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部分阅读
“呵呵！真是老眼昏花了，还请道长与姑娘见谅……”
“仙缘难觅啊！两位不妨同去……”
“嘻嘻！同去、同去啊！道长您先请……”
“……”
彩霞镇南边不远的一处池塘边，便是李家的院落。
这是一所寻常的农家小院，院内院外挤满了人。又一阵鸡鸣犬吠当时，林一与花尘子随着那些坏事的村夫民妇涌进了院门！
院子里已满是神情兴奋的男女老幼，一个个不住地引颈张望。还有人拼命跪上去，冲着那粗陋的堂屋正门连连叩拜，口称仙长赐福等等……
林一对那神灵敏现的传闻没兴味，更不想来凑这个繁华。而花尘子则是猎奇心十足，一个劲地收拾林道长同去。见对方要拒绝，她竟是当着那伙村夫民妇的大声要挟，说什么道长不去，小女子亦不去……
对于花尘子的得寸进尺，林一不置可否。被一个泼皮纠缠，可不就是如此的下场吗！而他想了想，还是跟着来至此处。
有人可以说话，花尘子便再亦闲不住，一路上不停的问东问西。她仿若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孩子，对那飘渺的神仙，有着无尽的猎奇。其貌美和蔼，嘴巴又甜，与那伙憨厚刻薄的村民相处甚欢……
对此，林一不以为然！
这可是个活了数百岁的元婴修士，狡诈多变的性情与老妖精没什么两样。而就是这么一个魔女，居然有着童真未泯的一面，倒是让人开了眼界！
不过，身边少了纠缠，耳根亦随之清净了许多。与其面对那样一个女子，还真的不如瞧一场繁华来的省心！
林一被人群逼到了院子的角落处，颇为的无法。花尘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往房门口挤去。
此时，三间土屋的正中一间大敞着房门。屋外头的人不多，却蜂拥在一木榻前，一个个神情恭敬，不敢出声。
木榻上端坐一个男孩子，显得很衰弱，有着七八岁的年岁。乍一看，这就是个寻常的农家孩子。面对这么多人，其不但未见慌张，反而是双目微阖，呈现出倚老卖老的气势来。
屋角的一处，紧挨着的一对中年夫妇，应是那孩子的爹娘，皆是惴惴不安而不知所措的样子。
自家孩子在门前的水塘边摔了一跤，于昏睡两日后醒来，说话的口音变了，还屡屡有惊人之举，与从前一如既往。而其独自于家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能知晓方圆几里内所发生的一切。尤为惊人的是，邻里邻居身有暗疾者，由此子悄然吐口吻，手指比划一下，便可不治而愈。
这孩子可是老李家的独苗儿，若有个三长两短……
第六百五十一章 以顺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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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老屋内有些沉闷，而院子里则是吵闹了许多。提供许是怕惊扰了那孩子，一中年妇人直起了身子，冲着屋外摆了摆手，又‘嘘’了一声。
待门口的拥堵稍稍消停，这妇人称心地显露笑脸，转而冲着那孩子欠了欠身，讨好地说道：“李伢子……啊！罪过！”话未说完，她自知失言，忙惊呼一声，又佯作自扇了下耳光，这才带着歉意，陪着小心又道：“打你小的时分，便这么叫唤来着，一时改不了口，莫怪！莫怪……”
“罢了！”随着一个苍老的嗓音响起，孩子睁开了眼睛。登工夫，屋内一切人皆屏住了喘息。而那一个个带着深深敬畏的神色中，有莫名的兴奋在躁动着……
孩子一脸的稚气，与之不符的是那眸子里闪烁着的傲慢神色。其颐指气使地说道：“尔等无须日日敬拜，于时节更替、年末岁尾时表一番孝心即可！老夫……这个、我临世不久，尚须静修……”
屋子的角落，那对中年夫妇彼此挨得更紧了，脸上的忧色愈发浓了……
“谨遵仙谕！”有人带头奉承了一句，接着便是一片忠诚的附和声响起！
孩子悄然点点头，有得意的愁容从衰弱的面颊上一闪而过。当他目光擦过身前卑微的人群时，眼前不由一亮，一个貌美的粉衣女子正含笑看来。不待其看清才子的容貌，对方已是笑而转身离去，还有意有意地丢下了一句话——
“嘻嘻！装模作样……”
孩子一怔，神色中有些不安。见那女子一去不回头，他暗暗松了口吻……
……
花尘子挤出人群出了院子，直奔院门前的池塘边。有人在那儿背着双手昂首远眺，神态悠闲！
正是彩霞漫天之时，放眼处尽是锦绣斑斓！
“这落叶满地，满塘的死水，有甚美观的，还没那孩子风趣呢！”人未至，花尘子先抱怨了一声，随即又笑道：“嘿嘿！我以为你要趁机溜掉呢……”
林一耐不住院内的吵闹，独自来至池塘边。而不过是转眼间的工夫，便被人惦记上了。他转身瞥了一眼那‘体己’的女子，举步往不远处的小镇走去。
“只需你不入魔冢那样的地方，我便有法子寻到你……”花尘子跟了上去。见对方无动于衷只顾着走路，她猎奇问道：“你不想知晓原由吗？”
林一的脚下不停，根本不理会几尺外那并排而行的女子，掉以轻心肠说道：“我问了，你会说吗？”
“当然不会！”花尘子武断地摇摇头，随即又颇为大度地说道：“若是问起那孩子的乖僻来，我倒是可以为你解惑……”
“不用！”林一亦是很干脆的摇摇头！
“嘻嘻！原来你已看出蹊跷了！不知可有应对之法呀……？”花尘子神色怅然，还是忍不住出言挑逗。
“暂且没有！”林一说道。
花尘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有即为有，没有便是没有！言不由衷，有损道心呦……”
“……”
“我二人要去何处呢？”看着愈来愈近的小镇，花尘子问道。
林一随口答道：“住店！”
“正合我意！”花尘子明眸一闪，连连点头。
林一嘴角一撇，说道：“是我要住店……”
“是啊！我亦要住店……”花尘子笑靥如霞，明丽动人……
……
小镇上，只要一家客栈！彩霞客栈！
山路闭塞，交往的客旅不多，粗陋的客栈倒还喧嚣。
林一摸出一小锭银子扔给掌柜的，便随着伙计来至客栈小楼二层的上房，将花尘子扔在了身后。那女子拿不出凡俗所用的银钱住店，亦不着急，竟是转身往街上溜达去了。
只不过，当林一封闭房门，又拿出四象旗便欲封住周围时，房内光芒一闪，现出花尘子的身影来。见其要布下阵法，她狡黠一笑，亦是拿出几面小旗来，示威普通的晃动着。
这间客房不大，靠着山墙摆放一榻，临窗有一桌两凳，挨着门口的是高几、橱柜与盆架等物。这么一个地方，住着一人还算宽阔。可如今多了一个寻衅的女子，四下里登时显得逼仄起来。
“须知男女有别，你怎可如此无礼……”林一正色凛然，摆明了要逐客。不过，他手上的阵旗却是没抛出去。若是两套阵法相悖相左，只怕会惹来一场大动静。
面对这毫不留情的痛斥，花尘子浑然不觉。她兴致盎然地四下打量着，又走至临街的花窗前往外瞅了瞅，这才冲着林一蹙鼻娇哼了一声，说道：“真是大惊小怪！我没钱住店，不与你同住一处，又能去往何处呀？既然是携手走天涯，便休提凡俗间的繁文缛节，枉你还是修道之人……”
不速之客的花尘子，可谓是振振有词。她天经地义地坐于桌前，再次晃动手中的小旗，说道：“若不想毁了客栈，你虽然布下阵法啊！”
见林一不吭声，花尘子嘻嘻笑着收起了阵旗，又道：“你我皆不想受制于别人，这阵法还是免了吧！彼此和和气气的，多好呀……”她又作出体恤人的容貌，冲着林一表示道：“不必拘礼！请坐！嘿嘿……”
此时夜色来临，房内甚为黑暗。花尘子的玉指腾空一点，火光跳动之中，桌上的油灯燃起，四下里登时明亮起来。柔柔的灯光下，她俏面增辉，愈发的妩媚动人！
那反客为主的人儿，倒是比本人更为的安然。林一轻吁了下，默默点了点头。他收了四象旗，随手于周围布下一道隔音的禁制，这才施施然走向桌前，伸手解下了腰间的紫金葫芦。
“你好歹亦是金丹修士，凡人眼中的神仙，却甘愿混迹于这粗陋的客栈之中……”见林一喝起了闷酒，花尘子明眸一转，问道：“……你是想增添凡俗的阅历，还是为了那李家的孩子呢……？”
小呷了口酒，林一反问道：“你以为呢……？”
花尘子一定地说道：“我以为你是想帮着李家摆脱费事……”
“你岂不就是最大的费事……”出言反诘了一句，林一不理会对方的反响，又轻声说道：“那孩子已不是李家的了……”
“哼！我便知晓你早已看穿那孩子的手段……不！其宿魂弱小，本来的命魂弱不可察，孩子的小命难保啊！而若非懂得鬼修之道，你便是想出手相救亦是无计可施……”
“不过呢……”花尘子话语一顿，睨了一眼神色沉静的林一，出言试探道：“你之修为……说不定亦深谙鬼修的法门哦……”
林一摇摇头，表示本人对鬼修一窍不通。
“嘻嘻！我对那鬼修亦是所知甚少……”用一声自嘲掩去心头的疑惑，花尘子转而又奥秘兮兮地说道：“而你若有心救那农户一家，我倒是有个法子……”说着，她不慌不忙地看着林一，神情中透着自得。
林一瞥了一眼花尘子，呷了口酒之后，神有所思。这倒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他还真的想帮那家农户一回！
李家孩子身上的乖僻，可以骗得了那些凡人，又怎能瞒得过修士。林一尚未临近李家的小院时，便已看清屋内的情形。正如花尘子方才所说，那孩子命魂移位，只怕是朝不保夕，没什么活头了。而侵占孩子身子的宿魂甚为霸道，应来自一有着修为的老者。不过，那老者的修为极弱，根本察觉不了敬拜者中藏着两位真正的高人！
有关鬼修之道，林一并非一无所知。其身上便有一套相关的功法，并曾粗略看过一遍。故而，见那孩子异常时，他便看出了端倪，并为此有了计较。
想要真正的摆脱花尘子，尚须动一番心思！与其周旋之际，倒不如随手帮那不幸的李家一回。可终究该如何挽回那孩子的性命，他还真的未想出来好法子！一个幼小而羸弱的身躯，又怎经受得住太多折磨呢！
或许，从那鬼修的功法中能有所播种！为此，林一便就近寻了客栈住下。而那驱之不去的花尘子竟是猜透了他的心思，更有了方才的一说……
而林一却是对花尘子的好意视而不见，说道：“你想救便救，干我何事？”
“咦？你既无意，我又何须多事呢……”花尘子自讨没趣的摇摇头，又说道：“只惋惜呀，那孩子因你而死……”
“谬论！那孩子怎会因我而死呢？分明是你见死不救……”林一哼了一声。
“那你说救是不救……”花尘子逼问道。
“当救……”林一话才出口，花尘子轻拍了下桌子，抢着说道：“但有所求，无不从命！嘿嘿！这可是个好大的人情哦……”
林一渐渐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狡黠的花尘子一字一顿说道：“当救便救，无须问我！休要牵扯人情……”
花尘子身子一斜，双手托着秀腮，明眸忽闪着，笑道：“我听你的便是，你说如何便如何，可好呀？”
林一语结，禁不住嘴角上扬，显露一丝苦笑来。
何人狡诈如狐？眼前的这位便是！
而这个花尘子视人命如草芥，这一番善心来的蹊跷，应不有意图。不过，若由其出手，当保那李家的孩子无虞！
但不知这位天道门魔女的手腕，倒是要借机见识一番！
见林一的神色缓转，花尘子抿唇一笑，说道：“魔修的法门之中，便有魂修之术，而要救那孩子，倒用不着我出手……”
话至此处，花尘子故作高深的抬起了下巴，炫耀普通地拿出一玉瓶来，冲着林一虚晃了下。随即，她将其下面的禁制除去，玉指又是悄然一点。
林一不解，凝目细瞧。
只见随着花尘子的手指一点，桌上的灯火忽而跳动了下，继而有阴寒之气弥漫开来。于此刹那，三寸长短的玉瓶中倏然飘出一缕黑雾，迅即于房内的空地上盘旋，竟是渐渐凝成了一个熟习的人影来。
林一错愕，这是……
第六百五十二章 无实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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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的空地上，一个人影飘忽不定着，颇为的诡异！而其容颜五官俱在，并带着卑微而讨好的愁容，冲着花尘子躬身一礼，拜道：“见过小姐……”
看到这熟习的人影，林一失声道：“祝皂……？”对方竟是低头怒视，神情中尽是愤恨！
林一的惊诧，使得花尘子极为得意！她嘻嘻笑着，冲那人影吩咐道：“去三里外的李家，将你那同道的小辈，与我拘来……”
“遵命！”人影不敢忤逆，转而化作一缕淡淡的黑雾散去。提供
花尘子瞥了一眼林一，又道：“勿要伤那孩子性命……”随其话音才落，黑雾去而复来，再次称是之后，这才没入夜色中不见了。
“嘿嘿！何以如此的诧异？”花尘子竟是伸出玉指轻叩桌面，做作的神情下有难以粉饰的笑意！
林一摇摇头，拿起葫芦呷了口酒。方才的魅影，正是那个为本人所杀的祝皂！
真的想不到，祝皂的人死了，魂魄却是未散，并被花尘子收了起来！看其谦卑恭顺的言行举止，与奴仆没什么两样！
“嘻嘻！当年我前往未央海寻你时，有意中见到已成魂魄之体的祝皂。于其苦求之下，我大发善心啊！这便收了个奴婢……”花尘子如此分说。
不难想象，花尘子所说的一番苦求又是个怎样的情形！心有感触，林一说道：“如此一个不堕轮回，还真是生不如死……”
“你也知晓鬼修的不堕轮回之说啊？不妨，五百年后，我便打散了祝皂的魂魄，帮他入轮回便是……”花尘子神情随意地说着，还很是干脆的挥舞了下小拳头。
林一暗暗撇嘴，心忖，祝皂遇上这么一个女子，活该倒霉！被折磨五百年之后，还是难免魂散道消的下场。他心思一动，看着桌边之人问道：“你放任他离去，便不怕他逃掉吗？与其这般，何不放其一条生路呢？”
八十多年前的那桩往事可是浮光掠影，祝皂乃是花尘子为非作歹的同伙，并联手坑害了不少人命。而眼下的这一出，是手足相残，还是一场黑吃黑？
“哼！他的魂魄中被我种下神识印记，已无处可逃……”话语一顿，花尘子又与林一狡黠一笑，接着说道：“你若是忍心有人被夺舍，我便承你这个人情放过他。不过是多几个李家、王家的孩子遭殃罢了……”
这女子不是真的大发善心吧？林一眉梢一挑，淡淡笑了下。他略作忖思，说道：“李家事了，我便将魔冢内可说之事相告！此后，你我各走东西，如何？”
“可说之事……”花尘子将林一的话回味了片刻，眼角轻抬，眸光似水。随即她又连连点头，很是直爽地笑道：“诚意所致，我所愿也……”
……
喧哗当时，夜色来临，李家的小院重又回归往日的安静之中。
小院内的柴房中，一堆干草上挤着李家夫妇。夜色渐沉，这二人却是难以入眠，止不住地唉声叹息。孩子不只性情大变，还将他爹娘赶出了正屋，说是要静修，凡人不得相扰。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而已，怎样就成了这般容貌？不认爹娘的孩子，便是神仙又能如何！邻居邻里的奉承话都听腻歪了，而这事儿不摊自个儿头上，谁又知道这其间的滋味呢！这可是家里的独苗儿，真的有个不测，当前的日子可怎样过啊……
正屋的大门紧闭，木榻上的孩子却是正在忙活着。其面前摆满了吃食，皆为敬拜者的供奉。他将一只蒸鸡啃了半拉儿，便将其用力掷在了地上，低声骂道：“这山野小儿的身子太弱，一只鸡都吃不下，老夫真是命苦啊……”
孩子抓起一枚干果塞入口中咀嚼了下，又气哼哼地吐了出来，接着抱怨道：“送的尽是些小儿吃的东西，老夫要饮酒亦不得，这穷家破院……”其身躯衰弱，稚嫩的小脸蜡黄，却于此时面目狰狞，嗓音苍老，怨言满腹。
此时，屋内的灯火悄然摇晃了下，一缕阴风穿墙而至，有人冷声道：“哼！有这穷家破院可以容身，总好过与人为婢为奴……”
闻得动静，那孩子吓了一跳，衰弱的小脸显露惊悸的神色来。他正自忙乱之际，一个人影倏然出如今屋内，再次出声说道：“择凡俗幼童夺舍，还为人所发现，真是个不开眼的东西……”
孩子已是大惊失色，便欲躲避，无法身子羸弱，腿脚一软，便从榻上摔在了地上。未及低头，便见身前几尺远处悬着的人影，他忙叩首求饶，说道：“晚辈于闭关之中耗尽了寿元，本想寻个修士来夺舍求生。而舍弃肉身之后，修为居然由筑基初期跌至练气，又怎敢莽撞行事，只得来此凡俗间走一遭！好不易寻了这有灵根的李家小儿，却因其家境贫穷，且身子骨太弱，晚辈这才想着将养一段日子之后再另寻他处修炼……还请长辈看在你我同修的情分上，饶命啊！”
“哼！不是我与你过不去，而是别人不愿放过你……”感同身受之下，人影禁不住叹了一声。那孩子又要磕头，他不耐烦地斥道：“不要让我动手，滚出来……”
孩子吓得一哆嗦，神情中尽是绝望。而其却是不敢忤逆，乖乖地点了点头。
随即，屋内光影稍显黯淡，一个老者容貌的魂影出现，李家的小儿却是两眼翻白，登时瘫倒下去。紧接着便是一阵风起，屋门“哐啷”大开，两道人影倏忽飞去……
“孩子他爹，堂屋好大的动静……”
“哎呀……莫不是娃儿出事了……”
“我的娃儿，娘来了……”
“孩子他娘，等我……”
……
客栈的那间客房内，花尘子正炫耀着天道门那威名赫赫的一切，以及往日游历时的趣闻。她时而浅笑盈盈，时而手足舞蹈，俨然便是个了无意机的女儿家！
任花尘子说笑不停，林一却是默不作声。他拿着紫金葫芦，悠然饮着酒，只是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愁容。
……
一阵阴风袭来，客房中多出两个黑影。
现身的一刹，祝皂不敢怠慢，老老实实上前复命。而当看清那端坐着的一男一女时，老者容貌的人影已是吓得瑟瑟发抖。
“嗯！行事尚可，算作小功一件，为你减去十年……”花尘子已收起了说笑，一张俏脸儿竟是不怒自威。
祝皂心喜，躬身拜谢！
花尘子拿出玉瓶表示了下，又道：“当前跟着我，有功必奖、有过必惩……”祝皂一怔，她哼道：“行事之际，废话太多，加二十年……”
祝皂神色发苦，深深躬下身子称是，继而化作一缕烟雾飞入了玉瓶之中。
见状，那老者的身影差点松散。鬼修的长辈已是金丹的修为，却是与人为奴为仆，本人的下场岂不是要更糟？顾不得许多，他扑倒在地，求饶道：“晚辈于闭关之中耗尽了寿元，本想寻个修士来夺舍求生。而舍弃肉身之后……”
“闭嘴！”花尘子神情不耐，轻斥一声后，手上又多出一个玉瓶来。她转而与林一说道：“将其收了送你……”
老者忙又冲着林一跪拜道：“晚辈甘为奴婢！只求活命……”
看着眼前的这一出情形，林一悄然摇头，说道：“重入轮回，转世为人，或许能脱去你一身的奴性……”话音未落，他抬手屈指一弹，“喀喇”一道电光倏但是去。
老者“呜呜”悲鸣着，转眼便散去了身影。登工夫，房内的阴气一扫而空。
花尘子惊诧，随即又颔首说道：“你杀了他，却亦是救了他……”她眸子一闪，自顾又“嘿嘿”轻笑起来，接着说道：“我可不杀人，我要留着祝皂于身边消遣！而你……”
话语一转，花尘子撩起了耳边的发梢，又笑道：“可否说一说魔冢中的情形……？”灯光之下，那一张姣好的面容愈发显得丑陋而诱人，等待的神色之中，明眸如月……
林一渐渐举起了手中的紫金葫芦，作出无法的样子，说道：“亦罢！我说了便是……”
花尘子连连‘嗯”了几声，忙用玉腕托起了下巴，尽其灵巧与温顺，静待着林一的下文。
灯火静而无声，房间的墙壁上映出两个剪影。一个是小巧有致，曼妙动人；一个是寂寞的旅者，悠然独酌……
“……魔冢之内，乃是一片虚幻的所在，并未发现令祖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