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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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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叹道:“要我现在拿出二十两银子,只有两个办法……”

杜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相比二十两银子,她更好奇一个穷酸破落,身无分文的男子怎样变出银子来。

秦堪咳了咳,道:“第一个办法,……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杜嫣闻言两眼大亮,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这个法子不错,就用这个。”

秦堪:“…………”

此女凶残,绝非善类……

幸好秦堪还有第二个办法。

这个办法是他琢磨了一整晚想出来的。

“第二个办法……”秦堪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道:“时辰未到,一个时辰以后,二十两银子只多不少。”

杜嫣眼睛睁得更大了:“你打算抢大户还是抢官库?”

秦堪抿唇不语。

这女人不但凶残,而且道德底线明显偏低……

真不爱搭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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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英雄好汉更不能被一文钱逼死。

抢劫的主意其实不错,只是秦堪比较冷静,就目前自己的武力值而言,抢劫的风险太高。

当今天子弘治也许是个好皇帝,本县杜知县也许是个好官儿,可不论好皇帝还是好官儿,他们的善良是有限度的,抢劫犯明显不在他们容忍的范围内,被抓到了仍旧逃不了秋后问斩的命运。

所以秦堪的捞钱计划比较文静,他没有跟《大明律》叫板的胆子,顶多只敢打打擦边球。

自从信心满满说出一个时辰后缴纳二十两罚金的豪言壮语后,杜嫣的好奇心彻底激发,像一块扯不掉的牛皮糖似的,死死黏在秦堪身后,怎么也甩不掉。

债主一定要跟在自己身后,秦堪自然无法拒绝,幸好秦堪已想出了捞钱的办法,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时辰以后就能归还那莫名其妙欠下的二十两银子,从此与这个野蛮凶残的女人老死不相往来。

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杜嫣,秦堪心里冷冷一笑。

今日便给这位大小姐上一课,让她见识一下何谓“白手起家”,何谓“空手套白狼”。

已是上午时分,城内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东城麻石街上的集市更是人山人海,往来不绝。

秦堪沉吟片刻,找到一处书信摊,与那位靠为人写书信谋生的书生交谈了一番,同是读书人,至少外表看来都是读书人,落魄书生很大方,当即允了秦堪的请求,给了他十余张白纸,秦堪与他说好,一个时辰后还他一两银子。

接着秦堪又找到了一个街头卖艺的杂耍班子,向他们借了一面铜锣和一个装杂耍道具的木箱子。

杜嫣站在旁边默然看着秦堪做着这一切,她一句话都没说,心中的好奇却如同星火燎原般,熊熊而不可遏止了。

秦堪将借来的白纸均匀的撕成数百个小纸团,每个纸团揉成一团放入木箱子里,只在其中一个纸团上用毛笔画了一只很抽象派的猪头,将它揉成一团塞进自己袖子里。

集市内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场地,秦堪深吸一口气,接着便将手中的铜锣敲得震天响。

锵锵锵锵……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位父老乡亲且留步,天降横财只等你取,二钱银子便有机会中大奖,机会人人平等,奖品童叟无欺……”

锵锵锵锵……

人来人往的闹市里,震耳欲聋的锣声很快将来往的行人吸引在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圈儿。

人们踮足而望,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噱头?天降横财?真的假的?”

“据说叫什么‘抽奖’,二钱银子抽一次,中了便有奖拿……”

“哦?那岂不是关扑?不过抽奖这说法颇为新奇……”

议论声落入秦堪耳中,秦堪淡然一笑,旁边的杜嫣却愈发惊奇,眨巴着大眼盯住秦堪,仿佛他的脸上长出一朵花儿来了似的。

围观路人议论许久,终究无人上前第一个吃螃蟹。

赌心甚重的路人按捺不住,开口大声问道:“喂,那敲锣的后生,你说抽中有大奖,到底奖个什么东西你倒是细说分明呀,若中的奖品不值二钱,我们花这银子岂不冤枉?”

秦堪顿时笑而不语,杜嫣瞧他的模样,不由从鼻孔中哼哼两声。

别人不知道,杜嫣却十分清楚秦堪的底细,这家伙浑身上下连一文钱都掏不出,哪有奖品给人家?

不怀好意的冷哼令秦堪忍不住朝杜嫣看了一眼,杜嫣双臂环胸,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瞧着他。

围观众人问得急了,秦堪这才慢条斯理道:“奖品绝不让诸位失望……”

说着秦堪斜眼一瞟,嘿嘿坏笑两声,忽然抬手指着一旁的杜嫣……

围观众人顿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杜嫣圆睁杏眼,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两眼喷出愤怒至极的怒火,掩在长裙下的修长双腿动了一下,尽管不通武术,不过秦堪凭感觉判断,这女人摆的是撩阴腿的架子……

于是秦堪理智的改口:“奖品是……驴!”

围观众人惋惜叹气。

杜嫣杏眼的怒火却愈发炽烈,俏脸含霜,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奖品是驴,你指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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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八章 白手起家(下)

一头驴值多少银子,这个概念比较模糊。提供

按明朝中期的物价来算,当时一匹好马的价格大约是十二两银子,一头驴大概是六两左右。

弘治年间,时有三边总制杨一清奉皇命大力发展马政,确保了马匹骡驴的军需民用,所以民间的骡马市场价格比较平稳。

然而一头价值六两银子的驴,仍旧令围观众人大为动心。

太祖时起曾严令民间禁止关扑之类的赌博娱乐活动,违者问罪,可国人天性好赌,屡禁而不绝,再加上当今弘治天子仁厚,是以民间赌风颇盛,法令不行,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绍兴位处江南富庶之地,江南之所以富庶,除了得天独厚的土壤气候以及地理位置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江南人善于接受新兴事物,这里民风开放,观念超前,而且胆大包天,试想当年太祖皇帝下旨海禁,严令片板不得下海,可江南的浙商们照样阳奉阴违,偷偷打造商船与日本朝鲜琉球交易,这是何等的要钱不要命的豪迈气概。

所以对于秦堪这个所谓的“抽奖”活动,围观众人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二钱银子在绍兴府能做什么?也许它能在茶肆里泡一壶新鲜的雨前龙井,也许能在玉春楼里吃一顿中等档次的饭菜,而现在,它也许能换一头价值六两银子的驴……

盘来算去,人们都觉得花二钱银子并不吃亏。

短暂的沉默后,围观人群渐渐沸腾了。

“兀那后生,给你银子,我来抽一次……”

“我也来!”

“…………”

“…………”

秦堪站在箱子前,看着无数双手递过称量好的二钱银子,无数双手伸进箱子摸出一个纸团,当然,还有无数声叹息和不甘的……续费?

秦堪笑了,笑得很甜。

怀里沉甸甸的,装满了各种散碎银子,粗略估计,大约二十几两,撑得长衫鼓鼓囊囊的,秦堪脸上的笑容却像三月里的桃花,越开越艳。

一旁的杜嫣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美丽的杏眼里布满了不可置信,嫣红的小嘴张得大大的,半晌没合拢。

熙熙攘攘中,秦堪抽空扭头朝她龇牙一笑:“是不是觉得心里很佩服我,可嘴上不愿承认?”

杜嫣的小嘴徒然合上,嘴角一撇,不屑道:“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

话没说完便闭了嘴,她突然发觉秦堪的这个问题很坑人,不论怎么回答都着了他的道儿。

恨恨瞪着他,杜嫣冷笑道:“别高兴得太早了,箱子里还剩下一百多个纸团儿,万一现在有人抽中了奖品,你那一百多个纸团儿也就没人再买了……”

秦堪淡然瞧了她一眼,趁围观人群不注意,悄悄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团儿,气定神闲在她眼前一晃,接着纸团儿以神奇的速度消失在他袖筒中。

杜嫣杏眼眨了眨,接着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把那张中奖的纸团……”杜嫣气急败坏,涨得俏脸通红。

“嘘……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不会这么缺德吧?”秦堪压低了语声。

杜嫣愤怒的捏紧了拳头:“你好卑鄙!糊弄这么多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不用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

“你难道不怕我揭穿你?”

秦堪眉眼不动:“不怕,你敢揭穿我就说咱俩是合伙的……”

“你……”

秦堪叹了口气,道:“俗话说千金难买爷高兴,你看这些人,只花了二钱银子便如此兴高采烈,放眼世上,到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事去?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杜嫣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间出不来,咬着银牙道:“‘千金难买爷高兴’是哪个混帐说的俗话?”

发财在即的秦堪此刻心情很好,拇指一翘指着自己,笑眯眯道:“当然是我这个混帐说的。”

杜嫣说不出话了,她深深的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一定曾被江湖高手点过无耻|穴……

江南人的购买力是惊人的,两柱香的工夫,箱子里的纸团儿便快售罄,趁着还剩十几个纸团的时候,秦堪不着痕迹的将中奖的纸团儿朝箱子里一扔。

没过一会儿,一名瘦削的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忽然跳了起来,仰天大笑道:“中了!中了!我买中了!”

中年书生兴奋的冲到秦堪面前,朝他亮出中奖的纸团,急冲冲道:“你看,快看!是不是我中了?”

纸团上,一只深具秦堪画风的猪头正朝他憨厚的笑。

秦堪急忙拱手一脸诚恳道:“兄**中巨奖,实在可喜可贺……”

围观人群一听奖品已被人抽中,顿时发出一阵惋惜的长叹,接着三三两两散去。

而中年书生却高举着猪头,如旗帜般迎风猎猎,状若癫狂般大笑:“好兆头,好兆头啊!终于让某拔了头筹……”

秦堪叹了口气,喃喃道:“中个奖而已,为什么说得好象破了雏妓身子的嫖客似的?”

杜嫣斜眼瞧着秦堪,她在等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中奖了,驴呢?

中年书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朝着秦堪兴奋大叫:“驴!”

秦堪表情变得很严肃:“请你尊重我的人格,我不是驴。”

“奖品不是驴吗?驴呢?”中年书生显然有些语无伦次。

秦堪下意识朝杜嫣一瞟。

杜嫣脑门三尸神暴跳,攥着拳头低吼:“不准看我!我也不是驴!”

秦堪于是好整以暇地瞧着书生,缓缓道:“兄台是想牵头驴回去还是折现?”

中年书生兴奋得手舞足蹈:“无所谓,重要的是兆头,数百人里唯我得中,年后春闱上天必不负我也。”

秦堪点点头。

明白了,人家要的是兆头,而不是奖品。

君子为何能欺之以方?因为读书人都傻傻的,特别是想中进士的那种君子。

“一头驴市价六……不,五两银子,这里五两银子你收好。”秦堪很爽快的从怀里数了五两银子给他。

中年书生接过银子,随手往怀里一揣,喜滋滋的转身走了。

杜嫣重重叹了口气:“看看你造的孽,愚弄了几百人,中奖的那个差点被你弄成了疯子……”

“杜姑娘,你用‘弄’这个字眼,弄得我很不舒服……”

秦堪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碎银,凑了约莫二十两左右递给杜嫣:“我说话算话,官府罚我的二十两银子我已凑齐,交给你吧。”

杜嫣刚准备从他手中接过银子,秦堪却猛地把手一缩:“慢着!写收条!”

杜嫣哭笑不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秦堪一脸严肃道:“原谅我的直白,对官二代信任,就是对自己残忍……咱们并不熟,以后我也不希望咱们太熟,所以凡事按程序走比较好。”

杜嫣狠狠白他一眼,从街边书信摊上借了纸笔,龙飞凤舞般写下一张收条。

杜嫣的字很漂亮,字如其人,俊秀洒脱中带着几分阳刚之气,字里行间又透着一股不安分的味道,每个字都似精灵,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拿去!”杜嫣将收条狠狠朝秦堪一扔,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接过银子。

秦堪如获至宝般将收条纳入怀里,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面对一个带给他无尽麻烦的女人,任何男人的脸色都不会太好看的,麻烦永远是麻烦,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个漂亮的麻烦而已。

秦堪讨厌麻烦。

“杜姑娘,咱们两清了,以后各走各路,互不招惹,可好?”

杜嫣怒道:“你以为我稀罕招惹你么?”

秦堪干笑:“不稀罕就好,在下真没什么地方值得姑娘稀罕的。”

既然相看两生厌,二人自然没话说了。

秦堪掂了掂怀里剩余的银子,估摸还剩十几两上下,这个结果令他喜不自胜。

好了,倒霉的时光过去了,官府的罚银交了,昨天被偷的十几两银子也捞回来了。

还是那个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聪明人无论在哪里都饿不死的。

一个人闷着乐了许久,秦堪忽然扭头:“你怎么还不走?”

杜嫣怒哼道:“城里的路是你家的么?你管我走不走!”

秦堪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般给她下了第三个结论。

“这女人除了凶残和道德底线偏低以外,脸皮也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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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秦堪停,杜嫣也停,秦堪走,杜嫣也走,她鼓着腮帮子,恨恨的盯着秦堪的背影,令秦堪不由背脊发寒。

很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拎着肉骨头被狗盯上了,然后跟了一路……

幸好这种尴尬而诡异的相处并没保持多久。

没走几步,秦堪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位中了奖的中年书生。

“兄台还有事?”秦堪挑了挑眉。

中年书生眼神有些空洞,从刚才一直到现在,他表现得有点神经兮兮。

“刚才,我中奖的纸团儿……那上面画着什么?”书生的脸上有着很浓郁的求知欲。

“奖已兑现,你管它画什么。”

书生摇头,有一种执拗的坚持:“不,把那纸团儿再给我瞧瞧……”

秦堪很爽快地掏出那张画了猪头的纸团递给他,这人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疯子跟女人一样,都代表着麻烦,身边已有一个甩都甩不掉的麻烦了,秦堪不想再多一个麻烦。

书生展开纸团,上面一只非常抽象派的漫画猪头正朝他憨厚的笑。

书生定定瞧了半晌,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大叫:“呜呼哀哉!这是何物?丑死我也!”

妈的……

温文尔雅的秦堪突然很想骂街。

一直跟着秦堪的杜嫣噗嗤一笑,接着毫不顾忌仪态的哈哈大笑起来。

秦堪神色不善地瞪着书生:“你什么意思?”

书生看都没看他,两根手指拈着纸团一角,另一只手捏着鼻子,脸上的表情好象被人喂了一坨屎似的,只差当场吐出来了。

这个表情比指着鼻子骂娘更伤人,秦堪头顶开始冒烟了。

书生显然很没有眼力,他沉浸在对畸形猪头的悲伤里不可自拔……

指了指笑得乱没形象的杜嫣,书生满脸困惑,冷不丁问道:“你画的是她么?”

杜嫣放肆的笑声顿时一窒,仿佛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似的,整张脸瞬间涨成了青紫色。

秦堪忍住笑,严肃回答道:“不,我画的是……”

“啊!莫非是驴?”书生恍然,接着嫌恶之色更甚:“这是驴么?驴能长成这样?”

秦堪刚一张嘴,书生便一脸愤慨地打断了他:“驴怎能这样画呢?世间万物皆有其神形,你这是对万物的亵渎!”

这家伙不知是干什么的,竟随身带着笔和墨筒,也不管秦堪和杜嫣什么表情,蹲下身便在街边开始修改那幅猪头图来。

寥寥添了几笔,好好一只抽象派猪头楞被书生改成了驴头,驴的两只耳朵耷拉着,驴脸拉得老长,栩栩如生,颇具神韵。

秦堪和杜嫣不由大为惊叹。

书生左看右看半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动作很粗鲁的将画拍在秦堪胸口上,怒道:“看见了么?这才叫驴!你画的那个简直是猪!”

秦堪摸了摸鼻子,淡定道:“我刚才画的本来就是猪……”

书生一呆,定定注视秦堪许久,忽然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秦堪却眯着眼睛笑了。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有点不正常,不过好象人还不坏……

拱了拱手,秦堪很客气地问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咳咳咳……我,在下苏州唐寅,字伯虎,唉!”

“咳咳咳……”这回轮到秦堪咳嗽了,咳得比唐寅还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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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九章 江南才子

“唐兄!偶像!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你问。提供”

“‘唐伯虎’……是你的绰号吗?”

“不是……为何这么问?”

“伯虎,白虎……你娘怎么给你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

“不方便就算了。”

“啊,谢谢。”

“身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你压力大不大?”

“…………”

…………

…………

秦堪的热情程度超出了唐伯虎和杜嫣的意料,而且提的问题令伯虎兄很无语。

他们二人自然不知道,唐伯虎这个名字在五百年后多么的如雷贯耳,秦堪甚至不知道当今天子的名字,可一听到“唐伯虎”三个字,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一幅画面,周星星一脸风骚,与其余的江南三大才子脱着衣服在天桥上走秀,迷死万千白痴少女……

杜嫣实在听不下去了,扯了扯秦堪的袖子,秦堪这才发现自己有点不冷静,于是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干咳两声,朝唐伯虎尴尬笑了笑。

“唐兄当面,幸会幸会。”秦堪客气的拱手。

唐寅也拱手:“未请教足下是……”

“在下山阴秦堪,勉强算半个读书人。”

按规矩秦堪还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的表字,可秦堪自打穿越到如今,真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表字,于是只好略过不提。

这时秦堪才正式开始打量唐寅。

说实话,眼前这位江南第一才子委实没有一丁点儿才子的派头,不说衣袂飘飘,潇洒临风的风度吧,至少也该衣冠周正,神态端庄,可他却是一脸的胡子拉渣,头发凌乱似枯草,眼圈严重发黑,好象好些天没睡似的,连眼神都那么的飘忽空洞,十足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老嫖客形象。

秦堪内心深处感到很失望,江南第一才子不应该这副模样的。

前世对唐寅的大名如此熟悉,秦堪自然多少知道一点唐寅如今的处境。

弘治十二年,唐寅赴应天府乡试,得中第一名,这是他人生最耀眼的经历,故后人皆称其为“唐解元”,很可惜,攀上这座高峰后,唐寅的人生开始走下坡路,第二年赴京会试,踌躇满志的他莫名陷入了科场舞弊案,此案惊动朝廷,朝廷为平息舆论,动用锦衣卫调查后,将其削除仕籍,永不叙用。

如今唐寅已是三十多岁,仕途无望,只能醉心风月,穷困潦倒度日,靠卖画为生,卖画所得不说置业安家,却拿来狎妓作乐,日子过得非常颓废。

唐寅,一个对未来人生失去希望的才子。

只不过,才子永远是才子,失去了希望的才子仍旧被江南士子和青楼名妓们疯狂追捧着。

他的诗,他的画,仍旧是江南士子们眼中不可逾越的山峰,他的狂放,他的不羁,仍旧让青楼名妓们迷醉沉沦,情愿倒贴银钱,与他共度**。

老实说,秦堪很羡慕这种人,睡女人不但不花钱,反而能挣钱,这是嫖客的最高境界。

古往今来,只有两个人达到了这层境界,一是柳永,二是唐伯虎。

秦堪见到唐寅后之所以如此忘形,其实跟唐寅的才华无关,他羡慕的是唐寅的艳福,一个混得如此潦倒的家伙居然能被青楼名妓们争着睡,实在应该引以为生平偶像。

对待偶像必须要客气一点,热情一点。

于是秦堪很热情的跟唐大才子套起了近乎。

“久闻唐兄大名,今日得见,此生得偿夙愿……”

唐寅拱手连道不敢,脸上却露出惊奇的表情。

虽说他是人人追捧的江南才子,可这个时代读书人都讲究面子,哪怕对他再尊敬,面子上还是要保持读书人的清高和淡定的,眼前这个家伙是例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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