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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开场了许多事,不论结果如何,只要觉得是对的,就该坚持到底,永不放弃!「姨婆、老妈、姊姊、妹妹,我怀孕了!」「嘎?你说什麽?」丁妈妈满脸的错愕!一时间无法消化刚刚听到的话;丁姨婆忙抠抠耳朵,拚命告诉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丁姊姊则怀疑地眯上了眼,猜测大妹到底是在说正经的,还是在开玩笑?而丁妹妹在微愣之後,却是脱口低赞一声——酷!「我、怀、孕、了!」丁融融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次。提供怀孕了?!哇哩咧,她怀孕了?!真不敢相信,这种事她竟然还能宣布得这麽理直气壮!不过,现在该计较的问题不是态度方面,而是……「孩子是谁的?」「我不能说。」啊咧~~居然还满脸正气凛然的呢!「你怎麽可以这麽说?对方要负责任的呀!」「我没有告诉他。」「咦?为什麽?」「因为我爱他。」哇呜~~现在的女孩子可真是大胆啊!这种「三字真言」竟然就这样挂在嘴上,好像廉价商品一样,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拍卖。「是喔!宝贝女儿,我也爱你啊!但是,我可不想为你因愚蠢而犯下的错误负责喔!特别是你已经成年了,自己做的事就该由自己来承担,否则你一辈子也学不乖的!」「那……那不一样啦!」「哪里不一样啊?」「呃……呃……反正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件事应该负责任的是我!而不是他,就……就这样!」耶?居然耍赖起来了!丁妈妈眯眼瞧了她半天。
「喂、喂!听你的意思……不会是想生下来自己养吧?」「没错。」没错?!丁妈妈和丁姨婆面面相觑。「难道是我的自由教育失败了吗?」丁妈妈喃喃道。
「这个……」丁姨婆打了一下哈哈。「也……也不算完全失败啦!至少……呃、呃……至少她敢做敢当,不会逃避,也懂得……呃……为别人著想,而且……而且碰到这种事也不会只顾伤心沮丧,反而懂得更积极的为自己打算,这样……咳咳!应该算不错了吧?」丁妈妈挑了半天眉……「大概是吧!」丁姊姊却直翻白眼,丁妹妹则窃笑不已。丁妈妈又和丁姨婆交换了半天眼神後,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们尊重你的意见,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就算你再任性,我们做长辈的也只有从旁协助,适时的给予适当劝告的份。」最重要的是,当女儿出现此刻这种不顾一切的表情时,就表示即使有人拿她全家人的性命威胁她,她也是不会屈服的。所以,与其天翻地覆的大吵一顿,女儿卯起来说要离家出走,甚至闹著要「我死给你看」,然後两个老人家才「低头认错」,倒不如现在就大大方方的顺她的意,至少还能博得一个「开明」的美名吧?丁融融闻一吉,立刻开心地咧开了嘴。「谢了,老妈。」「但是,你不能後悔哟!」「不会的,老妈!就像你所说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担,所以,我绝对不会後悔的!」很好!瞧她这种斩钉截铁的态度,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大概不会再丢什麽屎尿要她们抹吧?呃……顶多跟她们多要两张卫生纸……「但是,孩子的父亲……」「我刚刚说过了,他什麽都不知道。」「哼!肯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就算告诉他也没用吧!」丁妈妈鄙夷地说。「不!老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们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交往,只不过……只不过……唉!反正不能怪他就是了,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你们一定要责怪,就责怪我好了。」既然她坚持如此,那其他人也没什麽话好说了,但是,老母亲还是忍不住用埋怨的口气又追加问了一句——「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把一切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呢?」为什麽啊?丁融融搔搔耳後,而後露出苦笑,沉默无语。她怎能告诉妈妈,因为孩子的父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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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许多话不敢说,许多心情不敢表达,都是因为,太多的怀疑和害怕,让我无法确认,你对我的爱情。大家都知道丁融融有个率直大方的个性,却没想到,她居然率直大方到能以那麽自在的态度挺个大肚子上学,而且还是未婚老妈派的师姊级!不但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甚至还非常积极致力於推广有乐共享的信条,每次产检完毕,就到处去跟人家宣传作报告。「五官四肢都齐全了喔!」「听得到心跳声了耶!」「医生说他很健康,比一般胎儿还要大呢!」就像是病毒伊媚儿似的,固定每个月一次,她就会向众亲朋好友、同学教授等各丢去一封啰啰唆唆的胎儿产检书!而且,无论使用何种扫毒程式都砍不掉、杀不清。
到後来,大家都有点冻不条了。「拜托!你写报告是不是?就算写报告也不用这麽详尽吧?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来听听吗?譬如,孩子的老爸是谁?」「忘了!」哇噻!她是蒙著眼睛随便抓个人上床的吗?怎麽这麽快就忘了?「太扯了吧!这样就忘了?反正你就是不想说,对不对?」「答对了!」真受不了!人家碰到这种事都是畏畏缩缩的,就她那麽大方,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事情原本就该是这样的。难道她是有预谋的不成?「喂、喂!你该不会是早就计画好要一辈子享受单身贵族的快乐,又怕老来无伴,所以,想预先培养个储蓄保险来未雨绸缪一下,以免将来孤孤单单的被扔到垃圾堆里去等死吧?」这位丁二小姐自从大一下被交往三年的男友甩了,顺便吃了她的存款之後,每天就在那边大喊「男人不可靠,女人当自强」的口号,所以,大家会这麽想也算是「有凭有据」的吧?「竟然说这种话,去死吧你!」但是,丁二小姐立刻这麽诅咒回来。
「人家只是不喜欢你们为了『安慰』我而胡乱塞过来一大堆男孩子,所以才那样说的嘛!」「要不然为什麽……」「你很烦耶!」「我们是关心你嘛!」少啰唆,反正她又不是开山祖师爷,想好奇也别好奇到她这个小小徒孙身上来,要是真的好奇到受不了了,不会自己去报名入会,亲自尝尝未婚妈妈的滋味不就得了!於是,就这样喳喳呼呼的,丁二小姐热热闹闹的完成了大四学业,然後在毕业考的最後一天、最後一科刚开考没多久,孩子就开始敲敲门,急著要出来见见世面了。可了二小姐却硬是关紧门户,死撑到考完试後,才呼天抢地地大吼著,「来人哪!救命哪!快帮我叫救护车啊!」丁家第三代丁少威就是这般轰轰烈烈的来到世上报到的,对十几年来都保持「全阴」状态的丁家来讲,这位新出场的带「枪」小子,还真是超级受欢迎的,简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珍禽异兽了。所以,姨婆二话不说的就一口扛下照顾婴儿的责任……不!应该说是坚持要揽下照顾婴儿的责任。
哈哈!赚到了免费保母啦!丁妈妈邵萱则半真半假的建议,乾脆把孩子登记为她的么儿算了,她愿意「委屈」做个现成妈妈,说是这样好听一点,不过,这种「抢功劳」的馊主意,当然立刻被正牌妈咪打了回票。好听?!才怪!未婚妈妈这个名词虽然是不怎麽漂亮!但是,老公死了十几年的寡妇竟然还生得出「遗腹子」这种事,恐怕更会笑掉人家的大牙吧?而两位新科大小阿姨,更是不惜工本地忍痛捐出一个月薪水和零用钱购买婴儿衣物用品作投资,期待将来她们若是「有幸」嫁不出去的话,这小子能开善堂免费地收留她们。至於宝贝妈咪,则在善尽三个月|乳母的职责之後,自觉义务已尽,就「理所当然」的把肥嘟嘟的儿子扔给老姨婆,自顾自的去做上班女郎了。
虽说这个家有老妈一个人支撑就绰绰有馀了,然而,即使融融脸皮够厚,自认大学毕业继续赖在家里白吃白喝也嘛素很正常的事,可是自己的儿子总要自己养吧?否则,搞不好哪天老妈又发神经重提旧事,就有藉口说!孙子既然都是她在养的,那不如过继给她做儿子算了!真是骗[犭肖]ㄝ!自己生不出来就要抢女儿现成的,哪有那麽好康的事?所以,即使经济再不景气、工作再难找,就算是擦玻璃、扫厕所,她也要自己赚钱来负担儿子的费用。至於她自己嘛……嘿嘿!当然是继续让老妈养罗!反正现在被裁员的人比有工作的人还多,名正言顺嘛!耶?不会吧!连扫厕所都没空缺了?哇哩咧~~那怎麽办?呃……只好这麽办了!「ㄝ~~那个……我说老妈啊!请问你们公司缺不缺清洁工啊?」♀♀♀下午四点不到,g高校门口就开始杀出大队人马,夹杂在人群中还有不少人是推著脚踏车的,大部分人的书包都是扁扁的,因为第一次月考刚考完,大家都只想轻松一下,於是,不约而同的都把课本扔在学校里来个眼不见为净。「向阳、向阳,等等!向阳——」呼唤声在人群後跳著脚传来,只见校门外一个正待跨上脚踏车的男孩子回过头来瞄了一下,随即自顾自地跨脚上车就准备离去,可就在他踩动第一脚的那一刹那,突然抢来一只手先攫住了龙头。
「该死!向阳,叫你等等没听到吗?聋子啊你!」手的主人喘著气怒叫道。脚踏车上的男孩子——向阳耸耸肩。「是你啊!高盛,干嘛?」「干嘛?」高盛的双眼倏地瞪大。
「你还真敢问喔!向阳,是谁答应我这个学期要跟我走的?」「跟你走?」向阳暧昧的眨眨眼。「你要包养我吗?我很贵的喔!」「去!」高盛k了他一记。「少恶心了你,也不要给我装傻,上学期结业典礼时,你不是答应我说,一升上二年级就要加入我们篮球队了吗?你要是敢给我说忘了,小心我扁你喔!」向阳翻翻白眼。
「你才忘了呢!我是答应你我会考虑考虑的,现在我考虑过了,不要,ok?」「为什麽不要?」高盛一听,忍不住怪叫抗议起来了。「你国中的时候不是打得超棒的吗?还是校队的呢!而且,你本来就很高了,过去一年里又突然拉长那麽多,我看……快180了吧?说不定已经超过了呢!就算你一年都没有碰过球了,但是,像你这种身高,不打篮球实在太可惜了呀!」是、是!是很可惜!他当然知道以自己的技术和身高,不打篮球真的是很可惜,而且,过去他也真的是迷篮球迷得要死,可是现在……他没兴趣了!事实上,他现在对什麽都没兴趣了。「那又怎麽样?」向阳懒洋洋地哼了哼。
「再怎麽可惜也是我家的事,关你屁事?」「喂、喂!你这样说很伤感情的喔!」高盛不满地嘟囔。「好歹我们也从小学五年级就认识到现在了,虽然没有说好到可以以身相许的地步,但是!六年的老交情也不是混假的吧?」「谁跟你老交情啊?」向阳说著,就要把高盛的手抓离龙头,可是高盛怎麽也不肯放手。「喂!放手啦你。」「不放,先答应加入篮球队我再放!」高盛死皮赖脸的说。「谁理你!」眼一瞥,向阳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三个他校学生倚在墙边。「放手、放手,我有朋友来找我了啦!」高盛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三个流里流气痞子流氓样的高职生,正用催促的眼神望著他们这边。
他不觉皱眉了。「怎麽你还是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向阳冷漠地撤了撇嘴。「我高兴!」高盛闻言,慢慢拉回眼来注视向阳片刻。
「我知道,向阳,虽然你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但其实并没有什麽恶意,只是顽皮得过分了点儿而已。可是,在国二、国三那两年,你不也是收敛了很多吗?连老师都夸你转性了呢!原本连毕业都有问题的人居然还能考上这家一流高中,大家都好佩服你呢!怎麽一升上高一你就……」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向阳突然一把攫住他的前襟衣领,而且用力得差点勒死他。「我警告你,高盛,」向阳阴沉著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别再跟我提国中时候的事,否则小心我宰了你!」高盛顿时吓住了,因为一向明朗的向阳在这一刻,却阴郁得彷佛即将狂卷的暴风雨,渴望暴力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不已。「好、好,不提、不提,你……放手好不好?拜托,快勒死我了啦!」向阳哼了哼,顺手一甩,就将高盛丢去撞墙!随即踏著脚踏车迎向那三个等待的同伴。高盛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拯救」这个朋友的念头已经深感无力了。
凭良心说,向阳真是个很出色的男孩子,不但聪明开朗、亲切随和,长得又很好看,不过,他的好看可不是那种小白脸的俊美好看,而是那种很独特、很有个性,彷佛会散发出光芒般的好看,无论是男生或女生,只要一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被折服。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以前的他或许叛逆,所作所为却不曾偏离轨道、误入歧途,甚至在国二、国三时,他的个性似乎受到某种良好的影响而逐渐趋於稳定,仿佛他那颗自由飞翔的心终於找到一个安定的窝了。
可是高一开学後不久,他又突然变了,彷佛他的心又开始飘浮不定,而且,他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要如何停下来。结果,他失去了耀眼的光芒,他的目光开始堕落,他的神情总是一成不变的颓废。高盛真的很想帮他,可是向阳什麽都不肯说,如果连他改变的原因都不知道,又如何帮得了他呢?♀♀♀向阳独自一人坐在茶艺馆里靠窗边的桌位,漫不经心地吐著烟圈。
他不喜欢抽菸,但是,除了抽菸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虽然他是和那三个人一起来的,可是不到十分钟,他就开始感到不耐烦了,听他们叽叽喳喳地争著讨好他,他实在很怀疑自己为什麽要跟他们在一起,所以,三两下就把他们赶走了。可是,不过安静了五分钟後,他也开始对自己感到不耐烦了。
多久了?这种不满足、不甘心,几近於愤恨的烦躁心理似乎紧追著他不放,让他想稍微松一口气都没办法,它就是始终不肯放过他地啃噬著他、侵吞著他。现在他才明白,为什麽越成熟的人,越希望能回到那种什麽事也不懂的年纪,因为,什麽都不懂就不会有痛苦了。但问题是,回不去了,无论再怎麽渴望也回不去了!而更可悲的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因素,他也比大部分的人都要来得早熟!小学二年级时,他就知道爸爸有情妇了;再隔一年,他又得知自己有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小学四年级,爸爸的小老婆跑来家里吵著要让自己的孩子拥有合法地位,而妈妈的身边也悄然出现一个闺中密友——陈叔叔。
小学五年级,爸爸又增加了一个小老婆,妈妈闹著要爸爸事先立下遗嘱;小学六年级,大哥不小心让女同学怀了孕,对方因不肯堕胎而闹到家里来;无独有偶的,妈妈也怀了孕忙著去堕胎,因为孩子不是爸爸的。而他首次尝到苦涩的初恋滋味是在国一,初次性体验则是在国二刚开学不久,被一个高中女孩所引诱……「咦?你……你不是向……向……哦!对了,你不是向阳吗?」蹙眉沉思的向阳闻声蓦然抬起眼,这才发现前面隔两桌不知何时已坐了一大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叫唤他的人正是那票人中的一个女子,一个似曾相似的女子。「我应该认识你吗?」向阳边在脑海里搜寻著资料,边问道。
那个女子毫不客气地走过来,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也不算认识啦!见过一次面而已,不过,你是个很抢眼的男孩,所以,我见过一次就记得了。」「哦?」向阳没什麽兴趣地捻熄了香菸,对方似乎也感觉得出来他不以为然的态度。
「ok、ok!我告诉你好了,我是丁融融的大学同学刘小萍,我们曾经在公馆那边碰过一次面,现在记得了吧?」哦!对喔!是在公馆见过一次,可是……「记得了,你……有什麽事吗?」似乎很讶异於向阳的冷淡,刘小萍狐疑地看看他後,才耸耸肩说:「也没什麽事啦!只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既然见过面,当然……啊!对了、对了,顺便问一下也好。向阳,你知不知道了融融在做你的家教时交的男朋友是谁?」向阳目光一冷,随即垂下眼去。「你怎麽来问我,他不是你们学校同系的同学吗?」「耶?哪是!」刘小萍错愕地叫道。
「我们学校是有人在追她,可是都嘛被她拒绝了呀!而且,她自己也说了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嘛!」「咦?」这下子向阳也愣住了。「可是她跟我说的是……」「绝对不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刘小萍再一次止月定地确认。「如果是的话,同学里一定会有人看得出来的。」向阳哑口了。她为什麽要说谎呢?而且是两边都说谎?「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刘小萍咕哝著。「我还以为总算可以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呢!」向阳呆了呆。
「孩子?什麽孩子?」「咦?丁融融今年六月初生了一个儿子,你不知道吗?可是她一直不肯说出谁是孩子的爸爸,连她家人都不知道,所以我们都好奇得要死呢!」向阳蓦然张大了嘴,满脸的震惊。儿子?她生了一个儿子?!!!六月?六月!!!「我们只能从她妈妈那儿知道她儿子的血型比较特别,是rh阴性b型的,所以,我们就到处去问,在她认识的男孩子里,到底有哪个是这种血型的,结果一个也没有。」rh阴性b型?!!!那个女人!向阳突然跳了起来,甚至连帐都忘了付就冲出茶艺馆去了。
刘小萍不敢相信地看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再傻傻地望回板著脸走过来的小妹……该死!早知道那小子是白吃白喝的混蛋,她就不过来打招呼了!♀♀♀当门铃急遽地响起时,姨婆正忙著为小小子擦嗯嗯,所以,她只是吼了一声「淘淘,开门」後就不管了,丁淘淘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电视遥控器去开门。门一开,丁淘淘诧异地仰头打量眼前的高中生。好养眼的男孩子喔!个子高,头发也比一般高中生要长,虽然感觉上似乎满颓废的,却反倒有种特殊的成熟味道,如果不是穿著高中制服又背书包,大概没有人会想到他是高中生吧!「你找谁?」「丁融融,我找丁融融老师,她在吗?」「丁融融?」丁淘淘更讶异了。
「你是?」「我叫向阳,一年多以前,她是我的家教老师。她在吗?」「啊!原来你就是向阳啊!」丁淘淘恍然大悟。「我们常听她提起你喔!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啦!」向阳忍耐地吸了一口气。
「她到底在不在?」事不过三,她要是再不回答他,他就决定自己冲进去找人了。「她不在,不过也快下班回来了,你要不要进来等一下?」丁淘淘说著,往後拉开了门。「好。」向阳毫不考虑的点头。丁淘淘在前面领路,穿过小小的庭院後,回眼瞄了他一下。「你……刚上高二吧?」「对,你是?」「丁淘淘!丁融融的妹妹,大二,如果你还需要家教的话,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喔!」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任何家教靠近他了,不管是教课业或瑜珈!向阳暗暗咕哝著,一进入客厅,便看到一个看起来削瘦,却颇为强健的五十多岁女人抱著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婴儿走出房门,一看见向阳,两双眼睛同样奇怪地盯著他瞧个不停。
「他是谁啊?」「他叫向阳,是二姊以前的家教学生。」姨婆同样一脸恍然。「哦!他就是向阳喔!那个融融以前常挂在嘴边的家教学生?」「是啦!姨婆,他来找二姊的,反正二姊也差不多快下班回来了,我就先让他进来等一下啰!」姨婆点点头,并把婴儿递过去给丁淘淘。
「你先照顾一下小威威,我该去煮饭了。」「哦!」可是丁淘淘才刚一接过手!向阳便扔开书包伸出手去。「可以让我抱一下吗?」「耶?你要抱?」一般男人都不太喜欢抱婴儿,特别是像他这种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躲都来不及了,居然会主动要抱婴儿?真稀奇!「你抱过吗?」「没有,不过我会小心的。」向阳固执地伸著手,两只眼睛也死死地盯住小威威不放,看情形是不抱到婴儿死不罢休的样子。丁淘淘只好先叫他坐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进他怀里。「他叫什麽?」向阳低头逗著孩子玩,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
「丁少威,我们都叫他小威威。」丁淘淘跟著在一旁坐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我二姊的儿子吧?」「知道。」向阳怜爱地抚挲著小威威覆盖著浓密黑发的小脑袋。「他是六月生的?」「是啊!六月三日,我记得可清楚了,因为二姊为了毕业考,差点把孩子生在学校里了呢!唔……不晓得如果真的生在学校里的话,以後他要是能考上那间大学,是不是能免学费呢?」丁淘淘异想天开的说。「六月三日吗?」向阳喃喃道。
「听说他是rh阴性b型的?」「对、对,很特别吧?听说台湾地区rh阴性血型的人,只占约全人口的千分之三喔!所以,我们才想用这个特徵去找出小威威的爸爸到底是谁,因为我二姊怎麽也不肯说出来。」向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低声咕哝,「我也是rh阴性b型的。」「呃?」丁淘淘刚愣了一下,还没搞清楚他话里的含义,庭院里的大门那边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啊!她们回来了。」丁淘淘说著,就起身走向玄关,外面的喧嚷声——有点类似争吵的样子——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