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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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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值得疑心,决不能对其置之不理,只是如何应对呢?

“可曾对天龙派禀明此事?”卞帮主问道。

“不曾,帮主之意,莫非……”陆树上前一步,俯下身来。

卞帮主冷笑起来,他捻着胡须道:“若是对下面禀报此人踪迹可疑,且武功高绝,却隐身于马厩之中,将会如何?呵呵!天龙派六大长老,可是威慑整个江湖的存在,他们会帮着了却此事的。无论此人是谁,预先,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陆树面露忧色,忙道:“帮主此计甚妙,明日我便将此事向上禀报。”

卞帮主颔首道:“老夫只等着看一出好戏……”

谁知他话音未落,一个生疏的声响,在屋内陡然响起——

“惋惜,只怕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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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雪夜

屋内四人闻声,面色大变,急急审视周围。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

门窗未动,油灯下,只要四人在面面相觑,哪里还有别的人影!

立在屋门处的两个汉子,已拔出单刀,神情警戒。

陆树长剑出鞘,面色有些惨白,持剑的手指发抖。刚才相对不是错觉,这声响太熟习了!

四人中,只要卞帮主神色不变,稳坐不动。

屋内没一丝声响,静得令人窒息。

卞帮主渐渐出声道:“是哪一位冤家当面,还请现身话!”

“我不是冤家——!”

来人话音将落,卞帮主听音辨位,身子骤但是起,双掌迭错,带起一片掌影,猛然击出。

陆树也忙挥舞长剑,护住了周身。守着房门的两个汉子则是摩拳擦掌,只待老帮主一击得手,便挥刀上前,一举结果了这个潜入房中的不速之客!

卞帮主掌风过处,‘嘭’的一声闷响,屋内泥地被轰出一个土坑来。土坑的周围,还散落椅凳碎屑,地上一片狼藉,却无半个人影出现。

一招落空,卞帮主身形一晃,又落回木桌处,背墙而持。其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身形起落迅疾,只引得油灯悄然摇晃。

屋内又是一片沉寂,突然,两道破风之声遽然响起。

卞帮主忙凝神防备,却又听到‘噗通’两声,只见门旁两个手持单刀的汉子,已倒在地上。每人的印堂处,都有一个血洞,在汩汩流血。

陆树手脚冰凉,莫非撞鬼了不成,可那熟习的声响,本人绝不会听错的。他心中惶然之际,脚下移动接近卞帮主,也许只要卞帮主能挡住此人。

“剑气伤人有形,江湖中稀有!阁下真是好手腕,只是畏首畏尾,行这偷袭之举,想必是羞于见人,为同道所不齿!”卞帮主暗暗抽了口凉气,纵横江湖数十年,也没遇到过眼前这般诡异的情形!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栗漫过心头!他言不由衷的了几句话后,闭息凝神,蓄势以待。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加之对方莫测的身手,这跟与鬼打架有什么不同?无处下手,只能任人分割!

卞帮主话音刚过,眼前白芒闪烁,空地之上,霍然出现一个灰衫少年。

“哼!言语激我现身吗?”

“真是林一!”陆树惊呼了一声。

空地上,一身灰衫,眉清目朗,嘴角挂着冷笑的,正是林一。

在车马大院中,林一心甘情愿出手经验了陆树之后,便觉此人心机深沉,不由得暗生惕心。

胡万三人只当做他是带艺入门,身手高过常人而已,并未对其来历有过猜疑,四人相处也很融洽。

三人生性惫懒,心肠却不坏,也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林一武功高强,也是给他三人脸上增光的坏事情,三兄弟只会愈发的开心。他们是将林一当做兄弟来对待。

仗义半从屠狗辈,谁马夫无兄弟!

而这陆树不同,此人给林一的直觉,便是不会将昔日之事善罢甘休,定会生出事端来。

至于陆树终究会怎样,不得而知。只是此人留下的那几句话,决非是随口出来的,而是暗含玄机,心有所持。

为此,林一对这个陆树也生出了兴致,便想在无人之际,将其彻底制服,才能了却心中垒块,将危及本身的隐患消弭于有形之中。

入夜之后,林一的神识便锁定陆树,一路尾随而来。

隐身后的林一,发挥御风术,一直跟在陆树身后。本想半途将其截下,却见其行迹诡秘,便欲一探求竟。

陆树进草屋之时,林一也随其进了屋子,屋内四人皆未察觉。

对这老者,林一面善的很。此人居然是沧海帮的副帮主,上次偷袭木青儿的蒙面老者便是此人。

二人对话被林一听的清楚,这些江湖门派的阴谋多端,不关他的事情,故尔也不断未现身。

只是二人商议如何算计林一时,他心中也是震惊异常。这个卞帮主好毒的计谋!

若真是如此,明日,便是他分开天龙派之时。要是被那三个太上长老给堵在车马大院中,他能不能逃得掉还真两呢!许久以来的打算全要落空。

林一怎样不为此恼怒,不过他也暗自庆幸,幸而发现了二人的阴谋。不然,还真要落入别人所设的圈套之中。

计算别人我不管,可要算计我,要问我答应不答应!

事亦临头,当断则断!不想惹出太大动静,林一便先出手杀掉了两个守门的汉子。

“陆师兄,想不到居然是沧海帮的内间,让人不测!”林一神情淡漠,不无揶揄的冷笑道。

“这位兄弟,老夫卞振铎,现忝职为沧海帮副帮主之位。不曾谋面,不知深浅,固有冒昧之处,还望兄弟见谅!”卞振铎见林一年岁悄然,却气度沉稳,又在不及察觉之际,杀了本人两个手下。想一想,若是其对本人暗算,能躲得过去吗?一时看不清对方的底细,他只能先好言相向,以期稳住眼前的少年人。

林一的目光扫过陆树,落在卞振铎的身上,冷声道:“卞帮主,无论劫杀木天成的女儿,还是要谋算天龙派,都与我有关。这内间,在门派中寻我倒霉,我也能忍过。贵派的那四个高手暗算杀我,已是死不足辜,便也不与等计较了。只是,我与等无冤无仇,卞掌门甚至不知我是何人,便行那绝户计来算计我。莫非,当我是泥人,随捏塑不成!”

卞振铎人老成精,早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听林一如此话,他面色也变得美观起来。杀了本人的人也就算了,可这子是如何知道本人劫杀木青儿的?若是被木天成知晓,劫杀他女儿的是沧海帮,两个门派之间可谓彻底撕破脸皮,一场江湖争斗无可避免。

与天龙派暗斗可以,围堵山门也可以,身后有众多门派可以借势,天龙派也不敢与天下人为敌。这便是沧海帮的倚仗。

可沧海帮劫杀人家女儿的事情传开后,江湖同道会不齿沧海帮所为。届时,沧海帮将独木难支。

在天龙派强悍的实力面前,沧海帮灭帮之日,或许不远了!

卞振铎目光闪烁不定,抱拳道:“老夫托大,唤一声林兄弟。先前得罪之处,老夫与赔礼了!听林兄弟所言,或许与我沧海帮所谋相反。不若我携手,彼此互惠。如何?”

“呢?”林一眉梢一挑,随口反问道。

卞振铎摇头微叹:“惋惜了——!”他话音未落,眸中精光一闪,厉喝道:“那我只能杀了——”其身形爆起,一掌推出。

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竟拿捏着帮派的隐秘与把柄。只要杀掉此人,才是眼下最为正确的选择。

卞振铎全力一掌推出,击向了林一的胸口。

这开碑裂石的一掌,足以将对方拍成肉泥。

眼看手掌便要印在林一的胸口之上,卞振铎不喜反惊,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本人一掌正击在对方拳头之上。

‘嘭——’的一声闷响,卞振铎右臂骨骼‘喀嚓’做声,一阵剧痛袭来,他不及多想,身子腾空而起,便向前面墙壁砸去。

‘轰——’

又是一声闷响,墙壁已被砸穿了个大洞,卞振铎被一拳击飞,竟破墙而出。

屋内乌黑,灰尘四起。紧接着又一道暗影,从墙洞处窜出,转眼消逝不见。

卞振铎被一拳击飞,让陆树惊骇莫名。多年来的生死天分,让他借屋内混乱之机,趁势跳出墙洞。

墙洞外,卞帮主已无踪影,逃了?心念一闪,陆树脚下不停,便往集市外疾奔。

全力疾驰之下,几个喘息当时,陆树便出了集市,转眼便可钻入山林。

陆树暗自幸运,想那屋内灰尘四起,目不视物,林一定不及察觉本人逃离,只需进入山林,可保性命无虞。

眼看只需一步,便能钻入路旁树林的阴暗之中,陆树只觉得脖颈一紧,脚下腾空而起,被人生生拎起,又倒飞了回去,接着狠狠地摔在地上。

陆树惨哼一声,一口血喷洒在雪地上。皎洁月色下,白雪上一片黑红。

这一下摔得极重,陆树只觉得魂魄离体,五脏六腑移位,血气翻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眼前立着一个人影。陆树不看也知道此人是谁。

这林一形同鬼魅,本人还是没能逃掉。本以为他隐藏了实力,便是身手高强,也不会强过卞掌门这样的高手。一个内外兼修的绝顶高手,无不是经过几十年的武道浸yin。谁能想到,这林一,一个让人轻视的养马弟子,如此年少,竟让卞掌门也不敌一合。

“我过,替我爹娘经验我的人,不会活在世上——!”一个冰冷的声响在陆树耳边响起。

陆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手足有力,他费力的抬起头来,张了张口,便觉得脑中‘轰’的一阵钵钹交鸣,他眼前一黑,一头埋在雪地中。本想出饶命的话,也被带入了下一个轮回!

雪地上的陆树已变成了尸首,其额头上一点黑红,渐渐与雪地上的血连成一片,雪白血黑,甚为醒目。

陆树竟敢提及本人的爹娘,已触动林一内心深处的隐讳。

无论是谁,都不能拿爹娘来欺侮本人。这陆树咎由自取,该死!

还有那卞帮主,逃得倒快。逃得了吗?

雪地上的林一,仿佛一截孤独的树杆,孑但是立,其身影倏然一淡,原处已无了踪影。〖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九十一章 追杀

月色下,被积雪覆盖的山林,一片雪白。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一道模糊的身影,时而滑过树梢,时而曳过雪地。

寒风割面,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卞振铎的轻功已发挥到了极致。

右臂垂在身侧,不听使唤的摆动着,一阵阵疼痛袭来,卞振铎咬牙强忍。这条手臂已骨骼经脉寸断,若是得不到及时治疗,只怕是完了。他顾不得许多,咬着牙用衣袖将右臂拴在腰间,养精蓄锐向前飞奔!

眼下只要逃、逃、逃——

尽全力逃出一条性命!

本人那蓄势一击,尚不敌那少年一拳之力,还被废了一条手臂。本人与天龙派长老相比,或有不济,可纵横江湖数十年,也算有数的绝顶高手了。昔日莫名一战,可谓可是一蹶不振!

这少年人终究是何来历,会如此的可怕!

卞振铎破墙而出之时,已知不妙。未等落地,他强抑喷涌的气血,顾不得屋内的陆树,全力往集市外逃去。

不一会的工夫,五六里路被抛在身后,卞振铎心中稍缓,却又一紧,忙回头望去。

身后并无追逐的人影,只是那种难抑的心悸愈发浓重起来。

背后好似有双眼睛,在紧紧盯着本人。

……

林一又找到了卞振铎。

在杀掉陆树之后,他突然发觉神识中的卞振铎的身影没了。也就是,此人至少已在一里之外。这个卞帮主不愧是高手,本人用了三分的力气,土夯墙都被砸出个洞来,此人竟还能借势逃遁。

要知生死搏杀,当狮象搏兔,皆用全力。而林一出山以来,习气了隐忍,出手之时也习气了手上留力。往日,遇到的人也都不堪一击。今晚,这卞振铎可非同常人,能从他的手下逃脱便可见一斑。

林一暗道,本人还是大意了。

卞振铎是出了集市往东南而去。.在被陆树耽搁的短短工夫里,此人便逃的没影了,可见其轻功之高明。若再不追逐,只怕再也追不到了。

林一的御风术纵情发挥开来,月色下,一缕疾风直向东南。

一口吻奔出五里多路,林一全力展开的神识中,终发现了卞振铎的身影,转念之间,其身影又没了。只是消**影的方向,不再是东南,而是在正南。

林一脚下不停急追了过去。渐渐的,卞振铎的身影又出如今神识之中。

……

卞振铎全力疾奔之下,鬓角渗出汗水,转眼即被迎面寒风吹没。手臂被废,五脏六腑也遭到震动,一口吻提着不敢松散,二十多里路疾奔上去,他只觉得胸口都要炸开。而身后令人心悸的逼迫愈来愈近。

……

三年了,林一都不曾这般倾尽全力飞驰过。灵气在体内酣畅流转,一层淡淡若不可察的光芒覆盖全身,疾奔中的人影,衣袂不起,片尘不惊。

此时的林一,没有过去发挥御风术时张扬,却多了一种不沾烟尘的飘逸。

……

林一与卞振铎的距离在渐渐拉近。

对方在雪地上不着痕迹的狂奔,每一步都跨出五六丈远,脚不沾地,轻功甚是高明,与木天成的龙行九变相比,也只是略胜一筹。怪不得让本人一路追来,竟跑了二三十里才堪堪追上。

前面出现了一个山谷,还有孤零零的一所庄院……

卞振铎不敢怠慢,一声长啸声起,划破了夜空。

啸声惊扰了夜色中的庄院,登时灯火摇曳,人影晃动。

回首,卞振铎见身后不远,隐约所见的人影如魅,紧跟不辍。他知道本人跑不掉了,好在一路疾奔,到了眼前的地方。

他来至庄院的高墙前,其身子一纵,逾墙而过……

追至近前的林一,眸光一闪,手臂轻扬,长剑在手,身形飘起,紧随其后,悄然落在院墙之上……

院墙之内,几盏灯笼照得院内透明。二十多人手持兵器,将卞振铎护在当间。

一口吻松散上去,卞振铎再也抑不住,一口淤血喷出……

是谁打伤了沧海帮的老帮主?

墙上突然出现的人影,让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挣开左右的搀扶,卞振铎深吸一口吻,渐渐站稳,扬起刀刻般的面颊,语气透着沧桑,沉声道:“想老夫也是枉活数十年,竟不知草莽之间,还有绝世高人存在。只能怪我卞某有眼无珠。不过,冤家易解不易结。林兄弟一路紧追不舍,莫非真要除卞某而后快?我并无血海深仇,何须如此咄咄逼人呢?”

卞掌门身边帮众,闻言,俯视墙上之人。

月光下,此人容颜明晰可辨,身体倒也挺拔,却显得单薄,人却年轻,不过十六七岁容貌。

便是此人打伤了卞掌门,还一路追杀至此?

听卞帮主言中之意,仿佛对此人甚为忌惮。众人心中疑惑,各自面面相觑起来

立在高墙之上,林一背负双手,长剑从身后闪出寒光。他低头斜睨,随仰首冷笑了一声,道:“我并无仇恨,可却背后谋算于我。妄想借别人之手害我。若是明日我被天龙派众长老围杀,我又该找谁理去呢?”

高高在上的打量着眼前的院落,林一接着道:“咄咄逼人的是,而不是我,除恶务尽的道理,比我懂。哼!”

着,禁不住心中的怒气,林一冷哼了一声:“即使我明日被天龙派长老围杀,莫非真的以为,他们能杀得了我?预先被我知道此事原委,我异样不会放过!沧海帮不惹我便罢,惹怒了我,管是沧海还是臭水沟,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见人礼让三分,从不招惹是非,一直慎重微,即使如此,还是被人三番两次欺到了头上,今夜,林一带着杀机而来!

置身于江湖中,却又游离于江湖之外。江湖中的一切与林一有关,他只想借机远行,并为此不断隐忍。可隐忍不意味一个人没有血性!沧海帮既然如此下作,他也无须刻意隐藏本身的实力。

“哼!也别怪我人多欺负!年岁悄然便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嚣张不懂隐忍,即使身手高绝也难成大器!”林一的一番话仿佛一记耳光,令卞振铎老脸一红,禁不住倚老卖老起来。

他连沧海帮的面子与名声也暂时顾不得,只是不想与这高深莫测的少年为敌。谁想对方步步紧逼,一点儿回转的余地也不留,这分明是年轻气盛、不谙世事的所为。而本人还有二十多名手下,皆是江湖中一流高手。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谁笑到最后,尚未可知呢!

卞振铎羞怒之下,再顾不得许多。他手一挥,二十多个汉子,里外三层围成了个圆圈。一时之间,院内刀剑霍霍,杀气腾腾。

林一眉梢一挑,冷笑道:“呵呵!不懂隐忍?我委曲求全之时,总是一忍再忍。又如何?让等背后肆无忌惮的算计我?真是笑话!”

背后长剑一翻,斜指下方众人,林一手臂一振,剑身‘嗡’的一声炸响,爆出尺余耀目光芒,吞吐不定。他脚下轻抬,凭空踏来,一步,两步,便到了众人头顶。

不顾下面众人的惊骇,林一声响清越,渐渐自语:“这天有多高,我不知;地有多厚,我也不晓。我只知道,人多未必能欺负人少!”

难以置信的看着腾空而立的林一,盯着那吞吐银月光华的剑芒,惊诧万分的卞振铎已面无血色,费劲的吞咽一下,他倒退两步,吞吞吐吐指着对方,信口开河:“……修的不是武道!”

闻言,林一神色一变,再不粉饰,周身气势瞬间迸发出来,凌厉的杀机逼向在场每一个人。场下众人只觉得心头一沉,万钧重负须臾压顶,腿脚止不住颤抖,各自勉力支撑。

“,我修的是什么道?”林一面无表情的逼问了一句,他往下轻迈一步,踏向了卞振铎。

一种无上的重压迎面而来,卞振铎心中发苦,不敢,却也不敢不:“能不能……”他本人还好,身边却有人已支撑不住,‘噗通’跪在了地上。

林一体内灵气自成天地,灵气运转随神识锁定众人,身边周围皆为其所控。便如人落入水中,而这水的主宰,便是他林一,不能用水直接击杀,却能让为水所制,而不能自持。修仙界中,将这种威能,称之为灵压,也是修士修为表现的一阵威势。

林一将气势一收,众人身上一轻,却惶惶失措,四处打量起来。

“——”林一从半空悄然落下,众人忙闪向两旁,将他与卞帮主二人围了起来。

卞掌门眼睛一闭,心里啥都明白了!长出一口吻,半响,他才渐渐睁开眼睛,斗志全无,语气透着慌张,道:“修的是仙道……!”

不待对方将话完,林一双眉竖起,手上倏然出现四面旗。他随手一抛,旗分作四处,上天即隐,正好将场中挤在一同的众人,围在了阵法的当间。

一阵旋风高山而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身边的庄园院墙,树木和雪地皆不见了,只余下白茫茫一片天地,看不到边际。

剑芒已无,长剑拄地,林一盯着卞振铎冷冷问道:“还知道什么……?”〖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九十二章 恻隐

看向周围,二十余名手下窘迫原地,束手无状,令卞掌门神情一怔,他反问一句:“这是要……?”

林一沉默不语,冷冷看着对方。〖 w w w.h a o 1 2 3.s e 〗

卞振铎神情萎顿,他长叹了口吻,无法的点点头,道:“既然受制于,还有什么不可的。我沧海帮位于东海之滨,常年有海船在外。多年以前,我曾随船出海,半途遭遇风暴,偶遇一海岛,才幸免于难。在那个岛上,有船只上岛采买,以充仓廒。采买之时与人起了争论,便邀来同船之人助拳。一场混战中,那邀来的助拳之人,竟使出飞剑来,无人能敌。我等也大开了眼界,才知世上真有仙人。

我等心中钦羡不已,便在岛上探听仙人下落。这才知晓,武道之外,还有仙道。修了仙道之人,称之为修仙者。这些修仙者所在之地甚远,也无人知晓终究,只听远离我们商国,不知有几万里之遥。

相关传闻,过去虽有道听途,从未有人置信过。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后来,天龙派每十年一次,派弟子出海远游,我便猜疑这与海外的仙界有关。谁不想长生不老?谁不想有上天上天之能?谁又不想傲笑人世呢?

我沧海帮的所作所为有失磊落,为世人所不齿。可天龙派若是将海路共享,我等又何苦如此呢?我沧海帮也是大派,可以容忍他天龙派一家独尊。可是,作为江湖人,既然知晓有了另一座高峰的存在,谁有不想去亲身体会另一种绝顶凌峰的境界呢?

听天由命,我等总要试试的!即使是一场空,也无憾!

林兄弟如此年岁,再怎样苦练,听凭天资过人,武功总还是要水到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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