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来历不明，身份不清，非烟咬着这两个令她心酸的词，退了一步，“我不会伤害琉毓。”
“我也相信你不会伤害公子，但是你本来就是一个带有厄运的人。天下第一杀手，呵，说得好听，其实还不就是一个血腥狂暴的女人。”绿蝶没有忽略非烟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继续说道：“我家公子被称为天人就是因为他博爱世人，所以才会可怜你让你住下疗伤。我想你该明白我的意思，非烟姑娘，希望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非烟手指暗中握紧，指尖已经深陷肌肤好不自知。五官冰霜般静漠，连说话的语气都冰冷得令人生畏。“多些你的提醒，非烟记下了。”
绿蝶好似没有发觉非烟的情绪一般，冷漠一笑，“公子已经将最好的碧湖丹给了你，我想你的伤应该也很快会好。闻音庭轩向来不过问外面的事，非烟姑娘个人恩怨还是不要牵扯到我们身上的好，你说呢？”
不过问外事，不牵扯恩怨。非烟立刻明白了绿蝶这近乎于直白的逐客令，她本身也无意在此处多做停留，“我明天就走。”
“既然这样，非烟姑娘就请休息吧。”
达到目的的绿蝶撂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大敞着房门都没有关闭。
室内原本宁静的气氛在绿蝶出现又离开后压抑起来，厌恶与愤然令非烟一刻也呆不下去。
想了想，她将绝情拿在手中，也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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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月夜重逢（1）
与适才进来时看见的景色有所不同，夜晚的闻音庭轩美丽得令人心惊。提供
同样的闻音庭轩，十一年前那处早已经消失，如今的闻音庭轩也不知道能不能容下她这个漂泊的杀手。
非烟沿着熟悉的路向右转，再右转，沿路上花树舒饶，暗吐芬芳，竟然与十一年前一模一样。再转过这个这个弯，就是当年疗伤的温池所在了，物是人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温池一并带入这新的庄园之中。
不抱任何希望，非烟拂开眼前的柳枝，转过身的时候怔了一怔……
当初的温池确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巨大花树，繁繁的叶子，白色的细花，在风中落下数之不尽的花萼。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雪玉花树吧。雪玉花虽然罕见，若细心找的话还是可以找到了，然而，如此巨大的雪玉花树就连非烟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不曾看见过。
月下的雪玉花如羽毛般轻轻落下，非烟走到树下，抬眸看着满树花萼。
大片大片的雪玉花沐浴在月华之中，静静吐纳着芬芳的暗香，一朵，两朵……零星花瓣飘散在非烟的发上，连一贯穿着的黑衣都在白花下少了一丝漠然。
非烟坐在树下，抬手接住树上的一片花萼放在眼前。
这花开的真好……
白嫩的花瓣细小，层层叠叠，舒展开自己的美丽。
十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扬花，也是这样的月夜，她的公子月下抚琴，轻扬着一份令她或甜或酸的旋律，而今，物是人非……
闭上眼，非烟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身后树干上，眼前黑暗的一片，可脑海中却出现了无数个他……抚琴，看书，浅笑，淡然……
公子……公子……你可知，我现在在想你，好想你……公子……
“非烟姑娘。”
轻柔的呼唤令非烟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可周身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却清清楚楚表明来人的身份。
猛然睁开眼，清隽的身形就生生站在了自己眼前，尔雅俊美的五官，清浅悠扬的笑意，和那身比云彩更飘逸的白衣……
“公……”非烟不自觉念出声，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却第一时间察觉到错误，连忙站起身，“是你。”
语气生疏得让自己都觉得冷情，对上琉毓，她只能尽力去扮演，扮演一个活了十一年的非烟，而不是当年的凤舞。
琉毓站在花下，对非烟轻轻一笑，“原本以为这么好的月夜只有我一个人不能成眠，没想到非烟姑娘也会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琉毓已经走到了非烟的身边，近在咫尺的距离，非烟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困难的。
逃离，她需要逃离，不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一秒，不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不行，绝对不行！
“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你，我回去了。”非烟对琉毓点了下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琉毓阻止了非烟的离去，竟然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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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月夜重逢（2）
非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敢相信，一向守礼的他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拉住自己的手。更吃惊自己怎么会轻易就被他拉住，在平时，任何一个武林高手也休想在一百招之内碰到她一个衣角，今天是怎么了？
非烟怔住的时候琉毓似乎也觉得这样做不好，连忙放开她的手，歉意道：“抱歉，非烟姑娘，我并不是要轻薄你。”
熟悉的温度再次远离，非烟垂下的手指抽动了一下，而后微冷说道：“没事，你叫我，有事？”
“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琉毓说话从来不懂得修饰，想什么便说什么，即便是想和天下第一的女杀手聊天也如此云淡风轻。
非烟原本是不想留下的，可琉毓，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拒绝，过去如此，现在也是一样。所以她握着绝情剑坐回树下，淡然看着远方。
琉毓看不见非烟的举动却知道她的意愿，不顾及自己的一身白衣，他也坐到了雪玉树下，与非烟间隔一点，并肩而坐。
月下的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言语，非烟看着雪玉花翩然而落，琉毓听着花落的声音。又是与十一年前一般，非烟咬咬唇，低声说道：：“你要说什么，便说吧。”
琉毓浅浅笑着，偏过头“看”非烟：“你为什么要做杀手呢？”
“杀人，杀该杀的人”非烟简短回答，虽然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在你眼中什么人是该杀的？”
“做尽坏事，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的坏人，我见一个便杀一个。”
琉毓了然点点头，想了一会，问道：“一定要杀了他们才算罢休，你有没有想过要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非烟握着剑，半天没有答复。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不忍心伤害任何生灵，哪怕是那些做尽坏事的人，在他眼中都是可以救赎的……难怪，他成了现在的天人，博爱万物。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可也因为他，天下第一杀手也不是一个滥杀的女人。
非烟将宝剑横在他身前，漠然说道：“这把剑名叫绝情，跟了我十六年，这十六年间一共杀了472个人，这些人中不仅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还有奸yin卑劣之徒，能死在我剑下，都是不可原谅的人”
琉毓没有反驳非烟而是觉得饶有兴致：“你做事似乎很有自己的原则。”
“我只是想用自己得来不易的生命去做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琉毓听了她的话微微皱起眉，似乎有所不解，“身为杀手，你的生命弹指之间就有可能结束，既然是得来不易，为什么还有这样轻贱呢？”
轻贱？
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怎么能理解自己的无奈呢？
非烟垂下眸，沉沉说道：“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生命对我来说很珍贵，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走上杀手这条路。也许有一天我会死，至少在我死之前我可以告诉自己，我是为自己而死，不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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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怎会如此！
不为琉毓，不为公子，她若是死在别人手中也就是杀手的宿命，而不是护卫的宿命。
显然，非烟的话琉毓不能理解，在他心中，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轻言生死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负责，非烟这个女子，好生奇怪……
“你的想法很特别”琉毓低头轻笑着：“与我认识的人都是不同的。”
他认识的人，大概就是名叫绿蝶的女子吧……
非烟努力忽视着自己心底百般滋味，却还是冷冷说道：“你身边的侍卫，原本就是我不同的。”
“你是说蝶儿？”琉毓神采盈盈，“看”着满地落花，笑颜润雅，“蝶儿陪伴我十六年了，对我来说，没有人比她能能贴近我。”
非烟蓦然睁大眼，难以置信看着琉毓。
十六年……
怎么可能是十六年！
前五年，前五年明明是……
非烟的呼吸有些乱，颤抖着问道：“她，陪了你十六年？”
一丁点变化都逃不了琉毓的耳朵，他知道非烟现在的呼吸变了，奇怪问道：“非烟姑娘，你怎么了？”
“回答我！”顾不上其他，非烟只想知道十六年，十六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想过非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琉毓如实以告：“蝶儿六岁的时候被我师傅带回，因为命盘相同，她成为了我的贴身护卫，此后十六年没有离开，一直都陪在我身旁，直到今天。”
六岁……她当年也是六岁。
命盘……她当年也是命盘。
护卫……她当年的誓言犹在耳边。
十六年……
十六年…………
陪在他身边十六年的是蝶儿，不是舞儿！
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牺牲算什么？她的痛苦又酸什么？
公子！你！你怎么会这样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非烟看着眼前玉一般的男人，他是上天精雕细琢后的存在，温柔，却残忍！他可以说出最动人的话，也可以做出最伤人的事！
她的公子，让她为他而死的公子……
非烟突然觉得喉头一甜，血腥气在胸腹之间流窜。
不，在他面前，不可以脆弱，不可以！
压下几乎要溢出的血水，非烟闭上眼，睫毛都在颤抖着，却固执不肯示弱。
她不说话，琉毓也不明白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就算是天人也不可以猜透人的心，尤其是一个哀伤女人的心。所以他知道非烟的情绪不对，却无可奈何，只好尝试着呼唤着：“非烟姑娘……”
咽下满腹的凄凉，非烟将唇齿咬得血色全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冰冷冷问道：“绿蝶，是陪伴是十六年的女人？”
非烟的声音似乎没有起伏，可在琉毓听来，其中千般万般的泣哀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住的。虽然如此，他还是点点头：“是的。”
“好，很好……”扶着身后的树干，非烟站起身，面对琉毓惨然一笑：“十六年，十六年……果然是岁月悠悠，竟然可以改变这么多……本是不相信命，如今，却也相信了，命运如此，与我何干！”
说完，她毅然转过头，跌跌撞撞，握着绝情剑退后几步。
琉毓“看”着她的离开，伸出手去却没有拉住她，任由她一痕黑衣在夜色中黯然远去。
没有人知道非烟在想什么，正如同没有人知道琉毓在想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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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再也不见
第二天走出房门时，非烟感到体内的毒素已经渐渐散去了，身体虽然好转，可心中的伤痕却永远无法消除。提供
站在门前的小梯子上，深深呼吸一口那永远的浓郁花香，因为没有遮面巾，长发在风中飞舞，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是极度忧伤后的表现。
白天看花和夜间的感觉有很大不同，月下那朦胧的色彩此时看去是逼人般耀眼，像一丛彩环，又像一张张绣满精致纹路的地毯。花团锦簇，花潮如海。
轻抿了一下双唇，冰山似的眼睛望着站在花海中的那个人：白衣胜雪，俊美如玉，那唇间的笑意暖若月华，只可惜那双眼睛，没有焦距……
琉毓将一丛玫瑰的枝叶剪开，转身之际听见绿蝶在身后唤着自己。
“公子，喝水。”
琉毓笑着将绿蝶手中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水。
绿蝶浅浅笑颜，将锦帕拿出，轻轻擦拭着琉毓润雅的额头，小声责备：“太阳有点晒，公子还是不要这个时候出来侍弄花草，交给我便好了。”
琉毓摇摇头，言语暖暖：“这些花草都是我种植的，我最了解它们的习性，蝶儿，你太紧张了。”
“我担心公子嘛”绿蝶嘟着唇，有些撒娇整理着琉毓挂在花间上轻薄的白衣。
好一对俊男美女……
非烟看着花间的一幕，掀了掀唇角，走下梯子。
听到了声响，琉毓转向她这边，含笑道：“非烟姑娘，你早。”
“我要走了。”非烟忽略他润雅的容颜，冷冷说道：“多谢你的照顾，非烟铭记于心，他日有缘自会相聚。”
“可是你的伤……”琉毓还没有说完，绿蝶抢前开口，友善说道：“非烟姑娘还是留下多住几日，我家公子从来都是不忍心让有生命的东西受到伤害。”
有生命，的东西。
非烟听出了她话中的挖苦，也不恼怒，只是更加漠然说道：“生死有命，非烟告辞。”
这一次琉毓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非烟手握绝情剑，将面纱拉起遮住了冰丽五官，纵身一跃，已经飞离闻音庭轩的栅栏之外。
轻巧落地，非烟转过身看了那百花齐放的庄园，最后一眼，却看不见心中的容颜……面纱下是哭是笑谁也不知道，她露出的眸子渐渐染上水雾，再没有落下前毅然转身，一步一步，沉重而决断，离开了这座庄园。
在林中奔跑了近三个时辰，明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有清干净，非烟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功力提到极点施展轻功，只想尽快离开那个花香弥漫的地方。
一路狂奔，终于在体力耗尽时到了丛林外的一个小镇上，已经是黄昏。
低头看着从不离身的绝情剑，果然是该绝情的。抬头，眼前是一座小酒馆，想都不想，非烟进去向柜台扔了一锭银子，“给我一坛最烈的酒！”
曾几何时，她竟然也有为情买醉的一天，讽刺，讽刺！
抓过老板递上来的酒坛，非烟一言不发走出酒馆，一路向前，在河堤的翠柳后坐下，拍开封泥，不管不顾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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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发现秘密
黄昏几近落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镇子，能看见的只是眼前这条河在余晖中落下点点斑驳。提供
非烟抱着酒坛，大口一口喝着辣喉咙的酒，仰起头，夕阳的温暖晒在脸上，她却很冷，从心到身的冷。
十六年的信念，十一年日夜思念就在一个晚上崩溃了。
她奉若神明的公子，就这样云淡风轻忘记了她，把她从记忆中抹去，将另一个女人带入生命，生生顶替了她的存在。
果然是岁月变迁，那一段信念与青涩交织的年华，早已不复存在了……
本来就是一个人，到头来也就是再变成了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非烟将余下的半坛酒高高举起，倾斜——透明的酒水如注而落，倒进了细细流淌的小河中。
看着一股断了线的水流，非烟缓缓地，慢慢地将唇角扬起，不是笑，而是冷漠的扬起了一个弧度，〃从来都不是我的，执着什么，都是空的，空的……〃
手中的重量一点点减少，终于倒空了酒坛。
非烟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身后的柳树干上，将脸仰起，闭上眼，阻止任何液体从自己的眼中流下。不值得，不值得！
时间过了一刻钟，又过了一刻钟，当夕阳也落于山后，非烟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直到，她察觉周遭多了两个轻浅气息。
有高手逼近！
杀手的直觉让她瞬间睁开眼，凝目屏气。不能确定来人是谁，况且这样轻的呼吸表明两个人武功都不弱。非烟沉下心，意识中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
一男一女，男的深沉，女的娇柔。
由于浓密的垂柳将非烟整个人都遮掩起来，对方并没有察觉她的踪迹，绝顶轻功，深厚内力，在此时安全的保证了自己不被发现。
〃他最近有什么举动。〃男子的话有些轻，似乎与非烟感觉到的有所不同。虽然轻声说着，可话中掷地沉稳的气势竟然与猜想分毫不差。
〃昨晚，非烟出现了。〃
非烟握剑的手指一顿，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话中出现自己的名字，而是这个说话的人……
这个〃他〃指的该是琉毓吧，这个女子，竟然是绿蝶！
男子似乎想了一下后继续平淡说道：〃非烟的身份不能查证，她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都是迷，那个人对她有什么不同吗？〃
绿蝶似乎对男子很尊重，恭敬平板说道：〃琉毓似乎对非烟尤其特别，至少比对一般二般的人要特别很多，至于其他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今早，非烟就已经离开闻音庭轩，目前行踪不明。〃
男子沉吟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照常监视琉毓，如有状况立刻回报。〃
〃是。〃绿蝶答复之后，男子一言不发便快步离开。属于绿蝶的气息似乎还停留了很久，才渐渐散开。
非烟靠在树干上，一眨不眨看着对面的溪水，直到天黑月出。
真的是命，想走，却走不了……
深深吐出一口气，抓起绝情剑，非烟步出那一片翠柳，提气而起，奔着来时的路闯进森林之中……
第032章 真相如此（1）
月夜正空的时候，非烟再一次出现在闻音庭轩。
对于她去而复返琉毓没说什么，反而又将一瓶据说是疗伤圣药交给她，叮嘱着好生休息，而绿蝶则是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非烟，却在非烟那张比冰山还清丽的脸上得不到任何答案。
非烟则是一贯的清冷，明知道绿蝶是琉毓身边的一个威胁也按兵不动，在接过琉毓递过来的伤药后越过绿蝶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客房，连招呼都没有打过一下，仿佛绿蝶不是此间的主人，甚至于存在一般。
看着非烟走入房间的身形，绿蝶微微眯起眼，心中似乎所有想法……
夜晚，又是夜晚，与闻音庭轩总是在夜晚结缘。
明明只是两夜，如今与昨晚的心境又是大有不同，虽然琉毓还是不记得自己，但她却不像那时一般的冲动，仔细想想，琉毓的为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若说是琉毓刻意忘记她绝无可能，更何况，琉毓口口声声说着绿蝶与自己相识十六年，可他怎么知道，绿蝶是一个不明势力派出的细作，监视他一举一动……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亦或者，在十一年前那场意外之后，琉毓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改变……
总之，公子的安危重于一切，她的使命就是保护公子，如今……更加不能离开他半步！
非烟坚定了信念，将窗子关上，吹灯安眠。
同一时间，相距不过尺寸的楼上，绿蝶站在窗边，双臂环胸，心思千转百转：她明明走了，为什么又突然回来？
非烟……这个女人似乎来者不善。而且，非烟前后的变化也极大。原本只是对她疏离，现在她可以感受到，非烟对她已经有了丝丝杀气……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她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可……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不管非烟知道多少，她都不再留她左右了！
美丽的眸子闪过狠意，绿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夜晚过得极快，第二日非烟精神不错，梳洗过后推开房门，正巧住在对面的琉毓也在同一时间推门而出。
琉毓抬眸，对非烟轻笑着说道：“非烟姑娘，你早。”
又是这句话，非烟点点头：“你早。”
哪里是巧合相遇，她一直都记得他每日起床的时间，久而久之，她也养成了同一时间的习惯。
琉毓拿着一个玉瓶，轻步走进花圃中，在一丛紫色花萼上收集着露水。非烟跟在他身后，随口问道：“这些花都是你种的？”
“确切的说，是我在养。”琉毓行动如常人一般，抚着花瓣，小心倾斜着，让附在上面的露水流进玉瓶中，“十一年前我母亲过世，师傅将这块地送给我，我便同蝶儿一起开辟园林，种花造房。我是个瞎子，能做的有限，还好这些花草各有生命，也不需要我多加费心。”
“你母亲……”非烟想起十六年前第一眼看见的那华美高贵的夫人，竟然也是在那一年过世的。“抱歉……”
“不，没什么。”琉毓扶正了一朵花，转头对非烟淡然一笑，“生死有命，谁都不能避免。”
第033章 真相如此（2）
看着满园灿烂的鲜花，非烟问道：“十一年前，在你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是住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的记忆中是在之前的闻音庭轩，那他就一定记得自己，如果不是……恐怕这件事情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果然，琉毓暂停下手边的工作，对非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