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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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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上一座石桥,桥头有家供销社,买些廉价的香烟火柴和肥皂,最大的买卖就是煤油和蜡烛,兼营一些布匹,以白布和红布两色为主。供销社还有一个营生,就是化肥和尿素的经营。卖东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满脸的皱褶,却喜欢穿着大红大绿,走路喜欢扭着水桶一样的腰,说话喜欢用一些普通话的尾巴,这些让乡民们很不耻。

有人告诉我说,老妇人的老公原来是供销社的一个主任,供销社里原来还有一个面相姣好的女销货员,老妇人的老公在某个夜里摸到了女售货员的床上,老妇人大怒,拿着菜刀追了半条陇,结果把老公和女售货员追得无影无踪,从此就失去了消息。

供销社旁边有间小屋,是乡邮政所,一个老得快走不动路的老邮政员,每三天收发一次县城发来的报刊杂志和信件。

诸如此类,这些就是农古乡的全部,简单、简朴,却有着政府的威严。

我的宿舍下边有一条小路,蜿蜒着伸向山里。打开窗户,我就能看到沉寂的大山和小路上蜿蜒的人。

山里没电,睡得早。这个习惯让我习惯了很久。

睡得早,起得就早。每日天刚泛白,我窗户下的小路上就开始有着咭咭哝哝的声音。我的乡民们或牵着牛,或荷着锄,轻声说着天气,慢条斯理地去做一天的营生。

也有乡中学走读的学生,带着一罐饭,早起去上学。

最后来的就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学生,他们打闹着从我的窗户底下走过,有顽皮的小子还会冲着我的窗户撒泡尿。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依在窗户边,微笑着看他们如同鸟儿一样的欢畅。

小路上人静了,我就会洗脸漱口,有时候我会打开煤油炉,煮一碗面条做早餐,更多的时候我是空着肚子去办公室,等着中午食堂老王开饭的钟声。

日子就这样安静地过,我的社教工作几乎没有展开。柳汉书记曾经给我说,社教是五十年代的事,现在再搞,好像有回到历史的感觉。

早晨,农古!

关于社教,同我来春山县的一共有四个人,三个在城关镇,只有我,来到遥远的农古乡。我一来以后,上头就好像忘记了我,再也没有一个人来给我工作指示,我也没接到任何文件。在城关镇的三个我见过一次,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两个小伙子一个姑娘,据说他们来自市委机关,身上有着大机关人的优越与自豪。我与他们比起来,从心里就会滋生一种强烈的自卑。

首先我是小机关出来的,我出来之前连身份都没改变过。我所谓的身份,是我连个党员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机关人员,唯一的能让我来农古,就是领导答应只要我来,我的另一个身份就可以解决,即我马上就成为正式在编的国家工作人员,不再是仰人鼻息的二等公民。

所以我来了!

城关镇的三个社教干部打电话让我去聚会,我兴致勃勃地去了。

他们在县委招待所招待我,准备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酒席。席间他们大谈人生理想和抱负,他们都是年轻的党员,有一个在学校里就成了党员。他们的资历都比我好,毕业后就直接进了市委机关,我是毕业后两年才进的小局,而且还不是干部。尽管按照政策,大学生都有干部身份,可我,从来就没有享受过干部的待遇。

我只好微笑,看他们指点江山。

三个同仁,一个毕业于北京人大,专门培养干部的学校,他叫郭伟。一个毕业于我毕业的那个城市。我们的学校比邻而居,叫廖文友。只有那个女干部,毕业于我生长城市的师范学院。但是她的背景最雄厚,据说她的父亲是我们市组织部的副部长黄奇善,是下一届部长的热门人选。她叫黄微微。

饭后我们都留了电话,他们三个在饭后都要离开,说是工作紧张,现在都是居村的干部,要下到村里农民家里去。对于我的工作,他们都艳慕不得了,说我一张报纸一杯茶,两腿一翘乐无涯。都说有空一定去拜访我。其中廖文友好奇地打听我的父亲是谁。

我笑着告诉他,我的父亲是个南下的干部,只是很小,小到可以忽略。

我没有骗他。我的父亲确实是个南下的干部。只是他在后来的岁月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因此他一生就只能呆在一个小小的企业里,做了一辈子的党务委员。

他们一点也不相信我,临分别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嘱咐我说,大家都是同一路人,能提携的一定要互相关照。

我连笑的意思都没有了!

18山风如蛇

乡里安排工作,要我和柳小妹去瑶乡村检查计划生育工作。柳小妹在我的猴头菇生意结束后不久就结婚了,她嫁给了郝强,据说他们的婚期在我还没来农古乡之前就定下了。结婚不到半个月,柳小妹接到任务却很兴奋。郝强在会上提出要和小妹一起去,理由是照顾新婚妻子。书记柳汉断然拒绝,柳汉在会上布置郝强跟郝乡长下去村里催提留款。

我们要去的瑶乡村是农古乡最偏远的地方,那里主要居民是瑶族人,唯一与外界联系的一条山路也因为春天的山洪爆发而断了。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可以借用,连单车都无法走,去那里只能用脚步丈量,而且当天没办法往返。

有人举报,瑶乡村现在的计划生育情况很严重,山高皇帝远,无天管,无地收,家家生育在二胎以上,最多的生到七、八个。计划生育是国策,是考核干部的必要条件,书记柳汉在这个问题上已经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批评,甚至县里主管的书记发出声音,如果瑶乡村的计划生育问题成了他进步的绊脚石,他就会不顾一切要把绊脚石砸烂粉碎。

山里人对计划生育没有概念。他们的思想很简单,政府管天管地,怎么能管人家的裤腰带呢?人多地少的山里人坚强地认为,自己不伸手向政府要一分钱,一粒粮,你管我生几个?一颗露水一株草,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管。好端端的女人你拉去在肚皮上划一刀,自古至今还没听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世界,也只有现在的政府在做这个灭绝人家香火的事。

据说早几年乡里派去一个干部,带着一帮人在瑶乡村搞强行结扎,拆了几家草屋,牵了几头耕牛,拉走几仓稻米,把个瑶乡村搞得鸡犬不宁,全村的妇女像当年躲避日本人一样逃进了山里,剩下一群老爷们,天天聚在村头喝着包谷烧骂娘。

干部要斩草除根,带着人进山里找人,结果人没找到,干部自己倒失踪了。许多天后有人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沟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下身被砍得支离破碎,县里派了公安来调查,查来查去,没任何头绪,结果不了了之。连个烈士也没捞着,最后评了个“因公牺牲”,也算是对他的一个交代。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干部去瑶乡村检查计划生育工作。

走之前我去了一趟金凤家,她丈夫小赵不在家,老赵看我来了,满脸浮着感激的笑,一个劲拉我喝酒。

金凤挺着大肚子,趁老赵出去抓鸡,急急忙忙在我脸上嘬了一口,脸上全是幸福的微笑。这个女人,我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看来我被人借种了。

老赵倒提着一只老母鸡进来,满脸堆笑地说:“郁秘书,今晚我们也吃个东北菜,来个小鸡炖蘑菇。”

我推辞说:“老赵啊,饭我就不吃了。我今天来,是想交代你一点事呢。”

老赵满面惶恐地说:“郁秘书你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

我说:“你也知道,乡里派我和柳小妹去瑶乡村搞计划生育,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帮着我处理一下。”

老赵显得无比的惊讶,说:“郁秘书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事,还是有个交代的好。”

我的钱存在他儿子的基金会,有二十来万。这个钱除了白灵知道,我姨我都没说。

老赵吩咐金凤给我倒茶,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把姨的电话、地址都写在一张纸条上交给老赵,我淡淡一笑说:“其实有什么啊,山里狼多,我还真怕遇到呢。”

老赵笑哈哈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郁秘书啊,亏你还是读书人。现在山里哪里还有狼啊。”

金凤有点想哭的样子,我对金凤说:“嫂子,孩子生下来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老赵借口杀鸡,留下金凤和我单独在屋里。金凤突然拉过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说:“你摸摸,会动了。”

我尴尬地抽回手,说:“嫂子,这孩子……?”

金凤微笑一下说:“放心,天塌下来,也是老赵家传宗接代的人。”

我心里突然难过起来,金凤的话已经决定了孩子的前途,不管是不是我的种,他生下来都必定姓赵。

没等老赵弄完酒菜,我坚决告辞出来。老赵搓着手说:“我等郁秘书回来!”

出了老赵家门,我抽出烟来,狠狠地吸了一口。这个家门自从上次我走后就再没来过,我现在我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发生的一切了。

我和柳小妹启程去瑶乡村。

只有我们两个人,郝强来送老婆,他很不满意岳父的安排,嘴里一直唠唠叨叨。小妹听得烦了,瞪着眼说:“我是去工作。”

这次比起我来农古乡那次要悲壮多了,我感觉自己真有风潇潇兮的味道。

背着两个人的生活用具,我感觉有点吃力。我本来就是个不爱劳动的人,现在吃多了野味,体格比起当年强壮了许多,但一路崎岖山路,还是感觉吃不消。

走了半天,到了一条被山洪冲垮的地方,我看了看四周,几乎没路可走了。我说:“怎么办?”

柳小妹一路哼着歌,看我迷茫的样子,爽朗地笑了起来。现在为人妇,显得比我要成熟多了。     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绕吧。”

我们下了小路,沿着山坡下到沟底,沟底一条小溪,小溪中间怪石林立,沿着小溪拐过一座大山,就能找到通往瑶乡村的小路。

这条小溪边长满了灌木,没有路,我们在灌木里穿行,间或一丛荆棘,勾住我们的衣角,撕扯着我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柳小妹走惯了这样的山路,她轻松的在前面引路,嘴里依旧哼着悠扬的山歌,不时回头提醒我注意脚下。跌跌撞撞的苦了我,我几乎不愿意再提起脚走完余下的路。

早上出来后,路上我们吃了一些带来的饼干,现在开始饥肠辘辘。望着一望无际的大山,在杳无人烟的树林子里,我不由悲上心来,我挥舞着手叫前面跳跃着前进的小妹说:“休息一下吧。”

柳小妹停住了脚步,说:“好啊,不过我们要加紧走,要不今天会到不了。”

“不会吧?”我夸张地张大嘴。一个乡属村,会有一天走不到的路程。

“我怀疑我们迷路了。”柳小妹过来在一块凸起的光滑的石头上坐下,从腰间取下水壶,仰脖喝了一口。

“迷路?”我大吃一惊:“怎么会呢?我们可是一直照着山在走,方向不会错啊。”

“山多鬼枭,你不知道啊?可能我们遇到了迷路鬼了。”小妹笑嘻嘻地说:“在山里走路,经常出现一个山窝走一天的事啊。”

我的背脊冒上来一层细汗,我怕鬼。

“这样吧,我们先找点吃的,吃饱了就什么都不怕。”小妹说,拿眼看着小溪中的石头。

我从背上取下包,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半包饼干,再也找不出可以吃的东西了。我说:“就这么多了,这么办?”

柳小妹没搭理我,她脱下鞋子,朝小溪中的石头走过去。站在石头边她喊我道:“还站着干嘛呀,过来呀,我给你找点好吃的。”

我疑惑地脱鞋下水,溪水冰凉,直浸肌骨。

小妹翻开一块石头,双手快速就抓住了一只貌似青蛙的东西,举到我眼前说:“看到没?这是石蛙。来,你拿着,我们抓几只就足够今晚的晚餐了。”

她将石蛙递给我,又跳跃着翻开几块石头,接连翻开几块都没抓到。她直起腰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莞尔一笑说:“我小的时候啊,这东西可多着哪。现在怎么好难找了啊。”

我说:“慢慢来,我来找吧。”

柳小妹说:“你还不行。这东西,滑得很,不过好吃,比青蛙好吃多了。”

我只好呆站的,看着小妹一块一块石头翻弄。

“原来呀,这溪里还有娃娃鱼的。就是会哭的鱼,我们农古人都不吃,说是人没变全的东西。吃了会遭殃。后来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拨人,山里山外搞了半年,现在连条手指大的都找不到了。”柳小妹又抓了两只出来。这石蛙的个头都大,大约有半斤一只。

上岸找了一些干柴,小妹拿竹签串了石蛙,又从背包里摸出一包盐,撒了一些在上面,就直接放在火山烤。

吃了东西,精神好多了,我回到溪边喝了几口水,顿觉神清气爽。

继续赶路,这次我走在前头,把拦路的一些荆条小心地拨开,走了半响,天渐渐黑了下来。

柳小妹看看天色说:“今天怕是走不到了,我们要在山里过一夜了。”

我四处张望,在一个背风的地方铺了一堆干草,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再站起了,小妹找了一些干柴,生起了火。

“山里没狼,但有野猪。野猪不会主动攻击人,晚上赶路危险多,明早起早赶路吧。”小妹说,双手拢着腿,看着跳跃的火光发呆。

山里露重,半夜我被冻醒了。

睁开眼,发现小妹正在往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添柴,一阵夜风吹过,如蛇一般钻进衣服里,让我感到遍体冰凉。

小妹见我醒来,搂了搂肩膀说:“好冷哦。”

我点点头,抽出烟来,就着火堆上的红碳吸了一口。

“我们坐拢一些吧。”小妹说,示意我过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住夜风的袭击,我挨着她坐了下来,拿着柴枝无聊地拨弄着火堆,谁也不想说话,火光映红了我们的面庞,火堆之外,黑黢黢的大山像口袋一样兜过来,压迫着人的呼吸。

小妹幽幽地说了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顿觉脸上发热,柳小妹的这句唐诗难道有所指?

19初见小芹

瑶乡村是个十分闭塞的村落,住着一百来户人家。 这是个瑶汉杂居的山寨,也许是隔文明世界太远的缘故,他们的生活至今还停留在自给自足的社会里。整个村子都是低矮的木板草房,上面住人,下面关家畜。村里唯一的像样的建筑是村支书家的,四面是土夯的墙,朝着山崖的一边开着一扇小小的窗户,屋顶也是铺着茅草,一面陈旧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国旗挂在屋顶,迎着风猎猎招展。

支书不在家,他的婆娘很客气,搓着手局促地看着我们。小妹认识她,很亲热地叫着嫂子,介绍我说是乡里新来的秘书,姓郁。

一打听,知道村支书今早清晨就出门去了。有个瑶民家的耕牛昨夜被人偷了,他们现在正在四处追赶。

坐了一下我出了门,外面围着一溜的小孩子,看我出来,轰的一声散开,又回过头,看着我傻笑。我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他很警惕地看着我,突然有个女人尖利的呼喊他,他就如兔一样跃起跑了。

又过来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模样,样子清秀,扎着一条大马尾辨,拿着一根竹竿,袅袅婷婷地过来,见到我,站住,妩媚地一笑,问我:“是乡里来的干部?”

我点点头,屋里小妹喊我进去喝茶。

小姑娘听到声音问我:“小柳书记来了?”

我说:“是。”

小姑娘就冲屋里喊:“小柳书记,是你吗?”

小妹应声出了门,见到小姑娘,很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说:“哎呀,是小芹啊,好久没见到了。想姐不啦?”说着就拉起小芹姑娘的手往屋里让。

小芹的挣脱她的手说:“我不进去了,晚上来陪你玩,好不?”

支书的婆娘站在门边说:“芹妹子啊,你告诉你娘一声啊,柳书记今晚就住你们家了。”

小芹局促了一下,瞟了我一眼说:“我们家条件可不好哦。”

村里没村部,村部就在支书家。每年上级来人过夜,都是村里的大事。支书是个退伍军人,早年在云南当过兵,79年的时候上过前线,脚刚踏上红土地,战争就宣布结束了。仗没打成,却是火线入的党,退伍回来就做了村支书,如今是瑶乡村唯一的一个当过兵的人。

支书婆娘给我们泡的是擂茶,就是茶叶、盐和芝麻黄豆泡在一起的茶水,解渴,提神。喝了一壶茶,菜就上来了,一碗腊肉,说不出是猪肉还是什么肉,香喷喷的很好吃,一碗清菜,外加一碗飘着蛋花的清汤。

吃了两碗饭,肚子饱了。抽烟出来还没点,就看到一高大汉子进来,嗓门很大,进屋就冲到水缸边舀了满满一瓢,咕咕咚咚喝下,抹了一把嘴,才笑眯眯地跟我们打着招呼。

支书婆娘盛了一大碗饭过来递给他,他看了看桌上的菜,把碗里的饭倒进我们吃剩的菜汤里,搅了搅,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婆娘问:“找到没?”

“狗日的东西,跑得掉么?早捉来了,捆在老孙家门口的槐树上,晚上再说。”

“牛呢?”

“还在。瘸了一条腿,看来做不了大用场了。”

“莫弄出人命来啊。”

“怕个鸟!”支书嚼着饭说:“狗日的,还不承认哩。要不是老孙认得自家的牛断了一支角,狗日的硬说是买的。”

支书和婆娘一问一答,我和小妹互相看了一眼,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我这次来是搞计划生育工作,但我不能看着他们犯罪,所以我试探着问:“怎么不送派出所呢?”

“呵呵。”村支书苦笑说:“派出所在那里啊?谁送呢?送了又怎么样啊?到头来还不是连牛都赔完了?老子自己办事,狗日的家里不拿钱来,休想走人。”

“可这样做是违法的呢。”我说。

“管不着了。”支书说:“我们瑶乡村啊,没牛就等于没手脚一样。老孙家没牛了,叫他怎么活?”            “牛不是还在吗?”

“在顶个屁用!废了。断了一条腿,还能干啥?”

支书吃完饭扔下碗说:“郁秘书,你是个大知识分子,懂法懂理,你也去看看吧。你是我们的领导,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得听领导的。”

跟着支书我们一起来到老孙家,村头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上绑着一个上身**的人,胸口被树枝抽出一片血迹斑斓的印子。

乡民们看到我们过来,让开一条路。支书先把我和小妹介绍给围观的乡民,过去一把抓住偷牛贼的头发提起来,大喝一声说:“狗日的贼,睁开狗眼看清楚啊,这两位是乡里的干部,给我老实交代。”

偷牛贼抬起头,也不过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见到我们,眼睛里浮现了希冀。

我说:“先放开他吧,有话慢慢说。”

“放个屁,你赔我牛啊?”老孙冲我狂吼:“不拿钱老子打死你这个死贼。”说着他拿起荆条死命地抽打着偷牛贼。

偷牛贼痛苦地叫喊着,小妹站在我后面,紧张地抓着我的手,身体有些微微的抖。

我冲过去一把夺下老孙手里的荆条说:“现在是法制社会,要讲理**。他犯罪了,自有国法处置。”

老孙瞪着一双牛卵大的眼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的干部,还有帮贼人说话的?”

我说:“我不是帮贼人说话,我是帮理不帮亲。他犯罪,有国法,你再来打他,就是你犯罪,知道不?”

“我不管!我的牛残废了,谁赔我的牛?没有牛,你要我一家喝西北风啊?”

“要赔,也得有个说法,你打他就能赔了?”我说,安慰着老孙:“先问清楚情况嘛。”

“狗日的,一句话都不说,问他家是哪里的都不说。”老孙气急败坏地说:“干脆挖个坑埋了这狗日的。”

我说:“老孙,你不要急,这个牛,一定赔你。”

“你说的?”

“我说的。”我拍着胸口说:“如果他赔不出,我赔!”

老孙上下看了我一圈,扔下荆条说:“好,你干部说话要算数。三天之内没有牛,我就去你乡政府,我带一家人都去。”

我安排支书要人送偷牛贼去派出所,又给老赵写了个纸条,请他帮我取出两千块钱带来。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对老孙说:“老孙,你要相信政府。千万不要冲动啊。”

老孙满脸皱纹都笑开了,他拉住我的手说:“干部,去我家喝酒。”

我推辞说:“改天,改天一定去你家喝个痛快。不过老孙,你可得支持我的工作啊。”

“一定一定。”老孙搓着手说:“你干部说话算数,我们绝对支持。”

其实,我说这些话是有目的的,老孙是这次计划生育的钉子户,生了六个女儿了,老婆还一直躲着不见人。老孙扬言不生个带把的,就是生到死,也要生。

回头看到小妹,旁边站着小芹,两个女人看着我,一脸的敬仰。

20两女同宿

小芹家两间土屋,外间住着瞎眼的老娘,里间是小芹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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