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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凤舞清华（1）
“你，会武功？”
琉毓淡然一笑：“也许会吧”
凤舞向他身后看了看也没有看见该出现的人，不禁问道：“绿蝶为什么将你放回来了？”
“不是她将我放回来，而是我自己要回来的。”说着，琉毓拉起凤舞的手腕，扣住经脉。
自己要回来……凤舞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回来救我？”
“也不完全是，你的安危与我这满园花草一样，我都不能轻易放弃。”琉毓诊脉的同时回答了凤舞问题。
还是将她和那些不能言语的花草看得一样，究竟是公子，淡然得令人心痛却又无可奈何……凤舞掀了掀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你的蝶儿呢？”
“她，走了。”琉毓淡淡说道，“以后也不一定会回来的。”
凤舞一怔：“什么意思？”
绿蝶的身份她虽然不清楚，但是潜伏在琉毓身边这么多年，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离开，更何况自己适才分明点中琉毓的||穴位，她为什么要将||穴位解开放琉毓回来救她？
琉毓低声说道：“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她只是为了要弄清楚一件事，如今我已经把她要知道的告诉了她，当然，她就离开了。”
凤舞试探看着他，轻声问道：“你……知道她的身份？”
“不知道。”琉毓将手指放下，轻叹一声：“强制动用内力，你体内的由于内伤下来自玄冥教的余毒如果再不清除恐怕会有危险。”
“生死有命，该来的怎么都挡不掉。”凤舞看得很开，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无所谓再死一次。
“生死虽然有命，可你命中注定不该是这样的死法。”说完，琉毓拉起凤舞的手，走进小楼中。
进入自己的卧房内，琉毓指着放置“凤鸣琴”的软榻说道：“坐上去，我要借由凤鸣琴以内力为你驱毒。”
凤鸣琴……
又是一件更勾起自己无限回忆的古物，凤舞探出手指，轻轻拂过凤鸣的琴弦。
察觉到她没有照自己的话去做，琉毓又问了一遍：“凤舞，怎么了？”
“没什么……”凤舞答应了一声，盘膝坐在凤鸣琴前方，闭上眼。
琉毓跟着她坐在琴后，十指舒缓搭在琴弦上，缓缓弹奏起来。
琉毓指下舒缓有序，音律似锦凤朝凰，珠玉清脆，声声不绝于耳……
琴音似有灵性，凤舞觉得周身内息都不受控制开始运转，将毒素渐渐逼在腹腔中。
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绵延不绝的琴声中带有浑厚内力，借助音序催动凤舞集中一起的毒液。外来的内力与自己体内不到五成的功力作用下，翻江倒海，凤舞咬紧牙关，汗水沿着面颊两侧滑落。
琉毓轻盈的手指熟稔弹奏琴弦，润雅的双眸骤然一眯，拔高音调。
“噗————”
血液混着残余毒素一起吐出，凤舞摇摇欲坠。
“凤舞！”
琉毓停下抚琴，闪身到凤舞面前，坐在榻上将她半抱着，轻轻摇晃，“凤舞，你怎么样？”
凤舞内力损耗过多，虽然借由琉毓之力将毒素尽数逼出，但身体也同时极度虚弱。缓缓睁开眼，面前润玉般的男子面容隐隐约约闯进了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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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凤舞清华（2）
这样的五官，这样的瞳眸，这样的男人……凤舞虚弱开口，声音苍白无力，“舞儿……好……好想你……”
说完，脱力晕厥。提供
“凤舞，凤舞……舞儿。”
琉毓按住她的脉门，细加诊断了一会，略略放下心来。
站起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到自己床榻上小心放下，又拉过被子帮她盖上。
坐在床边，琉毓伸出手，轻轻顺着她的秀发。这个女子，坚强得令他诧异，冷冰得让他惊奇。上一秒，她可以用极度心冷的声音说自己是无情的杀手，而下一秒，她为保护他而拔剑一战。
他不是神人，但他是圣人，身为轩辕家的继承人，十六年来他自认博爱天下，不会动一丝一的“私情”，可她的出现竟然如此轻易就让他平寂多年的心湖泛起了点点涟漪。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忘记了那五年，一定与她有关，只是他不愿意去求证，也认为没有必要求证，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与他不过云烟罢了，而于她……该是一场不能解开的梦吧。
凤舞，凤舞……舞儿……
她，长什么样子的呢……
手指，竟然不受控制，渐渐抚上了她的容颜。
“救他……”凤舞喃喃的声音令琉毓即将贴上她脸颊的手指一顿，瞬间收回。
琉毓安之若素的眉梢微微蹙起，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
“救他……求你，救他……”凤舞断断续续的自语传进了琉毓耳中，沉默几许，琉毓站起身，头也不回走出卧室。
凤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室内一片橙黄，凤鸣古琴在余晖中闪烁着神秘光彩，却独独看不到琉毓的身影。
公子……
掀开被子，凤舞坐起身，察觉到体内余毒清得一干二净，内力也恢复正常，一身的功力犹胜往昔。
推开门，凤舞在花园中看见了琉毓，稍一提气，几个沾叶飞花的起落轻轻站在琉毓身后，凤舞没有出声，她知道，以琉毓的功力早早便发现了自己，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说话了。
顺着琉毓所站的位置，凤舞低头一看……原本以为琉毓在看什么花卉，却没有想到他看的只是一块被挖得乱七八糟的土地，几片残败的叶子落在地上，看不出之前这里种的是什么花。
琉毓缓缓蹲在破枝败叶前，神色有些惋惜，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些陨落的枝叶，口中发出一声幽幽叹息，听得凤舞心中也是一颤。
曾几何时，无欲无求的公子也会如此，究竟这里到底种的是什么？
“之前种在这里的花名叫梦昙。”在凤舞发问前，他轻轻低语，似乎并不只说给凤舞听，“八年前，我师父带回了一颗种子，就是梦昙，昙花一放，可以实现人心中最渴望的心愿。然而梦昙不仅极为罕见，而且很难花开，这一颗，我种了八年都没有等到它盛开……如今……是我错了，本来就不该有所幻想，如今也好，不该，不该……”
第042章 远赴西域（1）
最渴望的心愿……凤舞不知道在琉毓心中，什么是最渴望的，天下苍生，还是世间万物？
“罕见，也可以找。提供”凤舞淡淡说着，脸上神色变幻，“你师父是从哪里得到的那颗种子？”
“西域，月落宫。”琉毓似乎不执着于此，又淡淡笑开：“算了，梦昙可以实现愿望本就是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它开放，也没有人可以让它开放，即便是我……”
不……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一定要为自己实现心中最重要的愿望！
望着那张染满浅笑的的面孔，凤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走回了居室。
这一夜，琉毓没有丝毫异常，却一言不发弹着自己的凤鸣古琴。凤舞坐在他身边，相对而坐，没有说一句话。
天蒙蒙亮，凤舞便悄悄退出了琉毓住的屋子，走到曾经培植“梦昙”的地方，看了一眼之后便一个腾身，跃出了闻音庭轩，在黑漆漆的丛林中消失了身影。
黑衣依旧，宝剑在握，凤舞绝顶轻功飞驰在山林之间。
此行目标已定，无论要历经多少劫难阻碍都要将目的达成！为她，也为他！
淡若轻烟般的身姿疾速闪动在枝叶之间，骤然停住，她站在原地，美眸四下打量一番，冷冷说道：“出来！”
从小半个时辰前她就已经隐隐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对方没有杀气却步步紧逼，她纵然轻功高强却还是甩不掉对方，耗费内力狂奔也不能摆脱跟踪，可见对方的内力与轻功都稳稳压制她一筹。
从一棵树后缓步走出一个人，白衣如雪，风姿无双，浅浅微笑着，一贯优雅绝伦。
凤舞惊愕道：“你来做什么？”
琉毓的笑容淡若清风，“这个方向是西北方，你是要去西域？”
“不是”想也不想，凤舞否定。
琉毓叹息一笑：“你该知道，瞒不过我，在你离开闻音庭轩那一刻我便心有所感，稍一卜卦便知道你要去哪。”
天人琉毓，果然是天人琉毓！
凤舞此时有点无奈，不管做什么，都逃不掉他掐指一算。
见凤舞没有答话，琉毓缓步走近她，优雅说道：“你要去西域，是为了梦昙？”
“与你无关！”凤舞故意说得冷漠，硬生生想逼他回去。
琉毓站在了凤舞身前，柔声开口：“梦昙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你此去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
凤舞咬咬唇，坚定信念：“为了我自己，不为其他。”
“是吗……”琉毓唇边绽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你真的不适合说谎，连我都骗不过，怎么骗自己呢？”
“我……”
“西域离此何止千里，月落宫神秘莫测，你单身一个人远赴求花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回来的？”琉毓看着凤舞的眼，说道：“你要想清楚，梦昙虽然珍贵，可再重要也不过是一个不经证实的传说。值得你如此吗？”
“我，有自己一定要实现的愿望。”一句话，凤舞说出此行必要的理由。
第043章 远赴西域（2）
“好吧，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去。提供”琉毓又一次拉起凤舞的手，向沿着森林小路向外走，笑容和煦。
凤舞呆滞着任由他的手拉着自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白衣优雅的侧身，目光柔和了许多……
两人一句不发，快步走出了丛林，眼前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城市，街道热闹，人群拥挤，而凤舞与琉毓无疑是这群人中鹤立鸡群的存在。不仅仅是由于两人一黑一白的服饰突出，更是因为凤舞冷若寒冰的气质与琉毓的清雅绝伦远远不同与常人，不由得人们为之侧目。
凤舞悄悄看着身边的琉毓，他步履轻快，与自己步伐完全一致，若不是可以去看，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俊美若玉的男人竟然会是瞎子。而自己……身为他的护卫，究竟真的是在保护他还是被他保护呢？
曾经的他们……如今的他们……
凤舞站在一处服饰店门外停住，琉毓转身问道：“怎么了？”
“我想买衣服。”凤舞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店，琉毓不解眨眨眼，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两位是远道而来吧，有什么需要小人帮忙的？”柜台掌柜虽然不认识这两个男女，却一眼便看出了那名男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忙堆满了笑容从柜台后走出，
凤舞看着满室的衣物没有说话，琉毓微笑说道：“这位姑娘想买衣服，麻烦您帮她挑选几套。”
掌柜点头称诺，看着凤舞说道：“姑娘，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裙？”
凤舞唇瓣动了动，转而问琉毓：“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
琉毓没有想到凤舞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想了想，脑中不期然出现了一道窈窕的身影，竟然似火似冰的站在一处，他顺着自己所想，缓缓说道：“红色”
凤舞听到他的答复，嘴角微微牵起来弧度，“我要红色的衣服”
当两人再出现街头的时候，凤舞已经换了一身耀目的红衣，黑发如瀑，眸光冰冷，红衣耀眼，站在琉毓的身后与他清华天人的模样隐隐相配。
琉毓与凤舞边走边问：“为什么突然要换衣服了？”
“没什么。”凤舞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愿意告诉他自己想做回十六年前的自己，伴随他天涯海角的决心。
当年的他们也是红衣白裳，如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小得不能再小的期望。
琉毓知道她不想说，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一路走到酒楼，“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好。”对于琉毓的决定，凤舞从来都是不会有一点异议的。
两人相携走进去，自然还是引得一酒楼人侧目，凤舞和琉毓是默契十足不加理会，向掌柜要了两间相邻上房后便交代将餐点一并送到房间，一刻没有停留，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只是打尖住店的小事情，却在两人消失在楼梯上时，酒楼角落中一名男子抬起头，笑容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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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采花贼人（1）
夜晚，凤舞将宝剑放在桌子上，坐在铜镜前，呆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素衣长裙，红纱缭绕，五官艳丽不可方物，眉宇间冷漠异常，双目……双目是死水一般的静谧，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辛暖，那是自再次遇到他之后才有的吧。
明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为他而死，换回了自由身，却还是再次栽倒在他身上。不为其他，单单因为他是琉毓而已，为他而死，死也无憾。
傻，真是傻得可怜……
这样的她，果然和十一年前一样，无论是打扮还是心中的信念。都只是因为他，把全部的自己都给了他，却再也得不到他丝毫的回应了，如今在他心中，凤舞与外面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无异。曾经的感情对于琉毓来说，永远不能再唤醒。
幽幽一叹，凤舞突然察觉到了异常，动作迅速翻身抓起宝剑，冷冷一喝：“什么人！”
“呵呵，美人，果然是美人……”低低的笑语，明明是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却男女不明。
随着他自窗外跳进，带入了一丝诡异的香味，凤舞屏住呼吸，冷冷看着站在身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有一张还算英俊的五官，桃花三角眼转着不怀好意的笑，盯着凤舞曼妙的身躯，“好，美得冷，美的艳，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凤舞微微眯起眼，手握宝剑冷冷说道：“你是谁？”
“樊金玉。”
“采花大盗樊金玉。”凤舞一语道破对方的身份，杀机已经外泄。
樊金玉察觉到凤舞的杀气，却还是阴阴笑着：“美人，你还是不要妄动内力得好，你闻，这房间里是不是很香。”
凤舞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樊金玉得意说道：“这九重迷魂香只要吸了一口便会全身无力，美人的武功不错，可以抵御半刻钟，可惜越是用内力迷魂香在你身体里流窜的越快。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些头晕了呢。”
握着吟凰剑，凤舞一双秋水冷眸盯着樊金玉，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拔剑，只是冷冷看着他便已经令樊金玉冷汗浃背。
“呵呵，美人，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和你颠鸾倒凤……”
樊金玉小心翼翼靠近凤舞，一双三角眼来回打量凤舞。九重迷魂香是他行走江湖的成名法宝，十年来yin人无数从未失手，如今面对这个红衣女子怎么会心惊胆战呢……
站在凤舞面前三步，樊金玉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凤舞的杀气已经令他不敢再向前一步了。
这个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呢？
难道，她没有中毒？
可，如果她没有中毒有怎么会允许自己靠近？
站在凤舞身前，那种感觉寒冰似雪，令人不寒而栗。樊金玉偷偷瞄了一眼凤舞，却被她惊世绝艳的美丽容颜所吸引，原本有的胆怯也在美色面前消失无踪，贪婪者抬起一双贼爪竟然要抚上凤舞脸颊————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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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采花贼人（2）
伴随一声呵斥，房门被从外面推开，琉毓一身白衣从容而入。提供
没有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闯入，樊金玉抽出袖中剑架在凤舞颈下，眯起一双眼看着琉毓：“别过来！不然这个美人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凤舞见琉毓出现了，原本扣在宝剑上的手指松了松，究竟没有将剑拔出，而是冷声说道：“你最好放开我。”
“嘿嘿，美人，我好不容易才看到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怎么会放开呢？”说完，拉着凤舞的手臂退到窗子旁边，打算施展轻功逃遁。
琉毓感觉到他的步伐在移动，开口道：“放开她。”
樊金玉见琉毓要靠近自己，连忙将剑向凤舞下颚靠近了几分：“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琉毓自然是看不见他的剑，却在他话中听到了威胁，停下脚步的同时轻声说道：“生命只有一次，你何必这样作恶。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命中有劫，如此做法只会令自己万劫不复，放开她，你走吧。”
在琉毓的心中，没有人是一定要死的，包括这个采花贼，所以他还是试着去说服他放开凤舞，同时也觉得奇怪，以凤舞的武功实在不应该如此简单就被擒住的才对。
琉毓距离樊金玉不过八步远，轻功内力弹指即到，可樊金玉哪里知道琉毓的武功，只当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凤舞武功高强还跟着琉毓身后，可见他只是靠脸蛋吃饭的男人而已。
想到这里，樊金玉低下头对凤舞轻蔑笑道：“美人，这么一个风吹就倒的男人怎么就值得你甘心跟随呢？不如跟着我，包你穿金戴银，销魂床榻。”
凤舞因为他低俗的话而皱眉，冷声说道：“出道十年，yin人qi女无数，今日若是留你活命必然会祸害更多良家妇女。”
“你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其他？”原本猜测她没有中毒，却如此轻易就挟持她到手中，樊金玉没有了防御之心。
“是吗……”凤舞轻声喃道，手中的宝剑在指间转动利落转动一圈，“唰————”的一声出鞘。
吟凰剑是天下四大名剑之一，映着屋内的灯火，耀目得令樊金玉眼前一晃，本来手指抓住的手臂也脱离自己掌控，他已经明白这个美貌女子没有中毒。
然而，为时已晚……
“不要杀他”琉毓听见凤舞拔剑的声音连忙出言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剑影闪过，吟凰剑已经自樊金玉的咽喉处划过，血，滴答滴答沿着剑尖流下。而樊金玉双目瞪大，致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亡于凤舞之手。
凤舞从怀中拿出丝绢，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翻转剑柄收入剑鞘之中，手法干净利落。
室内少了一道活人气息，多了血腥之气哪里能瞒得过琉毓的双眼，他叹息一声：“你不该杀他的。”
“你知道他是谁吗？”凤舞看着琉毓，平静说道：“他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你可知有多少善良女子毁在他手中。今日倘若我没有武功，倘若你没有出现，那我也会是他手中的玩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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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采花贼人（3）
琉毓听她说完，还是淡淡开口说道：“不管是谁，都有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权利，如果他能改过自新，任何人都不能夺取他的生命。”
“迂腐！”凤舞冷笑道：“他要是能改过自新何必十年来犯案无数？你只知道悲天悯人，只知道博爱万物，你可知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名节之重重于生命，他一生糟蹋了多少女子，害的多少女子自刎而亡？不要说他不能改过，就算是他愿意金盆洗手我也要杀他，为那些曾经毁在他手中的无辜女子报仇雪恨！”
琉毓摇摇头，“你不该如此……”
“我本来就是这样！”凤舞冷冷说道。
琉毓轻声说道：“杀他，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凤舞冷哼：“可我却能为天下除害！”
“你不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
一问一答之间，两人似乎背道而驰，琉毓闭上眼，低声呵道：“那你自己呢！”
凤舞从来没有看过琉毓发火的样子，也是一怔，“你……什么意思？”
“你可知，你每杀一人便多了一分罪孽。就算杀的是大奸大恶也免不了命盘之上多一分杀戮，杀戮越多，劫难越多。这个人死不足惜，可你……又多造了一笔孽债，长此以往，你……必然得不到好的下场。”
凤舞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看着琉毓紧闭双眼的容颜。
就算是睁开眼，她在他目光中也找不到丝毫的情绪，如今，他闭上了双眼。隐藏，还是逃避……难道，此刻在他心里，是有对她不一样的感觉？一向博爱世人的他竟然说出了“死不足惜”，这四个字与他十数年来的坚持截然相反。这，也是为了她？
凤舞的问题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但是她知道，答案，有的时候不需要去多问，自然而然，她便已经知道了……
十一年后第一次，她面对琉毓，微微低下头，说道：“是的，我知道了。”
是的，公子。
是的，我知道了。
护卫，果然回到了当年的他们。公子依旧博爱着天下，唯独对她，究竟还是与众不同……知足了，早早便知足了，如今更加知足，得公子一丝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