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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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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恍然,说得也是,第一代魏国公可是跟随太祖打江山的徐达元帅,对朱明皇室忠心耿耿,颇受历代皇帝信任,所以大明才有魏国公世代守备南京的殊荣,若眼前这位第七代的准国公爷在他这里吃出个好歹,那时恐怕整个秦庄的老少都会被屠得干干净净,……也就是俗称的“诛灭九族”。

秦堪脑门又开始冒汗了,……最近汗腺委实比较反常。

调查他是应当的,属于法定程序,不出意外的话,徐鹏举身边的侍卫里有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

锦衣卫啊,东厂啊,一想到前世文学或影视作品里对这两个特务机构的形容,秦堪便感觉身子一阵阵的发虚……

“小……小公爷,肯德鸡您还没吃尽兴吗?”秦堪战战兢兢道。

徐鹏举漫不经心翻着秦堪书案上的纸,点头道:“嗯,也快差不多了……”

“那您……何时摆驾南京?”

“嗯,也快了,爷爷又派人来催我了……”

秦堪两眼一亮,刚觉得自己爬出地狱,回到了人间,徐鹏举的一句话又把他彻底的踩回了地狱十八层。

“咦?这是什么?西游记?这两个章回的故事没在市面上出现过呀……”徐鹏一脸惊喜,随即抬头扫了秦堪,眼中颇有深意:“看来那些校尉和番子们查得不够仔细哦,西游记冠以唐寅之名,原来是你写的……秦堪,你可越来越神秘了。”

扑通!

门外接连传来几道跪地的声音。

“属下万死,这便去查!”

脚步声渐渐远去。

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三十三章 沧海彼岸

锦衣卫和东厂说要查秦堪,秦堪能做的只有摆好任何他们需要的姿势,让他们查,不准抵制,更不准反抗,这个时代讲人权根本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或许也有人讲人权,但都是位高权重令锦衣卫和东厂也忌惮几分的大人物,秦堪绝不在此列。

徐鹏举虽然才十七八岁,却也颇有眼力,斜眼睨着秦堪的表情,笑道:“他们查你,你不高兴?”

秦堪摸着鼻子苦笑道:“我若说甘之如饴,未免太犯贱了……”

徐鹏举哈哈一笑,道:“我自小顽劣,在爷爷的棍棒下学会一个道理,凡事都有规矩,只要做事尽量按规矩做,就不会挨揍。”

秦堪想了片刻,终于起身长长一揖:“一言之师,受教了。”

徐鹏举显然没想到自己德不高望不重的年纪竟然有人给他行礼,不由吓了一跳,接着又眉开眼笑,得意洋洋。

无心的一礼,阴差阳错地令小公爷对秦堪有了几分好感。因为他生平第一次得到了除身份之外最平等的认同。

“话说回来,当初你到底因何事那么不长眼,竟开罪知府的儿子?”徐鹏举眼里闪烁着八卦光芒。

这个问题把秦堪问住了。

穿越至今,这件事似乎成了悬案,到现在也没闹明白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知府公子,什么事情令得那位前任做出这么不冷静的事。

秦堪苦笑道:“我不知道……”

徐鹏举惊愕道:“你不知道?”

“吊颈之后,很多事情忘记了,就好像已是上辈子的事。”秦堪说得半真半假。

“那你可得小心点,知府衙门也在绍兴城里,小心哪天跟那位知府公子碰上面了……”

秦堪期待地道:“碰上面了小公爷愿帮我踩他吗?”

徐鹏举仰天一笑:“哈!开什么玩笑,我只不过吃了你几只鸡而已……”

这家伙绝对是条养不熟的狼,而且是黄鼠狼,吃多少只鸡都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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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秦堪和杜嫣走在绍兴城外的护城河边。

河边杨柳依依,在春日暖阳下抽出点点绿色的新芽,微风拂动,柳条迎风摇摆,像多情少女的纤手,轻抚着情郎的脸庞,痒痒的,却很舒服。

秦堪是被杜嫣从衙门里强拉出来的,秦堪本不愿意,杜嫣只给了他两个选择,是愿意呆坐在衙门里处理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还是愿意到外面晒晒太阳,好好享受一天。

秦堪不是傻子,很快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他本就是个有点懒散的人,知县千金给了他一个懒散的机会,怎能不欣然景从?小八婆虽说性格有点刁蛮欠抽,不过好歹也是位高个子模特身材美女,当然比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看起来顺眼多了。

今天的小八婆玩得很疯,很高兴的样子,时而怪叫着吓跑护城河里游弋的鸭子,时而不顾仪态地爬上树摘野果,城外踏青的女眷和士子们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纷纷露出不屑的眼神,或者,带着羡慕的莞尔一笑。

秦堪苦笑着走在她身后,他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带了一只野猴子出来卖艺,不论在哪儿都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也不知这位大小姐今天嗑了什么药,简简单单的踏青竟玩得这么嗨。

沿着河边又跳又笑,来回跑了一会儿,杜嫣终于感到有点累了,白皙的俏脸泛出健康迷人的红晕,微微喘息着,鼻翼和额头布满了细密的香汗,嘴角仍旧噙着开心的浅笑。

秦堪此刻才注意到,杜嫣笑起来嘴边两个美丽的梨涡,她的笑容很清新,很干净。

微微一提裙摆,杜嫣随意的坐在河堤上,手托香腮静静注视着流淌的河水,长长的睫毛扑扇颤动。

秦堪露出一抹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笑容。

这女人,疯癫起来像魔鬼,安静的时候,……像受了伤的天使。

“秦堪,快看!纸鸢!纸鸢!”

刚安静了片刻,杜嫣忽然指着天空兴奋大叫起来。

碧蓝的天空里,几只画着鹰燕的纸鸢摇摇晃晃,随风摆弋。

“咱们放纸鸢去!”杜嫣恳求地看着秦堪。

秦堪耸肩:“咱们没纸鸢。”

杜嫣抿了抿唇,起身跑到一名放纸鸢的孩童前,说了几句话,又掏出几文钱递过去。

孩童收了钱,二话不说便将牵着纸鸢的线团给了她。

杜嫣扯着线团,疯婆子似的沿着河堤快跑,一路洒下欢快如银铃般的笑声。

秦堪无奈地笑着跟了上去。

不知跑了多久,杜嫣终于累坏了,大口喘着气,在堤边坐了下来,手里却紧紧攥着线团。

“秦堪,它做得真美,飞得真高……”杜嫣注视着天空的纸鸢,如梦呓般喃喃道。

秦堪微微皱眉,今天的杜嫣不大正常,她到底怎么了?

“可惜,无论它飞得多高多远,当攥着线团的主人玩累了,它就不得不降下来,被主人带回家,从此关在没有天空的屋子里……”

杜嫣的声音有些发颤,眉宇间多了一抹深深的愁怨,杏眼痴痴的凝视着天空,不知何时流下两行清泪。

秦堪不知怎的心一紧,因为她的那抹愁怨,因为她的眼泪,他的心莫名有些疼痛。

“杜姑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嫣没有回答,仍旧凝视天空:“如果没有这根线,它一定更快乐,飞得更高更远吧?”

说完杜嫣忽然伸手,生生将手里那根牵着纸鸢的麻线扯断。

纸鸢在天空剧烈摇摆几下,一阵春风吹过,纸鸢越飞越高,只剩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杜嫣露出了笑容,喃喃吟道:“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

站起身毫不讲究的拍了拍臀上的泥土,杜嫣恢复了开朗的模样,朝秦堪一笑,道:“玩累了,我们回城吧。”

秦堪只好跟着起身,刚迈出步,杜嫣忽然叫住了他。

“秦堪,等等!”

“怎么了?”

杜嫣咬着下唇,深深注视着他,两人相距不过数尺,她的目光却仿佛看着沧海彼岸一般,遥远而伤怀。

走到秦堪面前,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杜嫣忽然扳住秦堪的肩,俯首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得很重,秦堪只觉得肩头剧烈的痛楚,却死死忍着,没有任何表示。

杜嫣咬完以后扭头飞快跑远,咯咯娇笑道:“没什么,就想咬你一口。”

扭头的瞬间,秦堪分明看到,两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地,如冰珠迸裂,凝住了江南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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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三十四章 往日冤家

回城的路上,杜嫣又恢复了蹦蹦跳跳的开朗模样,仿佛刚才在城外伤怀的是另外一个人。

秦堪问她好几次,她总是浅笑摇头,真怀疑她是不是患了精神分裂症。

熙熙攘攘的街市里,二人走得不紧不慢,杜嫣似乎连走路都很不安分,一蹦一跳永远不肯用正常人的方式走。

秦堪淡淡的笑,抛开她欠钱不还的恶劣人品不说,单看她的性格还是很不错的,在这个礼教束缚了女人的年代里,她拼尽了全力飞扬着青春。

麻石铺就的西街口,街口南侧有一家茶肆,茶肆里,一群身着丝绸长衫的文人们正在高谈阔论,他们的举止很优雅,谈吐更优雅,谈论的话题天南地北,最多的是政治和朝堂。

此时江南的民风颇为开放,文人士子们在公开场合谈论朝政,官员甚至大学士和皇帝,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穿着飞鱼服,佩着绣春刀的巡街锦衣力士们顶多稍稍顿留一下,没听到什么大逆不道比如骂皇帝祖宗十八代的犯禁言辞后,往往拔腿便走,至于文人们大骂朝纲如何混乱,某某国策如何不得人心,某大学士外宅养了个小妾等等,这些话题锦衣卫们很少管的。

高谈阔论的文人们见了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也不畏惧,一个个梗着脖子像斗鸡似的,怒视着锦衣校尉或力士,直到锦衣卫们讪讪退去,文人们这便发出一阵如同胜利一般的欢呼,然后继续高谈阔论。

弘治皇帝圣明,登基伊始便一直压制着锦衣卫和东厂,如今的厂卫虽说也很残暴,终究不如成祖英宣年间那般无法无天了。

这是个很奇妙的年代,文人们得到了史所未有的发言权,他们掌握了舆论导向,渐渐有些忘乎所以,于是性格朝着愤青的方向扭曲,看什么都变得偏激极端。

茶肆里的这群文人,便是典型代表。

不过,也有些许不同,因为这群文人中,还混杂着一位官二代衙内,名叫佟应龙,他的父亲便是这座绍兴城里的主官,知府佟珍。

众人谈兴正酣之时,佟应龙身边的长随目注楼窗之外,忽然浑身一凛,面色大变,赶紧躬下身子附在佟应龙耳边嘀咕了几句。

佟应龙也微微色变,顺着长随手指处,却见山阴知县的千金杜嫣一边蹦跳一边跟身侧一名年轻男子说着什么,笑语盈盈的样子是佟应龙从未见过的。

佟应龙眼中当即射出了寒光,眼球迅速充血。

“少爷,要不要小的叫几个人把那家伙打残扔了喂狗?”长随摩拳擦掌请战邀功。

佟应龙冷冷扫他一眼:“你是猪脑子?大庭广众之下,佟府纵奴行凶,你叫我爹今后如何做官?况且还当着嫣儿的面,你想在她面前证明本少爷有多心狠手辣吗?”

长随躬身连道不敢。

“去,跟上他,切莫被他们发现,摸出那人的底细,我再做计较。”

佟应龙说完便朝楼窗之外看去,嫣儿身边那道俊逸不群的身影,怎么看怎么刺眼,而且……为何有几分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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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徐鹏举好像跟秦堪的房门有仇,每次进门的方式总让人蠢蠢欲抽。

拱拱手:“小公爷又饿了?”

徐鹏举满脸春风般的笑容垮了下来,瞪着秦堪道:“你一见我面便问饿不饿,小爷我难道是吃货不成?”

秦堪没说话,惊愕地盯着他。

——难道这家伙以为自己不是吃货?

秦堪叹息道:“除了食物,草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别的理由找我……”

徐鹏举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秦堪,秦公子,吊颈秀才,没看出来,你挺有本事的,不显山不露水,倒办了几件大事……”

秦堪哀叹,他觉得厂卫的高手们是不是太闲了?自己明明清白得像一张白纸,他们却动用人力物力查得如此仔细。

朝廷应该精简机构才是。

不必问都知道,厂卫们肯定把他的老底都查出来了,天下没有厂卫查不出的事情,秦堪对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惜有几分淡淡的吃饱了撑的之嫌。

徐鹏举笑道:“作了十几首绝世佳句,全部冠以唐寅之名,你却坑他四六分帐,还有那本西游记,也是你的杰作,嗯,也是四六分帐,秦堪,你挺不错的,不过古今以来,像你这么有才华又极度贪财的家伙,可很少见了,可惜你究竟有没有勾搭上那位高个子的知县千金,此事尚未证实,唉,厂卫那帮家伙简直都是废物……”

扑通!扑通!

门外又传来跪地声,很显然,厂卫高手们都很有廉耻心,这两支队伍是纯洁的,甚至可能学过八荣八耻。

秦堪沉默许久,长叹道:“小公爷太苛求了,如此秘辛都被他们挖了出来,若说他们是废物,令草民情何以堪?”

徐鹏举忽然板起脸,冷冷道:“他们能查到的事情很多,秦堪,你可知罪?”

秦堪愕然:“我知什么罪?”

“前日午时,你趁小爷领着侍卫们出门去西城集市看杂耍,蒙着脸偷偷跑到我二楼的厢房门柱下撒了一泡尿,可有此事?”

秦堪完全呆住了,一张俊脸半红半白,阴晴不定,最后怆然长叹:“厂卫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连撒尿都管,他们就不能给我留点**吗?”

徐鹏举气道:“因为你撒尿的地方不对!”

说完徐鹏举又气笑了:“就没见过你这么龌龊的人,秦堪,你是读书人,这么干不觉得丢脸吗?”

“当时草民蒙着脸,哪来的脸可丢?”

徐鹏举楞了楞,接着哈哈大笑,指着秦堪道:“我算看清你了,你是个斯文败类。”

笑声一顿,徐鹏举又道:“刚刚南京来人告诉我一个消息,说山阴知县杜宏给南京户部呈上了一个什么借贷记帐法,请求朝廷推行天下州府县,这个借贷记帐法也是你鼓捣出来的?”

“是。”

徐鹏举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不知是冲着秦堪还是冲着南京户部。

“这几日户部大堂因为你这借贷记帐法吵成了一锅粥,有几位大人执见不合,甚至打了起来,秦堪啊,小爷发现你越来越有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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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三十五章 户部乱战

徐鹏举的话没有夸张,南京户部大堂确实打起来了,打架的原因就是秦堪的借贷记帐法。

大明是中国数千年历朝历代里最独特的风景线,相比别的朝代那些文质彬彬,儒雅有礼的文人大臣,大明的官员们则率性很多,他们不喜欢干那些太虚伪的事,政见不合便争辩,争辩无果便开始骂人,骂得不爽便动手招呼,打不过便用牙咬,用头撞。

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后,英宗被俘,景泰帝监国,当时权阉王振虽已死,但大臣们仍要求景泰帝诛灭王振满门,以正国法,以报十余万将士无辜丧命之仇,景泰帝慌了,他没见过朝堂这般阵仗,推诿说下次再议,大臣们不答应,这时一位王振的爪牙,也是大明历代锦衣卫指挥使里最没眼力的家伙站了出来,刚只说了一句斥责大臣的话,便被气红了眼的大臣们一涌而上,在朝堂金殿上,把这家伙当着景泰帝的面活活揍死,这位倒霉的锦衣卫指挥使姓马,名顺,这是大明朝堂上发生的最严重的斗殴事件,最后的结局是,马顺死也白死,死后还给他安了一个权阉余党的帽子,而那些打死人的大臣们,因为法不责众,没一个被追究责任的。

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当着皇帝的面说打死便打死了,由此可见,大明朝堂上的文官们气焰嚣张到何等地步。

后世岛省议员们一言不合便左勾拳右勾拳,惹毛我的人有危险,大约也是继承了明朝文官们这种优良传统的。

相比之下,南京户部大堂的这场斗殴实在很平常,与当年北京那场决战紫禁之巅的旷世之战比起来,委实乃秋萤之比皓月。

户部大堂已是一片凌乱,如同被一群发了疯的野牛踏过,堂上悬挂的字画,堂中摆的花瓶,堂下置放的盆栽都已一塌糊涂,户部几名员外郎和主事满脸红肿,伤痕累累,被战战兢兢,惊惧不已的执堂衙役搀扶到太师椅上坐下,还有一名侍郎因为年纪太大,参与斗殴时力不从心,伤势较重,被家仆抬回家养伤去了。

此时坐在户部堂上的官员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的骁勇之士。

大家一边坐着喘息,一边余怒未熄的互相瞪视,不时朝堂后屏风处看几眼,他们在等户部尚书秦纮。

秦纮是个聪明人,但不受弘治皇帝待见,因为他数年前干了一件很不冷静的事,他抓了周太后的姻亲安远侯柳景,事情闹得很大,弘治皇帝只好各打五十大板,柳景被削爵位,而秦纮则贬到南京为户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

之所以说秦纮聪明,是因为他见机得快,户部大堂刚动起手,他便以异常矫健之势跑了。——不跑也不行,秦纮今年已七十八岁高龄,明年就要致仕回乡,这把老骨头委实不能再参战了。

户部大堂上的官员们对秦纮的逃跑行为还是颇为理解的,大家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一名穿着官服的大臣龇牙咧嘴坐在椅子上,一边揉着青肿出血的嘴角,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我说,各位大人,到底为什么打这一架?师出总得有名呀。”

这位大臣最倒霉,他是工部员外郎,来户部办事的,结果一进大堂便发现自己昔日的同年,如今的户部主事跟别人打在一起,战况惨烈,大明官场里,同榜同年可谓亲如兄弟了,有了这层关系必须得守望相助的,于是这位工部员外郎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也加入了战斗,打完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到底为什么打。

这句问话无疑又点燃了众人刚熄灭的怒火。

户部员外郎张抚怒拍椅子扶手,长身而起:“这个记帐法是好东西,一定要推行下去,小到一针一线,大到州府钱粮,帐上纤毫毕现,无一不清,相比以前的流水帐法不知高明多少倍,你们有什么理由反对它?”

户部左侍郎刘冠清冷笑道:“张侍郎好大的官威,先不说这借贷记帐法是好是坏,单说做出这个东西的人,是个德行有亏,被革了秀才功名的书生,你觉得这样的人做出的东西,有资格推行天下么?传出去是我大明无人,一个亏了德行的书生的奇yin小技竟能左右天下钱粮赋税,岂不可笑?朝廷脸面往哪里放?”

张抚也冷笑:“刘大人一直拿这书生说事,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咱们心知肚明,据说刘大人的门生散布大明二十余地府县,每年刘大人从门生处得到的孝敬便有数万余两银子,若这借贷记帐法推行天下,从此各地官府帐目明朗清晰,无从做假,刘大人的门生以后从哪里搜刮民脂民膏给大人敬仪?刘大人岂不是断了财源?照这么一说,这借贷记帐法果真行不得……”

砰!

刘冠清将杯子一摔,恼羞成怒:“姓张的,你欺人太甚,安敢辱我清名!”

轰!

堂内大乱,第二轮肉搏开始。

堂后内院,杂役来往穿梭,不停向安坐后方避战的户部尚书秦纮汇报即时战况。

“报——廖主事被张大人用花瓶撂倒了。”

“报——王给事中被刘大人打了一拳,掉了两颗牙。”

“报——张大人一脚把刘大人踹到堂外台阶下了……”

“报——锦衣卫坐探丁总旗被张大人打昏过去了。”

秦纮胡乱点头,忽然一呆:“慢着!锦衣卫坐探便坐探,丁总旗凑这热闹干什么?”

“丁总旗没打算凑热闹,只是路过大堂而已,不幸被张大人扔出去的花瓶砸中头……”

七十八岁的秦纮从袖筒里掏出洁白的手绢,擦了擦满头的老汗。

户部手下们壮烈英勇的死战精神令人钦佩,只不过再打下去,恐怕南京户部衙门会变成一座空房子。

秦纮重重叹了口气:“将那个姓秦的书生做的借贷记帐法派人送往京师内阁,请陛下和阁老们定夺,这事儿啊,南京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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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三十六章 风雨将至

秦堪自然不知道南京户部大堂的三品四品大官们因为他而扭打厮杀,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明朝的官员们竟有如此奔放狂野的一面。提供

小公爷徐鹏举吃腻了叫花鸡,肯德鸡,按说应该意兴阑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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