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部分阅读
“好了,帕尤妮亚。”维能姨丈说,重重地踏在地上,“我要去车站了,达德里,你要跟着一同去吗?”
“不!”达德里说,在维能姨丈威胁完哈利之后,他的注意力回到电视上。
“达德里,你要在姨妈面前乖点。”帕尤妮亚姨妈揉着达德里的头发说,“妈妈给你买一条可爱的领带。”
维能姨丈轻轻拍了拍达德里的肥肩膀。
“那晚一点再见了。”他说,然后离开了餐厅。
哈利精神恍惚地坐在那儿,他有主意了,丢开他的面包片,他站起来跟着维能姨丈到前门。
维能姨丈拉开他的车套。
“我不会带你去的。”当他转向哈利看着他的时候,他咆哮道。
“你以为我要去吗?”哈利冷冷地说,“我要问你一些东西。”
维能怀疑地看着他。
“在霍格瓦彻的第三年,我们可以进去参观那些村庄。”哈利说。
“那又怎样?”他边说边从门旁的一个约里取下车钥匙来。
“我想你在同意书上签个名字。”哈利冲动地说。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维能姨丈冷笑道。
“哎,”哈利说,小心翼翼地选择词语,“在玛各姨妈面前假装我上那圣·华西德学校将会挺难的……”
“不可救药的犯罪青年上的圣·华西德保安学校!”维能姨丈大声吼,哈利听到维能姨丈话中的愤怒感觉到一丝满意。
“好极了,”哈利平静地看着维能姨文又大又紫的脸。“我得记住很多东西。我要假装让她相信,不是吗?如果我不小心泄露点什么的话怎么办呢?”
“我要用东西来塞住你的嘴是吗?”维能姨丈咆哮道,举起拳头向哈利走近,但哈利镇定地站着。
“你把我的口塞住,玛各姨妈也会知道这些事的。”他镇定地说。
维能停下来了,他的拳头仍举着,脸呈紫褐色。
“但是如果你在同意书上签上名字的话,”哈利迅速地说,“我发誓我会说我在那上学,而且我会扮成‘马格人’——像所有正常人和正常事一样。”
哈利可以看出维能姨丈正在考虑,虽然他的牙齿露出来并且静脉在他的太阳||穴中震动着。
“好,”他最后吼道,“我会监视着你在玛各面前的行为的。如果到最后你没有泄露出来,并且假装得好的话,我就在那鬼表格上签名。”
他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前门用力一关,车窗上的一些小玻璃碎片掉了下来。
哈利没有回到餐厅。他回到楼上的卧室里面,如果他真要扮“马格人”他最好现在就开始,他伤心地拎起所有的礼物和生日卡,把它们跟课本、作业一样藏在那块松了的地砖下面。然后他走到海维的笼子旁,厄罗尔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他正与海维甜甜地睡着。
哈利把手理在翅膀下面,吸了口气,然后把他们弄醒。
“海维,”他沮丧地说,“你可以放假一个星期了,和厄罗尔去吧,罗恩会照顾你的。我会给他写一张便条,向他解释……请不要那样看着我,”海维的琥珀色的大眼睛正谴责地看着他。“这不是我的错,这是可以去参观霍格马得村庄的唯一途径。”
十分钟后,厄罗尔和脚上系着给罗思的纸条的海线飞出窗外在眼中消失了。哈利十分沮丧,把空鸟笼放人衣柜里面。
哈利没有长时间来思考还有些什么要做的,这时帕尤妮亚姨妈大声向楼上喊叫他下来迎接客人。
“梳理一下你的头!”帕尤妮亚姨妈在他到门口的时候大声喊。
哈利似乎不能把他的头发弄直,玛各姨妈很喜欢批评他,因而他越脏,她就显得越高兴。
就在他很为难的时候,维能姨丈的车停在门口,车门发出沉浊碰击声之后,就下了车道上了花园的小道上。
“开车门。”帕尤妮亚姨妈向哈利呵责。
哈利怔怔站了一下,然后拉开车门。
玛各站在门槛上。她长得很像维能姨丈,很健壮,一张紫色的脸,还长有胡子,但没有维能姨丈那样浓密,她一手提着一个很大的手提箱,箱子下面站着那凶恶的老狼犬。
“我可爱的达德里呢?”玛各大声喊,“他在哪儿呢?”
达德里摇摇摆摆地来到客厅,他那红色的头发像药膏一样贴在头上,那领带勉强可以从他肥肥的下巴中露出来。玛各姨妈用力把手提箱推到哈利的肘上,在他身边散发出一阵香水味。她一手紧紧扭住达德里,在他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哈利非常清楚达德里在熬着那可怕的吻,不过他有报酬的。
看,他们松开时,达德里手上就拿着一张二十镑的新钞票了。
“帕尤妮亚!”玛各姨妈大声喊道,大步经过哈利,犹如他是一个衣架似的,玛各姨妈吻了帕尤妮亚一下,确切地说,玛各姨妈把她强大的下巴撞在帕尤妮亚瘦瘦的下巴上。
维能姨丈走了进来,关门时高兴地笑着。
“要茶吗?玛各?”他说,“税皮要吃些什么?”
“税皮只吃我给它茶果酱的茶。”玛各姨妈说道。这时他们让哈利一个人拿着手提箱在客厅站着,走进了餐厅了。但是哈利并没有埋怨些什么,只要不要跟玛各姨妈在一起就是好事。因而他开始把重重的手提箱提到那空房里,并且逗留在那儿。
当他回到餐厅的时候,玛各姨妈已经在喝茶和吃水果蛋糕了。
税皮在墙角嬉闹地拍动着。哈利看见帕尤妮亚姨妈喝茶时显得有点畏惧,税皮的口水滴到干净的地板上,帕尤妮亚讨厌动物。
“谁替你照顾其它的狗呢,玛各?”维能姨丈问。
“噢,我叫弗波斯特上尉看着它们,”玛各姨妈像大宣传一样说,“他现在退休了,有些事干对他有好处。但我不能离开可怜的税皮,它离开我会消瘦的。”
税皮看到哈利坐下来的时候吠了一声,这第一次把玛各姨妈的注意力转到哈利身上。
“哈利!”她咆哮道,“你居然还在?”
“是的。”哈利说。
“不要那样让人讨厌地说‘是的’。”玛各姨妈吼道,“维能和帕尤妮亚继续养你已经太仁慈了,我才不会那样做呢,如果你走进我门口一步,我会直接把你送到孤儿院去。”
哈利刚要说他宁愿住孤儿院也不要与杜斯利一家人住,但想到霍格马得的事,他又把话吞下去了。他强迫自己苦笑一下。
“你不要向我嚷,”玛各姨妈埋怨说,“我可以看出从上次见你以后你根本没有进步过,我希望学校可以把礼貌装进你的脑袋里面。”她大大地吞了一口茶,擦了擦她的胡子又说:“再说一次,你把他送到哪一间学校,维能?”
“在圣·布鲁斯特,”维能姨丈很爽快地回答,“那是给没有希望的孩子的一级学院了。”
“我明白。”玛各姨妈说,“他们在圣·布鲁特斯用藤条惩罚学生吗?”
“嗯——”
维能姨丈在玛各姨妈后面简略地点点头。
“是的,”哈利说,然后他加上一些更让她相信的话,“任何时候都用。”
“太好了。”玛各姨妈说,“我不会把这傻话说出来的。百分之九十九人都被痛打过,你也经常被打吗?”
“哦,是啊,很多次了。”哈利回答说。
玛各姨妈眯着眼睛。
“我仍然不喜欢你说话的语调,孩子,”她说:“如果你可以那样随便说你给痛打了,说明他们还打得不够狠,帕尤妮亚,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写信去说明在这孩子身上要用严刑。”
也许维能姨丈担心哈利忘了他们的交易,立即匆匆地转过话题。
“玛各,今天听到新闻了吗?那逃犯怎样了,哦?”
当玛各姨妈在这儿住下来的时候,哈利就一直盼望四号快点到来,那时她要离开了。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通常叫哈利不要靠近他们,哈利当然也很乐意。玛各姨妈却相反。总想哈利在她眼前,因而她可以咕啃一番让他进步的建议。她很喜欢拿哈利和达德里比,而且以在哈利面前买贵重礼物给达德里为乐。虽然她会让哈利问为什么不给他买礼物。她也总是给哈利暗示他是一个十分让人不满意的人。
“你不应该为这孩子变成这样而责备自己的,维能。”第二天她在吃午餐的时候说:“如果里面的东西腐坏了,没有人能够拯救它。”
哈利努力集中注意力于食物上,但是他的手开始抖动。他的脸也现出愤怒。记住那张表格,他告诉自己,想想霍格马得村庄,不要说话,不要站起来——玛各姨妈伸手去拿她的酒。
“这是事物的基本规则。”她说,“看着这些狗,如果母狗有问题,狗崽子也会有问题——”
忽然,玛各姨妈手中的酒杯爆开,玻璃碎片向四方飞去,玛各姨妈胡乱地说着,她眨着眼睛,红润的脸往下垂。
“玛各。”帕尤妮亚姨妈尖叫,“玛各,你没事吧?”
“不要担心。”玛各姨妈抱怨说,她用手巾在脸上擦着。
“一定是抓得太紧了,那天在弗波斯特上尉家也发生过,不要大惊小怪的,帕尤妮亚,我的拳头很强硬。”
但是帕尤妮亚姨妈和维能姨丈奇怪地看了看哈利,他们决定取消布丁,尽快离开桌子。
客厅外面,哈利靠在墙上,深深地呼吸着,他上次失去控制让东西爆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能让它再发生了,那霍格马得表格不是唯一的原因,如果他继续这样,他会被霍格瓦彻学校开除的。
哈利仍是未成年的巫师,他被禁止在学校外施法的,他的记录也不是清白的,就在去年暑假,他被正式警告如果他再在校外施法的话,将会被逐出霍格瓦彻学校的。
他听到杜斯利一家离开餐桌,他立刻上楼去逃避。
哈利剩余的三天想着他那本《扫帚维护手册》,尤其是玛各姨妈盯着他的时候,这很有效,虽然这使他看起来很迟钝,因为玛各姨妈开始称他精神有点问题。
终于熬到最后了,到了玛各姨妈留下的最后一个晚上。帕尤妮亚姨妈煮了丰盛的一餐,维能姨文开了几瓶酒,他们一直地吃,从汤到挂肉,没有人提及哈利的错失。在吃柠檬水果派的时候,维能姨文不停地说他的银行,他的钻孔机公司。然后帕尤妮亚姨妈煮咖啡,维能姨丈拿出一瓶白兰地,大家都听得发腻了。
“再干一杯,玛各。”
玛各姨妈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她的脸很红。
“那就再来一小杯吧。”她咯咯地笑。“再多一点,多一点,真乖。”
达德里在吃他第四块馅饼了,帕尤妮亚姨妈在吸咖啡,她的小手指指向外面。
哈利真想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面,但他看到维能姨丈生气的小眼睛时,他知道他要坐下去的。
“啊,”玛各姨妈说,轻轻擦着唇并放下那空的白兰地玻璃杯。
“极好的小吃,帕尤妮亚,通常我一吃完饭就要喂那十只狗……”
她大声地打嗝,手拍拍肚子前的斜纹软呢服,“失陪一会儿,但我想再看看那健康的男孩。”她给达德里使眼色继续说:“你会长成一个身材标准的男人,达德里,就像你爸爸一样。是的,我再要一点白兰地,维能。”
“但这个嘛——”
她的头猛伸向哈利,哈利觉得胃在抽筋动,那手册,他立即想。
“这个可恶又矮小的男人。你看有些狗,去年我叫弗波斯特上尉把它溺死,那东西又小又弱,不够营养。”
哈利尽力去想他那本《治疗强忍者妙法》的第十二页。
“那天我在洪水来临时说,这可恶洪水会过去的,现在,现在,帕尤妮亚,我想没有什么事会与你的家庭过不去的了,”她用她那铲子似的手拍拍帕尤妮亚露骨的手。“但你妹妹是一个笨蛋。她住在最好的家庭里面。但她带着一件废物逃来,看,就在眼前。”
哈利盯着他的碟子,无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紧紧拿着那扫帚的尾端,他想,玛各的声音就像维能的钻孔机一样让人烦闷。
“那个波特,”玛各姨妈大声说,她拿着白兰地瓶给她的杯子满满倒了一杯,还有很多溅到桌布上,“你没有告诉我他做过什么?”
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变得很紧张,达德里甚至从水果盘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父母。
“他——他没有工作。”维能姨丈说,瞥了哈利一眼说,“失业的。”
“如我所想的一样。”玛各说,大大地喝了一口白兰地,用衣袖擦擦下巴,“一个无所作为的,一天是处的懒乞丐——”
“他并不是这样的,”哈利突然说话了,全桌的人变得安静下来了。哈利全身颤抖,他从没有如此生气的。
“再来杯白兰地!”维能嚷道,他脸色苍白,他把酒全倒进玛各姨妈的杯子里,“你,这小子。”他吼道,“你回房间去,走——”
“维能,不要。”玛各打了个饱嗝,抬起一手,她含血的眼注视着哈利,“小子,接着说吧,你为你父母骄傲是吗?他们给车撞死了,可能是酒后开车,我想——”
“他们并不是死于车祸的。”哈利已经站起来了说。
“他们是死于车祸的,你这下流的撒谎者。而你这却成了他们的负担,糟糕的亲戚。”玛各尖声骂着,充满狂热,“你这个无礼不知廉耻的家伙——”
但是突然玛各停止说话了,好一阵子,好像她不能说话一样。
她好像被不能表达的语言噎住了,但是她的激烈并没有停下来。她那张大而红的脸开始膨胀。她的小眼突出来了。她的口紧紧地张开要说话,随着她斜纹软呢服中几个扭扣破裂并向墙砰的一声飞出去。她的肚子随腰带的破裂而膨胀,她的手指像意大利腊肠一样膨胀。
“玛各,”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齐喊,玛各的身体开始脱离椅子向天花板升上去,她现在是圆滚滚的,像个带着猪眼睛的浮标。她的手脚在上升时不可思议地张开,得中风症一样。税皮滑进饭厅,发疯狂般吠着。
“不要!”
维能姨丈抓着玛各的脚想要把她拉下来。但他又差点被拉上去。随着,税皮已经跃起来咬着维能姨丈的腿。
哈利走出饭厅,在被制止之前已经向橱柜走去,当他走近的时候,橱柜着魔般自动打开。没几秒,他举起他的皮箱放在前门,他猛冲上楼,并扑到床下面,猛揭开那松动的地砖,拿起枕头套里的书和他的生日卡。他爬出来,抓着海维的空笼子然后猛冲回楼下的皮箱前,那时维能姨丈被推出饭厅,他的裤子成了带着血的破布。
“回来。”他吼道,“你回来,恢复她的样子!”
但是哈利已经很冲动了,他踢开他的皮箱,拉出他的魔杖,并指向维能姨丈。
“她活该。”哈利说,他呼吸十分急速,“她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你不要靠近我。”
他摸索门的手柄。
“我要走了。”哈利说,“这里太可恶了。”
然后,他走进了漆黑的夜里,在静静的大街上,他提起重重的皮箱。他手臂下面是那个鸟笼。
第三章 爵士巴士
第三章爵士巴士
哈利在进入马克来里新月街时已经穿过几条街了。他放下皮箱重重地喘着气。
他直直的坐着,心头的火还在不停地汹涌着。他听到自己狂热的心在跳动着。
坐在那黑暗的街上大概十分钟,他被一种新的感觉所控制。他从来没有试过陷入这样坏的窘境,他束手无策,一个人在“马格人”的世界,完全没有地方可以去,最糟糕的是,他又施用了魔法,这意味着他可能被霍格瓦彻赶出校。他破了未成年巫师的规则,他还奇怪魔法部长代表怎么还没有在他坐的地方猝然下降。
哈利打了个冷颤,他向马克来里新月街前后看看。将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会被捕吗,还是会成为魔法界的歹徒呢?他想起罗恩和荷米恩,他的心更沉了,哈利很肯定,无论他成了罪犯或其它,罗恩和荷米恩都会帮他的,但是他们都在外国,海维也不在身边,他没办法联系上他们。
他没有什么非魔法界用的钱了,在皮箱底的钱包里他有一把魔法金钥匙。但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都存放在伦敦的格林高斯银行的金库中,除非……
他看看他的魔杖,他仍紧紧握在手中。如果他被逐出校,(他的心痛苦地急速跳动。)他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他向皮箱施法,让它变得像毛一样轻,系在扫帚上,再用大衣掩盖自己飞去伦敦会怎样呢?
他就可以从金库中提到自己的钱,然后就开始流浪的生活。这可是一个可怕的前景,但是他总不能老坐在这里,要是被警察审问他怎么在深夜出走,还带着魔咒书和扫帚。
哈利又打开皮箱,他把里面的东西推到一边,寻找那隐形大衣——但在找到之前,他突然站起来,向他周围又看了看。
他的颈后面有痒痒的感觉,哈利以为有人盯着他,但这街道毫无人影,连那些大房子旁的街灯都没有亮。
他弯下腰看他的皮箱,但立刻他又站起来,手里还紧握着他的魔杖,他是感觉到而并非听到有人或者有些东西站在他后面的车房和栏杆之间的小道。哈利斜视着那小胡同,如果它会动的话,他会知道那是一只猫或其它的。
“噢。”哈利喃喃嘀咕,魔杖一端的灯亮了,他几乎有点昏。他把魔杖举起来,那用卵石筑成的墙突然亮起来了。车房的门开了,哈利看到两扇门之间,清晰地出现了一个又大又阔,发亮的轮廓。
哈利向后退,他的脚踢在皮箱上,摔倒了,他摔倒时他的魔杖从手中飞出去,他在水槽沟里慢慢站起来。
震耳欲聋的一个乐队响起来了,哈利用手捂着眼睛去挡住那刺眼的强光。
他喊了一声,及时滚回到人行道上,一会儿后,一辆很巨大的车还有强光的车灯随着一声尖叫后停下来了。恰恰停在哈利躺着的地方。哈利抬起头才看见原来是一辆有三层甲板的,紫色的巴土,在淡淡的空气中呈现出来。挡风玻璃用金色的字写着“爵士巴士”。
好一会儿,哈利在想是否自己摔傻了。车长穿着紫色的工作服从车上跃下来,在空中对他说话。
“欢迎你来坐爵士巴士,这是紧急巴士,专门乘载手足无策的巫婆或巫师的。请伸出你的魔杖,走上车,我们可以载你去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西单·什拜克,今天晚上我是你的车长。”
车长突然停下来。这时哈利仍坐在地上,然后拿起他的魔杖重新站起来,走上前,他看到西单·什拜克只比他大几岁,最多是十八九岁,大眼睛向前突出,脸上有几颗青春痘。
“你在这里干什么?”西单问,抛开他那职业性态度。
“摔倒了。”哈利说。
“呵,怎么摔倒了?”西单吃吃地笑。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有点烦了。他膝盖上的牛仔裤被摔破了,摔倒时手也弄伤了,在流血,他迅速转过身去看胡同里的车房和栏杆,爵士巴土的车头灯光芒四射。
“你在看啥呀?”西单问。
“那里有一个大大的黑物体。”哈利不肯定地指向那空隙里,“像一只狗,但是很大。”
他看西单的周围,口微微张开,觉得有点不自然,哈利看到西单的视线移到他额上的疤痕。
“你额上的疤痕是什么回事?”西单唐突地问。
“没什么。”哈利立即说,把头发向疤痕压了压。如果魔法部长正在找他,他不想这么容易就被找到。
“你叫什么名字?”西单坚持着。
“我叫尼维尔。”哈利说,把脑袋中闪过的名字说出来。“这巴士,”他继续说,想转移西单的注意力,“你刚才说他可以开到任何地方?”
“是的。”西单骄傲地说,“只要在陆地去哪都行,但在水中就不能穿行了,啊?”他又怀疑地看着哈利说,“你不大相信?伸出你的魔杖来试一下。”
“好。”哈利立即说,“听着,去伦敦要多少钱?”
“十一个镰刀币。”西单说,“但十三个的话你可以吃巧克力,十五个的话你可以挑任何颜色的水瓶和牙刷。”
哈利又在他的皮箱里搜寻了一会儿,拿出钱包掏出一些银币给西单,然后提起皮箱,头顶部放着海维的笼子平衡着走上巴士。
巴土里面没有座位,但有半打铜床架放在车厢窗帘边。每个床架旁有蜡烛燃烧着,照亮了木窗格的墙,一个带着睡帽的小巫师坐在巴士后面咕噜说:“好了,谢谢,我在捡金块。”然后翻过身去睡。
“给你这个。”西单细声说,把哈利的皮箱推到司机的床下,司机正坐在钢轮前的扶手椅子上,“这是我们的司机,伊赖·拜朗,这位是尼维尔。”
伊赖·拜朗是一位巫师前辈,架着很厚的眼镜,他向哈利点点头。
哈利又用手压压额前的头发,然后在他的床上坐下来。
“开车吧,伊赖。”西单说着在伊赖的扶手椅子旁坐下来。
那震耳欲聋的乐队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