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阅读
“是……是!”警察身躯一挺,手臂抬了抬,差点给谢文东打个军礼。
刘天不放心的又补充道:“记得,把车直接开到这里,不要停在路边。”
“没问题!”警察答应一声,边向外走边让警察把警车开到树林旁边。
他在旁一直看着谢文东和刘田上了警车,目送他们离开,方才长长出了口气。
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青年警察问道:“李队长,那是什么人?”
“什么人?”警察脱下警帽,捋了捋头发,道:“那个岁数看起来很年轻的人,是谢文东。”
“谢文东?哪个谢文东?”青年警察疑惑地问道。
“靠!”警察白了他一眼,气道:“在t市,在中国,还有几个谢文东?当然是做北洪门老大的那个谢文东了,笨蛋!”
“老……老天!”青年警察站在原地,傻了。
刘田上了警车,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哪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开车的警察年岁不大,二十出头,满脸的稚嫩,谢文东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他是从警校刚刚毕业的。
警察边开车边问道:“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吗?”
谢文东和刘田身上都有血迹,前者额头被子弹划出个口子,半张脸都快变成红色,而后者更惨,瘸着一条腿,裤腿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刘田摇摇头,道:“不用!你先送我们到洪武大厦。”洪武大厦正是北洪门总部的大楼。
警察哦了一声,用倒车镜看了看二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和李队长的关系很熟吗?”这警察并不知道谢文东和刘田的准确身份,只是看队长对二人的态度很客气,心里好奇。
“有些交情!”谢文东没有说话,刘枪随口应了一句。
谢文东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不酸痛,特别是后腰,不时传来钻心的巨痛,虽然有防弹衣保护,但被子弹打中的滋味也同样不好受。不过谢文东的意志力极强,身上的伤痛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身在警车里,他的心仍然跳得厉害,心绪翻江倒海一般,非常不舒服,有种无法言表的不好预感。
刘田和警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则心烦意乱的望向车外,很多次凶险来临之前,他都有这样的反应。
警车开进市区,刘田长长松了口气,对谢文东笑道:“东哥,看来我们安全了!”
谢文东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污,眯着眼睛幽幽道:“希望如此。”
刘田一愣,不知道东哥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道路前方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货车陈旧,车身哗啦啦直响,开在道路上,周围的小轿车都避得好远。
刘田和开车的警察都没有注意它,但谢文东却心跳猛然加速,喝道:“小心!”
警察没明白他的意思,半转回头问道:“小心什么?”刘田也疑惑不解地侧头看着谢文东。
不等谢文东说话,那辆马上要和警车擦肩而过的大货车突然一转车头,对着警车直撞过来。
警察此时再想躲避,依然来不及。
几乎同一时间,谢文东大喝道:“跳车!”说着话,他拉开车门,纵身跳了出去。
他这一跳,足足横着跳出一米开外,直接滚进路边的臭水沟里,落地后,又向前轱辘出十数米,身子才算稳住。
他伏在地上,眼前金光闪闪,周围的景物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后面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看他刚才坐的那辆警车,翻着跟头飞到半空,破碎的零件碎块死溅,接着,警车大头朝下摔落,又是轰隆一声,尘土飞扬,警车落地,整个车身扭成了u型,血水顺着汽车的门缝中汩汩流出。
好半晌,谢文东才明白过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支离破碎的警车,还有里面被挤压变形的两个人,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刚才还和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就这样永远离他而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跳车时留下的刮伤很痛,但和心里的痛楚比起来,已微不足道。
那辆和警车相撞的货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前脸完全凹进去,车门脱落,只听哗啦一声,从驾驶室里面滚出一人,身上被玻璃划出无数口子,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
看到这人,谢文东双眼充血,眼睛红得几乎放出光来,他艰难地站起身,向那人踉踉跄跄走过去。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对于谢文东来说仿佛有十公里那么长,他头脑昏沉,耳朵嗡嗡直响,天地似乎都在以他为中心飞速地旋转
第四十一章 无法无天
他的意识力再强,这时也难以控制受损严重的身体,无法走出直线,是绕着s型的路线来到那人近前。提供
他扯开破烂不堪的衣襟,从腰间拨出手枪。
那人躺在地上,当然也看也谢文东来者不善,想要爬起来,可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周围过往的车辆不少都停下来,有些人见出了车祸,想要救人,有些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谢文东掏出枪之后,哗的一下,周围的人群瞬间消失,人们纷纷跑回到车上,生怕受到殃及,快速启动汽车,落荒而逃。
谢文东对周围的情况视而不见,也没有心情去管其它,低头看着那人,眯缝着双眼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必须……得死,你的过错不可原谅!”说话间,他对准那人的胸口,缓缓抬起手枪。
若是在谢文东头脑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杀这个人,而是会对其严刑逼供,让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主谋,但是现在,谢文东已没有理智而言,能站立,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换成旁人,连续遭受如此强烈的重创,早趴下了。
那人在他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气,他咬牙没有说话,伸手去拉衣襟,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谢文东不给他拔枪的机会,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手指上,扣动了板机。
“嘭!”枪声响起,那人的肩膀升起一团血雾。
“嘭、嘭!”又是两枪,子弹将那人前胸炸开两个血洞,鲜血在他衣服上慢慢扩散,那人的双眼随之蒙上一层死灰。
当那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发出半声叫喊和呻吟,其刚烈的程度让人佩服,也让人恐惧。
谢文东没有心情也没有理智去佩服这杀手的骨头有多硬,明知道这人已死。仍在他胸口又开了数枪,然后转身走到道路中央,见前方远远行来一辆轿车,他没有任何要避让的意思,将枪背到身后,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轿车越来越近,缓缓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刚才,谢文东枪杀杀手那一幕他没有看见,不然,说什么他都不会停车。
他茫然地环视一周,见躺在地上、胸前被染成红色的杀手还有不远处两辆破烂的汽车,惊讶道:“出车祸了吗?”
谢文东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朋友,麻烦你帮我个忙!”
青年上下打量他,见他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看起来伤得不轻,好心地说道:“我选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谢文东摇了摇头,指着警车道:“麻烦你先帮我把我的朋友救出来。”
青年闻言,快步走过去,向里面一看,直吓得倒退数步,五脏六腑都快翻了个。车里面的那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两个血肉模糊的肉团,红糊糊的夹杂着白森的骨头,白花花的脑浆溅在车厢里,红的白的,到处都是……他捂着嘴巴,别过头,对谢文东颤声说道:“你……你的朋友……已经死了……噢……”一句话没说完,他开始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死了?!”谢文东脸上露出一丝悲痛。
可他没有时间对死去的兄弟做出哀悼,杀手又一轮的攻击又来了。
三辆黑色的轿车飞速行驶而来,不用看清楚里坐得是什么人,谢文东先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他精神一震,跌跌撞撞看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没有时间和他罗嗦,将手枪伸出窗口,冷声道:“我让你上车!”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青年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一哆嗦,愣了两秒钟,怪叫一声,跳起多高,甩开两条腿,连滚带爬地向路边跑去。
“妈的!”谢文东气得直咬牙,收回手枪,坐到驾驶座上。
谢文东经常坐车,可开车却还是第一次。现在被逼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按照他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启动汽车,猛踩油门。
这辆轿车性能不错,加速也快,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轿车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了出去。
还好这里不是市中心,而且时间尚早,路上车辆和行人都不多,不然,以他的技术,不用杀手来杀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杀了。
谢文东开着轿车,在路上横冲直撞,速度达到一百二十公里,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吓得前方的行车纷纷给他让道,车虽然开得凶险,但后面的杀手想追上他,还真不容易。
双方在公路上上演一场罕见的追逐战。
时间不长,谢文东开车接近市中心,这时再想放开速度,已然不可能。
看准路边的一条胡同,他将心一横,猛打方向盘,将轿车拐近胡同里。
胡同不宽,堪堪够一辆汽车通行,即使是开车的老手想穿过这条胡同都不容易,更何况谢文东。
咚的一声,汽车刚进胡同,左侧便撞到墙壁上,谢文东心中一急,向右打方向盘,咚!汽车右面又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他开出不到十米,轿车的左右车灯完全报废,好端端的一辆轿车被又划又撞的体无完肤。
谢文东叹口气,看前方,胡同还有转弯,以自己的技术根本开不出。他来不及仔细琢磨,狠踩刹车,将轿车停住,两边车门都被墙壁堵死,他
拎出手枪,用枪把砸碎车窗,艰难地爬到车外。
刚到外面,后面的追车也到了,停下的轿车正好挡住胡同,给谢文东制造了一点逃跑的时间。
谢文东被人追杀过多次,但只有这回最狼狈,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身上有多少处地方在疼痛,头脑发涨,人是在跑,但脚步已开始发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胡同的,看到前方有座商场,人群密集,想也没想,出于本能反应的挤了进去。
谢文东不敢停留,他没有回头看杀手是否追来,甚至也没有那个力气,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穿过拥挤的人群,谢文东从侧门穿了出去,来到外面,刚好看到一个女孩在上出租车,心中一动,快步跟了上去。
那女孩看起来刚逛完商场,手里提着三四个包装袋,才坐上车,没等把车门关上,突然间挤上来一个陌生青年,她吓了一跳,正想开口门话,
对方却先笑眯眯地说道:“好久不见了!”嘴上这么说,下面却悄悄亮出手枪,枪口顶在女孩的小腹。
女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中一片空白,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谢文东手中枪的位置比较低,刚好利用椅背挡住司机的视线,他笑着对司机说道:“麻烦你,开车!”
司机奇怪地皱起眉头。这女孩身上的衣服不错,谈不上高贵,但也光鲜靓丽,可谢文东却太惨了点,身上又是泥又是土,衣服又脏又破,脸上
红一道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本来的相貌,活生生一个乞讨要饭的,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两人似乎还是朋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司机摇
了摇头,还是启动了汽车,问道:“两位去哪?”
女孩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谢文东接道:“去……”他本想说去洪武大厦,也就是北洪门的总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次杀手对他
的刺杀,显然是经过周密准备过的,对他的行踪也了如指掌,说不定,总部附近也暗藏了杀手,草率前往,可能会遭遇致命的打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最安全的地方,有时也同样是最危险的地方。
谢文东顿住,转头对身旁的女孩道:“你家在哪?”
女孩颤颤巍巍地说出家里的地址,谢文东点点头,对司机道:“你听见了吧?”
司机耸耸肩,随口说道:“那里可不近啊!”言下之意,车费是很贵的。
谢文东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往司机面前一递,道:“只要你速度够快,这些都是你的。”
真看不出来,这位落魄的青年这么大方。司面笑呵呵地接过钱,揣进口袋里,说道:“放心吧,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带到那里!”
说着话,车速果然提了起来。
谢文东在笑,而那女孩却差点哭了。
女孩家住市区东侧的一座新建小区,放眼看过,都是一栋栋崭新的楼房。
小区有南方人投资兴建,外表十分豪华气派,内部的绿化也不错,楼房之间,绿草茵茵。进了小区,谢文东让司机停下车,接着女孩下来,把
司机打发走后,回头望了望,没有见到追兵,他暗松口气,对女孩道:“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女孩摇摇头,颤声问道:“我……可以回家了吗?”
谢文东一笑,可笑容马上在脸上僵住,后腰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他咬了咬牙,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问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第四十二章 无法无天
女孩一惊,低着头说道:“我爸妈都在,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不等女孩说完,谢文东一她的胳膊,说道:“带我去你家。”
“不……不要……”女孩仿佛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用力的扭动胳膊,做最后的挣扎,想摆脱谢文东的手掌。
谢文东吧口气,把口袋里的枪又掏了出来,重申道:“带我去你的家,现在!”
看到枪,女孩不敢再多言,眼中含着泪,可怜西西地向自家走去。
好没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家里也没有父母,四十多坪的小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在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的家不大,但里面装饰得不错,很温馨,各种电器也应有尽有。
进来之后,谢文东收起枪,环视一周,然后别有深意地笑眯眯地看向女孩。
女孩玉面一红,又羞又气地说道:“我爸妈和哥哥都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你……你别想乱来……”
“乱来是什么意思?”谢文东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房中只有一张单人床,即便是傻子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女孩后退两步,双手下意识地捧在胸口,惊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看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实在很想笑,只是身上的痛楚让他难以笑出口,他走到写字台前,看了看桌子上的相架,照片是五个身穿硕士服女生的合影,脸上都带着天真灿烂的笑容,他嘴角挑了挑,回头问道:“你刚毕业不久吧?”
女孩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说完,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失言,闭上嘴巴。
谢文东道:“只有没有社会经验的小丫头才会说出你刚才那种骗白痴都显得牵强的谎言。”
女孩脸色通红,想要反驳,但一看谢文东鼓鼓的口袋,她识趣地没有说话。
“我没有恶意,更不会把你怎么样,”谢文东看了看表,沉思片刻,道:“如果没有意外,我马上就会走。”说着,他拿起桌上电话的话筒,道:“借你电话用一下!”说完,不管女孩是否同意,快速拨出电话。
他给东心雷打的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东心雷烦躁的声音:“谁?”
“是我!”
“东哥?”
“嗯!”
“老天,东哥你没事吧?现在我快把全帮会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你了。你在哪?我马上去按你!”
“不要急,我现在在的地方很安全。”谢文东的话,让站在一帝的女郎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她感觉这青年外表很落魄,身上又带着枪,象是个亡命之徒,但谈吐却十分斯文,举手抬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大气,和她理解中的坏人不一样。谢文东不知道女孩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继续说道:“想杀我的人很专业,行事也周密,你和老森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还有,有个叫刘田的兄弟被他们撞死了,好好安置,不要亏待他的家属。”
“东哥,这我明白!”东心雷急道:“可是,东哥,你究竟在哪?我好去接你。”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道:“算了,一会我会再联系你的。”他如果说出女孩家的地址,东心雷当然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而杀手也同样有可能会暗中跟踪而来,为女孩以后的生活留下祸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牵连到无辜的人。坏蛋,也有坏蛋的原则。
他挂断电话,转身时,发现女孩正盯着自己,眼中充满好奇。他慢慢坐到床上,屁股下软绵绵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倦意和疲惫像是洪水一样席卷而来,身上提不起力气,眼皮慢慢变得沉重。真想舒舒服服的睡一会啊!谢文东是人,不是神,折腾这么久,连连遭受重创,再好的体力也要透支。他柔声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女孩闻言,再也忍不住,脱胎换骨口问道:“有人要杀你吗?”
谢文东动了动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微笑道:“想杀我的人,一直都有很多。”
女孩瞪着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有趣地看着她。刚才,一直没有好好打量她,现在仔细观瞧,这女孩还是蛮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皮肤白皙细腻,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他垂下目光,笑眯眯道:“因为,我是坏蛋。”
女孩撇了撇嘴,摇头道:“哪有坏蛋会说自己是坏蛋的道理?”
谢文东双眼弯曲,变成两条黑线,仰面而笑,道:“可能,我是一个特殊的坏蛋吧!”说着,他用尽全力的站起身。
女孩对他仍然有恐惧感,见他站起,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窗台边,像是只走投无路的小鹿,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谢文东没有对她怎样,而是走到卫生间,把手巾殷湿,然后回到房间,慢慢地将脸上血污和泥土擦拭干净。
他露出本来的相貌,让女孩暗吃一惊。想不到他这么年轻,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自己年岁大,清清秀秀的模样,白白净净的面膛,一双狭长而又明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看起来,他更像个学生。
“你……你这里……”女孩抬手指指自己的额头,道:“受伤了。”
“不要紧,只是小伤口。”谢文东受过的大伤小伤加在一起不计其数,额头被子弹划过的伤口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我帮你擦擦药吧!”女孩自己都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威胁自己、绑架自己的陌生人生出怜惜之情。
她从衣柜上方取下药箱,打来,从里面拿出药水。谢文东含笑拦住她,说道:“我自己来吧!”他接过药水,往伤口上抹了抹,洒点去南白药,再贴块创口贴,算是把伤口处理完。
女孩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受伤啊?”
谢文东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女孩想笑又不敢笑,说道:“我看你的动作挺熟练的。”
“哈哈……咳咳!”谢文东大笑,但很快,笑声又被咳嗽声掩盖。
他用手按住后腰,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走了,很感谢你的款待。”
他要走,女孩应该高兴才对,心里反而有些不舍。她说道:“我叫……”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道:“不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女孩,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不想和这个女孩有任何交集,因为他不想带给她伤害,曾经秋凝水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
谢文东走出女孩家所在的小区,在附近一处电话厅给东心雷打了电话。
没有用上十分钟,北洪门的车队赶到。十数辆清一色的漆黑奥迪轿车,拉着长线行驶过来,异常壮观,路旁不少行人驻足观望,还以为哪位领导人路过些处了呢。
车队在路边停下,谢文东快速钻到其中一辆轿车里,接着,车队重新启动,扬长而去,直看得电话厅老板半晌没回过神。
车里,东心雷和姜森都在,等谢文东上了车,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有没有受伤?”
神秘杀手行刺谢文东的事,众人已经听说了。看着他俩关切的目光,谢文东摇头道:“没事!”
东心雷和姜森心中稍安,前者沉吟片刻,面带凝重,正色说道:“东哥,无论怎么说,你这次单独去北京实在太冒失了。”
谢文东苦笑,正如东心雷所说,他是有些草率,本以为短期时间可以完成的事,不曾想竟然出现这样的差池。
想到那些神秘的杀手,谢文东后腰又开始剧烈疼痛,胸中升起熊熊怒火,他淡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