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部分阅读
芰φ壹蚋璞u穑缓冒岩磺环咴苟挤12乖谛∠疑砩稀?br />
骆清幽见势不妙,正要岔开话题,旁边闪过一人,拱手一笑:“骆才女好啊。嘿嘿,‘清幽之雅’冠绝京师,在别人眼中,大家都当骆才女是不食五谷杂粮的仙子,想不到竟还有吃糖葫芦的兴致。”
只见来者一身蓝袍便服,不是别人,正是刑部总管、关雎门主洪修罗。这番看似恭维的话,暗中却有一丝讽剌之意。恐怕因自己在清秋院大会中未能排名京师六绝而心生不忿。
骆清幽心头暗凛,昔日京师神留门分为关雎、黍离、蒹葭三派,千年来明争暗斗,表面安然共处,暗中却彼此掣肘。若无要事,洪修罗必不会找上自己。
她表面不动声色,微微一笑:“人皆有两面,又岂独清幽?似堂堂刑部总管刚刚陪御驾巡城,立刻又更衣私访,与清幽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洪修罗一时语塞,仰天打了个哈哈,目光移到小弦身上:“许少侠过年好啊。啊,这位小姑娘是何人,洪修罗这厢有礼了。”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分别给两人递来一封红包。
小弦看着那红包,一时不知该接还是不接。水柔清自然不会泄露身份,漠然道:“素昧平生,小女子受之有愧。”她虽是第一次见洪修罗,但听到“洪总管”三字,自然已知他身份,想到母亲之死与高德言有极大关联,这一切多半是出于泰亲王的授意,对洪修罗自然是不假辞色。
洪修罗面上有些挂不住:“好一个伶俐的小姑娘,大叔可不敢难为你。里面不过是几两银子,许少侠务请收下。”
小弦见水柔清不收,心想自己可不能“输”给她。灵机一动:“为什么不给骆姑姑,那我也不要。”过年都是小孩子讨红包,他此刻却拿骆清幽来做挡箭牌,令骆清幽哭笑不得。不过她看到洪修罗早早准备好两封红包,显然有备而来,此次相遇绝非巧合。
果然洪修罗呵呵一笑:“骆才女自然也有份。”他言罢,从怀里摸出一张大红请柬,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骆清幽:“今夜乃元宵佳节,八千岁诚邀骆掌门去王府赴宴。
骆清幽侧身不接:“小妹今晚另有要事,无法分身,还请洪兄转告八千岁。”
洪修罗却并不收回请柬,淡然道:“任何宴会若无骆才女到场,无疑会失色不少。八千岁本要亲自相请,奈何诸事缠身,只好命在下前来。我素知骆才女不喜热闹,只不过八千岁特意吩咐过,一定要请到骆才女。务必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骆才女莫让我为难……”
骆清幽毫不客气地打断洪修罗:“小妹与洪兄似乎并无太深的交情,这份面子可担待不起。”洪修罗缓缓道:“却不知骆才女给不给八千岁面子?”
骆清幽漠然道:“烦请洪兄转告八千岁,小妹改日必定登门谢罪。”
洪修罗嘿嘿一笑:“既然如此,王命在身,洪某只好得罪了。”他慢慢将请柬放入怀中,退开半步,双手拢起缩入袖中,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骆清幽俏脸生寒,盯住洪修罗拢在袍中的手,冷笑一声:“却不知洪兄想如何得罪?”洪修罗不动声色:“骆才女若是现在改变主意,洪某自然不敢稍有冒犯。”随着他的说话声,周围房舍巷道边已悄悄闪出几条黑影,分别堵在骆清幽的退路上。
骆清幽认出右首黑影正是刑部五捕中的左飞霆,心中暗惊。今日刑部实力尽出,竟然不惜一战。洪修罗决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定是奉了泰亲王的命令。
要知骆清幽虽无官职,却可谓是京师中极有影响力的人物。泰亲王挟她在手可令各方势力投鼠忌器。由此看来,恐怕他谋反在即,所以才不惜兵戎想见。
刑部五捕分别是:郭沧海、左飞霆、余收言、齐百川和余收言与高德言。除了余收言击杀贪官鲁秋道后远遁江湖,高德言死与小弦之手外,余下三人都已在场。郭沧海与左,左飞霆与右,齐百川则守在后退之路,加上洪修罗在前,务令骆清幽不能脱身。
骆清幽吸一口气,把小弦与水柔清挡在身后,淡然到:“原来洪兄纵然除了官服,也不忘摆出刑部总管的架子。”洪修罗听到骆清幽的讽刺之语,脸上微红,长声叹道:“洪某也是迫不得已,骆才女当知我的难处。”他的脸上虽有些歉意,神情却仍然阴森无比。
骆清幽急寻思应变之计:她深知一入泰王府,便绝难脱身,而洪修罗有备而来,硬拼也无把握。单凭洪修罗一人并不足畏惧,加上刑部三捕自己就落下风,或能勉强自保,却无法照应到小弦与水柔清。但洪修罗纵然身为刑部总管,毕竟不能只手遮天,公然拿人,只要引起京师其他势力的注意,便可借机脱身。
水柔清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听骆清幽低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出手,伺机带着小弦走……”
四大家族入京之事极其隐秘,刑部总管洪修罗虽然未必见过温柔乡的缠丝索法,但他见多识广,为求慎重,骆清幽才特别嘱咐水柔清,不要随便暴露身份。
水柔清白了小弦一眼,默然点头。小弦恨的咬牙切齿,自己也分不清这恨意是针对洪修罗,还是恨自己在这紧要关头,竟要水柔清庇护。
良久,就听骆清幽叹道:“洪总管说的是,元宵佳节动手岂不大煞风景?小妹就随你走一趟吧。”她又对小弦与水柔清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回白露院,不用等我。”方才,骆清幽留心观察四周,见此地僻静,行人无多,对方并不会顾忌,所以才决定用言语稳住洪修罗,好让小弦与水柔清先行。
洪修罗自然猜出骆清幽的用意,呵呵一笑:“许少侠与这位姑娘也请一并去王府作客吧。”
水柔清遭逢大变,早非昔日蛮不讲理的性子,心知硬拼不是善策,淡然道:“我们年纪还小,登不起王府这大雅之堂。”说罢拉起小弦就走。
洪修罗道:“既然如此,就让郭捕头送许少侠一程把。”
骆清幽知道郭捕头名列刑部五捕之首,水柔清虽是温柔乡的嫡传弟子,缠思索法已颇有火候,毕竟年龄太小,气力不足,难以抵挡郭沧海那一对子母钢环。虽然郭沧海未必感加害小弦与水柔清,却足可令他们不能及时回白露院报信。
骆清幽又岂会让敌人得逞,跨前一步拦住郭沧海,左手轻揽秀发,右手已按在腰间玉箫上,眉头微微一挑:“许少侠认得道路,不劳郭捕头相送。”
郭沧海久闻骆清幽的兵器是箫中短剑。蒹葭门剑法名为“登韵”,暗合音律,配上飘逸灵动的“流音步法”,十分难缠,而蒹葭门内力唤作“愁凝眉”,功力越高,眉前煞气越重。看骆清幽外貌如常,那两道弯弯的娥眉却已蹙紧,显然已暗运内力,当下不敢硬闯,回头看一眼洪修罗,待他号令。
洪修罗似是毫不介意的一挥手,郭沧海当即止步。
就听洪修罗打声呼哨,巷角边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他侧身举手相请:“骆才女上车。”言语间他趁机给一旁的左飞霆使个眼色,示意马车一走,便立刻去追小弦与水柔清。
骆清幽却并不登车:“既要赴宴,容我先行梳妆。”她自顾自取出一面小镜,竟当街梳理秀发,途脂抹粉。
洪修罗怪道:“想不到堂堂骆才女,也要效此俗礼?”骆清幽嫣然一笑:“八千岁相请,岂可容颜不整?”其实她早就看破洪修罗的用意,此举只不过是拖延时间,好让两个小孩子从容离去罢了。
洪修罗无奈苦笑,虽然他临行前得到泰亲王的密令,不论花任何代价也要请骆清幽入府。但洪修罗久涉官场,深知保身之道,明白能不起冲突自然最好,所以刑部总管加上三大名捕的实力远胜孤身一人的蒹葭掌门,亦只好由她拖延。
此刻,虽在大厅广众之下,骆清幽却无丝毫羞涩。她对眼前的刑部众人视而不见,口中还断断续续哼起小曲。那旁若无人的神态不但没有丝毫轻佻之感,反而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绝代风情,另在场诸人瞧的目瞪口呆。起初洪修罗还稍有些不耐,渐渐眼中亦流露出欣赏之色。
过了一炷香工夫,骆清幽估计小弦和水柔清已走远,这才收镜入怀。
看了驰名天下的才女梳妆打扮的一幕,洪修罗脸色不变,声音却亦出现一分少见的温柔:“骆才女,请。”骆清幽作势登车,却又皱眉止步,“洪兄自己请回吧,小妹突然又不想去了。”洪修罗一惊,沉声道:“骆才女何故出尔反尔?”
骆清幽眉间愁色更深,悠然道:“天底下最易变的,就是女人的心。洪总管审过那么多女犯,莫非还不知这个道理么?”
洪修罗脸上忽现青气:“原来骆才女是调侃洪某人了。”骆清幽轻轻一笑:“大家都知道今晚鸿门宴的真正含义。既然洪总管非要迫小妹趟这浑水,小妹也只好稍稍调侃一下洪总管了。”
话音未落,洪修罗猛喝一声,袖中右掌画道弧线,往骆清幽肩头拍来,他恐夜长梦多,意在速战速决,心知骆清幽的功夫未必在自己之下,此举已与偷袭无异。
京师三派都借《诗经》取名,武功皆出于典故,这一掌名为“君子好逑”,看似风寒露重,谦谦君子解移披于女子肩头,招至中途化掌为爪,一旦被他擒住肩膀,立时便是分筋错骨。
骆清幽早有防备,清叱一声,足下穿花,衣裙迎风,飘然退开数步,并不硬接洪修罗这一招。正欲借力脱身,忽觉身后风起,无暇思索,右手疾探腰侧,玉箫已擎于手中,反手掠出……
“叮”的一声轻响,骆清幽的玉箫格住了郭沧海的钢环,顺势上撩,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离骆清幽眉间三寸。玉箫及时迎上,长剑不偏不倚的刺入箫管。
本来左飞霆趁机发剑,他亦怕伤及骆清幽,本只想以剑尖封住她|穴道,只用了五成功力,不料长剑被玉箫锁住,不但预留的诸多后招无以为继,连长剑都无法脱出,微一错愕间,骆清幽右手拧腕,长剑剑尖已被玉箫拗断。
此招名为“在水中央”,乃是蒹葭门“登韵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式。若想以巧胜拙,最讲究出招的眼力、判断、角度与时机。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只要玉箫稍迟半分,这猝不及防的一剑必将点在骆清幽的眉心上。
捕头擒拿犯人并不讲江湖规矩,彼此配合无间,互补破绽。听到洪修罗一声怒喝,刑部三捕已一拥而上,骆清幽才化解郭沧海与左飞霆之招,齐百川的右掌已将至她后心,齐百川出身华北金刚门,外门硬功少遇敌手,这一掌足以击散骆清幽的护体神功。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骆清幽苗条的身影一扭一滑,如蝴蝶穿花般在掌风及体的瞬间脱出。齐百川本以为手到擒来,谁知眼前一花,一道剑光已疾如闪电般直刺胸前……
兼葭门的“流音步法”最擅长打乱对方的节奏,四人中齐百川武功最差,出手不免慢了一线,骆清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先以绝妙身法脱出对方包围,手腕一抖,玉箫带着半截剑尖掷向洪修罗面门,同时已抽出箫中短剑,反攻齐百川。
齐百川一招出手,力道用老,骆清幽这一剑蓄势已久,他竟不及闪避。百忙中齐百川大喝一声,左右双掌一合,意欲夹住短剑,忽觉掌边寒意沁肤;知道骆清幽箫中短剑绝非凡品,自己虽有一身横练的外门功夫,一对肉掌却如何抵得住?
然而此刻已难以变招,齐百川心中一横,聚起全身内力,低头朝骆清幽猛撞:他虽生得瘦削,这一撞却势不可书,激起风雷之声,看来是欲与骆清幽拼个两败俱伤……
恰好郭沧海右手钢环已至,挡在骆清幽短剑之上,而齐百川已撞至骆清幽身前。他方才为保性命,铁头功已运足十二成,一旦撞实,就算是石碑亦会被撞为两截,何况是骆清幽那娇柔的身子。无奈齐百川纵有怜香惜玉之意,亦收势不及,郭沧海与左飞霆皆忍不住惊呼出声。
两人一触即分,骆清幽的身体被撞飞,而齐百川余势未尽,在跨出儿步,撞在旁边一堵高墙上。只听“轰隆隆”一声大响,土石飞扬,墙壁上竟被他的铁头功撞出一个大洞……
洪修罗接住骆清幽掷来的玉箫,大喝一声:“哪里走?”提气纵跃而起,迎上半空中的骆清幽。只听如锅中炒豆般“劈劈啪啪”一阵脆响,玉箫与短剑连续十余下碰击,洪修罗一声闷哼,落回地而,手中玉箫仅余半截,一截衣袖亦被绞碎,而骆清幽轻盈地弹落在墙头,微一踉跄后立稳身形,斜睨着洪修罗轻轻一叹:“此箫名为‘闻莺’,陪我多年,想不到今日却毁在洪兄手里。”
她左肩衣衫已裂,露出自哲的肌肤,嘴角亦渗出几缕血丝,但瞧她面上惋惜的神色,似乎对方刚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根本未放在她眼里,只是心痛玉箫而已。
随着骆清幽说话,纤腰摇摆,一根散开的衣带倏忽收回,姿态轻柔洒脱,仿佛临高而舞,又何曾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原来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骆清幽腰间衣带蓦然弹起,在齐百川面上缠绕而过,借力打力将铁头功的劲道移开。看似齐百川结结实实地撞入骆清幽怀中,其实却差了肉眼难辨的一丝距离。
她巧招迭出,虚实相间,总算摆脱刑部三捕之围,本欲趁势脱身,谁知仍被洪修罗缠住,虽迫退洪修罗的这一轮抢攻,但左肩亦被爪风所伤,几乎提不起来。
齐百川摇摇晃见地扶墙站起,铁头并无损伤,左颊仁却有一道寸许长的剧痛无比。方才他被骆清幽柔软的衣带扫过面门,竟如中铁鞭,鼻中尚残留着一缕幽香,此刻方知“绣鞭倚陌”的来历。
五人兔起鹘落,乍合即分。事实上除了洪修罗全力出手外,刑部三捕皆留有余力,不敢真的伤及骆清幽。无奈骆清幽变招极快,“登韵剑法”一出手就是攻敌必救,才迫使齐厅川不得不以命相搏。这番交手虽不过眨眼工夫,骆清幽、洪修罗与齐百川却各受不同程度的轻伤,其中凶险之处实难尽述。
洪修罗哑声怪笑:“不过是小小一管玉箫,泰亲王府中要多少有多少,可任凭骆才女挑选。”骆清幽淡然一笑:“那些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小妹不敢被其污手。”她居高临下,注意到四周人影憧憧,恐怕都是刑部的伏兵。何况刚才洪修罗出手毫不留情,对自己势在必得,以此判断泰亲工谋反已成定局,所以说话亦不客气。她吸口气定下心神,短剑横胸,静等对方再度出手。
洪修罗冷哼一声,缓步上前:“既然骆才女敬酒不吃吃罚酒,洪某也只好再领教一下蒹葭门的绝技。郭大、左二、齐四给我掠阵,若是让她跑了,八千岁面前可无法交代。”他的右臂不过是皮外之伤,而骆清幽的左肩受伤却颇重,已不惧与之单打独斗。
洪修罗距离骆清幽所处高墙不过七八步之遥,却走得极慢,每一步间都有明显顿挫。起初出脚极重,第一步跨出地面石板皆裂,尘灰弥漫,留下一个大坑,第二步却声势不复,第三步又轻了一些,迈到第四步时脚印已浅淡若无……
此乃关雎门中秘传“山重九胜”功法,脚印越浅内力越深,威力亦倍增。一如人处山谷中极目眺望,眼前虽有重峦叠嶂,然而那隐约于雾蔼中的才是山峰的最高之处。
刑部总管洪修罗身经百战,对敌经验极其丰富。骆清幽虽抢占高处,但敌众我寡,无法先行出击,只好暗自调息,静待洪修罗的脚印由浅至淡、由淡至无……然后,全力出手。
待洪修罗踏出第六步,脚印渐淡渐无,已至墙边,下一步就将要冲天而起,全力搏杀骆清幽。
就在这一关头,那堵墙突然无声无息地裂开一个人形缺口。一人如闲庭信步般施然走出,出现在洪修罗面前:“洪兄好。”他的语气沉静,不带丝毫张皇,仿佛只是穿过了一道门,然后对一个许久一不见的老友打了声招呼。
洪修罗蓦地一震,此人出现得不早不晚,正是“山重九胜”功法刚刚运足十成、欲罢不能之际。这蓄势良久一击的目标是头顶上的骆清幽,一旦洪修罗腾身跃起,下盘破绽就全落在来人眼里。
当下,洪修罗闷喝一声,骤然疾转小半个圈子,斜斜冲出,总算避开与来人正面相对。这一下迫得他把欲发未发的力道尽数收回,内力反撞,震得胸口隐隐作痛,喉间一腥,儿乎喷出一口血来,竟已受了不轻的内伤,涩声道:“水知寒!”
只见来人一袭青衫,手抚长须,正是将军府的大总管水知寒。他此刻面无表情,眼神却如电光般凛冽:“听说泰亲王府窖藏罚酒若干,我也很想分一杯尝尝,不知洪兄意下如何?”这句话冷冰冰地出口,纵然他那名动天下的寒浸掌并未发出,已足令在场的刑部诸人胆战心惊。
骆清幽轻舒一口气,微笑道:“小妹不胜酒力,水总管来得正巧。”洪修罗面上的阴狠之色一闪而逝,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还请总管同去见过八千岁。”水知寒长叹一声:“水某本有此意,奈何将军已离京去泰山赴暗器王之约,将军府中诸事繁多,分身无术啊……”
洪修罗强按怒意:“那么水兄又怎么有空来此?”水知寒呵呵一笑:“蒙泊国师远道人京,水某特率‘星星漫天’前去迎接,无意间路过此处罢了。”“星星漫天”乃是鬼失惊手下二十四名弟子,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可谓是将军府中最为神出鬼没的力量。
洪修罗与郭沧海等人心中暗惊,只凭水知寒与骆清幽两人,便足可匹敌刑部诸人,若再加上数名“星星漫天”,就算洪修罗身上无伤,亦全无胜机。
水知寒又抬头望向骆清幽:“蒙泊国师曾借座大弟子宫涤尘之口评京师六绝,水某与骆姑娘都在其列,何不同去一见?”骆清幽含笑点头:“小妹正有此意。”水知寒大笑:“骆姑娘,请!”他朝洪修罗略显倨傲地点点头,对郭沧海等人则视如不见,转身从那墙壁上的人形缺口中走出。洪修罗等人面面相觑,不敢阻拦。任凭骆清幽跳下墙头,随水知寒扬长而去。
※※※
其实,“星星漫天”并无一人在场,刚才不过是水知寒的疑兵之计。
“骆姑娘肩伤可重?”他脚下不停,径奔京城南门。骆清幽淡淡谢过水知寒:“些许小伤,并不妨事。”水知寒沉声道:“你不必谢我,是将军特意嘱咐我保护骆姑娘的安全。”骆清幽一怔:“明将军为何如此?”
“我不愿猜测将军的意图……”水知寒嘿嘿一笑,又补一句,“或许因为将军知道,江山与美人都是泰亲王最想得到的东西吧。”
骆清幽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她从不低估自己的魅力,亦不会自信到盲目。回想洪修罗刚才的狠辣出手,根本不顾自己的死活,恐怕在泰亲王的心目中,江山远远比美人更加重要!
突然,骆清幽停步一不前:“小妹听说蒙泊国师将至京师。但他一路西来,水总管为何带我行往南门?”水知寒低声道:“我们不去见蒙泊,若是骆姑娘相信我,便随我出城后再细说。”骆清幽看水知寒神情郑重,心里虽疑,仍紧随其后。不多时两人到了南门,已有将军府弟子备下两匹快马。
水知寒飞身上马,望定骆清幽,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就将赶往泰山,骆姑娘可愿同行?”骆清幽沉声道:“除非,水总管有更好的理由。”
且不论明将军曾经严令,泰山一战任何人不得旁观,就算在这京师风云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水知寒也不应该匆匆离开。
水知寒驰马至城外无人处,方才缓缓道:“京师内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怕泰亲王不反。所以我离开京城。要令他更加肆无忌惮……这是将军府给泰亲王设下的一个局。可是,或许我们之前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泰山之战,亦是一个局,无论将军与暗器王谁胜谁负,有人都不愿意让他们任何一人活着回到京师。”
骆清幽沉吟道:“当前形势可谓是彼此斗智的一盘棋。泰亲王想必也给明将军设下了局:“不过泰山各条通路已被五千官兵封锁,除了明将军与暗器王,任何人都不许入山。泰亲王在京中自顾不及,又有何能力设伏?”水知寒长叹一声:“我们都漏算了一个人,这个局虽因泰亲王而起,却非泰亲王所设。”
骆清幽奇道:“水总管所指何人?”水知寒却不回答,眼中透出一份无奈。
骆清幽一震,刹那间已掌握到关键。事实上刚才她还以为水知寒危言耸听,在没有彻底击溃将军府的实力前,无论泰亲王还是太子,抑或是御泠堂,都不敢公然对付明将军。但这这个人,却有着足够理由对明将军下手,也有足够能力调开封锁泰山的五千官兵!
水知寒冷笑一声:“将军离京三个时辰后,我才收到太子府中线报。嘿嘿,既可引我出京,顺便接管部分将军府实力,又可置身事外。管平之策,果然厉害!”
骆清幽不语,只是用力一夹坐骑。这一刻,她的心中突然涌起对林青的强烈思念,只想用最快速度赶至泰山,与那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在一起!无论他胜也好、败也好,一切结果都不会再让她的感情退缩,她只要他能活着回到自己身边!
※※※
小弦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