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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这时强自忍着胃里翻滚,也认真地看了起来。他目光先是疑惑,然后是惊异,最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心脏处,再之后脸色发白地看向云浅月。
“果然是死人说话最真实!”云浅月冷笑一声,用剑扒拉着那些肠子肚子。她自然不是要将所有人都开膛破肚,有这三个证据就够了。
容景看着云浅月剑尖扒拉的东西,这回并没有反胃,而是眸光淡而冷。
莫离也并没开口。云浅月也不再说话,继续用剑扒拉肠子肚子等秽物。她想着她能在来到这里短短一个多月就能对这个世界古今状况以及千奇百态的物事儿十分熟悉还是要得益于在荣王府容景的书房里被他压迫逼着她看那些书,也得益于她脑中存留的这个身体关于那些书的知识记忆,否则她即便开膛破肚,也发现不了证据。
这些没有消化的事物大多都普通,看来这些死士连衣食都是被训练的很有规制的。唯一的一点就是在他们的心脏处盘踞了一只细小的血色虫子。从外表根本就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即便她不杀了那个被容景救下的唯一活口怕是依靠催眠术也审问不出什么来,因为这些人全都是被一种咒术控制的。
而这种咒术出自南疆。
据说是南疆王族的不传之秘,名曰“离魂”。这些死士早已经不是人,而是真正的杀人工具,他们被人控制,早已经没了心智,与人偶无意。
可是这百多人自然不全是人偶,其中有三名是半人偶,也就是如今被她开膛破肚的这三人了。
这种咒术被列为天下三大禁术之一,他的厉害不止是能让中咒者被操纵心神被施咒者所利用,而是中了这种咒术的人即便死了,他身体内养的虫子却不死,则会继续在那人身体里寄养繁衍,若是三天之内不将这人火化,那么三日之后这人还会复活,施咒者还可以对其操纵害人。所以,这种咒术又有另一个名号,被称为“活僵尸”。
可见,今日这些死士背后的人即便不是南疆王室所为,也定与南疆王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否则这种不传之密的咒术不可能任何人都会用。
当时她看到南疆秘术那一本书关于这离魂术一页的时候,还怀疑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且霸道不人性的虫咒之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据说这种咒术还有一点极为厉害,就是可以百里之内进行操控。也就是说当时这些死士埋伏在此地来刺杀她和容景时那个背后操控的人是在百里地之内的。京城方圆也就百里,这说明了那背后之人在京城之地。或者刚刚放暗器要杀他们的他就是那背后之人,也可能是另有其人。
云浅月眯起眼睛,盯着那条细小的血虫,眸光森冷。那个人最好祈求能够藏得好,否则一旦被她找到,她会将其抽筋扒皮。用这种咒术害人,最为人所不齿。另外还有南疆王室,那个和夜轻染两情相悦的第一美人的家族。她想着这件事情总要有人要出来解释一下的。
就在这时,从长街尽头传来踏踏的马蹄声,虽然一人一马,但着实动静不小。
云浅月听到这熟悉的马蹄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夜轻染来了。
夜轻染似乎赶得很急,老远便听到马鞭打在马身上的脆响。不多时便来到了近前,他勒住马缰,看到眼前的情形瞬间愣住了。
只见百多名死尸,死状惨烈,其中三个死尸连肠子肚子都破膛而出,污秽不堪入目。而云浅月正蹲在那些死尸中间,用剑扒拉肠子肚子等秽物。容景和莫离各站在距离那些死尸颇有些远的位置,脸色都有些不太好。三人似乎都没发现他到来一般,无人看向他。不远处停着容景的马车,帘幕上密密麻麻布满羽箭,除了檀香木的木质完好,其余看不到一丝缝隙,可以想象早先发生了多么惨烈的刺杀但分被刺杀的人动作慢一慢,就会置于死地。
正文 第178章 南疆咒术(3)
夜轻染眸光目光定在云浅月身上,见她无事后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四周后收回视线,见云浅月仿似没发现他来,专心地看着面前被开膛破肚的死尸,他疑惑地看了片刻,扔开马缰,翻身下马,走到云浅月身边,问道:“小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搞研究!”云浅月吐出四个字,赞赏地看了夜轻染面不改色的脸一眼,夸奖道:“行啊,神色不变,够男人!比那两个吐得胃空的活尸强多了。 ”
容景闻言肩膀狠狠地抖了两下,莫离的身子也抖了抖。
“研究?研究什么?”夜轻染瞥了容景和莫离一眼,疑惑地问。
“看看他们吃什么饭?喝什么水?血液里都流着哪方的水土?平时经常生活在什么地方?等等,可看的东西多了。自然是有用的,便于找证据。看看是谁想杀我。”云浅月将刚刚对容景说的原话对夜轻染原封不动搬来。
“原来是这样!那你研究出什么来了?用不用我帮你将这些人都开膛破肚?”夜轻染看了被开膛破肚后流出来的肠子肚子等污秽物一眼,感兴趣地问。
莫离心里狠狠地抽了抽,想着染小王爷的小魔王称号果真不是白来的。和他家小姐内心一样强大。
“你来晚了。我已经找到证据了!”云浅月此时不得不佩服夜轻染强大了。当年她第一次解剖死尸时整整做了三天心里加强,后来拿刀的时候手软腿软,最后一边开刀一边吐,后来整整三天没吃什么东西,直到一年之后才能面不改色手起刀落。不得不说这一点她不如夜轻染。她用剑尖挑起那只血色的小虫子让夜轻染看,“喏,就是这个,你认识它吗?”
夜轻染面色霎时变了。
“看来你果真是认识的。”云浅月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那只虫子放回原处。这个可是证物,不能弄死了。
夜轻染脸色一瞬间忽然极其难看,死死盯着那只虫子,怒道:“离魂术,原来是南疆的人在搞鬼。这种祸害人的东西居然跑来了京城重地青天白日刺杀你,简直是找死!”
“嗯,是找死!所以他们都死了。一个没跑掉。”云浅月道。
夜轻染收回视线,刚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了云浅月胳膊上的伤,一惊,急声问,“小丫头,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儿!”云浅月摇摇头。
夜轻染见她半截胳膊处的衣袖都是鲜红的血迹,想着恐怕不是小伤,但他并没追问,对一旁静静站立的容景怒道:“弱美人,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居然还让小丫头受伤?你是怎么照拂她的?”
容景面色早已经恢复平静,对夜轻染淡淡道:“她为了给我挡暗器才受了伤,不是我照拂不周,而是你那个南疆第一美人家族来的人太过厉害。离魂术和三叶飘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躲得过的。”
“原来她是给你挡暗器才受的伤!”夜轻染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看了云浅月淡淡没反驳的小脸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对容景怒道:“她不是我的南疆第一美人,弱美人,你说话注意些。”
“嗯,还没大婚嘛!目前是不算你的。以后也许就是了。”容景道。
“以后也……”夜轻染恼怒地瞪着容景。
夜轻染话说了一半这时长街尽头又有马蹄声传来,这回大约有好几十匹马,马蹄声踏踏而响,似乎赶得很急。马蹄声后是一队步兵。脚步声凌乱,呼吸急促。
云浅月转头看去,只见当先有两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并排走在前面,大约四十多岁。一胖一瘦。左侧稍胖一些的男子穿着京城府衙的官服,右侧稍瘦一些的男子穿着京护卫的官服,是京兆尹的总兵。
“王昊、李观,拜见……拜见景世子、染小王爷,卑职二人……来迟,请景世子、染小王爷恕罪……”那当先二人来到近前,被眼前所见的情形险些骇得直接栽下马来,伏在地上,身子瑟瑟颤抖,这样血腥震骇的场面,直直冲击二人的心里。
跟在二人身后的士兵同样骇得也从马上齐齐滚落在地。“咚咚咚”的声响一时间不绝于耳。而没骑马的步兵则腿脚发软,看了一眼之后再不敢看第二眼。几乎人人面无血色。
“你们掌管京城治安,居然青天白日让其发生这种当街暗杀之事!岂有此理?本小王看你们不想要脑袋了。”夜轻染止住话,看着伏在地上的二人勃然大怒。
“小王爷恕罪,卑职……”那二人大骇,连忙要说理由。
“留着你们的理由说给皇上去听吧!本世子如今不想听一句。谁敢说一句,就是地上那些人此时的下场。王大人,李大人,你们可要想好了再说。”容景看着伏在地上的二人淡淡开口。明明是淡淡的声音,却是独独有一种高山压顶的气魄。
那二人立即住了口,再不敢言语一声,伏在地上只瑟瑟颤抖,大气也不敢出。
夜轻染看了容景一眼,转头对云浅月询问,“小丫头,你想怎么样?”
她想怎么样?云浅月心思快速地转动,想着这里虽然背静,但可是皇宫通往云王府的必经之地。如今是午时,居然连一个巡逻的人都没有,这百名死士突然出现,无声无息,若在这皇城都能随意让人在青天白日当街刺杀的话,且一出手就连环暗杀,百名死士,这样堂而皇之,无法无天,有恃无恐,而守卫京城重地的京兆尹和京城府衙的人连个影子都不见,到如今被弦歌去请才姗姗来迟,这皇城就如乡野之地随意让不法分子侵犯,没有任何防范和措施,守卫皇城的人若是如此废物,那么那老皇帝的位置早就坐到头了,还能一坐就是这么多年?若说不是朝中有人故意给这些人放水串通一气要杀了容景和她,她打死也不会相信。
想到此,云浅月冷冷地道:“查!给我一个交待!不查出是谁指使,誓不罢休!”话落,她又补充道:“尤其是南疆族主,不是说百年前被始祖皇帝严令禁止永世不准再使用此术,而且将能实施此术的这种虫子都灭绝了吗?如今是不是要该交待一下这咒术怎么就从南疆跑来京城祸害了?”
“嗯。这件事情必须严查。”夜轻染点头。
云浅月扔了手中的剑,起身站了起来,“那好,就交给你了。那南疆也最好三天之内给出个交代。这些人的尸体不能留三天以上,最好三天之内都火化了。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嗯!”夜轻染面色沉重地点点头。
云浅月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夜轻染凝重的神色想到那个和他两情相悦的南疆第一美人叶倩,便将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那我就回府养伤了。”
“好!我一会儿就进宫去禀告皇伯伯。这件事情我必定让皇伯伯大力彻查,令南疆王拿出一个交待的。”夜轻染道。
“我相信你!”云浅月一笑,话落,她不欲再停留,看向那被箭雨刺得像刺猬的马车,如今定是不能坐了。不过这里距离云王府也不是太远了,走回去还是可以的。她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小丫头,你骑我的马吧!”夜轻染含住云浅月。
“不用!”云浅月摆摆手,她如今只想走走。
夜轻染也没有坚持,而是看向容景。
容景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被开膛破肚的死尸和京兆尹以及京城府衙的人马一眼,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夜轻染一眼,不发一言地抬步跟上云浅月离开。
莫离和弦歌立即跟在二人身后,经过刚刚之事让他们觉得主子没有武功,他们肩上的重担更是沉重无比,以后时刻都要小心,不能离开半步。
容景和云浅月身影走离长街尽头,夜轻染才收回视线,“哇”的一声吐了起来,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了个昏天暗地才作罢。刚刚他不过是勉强忍着,天知道他早就想吐了,但不想在云浅月和容景面前丢面子,才忍到现在。
王大人和李大人等百多人都齐齐看向夜轻染,人人脸色白得像鬼。他们并没有呕吐,不是他们比夜轻染和容景心里强,而是今日出了这等大事,他们怕丢了脑袋,害怕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吐出东西?
夜轻染吐够了,感觉胃里空空如也再吐不出什么东西之后,才用帕子抹了一把嘴唇,将帕子毫不留情地扔掉,咕哝了一句,“本小王服了小丫头了!不是人。该死的容景,他那是什么眼神?”
没有人相应他的话,都看着他。
“你,去太子府禀告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速速前来处理此事。你,去丞相府,将此事禀告给丞相大人。你,去孝亲王府,请孝亲王也过来看看。你,去大将军府……算了,你们分工,给本小王将朝中的大臣府邸都跑一遍,将那些大臣们都给本小王喊来。让人人都来看看这京城重地青天白日之下居然发生如此公然动用死士暗杀之事。王法何在?”夜轻染伸手一一指地上的士兵吩咐,指了几个人之后忽然收回手,干脆笼统地下了一句命令。他想着没道理他受这等罪,要受罪大家受罪,要吐大家一起吐死!
正文 第179章 入住香闺(1)
“小……小王爷,这事儿……这样做怕是不……不好……”王大人颤抖着开口,吐字都不清了。提供 一句话几乎都说不完整。
“什么不好?你如今自刎谢罪,会不会好些?”夜轻染冷冷地看着王大人,“今日之事是京兆尹和京城府衙失职,本小王来了之后还没见到你们出现,你们喝水去了吗?若是景世子和浅月小姐任何人出了差错,你有几个脑袋拿来陪?”
那王大人立即住了口,再不敢言语一句。
“还不给本小王赶快去!”夜轻染冷喝了一声。
那王大人和李大人对看一眼,还没等二人对身后的随从吩咐,身后的士兵迫于夜轻染的气势,都齐齐起身,连滚带爬很是听话地跑了开去。百多人转眼间走得一个也不剩。
夜轻染又对身后一招手,“来人!”
“小王爷!”一名隐卫飘身而落。
“立即回府去将此事儿禀告我父王和爷爷,令他们立即进宫。最好令皇伯伯立即对南疆发出密折,让南疆王三日之内来到京城亲自前来解释这件事情。”夜轻染吩咐。
“是!”那名隐卫得令退了下去。
夜轻染想着他是也要进宫的,但不是如今。他如今就在这里等着,等一会儿那些人都来了之后。他就看着他们吐死。尤其是夜天倾和时常弹劾他和云浅月不守礼数无法无天胡闹的钦天监和监察司的那几个装了一肚子诗书礼教的老古董。他离开京城七年,朝中那些老少东西都越发不成样子了。他今日就都收拾一下。等着这些人都看到这一幕,吐完了,他舒服了,然后再看看到底是哪个天大的胆子在背后操纵了这么大的明目张胆的暗杀。
“来人,将这一条街封锁,不准百姓踏入一步!”夜轻染又对身后招手。
“是,小王爷!”十几人飘身而落,分为两批守在了两条街的尽头。
夜轻染一连发了几条命令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强自忍着恶心用剑尖将那三条血色的小虫子挑起来装进了瓶子里。做完这一切,再不看那些尸体,走到老远又呕了几次才作罢。
此时云浅月和容景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街道。这一条街道是主街,虽然是午时,大街上人来人往,繁华鼎盛,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云浅月看着眼前这条街道的繁华,和刚刚的那条背静街道相比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让她恍惚有一种感觉,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回头看了一眼容景,见他脸色淡淡,她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胳膊和胳膊上伤口浸湿的血迹,心中想着天圣的这种表面繁华不知道还能维持几日!
云浅月正心思恍惚,不妨身子一轻,双脚离地,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一惊,抬头见是容景,对他怒道:“你做什么?”
“你受伤很是严重,走不了路了,我抱着你走。”容景低头看着她,温声道。
“我走得了路!”云浅月瞪了他一眼,见百姓们都发现了他们,像这边看来,她脸一红,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推容景,低喝道:“快放我下来。”
容景抱着云浅月不但不松开,反而紧了紧,声音压低,几乎贴在了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若是受伤严重,而且受了过度惊吓的话,明日以后大约有一段时间都可以在府中养伤,就可以不必去上书房了。”
云浅月立即停止了挣扎,眼睛一闭,将头埋进了容景怀里,且似乎无意识地将那只受伤的胳膊垂落在最外面,让向她看来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受伤的胳膊。
容景看着云浅月听了他的话后乖巧如猫咪一般地窝在她怀里任他抱着,低低笑了一声,胸膛传来微微震颤,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愉悦的弧度,清淡的眉眼一瞬间如绽开的雪莲花,如诗似画的容颜当真如一副盛开的画卷一般,绝代风华已经难以形容他此时的艳色。
身后紧紧跟随的弦歌和莫离对看一眼,两人冷峻的面色同时狠狠抽了一下。
云浅月听到容景笑声,在他怀里猛翻白眼。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狠狠戮了他两下,咬着牙低声警告道:“你最好别将我摔下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嗯,一定不会摔下去的,你放心吧!”容景止了笑,对她低声道:“这里距离云王府还有一段距离,你可以小憩片刻。”
“是啊,开膛破肚实在太累人了。”云浅月打了个哈欠。
容景身子一僵,脚步一顿,手臂猛地颤了一下,连嘴角那丝残留的笑意都消失于无形,他低头看着云浅月,脸色古怪,颇有几分懊恼地道:“真是可惜,你怎么没有将那所有人都开膛破肚用来研究呢!若是都做了的话,那该是一件壮举。以后天下人见到你都是避里十里之境。”
“你会避我十里之境不?”云浅月哼了一声,想起这个人的种种恶行就让她咬牙切齿,恨恨道:“你要是对我避之十里之境的话,我现在就回去将那些人都开膛破肚,让你观赏个够。”
“这件壮举对我似乎是没用的。所以,你还是不必实施了吧!”容景默了一下,半响才开口道。
“是啊,你本身从内到外都是毒,已经百毒不侵了嘛!”云浅月讽刺道。
容景闻言嘴角抖了抖,脚步又顿了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抬眼望了一下天,又收回视线看了怀里的云浅月一眼,这回彻底沉默,不再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后面的弦歌和莫离脚步齐齐一个趔趄。
云浅月没听见容景声音,也懒得再说话,真打算睡去,可是闭了一会儿眼睛总感觉哪里不对,寻思了半响,才恍然想起这里是在大街上,刚刚还人声鼎沸,这时候静得连音都没有。她脑袋动了动,眯起眼睛从容景怀里向外看去,只见这一条大街安静异常,人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和来往穿行向他们看来,这回不像昨日在醉香楼的惊愕雕塑情形,而是人人表情不一。
云浅月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睛,想着这些人与昨日那些人相比有进步了!她这样的想法刚在脑中打了个圈,还没落在实处,便听到大街上传来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众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惊呼声中似乎夹杂着“景世子”“浅月小姐”的字样。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都说古人愚昧,果然如此!至于大惊小怪吗?她和容景又不是什么妖物!每次和他上街就是这样轰动效果,看来以后还真要远离这个家伙。他真是个麻烦!
容景对四下想起的声音和众人的震惊呼声恍若不闻,面不改色,看都不看一眼,继续稳稳地抱着云浅月向前走着,千百人的视线下安之若素,如走无人之境。
大街上一时掀起的人声渐渐止息了下去,人人都渐渐地收起惊异看着容景。
没见过容景的人都觉得景世子如云端高阳,果然与传说中一般,而见过容景的人都觉得景世子今日看起来不同以往,他不再是站在云端,虚无缥缈,目无颜色,而是有一种令人形容不出来的一种暖,使他整个人即便不是走在阳光下,也是令众人觉得暖如春风。
这种由轰动到止息不过片刻功夫,云浅月便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震惊地道:“看,浅月小姐受伤了!”
靠!都这么半天了才发现她受伤吗?这些人刚刚的眼睛都在看哪里?云浅月有些不忿,又用手指头狠狠戮了两下容景的胸前,不用想也知道刚刚都在看这妖孽。长了这么一张让男女老少犯花痴的脸。
“乖,再坚持片刻,这就回府了!”容景低头看了云浅月一眼,温柔地道。偏偏声音还不低。
云浅月手一僵,头一懵,险些昏过去。她很怀疑这个男人魔障了。
本来四周响起的惊异声,再次因为容景这一句太温柔的话而销声匿迹。
云浅月心里有些恼,但此时再从他怀里跳下去活蹦乱跳跑回府也不行了,为了自己不去上书房上课的大计,她只能继续装样。但心有不甘,又用手又狠狠地戮了他两下,这个死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
容景眸光凝聚上一抹笑意,即便是抱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