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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逸的箫音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容景抚琴的手上,有些沉,有些暗,但也并未停止。
这一小小的变故只几个人发觉,众人都已经被吸引琴音箫音和叶倩的舞姿中。
琴箫合奏,如闻仙音,叶倩一人独舞,却是舞尽世间万物尽失颜色。将刚刚文如燕的舞姿刹那比了下去。众人看着叶倩红衣衣摆飘动间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听着春江花月夜的曲子,一时间均有些痴痴然。
云浅月目光沉静地看着大殿中的叶倩,想着用女人的眼光来看女人的话,叶倩无疑是很女人的一个女人,她有才有貌也有心计有筹谋有手段,不知道她的情洒在了哪个方向?
一曲落,老皇帝大叫了一声,“好!”
容景收了琴音,夜天逸收了箫音,二人目光对视。一个清清淡淡,一个幽幽冷冷。
叶倩跳下玉桌,即便一曲舞,她依然未流一丝汗渍。
老皇帝双手拍掌,清脆的掌声响起,他看着叶倩赞道:“叶公主不愧……”
就在这时,无数寒光突然从大殿的各个方向射来。
云浅月一惊,只见大约有二三十枚暗器从各个方向射出,暗器正是三叶飘香,没有规律,无声无息,却是极快。她还没看清暗器都射向哪个方向,便有四五枚暗器向她和容景射来。她立即抽出红颜锦。
就在这时,容景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护在怀里,催动功力,顷刻间便在二人周身罩了一层防护墙,三叶飘香转瞬来到。却被容景的真气阻隔,从原路打了回去。
与此同时,只听到大殿内响起无数声尖叫和痛呼。
“快保护皇上!”
“有暗器!”
云浅月抬眼看去,只见大殿内乱作一团。各个角楼都有暗器射到。夜天逸和夜轻染不知何时已经护在了老皇帝身边,南梁国师和南凌睿正在躲避暗器。夜天煜、云暮寒、叶倩等人处也均有暗器射到。文武百官的家眷席已经有人中了暗器倒地。
“父皇!”正在云浅月打量间,夜天逸忽然喊了一声。
“皇伯伯!”夜轻染也喊了一声。
云浅月转眸看去,只见老皇帝身子倒在夜天逸怀里。她蹙眉,夜天逸和夜轻染一起防护居然老皇帝还中了暗器?正在她寻思的空挡,容景忽然闷哼一声,护着她的真气忽然撤了,身子向后倒去。
云浅月一惊,面色大变,急急接住容景,也喊了一声,“容景!”
与此同时,只听南凌睿也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国师!”
云浅月扶住容景的手一顿,转头看去,只见南梁国师也倒在了南凌睿的怀里,她回头去看容景的脸,只见容景脸色发白,她扳过他的身子,只见他后背上钉着一枚暗器,暗器只露了一个尾巴,她心底一寒,连忙伸手要去将他暗器取出。
容景忽然攥住了云浅月的手。
云浅月手一顿,看着他,容景也看着她,并未说话,须臾,他转头去看老皇帝,她也跟着转过头去。只见大殿依然乱作一团,但再无暗器发出,老皇帝在夜天逸的怀里似乎昏了过去,可以清晰地看着他后背钉了一枚暗器。而南梁国师被南凌睿扶着,同样可以清晰见到他后背上也钉了一枚暗器。三人的暗器都射在同一处,她眼睛忽然眯了眯。
“皇上!太医!太医快过来!”明妃的声音忽然响起,显然惊吓过度声音发颤。
“孙嬷嬷!”皇后的声音也响起,声音有些悲痛。
云浅月看向皇后和明妃,只见明妃完好无损,而孙嬷嬷胸前和眉心处各钉了一枚暗器。从她这个位置看胸前的那枚暗器没射中要害,可是致命的是眉心处的那枚暗器,如今已然毙命。她移开视线,只见大殿中此时依然喊声一团,不过她熟悉的几人再未有人受伤。她收回视线对容景道:“我带你回府拔除暗器!”
“好!”容景点头,闭上了眼睛。
云浅月手臂揽住容景的腰,避开他后背的暗器,看了大殿内一眼,足尖轻点,带着容景向金殿外而去。她刚到门口,只见南凌睿带着南梁国师也来到了门口,二人对看一眼,齐齐出了金殿。
出了金殿,云浅月才发现外面早已经入夜。她不理会大殿内乱作一团的情形,带着容景向宫门口走去。
弦歌和凌莲、伊雪等在大殿外,见云浅月带着受伤的容景出来,齐齐面色一变,连忙跟在她身后。南凌睿带着南梁国师也跟在云浅月身后。
正文 第452章 公子之谋(1)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宫门口。提供
宫门口有重兵把守,大约是寻常的三倍还多,且有大约五百人的皇室隐卫,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将整个皇宫把守得犹如铜墙铁壁。
看守宫门的是御林军赵统领。
“开宫门!”云浅月来到近前,对着赵统领沉声开口。
“浅月小姐,皇上有旨,不到子时寿宴结束宫门不开。”赵统领看到云浅月抱着受伤的容景,语气虽然不谦卑,但也极为恭敬。
“景世子受伤了!必须要回荣王府医治。你知道他有洁癖,不喜欢在皇宫的宫殿医治。”云浅月冷静地看着赵统领,“若是出了人命,你九族都不够砍的,你确定要拦我?”
赵统领面色一变。
“开门!”云浅月声音有些清冷。
赵统领似乎挣扎了一下,面上现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摇摇头,“浅月小姐,圣旨不可违!浅月小姐若是有皇上旨意,在下才能打开宫门。否则一律不得放行!”
“在金殿内出了乱子,皇上遇刺、景世子遇刺、南梁国师遇刺!如今这三人均昏迷不醒。如何能请得了旨意?”云浅月冷冷地看着赵统领,“知道金殿内早先发生的事情吧?我连皇上姑父的宝剑都敢毁了。是不是你非要拦阻让我用他新赐给我的碎雪杀了你?”
赵统领面色一白,这皇宫最是藏不住消息,早先前一刻金殿内发生的事情后一刻就有人传出来。如今整个皇宫都知道浅月小姐和皇上对抗了起来,毁了皇上的宝剑,皇上不但不怒,还赐给了她天下三大名剑之一的碎雪。他语气有些松动,“浅月小姐,可是皇上有旨!”
云浅月一手揽住容景,一手抽出腰间的宝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宝剑轻轻地架在了赵统领的脖子上,她声音冷到极致,“开宫门!”
赵统领只感觉脖颈上一股刺骨的凉意,他看着云浅月冰冷的眼睛没有丝毫感情,只要他再说一个不字,她真会杀了他。他身子剧烈地颤了颤。
“我说开宫门!”云浅月又重复了一遍。
“小丫头,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杀了!”南凌睿在云浅月身后,冷冷地看着赵统领。
“你要知道受伤的人一个是景世子,一个是南梁国师。若是因你阻拦而一个也救治不好的话,你可清楚后果?我如今杀了你,你也是白死!”云浅月看着赵统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血溅宫门。
赵统领似乎终于被说动,也迫于云浅月的威胁,他忽然闭上眼睛,一摆手,“放行!”
守门的士兵得到赵统领的命令,立即打开宫门。
“住手!”忽然立在宫门口两侧的隐卫有一个黑衣人出声,拦在云浅月面前,声音冷木,“皇上有旨,不到子时寿宴结束,任何人也不准放行。包括景世子和浅月小姐,睿太子和南梁国师。”
云浅月眸光微转,冷冷一瞥,只见挡在她面前的人黑衣黑面,只露一双眼睛,她带领的风阁为了帮助夜天逸和皇室隐卫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然知道这个人是皇室隐卫的首领。他手中此时高举着皇室隐卫的令牌。同赵统领那样的人可以几句就能攻心让他打开宫门,但同皇室隐卫这样统治者的杀人工具来说,根本就是废话,所以她也不再开口,将手中的碎雪扔给弦歌,冷冷道:“杀了他!”
弦歌接过碎雪,一道寒光一闪,刺向那名皇室隐卫首领。
皇室隐卫首领没想到云浅月当真动手,抽出腰间的剑迎上弦歌,与此同时,他对守在宫门口的五百隐卫命令,“全部拦住!一个人也不准放走!”
五百隐卫齐齐出手,哗啦啦一阵风向,在打开的宫门口铸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城墙。
云浅月冷笑一声,吐出一个字,“风!”
凌莲、伊雪心领神会,凌莲手腕一抖,一枚蓝色的烟雾弹在宫门口炸开。蓝色的烟雾刚刚炸开,宫墙外便有百名黑衣人飞跃城墙而入,顷刻间和皇室隐卫打了起来。
凌莲、伊雪在前方给云浅月开路。
赵统领忽然惊醒,想着皇上今日连皇室隐卫都出动了,是真不想让任何人离开,如今皇室隐卫都动了手,若是他和守门的士兵毫发无损,半点也没出手到时候即便景世子和浅月小姐离开,他也难逃一死,想到此,他大喝一声,“放箭!”
守城门的士兵闻言立即拉弓搭箭。
云浅月想着她不想多死人,看来这回不成了!她衣袖轻轻一抖,那块容景的半截衣袖被她从袖中拿了出来,包着的娟帕打开,里面有千余根见血封喉的毒针。她凌冽的眸光一闪,就将要那些毒针扔出。不想她刚一动作,手腕救被人轻轻拦住,她收回视线低下头,只见容景握住了她手腕,她微微挑眉。
“他们只是尽职而已!今日不宜血染宫门。”容景对云浅月轻轻摇头,脸色苍白地看向赵统领,虚弱地道:“赵统领,如今皇上遇刺,无人下旨,你去请示染小王爷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赵统领一直看着云浅月的动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手中的半截衣袖上吸着密密麻麻的金针,清楚地知道若是这些针放出来,那么今日就一定死伤无数,血染宫门了。他看着容景,面色苍白,极为虚弱,后背上钉着一枚暗器,月牙白的锦袍已经被染了一大片血迹,这等情形不可能是伪装,况且他一直对容景敬重,想着万一因此耽搁了,景世子性命不保的话,岂不是……他忽然一咬牙,对宫门口拉弓搭箭的士兵摆手,“都住手!”
士兵拉起的弓箭都立即止住。“浅月小姐请吧!”赵统领让开一旁。
云浅月看了赵统领一眼,凌莲和伊雪在前面开路,她带着容景向宫门口走去。
“赵统领!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那名皇室隐卫首领见赵统领居然二次放行,和弦歌交手的空挡目光冷冷地看着喝了一声。
赵统领不说话,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里面有一人来到宫门口,拿着令牌大喊,“奉七皇子之命,开宫门放行!”
皇室隐卫首领见到那人手中的令牌立即住了手,对身后一摆手,所有的隐卫立即住手。
云浅月顺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是夜天逸的贴身隐卫手执令牌,她收回视线,见挡在宫门口的所有皇室隐卫都给齐齐让出一条路,她并不说话,带着容景出了宫门。风阁的百人抵抗皇室的五百隐卫虽然略显困难,但要在皇室隐卫中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夜天逸既然放行,那是最好,两不损失。
南凌睿抱着南梁国师在云浅月身后也出了宫门。
出了宫门后,云浅月回头看了南凌睿一眼并未说话,带着容景施展轻功向荣王府而去。弦歌、凌莲、伊雪立即跟在她身后。但他们三人武功轻功都不及云浅月,即便用尽全力,还是被她落下好远。
南凌睿看着云浅月背影离开,也带着南梁国师施展轻功向南梁使者行宫而去。
三公子一摆手,风阁百人随着他出了宫门如潮水一般离开。
虽然宫门口一番短暂的交战,士兵无一人伤亡,皇室隐卫却是伤亡了几人。皇室隐卫首领一摆手,有几人利落地打扫了场地,片刻之后,宫门安静下来,像是不曾在这里险些发生一场血染宫门的血战。
接下来皇宫门口到荣王府一段路畅通无阻,云浅月带着容景十分顺利地回到了荣王府。她从正门进入,却没有停住身形,一路飞掠过重重院落和紫竹林,来到了紫竹院。
青裳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正焦急地等在紫竹院门口,见到云浅月带着容景回来,连忙迎了上来,眼圈发红,“浅月小姐,我家世子……”
“没事!”云浅月看了青裳一眼,快步向主屋走去。
青裳不再说话,连忙快一步来到主屋门口,伸手挑开帘子,云浅月进了屋。青裳立即随后跟进来掌上灯,屋中刹那明亮起来。
云浅月直接来到床前,将容景侧着身子放下,伸手去扯他月牙白锦袍。容景出手按住了云浅月的手,对青裳道:“你出去!”
青裳虽然焦急,但也知道世子从来不让她近身侍候,即便受伤也不,她应了一声,对云浅月道:“浅月小姐,要不要奴婢喊药老来给世子……”
“不用,我来就可以!”云浅月摇头。
青裳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云浅月看向容景,容景松开手,她将他月牙白的锦袍扯掉,又将他贴身的白色的锦绸扯掉,只见里面居然还有一层金丝软甲,软甲上有一个细细的勾环,勾环上栓了一个极薄的蚕丝包,而那暗器正打在蚕丝包上。蚕丝包内外全部被鲜血染红,连带暗器也被染红了。而金丝软甲只破了一层皮,显然这血不是容景身上的,而是蚕丝包里面装的。她挑了挑眉,伸手将那个薄薄的蚕丝包和暗器一起扯下来,拿到容景眼前,扬眉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正文 第453章 公子之谋(2)
“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儿!”容景伸手扯掉了身上的金丝软甲,坐起身,从床头拿过一件干净的月牙白锦袍慢悠悠披在身上。
云浅月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蚕丝包和暗器,暗器的顶端有黑色泛出,显然是抹了毒,她扔掉手中的蚕丝包和暗器,缓缓坐下身。想着当时暗器发生时她要出手,容景却是在第一时间在她和他周身用真气形成了一个真气网,将所有暗器都打了回去,后来当老皇帝中了暗器之后,容景却突然泄了真气也中了暗器,她当时没细想就要给他拔出暗器,却被他拦住了,她就想到了今日的事情非比寻常。容景经过灵台寺给她恢复记忆和普善大师以及臭老道对抗之时受了重伤,但这些日子也恢复七七八八了,没道理在全身真气设防下躲不过一枚暗器。即便躲不过暗器,也不是设在后背心的致命处。说明什么?说明是他故意中了暗器。她看向容景,“我看到是一回事儿,你与我说又是一回事儿。你不说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云浅月,你在说绕口令吗?”容景忽然笑了一声。
云浅月看着他的笑脸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抓住了容景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不知道我在看到你中暗器时一颗心险些吓得魂飞魄散了?你若是有什么准备谋划也应该早就告诉我一声,你就这样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容景本来要系衣扣的手顿住,他看着云浅月挑眉,“这两日你一直在忙着不是看人家演活春宫,就是忙着给人家画七十二春,后来又忙着和夜天逸去了玉女池和金殿。你给我机会告诉你了吗?”
云浅月恶狠狠的表情一僵。
“云浅月,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容景眉梢挑高。
云浅月本来怒气被打消了一半,她忽然不敢再看容景黑幽幽的眸子,松了手,干咳了一声,低声道:“虽然看活春宫和画……七十二春时我没想到你,但是我去玉女池和去金殿都是为了你。郑重强调一遍,我没和夜天逸一起去玉女池,是我先去的,他后来找去的。”
容景保持挑眉的神态,斜眼看着云浅月,“即便是他后来找去的,你却也和他一起去了金殿。又有什么区别?总之你是相信了他,否则又如何会和他一起去?”
“我相信了他那也是因为你!”云浅月想起今日的事情就有些恼,她没好气地道:“我听夜天煜说老皇帝命人打造了一把九转鸳鸯壶,是要用来杀南梁国师,但那把九转鸳鸯壶却放在你的桌子上。我想着提前找到那把九转鸳鸯壶破解了其中的秘密,所以先去了御书房,又从暗道去了老皇帝的圣阳殿,发现了玉女池,我要毁了玉女池,夜天逸这时出现了。之后我和他一起去了金殿,发现了那个毒针暗器,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话虽然如此说,但你敢说你没对他对你说了什么话而左右了心神?看不出这是一个连环的圈套和计谋。”容景松开手,衣领处的两个纽扣也不系了,他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依然挑眉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大怒,“你以为我愿意被他左右了心神?每当遇到你的事情我根本就控制不住,理智不了,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如何如何,你让我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发现那是个计谋和圈套?况且连夜天逸也身在局中,我即便再冷血无情,也拒绝不了……”
“是,你拒绝不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的夜天逸的好心。”容景接过云浅月的话,“夜天逸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怕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他不想你死,所以与你一起。又说了我如何如何,你便被困扰了心神?”
云浅月忽然住了嘴。
“我以为你心底藏着的那个人只不过是让你不敢碰触封闭心门而已,如今才知道那个人对你影响如此之深。连一个与他长得相像的替身都能让你割舍不去的心软。”容景懒洋洋的声音忽然有些冷,“云浅月,我竟不知道该说你是深情还是长情。”
云浅月唇瓣紧紧抿起,眸光现出冷意地看着容景,“容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抛除我心底的那个人外,夜天逸的确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人,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将他和小七分开。他是他,小七是小七。即便我最初因为他长得像小七,但也不能抹杀她和我这么多年牵扯的事实。就算是一只阿猫阿狗在我身边多年我也会顾虑,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顿了顿,她一字一句地道:“但无论是小七还是夜天逸,这些我当时都没考虑,我眼中心中都只考虑了一个你而已。你如今这是再做什么?有了百年的东海公主的婚约便要对我吹毛求疵,苛刻要求我的过去了吗?”
容景忽然住了口。
“你看不顺眼我是吧?我走成不成!”云浅月恼怒地抬步离开。她有病才会巴巴地将他从皇宫带出来,有病才命令风阁在宫门口和皇室隐卫交手险些血染宫门,她有病才为了打消他关于和夜轻染看夜天倾和秦玉凝演活春宫和给夜轻染画七十二春的怒意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老皇帝的寿宴给他弹《凤求凰》,她有病才拒绝了夜天逸的琴箫合奏《春江花月夜》将琴让给他弹,一首曲子而已,她能累到了哪里去?还不是顾忌他的感受?她不知脸皮厚地每次在老皇帝威胁到她和他关系时都要表明一番爱意让人嘲笑她半丝也不矜持,她有病才如此年纪小奉着好好的舒坦日子不过天天来他跟前找欺负。
“你要去哪里?”容景忽然出手拽住云浅月的手。
“我要去哪里你管不着!”云浅月越想越气,火气上来了不由自主地对着容景用上了内力,顷刻间便将他没使用内力握住她的手弹开。她忽然一刻也不想留,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云浅月,你站住!”容景一惊,躺在床上的身子腾地下了地,追出了房门。但等他到门外只见云浅月的身影早已经出了紫竹院。
珠帘因为二人碰撞的动作哗哗响动,极为清脆,在静静的紫竹院尤其清晰。
“世子!”青裳站在门外看着云浅月和容景先后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拦住云浅月,就见她脸色不好地出了紫竹院。见她家世子追出来,她有些心惊地看着容景。
“什么臭脾气!”容景看着云浅月身影消失在紫竹林,忽然恼怒地踹了门框一脚。
弦歌慢了云浅月片刻回到紫竹院,正好看到容景的动作,他顿时停住了脚步,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容景。
青裳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她刚刚没有眼花吧?世子竟然踹门框?在她的记忆里,从她进荣王府跟在世子身边起,这么多年来,从来世子都是淡定从容的,哪里见过他有这般懊恼不符合他身份和脾性的举动?
二人对看一眼,都有些呆怔惊骇地看着容景。
容景似乎踹了一脚之后犹不解恨,又照着门框踹了一脚,门框忽悠地颤动了一下。他又恼怒地愤了一句,“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我这个有理的还成了没理了!”
青裳和弦歌齐齐沉默。
容景盯着紫竹林,半响,面上懊恼气恨的情绪退去,转身回了房间。
“世子,您不去追浅月小姐了吗?浅月小姐她似乎很生气……”青裳一直守在门外,隐约听到了屋中的对话,此时连忙跟进屋。
“怎么去追?我如今是个受伤的人!”容景鲜有的语气不好,重新走回床前坐下。
“要不奴婢追去看看?”青裳试探地问。
“她定然没回云王府,你去哪里找她?算了……”容景伸手揉揉额头,对青裳吩咐道:“放出消息去,就说我中了暗器的毒,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