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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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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泰山,水知寒与骆清幽先行人山,忽见山脚下那“岱岳千秋”的石碑中钻出一黑衣人,对水知寒倒身下拜:“传将军号令,请水总管在此等候!”

水知寒心中暗惊:自己离开京师赶赴泰山可谓是超常规之举,明将军又如何得知?莫非对既然到来的危险早有防备,一念至此,又是佩服,又是心悸。口中却喝道:“你是何人?圣上下旨封山一月,可知罪否?”搏虎团亲卫大多是明将军当年领军平乱时所收,水知寒并不认得此人。

黑衣人面色不变,亦不表明身份:“此物是将军命属下转交水总管,待此事了,属下自会请罪。”言毕,从怀拿出一封信交给水知寒。

水知寒心中奇怪,但见那信以军营火漆封口,正要拆开,黑衣人道:“总管请勿拆信,将军另有一句话命属下转告。”

水知寒冷然道:“讲!”

黑衣人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望一眼骆清幽。水知寒不耐烦道:“这位是京师骆掌门,无须回避。”

黑衣人略一迟疑,咬牙大声道:“将军说;如果他死了,才请水总管拆这封信;如果他不死,请原物奉还!”

水知寒与骆清幽齐齐吃了一惊,如果此言属实,这里面就应该是明将军提前立下的遗言。难道,他自问没有把握敌过林青,为防万一,才设下此后招吗?

黑衣人忽然大叫一声:“属下任务完成,入山之举决不会连累别人。”掌中寒光一闪,竟已割断喉咙自尽,骆清幽与水知寒竟都不及阻止。

水知寒脸色阴晴不定,望着手中的信函,沉吟良久。像这样忠于明将军的死士,他竟然一无所知,与明将军共事数年,将军府的许多机密连他这个大总管也不知情。如果这封信果真是将军的遗嘱,是否里面会把将军府所有实力全部告知?

这一刻,水知寒心中涌上一股避开骆清幽立刻拆开信件的冲动,以他之能,至少有十种方法可令信件拆开后完好无损地恢复火漆封口……

水知寒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明将军不死,如果因此引起了明将军的猜疑,那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后果。

或许,这封信本身就只是明将军对将军府大总管的一种试探!

想到这里,水知寒打定主意,这几日定要寸步不离骆清幽,只有如此,日后方能在明将军面前证实自己没有机会单独拆信的“清白”……

水知寒微微一笑:“骆掌门,我们便在这山脚下相候将军与林兄吧。”

骆清幽可不管将军府的命令:“水总管请自便,小妹先行上山打探一下。”

水知寒急忙道:“骆掌门尽可放心,明将军既然能算到水某来此,必是早有准备,不会令对方奸计得逞。嘿嘿,我知道骆掌门关心林兄,但万一打扰了绝顶之战,只怕林兄也会怪你吧。”

骆清幽一想也是道理,只是心里仍然担心林青,犹豫道:“好吧,便在这里等一天,若是明日还不见他们下山,小妹仍要去看个究竟。”

水知寒目光闪动,爽然道:“好,骆掌门快人快语,便是如此。若是明日将军与林兄还不下下山,我与你一齐上山。”

骆清幽淡淡一笑:“今夜,小妹便与水总管在此露营吧。”

水知寒心中一凛,知道这个秀外慧中、聪颖灵动的女子早已猜破了他的心思。

※※※

小弦从昏迷中醒来,体内虽仍是有些翻江倒海,却已大有好转。他还不知若非自己天生体质异常,在无《天命宝典》为潜修之下大大扩展了经脉容量,只怕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外部真气害了性命。

昏迷前零星的记忆涌上脑海,映在红日之中的绝顶决战、蒙泊国师痴狂一般的眼神,自己全身酸麻难忍……可是,好像有什么最关键的事情被遗忘了。小弦缓缓思索着,直想到脑袋发晕,突然,记忆停留在林青跌入悬崖的那一幕画面上……

“林叔叔……”这最不愿面对的回忆顿时涌上,小弦心口针刺一样疼痛。转头却见到扶摇在身边低声鸣叫,蒙泊国师盘膝坐在山洞口,面色宁静如昔,并没有丝毫狂态,又怀疑自己是否真是做了一场梦,望着蒙泊国师数次想开口,却又强忍住,只怕会问出自己无法接受的真相。

“今夜过后,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泰山了。”蒙泊国师静静道。

小弦这才注意到又已是傍晚时分,喃喃道:“难道我睡了整整一天?”

蒙泊国师叹道:“不错,你能醒过来,已是天大的福缘。”

小弦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虑:“大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蒙泊国师微微一笑:“一个人死了,一个人活了。”

“什么意思?”小弦奇怪地望着蒙泊国师,惊讶道:“大师,你竟然笑了?”在这之前,他从没有在蒙泊国师脸上看到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

“谢谢你。”蒙泊国师的目光停在小弦身上,充满了感激、怜惜、伤感、欣慰种种神情。

“为什么谢我?”小弦只觉得眼前的蒙泊国师完全换了一个人,虽然他的神情绝无理由让小弦害怕,但心里却有一种对不明事物的畏惧。

蒙泊国师淡淡道:“直到老衲全身功力尽散,方才悟到佛之真谛。若非老衲插手,明将军未必会败,暗器王未必会死,命中注定的一切原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测,老衲妄想改变气运,却不知改变本身亦都在真神的掌握之中……”

小弦听到“暗器王未必会死”几个字时,脑中一眩,蒙泊国师后面的话全都听耳不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林叔叔……”林青英俊的面容与亲切的微笑在眼前闪动,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流了出来,心脏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握住,疼得小弦几乎窒息。

这一切,原来不是梦!

蒙泊国师长叹一声,口宣佛号。

小弦蓦然跪行几步,来到蒙泊国师面前,一个响头重重磕下,额头已经现鲜血:“大师,你不是要杀了明将军吗,我请你替林叔叔报仇!”

蒙泊国师连忙上前扶起小弦,自己却几乎失足跌倒,苦笑道:“老衲七十年的精修都留在你体内,你何必请我代你报仇?”

小弦茫然,蒙泊国师便把自己如何度功入体,却因小弦丹田受损无法收回功力之事原原本本说出。

小弦静默半晌,再度对蒙泊国师磕下头去:“请大师收我为徒!”

蒙泊国师含笑摇头:“老衲是出家人,既已勘破佛理之真奥,岂会助你杀人?”

小弦一字一句道:“你不教我杀人,便是看我被人所杀。”

蒙泊国师毫不动气:“问尘缘,一切本如是。且随天意吧。明日我带你返京,京师能人众多,像蒹葭骆掌门、凌霄公子都可为你师。”言毕闭目入定,着来是心意已决。

小弦赌气道:“你既然如此,我也不求你,自己回京就是。”

蒙泊国师叹道:“如今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老衲根本拦不住你。”

小弦愤然走到山洞边,山风袭来,打个寒战,望着静谧山谷,突然喃喃念出一句藏语。正是蒙泊国师数度吟咏的那一句,小弦记性极好,听蒙泊国师讲了几次便已记住,发音半点无误,加上他对这一句话十分好奇,无事时就在心底默念,此刻突然就知道这一走,再也难找蒙泊国师这样足可与明将军一战的师父,只怕今生再也无望替林青、许漠洋等人报仇,心伤难耐之下,这一句藏语便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蒙泊国师忽然一震,沉思良久:“你赢了!此事全因老衲而起,岂能临事退缩。也罢,老衲不用收你为徒,但可传你包括‘虚空大法’在内的本教最精奥的武学,只希望你以后能将此武功用于正途。”

小弦不料自己随心一言竟会带来如此转机:“大师,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句话翻译成汉语,就是……”蒙泊国师缓缓答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正月十九夜,明将军独自一人走下了泰山,手里拎着断弦的偷天弓。

水知寒抢步上前:“属下午后得到京师传信,一切皆如将军所料,泰亲王于正月十六日夜派人假借太子名义送毒粥人宫,得到皇上驾崩之消息后兵发太子府,却不料皇上早被管平秘密请至太子府,所毒杀的不过是个太监。泰亲王当即造反,三万禁军内讧不休,丞相刘远联百官请圣上登城,宣读泰亲王弑君谋反,至此泰亲王大势已去。想不到刘丞相明里亲近泰亲王,暗地却与将军合演了这一出京师大戏,水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将军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似乎京师发生的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又似乎所有这些根本不放在他的心上,他依然凌厉的目光盯着数十步远、满脸惊疑的骆清幽身上,继而垂下头望着自己手中的偷天弓,一时竟感觉到又老了几分。

水知寒继续汇报:“只可惜西门忽又起变故,一帮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斩杀二百余名士卒,护着泰亲王强行突围而去。泰亲王手下中,黑山与刑部郭沧海战死乱军中,齐百川投降,洪修罗与左飞霆已被关入大牢,听候圣旨发落,追捕王梁辰于正月十五日夜离京出走,下落不明,其余受牵连的文武百官共计一百二十一七人……”

明将军忽然抬起手,水知寒立时停口不语,只是从怀里拿出那一封火漆封口的信,递给明将军。明将军漠然一笑,看也不看信封一眼:“此信由你自行处理。”长吸一口气,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步走向骆青幽。

骆清幽脸色惨白,口唇轻轻蠕动着,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明将军恭恭敬敬地把偷天弓交至骆清幽手中。骆清幽轻轻一震,握紧弓柄,抬头望向明将军,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有一股浓浓的哀伤,亦有一些欲语还休的期盼。

明将军正视骆清幽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骆清幽的眼睛一下子迷蒙了,一滴泪水越积越大,挂在她那美丽的睫毛上,却迟迟不肯坠下。似乎只要这一颗泪未落地,那个英伟的男子就还活在这世间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明将军抬起手,轻轻拈起骆清幽挂在颊边的而纱,温柔地替她遮盖住欲要流泪的双眼。他的声音里有有种前所未有的低沉:“对不起,如果有选择,我宁可回来的是他!”

这一句话引发了骆清幽的所有情绪,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茫然的孩子,不知如何应对这局面,只能把手中的偷天弓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是如此的用力,仿佛只有拼尽全身力量后,才可以让手指不再那么发白,双肩不再那么颤抖,胸口不再那么疼痛……

水知寒已烧去那封信,缓步走到明将军身旁:“知寒请命去接林兄灵枢。”

“不要去打扰他了。”明将军淡淡道,“他至少死得很心安,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胜利!”

水知寒一震,难以控制地直盯住明将军的双眼,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此言的真假。

“因为我败了,所以他才死了!”明将军直视水知寒探询的月光,朗声道,在场的数百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明将军昂首离去,没有人敢跟随他,每个人都还在心里低低念着明将军的话。

——因为我败了,所以他才死了!

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看似费解的一句话,说的却是事实。

(全文完)

碎空刀 第一章:*相见欢。。。

——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一、*钉子*

直到今天,祝嫣红还依然记得那日的阳光,那么柔和,那么清爽,那么——泰然……

那时风凛阁的气氛是凝重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被屈辱后的愤怒,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面对将至的绝境一筹莫展。

但,只除了祝嫣红。

她在看那八月初秋的阳光,她在怡然地感受那阳光的味道,望着阳光从天窗中漫洒下来,悠然落在厅堂中,所过之处清晰的看得见小粒的微尘被轻风吹动,在房间中流漫着、窜动着,仿佛在接受一场纯净的洗礼。

她感受着那阳光慢慢悠悠地爬上门槛、窗棂、桌椅、梁柱,再慢慢地爬上每一个人的脸,踽踽而行。

那时她想,今天的阳光好象有一种四平八稳的韵味……

四平八稳的阳光下坐着一个四平八稳的人。那是祝嫣红的丈夫——五剑联盟的盟主雷怒。

雷怒没有怒。他的脸还是如一贯般板得严严的,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手还是很稳定,紧紧握住那把陪了他十八年的“怒剑”上,满布青筋,盘根错节。

“只有你们八个人了吗?”雷怒平静地问道,其实他完全知道答案是什么。他之所以要问,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身边最后留下的八个人感觉到他对局势的无能为力,他必须用言语来扭转心理上的压力。

“洪荒剑”江执峰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禀盟主,自从收到将军令后,我们遵从盟主的意思让本盟弟子自行决定是否留下与山庄共存亡,十余天来每日都有人弃下兵刃离开五剑山庄。到现在为止,整个五剑联盟,留下来的就只有我们八个人。”顿了顿,江执峰毅然道:“我们八人已决意与盟主共进退,力抗将军令。”

雷怒沉思片刻,拍桌而起:“从今天起,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五剑联盟,我也不再是什么五剑联盟的盟主。”他一脸坚决,缓缓道:“我们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雷怒的声音很大,也很豪气,他握剑的手还是那么稳定,没有一丝的颤抖。

可是就在那一刻,站在雷怒身后的祝嫣红就着肆虐于堂中慢慢攀上他后颈的阳光,在他那粗短的脖子、暴起的青筋上看到了一滴汗水,缓缓地淌下他的脖梗,像一条蹒跚而下的小虫子,钻入他的衣领。

“八个人?”她想着,到这个时候雷怒也没有把自己算到其中吗?她是什么呢?他的女人,他的附属,或者只是他的一个玩物?

于是她笑了,无声的笑。笑意先从她的面上扩散开,慢慢在她嘴角凝成一弯妩媚,在她脸上浮起一抹嫣红,在肃穆而充斥着一股冰冷的厅堂中溶化开来,遁入阳光中……

雷怒感应到祝嫣红的笑,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不免有些涩涩的歉疚。

在这种人人只顾逃生的情况下,她没有离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她爱他?在意曾经做为盟主夫人的风光?还是因为她已经无处可去?

雷怒暗中摇摇头,竭力驱赶心中那一丝不能释怀的疑虑。

——无论如何,她留下来了,不是为了什么五剑联盟,只是为了我!

这,就足够了吧!

“雷盟主错了,不是八个人,是十个人。”一个声音淡淡地在门口响起。

“呛”!除了雷怒与祝嫣红,厅中的八个人同时抽出了剑,剑有八把,拔剑的声音只有整齐的一下。

雷怒没有拔剑,虽然他的震讶绝不下于八个手下,可他要保持他的冷静。

做为一个统领者,如果你失去了冷静,那将会让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染给手下的每一个人,从而丧失了仅有的战志。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将军令已传来十天后,如果还丧失了战志,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死!

来人竟然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风凛阁外,尤其在此风雨欲来,人人戒备的情况下,更是让人难以相信!

这世上果真有能在五剑联盟盟主雷怒与其八大护法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人吗?

有!因为,他已经出现了。

那个年轻人就随随便便地站在厅口,手里掌着一方黑黝黝的令牌,阳光仿佛一下暗哑起来,因为那枚令牌正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将军令!

这已是五剑山庄收到的第二面将军令了。

第一次收到将军令是十天前,十天前送来将军令的人是将军府上的一个哑仆。

那个哑仆面相漠然,右脚尚有残疾,但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他是在三招间击倒了门口六名五剑联盟的弟子,更与五剑联盟八大护法中的“擒天剑”关离星硬拼半招后才走入风凛阁,恭恭敬敬地对雷怒献上将军令。

随同将军令的还有一封信,里面只有九个字:一个月内解散五剑盟!

军令初至,莫敢不从;军令再至,莫与争锋;军令三至,血流成河!

于是偌大的五剑联盟顷刻瓦解崩析,只剩下在堂中的这几人——五剑联盟的盟主雷怒与他手下的八大护法。

这一次,将军令带来的又是什么?

雷怒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在那方让他不得不面对众叛亲离的境地的将军令上,呼吸好象也不能顺畅了。

那面将军令到底有什么魔力,能令江湖上大好男儿的热血凝冰,肝胆怯懦?

可是,那个年轻人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握着将军令,那么自然,那么安详,就像是一个老车夫握着他的马鞭,就像一个卖花女子提着她的花篮……

他面色亦是漠然,却非像那个哑仆有种猛兽噬食般的狞恶,而是有种万事不萦于怀的素淡,就如一点也没有将这一方令牌放在心上。

那让人见之凛然的将军令在他手上没有产生一丝威胁感,绝无手执将军令之人扑面而来的那股肃杀之气,与他就像两个绝不相容的物质。令归令,他是他。给人的感觉是他只不过适逢其会地拿住了将军令而已!

雷怒努力将目光从将军令上移开,冷冷看着来人问道:“还有两个人是谁?”

来人笑了,就像满室的阳光突然全都聚集在他原本冰冷的面容上,破开了一线生机,他轻轻一掷,将军令就像是一片羽毛般飘到雷怒的案头,令击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显是劲力甚重,可桌上的物品却不见一丝的晃动。

“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尊夫人,另一个当然就是我!”年轻人淡淡地道。

他并不高大,可总是给人一种笔直的感觉,就像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让人觉得什么样的力量也很难将他推倒……

那枚钉子也一下子钉在了祝嫣红的心上,扎得很深很深,仿佛轻轻一动就会引发蚀骨的疼痛。

于是当所有人都围住那个年轻人的时候,祝嫣红不敢动,怕动一下就会让那枚钉子钉错了地方,不能深深地钉入她的身体……

在那一刹,她只知道这个蓦然间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坚定的意味,比起丈夫和他手下绷得紧紧的声音,少了三分肃杀,多了三分从容;最后,还有一分淡泊。

于是当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来人手上那一方黑黝黝的令牌的时候,她是唯一盯住着他的脸的人。

所以直到今天,祝嫣红还记得那日的阳光,那么柔和,那么清爽,那么——泰然……

所以直到今天,祝嫣红还想不清楚:那天的阳光原本便是如此的绚然,还是因为他的出现将死寂的阳光揉碎洗褪后,再赋予了一线破晓的生机!?

二、*面子*

“雷怒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衣色光鲜的中年人上得酒楼来,径直走向临窗而座的一个看似落魄的老人,轻轻问道。

老人不为所动,看着杯中的酒:“这句话值十两银子。”

“啪”!一锭纹银重重拍在桌上,周围的杯盏却丝毫不动,就连杯中的酒水也未见一丝波纹。

那锭银子只怕足有二十两。

老人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摇摇头:“我既然说是十两,便是多一钱也是不会要的。你可听说过吴戏言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么?”

中年人大笑:“好一个君无戏言,你可听说过我要把给出去的银子还收回来的道理么?”

那个老人抬头看看那个中年人:“大总管果是有大总管的风度,只是不知你是来问话还是来摆威风的?”

中年人正是京师中明将军府上的大总管、与明将军并称为江湖邪道六大宗师之一、以一双寒浸掌驰名天下的水知寒。

而这个看似落魄的老人乃是江湖上人称“君无戏言”的吴戏言,自称对江湖上的事情无不知晓,却又摆明价码出卖情报,从不买任何人的帐。他为人游戏风尘,亦正亦邪。此时就是面对京师中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府大总管,亦是冷嘲热讽。

水知寒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用手指夹住那锭纹银,呵呵而笑:“吴先生且莫动气,是水某的不是。只是这一指剪下去,若是多了或是少了半钱,却如何是好?”

吴戏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总管太谦逊了,你那双手剪下来的东西若是有了半分差欠,我便从此戒酒不饮。”

“叮”得一声,那锭纹银应声而裂,便若刀劈斧削般的齐整。

吴戏言欣然将半块纹银放入怀里:“水总管刚才的问题只怕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吧。”

水知寒笑道:“你且说来。”

吴戏言再缓缓倒上一杯酒,眼中泛起一丝郁色:“雷怒出身江南霹雳堂,为堂主雷乱风第六子,却自小认定本门武功多取自于霹雳堂的火器之威,是以反投江南各大剑宗,用九年时间习得七套剑法,再四处寻访名师,终至剑法大成。五年前更是联合江南流影、追风、弄月、奔雷、啸电五门,成立了五剑联盟,被公推为盟主,其势力已远远凌驾在江南诸门派之上,以致被有志一统江湖的明将军所忌。十二日前明将军公然发下将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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