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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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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健忘!「真无情!」向阳哀怨地咕哝。他身上的衣服换了,但是,鸭舌帽和太阳眼镜依然挂在脸上。「养他这麽大,居然有了玩伴就不要老爸老妈了!」融融好笑地攀住他的手臂。

「你喔!长眼睛没见过像你这麽腻儿子的爸爸。」「我疼他嘛!」向阳垮著脸。「可是,他就不疼我这个老爸,呜呜,好想哭喔——」「少夸张了你……」融融啼笑皆非。

「好、好,我疼你、我疼你,这样总行了吧?」向阳的呜咽立刻消失了,而且笑得跟什麽似的。「真的?那今天晚上你就要好好疼我了喔!」「知道了、知道了!」融融绯红著脸说。「麻烦你小声一点行不行?」「有什麽关系?我们又不是……」向阳突然顿住,随即蹙起眉头望著并肩走向他们的两个女人。

「她们想干嘛?」融融也望著她们。「来了。」「呃?」「家长之间的交流。」「耶?什麽家长之间……去!我才不要呢!」「不要不行。」「为什麽?」「为了儿子。」「啊……」向阳又哀怨地瞥向教室里。

「看老爸要为你牺牲这麽多,你居然连多看老爸一眼都不肯!」「少驴了……啊!来了、来了!快,笑容、笑容!」向阳赶忙把嘴扯向两旁,那两个二十六、七岁服饰华丽的女人也同时到达他们跟前。「两位是向先生、向太太吧?我们是……」谁管你们是谁呀!xxx十一月的第二个礼拜是伟大的期中考周,而隔周的星期一没课,星期二又是校庆,再加上周末就有四天的假期了。这是向阳恢复工作前唯一超过两天的假期,所以,向阳决定利用这四天履行他对融融的承诺——带她到日本去「玩玩」。

於是,在星期五早上第二堂考完後,他就匆匆赶回家,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抓著老婆直奔机场去了。下午四点二十分到达东京羽田机场,搭巴士到新宿车站恰好是五点……廿~~不对,赶快对时……六点,应该是六点才对……哦!老天,好冷喔!两个人瑟瑟缩缩地按照旅游指南经过新南口来到世纪南塔饭店入宿,一进房就忙不迭的打开行李箱抓出厚外套来穿上了。台湾的十一月正要告别天凉好个秋,东京却已经比台湾的冬天还要冷了!向阳打了通电话和融融的父亲在日本的朋友联络好隔天见面的时间之後,两人又捧著旅游指南和地图出门祭五脏庙去也。

一般人都认为东京是世界上最繁华进步的城市之一,当然不可能会有路边摊贩的存在吧?然而事实上,在新宿车站东口、西口前,到了晚上并不难发现或是卖拉面、或是卖关东煮的路边摊,日语称之为「屋台」。四周围著布帘,并插著一面「xx味自慢」的红布旗,一些上班族在下班後总爱坐在路边喝两杯,这是我们常在日剧里看到的场景。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了日本,当然也要去品尝一下那种气氛罗!不过,这种屋台可不像豪华大饭店那般服务周到,不但没有侍应生,也不提供翻译人员,更不讲究卫生,所以,外来客想要尝尝日本屋台的滋味,就得先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比手画脚演默剧的决心和勇气,兼有一副千锤百链的铁胃才行。

可是,这还不算什麽,最惊人的是一碗难吃得要命的阳春拉面竟然要日币700元?!(台币约200元,在士林都可以吃两客牛排了!)一杯冷清酒加三串关东煮要1300日币(台币约350元)?!这简直是吃钱嘛!一付完帐转过身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很有默契的手牵手往歌舞伎可的方向漫步而去,心中同时决定,这种经验一次就够了,以後还是到正统餐馆去解决民生问题比较甘心,也比较安心。「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宝冢歌舞团的表演?」向阳喃喃自语道。融融闻言,不觉横他一眼。

「哼!男人就是这样,要看宝冢歌舞表演,不如去看能剧表演更富有日本传统美。」「耶?能剧?!」向阳立刻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骗人,你想看能剧?那种这样……」说著,他还滑稽地拐著脖子。

「……这样好像机器人一样的能剧?你脑筋秀逗了吗?」「你才爬带呢!」融融气呼呼地说。「既然来日本了,当然要欣赏一下日本的传统艺术嘛!譬如能剧、歌舞伎那一类的,这样才值回票价呀!」向阳诡异地挑高了右眉,似笑非笑地斜睨著融融片刻後,他才慢吞吞地说:「我想看全都是女人的宝冢歌舞表演,你却想看全都是男人的能剧和歌舞伎,嘿嘿!你不觉得我们两人真的很合调吗?」「谁跟你合调啊!」融融笑骂。「反正要先看我的能剧和歌舞伎,之後有时间再去看你的宝冢歌舞表演!」「才不要咧!看完你的能剧和歌舞伎,哪里还有时间让我看宝冢歌舞剧呀!」向阳大声抗议。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融融满不在乎地说。「喂、喂,你这样很不公平喔!」融融倏地一笑。

「嘿嘿!是不公平,那又怎麽样?」「这——」瞧她笑意里好似隐藏著一百支利剑,向阳考虑半天後,还是认输了。「好嘛!有空再去看宝冢嘛!」融融笑得更开心了,她快乐地拉著向阳开始往前跑。「快点啦!刚刚吃那样一点都不饱,我们去找个旋转火车什麽的来吃吧!」是的,她很兴奋,因为只有在这儿,在这种没有人认得向阳的地方,她才能无拘无束地和向阳出现在公共场所,亲热的做一些普通情侣做的事,而且不需要担心会有什麽向阳迷突然出现,也不需要担心隔天报纸的娱乐版会出现什麽流言,她可以完全放松地享受那种向阳是唯独属於她的独占欲。

虽然只有四天,但或许在这短短的期间里,她也能有一些些的改变也说不定,因为在这儿,没有人知道她比他大六岁。xxx当年融融的父亲在日本交情最好的朋友洋一君,事实上,当时他不但有意帮助融融父亲把业务拓展到日本去,同时也是把叶田惠子介绍给融融父亲的罪魁祸首,没想到正事没办成,麻烦事却惹了一大堆。之後,虽然他很歉疚的想帮融融父亲解决这件「纠纷」,可惜没有机会让他表现一下,融融的父亲就自己「解决」了。

所以,对於融融父亲外遇事件的详细由来与过程,以及叶田惠子的近况,他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了。星期六一早,洋一君便来到饭店和他们会合,中等身材、普通相貌的洋一君实在不像是「拉皮条」的。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在拉皮条啦!只是因为和融融父亲交情卡好,所以很「体贴热心」的想为融融的父亲在日本期间找一些「娱乐」而已。

在饭店二楼的餐厅里,洋一君一边和向阳、融融享用西式自助早餐,一边大略叙述一下叶田惠子和松原将吾的近况。虽然他的中国话很拗口,有时候还会夹几句日文、英文,不过,融融和向阳还是勉强听懂了。「……你父亲过世不到半年,惠子就放弃演员的工作嫁给现在的银势艺能事务所的松原社长做继室,还生了一对双胞胎。

不过很明显的,她非常疼爱那对双胞胎,对将吾却很严厉、很不公平,感觉上她好像看将吾很碍眼似的。」「碍眼?」融融双眉微皱地和向阳相觑一眼,而後有点别扭地问:「那我……我弟弟将吾呢?他是个什麽样的孩子?」「孩子?」洋一君瞥向阳一眼。「不,对你们来讲,他应该不算是孩子了吧!请问向阳君多大了?」「快满二十了,我是一九xx年生的。」「几月生的?」「六月。」洋一君笑了。「将吾跟你同年,不过,他是三月生的,他比向阳君还要大哟!」向阳愣住了,融融却噗哧失笑。

「做我弟弟、妹妹还真倒楣耶!」向阳瞪她一眼,当作没听到。「那他现在也在念大学罗?」「没有,」洋一君叹道。「他高二的时候就加入继父的事务所了,高中毕业之後,惠子说他不需要念那麽多书,叫他专心在事务所那边的工作就好了。

不过……」他摇摇头。「事务所对他的态度一直很轻忽怠慢,他那对小他两岁的双胞胎弟妹比他晚出道一年,名气都已经打出来了,甚至还参加过电视剧的演出,而他却依然没什麽人气。」「因为事务所都把最好的工作先给他弟妹,其他的再排给事务所内的红牌模特儿和艺人,最後剩下的才丢给他去挑检。

而且,为他做的广告企画都很简单,没什麽特色,彷佛只是交代了事而已。」融融眉心紧蹙,再次和向阳互觑一眼,同时相互使了半天眼色。片刻後——「你可以安排一下让我们看看他吗?而且,最好是在他们不知道我们身分的情况之下。」「没问题!」洋一君很豪爽的答应了。「我早就想到你会这麽说了,事实上,今天下午就有个很适合的机会。不过……」他迟疑了一下。

「你是想……」融融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没什麽恶意。当然,我不否认一开始我是不怎麽爽快啦!总想瞧瞧是什麽样的女人能让我老爸背叛我们母女,也想看看老爸朝思暮想的儿子究竟有什麽了不起的,但是现在……」她耸耸肩。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很幼稚很无聊,已经不太想再去追究过去的历史了,因为,不管我得到的答案是什麽,都已经没什麽差别了不是吗?现在,我只想知道将吾过得如何?无论如何,他总是我弟弟吧?」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她更不爽!洋一君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其实,他小时候是很活泼可爱的,但随著年龄的增长,他却越来越沉默寡言了。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在那个家里的尴尬地位,还有他继父、母亲对他的轻视态度所造成的吧?听说他弟妹也很会欺负他,但他总是忍气吞声的任由他们欺负,真是让人看不过去!」「那个……呃……女人,她不喜欢将吾吗?」融融问。

「这个嘛……」洋一君谨慎思考了一下。「应该说,惠子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刚开始她会生下将吾,是因为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绑住你父亲,没想到最後你父亲却意外去世了。所以,後来当她再找到另一个目标时,将吾就变成多馀的了。」「多馀的?」融融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女人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什麽?可有可无的日常用品吗?洋一君颔首。「是的,是多馀的,虽然将吾一直很努力的想要让惠子注意到他,但惠子的眼光跟心力始终只放在那对双胞胎身上。

每次看见他,我就觉得很悲哀,老实说,在我看来,这整桩事件里,最无辜可怜的应该是将吾了。」融融垂眼望著早已冷却的早餐。「是吗?」那她们三姊妹和老妈又算什麽?活该吗?洋一君注视著融融片刻。

「我们赶快用早餐吧!吃完後我带你们去见一个女人。」「女人?」「是,她叫真奈美,是惠子的表妹,惠子婚前一直是和她住在一起的,你父亲和惠子的事,她比谁都清楚不过了。」一声不吭,融融和向阳立刻开始狼吞虎咽地解决那份冰冷的早餐。

xxx真奈美一看就是个纯朴的女人,住在狭窄的公寓里,丈夫是个老实的上班族,儿女也是平平凡凡的中学生,即使如此,她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满足与幸福,似乎已拥有了她所想要的一切。四个人正坐在小小的榻榻米和室里,四杯温热的茶水冒著缕缕白烟,真奈美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放回去。「当年事已隔了那麽久,我再瞒你也没什麽意义了,所以……」真奈美紧张地瞄了融融一下。

她的中文比洋一君还要好,因为她丈夫也是台湾人。「老实说,惠子是有意设计了你父亲,否则,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麽感情,你父亲从来没有和她更深入的意思,通常他们只是在一起喝杯酒、聊聊天,如此而已。但是惠子……惠子她急著想要嫁人,因为当时她已经快三十了,事业又没有什麽成就,所以……」她停了下来,又端起茶来喝了几口再放回去。

「总而言之,我记得当时惠子逼你父亲和她结婚时,你父亲坚决地表示他不能背弃他深爱的家人,但希望孩子生下来之後能交给他抚养。然而,惠子却怎麽也不肯答应,後来你父亲实在没办法了,就决定要放弃孩子,不过,他说会按时寄抚养费来给惠子。「可是惠子却不甘心,她继续逼你父亲,说要是你父亲不跟她结婚的话,她就要到台湾去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闹到你母亲主动跟他离婚为止。

所以,你父亲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来日本,不是为了惠子,也不是为了孩子,而是来央求惠子放过他,他甚至还跪下来磕头,只求惠子不要伤害他最爱的家人。」静静的,哀伤又欣慰的泪水缓缓滑下融融的双颊,向阳见状,也默默地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手彷佛安抚幼儿似的轻轻在她背後抚挲著。「我知道你父亲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儿子,」真奈美继续述说著。

「但还是比不上他想守护家人的强烈意愿。如果你曾对你父亲感到不满的话,那麽我要告诉你,你父亲唯一做错的,只是中了惠子的陷阱而已。」是的,老爸没有背叛家人,他只是太笨了而已!融融释然地笑了。

「可怜的只是将吾,」真奈美叹息。「一开始,他是绑住你父亲的手段,等你父亲去世後,在惠子心目中,他便成了碍手碍脚的废物。但是,因为当初她是以温柔慈蔼的形象钓上现在的丈夫的,所以,她不能随意抛弃将吾。

不过,她曾经告诉过我,只要将吾一成年,她就要以他应该独立的藉口把将吾赶出去了。」融融的眉宇又皱了起来。「我是告诉过将吾,如果到时候他没地方去,可以暂时到我家住,但是,我想以他的个性,他宁愿睡路边捡垃圾吃,也不愿意求人吧!」於是,融融迟疑了。

一开始,她是想瞧瞧老爸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到底凭什麽能抢去老爸,但知道原委之后,便很快的改变了主意,决定只是看看弟弟长得什麽模样,还有他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而现在……现在她该怎麽办呢?明知道他过得很不好,她能视而不见吗?再怎麽样,他总是她弟弟呀!

12

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并不孤单,充满爱的亲情感受,让未来布满光亮。提供除了客户指定人选或由事务所指派之外,公开徵选也是选取适合的模特儿或演艺人员的方法之一,这回亚洲最大品牌「incite」化妆品公司的男性用品年度形象广告就是以这种方式来徵选模特儿的。由於这支形象广告不但包括动态,以及平面广告,而且会在整个亚洲区所有国家同时推出,是所有有野心於银色世界的男女模特儿及演员一炮而红的最佳良机,因此,报名徵选人数几乎可以用爆满的程度来形容。

然而,经过两次初选、复选的严格淘汰之後,最後也只剩下三十位候选者了,而这三十位候选者将在化妆品公司的老板和数位知名摄影师、导演、演员及造型设计师等面前做最後的试镜。而且,候选者允许事先准备最适合自己的道具、背景、音乐或搭配人负,以展现出个人最富有魅力的一面。五分钟的准备、五分钟的表演,每个钟头十分钟的休息,任何型式的表演皆可,顺序则是抽签决定,全部徵选将在六个钟头後结束,三天後发表结果。

当然,这种徵选现场并不是随便人都可以进去参观的,但洋一君也是从事广告的业者,而且他的人缘很好,说几句话、鞠几个躬,就有人亲切的带他们进入试镜现场了。「瞧!那儿……」洋一君指著站在摄影棚门口那个看起来相当冶艳的女人。「她就是惠子,她身旁那两个就是那对双胞胎兄妹,在她们後面几步远,靠著墙壁的那个就是将吾,他的中文比我还要好喔!你们等等,我带他过来让你们认识一下。」不等回答,洋一君就从人群中穿过去了。不过一会儿,洋一君就把松原将吾带过来了。「来,将吾,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洋一君依然使用中文来替双方介绍。

「这两位是我在台湾的朋友,向先生和他太太……两位,他就是松原将吾。」清秀白皙的脸庞淡淡漾起一抹微笑,松原将吾腼腆地颔首。「两位好。」除了一点日本人特有的口音之外,他的中文还真是满标准的。哇!好清秀的孩子喔!融融暗叹。虽然个子不到180,但是,他的身材很好,忧郁的双眸更是格外惹人怜惜,最重要的是,在他那张有七分像他母亲的五官上,融融还是隐约瞧得出父亲的影子。

「我……可以叫你将吾吗?」融融紧握住向阳的手,以压抑住激动的情绪。松原将吾不觉有些困惑。「呃……可以啊!」怎麽才刚认识就想叫人家的名字了?台湾人都这麽热情的吗?还是忍不住,融融蓦地伸出手去。

「我……呃!我可以握握你的手吗?」松原将吾更是吃惊,他下意识地看向洋一君,洋一君忙点点头,他才回过头来犹豫地伸出手来和融融握住。融融立刻紧握住松原将吾的手——啊!这就是她弟弟的手啊!——好半天後,她才不舍地放开。为了掩饰失态,她挤出笑容并问:「你有把握吗?」松原将吾的脸色马上就黯然地沉下去了。

「呃……还好。」「还好?」融融不解地望向洋一君。洋一君会意。

「将吾,是不是有什麽问题?要不要说出来听听看?」松原将吾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说:「妈妈要我自己设计表演,自己找事务所里的人帮忙,可是……」他苦笑。「到今天出发之前,他们才告诉我没空帮我,连早已准备好的衣服都被人借走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放弃。」一听,融融差点当场发飙。

什麽嘛!这明摆著就是故意的嘛!真是太过分了!可是,向阳很理智地阻止了她。「现在没空让你生气吧?是不是把握时间来帮他想一下办法比较好呢?」对喔!於是,夫妻俩立刻开始低声讨论起来了,偶尔还瞄著松原将吾,不晓得叽哩咕噜些什麽,令洋一君和松原将吾不由得茫然地面面相觑。片刻後,两人讨论小组似乎有了结论,向阳是拉了松原将吾就走。

「你跟我来!」神情及口气都强硬得不容松原将吾有拒绝的馀地。而融融则转向洋一君。「洋一叔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松原将吾抽到的是倒数第三位的28号,这也许是他最运气的地方,因为,这样融融和向阳才有时间做临时准备。

不过,当向阳带著松原将吾赶回来时,也只剩下半个钟头让向阳和松原将吾排练向阳临时设计的表演内容了。很不巧的,27号正是那对双胞胎兄妹的试镜,无论是特别设计过的服装、表演、背景和音乐等等,他们都是最顶尖的。到他们的表演结束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必然是他们中选了。

「28号松原将吾请准备。」一喊号,摄影棚内在众人毫无准备之下蓦地变成漆黑一片。「咦?咦?这……这是怎麽一回事?停电了吗?」「对不起!这是28号候选者的准备要求,请各位评审忍耐几分钟。」这样啊……好吧!就当是让眼睛休息一下好了。五分钟後,摄影棚内的光亮再现,却只有评审前方顶上最巨大的那盏聚光灯直直地照射下来,四周仍是黑乌乌的宛如黑夜一般……xxx一片片仿佛波浪般的黑绒布覆满了整面墙与地面,只有聚光灯照射下的那面卧榻上面罩著温柔的白缎布。在frozen的乐声中,坐在地上的白发、白眉、白长袍的白衣人,缓缓抬起侧趴在白榻上的端秀脸庞,忧郁的目光慢慢地扫过漆黑的前方,而後以放纵的姿态倏地转过身来慵懒地背靠在白榻边,双手双脚大开大张地完全没有一丁点美感,却淡淡地散发出诱人的颓废魅力。

四周没有半丝声息,直到那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蓦然出现在白榻後时,周围才不约而同地响起惊骇的抽气声。半张恶魔面具下方是一张挂著邪恶的笑意却又性感得要命的嘴唇,从眼洞中射出来的目光更是骇人的冷酷,彷佛被猛兽撕裂的黑色破衬衫半挂半被,与爬在裸露胸膛上那几条丑陋的疤痕相互呼应,怒张的十指上是又长又锐利的黑指甲,修长的双脚裹著黑色紧身裤,光裸的双脚踏著恶魔的脚印一步步靠向前,恐怖的气息在无形中揪紧了观众的心……光脚踏上白榻,白衣人却在这时毫不知情地阖上眼,并後仰脑袋睡在白榻上;恶魔邪笑著单脚跪上白榻,而当恶魔的十指令人胆战心惊地滑过白衣人的喉咙时,有人失声惊叫……恶魔猛然抬头,冷酷的眼光倏地转为蛊惑,左手五指猛然指向发出惊叫声的方向诱惑似的缓缓勾引著……「不要!」一个女孩子尖叫著夺门而出。恶魔无声地狞笑,而後收回手再次低头俯视著白衣人,锐利的十指继续在白衣人的喉咙处徘徊,考虑著要不要在那条白皙的颈子上划下一点纪念……白衣人忽然醒了,他与恶魔对视片刻,而後满不在乎地看向前方,忧郁的目光依然漫不经心……恶魔俯下身,并伸出血红的舌头在白衣人的颈项上缓缓舔舐而过,仿佛在品尝美食般地享受……白衣人随手挥开……恶魔愤怒地从後面双手掐住白衣人的颈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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