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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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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猜得对了,是俞家做了对不起赵太太的事。

要不然,俞夫人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不可能听到自己碰见赵太太就会失态。

俞夫人肯定是怕赵太太把两家有罅隙的原因告诉她。

吴姨娘想到傅庭筠因为坦然而显得特别澄净的目光。

因为心如霁月,所以才会有那样一双明亮的眼睛吧?

她暗暗思忖着,表情却一派恭敬地回答着俞夫人:“赵大人陪着赵太太一起去的,赵太太好像又怀了身孕,身边不仅丫鬟、婆子一大堆,赵太太的姐姐也在旁边照顾她。我就远远地避开了”

“她,她又怀了身孕?”俞夫人满脸的错愕。

吴姨娘点头:“都已经出怀了。”

“怎么这么快!”俞夫人自语自语地道,“赵凌五月份才回来……她已经生了一儿一女了……”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坐在她身旁的吴姨娘却听得清清楚楚。

俞夫人的语气除了震惊.好像还隐隐流露出些许的妒忌和不吴姨娘觉得很奇怪,飞快抬睑扫了俞夫人一眼,就看见俞夫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握成了拳。

赵太太为人和善又宽厚,是什么事竟然能让赵太太没有一点原谅俞家的意思呢?

吴姨娘边走边想.回了院子。

按规矩,她得去给范氏问安。

可自从范氏的长女珍姐儿出生后,范氏全身心都扑在了女儿身上,又嫌弃她是失子之人,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这样一来,她也不用服侍俞敬修了。

吴姨娘直接穿过旁边的群房去了后罩房。

小产后.俞敬修以“静养”的名誉让她搬到了这个角落里。

她的贴身丫鬟莲心觉得她太小心谨慎了:“那次要不是少奶奶从你身边挤过去,您也就不会摔倒,您要是不摔倒,也就不会小产了。现在连夫人都觉得您受了委屈,您又何必这样畏手畏脚的——夫人不也说了吗,她还等着您为俞家开枝散叶呢!”

单纯简单的连心,不过年余的工夫,已经改变了很多。

“胡说些什么?”吴姨娘训斥着莲心.“夫人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么能当真?没有了我,还有其他的人我。

你以后还是少议论这些为好。”

莲心还想说什么.吴姨娘已转身进了内室,吩咐她道:“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这几个月,吴姨娘几乎是数着米粒在吃饭。莲心听着大喜过望,笑着应好,快步去了厨房。

吴姨娘上了临窗的炕,搭了床薄被在膝上,寻思着要不要回吴府一趟,问问吴夫人。

念头刚起,又被她按了下去。

她小产后,吴夫人来看她.没说上两句话,吴夫人就以她需要静养为名,起身告辞,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她如果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当初就不会把她送进吴家了。

吴姨娘想到这里,高声喊着“莲心”。

话音未落.她这才起莲心去了厨房。

正要躺下,外面却有人应道:“吴姨娘,连心那丫鬟是不是不听话?怎么您喊她她也不应啊!”

那声音,软绵绵的,不是束妈妈还有谁?

吴姨娘一个灵激,下了炕:“我差莲心去了厨房,自己反而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话间,束妈妈已撩帘而入。

她身后,还跟着俞夫人屋里一个叫泽兰的三等丫鬟。

吴姨娘有些不解,但还是强压在心底给束妈妈去倒茶。

泽兰忙上前抢了茶盅:“姨娘尽管坐下来和妈妈说说话,我来帮着端茶倒水。”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念头从吴姨娘的脑海里闪过,束妈妈已笑道:“夫人知道你屋里只有莲心一个使唤丫鬟,肯定多有不便,就把泽兰拨过来服侍你。”说着,高声叫了“泽兰”,:“还不过来给吴姨娘磕个头。”

吴姨娘她望着磕了头垂手候在旁边等着她差遣的泽兰,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她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这个时候想起她差人手了呢?

火石电光中,她突然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事。

难道,夫人是想知道她和赵太太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吗?

可夫人为什么害怕赵太太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呢?

吴姨娘并不蠢,只是从前没将精力放在这上面罢了。如今动起脑筋来,一些平常没有留意的事也都就慢慢地浮上心头。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水落

吴姨娘想到几次俞夫人见到傅庭筠时热脸贴冷脸的情景。

能让俞夫人这样低声下气,可见俞家不仅不占道理,只怕还是那理亏的一方。

思忖着,模样儿不免就显得有些呆滞。

好在她平时就性情内向、寡言少语,束妈妈也不以为意,嘱咐了几句,就去回了俞夫人。

俞夫人微微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束妈妈:“你跟泽兰交待清楚了没有?”

“交待清楚了。”束妈妈忙道,“吴姨娘在院子里则罢,若是吴姨娘出了院子,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一五一十地禀了我听。”

俞夫人听着微微颔首。

束妈妈松了口气,安慰她道:“夫人,那吴姨娘一年也难得出趟门,就是出门,和傅氏碰到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她们毕竟不是一路人,这次不过是巧合罢了,您也不用太担心。”

“我这也是防微杜渐啊!”俞夫人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若是让吴家的人知道了,对德圃的名声不好。”

说起大爷,束妈妈不由面露踌躇,沉吟道:“您看,大奶奶那边,是不是要去打个招呼……毕竟是没有经过大奶奶就将泽兰赏了吴姨娘……”

自从有了孩子,俞敬修和范氏一人被称了大爷,一个被称了大奶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俞夫人冷哼了一声,道:“她不是想怎么支使德圃就能怎么支使德圃吗?让她找德圃哭去好了。我倒要看看,这次德圃又有什么话说?”

束妈妈心中一凛。

吴姨娘是给大奶奶让道的时候不小心滑了脚,这才小产的。

孩子下来。是个男婴。

夫人当时就气得昏了过去。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老爷都气得脸色发青。大爷却一心一意地惦记着大奶奶,生怕大奶奶受了公婆的责怪,还骂吴姨娘呆头呆脑的,连个路都不会让,害得俞家失了子嗣……

夫人好不容易才把这口气给咽下去。

之后又看着大小姐身子羸弱。想着大奶奶天天以泪洗面,也不容易,对大奶奶倒和气多了。怎么转眼间又记恨起大奶奶来?

莫非是因为那傅氏的缘故?

从前只是气大奶奶勾了大爷的魂,做出了那等不仁不义的事,可大奶奶到底是嫁了进来。是俞家的媳妇了。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好给大爷难堪,有些事能忍就忍了。可现在那傅氏三年抱两,开花又结果,如今又怀了身孕……不管是谁只怕都有些讪讪然,何况是夫人这样好强性子的人?只怕又把这怒气迁到了大***身上。

束妈妈想着,正欲劝几句,那俞夫人已道:“还有件事……吴姨娘说。傅氏的姐姐陪在傅氏的身边,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傅氏身边的那位姐姐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或是结交的干姊妹。或是哪家的女眷,为了亲近喊了姐姐……

束妈妈忙敛了心绪。恭声应是,去了吴夫人那里。

没两天,吴夫人那边就有回音。说陪傅庭筠去潭柘寺的是傅庭筠的五堂姐,傅庭筠回陕西给公公婆婆立碑的时候跟着一起过来的。

俞夫人当时就倒吸了口冷气。

忙找到了俞阁老,把这件事跟俞阁老说了:“……只怕是傅家的人都已经知道傅庭筠还活着的事了,你快去打听打听,看傅家的人都是怎么说的?他们家可是华阴大族,姻亲遍布陕西,这要是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俞阁老正心烦着。

皇上抓住了太仓库的银两短缺之事。

沈世充这次怕是不行了!

这件事虽然与沈世充无关,但在他治下出现了这种事,他罪责难逃。

沈世充也知道,所以准备壮士断腕——他主动致仕,想办法从内阁大学士中推荐一个人接任首辅。

俞阁老正在争取沈世充的支持。

若是成了,他将接替沈世充成为首辅。

想到这里,他就朝着俞夫人挥了挥手:“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我这些日子公务繁忙。”

俞夫人见丈夫忧心忡忡的样子,担心地挨着俞阁老坐下,关切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家里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俞阁老想了想,把这件事告诉了俞夫人。

俞夫人听着吓了一大跳:“怎么会这样?”又道,“皇上怎么查出太仓库少了银子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然后叹道,“不知道会有多少大臣掉脑袋了!”

俞阁老也很郁闷,道:“皇上为贵州之乱筹措军饷、粮草。不过是一地之乱,户部随便从哪里调些银子就是了,结果皇上突然指了太仓库为贵州提供粮饷,沈阁老根本就没有想到太仓库会缺银子,事情就发作了。”说着,他有些忿然地道,“皇上只怕早就盯上了,沈阁老却是一点警觉也没有。秦飞羽任了腾骥卫的总指挥使之后,腾骥卫不用监视藩王了,倒监视起群臣来。只怕长此以往,朝廷会人心惶惶啊!”

“那是以后的事。”俞夫人只关心眼前,“那现在老爷有什么打算?”

“皇上既然要收拾沈阁老,沈阁老肯定不能直接推荐谁接他的手。”俞阁老冷静地道,“但皇上也不可能让莫英伯接手——他当年可是庄王的人。好在我和沈阁老、莫英伯的关系都很好,只能审时度势,看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俞夫人鼓励丈夫:“天一教的张天师不是说了吗?您这几年正是鸿运当头的时候,我看老爷这次定能心想事成?”

说得俞阁老又多了几分信心:“但愿如夫人所言!到时候了一定来谢夫人吉言。”

俞夫人笑了起来。

夫妻俩说了会体己话,俞夫人看着俞阁老还要写奏折,亲自给俞阁老沏了杯茶,回了正屋。第二天叫了俞槐安来,悄悄地嘱咐了一番,俞槐安把家里的事交给了二总管,自己去了华阴。

而范氏过了七、八天才知道俞夫人赏了个丫鬟给吴姨娘。

她当时就发作了:“……大姐儿朝不保夕,大家都为大姐儿担心。她还有心思赏个丫鬟给姨娘,是说我照顾姨娘不周呢?还是觉得大爷不进吴姨娘的屋了,得另找个新鲜的助那吴姨娘一臂之力呢?”

范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的||乳|娘捂了嘴:“我的好小姐,您就忍一忍吧!吓着大姐儿了怎么办?这喜欢不喜欢,还不全看大爷的?要不然。您屋里早就小妾成群了。还给等到今日!您有这工夫生婆婆的气,还不如下些工夫把大爷的心拢在怀里才是正经。”又道,“这女子就怕怀不上,既怀上了,就会一个接着一个。大奶奶且放宽心,只要您再生下儿子,夫人就算是主意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范氏狠狠地跺了跺脚。只当没有看见泽兰,可心里却总觉得有口郁气驱之不散,特别是看见俞敬修的目光在泽兰的身上打了几个转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笑道:“怎么?我们的大爷如今也有看得上眼的人了?虽说她是服侍过娘的。可娘既然把她放到我的院子里,就是我的人了。我也可以给你当家作主的!”说着,掩袖而笑,可眉宇间却不见半点的欢喜,反而带着几分做作的讥讽。

俞敬修不由皱了眉:“又胡说些什么?”没有理睬她,问道:“珍姐儿今天可好?”

孩子的病,让两个人都倍受煎熬,脾气也没有从前好了。

若是往日,他就会搂了自己又是保证又是发誓的,今日却连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范氏看那泽兰越发的不顺眼。

泽兰只当是因为自己服侍吴姨娘的缘故,不免在心底暗暗笑范氏心胸狭窄,没有主妇的气度。

可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尽量的少出现在范氏的面前,和闷头闷脑的吴姨娘天天呆在屋里做针线活。

莲心不免担心起来。

自己虽然是吴夫人送的,可吴姨娘不得宠,如今又死了孩子,在俞家没有根基,怎比得上泽兰,不仅服侍过夫人,而且是家生子……她唯有和吴姨娘一条心,才可能有个活路。

谁知道没等她找到机会向吴姨娘表忠心,吴姨娘反而找上了她:“……你且安心跟着我,就算我不成了,你的卖身契还在吴家,我到时候也会把你送回去。”

平日里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的吴姨娘竟然跟她说了这样一番话,可见吴姨娘虽然面冷,她服侍了吴姨娘这几年,吴姨娘还知道她的好的。

她顿时激动起来,觉得怎么也要好好报答吴姨娘才是。看着泽兰天天在吴姨娘身边打转,她就常常跑到厨房里去帮灶上的婆子们淘米洗菜,还不时带些消息给吴姨娘:“……沈妈妈说,石头跟着俞大总管出门了,家里的事都交给了二总管,说过完了年才能回来!”

“李妈妈说,大奶奶和大爷肯定在置气——两个人都没有吃饭。晚上,大奶奶亲自去厨房整了几个小菜,还让拿了小坛金华酒,据说是送到了大爷的屋里。”

吴姨娘听了啐她:“少嚼舌根了。小心别人听见了。”

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有些厌倦地侧过头去。

莲心嘻嘻地笑。

到了大年初一那天早上,吴姨娘还赏了她两个小银锞子做压岁钱。

莲心喜得合不拢嘴,晚上睡觉的时候常拿出来看。

吴姨娘就嘱咐她:“若是俞大总管回来了,就跟我说一声。”

莲心张大了眼睛,稀奇地望着吴姨娘:“姨娘找俞大总管有事?”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争取

吴姨娘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找俞总管?不过是问问而已。提供”

可吴姨娘难得会关心什么事啊!

莲心还是很尽心地打听着俞总管的事。

所以俞总管一回来,她就知道了。

她大大咧咧地支了泽兰去倒茶,悄声对吴姨娘道:“俞总管明天晚上回来了。”

吴姨娘“哦”了一声,正欲说什么,泽兰进来了。吴姨娘忙打住了话题。

莲心大为得意。

在吴姨娘心中,还是她最亲近。

到晚上她值夜的时候,两人又说起这件事来:“……知道俞总管去干什么了吗?”

“不知道。”莲心道,“只说奉了夫人之命,有要紧的事出去了一趟,事情办妥了,就回来了。”

吴姨娘听着,想了想,又问:“那俞总管有没有给其他几个管事带些土仪回来呢?”

“带了。”莲心笑道,“俞总管带了几坛稠酒回来。沈妈妈的当家就得了两瓶。沈妈妈说,那酒从前是皇上喝的,可名贵了。”

吴姨娘记在心里。

过了几天,珍姐儿过百日礼。依旧请了些亲戚朋友来。

吴姨娘抽了个空问吴夫人:“哪里有稠酒卖?”

吴夫人一愣,道:“西安府产稠酒,你要稠酒做什么?”

吴姨娘笑道:“我听人家说稠酒是皇上才能喝的酒,所以问问——想买些带了给我爹捎去。”

正说着话,泽兰神色慌张地过了过来。

吴姨娘问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她给吴夫人行了礼,笑道。“就是不见了姨娘,有些担心。”

吴姨娘点了点头,一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吴夫人却看着有些不妥,只当是俞家怕她追究吴姨娘小产的事,防着吴姨娘向她告状。就站起身来,对吴姨娘道:“你好好将养身子,有什么事。让莲心来给我传个话就是了。”又叮嘱她,“既然做了人家的妾室,就要有做妾室的样子。千万不可失了礼数。俞夫人是最讲规矩的人。”

吴姨娘连忙应了。恭敬地送吴夫人去了摆筵席的花厅。

到了晚上,泽兰依例去了束妈妈那里禀告吴姨娘的事。

想着吴姨娘不见的时候她正和俞夫人屋里的大丫鬟说着悄悄话,束妈妈问起不好交待,又想着那吴姨娘从自己眼前消失了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算是有什么话和吴夫人说也来不及,遂把吴夫人和吴姨娘见面的事隐而未说。

束妈妈见吴姨娘一切如常,就去禀了俞夫人。

俞夫人听着就按了按太阳||穴。

束妈妈忙上前帮她轻轻地按摩起头皮来。

俞夫人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闭了眼睛半靠在大迎枕上,和她说起俞总管去华阴的事:“那边也一直瞒着。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出嫁的几个姑奶奶不约而同地去看了傅氏,事情就包不住传开了。如今傅家的人都知道傅氏没死。华阴知道的还没几个。不过,我看这件事迟迟早早要闹得大家都知道。这倒是小事。我相信傅家会想办法圆了这个谎。就是傅家的那些姻亲,多是陕西大户人家,那些人的眼睛雪亮雪亮的,只怕是瞒不住的。”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他们范家不是号称自己是‘诗书传家’吗?怎么教出这样没有规矩的姑娘来?我们家哪里惹着那范家了,他们要这样的害我们家?若是当初没有这事,傅氏嫁了进来,一年抱两,我早就孙儿绕膝,含饴弄孙了……”

束妈妈不敢拉话,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

俞夫人想傅庭筠的女儿,粉妆玉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聪慧、健康的孩子……好像自己的孙女被别人抢了,她心里顿时像被剜了一块肉似,恨恨地道:“我好后悔,当初他就是觅死觅活我也要咬着牙关不松口的。说不定那傅氏会找来,事情也就用不着闹成这个样子了。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谁沾着她谁倒霉……”

傅庭筠当然不知道俞家发生的这一切,她忍着担忧送走了赵凌,五姐夫和五堂姐也要回临潼去了:“……九妹夫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在这里也是吃闲饭,家里的两个孩子还不知道怎样了。等你生了,我们再来看你。”

天下间无不散的筵席。

傅庭筠只说了些“若得了空,带了妍心和平安一起来”之类的话,买了很多京都的土特产,挑了个宜出行的日子,送五姐夫和五堂姐回了临潼。

不几日,七姐夫进了京,派了贴身的小厮带了些土仪投了个名帖过来:“……九姨妹有什么事就派人到陕西会馆来找我。等九妹回来,我再来拜访。”

他这是要避嫌。

傅庭筠吩咐郑三在蓬莱阁订了席面送到陕西会馆,算是给七姐夫接风。

七姐夫派了小厮过来道谢。

雨微不免笑道:“我看七姨老爷倒和三姨老一样很是多礼。”

孩子的预产期在五月中旬,眼看着没几个月了,傅庭筠正给孩子缝着小衣裳。闻言笑道:“礼数多总比那没有记数的好。”又道,“你跟郑三说一声,让他隔三岔五的去陕西会馆看看七姨老爷,一来是让我放心,二来有个什么事,也那帮衬帮衬。”

雨微应声而去。

傅庭筠专心致志地做着针线。期间七姐夫请郑三帮着带了两回路,一次是去城外的普安寺踏青,一次是去一个叫棋盘胡同的拜访一位大儒。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份。

傅庭筠收到赵凌的家书,只说一切都好,让她放心。最后问起几个孩子:“……呦呦虽小,也要试着教她认几个字。曦哥儿是长子。品行最重要,不可因为小而一味的溺爱。”事无巨细,都一一问到。

她笑着将信放在了枕边的匣子里,提笔给赵凌回信。

珍珠兴奋地跑了进来:“太太,太太。三姨太太来京都了。”

傅庭筠愣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三姐夫出了孝,来京都谋划着起复之事了。

止不住的笑容就从她眼角眉梢溢了出来。她站起身来:“快,快请三姐姐到屋里坐。”

珍珠应声小跑着出了内室,傅庭筠也跟着迎了出去。

三堂姐带着春饼和元宵一起来的。

姐妹见面。自有一番契阔。孩子们见面,却只听见元宵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和呦呦说着话,春饼早被呦呦冷落在了一旁。

正如傅庭筠所料,三堂姐一家是因为起复之事来的京都。

“按你姐夫的意思,等他的事有个眉目了再说。”三堂姐笑道,“可我想,他未必就能留在京都,就执意跟了过来。”然后拉了傅庭筠。“走,看看你的宅子去。”

傅庭筠自然从善如流,带着三堂姐把自家的宅子逛了一遍。

三堂姐这才微微颔首。露出满意的笑容:“可见赵凌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这下我就放心了。”竟然是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傅庭筠奇了,旋即明白过来。三堂姐这是怕自己只是表面过得好。

她心中很一阵感动,和三堂姐打趣起来:“赶情之前三姐姐一片欣慰,原来都是装的啊!”

三堂姐也不否认,笑道:“当时只想着你活着就好。现在知道你活的好好的,我们姐妹除了二姐姐,都衣食无忧,自然也想你更好。”

姐妹说着话,又重新回大厅坐好。

傅庭筠就问起三姐夫起复的事:“今年没有留在京都的缺吗?”

三堂姐听着叹了口气:“你姐夫说自己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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