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部分阅读
在这一声震撼天地的龙吟中,金龙张牙舞爪急遽盘旋着,带着惊天之势,猛然扑向了公冶干
这……这是什么?金光灿灿的龙甲,夺目惊心;庞大而无坚不摧的利爪,使人胆寒;还有那怒睁的龙睛中闪耀着的,分明是对蝼蚁才有的蔑视,那是君临上界俯瞰众生时才有的傲然在这无上的龙威面前,八荒横扫,**荡平,万物皆为齑粉
金龙腾空之际,犹如天威来临那奔涌而去的海浪居然猛地一顿,仿若凝滞在了海面上;而那九条凶猛的黑龙,居然于这一声龙吟中渐渐溃散了身形,去势难继
震骇之中,公冶干神色一变,猛然大喊:“你二人何以旁观,我三人联手……”远处的乐成子与晏起没有动静,而金龙临近,那逼人的气势使人惶然无措,稍作迟疑,只怕要悔之晚矣他不敢怠慢,竭力躲避——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九条黑龙化为乌有,数十丈高的海浪轰然崩溃金龙所向,狂飙骤袭,海水倒卷,势将一切的妨碍吞噬、碾碎
无从抵挡的威势袭来,公冶干已是大惊失色,强行疾遁而去直待身后的龙威削弱,他已狂奔了数十里,尚不及喘口吻,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心神悸动着,公冶干回头看去乐成子与晏起异样躲至数十里外,异样是一脸的诧但是那金龙复又化作一把金剑落在那小子的手中
不对,那小子怎样一头跌落海面咦他又跃到了空中,拽着金剑直奔东边飞去,分明是灵力不继的样子
“噗——”又是一口热血喷出来,公冶干狠狠喘了下粗气,忙摸出一把丹药塞入嘴里其胡茬上挂着血迹,神情有些狰狞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闪烁着残忍的寒光,他一咬牙,便冲着林一追去
乐成子与晏起凑到了一同,彼此的神情中有些异常震惊、幸运兼而有之,抑或是取舍的权衡,使得这二人稍作踌躇,便各自有了决断
看着远去的林一与公冶干,乐成子远远冲着门下的弟子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追了过去而晏起临去之前,则是回头看了下冷翠,悄然颔首表示
林一还是逃走了,并一头冲向了大海的茫茫深处大夏仅有的三位元婴高手,随之而去
此时,风雨不见,乌云淡去,万道霞光乍泄,东方一轮朝日正红……
……
林一横起了身子,被金龙剑拽着往前疾飞
前面有人追来了,相距最近者,居然是没被金龙剑劈死的公冶干这老儿的身子有伤,修为分明不如以前,却照旧有备无患,想必是察觉到了本人的困境心爱
乐成子与晏起也追来了,这是两个趁火打劫的家伙当我金剑发威的时分,这二人躲得远远的若不然,哼……
三人皆是元婴高手,御空而行的遁可不普通,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追下去
林一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生无法方才灵力不继,可是差点掉进了大海里
金龙剑第一回逞强,耗去四成的灵力再次身陷重围之时,林一自知生死在此一搏,灵力又耗去了五成此时他身上的灵力不足一成,能这么拽着飞剑不掉上去,还是迎着朝晖飞去,迎着黑暗飞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知足
拿出一块灵石握在手心里,拼命吸纳着外面的灵气来补充体力,林一持续往前一道细弱的金光从金龙剑中飞出来,转眼落到了他气海中的金丹之内,接着便有老龙的抱怨声响起——
“林小子,你太弱了依着老龙的脾气,一剑斩了那三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哼”
本想着就此反驳几句,可老龙的话直击关键,让林一无言以对若是可以自若的驱使金龙剑,我这便回头去寻公冶干的费事可谁让本人太弱了呢他岔开话头,问道:“老龙,方才金剑之威着实惊人,须元婴中期的修为才可发挥如此的一击……”
一声不屑的嗤笑声当时,老龙说道:“元婴中期算个屁啊化神修士的全力一击不过如此,便是先前那一剑亦堪比元婴前期……”
化神修士的全力一击?听到如此一说,林一的心头振奋起来可老龙随即使泼了他一头的冷水,又说:“若非老龙消耗神魂之力相助,你便是到了化神修为亦难以使出金剑的威力”
“为何……?”林一不解地问道老龙懒洋洋地说道:“不为何……若非你灵力不继,早已杀了那个公冶干,白白耗去了我老龙多年的心魂之力灵脉两座,不讨价……”
有关金龙剑的一切,老龙不情愿多说,可账倒是算的明白出手一回,灵脉一座他帮着林一出手两回了,可不是两座灵脉吗
“老龙,但凡有适用的灵脉,当前我不会拦着你……”林一直爽地说道老龙的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无须去追本溯源儿昔日,对方又一次救了本人,这便足够了须知,灵脉多为有主之物,动辄便会惹来大费事故而,他说着轻松,好似在慷别人之慨,却是表明了从今往后要与老龙共进退
“哼这还差不多!你小子想法子逃,老龙我倦了……”话未说完,老龙便没了动静
想法子逃?无论想什么法子,也不过是一个亡命而逃
剑虹带着林一去势甚急,而前面三人追的紧他一边运转龙丹与金丹之力,疯狂吸纳着手中灵石中的灵气;一边竭力驱动着金龙剑,若流星普通往前疾驰
即使是如此疯狂地吸纳灵气,林一体内的灵力还是绰绰有余力竭之兆涌来,他只感到眼前阵阵的发黑,金龙剑的去势渐弱而追来的三人愈来愈近,彼此相距不过三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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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无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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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干在前,乐成子与晏起在后,三人很快追至林一身后的三五里处泡-书_)修士之间相距三五里,尤其一方还是元婴修士,这与凡人之间的面对面站着没什么两样,可以说是触手可及
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林二心头暗懔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这一回若是再被对方追上并被围起来,断无幸免之理
忙将灵石碎屑抛去,林一的左手中已多出了一片玉符他不敢有一点儿的迟疑,将玉符随手捏碎,一道光芒迅即罩向全身霎工夫,光芒消逝在空中,其身影随之不见了
紧追而来的公冶干微愕了下,却于神识中有所发现他随即冷哼了一声,持续往前追去随后的乐成子与晏起异样未作停顿,只顾着埋头赶路
林一从百里外的海面上突然冒了出来,身形尚未站稳,左手已掏出一块殷红的灵石,右手的金剑往前一指,随即化作一道剑虹往东飞去
方才捏碎了玉符,一遁百里可这根本瞒不过元婴修士的神识,却又让林一不得不为之他使出的遁符,乃是按照‘风遁术’炼制的‘风遁符’
原来在玄天仙境的时分,林一曾欲求‘风遁符’的炼制法门而不得,却不测得到了‘风遁术’
林一对符箓之术的研习不断是勤而不辍,是将各种玉符的炼制当作一个闲暇时的消遣故尔,他便于无事的时分,研风遁之术,而究其理,尝试着去炼制‘风遁符’
有关玉符的炼制,一理通,则百理明林一很快便炼制了可以发挥风遁的玉符,却只能一遁百里,与真正的‘风遁符’相较尚显不足而他只是将其用来练手,并未想过这东西会派上用场
不过,此次分开丹阳山的时分,林一还是专门炼制了一些‘风遁符’带在身边,此时倒成了应急之物一遁百里不算远,至少他能借此喘口吻
而林一再次摸出的殷红灵石,为不可多得的下品灵石微弱而澎湃的灵气喷涌而来,从他的左手迅即流过经脉,尚未在气海中蕴积,便化作灵力源源不断倾注到右手的金龙剑之中
林一的身上只存有不足百块的下品灵石,往常的时分不舍得用,却于这逃命的当口不管不顾的拿了出来泡-书_)
一块下品灵石所包含的灵气,顶得上近百块的下品灵石将其用以御剑之力,金龙剑的遁比之从前快了三成而林一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却来不及吸纳恢复所谓的逃命,异样是在拼命
金龙剑的遁再快,还是比不上元婴修士的御空飞行往前跑了不过一个时辰,公冶干三人又追了下去无法之下,林一只得再次祭出‘风遁符’,将对方抛在身后的百里远处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林一身上的‘风遁符’所剩无几,可前面的三人还是锲而不舍,紧追个不停再这么下去,早晚要被对手追上眼前的大海茫茫无边,便是个落脚的地方亦没有可即使有岛屿出现又能怎样,结阵自守?凭着本人不足一成的灵力,想要挡住三个元婴高手的连番破阵,无异于痴人说梦,届时的情形只会糟
还好,如此昏天亮地的狂奔,尚有日月星斗指路若不然,谁知道会跑到什么地方去而前方不远处便到了无定海,在冬季尚未来临之前,那可是绝地啊
林一身后的数十里处,乐成子与晏起已越过了公冶干前面的两人心有默契,不紧不慢地追着后者时不时要吞上一粒丹药来抑住伤势,却兀自不肯放弃只是,两者之间拉开十数里远想来,彼此的戒心未消
五里左右,只待前面的人追到身后五里左右的时分,便是林一火烧屁股的时分他将不得不捏碎身上最后一片‘风遁符’,再往前窜上个百里之后又该如何,没人知道
强抑心头的倦意,林一有些不解地回过头去身后十里以外的海面上,乐成子与晏起相隔五、六里的样子,一左一右从两边追来;再之后的十里处,是独自一人的公冶干
公冶干的伤势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不然的话早追到了身后乐成子与晏起左右散开追来,还是防备本人中途转向他逃可依着这二人的修为,不是该早就追上本人了吗?
一时想不明白,林一持续跑路
大海上的四人,不分昼夜的又跑了三日,追逐的情形如旧乐成子与晏起还是在前面不紧不慢地缀行,远一些便是公冶干执着的身影相距十里,不远不近彼此留下缓气之机,却又倏忽可至这一场追逐,尽在强者一方的掌握之中
最后一片‘风遁符’省上去了,林一未因此而有一丝的庆幸,反而是心头渐沉,暗感不妙几日来跑了不下二十万里的路程,再有两日可就到了无定海,莫非身后三人要借助那处绝地再次困住本人?而瞧着乐成子与晏起一左一右的阵势,隐隐有驱狼入围之意
林一的担忧应验了,接上去的两日,身后三人的情形照旧而他异样不敢慢上去,稍有不慎,说不定便会于瞬间堕入重围
又是一夜过去,林一被金龙剑拽着持续往前飞不眠不休跑了多日,他已是心神交瘁,疲惫难奈
身后三人还在十里之外,林一的手上换了块下品灵石,却是悄然皱起了眉头依着眼下的这个时辰,本来该旭日东升,而前方的天空中却是昏黄无边,雾蒙蒙的难辨终究;海面上亦是波涛不惊的样子,同时为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罩,仿佛那是不分天地的一片混沌,使人望而生畏
莫非,这便是无定海
诧异之中,林一便觉得身子往下一沉,竟是直往海面上坠去他神色一变,忙将飞剑踩在了脚下往前飞了数百丈远,这才止住了去势,并勉力悬在空中其手上却是拿出了‘风遁符’,无法地转过身去
终见到前面的那个人不跑了,乐成子与晏起并未急着上前,而是渐渐逼近他二人与随后赶来的公冶干,正好拦住了林一的三面去路
不过是喘息间工夫,公冶干后来先至其浓眉重髯的脸上带着几分倦色,而目光中却是带着多的恨意见乐成子与晏起慎重的容貌,他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直奔林一扑去
晏起遥遥望向乐成子,对方却是不有意图地摇摇头见之,他若有所思,转而看向前方
踏着金龙剑,林一静静悬在海面上看着冲来的公冶干,他面无表情,却是捏紧了手中的玉符
“林一,你怎样不跑了?你的金剑怎样不发威了……”公冶干一边厉喝,一边怒喜洋洋地往林一扑去此时的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子生搬硬套了
一个元婴修士,大夏仙门中的至尊强者,居然在一个金丹小辈的剑下狼狈逃窜,若非当时逃得快,只怕不是受伤这么复杂,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这对公冶干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还是这个小子,不只杀了本人的儿子与族弟,还毁了黑山宗的百年大计,怎能不让人为之愤恨
心爱的小子,不杀你,不足以平心头之恨不杀你,不足以雪心头之耻将你剥皮抽筋之后,金剑是我的,《洞真经》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公冶干煞气逼人,神情阴冷,看似盛气凌人而不可一世的样子,却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说林一杀了公冶平与公冶莫,尚还失实;可若是说林一毁了黑山宗的坏事,不免冤枉了若非他另有所图,这一切又怎会发生呢之所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挟着怒火、仇恨,还有炽盛的贪欲,公冶干扑向了林一而就在距对方不足百丈的时分,其身形陡然下沉,便是灵力的运转亦迟滞起来他神色一变,忙停了上去,还不忘怀疑四顾
见之,林一暗暗松了口吻他握着灵石吸纳起来,趁机休憩一下,不忘留意着另外两人的动静
公冶干一时不敢往前,神色踌躇此时,远处那两人却是渐渐接近,其神情自若,仿佛对海面上的异状早有预料
“无定海远离大夏,少有人迹,不为世人所知晓仙门之中,惟我玄天门的典籍中有过无定海的记载……”说着话,乐成子踏空而来,却是与晏起异样行至百丈之外止住了身形
林一踏剑凌波,面无表情,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转悠着他一手握着下品灵石,一手捏着‘风遁符’,未敢有一刻的大意
公冶干知道乐成子还有话说,便阴沉着脸瞪着对方,还不随时留意着晏起的动静见二人不再往前,他摸出一粒丹药吞了下去,神情愈发的冰冷
“每年冬季之外的无定海,鸟不飞,舟不渡,鸿羽沉,可溺万物我等修士离开此处,与凡人没什么两样,受天地禁制而难御剑腾空,免不了要沉入海底眼下的时节只是八月,这片海域乃绝地、死地、禁地而对你林一来说……”乐成子的话语顿了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林一见对方不以为然地撇着嘴,他摇摇头,又说道:“你亡命至此,所寻的不过是一条死路老夫以为……”
林一冷冷笑了一下,对乐成子的话不予理会对方接着说道:“你眼下只要一条路可走,便是拜入我玄天门下待冬季来临的时分,由老夫陪你去寻那一条通往九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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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绝路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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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成子不提林一身上的东西,不提余行子及几个弟子的身亡,不提过往的恩怨,只是约请对方拜入山门其言之谆谆,意之切切,可谓用心良苦,彰显长者的仁道与贤者的风范
不过,这个时分的乐成子,与林一往日所看法的那个乐成子有了些不同尤其是方才的一番话,在他听来分明多了不容置疑的训诫,多了让人不得不承受的一种恩赐,并为之去感恩戴德,去涕零,去惶恐
林一的身前,明亮的天空下,是波涛坎坷的汪洋,还有三位咄咄逼人的元婴高手他的背后,昏黄而茫茫的一片,沉寂而不见边际,那是鸿羽可沉的无定海
“林一,身为修道之人,不负天地,莫要负了本人啊……”语重心长的乐成子,袖袍轻摆,伸出手来遥指着大海表示了下,接着说道:“一片水,清浊分明,担着两般的天地;一条路,进退迥然,祸福自有不同往回一步,弹丸之地;转身而去,危崖临渊……”
“呵呵”林一忽而扬眉轻笑了声,淡淡翘起了嘴角,反问道:“我林一自凡俗道观一路走来,处处与人为善,脚下依然是危桥连连;从不与人为恶,却时时遭人暗算如今被你等逼到了如此地步,与危崖临渊何异?”言到此处,他斜睨着乐成子,昂然又道:“我心头自有一片清明,这水的清浊,与我何干?这天若无情,这地若无义,我便将它砸烂了、碾碎了,扔在一旁而死路又能如何……?”
手臂向天一指,林一带着无畏的神情,激昂说道:“这登天的路,步步惊心,步步生死,莫不是一条死路?死路,它也是路……”
这毅然的话语声,在海面上冉冉远去
乐成子轻叹了一声,拈须说道:“不一而行,与道参差……你又何苦如此呢?”他为林一指出了一条明路,可对方却如此的偏执既为修道之人,当知有容乃大啊
晏起没有说话,而是远远注视着林一,神有所思与这个年轻人亦算是相识了多年,时至昔日,他方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番风景那是一种凌峰绝顶的气度,那是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那是勇者无畏的张扬……那一切仿佛是如此的熟习,却是离本人愈来愈远他忽而长舒一口吻,呼——我这是怎样了……
公冶干目光阴沉,高声骂道:“臭小子,莫要装模作样了大话,谁都会说;死路,却未必有人走得昔日,你便与本宗走一个瞧瞧……”
“公冶老儿,莫要聒噪昔日一切,拜尔等所赐……”林一冲着公冶干轻叱了一句,又淡淡瞥过乐成子与晏起其伸手举起腰间的紫金葫芦,神态自若地灌了一口酒,又轻吁了下,嘴角显露一抹冷笑这才眉梢轻挑,带着嘲讽的口吻又说道:“几位大夏的高人,敢不敢随我走一趟死路……哈哈”
话音未落,林一昂首大笑了一声转身之际随手捏碎了‘风遁符’一道光芒迅即裹着他的身影远去,直奔那昏黄的茫茫深处……
这小子真的冲向了无定海
惊诧之中,余下的三人忙往远处看去神识难以穿透那雾气氤氲的海面,眼力所及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公冶干的神色急遽变幻了下,忙左右看了看另外的两人见对方尚在迟疑,他不由冷哼了一声林一,莫以为自寻死路便万事皆休本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想到此处,公冶干袖袍一甩,身上煞气横生,竟是陡但是起,直上云端无定海兀自茫茫不见边际,莫测难辨他手扶黑髯,眸中闪过一丝戾色,傲然四顾稍作停顿,其身形一动,直奔林一所去的方向飞去,于坠落之际,已一头扎入到了那片未知的天地中……
公冶干为人狠辣且多谋,行事武断而这人绝非莽撞之辈……忖思中,晏起回首看向乐成子,对方则是面向无定海,怔然出神他转而看向前方,又回忆身后,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了
“敢于死路走生天此子不凡啊……”乐成子幽幽叹了一声,又自语道:“本以为……却不料……莫非老夫便不如你一个小辈……”他又思量一番,转身飞往晏起
“晏道友,不知你意下如何……?”尚未临近,乐成子便是呵呵一笑
不言自明,乐成子想去无定海晏起沉吟了下,反问道:“道友此去,可有成算?”
乐成子摇摇头,自嘲笑道:“前有林一胆大,后有公冶干大胆,岂容我退后半步”见对方迟疑不决,他脸上笑意淡去,话语沉重了许多,又说道:“不瞒道友,有关无定海的一切,来自于同门师长的口中,而止限于典籍……”
看着那片昏黄的海面,乐成子接着说道:“我与你联手逼得林一来至此处,有两个原由随其身后,可以寻到去往九州的途径,此为其一;另一个,便是以无定海相阻,迫使那小子屈服而人算不如天算,谁能预想他居然如此决绝……”
一路东来,每次到了要追上林一的时分,对方便使出遁术猛窜百里远一种遁符而已,可谁知道那小子的身上还有多少这种东西心甘情愿之下,乐成子与晏起商定,追至十里远时便不再逼近,直至无定海……
心头豁然,晏起听对方持续说话
“此去无定海,凶险莫测啊我师兄曾于此处耗去了百多年的光阴,一无所得而如今去往九州的独一指望便在林一的身上……”话未说尽,乐成子摇头苦笑起来寿元无多,修为止步不前,还有九州那片为宽广的天地等等原由,尽是苦衷无须说尽,亦无须道明这边风光独好,岂不知个中的滋味浓
默然良久,晏起这才冲着乐成子拱了拱手,郑重说道:“愿道友出路坦荡……”
乐成子打量着对方,随即了然一笑,道了声,走也仿佛公冶干离去时的那般,他扶摇直上,继而冲下云端,转瞬间便于空中得到了身影
海面上,只余下晏起一人他渐渐转过身来望着去路,心绪随着那海波悄然坎坷不定身为修士,怎会不为九州那个地方而心驰憧憬呢而本人这是离不开那山,还是离不开那人……
……
这风,寒冽逼人;这海,深浅不明
一头扎入了无定海的雾气中,风遁不过二、三十里远,尚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