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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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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可见到你了!”

林一转过身来,见是真元子师徒三人走上了楼台。他笑着与对方打个招呼,又无法地撇撇嘴。

小师叔的称谓听着不顺应,而元青与元风却是叫得愈来愈顺口,林一也只能听之任之。

“呵呵,你闭关多日,让师兄我颇为想念啊!”真元子手拈长须,面带愁容。他见了林一,比他俩徒弟还要来得亲近。林一苦笑了下,拱手说道:“倒是让师兄记挂了!”

“呵呵,不妨!不知师弟闭关可有播种?”真元子踱着方步,凭栏远望片刻后,不有关切地问道。

真元子师徒三人一身道袍,衣袂随风舞动,俨然是得道高人容貌,令人不敢小觑。倒是林一腰里挂着个酒葫芦,发也不束,只是在头顶上布条随意绾扎,显得不伦不类。只是他眉宇中凝炼的气度,颇有出尘之意。

林一笑着说道:“倒不是寻常的闭关,只是揣摩一些小东西,不想有人打扰罢了!”他说着,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几片玉佩来。

“我这有三片防身玉佩,送与你等随身佩戴,说不定会有用途!”

真元子师徒猎奇地接过林一手中玉佩,各自拿在手中把玩。见他们并未在意本人说的话,林一又拿出几片玉佩来,说道:“我手中拿着的这几片玉佩,危殆关头可做退敌之用!”

玉佩既能防身,又能退敌,林一的话令师徒三人不明就里。

元青指着林一手中的玉佩问道:“小师叔,玉佩随身佩戴可辟邪,这些我等都知晓的。可这么小的玉佩,又怎能做退敌之用呢?”

真元子和元风怕是与元青异样的心思,皆是面带猎奇地看着林一,等待下文。

林一无法地笑了笑,旬日的工夫,才炼制出一二十片玉佩。若不是真元子与本人有那一层渊源存在,眼前这三人与本人关系已变得非同普通,他才不会舍得将其送人。

楼台之上,并无别人,便是桅杆上的弟子也不在。

林一迟疑片刻,走向船尾处,拿出一片玉佩,冲着真元子师徒表示一下,尔先手指用力捏碎往前一抛。

真元子师徒三人即刻感到眼前炙热逼人,只见一条火龙凭空出现,霍然长身丈余,跃在空中,张牙舞爪,向前扑去。只是瞬息之间,火龙凝成一团庞大的火球,熊熊熄灭。

见三人已呆若木鸡,林一不想惹来更大动静,他随手一点,火球随即化作一团白烟,随风流失在空中。那方才活龙活现的火龙,似是从未出现过普通。

“这,这是什么?玉佩中怎会藏有火龙?”元青有些口吃,瞪着眼睛,还在四处打量。

“别问这么多,危机关头,捏碎玉佩抛出便可,等闲之人也会被烧为灰烬的。”林一将玉佩交予真元子,又吩咐道:“师兄,这几片玉佩你妥为保管,不要让外人知晓,以免惹来祸端。”

“这便是师弟闭关得来的小东西?”

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一手中的玉佩,将其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生怕一不小心给弄碎了。见识玉佩的威能,真元子自然识得轻重。这几片小小的玉佩,若是放到大商江湖中,足以惹起惊涛巨浪来。

收起了玉佩,真元子见俩徒弟眼馋的容貌,故作威严地哼了一声。

还是元青灵巧,冲林一讨好地笑道:“小师叔,这是仙法还是道法,我兄弟二人能不能学?”

看着眼前师徒三人眼中的热切,林一再一次显露苦笑。他消耗心神,用去大量玉石,几十次,上百次,才能炼制出一片玉佩来。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防身的玉佩以外,也只是根据《玄元符箓》所载,炼制了几片火龙玉佩。

不过,炼制玉佩算是仙法吗?林一暗自摇头,他对元青说道:“这算是道法吧,不是不将此法传二人,而是你等学不来的。那个防身玉佩,须随身佩戴,在海船之上,除却江长老以外,无人能伤得了你。而火龙玉佩的威力有些惊世骇俗了,为免生不测,先由你师父收起来吧!”

听林一如此分说,元青与元风已刻不容缓地将玉佩挂在胸口。

玉佩的功用,令真元子也是又惊又喜。见俩徒弟跟个孩童般,老道却有些抹不开颜面,不好当面佩戴玉佩,只是将其揣入怀中。

见状,林一本欲出言提示一下,想了想还是作罢。在海船之上,真元子倒不虞有什么风险。

不过,从真元子的神情中不美观出,他显然是将火龙玉佩视若珍宝,而对更为难得的防身玉佩,还是没放在心上。

“林兄弟早啊!道长也在,呵呵!”

弘安一身白袍,头戴束发珠冠,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下去,身后照例跟着弘宝与白潜川。

林一悄然点头,便转过身去。他不想与这个弘王爷有什么交集。弘安那俊美而又儒雅的愁容下,双目闪烁不定,令人总感到几分不舒适。

如此一个王爷,年岁也不大,却是心机阴沉,与其打交道,只能绕着弯子地应酬,对林一来说,颇为不喜。更别说还有那个白潜川了,一身的阴气,即使是脸上挂着愁容,也带有湿冷之意。

林一的冷淡,令弘安悄然一怔,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与真元子彼此问候起来。

弘宝却是主辱仆羞,瞪着林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你这人好生无礼,莫非遗忘我家公子于你有救命之恩吗?”

白潜川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对弘宝所言极为赞同普通,只是面上愁容阴冷。

见弘宝如此出言相斥,弘安打开手中折扇,面带愁容道:“些许大事,不必多言!”

眼前的情形让真元子有些不测,他深知林终身性如此,对于不想结交之人甚为冷淡,却没料到会得罪了弘安。

真元子上前一步,呵呵笑道:“想必是这位弘侍卫误解了,我这师弟不善与人结交而已,并无他意!”

想来这个弘宝在京城是骄横惯了的,便是孟山对其也是执礼甚恭,眼下真元子出面说和,他根本不予理会,而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身后的动静瞒不过林一,他转过身来,眉梢一挑,看着弘宝问道:“我该怎样偿还你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弘宝神色一怔,转而目光凌厉地瞪着林一,大声斥道:“莫说我家公子身份尊贵,便是寻常百姓,有礼在先,你也不该如此慢待。还有,我家公子在皇下面前费尽心力,才求得你一条生路。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又有何本事,能偿还如此大恩。将我家公子的恩典记在心头便可,这才是为人的本分,断然不可当面无礼!”

“弘宝,给我闭嘴!”

弘安神色一板,呵责了一句后,又展颜一笑,冲着林一平和说道:“林兄弟,看在为兄薄面上,勿要与我家下人普通见识,如何!”

林一神色平淡,打量一眼弘宝和那个一脸阴笑的白潜川,转而对弘安摇头说道:“这位弘兄忠心护主,所言所行,大善!王爷如何要救在下,还恕林一懵懂无知。这份不测的人情,我有没有本事偿还,尚未可知。只是我自在惯了,向来不回礼数拘束。奈何?”

弘宝面色美观,可在这海船之上,轮不到他作主。何况见识过林一的武功,自知难敌对手。他心中不忿,怒视着林一。

弘安面色不改,只是愁容有些僵硬。不过,这个林一如此难以接近,才彰显不凡,更值得他折节下交。

白潜川呵呵笑着,上前打着圆场。他冲林一拱拱手,尖着嗓子说道:“林兄弟非常人可比,弘兄又岂能以常理度之。白某倒是敬仰林兄弟的率直,你我有缘,倒是要好好亲近才是!”

林一咧咧嘴,不置可否。对于弘宝的护主之情,他并无恶感。这个白潜川,令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半点的兴味。

弘安主仆正值尴尬之际,一旁的元青发出了一声惊呼:“快看,前方有海岛!”

船楼下面传来了喝彩声,每一次在海上发现陆地,都是令人如此惊喜。或许,只要长久漂泊在海上的人,才会有这般感受。

林一转首望去,一抹淡淡的墨色,出如明天的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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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大城

正午时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陆地,出如今海船的前方,使人恍惚觉得,此行已离开了彼岸。〖 w w w.h a o 1 2 3.s e 〗

海面上,不知何时,多了有数交往的船只。天龙派的弟子们皆走上甲板,面带忧色地四处张望。

听虎鲨堂的人说,此处是扶苏国外的一座大岛,名为瀛岛,是穿过这片海域的必经之地。过了瀛岛之后,将会许久也见不到有人寓居的岛屿。故此,天龙派要在此处停船靠岸,补充食水。

海船渐渐驶入一处码头,有两个穿着相似官服的人,一摇一摆地沿着码头栈道走来,阻住了正待离船的众人。

焦堂主让众人靠后,笑呵呵地迎上前,随手塞过去两个钱袋。那两个人竟刻不容缓地打开钱袋查看起来,登时变得喜笑颜开,递过去一张押书类的东西,冲众人挥挥手,这才转身离去。

即使是孟山见此也是有些懵懂,更别提船上弟子们那一脑门子的不解了。稍后才知那二人是前来索贿的。

外来海船靠岸,要提请人物详单备案,以便官府稽查。而小吏常常借此刁难,以图私利。焦堂主自然知晓其中名堂,两袋碎银子,便省去了一切费事。

海船要在瀛岛停靠两日,众人皆需结伴而行,毕竟身处异域,万事都要小心。

孟山交代了一番后,便与焦堂主等人,去岛下行采买事宜。天龙派内门弟子,则在季汤带领下,一二十人浩浩荡荡上了岸,三五成群的散开,各自寻开眼的事物去了。

江长成本欲上岸,却以年迈腿乏为由,带着一些人留守海船,却暗中传音给林一,令其多多费心照看这些弟子。

林一下了海船,暗自摇头。这个江长老知晓本人的身份后,倒是不见外,好似怕本人白搭了趟顺风船普通。不过,对方既然如此置信本人,却不好推搪。

码头上,停靠着大大小小各式船只;穿着各异,形色不同的人,来交往往。整个海边码头上,噪杂,却也繁华。

交往人群中,更多的是一些身体不高,衣衫怪异,剃头蓄鞭,面相温顺却显猥琐的人,想必这些都是瀛岛本地的百姓了。

林一往岸上走着,回首欲打量一下码头之时,见到身后众人,苦笑着说道:“这是作甚?”

他自然知道身后跟着真元子师徒,可这三人前面,还跟着沧海帮余众一十三人。

卞振铎打头一抱拳,绽放满脸皱纹,亲近地笑道:“我等是林公子的人,自然跟随公子了,有何不妥吗?”

“不是不妥,只是……?”

一大帮子人被本人带着这么招摇过市,林一可不觉得是一种威风。

“林公子身份非同小可,又是我等救命恩人,多带一些随从有何不可?公子放心便是,没人敢扰了您的游兴!”卞振铎一拍胸脯,带着天经地义的神情说道。

林一咧咧嘴,我又有什么身份了?怎样又是救命恩人?见真元子师徒也在看笑话,他摇摇头,甩着袖子,自顾向前走去。

有林一的默许,卞振铎呵呵一乐,吩咐手下弟子不要接近,却带着石坚和黎采衣二人,紧紧跟在真元子师徒的前面,一道往前走去。

走上码头,倒是绿树成荫。树荫下,除却五花八门的本地人,便是倾斜矮小的木屋。众人循着一条土路前行两里,便到了一座小城的城门前。

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城门口蹲着一些衣不蔽体的人,林一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移开,看着城门上的匾额之时,有些错愕。身后的元青兄弟俩已出声嗤笑了起来。

城门匾额之上,竟是两个大伙儿熟习的字体——“大城”

难怪兄弟俩笑话,林一也显露笑脸。怎样也想不到这么低矮的城墙,能配得上大城的称谓,不过这城名起得倒也别出心裁。

此处风景还不错,只是不知民生为何如此潦倒。

城门口那些状如闲汉的人,面带惊慌地移动屁股,为众人让出了道。走进城门,狭窄的街道之上,尘土飞扬,污水遍地。入眼处皆是粗陋的木屋,行人大多面露菜色,衣衫破旧,神色萎靡。

街上百姓见到林一等人,皆显露钦羡的目光,几个疤瘌头,冲着美貌如花的黎采衣直流口水;还有几个形如鬼魅,衣衫褴褛,满面污腻的汉子,依依不舍地跟在前面;若不是沧海帮的弟子们抽出半截长刀,怕不是已有人伸出手来乞讨了。

众人走至一街口处,却见眼前现象为之一变,几家颇为气度的酒楼分立街口两旁,门前停着一排车马,进出之人的穿着也光鲜许多,偶然还能见到一两个面带赘肉之人。

“不管了,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元青与元风跑在前头,就近寻了家酒楼,一头钻了出来。

林一低头打量——“大香楼”。

怎样此处对大一字,独无情衷呢?还有,这扶苏国,距商国也有几千里之远吧,听街上百姓口音怪诞,听着极为费力难懂,文字却与商国分歧,风趣!

酒楼伙计见来者皆是人高马大之辈,笑逐颜开,忙请众人楼上雅间落座。上得楼来,才知所谓的雅间,不过是一间颇大的屋子,地上铺着席子,席地而坐罢了。

入乡随俗,林一与真元子师徒,还有卞振铎三人,围坐一同。而沧海帮的弟子则靠着门口处,另起一桌。

楼上已坐了不少主人,见到一下子又来了这么多持械的武人,骚动了片刻,才一个个面带不安地低头私语,还不时偷偷打量着林一等人。

一方低矮木几上,很快摆满酒菜,由石坚执盏斟酒。

此地酒味甚淡,应是米酿而成,入口甜软。林一端起酒杯尝了下,还算不错。只是元青兄弟二人苦着脸抱怨起来。

原来,木几之上,菜式丰盛,却大都没经蒸煮烹饪,只是沾些油盐调料生食。兄弟二人哪里吃过这些,见邻桌之人竟吃得津津有味,他二人心知此地风俗如此,无法之下,只好也灌起米酒,寻桌上的青菜来吃。待会儿再往肚子里填碗白饭,也算是对付了一餐。

林一对吃食本不在意,如今闭关半月,不吃不喝也不妨。真元子早年行走天下,阅历不凡,他与卞振铎二人,对桌上吃食,挨个浅尝辄止,算是多了分见识。

石坚与黎采衣二人,却如本地人普通,吃喝起来,不忌生冷。

石坚生性阴冷,怕是茹毛饮血的事也作得出来。而黎采衣这样一个女子,许是出身南疆的缘故,对生食也不忌讳,让元青兄弟俩看在眼里,一个劲地直撇嘴。

“很香的,你二人也尝尝啊!”

黎采衣伸出葱管般手指,捏了片苍白的肉片,沾了些调料。她香唇微张,肉片塞入口中,贝齿轻叩,悄然咀嚼起来,颇为享用的容貌。

未几,黎采衣粉舌舔舐**着,意犹未尽般,冲元青二人媚然一笑。

元青兄弟二人,怔怔地盯着黎采衣的嘴巴,却显露不忍目击的神情,突然又见对方眼神飘来,不免心神一荡,面色微赧,忙连连摆手。

“哼!”

见徒弟窘态,真元子冲黎采衣不满地冷哼一声。

卞振铎与石坚,早已领教过黎采衣的难缠和无所无在的毒攻,只好对眼前之事,视若未见。

黎采衣翘起圆润的下巴,神情颇为得意,只是撞见林一冷冷的目光,她心头莫名一悸,神态稍有收敛。当初在这个车夫手中逃走之时,便知对方深不可测。如今她才明白,还是低估了林一。

“美人当前,同饮一杯如何?”

一个口吻有些怪异的声调,突然在身边响起。黎采衣收起心绪,诧然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身体要比本地人稍高一些,衣衫上绣着金丝,穿着华贵的容貌。其面容白净,脑门剃得清亮,不过容貌倒也端正。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他的脸上好似女子般,涂着一层粉,浑身带着一股子怪怪的香气。

黎采衣俏脸生寒,蛾眉竖起,不待她发怒,这人竟走近了两步,接近了跪坐上去。

这本地的女子,手中还端着酒杯,面带矜持的愁容。好似美人与其饮酒,是天经地义之事。其身后那些同伴,也都是衣饰华美之人,纷纷击掌叫好,一个个目含yin**情荡意。

此事搁在以往,黎采衣早已笑脸相迎,暗施顺手了。眼下,却是怕林一不喜,只能一改旧态。她索性正襟危坐,对那个女子不理不睬。

那女子见黎采衣不出声,想是美人害臊,他呵呵一笑,冲林一等人悄然俯身,说道:“见几位穿着,想必是自天朝商国而来,这位美人,也定是天朝中难得的佳丽。小生乃王城大姓直木家的人,与这位美人同饮一杯,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各位以为然否?”

“王城?此处不是叫做大城吗?”林一似笑非笑地插话道。

“非也,非也!此处便是王城。大者,王也。莫非尔等天朝之人,大、王不分吗?”那女子摇头晃脑,说得有滋有味。

“啪——!”

早已看着对方不顺眼,卞振铎一拍桌子,震得碗碟直响。他转身冲那女子双目一瞪,大骂道:“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也敢在此充文雅,给老子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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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好色直木

楼上雅间内,燕雀无声。〖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那些大城的本地食客,皆愣在了当场。惟有林一等人,带着挪揄的笑意,冷眼旁观。

那个直木家的女子,恍如雷击般。他端着酒杯的手,在颤抖着。惊慌中,带有愤怒,他脸上的粉也簌簌直落上去。

王城之中,谁敢如此对他咆哮?谁敢对他如此无礼?谁不是对他卑躬屈膝,刻意奉承?如今,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一个来自异域的老者如此欺侮?他,出离的悲伤了!

他自认学富五车,自小便师从来自天朝商国的高人,乃是家族中聪明绝顶之辈。可竟被人视作蛮夷之辈,不男不女之人,还骂本人假文雅。这还有天理吗?

这位直木家的女子,愤然起身,要摔下酒杯,却手臂一软,眼中冒出了泪花——哭了!

林一等人虽面色轻松,却也暗自提防,毕竟在别人的地头,不能不防对方恼羞成怒。

此人出言无状,加之举止轻佻,以卞振铎的脾气,启齿骂人已是难得,不杀人便是格外开恩了,何况还有黎采衣这个心慈手软的女子在呢。

谁预想,对方居然哭了,让林一等人措手不及,却也松了口吻。对方流泪后分开,此事便算是罢了。

林一等人也不想无事生非,谁知不测之事又起。那女子身后,呼啦啦站起一圈子的人,从怀中掏出短刃,围了下去。

回首见身后群情激愤,女子挥手抹去几滴眼泪,哆嗦着喝下杯中酒。许是酒壮怂人胆,他扬起手,狠狠摔下酒杯。酒杯转着轱辘溜到一边,没碎!

女子恨恨地跺脚,指着卞振铎,面容歪曲,声响凄厉地叫着:“快与我下跪赔礼,将美人送我。不然,辱我直木家的人,走不出王城去。”

卞振铎见对方借势众逼人,面露冷笑。石坚手扶刀柄,端坐不动。

林一照旧是似笑非笑的容貌,目光飞快从黎采衣暗扣的指尖滑过。看着屋子里这些气势汹汹的本地人,他已察觉到黎采衣的杀机。若是这个女子下毒,怕是这些本地人,无一人能活着走出屋去。

真元子师徒皆一脸的轻松,林一如今是他们的主心骨,何况,他们师徒也没将这些本地人放在眼里。

而坐在门口的沧海帮弟子,见势不妙,一个个神情警戒,长刀出鞘。

卞振铎见这个女子势若疯狂般的狂吠,他冷冷一笑,目光嘲讽地看着对方说道:“你这小儿,敢让老夫下跪,活得不耐烦吧!”

黎采衣颇为厌恶地看着那个女子,手指暗藏的毒粉,刹那间便要弹出,耳中突然传来林一的声响,让她暗暗一惊,这才强自忍受没有出手,却不由得回首瞥了一眼林一,目含抱怨。

黎采衣虽生性泼辣,表面狐媚,却也有女儿家小性子。只是无法林一强压她一头,她不得不忍。

林一是怕这女子施毒殃及别人,及时传音阻止,对其恼怒的神情,佯作未见。

许是欺生的缘故,雅间内的本地人,这一刻皆气焰滔天地站起身来,一个个目露痴狂与兴奋。

许是他们对天朝商国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只不过,伴随这种敬畏之心的,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自大与仇恨。单枪匹马之下,这些本地人神情亢奋,高声叫骂。

直木家的女子,面色潮红,有些难以自制。他跳起来,指着卞振铎尖叫道:“给我将这些外族人抓起来,那个……别伤着我的美人!”

几个本地人已摩拳擦掌,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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