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阅读
「那……人家想念儿子嘛!」「淘淘不是天天都有带他来给你们重温鹊桥会的桥段吗?」融融不耐烦地说。「可是人家想抱抱他嘛!」融融白他一眼。「抱你的石膏吧你!」「老婆……」「叫老佛爷也没用!」停了一下,向阳又叫道:「甜心……」「少恶!」「蜜糖……」融融不由得失笑。
「你在抓狂了呀你?」「宝贝……」「我呕!」「小融融……」「还毛茸茸咧!」「……秃秃?」静了两秒,融融倏地捧腹爆笑不已。「你……你……整个人都七零八落了,还……还这麽会耍宝!」向阳却没理会她,兀自蹙眉沉吟。「嗯……秃秃、秃秃……好吧!以後我就叫你秃秃,那是……」笑声骤止,「你敢!」融融气急败坏地叫道。
「什麽秃秃嘛!好难听的耶!」向阳蓦地咧嘴一笑。「秃秃!」声音很暧昧,一听就知道是故意的。「你……」融融又气又好笑地正不知道该怎麽骂他才好,就在此时,门上突然传来两响很有礼貌的敲门声,不像巡房大夫的稳重敲门声,也不是护士的尖锐敲门声,而且,医生和护士都是敲过门之後就自行进入,这个人却很规矩的仍然在外面等候著。
融融不由得疑惑地瞄了向阳一眼,随即上前去开门。不会是被哪个向阳迷混进来了吧?正如此思忖间,不料门开处竟然是杜翰。「咦?杜翰?」「不好意思,那天之後我就被霜霜缠住了,又联络不到你,所以,我就直接到这儿来找你了。」依旧是如此斯文有礼,但是,讲话却不太经过大脑,上医院来不是探望病人,竟然是来找女人的?有没有搞错啊?向阳立刻满脸不高兴地用力哼给他们听。融融回眼瞟了他一下,随即退後让杜翰进来。其实她也很困惑,不是已经告诉过杜翰她已经结婚了吗?为什麽还特地来找她呢?难道……是为了霜霜的事?对,肯定是这样没错。
杜翰礼貌地向向阳点头为礼,向阳却只是斜睨著他,眼神带著很明显的敌意;杜翰似乎因此颇为困惑,融融不禁无奈地摇摇头,随即来到床边亲昵地抚挲著向阳的脑袋。「不必我介绍了,阿阳,他就是杜翰,你认识的,对吧?」向阳孩子气地撇开头,融融不由得失笑。「你啊……」她再次摇头,而後不再理会他,迳自对杜翰展开客气的笑容。
「你也认识他的,向阳,丁氏公司旗下最红的模特儿,同时也是……」她突然俯身在向阳唇上亲了一下。「我的丈夫。」足足呆立了五秒,杜翰才惊叫出来。
「什麽?你……你说什麽?」意料中的反应。「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结婚了吗?哪!他就是我的亲亲老公罗!我们还有个三岁大的儿子,都快被他宠坏了!」杜翰更是不敢相信。「可是……可是他不是比你……比你……」他蓦而顿住,继而惊叫得更大声。
「老天,他不是还不满二十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会有个三岁大的儿子了?」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麽失态的时候吧!「正确数字是十九岁零三个月。」向阳突然得意洋洋地插进来这麽一句,看他的模样,似乎是很高兴融融终於愿意主动说出事实来,特别是对那个他很感冒的家伙。「融融大我六岁,怎麽样,不行吗?」融融的双颊顿时嫣红如火。
「呃……其实……其实我以前是阿阳的家教……」向阳立刻猛点头附和。「对、对,我十三岁就开始追她了喔!」见杜翰愕然地张大嘴,向阳继续很夸张的叹了口气。「不过,我也是辛辛苦苦的追了两年之後,她才跟我上床……」杜翰猛然落了下颔。
「闭嘴,你这个大嘴巴!」没想到向阳会那麽「诚实」,融融顿时老羞成怒地脱口就骂,还举起拳头想给他k下去,可是比了半天,却找不到半个方便落拳的地方,只好恨恨地作罢。「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呀!」向阳抗议。「其实就算我不说,人家用屁股想也知道,否则,我们怎麽可能会有个三岁的儿子嘛!」「向阳!」融融刚怒喝一声,病房门突然砰一声被撞开,一个小家伙像颗炮弹一样地冲进来,嘴里还连声嚷嚷著。
「爸爸、爸爸!小威威好想你喔!回家来陪小威威玩嘛!」他叫著自行爬上椅子再溜上床,正要往向阳身上扑上去时,後头的衣领蓦然被扯住,他愕然往後一瞧,脸蛋顿时一垮。「妈咪,人家要爸爸抱抱嘛!」「不可以!」融融断然道。「亲亲就好了!」小威威委屈地噘高了嘴,眼角也哀怨地溜向向阳。
「妈咪最坏了啦,爸爸也不疼小威威了啦!」融融啼笑皆非地猛翻白眼,向阳则笑著用仅有一些大小擦伤的右臂把小威威揽过去。「哪有,爸爸最疼小威威跟妈咪了!」单纯的小威威立刻转悲为喜,兴高采烈的开始和向阳展开父子见面的仪式:互相亲亲交换口水——在脸颊。「又在耍宝了!」随後进来的丁淘淘叹道,并向杜翰打招呼。
「嗨!杜翰。」然後眼神朝向阳那边指了指。「很悲哀对吧?居然有个比我小的姊夫。」见杜翰惊愕之色依旧未能退去,丁淘淘戏谑地笑了。「很不可思议吧?不过,现在你就可以了解,为什麽向阳一见到二姊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发飙吧?别看他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子,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大醋桶一个,看二姊看得可紧哩!」「我看紧我老婆关你屁事!」向阳立刻不满地顶过来,随即拍拍小威威的屁股。「来,小威威,小阿姨不乖,去帮爸爸打小阿姨的屁屁一下,用力一点喔!」「好!」小威威立刻大声应和,然後真的跳下床、跳下椅子,跑到丁淘淘身後用力啪了一下,再回到床边爬上椅子、爬上床,跪坐在床边笑咪咪地说:「爸爸,小阿姨的屁屁好软喔!」「没救了!」丁淘淘不由得连连摇头喃喃道。
「这父子俩都没救了!」到此刻,杜翰终於接受了眼前的事实,神情也慢慢地由难以置信转为怅然若失。「连一个国中小男生都知道积极争取的道理,我却只会屈服於环境、屈服於现实,还拚命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找理由。等到错失一切之後,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却没一样能得到,在表面上,我或许是成功的,但若实际论断起来,我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他感叹地低喃。
听他讲得如此颓唐沮丧,融融不由得直皱眉。「杜翰,你……」杜翰勉强笑了一下。「抱歉,我想回家去好好反省一下,否则,我这辈子大概就会这样浑浑沌沌的失败到底了。」语毕,他仿佛逃难似的匆匆离去了。「他怎麽了?」丁淘淘疑惑地问。融融轻叹。
「我觉得他有点可怜!」「是吗?」丁淘淘淡淡地瞄了向阳一眼。「你真的这麽想吗?二姊,女人会同情男人可不太好喔!」特别是融融的语气里还带著些许愧疚的味道,那就更不妙了。融融听她问得诡谲,正感诧异,突然就听到小威威稚嫩的嗓音传入她耳内。
「爸爸,你怎麽又脸黑黑了?是不是哪里痛痛?小威威帮你吹吹好不好?」心头一凛,融融立刻警觉地回过头去一看,果然,向阳的脸已经拉到一尺长了,她忙堆起满脸讨好的笑容,并凑过去在他们父子俩颊上各啵了一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们两个宝贝,我哪有时间去管他那麽多,对吧?」向阳似笑非笑地瞅著融融。「是喔!等我好了之後,你就会有很多时间去管他了!」融融的笑容僵了一下。
「哪是!我……我会请大姊帮他,我都不管,这样可以了吧?」向阳眼神深沉地注视她良久。「如果你坚持要帮他,那就去帮他吧!」向阳慢条斯理地说。「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不是吗?」一听就知道他很不爽,融融不觉暗暗叹息。
「没关系,阿阳,你尽管说吧!只要你说一句不要我帮,那我就不帮了,我绝对不会再背著你做任何事了,我发誓!」向阳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垂下眼。「如果不是你自己决定的,那就没有什麽意义了。」他小小声地嘟囔,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清楚。
「你说什麽?」向阳自嘲地淡淡一笑。「没什麽,我是说随便你,你想帮谁,我都不会反对了。想想,一个男人若是失败到必须使用强制手段对待女人的话,实在没资格做任何女人的丈夫了!」「我又没说是你强迫我的!」融融反驳。
向阳耸耸肩。「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不再那麽做了而已。」融融狐疑地打量著他。
「你真的不在意?」白痴!一旁冷眼旁观的丁淘淘听了不觉猛翻白眼。这种事还用问吗?要是真的不在意的话,还用得著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这麽久吗?「当然是真的。」向阳若无其事地说。
「你确定?」「我没有必要骗你吧?」融融这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她很高兴的笑了,而向阳也不再说什麽,但是,丁淘淘却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宇。
真是有够迟钝的女人,再搭配上一个超爱逞强的男人,看样子,他们还是会继续努力不懈地为大家带来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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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爱的,都是我让你不放心,才会将痛苦的影子,深埋进你脆弱的心里。一般来讲,演艺圈的人住院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的烦恼——骚扰特别多!如果是规规矩矩的记者还好打发,只要一个「谢绝访客」的牌子就解决了。最可怕的是那些疯狂崇拜的仰慕者,他们简直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无孔不入、无洞不钻,教人既恨又气。
幸好向阳所住的这家私人综合医院对於这方面有相当完善的防备措施,向阳才得以不受骚扰的静养,唯一的限制是不能楼上楼下的到处乱跑。不过,区区医生的警告当然阻止不了向阳,融融的怒气也控制不了他,唯一能让他乖乖躺在床上不动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腿上的伤,是那个严重撕裂到看得见骨头的恐怖伤口把他绑在床上的。当然一开始他也不想这麽听话的,但是,光是清洗伤口、换药里绷带时的碰触,就痛得他差点连眼泪都挤出来了,若是他自己逞强乱动的话,说不定还会很丢脸的大叫出来,甚至痛昏过去呢!这样一想,为了自己的面子著想,他只好乖乖的听话不动了。
好不容易这天,他的主治医生欧阳大夫检查过他的伤口後,很满意地点点头,接著就很慷慨地解除了禁令。「很好,右腿伤口复元得很漂亮,左腿的擦伤更没问题,现在你可以试试动你的腿了。不过,刚开始只能慢慢动,千万不要太勉强而让伤口迸裂了,懂吗?这样以後就不用劳烦别人帮你翻身,你自己来就可以了。」几乎是他才刚说完,向阳就欢天喜地的开始进行重获自由的第一步了。可是很奇怪的,大家等了大半天,却只见他用力得满头大汗,却连半根毛也没给他动到。欧阳大夫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怎麽了?」向阳自己也觉得很不对劲。「我……动不了。」欧阳大夫不解地皱眉。
「完全不能动吗?」向阳无语颔首,欧阳大夫沉吟半晌。「嗯!我了解了,我再替你做一次详细检查,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出问题所在。」转眼看融融一脸担忧的样子,他忙安慰道:「别担心、别担心,他的腿不是没有感觉,所以,肯定不是脊椎神经方面的问题,只要不是那方面的问题,他就一定能恢复行动能力的!」融融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到两天,欧阳大夫脸上的轻松神色就消失了。再过一天,他还特别把神经科、骨科大夫找来会诊,重复地做各种检验、照x光、触诊问诊等等。几天後,他们似乎终於有了结论,那两位大夫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只留下欧阳大夫一人凝重地面对向阳和融融。
「好不容易啊!终於有结果了吧?」向阳故作轻松地问。「老实说吧!到底是什麽问题?」融融咬唇无语,只有她才能从他们交握的手上感觉到向阳的紧张——他几乎要把她的手捏碎了!「是的,我们是找出问题在哪里了,不过……」欧阳大夫深深地注视著向阳,似欲看进他的内心深处。「经过我们详细检查的结果,根本不是你的腿有毛病,应该是你的心理方面有障碍。」向阳愣了一下。「什麽意思?麻烦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欧阳大夫慢条斯理地瞄了融融一下,「简单的说……」又看回向阳。「不是你的脚不能动,而是你自己不想动,也就是说,是你自己不想走路了!」有半晌时间,向阳只是不敢相信地和欧阳大夫眼对眼互瞪。
而融融更是惊讶,也很困惑。向阳自己不想走路了?!为……为什麽?「他妈的鬼扯!」向阳突然爆吼出来。「你在说什麽鬼话呀?我为什麽不想走路?你嘛拜托不要医术不到家就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来好不好?这样很丢脸的耶!」「除了外伤之外,你的脚没有其他毛病。」欧阳大夫心平气和的告诉向阳事实。「如果是脊椎神经方面的毛病的话,你的脚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你会痛,这就表示非关神经方面的问题,剩下的就是你的心理因素了。」向阳脸色铁青,「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扯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你的医术真这麽烂,那就换个主治大夫……」「阿阳,你不要胡说!」融融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你没看到欧阳大夫还找了另外两位大夫来会诊吗?他是很认真地在告诉我们会诊的结果,你怎麽可以乱说要换主治大夫?」向阳倏地眯起了双眼。「你的意思是说,你相信他的话,相信是我自己不想走路的吗?」融融窒了窒。
「不!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她无助地瞥向欧阳大夫。「是你的潜在意识这麽决定的,」欧阳大夫忙接下去说。「所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管你是潜在意识或反攻义士,」向阳怒气冲冲的低吼。「没道理我会不想走路,难道我想让老婆伺候我一辈子吗?那是废物才会做的事,我他妈的可不是废物!」欧阳大夫盯著向阳那张写满怒气的脸片刻,才说:「好,那我明天再请一位专门骨科大夫来帮你诊疗,也许他会有不同的诊断也说不定。现在,你太激动了,我叫护士来帮你打一针,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话落,他即按铃唤来护士为向阳打针。不久,向阳坠入沉睡中,融融立刻问:「欧阳大夫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欧阳大夫点头。「没错,不过,我想先请问向太太,你相不相信我的诊断?」「相信!」融融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相信就好了,」欧阳大夫没让她说完。「但是,你先生不相信,所以,如果我建议他看心理医生的话,大概他也会拚死反抗到底,这样一来,我们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什麽办法?」欧阳大夫瞟一眼床上,随即把融融拉到门边去低语。「我有位大学同学,他毕业後就到日本去专攻心理学,之後又赴美进修催眠治疗,并获得aericaninstituteofhypnotherapy颁发的博士荣衔,现在是美国执业心理医生兼催眠治疗师。」「一个月前,他回台来省亲度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请他来替向先生看看,或者还可以请他使用催眠技术问清楚向先生在潜意识里到底存在著什麽样的障碍,除非了解问题所在,否则,我们就算想帮他也无从下手。」融融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啦!可是……可是向阳要是知道那位是心理医生的话……」「那我们就不要让他知道,」欧阳大夫断然地道。
「放心,我那位同学很厉害,他能够在完全不为对方所觉的情况下催眠对方。当然,我们也需要你的在场,一方面是需要你提供向先生的家庭背景和过去的生活状况,另一方面得由你来听取从你先生口中说出来的话,万一向先生又有什麽疑问,你的话他就不能不信了吧?」融融自然不反对,於是第二天,那位心理医生就被请了来。那是一位似乎永远都笑咪咪的矮小男人,温和又亲切,没有人会对这种人起戒心的,所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结束。
在这段催眠探索的过程中,融融震惊的得知许多向阳幼时不为人知,同时也是伤害他至深的秘密;也知道了隐藏在他心灵深处的孤单寂寞与害怕无助,几乎是与表面上的他完全两样的,就好像是一个人拥有正反两面人格似的。催眠诊疗结束後,向阳对自己被催眠,并探究了许多秘密的事一无所知,就这样被留下来让护士替他换药、擦澡,而融融则和欧阳大夫,以及心理医生来到欧阳大夫的办公室里讨论。「其实,每个人都是有两个人格的,一个是平常的意识人格,一个是隐藏在他潜意识里的人格。」当融融表示对向阳的潜意识层面竟然与表面人格有如此巨大的差距而感到很不可思议时,心理医生这麽回答她。「许多人在喝醉时会有不同於他平时人格的表现就是如此,所以,他自己也会对自己在喝醉时竟然会做出某些事而感到震惊不已,甚至坚决否认,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另一种人格的存在。」他突然笑了。
「譬如我在美国有一位患者,他平时是个循规蹈矩的学生,个性温和内向,可是他只要一喝醉,就会三两下脱光衣服,如果没有人抓住他的话,跟著他就会冲出去裸奔了。」「骗人!」融融惊讶地叫道。「冲到大马路上裸奔?不会吧?」「我没有骗你,那就是他的潜意识人格在作祟。」心理医生说。「不过,先决条件是那人必须是真正喝醉了才会,必须醉到已经失去平时的意识,那时候,潜意识就会跑出来占领他的身体,让他做出一些他平常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融融略一思索。
「那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有那种潜意识人格的存在,因此,自然也会否认自己会做那种人格会做的事?」「没错,」心理医生赞许地点点头。「这就是向先生的问题,他的表面意识人格或许十分坚强不认输,所以,如果他不想失去你的话,他会用强力的正面手段来争取你留在他身边。但是,他的潜意识人格却相当懦弱且缺乏自信,才会让自己用无法走路这种负面手段来绑住你。」「可是……」融融迟疑了一下。「可是他也常常对我说他很不安,那不就是他的潜意识人格表面化了?」「不,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有不安的时候吧?分别只在於愿不愿意坦白说出来而已。向先生是个很爽直的人,我想,他对你应该都很坦诚,有什麽就说什麽,这非关他的潜意识人格。
不过,如果他的意识人格都已经是如此不安的话,那他的潜意识人格可能就已经不安到近乎恐惧了,难怪他会用这种手段来绑住你。」融融咬了咬唇。「那现在该怎麽办?」「这个嘛……」心理医生沉吟片刻。
「因为他的潜意识人格是由他幼年遭遇所造成的,我是可以用催眠术暗示他看开一点,但那样还是无法改变他的过去,所以,依旧只能靠他自己走出那个阴霾。不过,这可能需要一段相当长时间的心理诊疗,目前若只考虑他双脚的问题的话,就必须先去除他的潜在恐惧。」「你是说……」「消除会失去你的恐惧。」融融低眸沉思了一会儿。「我明白了,其实问题都在我身上,是我的行为让他产生那种恐惧。虽然他一直在告诉我他很不安,但我却一直把它当作是小孩子的任性撒娇,放任他的不安逐渐扩大,直到变成恐惧。」「我明白,因为他比你小,是吧?」心理医生了解地说。「其实,这种事在欧美相当多,甚至相差二、三十岁以上的都有,根本没什麽特别,你实在不需要这麽在意。事实上,就是你这种心理障碍间接造成他的心理障碍的,我想,你自己也很明白吧?」融融坦然颔首。
「我知道,也一直想要让自己撇开这种顾忌,希望自己能不这麽在意,但真的很不容易,因为他确实比我小,那是怎麽也改变不了的。不过,我妈妈也曾经提醒我,我应该把向阳的男人和丈夫身分拿到前面来,但是……我就是不太明白……」心理医生温和地笑了。「很简单,当你先生说了某句话或做了某件事,而让你觉得他很幼稚任性的时候,你是不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为什麽呢?他明明是你丈夫啊!你为什麽不能把他比你小的事实放一边,先以他是你丈夫的立场去想一想,他为什麽会说那种话或做那种事呢?」融融张了张嘴,旋即阖上,继而开始皱眉苦思。
「再成熟的男人有时候也是相当幼稚任性的,但是,他的幼稚任性绝对和小孩子不同,你不应该把他们混为一谈。当男人在撒娇任性时,通常是他心灵上出现某种缺乏现象,需要女人去填满的时候,如果你不去正视它,那份缺乏感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後可能就不可收拾了。」「就像现在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