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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待老者走回海船的房间,才转过身来,对一个面容俊美的年轻人一抱拳,道:“弘公子在此稍待,孟某去接回弟子!”
那年轻人平和一笑,也是拱手回礼:“方才有劳孟长老了!”
这些人便是孟山一行,按事前商定的地点,与同门集合在一同,然后乘船出海。海船太大,海岸漫长,能停靠海船的地方却不多。这一处稍显偏远的码头,便是天龙派的出海地点。
若是在海上换乘海船,太过招摇。孟山便丢下柳堂主的那只船,引开江湖中人的留意,而悄然带人走了通海州南面的河道。
孟山等人在水上走了两天,弃船登岸,各自发挥轻功而行,离开这处隐秘的出海处。可路上还是被人盯上了,免不了边打边走,这才冲出江湖同道的围堵,离开了海边。
先行将那个弘公子等人送上了海船,同行弟子却落在前面,被人围困一时不得脱身。好在海船已靠在码头上等待,只待孟山一行都上了船,便可扬帆出海。
孟山脚下用力,人便从高高的海船上跃下,随之而去的,是船上的一些弟子,皆是身手矫健之辈,伴随一道往厮杀的人群冲去。
沙滩上,不下二三百人围着一二十人厮杀。真元子师徒和木青儿师姐妹跑在前头,渐渐接近了海船,而余下的弟子却深陷重围,一时难以脱身。
“快上船!”
孟山大喝一声,虎入狼群普通,“砰砰——”击倒两个紧追不舍的汉子,转眼便将真元子和木青儿等人接应了过去。从船上冲上去的弟子,挥舞长剑,迎面厮杀过去。而被围的弟子见同门来救,气势为之一振,渐渐摆脱了围困,边打边退,向海船靠去。
见天龙派弟子退避,这些江湖中人,倚仗着单枪匹马,挥舞兵器追了下去。能杀得天下第一大派一蹶不振,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无法天龙派怕引来更多的人,有意恋战,只想上船一走了之。这些内门弟子可不是柳堂主的手下,个个都是一流高手,面对重重围困,边战边退,倒也丝毫不乱。
孟山的接应,让情形为之大变,不一会的工夫,脱身的弟子,一个接着一个地跑上了海船。
见弟子们都已上了船,孟山独自守在海船的跳板处,他一掌拍飞了迎面砍来的单刀,扭头大喊:“开船——!”
海船上登时冒出二三十个精壮汉子,纷纷从船上探下竹篙,猛力撑向岸边。
庞大的海船渐渐颤动了一下,孟山借机身子后跃,便跳上了大船,未及发出跳板之时,下面已冲过去几人。他双掌凝力,猛然推出——
几个快到船舷的汉子,惨呼了一声,便被迅猛的掌风击飞,狠狠砸在前面的人群中,又传来一阵嚎叫声。
“我等也要出海!”
“带我等同行!”
“兄弟们上船!”
“不让上船,就杀他娘的!”
这些追逐了半日的江湖汉子,见海船行将离岸,也都急了,叫骂不止,又有几人奔向了跳板。
孟山一掌击退来敌之后,迅疾抓住重愈二三百斤的跳板,双臂用力,便要将其抽回到船上。海船的船帮不下有二丈多高,没了跳板助力,等闲人是上不了船的。
合理这些江湖汉子绝望之时,远远听到前面有人大喊:“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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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登船
“是天龙派的人,抓住他们。〖 w w w.h a o 1 2 3.s e 〗”
“别让这两个人上船”
“杀了他们,给兄弟们报仇!”
船上船下之人,皆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是身着灰袍的年轻人,手中拎着一个浑身沾满血迹的中年人,正飞奔而来。
想不到天龙派还落下两人,这些江湖汉子面露惊喜,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便围了过去。
海船上众人,也看清了来者,神情各异。
“——!是林一与柳堂主!”木青儿先自出声喊道。
不远处的真元子,手拈长须,显露了愁容。其身边的元青、元风也兴奋地叫道:“真是林兄弟——!”
孟山抓住跳板的双手,正待发力之时,突见海滩下情形有变。他循声望去,见是林一带着浑身是血的柳堂主,向海船跑来。
只是转眼之间,不下二三百个江湖汉子,已将林一与柳堂主围在了当间。孟山目光稍显踌躇,随即面色一冷,‘嗨——’地一声低喝,沉重的跳板‘忽’的一声,被他猛地抽回到了船上。
“开船——!”
孟山又是一声大喝,方才稍显迟疑的船夫,忙撑起竹篙,海船又是一颤,渐渐驶离岸边。
真元子与木青儿几人神色一怔,孟山却是袍袖一甩,竟转过了身去,看也不看海滩上的情形。
木青儿见孟叔叔如此,也不坏话,只能忧心忡忡地依偎在徐师姐身边,目含焦虑地望着堕入重围的林一。而真元子手捋长须,摇头暗叹。他对孟长老的决断深为不屑,只是碍于身份,许多事也只能作壁上观。
林一带着柳堂主,虽赶上了孟长老一行,可最后的关头,还是被丢弃了。
远远看到孟山要抽去跳板,林一忙出声呼救,不只是为了他,还为了濒死的柳堂主。
只是,最后关头,孟山远远地瞥了一眼后,还是干脆地抽掉了跳板。林一眼瞳微缩,心寒一片。哼!事已至此,这船我还非上不可了。
“滚开——!”
面对气势汹汹的人群,林一大喝一声,一手抓着柳堂主,一手五指连弹,缕缕指风破空而去,‘嗤嗤’响声不绝。迎面遇到的人,未及出手,便一个个惨叫着跌飞出去。
眼前的年轻人身影飘忽,抬手便有人倒下,令这些江湖汉子心生忌惮,却欺他势孤,纷纷扑了下去。
一时之间,刀光如,暗器如雨,这伙人势必要留下林一。
柳堂主闷哼了一声,显然中了暗招。
无人能伤得了林一,而被他抓在手中柳堂主,还是被刀锋擦过,旧伤之上又添新创。
见柳堂主伤势减轻,而海船正渐渐驶离岸边。林一目中寒意愈浓,随手夺过一把单刀,手段一抖,单刀‘砰’的一声炸开。他随手一挥,单刀碎片呼啸着卷向人群。
一阵惨呼声后,前面阻挠的人群倒下了一大片。林一脚下轻点,带着柳堂主越过人群,落在岸边,而海船已离岸四五丈之远。
从林一出声呼救,冲过人群,到离开岸边,也不过几个喘息的工夫,可海船是一丝一毫的停留都没有。
前面的人趋之若骛般,又围了下去。林一奔到岸边也只是身形一顿,回头看看那些满面杀气的江湖汉子,他嘴角挂着冷笑,手臂陡然发力,将抓在手中的柳堂主猛地抛起,直向海船上飞去。
见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给扔下去了,船上众人不由得惊呼起来。
孟山听到头上的风声,急忙转身,见柳堂主竟已从岸边飞向船上,他不由得为之动容。
这个柳志的轻功何时有这般的凶猛?可见其身形松懈,不知所措的容貌,孟山心头恍悟。他身形一动,便是一掌推出,卸去对方身上的力道,才又手臂轻舒,将其抓住放在了船板上。
柳堂主本身伤重,又被砍了几刀,再给这么一扔,落在船板上时,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林一扔出了柳堂主之后,脚下一点,身若鹊起——
突见那灰袍年轻人一飞冲天,直奔海船而去,海滩上众多的江湖汉子,不由得望之兴叹!
五丈远之外的海船,对林一来,只是一步之遥。
船上众人眼前一花,只见林一已高高跃至海船的上空,不由又是一阵惊呼。一步四五丈远,在江湖中,已是绝顶的轻功高手了。
孟山闻得身后动静,面色微沉,低头看去,神色又是为之一变,只见林一在空中渐渐飘下,衣袂不起,片尘不惊。
“怎样下去了?”
孟山见林一强行登船,又展现出如此身手,不由出声叱问。只是他暗自生惕,惊惶不已。此等高绝的轻功,怕不是只要木掌门才能发挥吧!
除却真元子师徒外,林一的轻功震惊了一切人。一个外门弟子,怎会习得如此高明的轻功?方才在船下,那好似剑气普通凌厉的点||穴,也让人从未见过;一柄钢刀随手便震碎了,这要有多高深的内功!
总之,林一的身手,让这些天龙派的弟子们呆若木鸡。
林一并没有以往的恭谨神态,而是看着孟山,皱眉反问道:“我怎样不能下去了?莫非我与柳堂主只能困在原地,任他们砍杀吗?”
一个外门弟子,与门内长老如此话,已是言行失礼。林一冷然的神情,直言责问的口吻,更是让孟山以及一切弟子们为之一愣。
“哼!放肆!是如何离开此处的?同行的弟子又到哪里去了?”孟山的神色变得美观起来。若是对方一言不对,他都想将其立毙掌下。
心中虽对林一轻功感到蹊跷,也知其有一身的蛮力,可孟山以为,他要除去这个来意不明的外门弟子,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情。
林一看着渐离渐远的海岸,心下稍安。见船上多出许多生疏人来,还有一些长老弟子也在船上,他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心忖,孟长老果真问起此事来了。
“途中被围,同行弟子都死光了,归路已断,我只好与柳堂主离开此处。”林一神色如常,扬声作答。
孟山眼睛一瞪,喝道:“一派胡言,等与此处相隔甚远,怎能如此恰恰赶到此处?终究何人?藏身于我门内,有何存心?照实招来!不然,这茫茫大海,便是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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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海
面对海船上众多质疑的目光,面对孟山咄咄逼人的叱问与恫吓,林一翘起了嘴角,带着冷笑摇了摇头。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我林一虽为外门弟子,可一路上从未将本人视作外人。如孟长老所言,便是门派对我林一所作所为的评断,我无话可。只是,让在下心寒的,不是一次次在生死关头被丢弃,而是在被丢弃后,我与柳堂主拖着未死之身苦苦追来后,得到的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报应!
我想,孟长老行事,不会只凭臆测吧?为何不问问柳堂主呢?若是柳堂主也我林二心胸叵测,您再下杀手也不迟。即使孟长老不喜我这个养马弟子在船上,寻一处无人岛,扔下林一独自等死也成!”
不紧不慢地将话完,林一双手一背,昂起了下巴。他冷然的目光擦过众人,有意有意地在楼台上一瞥而过。
“哼!好一张利嘴!”
孟山也在细细打量着林一的神情,见其目光澄净,神色淡然,却言辞犀利,让他老脸有些挂不住,在众弟子面前也只能强压怒火。
看着船板上苏醒不醒的柳堂主,孟山皱起了眉头,沉声喝道:“来人,将柳堂主送去治疗,再派两人给我看好这子,不得让他四处乱走,便是船板之上也不能让他下去,一切待柳堂主醒来再作计较。”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转眼成了座上客,林一却是心境大好。只需出海便成,没人能赶走本人。他带着无辜而又轻松的容貌,四下乱瞅,只是目光再次扫过楼台之时,略作停留。
“老道!差点分道扬镳!”林一冲不远处的真元子拱拱手,又对元青师兄弟咧嘴笑道:
“两位兄长,别来无恙吧!”
“个臭子!”真元子眼睛一翻,骂了一句,面上却显露了笑意。元青师兄弟也是喜笑颜开地与林一打着招呼。
“行了,随我来!”两个弟子容貌的年轻人走了过去,不耐烦地斥道。
林一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乖乖地跟着二人往舱板下走去,还不忘回头冲真元子喊道:“老道,好吃好喝的别忘了我!”
他的目光扫过木青儿师姐妹,笑着点点头。木青儿却视作未见,徐师姐倒是面色平和地颔首表示。
海船很大。二十多丈长,三丈多宽,加上船板上的三层阁楼,有五六丈高。更有三根高大的桅杆,下面挂满了船帆。
舱板下,也有两层。底层是放着压舱石,还有一些食用之物。二层的一半地方,放的还是食用杂物,留下的另一半,隔成了一个个屋子,成了船夫睡觉的地方。
或许是林一的身份特殊,他被带到接近最前头的一间屋子里。一旁的船舱上方,开了个婴儿脑袋大的圆洞,一缕亮光透过去打在屋子的门上。
林一推开门,不到一丈见方的屋子里,除了扑鼻的湿气外,什么都没有。
有人扔出去一床被褥,林一接过去,被子潮湿得能抓住水来,还有一股子霉味。
将被褥铺在地上,林一好整以暇地盘腿而坐,对门口的那两个弟子呵呵一笑,眼睛一闭,打起坐来。那两人哼了一声,扭头便走,脚步声在舱板出口处停了上去。
这二人没有守在林一门前,而是图省事守住了船舱的出口。
林一这才长舒了一口吻,拿出本人麂皮褥子铺在身下。他躺了上去,双臂向后托着脑袋,腿翘着,渐渐地晃悠着,好似是在当年仙人顶的卧牛石上,身心放松,想着本人的心事。
上船后,林一见到了一路上从未出现过的那些内门弟子,便知本人先前的猜测是对的。天龙派果真是兵分两路,一明一暗,鞭长莫及。
孟山和林一这一行乃是明处,穿州过县,引来江湖同道的窥觊乃至尾随,直到后来的厮杀。若是江湖同道的权利不是孟山可以随便剪除的,天龙派隐在暗处的另一队人马,便会出手,除掉一切敢于捋虎须的人。
路上,孟山与季汤多次悄然外出,便让林一察觉到了不对头,在过了安西后的那个夜晚,他躲在夜空中,终于看到了天龙派隐在暗处的另一队人马。
那个发挥飞剑的老者,先前也见过,竟是天龙派姓江的太上长老。林一知晓此预先,暗自心。草原上遇到狼群后,狼王被伤,想必也是两队人马相隔不会太远,江长老一行异样没躲过狼群。
这两队人马,最终还是集合到了一同,这也是林一事前想到的。心中虽忌惮江长老,可林一还是要登上这条船,由于他别无选择。
不过,在上船之时,林一还是运转《隐灵诀》隐起身上灵气的波动。如此一来,便是乾坤袋,也因贴身的缘故,下面的异状也变得若隐若现起来。好在江长老有高人隐士风范,不知是有意,还是有意,仿佛没在意他的到来。
林一到了船上,却能感到江长老的存在。对方虽未现身,其神识扫来之时,还是被他察觉了。
让林一感到幸运的是,那道神识只是一扫而过。想来,对方并未察觉本人的异常。
摇摇头,林一暗忖,眼下一时半会不能用神识了,还是慎重一些为好。躲在这舱下,未必是件坏事呢!
海船行驶很颠簸,有时让人分不清置身之所,终究是在陆上还是在海上。饭时也不用林一出去,有人送到门口。
林一呆在屋子里,除了不能四下走动以外,倒也安闲。
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海船的去向林一也不知道,只能静坐调息。因顾忌那个江长老,他连入定修炼也不敢,只能凝神去听海船上的动静。毕竟孟山有话在前,他也不能不防。
当日晚间,海船甲板上一层的一间屋子里,孟山带着几个人,围在榻上的柳堂主面前。别人已醒了过去,身上的刀伤也已裹扎妥当,只是神情倦怠,惨白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
“柳志,醒来就好。给我假话,与林一,是怎样离开此处的?还有那些弟子哪里去了?”孟山完,退后两步,坐在一张木椅上,面色有些阴沉。
孟山的话,让柳志想起一日来的生死逆转,还有两次身陷重围时的绝望。他双目失神地看着头顶上的油灯,许久之后,才轻咳一声,略带嘶哑的道:“三日前,长老的船走后,弟子一行便被人盯上。昨……日,弟子带人弃船,踏上了通海州,被二百多人围困,殊死拼杀后,无法对方单枪匹马,最后只剩下我和两个车夫,其他的弟子,都死了……”
柳志深深喘了口吻,停息了下内心的悲恸,接着道:“当弟子决意一死之时,林一出手杀死排帮的刘巨虎,救下了弟子……然后趁夜黑人乱,逃了出来……他们紧追不放……金科那个外门弟子先逃了出去。弟子与林一二人,被人追杀,退路已断……
……无法之下,弟子想起了灵州的出海处……或许,逃到海上,是摆脱对手的一个途径。弟子托诸位同门之福,捡了条命。若是因此冒犯门规,此事也因弟子一人而起。弟子甘愿受罚,与林一有关!还望长老与诸位同门明察……咳……咳……”
身子虚弱的柳志,话未完,气喘不匀,咳嗽了起来。
孟长老来回揣摩着柳堂主的话,沉着脸,久久不语。突然他目光一闪,盯着柳志道:“等被围,是昨日的什么时辰?”
“昨日……天明时分。”柳志胸口坎坷之下,话语却不失分寸,他目光深沉。
“为何提早了一日?按预先的谋算,等不应走得这样快!”孟山追问道。
“挂起了天龙旗,还想安生吗!”柳堂主轻叹了一声,接着道:“为了摆脱商水之上的围堵,弟子只能走得快些才能摆脱纠缠!”
“十二个时辰,五百里路,他还带着一个伤重的人……子先,能做到吗?”孟山若有所思之下,却出人预料地问起身边的徒弟来。
俞子先心中却是对那个外门弟子不服气,略显尴尬地嘿嘿一笑,躬身答道:“若是弟子一人,倒也不难!”
“哼!不能就是不能,哪里这么多废话!”孟山冷哼了一声。俞子先讪讪一笑,挠挠头退在一旁。
“柳志,这林一的武功又如何?”孟长老面色稍缓,出声问道。
柳志并未迟疑,接口答道:“他力气很大,跑得很快,武功如何,倒是难以评断。因弟子一路上昏厥多时,倒是没留意这些。”
“季汤,让那两个弟子暗中盯着林一便可!”孟山冲身边站立的季汤吩咐了一声后,站起身来。他阴沉的脸上,挤出些许的愁容,道:“柳志,好生育伤吧!既来之,则安之。为了门派大计,胆小鬼断腕之举,有时也是难免!”
“多谢长老!”
柳志躺在榻上,颔首作谢。他看着分开的众人,长出一口吻,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林一,救命之恩,我柳志不忘!不过,我也只能如此了。无论是何人,来此何意……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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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追逐
林一在海船上,已过了三日。〖 w w w.h a o 1 2 3.s e 〗//沸腾文学
第二日,那两个看守林一的弟子分开了船舱出口。林一知道上船的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林一救了柳志一命,其本意不言而喻,彼此也心照不宣。至于柳志本人,又是如何与孟山分的,不是他多想的事情。
凡事留一线,总好过临危崖而无辗转之机。倚恃修为,而横行无忌,那不是为人行事之道,不然,他林一与那些刚愎自用的莽夫,又有何区别。
白日里舱板下也没人,每日还有人送吃送喝的,林一干脆就躲在舱下不出来,就好似船上没他这个人普通。
可有人惦记着他。
林一闭目静坐在舱下的屋里,一个人自得其乐,推衍着《玄元符箓》上的阵法炼制,门外的动静,让他睁开眼睛,显露了笑脸。
“臭子,倒是自在!怎样这里这么阴暗,也不点灯!”
真元子踱着方步,走了过去,未进屋子,便皱起了眉头。
“呵呵,道长亲临寒舍,蓬荜生辉!”
林一笑呵呵地站起身,在屋角找了个火折子,点燃了挂在墙上的油灯。
暗弱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
真元子打量一下屋子,的确是够粗陋的。他看着铺在地上的褥子,也不客气,盘腿坐了上去,又从怀中摸出一壶酒,两个酒碗。
看着一脸愁容貌的林一坐到了对面,真元子手扶长须,摇了摇头。
林一浅笑不语,拿过酒壶,斟满了酒碗。
“子有些不对头!”看着神采奕奕的林一,真元子端起酒碗,若有所思地道。
林一举起酒碗,道:“多谢道长的酒了,林一先饮为敬!”完,他直爽地一饮而尽。
真元子渐渐喝下碗中的酒,眸光闪烁,盯着林一笑道:“子,与刚刚出来之时,仿佛换了个人普通。”
“呵呵,我虽年幼,上了刑场,阅历过生死,还有何事看不开的呢!”林一淡然一笑,又为真元子斟满了一碗酒。
“这一路走来,道长的亲睐关护之情,林一多谢了!”林一举起酒来,正色作谢。
真元子呵呵一笑,饮下碗中酒,意味深长地看着林一道:“这一路走来算不得什么,老道只是想,这一路走去,只怕还要林一多多担待!”
“道长高看我了!”林一摇头笑着,与真元子对饮起来。
“孟长老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