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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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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天光渐亮。

本来清透的碧空为阵法所封,仿佛多了层阴翳,雾蒙蒙的不见日头。

小岛,林一盘膝端坐,却是昂首看着远方,冷冷翘起了嘴角。两个人影长袖飘飘,踏空而来。乐成子的脸少了些愁容,气色还不错。晏起神淡如水,矜持照旧。

林一冷冷瞥过这两人,转而往远处看去。数百里之外,居然是黑山宗的一干人。其中的公冶干神情阴鸷,煞气正盛。还有一个熟习的身影,是他?那个身体矮壮面相憨厚之人,不正是那位莫大莫师兄吗!公冶莫,原来你早已跑到了海,我还以为寻不到你了,哼!

“林小,想不到你我又见面了……”乐成子远远打了声招呼,很是熟稔的容貌。晏起则是一言不发,悄然颔首之后,转而他顾。

将目光落在近前的这二人身,林一沉着脸,兀自端坐着不动,说道:“乐成子长辈,眼下可是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分了……”

看着下面神情淡然的林一,乐成子拈须沉吟,渐渐说道:“此情此景,逼不得已啊!不过……”他又摇摇头,神色转冷,带着隐隐的怒气责怪道:“余行子等人并无恶意,你怎好滥杀……如今,老夫很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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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非彼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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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恶意?”呵呵冷笑了声,林一反诘道:“于这天涯海角布下阵法,只待我自投罗网,意图何在?余行子一而再而相欺,却不容我抗争,这又是哪一家的规矩?那几个修士不听劝诫,屡屡动手相逼,又将我置于何地?强加一个玄天门的客卿长老与我,便是为了昔日之辱?”

乐成子拈着长须沉吟着,尚未出声,林一又嘲讽道:“逼不得已?不辨是非,罔顾曲直,只想着我身的东西,还寻出这般冠冕堂皇的借口,无非一个‘利’字所驱。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传更新你与公冶干之流,乃半斤八两!哼!”

神色中现出几分尴尬来,乐成子轻吁了下,缓声说道:“岂不闻,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符合道哉!可行已信,而不见其形,无情而有形,莫不如是也!”

乐成子的意思是说,没有公冶干的存在,你就不知我乐成子存在的意义,而没有我所作的一切,你又怎知晓这些是是非非呢!如此这般,符合道义!有些事情真实的发生了,却无法详实地说出来;而真实发生的一切,却又未必是真实的存在。

此外,乐成子还表明了一个道理,所谓的是非恩怨,不过是一场昙花一现。不应因此损了道心,更不应妨碍了修炼。

看着乐成子得道高人的神情,林一禁不住冷笑了起来。你莫倚老卖老,我还真不吃你这一套!他扬声驳斥道:“谬论!长辈自恃年长几岁,便欺小子无知吗?物无非彼,物无非是,阴阳之道,诚然如是!而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长辈,不会如此的狭窄偏私?”

万物皆分阴阳,凡事均有正反的不同,这个道理我懂。可你这般大的年岁,却是睁着眼睛说假话,只知道为本人着想,你怎样不为我林一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呢!为了一己私欲,你可以不顾我的死活,你可以与黑山宗虚意苟合,你等肆意算计我之后,还不顾廉耻地寻出这般多的借口。乐成子老儿,世故莫过于你。脸皮这般的厚实,无出其右者!

林一不屑地瞪了乐成子一眼之后,安然端坐在小岛,不为风雨所动的容貌。

掩去神色中的尴尬,乐成子回首看了看一旁的晏起。&&对方兀自在瞭望着,仿佛有看不够的风景!他转向林一,沉吟了好一会儿,居然拱了拱手,带着歉意说道:“老夫行事,难免有失偏颇。此处赔礼了!而大道有不称之说,有不言之理。故而,道昭而不道,言辨而不及。见山亦好、见水亦罢,你我还是同道的修者……!”

孰是孰非,且不去管它。正如修士所执着的道,既不用宣扬,亦不必为之纸上谈兵。而你我的这场争论,逞言肆辩,总有说不清的东西,谁也压服不了谁。这不过是仁者见山智者见水的一个道理,大伙儿都是同路人,彼此没什么不同。

林一眼角轻抬,神有所思,却是满腹怀疑。

乐成子又不无诚意地说道:“千言万语不过一诺!只需你将我玄天祖师的下落相告,并交出他老人家留下的东西,老夫自当放你离去,绝不食言!”

眉梢一挑,林一冲着远处看了一眼。暗忖,话说出来倒是轻松!你放我离去,公冶干会答应吗?至于玄天人留下的东西?我的功法、金龙剑,还有这乾坤四象旗阵,都要双手奉?

伸出手指来,冲着身下指了指,林一冷声说道:“玄天祖师的遗骸,就在下面的山洞内。他留下的玉简,在丹阳山的时分我便交与你了。至于放不放我离去,由你!”

乐成子眸光一闪,小岛为阵法所封,下面的情形不明。他说道:“我门下弟子于此处搜索多日,一无所获。眼下,又该如何信你?此外,老夫要你交出的是祖师随身所携之物,而不只仅是残缺的玉简!”

“藏身之处会被人随便寻到,那还是玄天门的开山祖师吗?”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林一双手一摊,说道:“玄天祖师身所携之物又是什么……?”

如此纠缠下去,将会不止不休。乐成子说道:“罢了!你将阵法打开,让老夫看清楚下面山洞内的情形。还有,将有关九州的图简交出来即可……”

乐成子仿佛在妥协与退让,林一却不领情。他说道:“将五百里的封海阵法撤了,再说其他……”

“撤去了封海阵法,你若是趁机跑了,我可未必追得啊!”乐成子作出为难的样子说道。

林一的嘴角一撇,说道:“年岁大了,还真是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可真是难为长辈了。我在想……”

‘哦’了一声,乐成子问道:“你想什么……”林一讥讽道:“我在想,若是没有这防身的阵法,谁还会如此耐烦肠谆谆善诱呢?”

事已至此,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奈何!索然无味地呵呵一笑,乐成子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看看你的阵法是如何的稳固……”他冲着晏终点头表示,二人拔高身形,同时出手。林一所在的小岛,登时为轰鸣声所覆盖。

元婴修士的出手,非同小可。看着漫天袭来的剑光,乾坤四象旗阵中的林一,神色凝重。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连不断,使人不堪忍受,便是心神亦为之悸动难平。他打出一串手诀,乾坤阵盘悄然浮于身前,又渐渐降低,倏然化作一道光柱出如今小岛的正地方。下一刻,阵盘所化的光柱散去,与四象旗彼此相融,互为支撑,使得整个阵法更为的稳固。

见下面的阵法生出了些许的异常,乐成子与晏起并未罢手,而是各自发挥修为予以重击。不堪重负普通,光芒闪烁中,小岛在歪曲着,颤抖着。如此大的气势,早已惊扰了数百里方圆内的一切。

封海大阵之外的一个小岛,黑山宗的一干人在瞧着繁华。几个金丹前期修士的蜂拥之中,公冶干手扶黑髯,神情阴鸷。

“乐成子足智多谋,于此处结网以待,居然真的困住了那小子……”出声的是枉尺,他的话语中不无妒意。一旁的达蒙沉着脸,说道:“这又能如何?那小子浑身是刺,且看两个元婴高手如何收手……”

“呵呵!我那‘师弟’可真是个人物,不是被打了,便是受困了……”又一人呵呵笑了声。话语中带着几分的不忍。可那脸憨厚的愁容,却使得达蒙与枉尺的心头一紧。二人换了个眼神,不自禁地往旁边移动了一下脚步。

称呼林一为师弟的还有谁,正是当初的‘莫大’,昔日的公冶莫。这可是公冶干的族弟,宗主的心腹之人,一个笑脸杀人的家伙。当年正阳宗遭难与诸多的家族被毁,与其不无干系。谁要是有意中得罪了他,最后的下场都很凄惨。这种人,当敬而远之。

将达蒙与枉尺的神情看在眼里,公冶莫又是憨憨一笑,冲其问道:“不过,林一若是再次九死一生,他又会逃向何处呢?”

达蒙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愿说话。枉尺则是笑了下,说道:“还请公冶长老赐教!”

公冶干正自傲手远望,忽而哼了一声,斥道:“有话直说,休要罗嗦!”

“遵命!”拱了拱手,公冶莫神色不变,说道:“当初于正阳宗时,我对林一的提防要强过于别人,可还是被其看出了破绽。他屡遭大难,却总能临危脱困而转危为安,并非偶然。这人看似平和愚善,却临机多变且心慈手软,是个真正的亡命之辈……”

伸出手指遥点东方的海面,公冶莫又与公冶干说道:“这样的一个人,谁说他不会再次从两个元婴高手面前安然脱困呢!我以为……”

公冶干目视前方,重重嗯了一声,沉声说道:“你之所虑,正为本宗所想。不将那小子碎尸万段,绝不罢休!哼!乐成子居然暗藏了这么一手,还不允我等进入阵法,着实心爱!将人四处散开,围住他的阵法……”

黑山宗的人在关注着阵法中的情形,玄天门的修士异样如此。

一处岛礁,一个中年女子正独自看护着一杆阵旗。其一身白衣,容貌秀美,却是郁郁难消的容貌。阵法中的一切看着眼里,她无法地摇摇头,神色中多出了几分的忧虑。

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便想起了本人徒弟那绝望与无助的眼神。她悄然叹息了下,难奈的愧疚与悔意涌心头。琪儿,莫说师父无情,你可知我为你暗地里流了多少泪水;只怪师父无义,为私欲所蒙昧。

若是当日的一切重新来过,为师代你去死又如何!

多年来,为师我道心不稳,修为止步不前,此为报应啊!

师父识人不明,将璞玉视作了顽石。那个年轻人屡遭磨练而不自馁,生死相逼而不折腰,便是为师亦自叹弗如!可他昔日又陷重围,琪儿,你说为师该如何?

……

小岛,照旧是电闪雷鸣。阵法中的林一,早已皱起了眉头。

乐成子与晏起不愧是元婴高手,二人联手攻击了一个多时辰,毫不见罢手的迹象。林一只得竭力操持阵法,不敢有一点懒散。

面对高手的强攻,乾坤四象旗阵离不开法力的加持。而彼此修为相差甚多,林一还是感到心神疲惫。虽说阵法无虞,可工夫久了,他忍不住心头火起。你前后不下数十人,若是这般轮番下去,谁受得了?

暗暗咬了咬牙,林一飞快打出一个手诀之后,转身跳了起来,已是金龙剑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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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道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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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金丹修士,仓促之际所布下的阵法,竟会如此的稳固,真是出人预料啊!晏道,你丹阳山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呵呵!”

两位元婴高手,面对一个晚辈所布下的阵法久攻不下,不免使人脸不美观。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可乐成子却是气定神闲,还不忘与晏起说几句话。

不过,从这恭维的话语中,晏起却是听出了几分嘲讽之意。林一要是你玄天门的弟子,便不会有昔日的情形?本宗看不透当初的一个炼气小子,你乐成子便先知先觉?他神色不变,传音说道:“这小岛不大,尚有里许的方圆,于匆忙间布下一个足以波动的阵法着实不易。想来,玄天祖师的遗存颇为的丰厚,使人惊羡啊!”

这阵法是凶猛,说不定便是玄天祖师留上去的。被人拿着自家的东西来对付本人,这不是惊羡,这是窝囊!

乐成子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说道:“阵法呈四象之兆,攻守各有不同。朱雀南宫之位守御较弱,你我不妨合力于一处,齐而攻之……”

“善!”晏起应了一声,却是收起了飞剑,祭出了丹阳鼎。他手指一点,小鼎霍然化作小山般大,带着风雷之势轰然砸下。

见状,乐成子暗暗点了头,便欲驱使飞剑以助声威。旋即,他神色一怔,诧异道:“这小子要作甚么?”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声中,乾坤四象旗阵猛地晃动了下,整个小岛随之地动山摇。林一被震的闪了个趔趄,忙回首看去。一座小山似的大鼎带着赤红的火焰,仿若陨星坠天普通砸来,气势惊人。这是丹阳鼎,晏起倒是用了全力!

阵法无人操持,尚能支撑片刻。于原地得到了身影,林一进了下面的山洞。他冲着那具遗骸匆匆说了一句,为你老人家的徒子徒孙所逼,失礼了!

林一的金剑脱手,剑光一旋,便将玄天人遗骸所倚的石壁削了上去。手诀纷飞中,他将遗骸连同石壁用禁制封住,使其保留原来的样子。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是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整个山洞跟着一同颤抖。暗哼了一声,随手将遗骸支出乾坤戒,林一转身跃了出去。

去而复来,林一再次出如今了小岛之。-晏起再次催动正阳鼎时,乐成子已看到了下面的情形,急喊道:“慢!那是……”

林一现身之时,一具修士的遗骸随之出现。其身边那形同石椅的石块,盘膝而坐的骷髅,白骨森森,使人触目惊心。

“为何停上去了,持续动手啊!”昂首大喊一声,林一神情激愤。他手中的金剑指着天的二人,转而冲着遗骸说道:“玄天祖师,请记住您那个不孝的先人,他叫乐成子。晚辈若是保不住您的安寝之地,便只好随之灰飞烟灭了!”

乐成子面皮一黑,差点从半空中摔上去。他已无从镇定,忙急声问道:“这……这何以断定便是祖师的遗骸?”

“好你个乐成子,我至于弄出一具骸骨来唬弄你吗!”林一怒喝了一声,随手抛出一物飞出了阵法。

乐成子忙伸手抓去,那是一个身份玉牌,面有神州门的铭文,及道号玄天子的字样。将其左右端详了一番,他连连点头,说道:“这神州门……应是九州的一个仙门,而我祖师成名以前的道号,正是玄天子……晏道,暂且罢手!”

巨鼎豁然变小,被晏起收了起来。看着岛那个昂首的挺胸的年轻人,他不由暗暗摇头。这小子行事不循常理,使人难以揣度,如今又搬来一具遗骸作为护身符……

乐成子冲着下面的骨骸遥遥拱手,神情透着几分的惶然。他叹了口吻,又对林一说道:“林小,还请打开阵法,好让我迎回祖师的遗骸回山安葬,此处先行谢过了!”

林一眼皮一翻,哼了一声,撩起衣袍的下摆坐了下去。他看也不看了乐成子,说道:“撤去五百里封海的阵法,不然一切免谈!”

“林小,有话好说……”乐成子话未说完,便不得不止住了声。林一根本不理人,竟是摸出块灵石吐纳起来。看着那具遗骸,转而又看了看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他一时无计可施。

五百里方圆的这片海域,守着数十位弟子呢!大伙儿的眼睛都在盯着,若是对祖师的遗骸太过放肆,可是大逆不道之举,即使他乐成子身为玄天门至尊,亦免不了为人诟病。不过,这封海大阵不在了,你小子跑了又怎样办呢?祖师的遗存,九州的去向,还有……总之,一切皆成了影啊!

神情纠结着,乐成子迟疑了会儿,还是冲着晏起说道:“晏道,暂且休憩两日,我尚须与弟子们交代一二……”后者并未应声,而是手扶青髯,淡淡斜睨着那一人、一骷髅,嘴巴悄然动了下。

什么……你怎知林一不会毁了祖师的遗骸?听到晏起的传音,乐成子微愕。他想要出声相问,对方已转身分开。

且不论那小子如何,可冲着本人的祖师遗骸动手……尚须琢磨!乐成子暗吁了下,转而与小岛的林一说道:“小勿要独断专行,老夫等你三日如何……”

小岛,没有任何动静。知道这会儿没人理他,乐成子只得悻悻转身,随晏起而去。

这异样是个不大的小岛,面只要冷翠、凌霸及广齐子、弘道四人。而玄天门的诸多修士皆各司其位,遍及数百里的海面看护阵法。故而,这便成了几人暂时的落脚之处。

两个高手忙活了半日,无功而返。为此,广齐子与弘道并无不测。那小子不好对付,玄天门下早有领教。

而初次见到林一身陷重围,却依然如此的蛮横,诧异之余,冷翠与凌霸有些坐立不安。可他二人为客,只能于此处静观其变。

见晏起回来,冷翠迎了去。不待对方双脚站稳,她说道:“那兽性情偏执且莽撞,不妨……”

摆了摆手,晏起轻声说道:“人心已去,白费有益!”他寻了块平整的礁石坐下,冲着见礼的广齐子、弘道二人点了点头,这才与跟至身边的冷翠意味深长地说道:“古人云,心无天游,则六识闭塞。而我等拘泥于一地,不免心胸促狭,而忘却了这天地的广袤啊!”

晏起的话语中多了往日不常有的感慨,亦多了几分平和之意。

冷翠秀眸闪烁,紧紧盯着晏起,传音说道:“为道侣,同事焚修;为夫妻,生死不弃……”

晏起的双眉耸动了下,眸中温情顿生。他稍作沉吟,神色中又多一分踌躇,亦改为传音说道:“只怕没了你我二人,丹阳山,将丹阳不再……”

两人说着话,有笑声响起——

“呵呵!此次出海,晏道体悟匪浅啊!”乐成子落在了小岛,轻拂袍袖表示众人随意,便带着愁容走了过去。

“哪里有什么体悟,不过是说几句闲话罢了!”晏起拱手邀对方坐下,带着疑惑问道:“此次出海,玄天门可谓志在必得。而于这偏远的海域僵持下去,则变数不定。倾数十人之力未必破不开那阵法,道又为何优柔寡断呢?”

“晏道可是想说,我等为祖师的遗骸缚住了手脚?”反问了一句之后,乐成子将目光移向了走近的广齐子与弘道二人,话语一转,沉声说道:“有执着而不冥顽,知变通而不逾礼,为道心所在。故此,事急从权。三日后,我玄天门将以一半的人手强行破阵,而余者操持阵法,不可有分毫的大意!”

林一若是听到这席话,定要骂这老头。什么叫道心所在?这叫掩耳盗铃,掩耳盗铃,只是图个心里安稳。

势必要破开阵法拿人,叫作执着;一时不成便退一步想想办法,叫作懂得变通;而若是贸然破阵,一个不慎毁了祖师的遗骸,这可是坏了宗门规矩,废了长幼尊卑的礼数。不妨,那就等到三日后再动手。于宗门及同道来说,是全了礼数,让人无从诟病。于林一来说,则是仁至义尽,先礼而后兵。此外,敢于搬出死人用作要挟,乃罪大恶极的大罪。无论那小子最终会是个什么下场,皆为咎由自取。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还不忘又交代一番。依着乐成子的意思,林一的遁术不俗,不得不多加小心。

晏起与冷翠换了个眼神,后者的苦笑不言而喻。什么叫高人?乐成子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与其相比,他二人皆自叹不如,便是公冶干之流亦稍有逊色啊!可这样的一个高人,携众所对付的只是一个年轻人,且最终的胜负未定。谁是高人……

在这片海域,玄天门与黑山宗皆单枪匹马,正阳宗则是显得形单影只。晏起与冷翠总是守在一同,凌霸更显孤独。自困龙谷出来,直至离开此处,他那志得意满的神情没了,为人深沉了许多。

遥望远处的那个小岛,还有那个熟习的人影,凌霸有些妒忌,还有些丢失。莫名的心绪,使他愈发沉默起来。

有意中遇到的一件事,一个人,或许听到的一句话,会有意有意间改变你、我、他。便如这海水溅起的浪花,乍起乍落不过是一瞬间,留意观之,小风景,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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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风雨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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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涛声如息,海面乌黑一片。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情急之时,用一具骨骸逼得乐成子等人退去,林一得以安稳休憩了一ri。静坐中的他忽而睁开了眼睛,悄然扬起了手,落下一把灵石的碎屑。

以往的时分,一块灵石可供吸纳多ri。如今随着修为的提升,这灵石不经用了!

悄然拍了拍手掌,林一眸子里jing光闪烁。透过乾坤四象旗阵,远近的情形犹在眼前普通的明晰,公冶干、公冶莫,还有乐成子与晏起……

看了看身边的那具骨骸,林一无法的暗吁了下。困境如斯,奈何!

渐渐起身,林一在小岛踱起了闲步。只是,他四下张望的神情中,惕然如故。

乐成子所说的三ri,绝非无意之言,而是蓄意的告诫。

这种成了jing的人物,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皆暗藏玄机。轻信了他的话,要吃亏。不信他的话,还是要吃亏。之所谓,海水可量,人心难测!

我自心肠安静,这海波不定又奈何我?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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