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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拈长须,晏起神态傲然。他带着睥睨万物的气势腾空而立,仿佛将整个黑山宗踏在了脚下。一二十丈外,林一稍稍侧目,兀自不语。
片刻当时,一道剑虹从下面飞了来,乃是一位筑基初期的中年女子,惶恐满面的施礼道:“长辈所之人早已分开黑山多时,晚辈不敢有所隐瞒。我封山大阵并未开启,请长辈随意查看……”
此乃黑山宗的山门所在,封山大阵毫无动静,神识过处,山的情形了如指掌。这个筑基初期的女子,竟是此处不多的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一位。
一座冰山竟有个黑山的称号,本身就透着一丝乖僻。而一个宗门的封山大阵形同虚设,更是出人预料。还有,那些修为高的人哪里去了,宗主公冶干以及公冶对等人又去了何处?曾不可一世的黑山宗怎会如此的不堪!
虽心有疑惑,可神识所见不应有假。林一为此错愕的时分,晏起居然自言自语起来:“本宗倒是要看看,公冶干终究要躲到何时!哼!”他不理那人,反而转首问道:“林一,要不要入山亲身一探?”
悄然摇了摇头,林一拱手道:“多谢晏宗主陪在下走这一趟……”他话未话,对方天经地义的摆手道:“此乃份内之事,无须多言!如何?随我回山……”
见林一显露忖思的容貌,晏起皱起了眉头,又:“不会想着去寻玄天门乐成子的费事?”
眉梢轻挑,林一不置可否地笑了下,道:“若是如此,我岂不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林一,难得有自知之明!随我回丹阳山,本宗不会亏待……”不容置疑地丢下一句,晏起转身而去。
来时有点儿兴师动众的意思,可方才的一切,又仿佛在某人的预料之中。冲着晏起的背影默默看了一眼,林一暗吁了下。正待有所计较的时分,识海中突然传来老龙的话语声——
“一个元婴初期的子,亦敢这么猖狂!这世道真是崩坏了!”
老龙这突如其来的感慨,使人无从计较!谁想他又道:“丹阳山?不就是那个有火灵脉的地方吗!别啰嗦,随他去!”
终究谁在啰嗦?这世还有人比老龙嚣张吗!回丹阳山,有所图,他亦有所图,我林一又图的什么?那个地方总要回去看看!不过……!
心头有些添堵,却见远处的晏起正欲转过身来。林一不慌不忙地跟了过去,对方扬声道:“既为金丹修士,怎可没有一两件法宝傍身呢!这个送……”
林一随手接过一物,为一把法宝飞剑,很是不错的样子。他踌躇了下将要话,对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有话回山再……!”〖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一十八章 诚意
玄天门,玄光阁的一间静室之中。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乐成子阖目静坐,余行子与广齐子在一旁相陪。
“师叔,林一现身落霞山伊始,便杀了一个家族的六位筑基修士,为人亲眼所见。据,那个家族曾得罪过他……”话的是掌门元济子。一旁的余行子接话道:“此子性顽,睚眦必报!若是任其妄为,只怕会伤及更多无辜……”
见师叔还是不吭声,两个换了个眼神,余行子又:“此子岁不过百余,便已是金丹修士,假以时日,难不会成为大夏的绝顶高手!而其最大仇家,便是我玄天门!窃以为,若不将之趁早灭杀,日后定是一大祸患!”
“师弟所言不差!此子当初能从两位师叔的手中逃脱,可见那仙境秘笈的可怕之处!任此以往,谁人还是敌手?”广齐子附和了一句。
“哼!”半晌没动静的乐成子,忽而冷哼了一声,使得两个话的忙低下了头。他手扶长须,渐渐睁开眼,出声道:“以己度人,行事难免有失偏颇!二人亦是数百岁的人了……”
话到此处,乐成子悄然摇了摇头。其性情平和,比起他师兄广齐子来更得晚辈的敬重。便是对眼前的两人心生不满,与其是痛斥,倒不如是在抱怨。
“此前,老夫曾与林一有过一脸之缘!据老夫看来,此子倒是个秉性良善之人,却非不知长幼、不明是非之辈!当初,若非等行事操切,又怎会落得个这般的情形呢!”缓了下,乐成子又慢条斯理的道:“据预先得悉,此子救我门下弟子数人,便是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徒弟,亦欠人家的一条人命!可我玄天门对其步步紧逼,最终又如何?一无所得,还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仇家!”
想起了本人的徒弟,余行子的神色有些黯然。冼峰已是金丹修士,能杀他的人不多。可这些年过去了,却一直不见踪迹。莫非真的死了不成?这个徒弟独一的仇人便是那子,不会是……
沉吟了一会儿,乐成子接着道:“为人者,知进退!守护一个仙门,异样如此!我等于晏起相较,还是落了下乘!”
“正阳宗下联手作了一回苦肉计,加之那子尚且稚嫩,又怎会不当!只惋惜,倒是便宜了晏起这厮!”余行子不忿起来。他的话尽是怨气,乐成子不以违忤,反而是点了点头。
见师叔如此,余行子还要话。对方又摇了摇头,他忙噤声不语。
看了一眼两个晚辈,乐成子道:“正阳宗的苦肉计天下皆知,林一身为当局者,却未必懵懂!不错,最终的受惠者乃是正阳宗与晏起本人。而我等明知那子吃软不吃硬,当初又为何要行此下策呢?”不待余行子出言辩解,他摆摆手,又:“我等并非瞧了正阳宗,而是低估了那个子!”
“百岁结丹之人并非绝无仅有……”广齐子正着,见师叔默默看来,他下看法闭了嘴。
乐成子还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只是默默了看了一眼对方,道:“这么一个资质伟大的年轻人,修为屡屡不让左右,无非是机缘的眷顾罢了!可其秉性、心志尤为重要!正阳宗的那一出苦肉计我皆看的清楚,可我等若是换作林一本人,又该如何应对?”
余行子与元济子不话,均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对此不以为然。那子不过是个奸猾之辈,有那么一点点运气罢了!
两个晚辈的心思不难猜测,乐成子皱了下眉头,还是接着道:“为了一个曾经的外门弟子,正阳宗不惜得罪我玄天门,更是与黑山宗撕破了脸皮,致使丹阳山被毁,宗主惨死!林一又该如何?他当然可以对此置之不理,尔后一走了之。可若是如此,愧疚与不安将伴其终身。试想,修道,还不是修心之道?道心崩坏,这仙道亦将就此止步!”
虽不置信林一会有如此的睿智,可余行子师兄弟还是对师叔的话深以为然!修为愈高,心性的操守愈发凸显。据,提升元婴的时分,会有一个心魔劫,稍有不慎,将会因此功法反噬,以致于形魂俱消。
“故尔,正阳宗此招乃是阳谋,使人无从逃避!身为修士,自当体天心、下体自然,此为顺天应命之举。而假天之寿,夺天地造化,又为逆天行事!莫测天道之下,我不过走卒耳!与之抗争的,不就是一分执着与不屈吗!林一正是看出此间的蹊跷,这才不得不只身赴会!”
许是觉得本人扯远了,乐成子发出了话头,又道:“足见此子心智坚韧,有大智慧!如此样人,与其交好,胜过交恶!”
广齐子迟疑了下,道:“事已至此,我与林一已形同水火……”
“我等又怎可弃玄天门的脸面而不顾,去向这么一个子低头。还是及早将其擒获,索回我师门的功法秘笈才好!”余行子趁机附和道。
任是脾气再好,乐成子的神色亦是沉了上去。他冷哼道:“将林一困在玄天塔内数十年,抓住他了吗?自那次玄天殿开启之后的八十多年,玄天门的脸面保住了吗?我师兄又是如何身陨的?此事老夫自有计较,哼!”
神情透着不悦,乐成子拂袖而去。余下两人面面相觑,过了许久,广齐子才:“师弟!我还是遵从师叔的吩咐!勿要惹他老人家不快了!”
手拈着长须,余行子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师叔自有师叔的道理,而我等亦是有自家的法!凡事临机而变就是……”
……
丹阳山天玑峰的一处洞府内,林一盘膝而坐。他面前摆着两块长老身份玉牌,一是天玑阁长的,另一个是丹阳峰的;此外,还有一千块灵石。这些是晏起派人送来,以示礼遇。
两个玉牌,林一都不想要。不过,有此身份之后,可去宗门的任何一处藏经阁随意借阅典籍。故尔,他并未拒绝晏起的好意。而此次的丹阳山之行,最终的情形又将如何,谁也不知道。凡事,且走且看。
得知林一回到了正阳宗,简已竟是第一个来拜见的人。
这老头已有了筑基中期的修为,白胡子还是乱糟糟,启齿便是左一个长辈、右一个长老的,透着异常的恭敬与热乎劲,倒使得这位新提升的长辈有些不自在。林一知道对方还为紫金葫芦一事耿耿于怀,便送其两坛子老酒,以示好意!果真,简已乐呵呵走了,并留下一份炼器的心得好让林长辈多多指点,后者自然是却之不恭!
第二个来拜会林长老的,是天玑阁的阁主古峭。
这是个红脸的胖老头,还是爱吹胡子瞪眼的容貌。此人已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在林一的面前有些倚老卖老的架势。
不过,林一自是当初的一个外门弟子,如今已是金丹修士,还被宗主亲身接进了山门。对此,古峭还是识得轻重的。前来拜会的他,依足了礼数,以示天玑阁的诚意。
……〖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一十九章 师徒
当木天远与玉珞依来访的时分,得知二人结成了道侣,林一为之欣喜,以两把灵器飞剑与‘土遁术’作为贺礼
在正阳宗内,林一所结识的练气弟子都不在了,与其有交情的惟有这二人。〖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木天远得知他回到丹阳山时很不测,却并未讯问其间的缘由,只是带着怅然的神色大礼参拜,多谢对方杀了木家的仇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三人再次聚首,自然有许多话要。林一便复杂起过往的一些遭遇,对于前往大商乃至杀了冼峰等事,他是只字不提,只道是在海外飘荡至今。木天远则是提到了族叔木至信还活着,并已前往栖凤坡重建木家。而颜家亦摒弃前嫌,新家主颜守德亲身门示好,如今落霞山的这两个家族相处的还不错。
初入正阳宗的时分,林一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外门弟子,不到百年的工夫,便已成为了门中的金丹祖师,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为此,玉珞依惊羡之余,免不了就此讨教一番,并要以晚辈自居,使得木天远亦跟着尴尬起来。须知,她二人的师父冷翠便是金丹修士,仙门中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若是乱了辈分,怕是会惹出费事来。
人先人后称呼不同,皆不妨彼此的交往,这便是林一的意思。
“这么多年过去了,除却修为之外,的容颜与为人是分毫未变!结识林一,真是一大幸事!”木天远的颌下留着淡淡的三绺青髯,整个人显得儒雅而不失俊秀。他的话是有感而发,使得玉珞依亦是颔首称是,并道:“正阳宗内,祈愿林一无事的人,除了我与天远之外,还有一人……”
“哦!那人是谁?”林一反问了一句。他自忖那人不会是晏起,更不会是简已与古峭。果真,未待玉珞依话,木天远便不无感慨的道:“那人可是盼了二十年,若非其整日里闭关修炼,只怕早便跑来了,且稍候……”
木天远话未完,随手祭出一道传音符,便与玉珞依相视一眼,同时显露了愁容。林一猜不透其中的蹊跷,只得冲着二人摇摇头。
不过是片刻的工夫,洞府外便传来急切的喊声——“可是我师父回山了——?”
闻声,林一讶然。他已看清洞外之人,乃是一青髯飘飘的中年女子,丰神俊秀,仙风道骨的容貌。这是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容颜极端的眼熟,是他?
木天远与玉珞依兀自是笑而不语,林一只得扬声道:“出去——”他话音才落,那女子已冲进了山洞,将要启齿喊师父的时分,目光擦过洞内的三人,神情突又怔了下。他转而冲着木天远二人拱拱手,满脸怀疑的道:“见过木师兄,见过玉师姐!方才仿佛是我师父在话,人呢?”
见林一不话,木天远冲着来人笑道:“师父是谁?”对方不解地道:“我师父曾过他叫作林大。可来至丹阳山当前,经与木师姐分,我才知晓他老人家真名乃是林一,为大夏仙门中威名赫赫的人物……”
“那看看这人是谁?”已猜到了什么,玉珞依抿唇一笑。这女子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随即摇头道:“玉师姐笑了,我师父比他长的英俊!”
话到此处,这女子干脆在洞里踱了两步,又拈须背手的审视着着林一,禁不住摇头道:“这绝不会是我师父……”他这才想起本人有些失礼,忙拱手道:“正阳宗里还没有我不看法的人,可这位道瞅着面熟,敢问如何称呼呀!”
林一淡淡翘起了嘴角,轻声道:“东方朔,可有抛妻弃子之举?”
“……?”这女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有些语结地道:“正阳宗没几人知晓我平原真人的俗名,……?”他以手加额,忽又手指林一,随即使一跺脚,竟是前进了两步,“扑通”跪下,嘴里不忘念叨着:“哎呀!此乃易容术!我怎样遗忘这茬了……”
直挺挺跪下后,叫作东方朔的女子还有些没醒过神来。他盯着林一,有些无法地央求道:“我师父,您能不能幻化个容貌来瞧瞧,我这心里没底儿……”
一个气度出尘的中年道人,起话来却是透着几分世故与世故,摆明了是不愿吃亏的容貌,却又恐错过了眼前的良机。他眼巴巴的神态,使得林一暗暗摇头,却还是幻化出元风的样子,道:“我何时要收做徒弟?”
眼前端坐着的这位年轻道人,不就是当年的那位林公子吗!呵呵!果真寻到了!惊喜难奈的东方朔,这下算是看清人了,心头再无疑虑,竟是一头磕在地,拜道:“师父!我可等着回来……呜呜!”一句话未完,他竟是泣出了声。
林一暗吁了下,道:“我从未答应过收为徒,不必如此……”此人便是东方圣的先人东方朔,虽曾传其功法,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将此事忘的差不多了。可谁想当年的那个为了修仙而不顾一切的年轻人,如今竟有了筑基的修为,还真的寻至丹阳山,来寻他这个师父。其如此动容,想必是一路走来吃过不少的甜头!
“师父,不是答应过了吗?木师兄与玉师姐在场,他二人可以证明……”抬起头来的东方朔,已是一脸的不忿,并将求助的眼神望向旁边的那两人。
林一惊诧道:“我答应过什么……?”
玉珞依笑道:“莫非忘了,那一日的紫薇谷外……”木天远在一旁附和道:“平原师弟离开丹阳山后便报出了本人的身份,而辰渊子长辈亦曾留下话来。故尔,大伙儿都知晓他是的弟子……”
原来如此!林一恍然点头,这才想起那段往事来。那一日在紫薇谷外,辰渊子离去之时,曾对其道出了两个希望,其一是不要忘了正阳宗,其二,便是他的先人若是修为有成,便是他林一的弟子,赖都赖不掉。
当时,林一并未将辰渊子的话放在心。那个老头算计他一回尚不肯罢休,又为后事留下这么一笔注脚。要不就是,这人世巧合的事儿多了,指不定哪一句话便会一语成谶。而事已至此,又该如何呢?
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林一只得点头道:“亦罢!起来话……”
一对莫名的师徒相认了,木天远二人怅然之下,称有事失陪,自行逃避了。东方朔则是大松了一口吻,呵呵乐着爬起来,一五一十道出了这么些年的林林总总……
东方朔喜仙道而好长生之术,即使是娶妻生子成了家,兀自于修炼一途孜孜不倦。其终身有四子一女,老妻六十而病殁。离家的那一年,他已是四世同堂的古稀老人。不过,这个二心向道之人,不只要着练气九层的修为,便是容颜亦还是中年人的容貌。
便是在那一年,了无牵挂的东方朔与家人交代一番,便独自一人云游去了。他在路辗转了十年,生生死死有数回,终于寻到了正阳宗,并表明了本人的身份。
辰渊子的先人来了,勘验无误之后,东方朔顺利拜入了正阳宗。因其身份非同普通,便有人要收了这位弟子。可东方朔宣称本人是有师父的人,名师乃本宗高人林大也!
林大又是何许人也?好在玉珞依与木天远得知了此事,便与其核实了一番后,指出那位名师乃是风云人物林一。从众人的口中得悉本人师父的非凡之处,喜不自禁的东方朔未及欢欣几日,便又从此心花怒放起来。
究其缘由,还是林一的名头太响了,再加牵扯到丹阳山那些不清的往事,东方朔亦跟着沾了光,成为了丹阳山的名人。不过,这个名人没有跟随者,所遭受的只要敬而远之的目光,还有莫名的礼遇。
这本来便是个爱好交往、性情通达之人,可好不易拜入了仙门,却为同道视为异己,便是那些长辈们对其亦是不甚阴暗,这使得灰溜溜而来的东方朔倍感热闹。见状,木天远与玉珞依颇感不忿,暗中出手相帮,使他得以安心修炼。
仙门之中,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众人的视听。不过,许是有人授意或默许的缘故,木天远二人的举止并无人过问。
人人都道仙门好,仙门中人心不老!
多了一番感受的东方朔干脆闭门修炼起来,只待师父回山之日,便是他扬眉吐气之时。〖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二十章 来日
十年过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九十多岁的东方朔,得以成功筑基此间,断断续续得悉了一些山门及林一的往事,不免为之又感慨了一番。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可师父还未回山,他索性持续闭关修炼,直至昔日……
“师父!可回来了!这么些年以来,我便像个没娘的孩子,被人瞧不起!若不是先祖的余萌以及您老人家声威所在,别筑基了,只怕我早成了一抨黄土……”东方朔有着无尽的感慨,神色中却是透着几分依赖与亲近。当得知本人的师父已是金丹修士,为宗主亲身接进山门,他只觉得胸怀大畅,又语无伦次地道:“师父!还是原来的样子美观一些,不过呢,胜在容颜年轻,亦算得一白遮百丑了……”
看着东方朔欣喜的容貌,林一暗暗摇头。已然如此,这个弟子不认亦得认。对方比本人还要年长几岁,却二心向道而百折不回,着实令人叹服!他想了想,道:“既为我林一的徒弟,当前免不了一些是是非非……”
“是是非非又如何?我历经一世凡俗,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师父安心便是,当前打架的时分,不再是一个人……”东方朔拍起了胸膛,话语中透着豪迈。林一笑而不语,对方随即正色道:“师父信不过弟子?还是觉得弟子本事低微?想当初,我来丹阳山的一路……”
在林一看来,东方朔虽有些纨绔习气,却不失睿智与执着,若是专注于一事,定会有一番不俗的成就。其千辛万苦寻至灵山,又忍无可忍等着师父回山,足见真性情。这样的一个人,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待东方朔讲述了一番转危为安的遭遇之后,林一拿出了一个乾坤袋递了过去。对方登时瞪大了眼睛,惊喜道:“这么多的灵石!还有两把灵器飞剑……”
“既为师徒,我总不能太过气了!还有这些……”林一又拿出了几枚玉简,道:“这是《玄天心法》之练气、筑基、金丹篇……”
正阳宗的弟子怎可修习别人的功法,这不是玄天门的功法吗……?东方朔神色一怔,他并非初入仙道之人,对于大夏诸多仙门还是知道一些的。知其所想,林一哼了一声,道:“哼!不习《玄天心法》,又怎算得是我林一的弟子?勿要多想,熟记之后将其毁掉……”
……
有了师父的人,就是不一样!本来守着偏远山洞度日的东方朔,这一回真的跟着师父沾光了。他在天玑峰的半山腰有了新家,那是个灵气浓郁的所在,一个适宜修炼的洞府。此处距林一不远,倒是便于师徒间的交往。
不过,修道之人没俗人那么多的闲话要。在东方朔乐呵呵地离去之后,林一独自静坐,却是皱起了眉头,一脸的苦笑。
“山下的灵脉尚可,还是火灵脉,凑合……”颐指气使的话语,自然来自老龙。他在打着锻造堂下面灵脉的主意。
“若是再闹出一回那般大的动静,必定瞒不过晏起……”林一道。他话中所指,便是当初在锻造堂值守的时分,金龙剑生怪触动了地下灵脉,而为此惊扰了丹阳山下的那一回。
“怕他作甚!的元婴修士便目空一切,让老龙情何以堪……”老龙不屑的话语中,竟带有几分感慨。
“我怕的是……”林一有些无法地摇起了头。
“哈哈!我老龙之神威不复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