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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整治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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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看着静依有些兴奋的样子,笑道:“你呀!也太能想了!你以为是你祖母的祖上留下的宝藏在这里?别说不可能,就是真的在这儿,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找到?”

“不就是因为那只镯子吗?也许那只镯子就是钥匙呢。没有钥匙,他们也许进不了宝库,所以才会如此!”

“你呀!你祖母王家祖上几代都没有来过封城,如何会将这大笔的财富埋在这里?”元熙笑道:“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今儿无事,我就陪你出来好好歇歇,不想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静依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不是呀!那会是什么呢?”

“别急!他们二人在这封城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这都是杨硕和那老护国公当年布下的棋子。哪里能是咱们几日的功夫就能窥破的!反正咱们现在是住在这封城,不急,慢慢来!总有一日,咱们能揭开这封城的神秘面纱!”

“说的对!咱们有的是时间。”

静依躺在了元熙的膝上,小声道:“元熙,昨儿那四名美人儿吵闹之事,你可是知道了?”

“嗯。怎么?今儿一早就有人回报于你了?哼!以后这样的事,尽量不去理会!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以为这样就能翻出花儿了不成?”

静依却是嘟了嘴道:“元熙,只怕这四人也是不简单呢。”

“怎么?你有了什么发现?”

“她们四人,名义上虽都是你母妃赐来的,可是这宫里出来的女子,谁知道她们背后真正的主子是哪个?这宫里头有多少妃嫔都是栽在了自己的亲信手中?个个儿都以为自己聪明,到头来,却是发现,自己倚重的人竟是另有主子!”

元熙长叹一声,“是呀!这种事,在宫里是屡见不鲜的。只不过是没有人说破罢了。”元熙低头看着静依那微红的脸庞,轻道:“你觉得她们四人当中有德妃的人?”

“嗯。”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元熙,宫里头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就像是那个李静,小小年纪,不也是心思歹毒?这四人咱们总得想个法子,好好利用一番呢。”

元熙轻笑道:“你可是有了什么好法子?”

静依挪了挪头,懒懒道:“还没想好呢!我再想想,总是要做到万全才好!”

元熙闻言一挑眉,自己的小妻子真是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呢!每次依依说要做到万全的时候,定是会有人要倒霉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倒霉的会是谁呢?

马车在一处别院前停下,元熙先跳了下来,待静依走到马车门边儿时,长臂一挥,便将静依拦腰抱起,走到了门口。

静依惊呼一声,看到周围有那么多人,虽然都是低着头,可是静依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小手握了拳轻捶了元熙两下道:“你做什么?还不快将我放下来?”

元熙大笑道:“怕什么?你是我的妻子,这是光明正大之事,何需如此紧张?”

说完,便大踏步进了别院。而静依见元熙竟是如此大声地说出这些话来,羞得将小脸儿埋在了他的胸前,真是有种不敢见人的感觉了。

静依也不知元熙走了多久,只觉得元熙停了下来,她这才将头抬了起来,一抬头,便早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这满园的梅花,白梅、红梅、粉红梅,三色交相辉映,甚是好看!不仅如此,园林中还搭配岁寒三友--松柏和竹子与梅花相互映衬!

静依呆呆地转头看向元熙,“你何时命人种的这些梅花?”

“一个月前便开始布置了。本来是想种在王府的,可是又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便将这梅林,建在了这别院。如何?可还喜欢?”

静依点点头,满脸的笑意,“快放我下来。”

元熙轻轻地将静依放下。静依的脚一沾地,立马就向那梅林中间跑了过去!徜徉在这花海中,轻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元熙在不远处轻轻击掌道:“好诗!好诗!依依果然是对花草情有独钟呢!”

静依站在一株白梅边,回首看向元熙,她今日披了一件白色的大麾,脸上未施粉黛,头上也没有多戴什么发饰。现在这般站在那白梅前,更是显得她娇俏可人,天生丽质!那如梅花一样高洁的气质,倒是让元熙看得呆了!

静依冲着元熙淡淡一笑,那瞬间的风华,简直就是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现在的静依站在那梅林间,就宛若是刚刚下凡的梅花仙子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元熙在那一瞬间有一种静依似乎是要消失在这梅林中一般的感觉,惊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强定了心神,大步流星地走进梅林,在静依的身后,轻轻地将她拥住,“依依!”

“嗯?”静依不知元熙心中所想,笑问道:“怎么了?你也被这样漂亮的美景迷住了吗?”

“依依,答应我,无论何时,你都要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元熙有些孤冷的声音传来。

静依一愣,没有转身,反而是轻轻地向后靠了靠。这样的元熙让她心疼!元熙现在定然是又想起了他的生母,想起了近乎于遗弃他的皇上,也想起了他自己凄苦的童年吧。

“元熙,怎么了?我不是在这儿好好的吗?”

“你刚才的样子你不知道有多美!就像是天女下凡一样!你与这梅林是出奇的的谐!我害怕,害怕你真的是梅花仙子化身!害怕你会回到天上去,再也不回来了!”

静依轻轻一笑,“净会胡思乱想!除了你,还有谁会当我当仙子一般!”

元熙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除了我,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迷恋你呢!不过是我下手早,提前娶了你,断了他们的念想罢了!”

静依脸颊一红,“又胡说!”

“我没有胡说!先不说京城,就是在这封城,也有不少人被你的笑给晃花了眼!那欧阳家的老三,只怕是仍然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与他不过是数面之缘,而且也只是棋友,哪里就像是你说的那般不堪了!”静依佯怒道。

元熙连忙讨好道:“好好好!依依莫气,是我小家子气了,可好?我让他们备好了茶水,咱们过去坐吧。”

说完,元熙便站直了身体,攥着静依的小手,向中间的一处梅花亭走去。

静依却是突然止步道:“元熙,咱们不若就在这林间席地而坐,不也是挺好?”

元熙一皱眉,“地上太凉!”

“无妨,多铺几个垫子就是了!好不好嘛,元熙!”静依轻晃着元熙的手臂,有些撒娇道。

元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说完,便命人在林间准备一番。只是元熙哪里会真的只是让人在地上多加几个垫子?而是命人先在地上燃了篝火,待地上暖透了,再将篝火移开,然后再放了圃团,上面又放了兔毛的垫子。司画等人将东西备好了,才过来请二位主子过去。

“依依很喜欢梅花?”

“嗯!其实应该说我是最喜欢梅花的特点!梅花在寒冬依然不屈地绽放,就好比是我们人类在逆境中依然不屈不挠、顽强奋斗、不畏艰难。而且梅花也被认为是最有气节的花种,梅花虽然生长环境恶劣,但是依然快乐的绽放,表达了一种迎接希望的乐观的性格。元熙,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有些像是梅花吗?”

元熙点点头,“你总是能带给我一些惊喜!不过一株梅花,竟能引你如此多的赞美。”

“不止是我哦!古人中赞美梅花的大有人在。不然也不会有岁寒三友一说了!”

元熙笑道:“嗯,依依说的有理,来,尝尝为夫亲手泡的梅花茶如何?”

依依笑吟吟地接过元熙递过来的杯子道:“不用尝,只是闻到这股清香,我便是有些醉的感觉了!”

“好呀!依依只是闻茶香便可醉,只怕是饮了这杯后,更是醉的不分东西了!无妨,待会儿为夫抱你回去即可!”

静依脸一红,“乱讲!不过是夸你一句罢了。你竟是还顺着梯子爬墙了!”

两人在这里柔情蜜意,司画和初一等人虽只是远远地守着,可都是习武之人,这些话,哪里会听不到?司画还好,毕竟七年前就看二人相处在一起。可初一却是有些不适应的,他撇了撇嘴角,自己的主子何时变得这样好说话了?这哪里还是那个战场一浑身戾气,杀伐果决之人!

二人在这里饮了约莫有两壶茶,聊的倒是兴起。可是元熙担心静依的身体受不住这严寒,总是待在外面,怕她会着凉,所以早早地便命人撤了。他则是再度将静依拦腰抱起,出了别院,直至上了马车。

“我又没有真的醉,你何必如此?”静依羞红脸道,“这里多人看着,岂不是让人笑话?”

“好了。到了王府,你自己进去,我定不再抱你了!如此,可满意了?”

静依白了他一眼,却是不语。

马车缓缓地行着,似是到了一处酒楼附近。静依掀了帘子向外看了看,“好热闹呀!元熙,这封城还有如此奢华的酒楼?”

“嗯,这是白石以前的产业,咱们秘密接了过来。现在生意倒是比以前还要好。”

“你的意思是无人知道你是这酒楼幕后的主子?”

“错!这酒楼幕后的主子是你!而不是我!我都说了是秘密地,如何还会有人知道?”

“好神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有何难,只是将原本在暗处的一些人摆到了明处罢了!”

“你可别跟我说,你还有经商的头脑?”

元熙笑笑,“我哪有那么多才?这是我的一个手下在负责运营我的一些产业。要不然,你以为我每年花费的大笔银子是哪儿来的?”

“你还真是走运,什么能人都能让你遇上!”

元熙淡笑不语。

静依再度看向了车窗外,突然眼神一紧,急道:“元熙,你快来看,那个人可是宋浩?”

元熙闻言上前,细看,“不错!那个正是宋浩!怎么?你又有了什么歪脑筋?”

静依白了他一眼,然后便是得意地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正愁不好好整治他一番,消不了心中的怒气呢!想不到却是在这儿碰上了他!”

“你想如何整治他?”元熙好奇问道。

“不告诉你!”静依说完,对外面吩咐道:“在附近找个地方停下。王爷饿了,我们就在附近的酒楼用膳了。”

元熙一挑眉,“你应着我的名,却是不告诉我整治他的办法吗?”

“你急什么?待会儿告诉你。”静依说着,便推了元熙一把,示意他下车。

元熙无奈,只好听她的,下了马车,吩咐马车先回王府。二人在街上慢慢地晃悠了一会儿,才来到刚才宋浩进去的那家酒楼。“封城第一家!这名字取的还真是霸气!”静依笑道。

“这酒楼原本就叫这个名字,一直没变。咱们的人接手后,觉得这名字不错,再加上咱们是这酒楼背后的主子,用这名字倒是相配!”

“有道理!咱们也进去用膳吧!也好让我尝尝这封城第一家的饭菜究竟是如何的美味!”

二人进了酒楼,也不等那小二招呼,直接就上了二楼的一处雅间。静依细细看了一番,这间雅间有两扇窗子,一扇是冲着最繁华的这条大街的,一扇是能看到对面的一条小巷子的。这雅间的地方也是挺大,一张用膳的餐桌,隔了一道屏风里面还有一张小几上面摆了精致的茶具,靠墙处,还有一张小榻,应当是方便这雅间内的客人醉酒后小憩用的。“这雅间布置地倒是雅致,是你的人布置的?”

元熙点点头,“嗯!他这几日去了外县,回头等他回来了,有了时间,我替你们引荐一番。他可是个极为有趣的人呢!”

“哦?”静依看完了墙上挂的一幅字画,道:“能将一个雅间布置地有如此浓浓的书卷气的人,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只怕此人不止擅于经商,还是个才子吧?”

“依依果真聪明,一猜就对!不错!此人原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只因后来家道中落,他父亲死后,家产又被他的叔父给强行霸占!无奈,他才会被迫离家出走!后来,被几个山贼给打劫了,正好被我遇上,顺手救了他!”

静依一脸地不信道:“就这样?”

“嗯!说起来,也真是巧,救他时,便是七年前,我去北疆的路上。后来,便将他带到了北疆,成了我的一名专司银钱的管家。”

静依摇摇头,“你不过是顺手救他一命,他便对你如此地死心榻地?”

元熙用手抚了抚自己的眉心道:“那个,事后,我听说了他的事,便顺手派人将他叔父的银钱全部给偷了过来,交给他了。”

静依一听,扑哧一笑,“咯咯!这还真像是你会做的事!真的是见不得人了!”说完,笑的更欢了!

元熙有些窘态,轻道:“别笑了!”

静依却是笑的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问道:“你,你没有派人把他叔父给杀了?”

“没!我只是偷了他叔父的银钱给了他。告诉他,他叔父还活得好好的!若是想真正的夺回家产,就得靠他自己!我可是不会插手的。”

“说了半天,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呀!倒是有个不错的名字,叫夏和!”

“夏荷?哈哈!哈哈!让我死了吧!哈哈,怎么会有男子叫这种名字?哈哈!”静依此时已是笑的直不起腰了。

元熙笑看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开怀大笑呢!“不是那个荷花的荷,而是和气生财的和!”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让我先喘口气儿!哈哈!”静依刚坐直了,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直笑得一旁站着的初一和司画心里有些发毛!别说初一了,就连司画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笑不止,没有一丝闺秀气质的王妃!

元熙也不语,直是微笑的看着她,待看她笑的差不多了,才递给她一盏茶道:“来,先喝杯茶,顺顺气!”

静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元熙自袖间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道:“还好,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二人,否则你平王妃的威严哪!可就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剩了!”

静依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脸笑的都有些僵硬了!“元熙,那这个人有多大年纪?”

“比我大两岁,已经是成家了。妻子是在北疆时救的一名被叛军杀了父母的孤女,也是书香世家,现在二人也算是琴瑟和鸣,日子过的不错!就是这夏和太忙碌了些。”

“这夏和忙,也是为了给你筹措银两吧?”

“嗯。我也没想到这个夏和竟然有着如此天才的头脑!一开始他只是负责北疆的一些产业,慢慢的,他几乎是负责打理我名下所有的产业了。”

“你很信任他?”

元熙点点头,“信任也是一点一点慢慢累积起来的。依依,你不知道在北疆的那几年,一开始,我们过的有多苦!别说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吃上一顿饭了!就连睡觉很多时候都是坐着甚至是站着,就睡着了!”

`元熙看了一眼静依,转头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那个时候,夏和与我们在一起,也是上场杀敌!后来有一次,他替你大哥苏清挡了一剑,那一剑,几乎就是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晴天在,只怕他就真的是没救了!”

元熙的神情变得一片肃穆,似乎是又回到了那厮杀的战场上。静依的神情也是为之一振,这个夏和,竟还是自己哥哥的救命恩人么?

“自那以后,他的身体便一直是有些不太利索。后来,无意中我发现他倒是对经商有一套,便试着将自己在北疆刚建起来的几处产业交给他打理。没想到,他还真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依依,你不会想到,在北疆,一般的酒楼一年能赚个一两千两银子已是极为好的生意了!可是夏和,这个人,竟是让我的酒楼在一年内赚了四千两银子!依依,四千两哪!自那以后,我便试着将手中的产业慢慢地交给他来打理了。他倒是没有让我失望,回报给我的,总是丰厚的利润!”

静依点点头,“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真想见见这个人了!”

“不急!会有机会的!”元熙笑道。

话音刚落,便见小二端了菜上来。静依一愣,“元熙,咱们好像还没有点菜吧?”

“这位夫人,这菜是这间包房提前预订的菜,都是本店的特色菜,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直管叫小的就是。”

静依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元熙才有的特有的福利吧!

小二退出去后,静依轻道:“初一,你去看看那个宋浩在哪个房间里喝酒,看看房间里还有什么人?”

“是!”初一即刻便退了出去。

元熙夹了一块醉鸡道:“来尝尝,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菜,‘醉鸡,几乎来这儿的客人都会点这到菜。”

静依尝了尝,“嗯!味道真是不错,是用什么酒腌制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把厨师叫上来问问?”

“算了!你还是低调些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平王爷在此用膳吗?”

元熙笑道:“知道又如何?王爷就不用吃饭了吗?”

二人正说笑着,初一便进来禀报道:“禀王妃,那宋浩在’菊花台用膳,跟他在一起的都是他的几位亲信。”

静依闻言,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初一,你过来。”

静依在初一的耳旁嘀咕了几句,又交给了他一个小瓶子,叮嘱道:“切记,别引起人的注意!”

初一嘴角抽了抽,飞快地向王爷的方向瞟了一眼,见王爷并不理会自己,只好点了点头,“属下一定办妥,请王妃放心。”说完,便又出了雅间。

元熙看向窗外,“依依,你不会是想着将他们整桌人都给整了吧?”

“怎么会?我知道这是你的产业,哪里会给咱们自己惹麻烦?”

“快吃吧,一上午了,也早该饿了。”

静依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碗里的菜。可每次还没吃完,元熙便又给她夹了不少。“元熙,我吃不下了。别再夹了。”

元熙一皱眉,“你吃的太少了。瞧瞧你这阵子瘦的,快成皮包骨头了。”

“哪有?”静依抗议道:“我这是长个子了!你没瞧出我比咱们离京时长高了吗?”

元熙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刚成亲时,静依的下巴还是圆润的,脸颊两侧也还有些肉。可是现在看来,哪里还有那圆润的下巴?只剩下尖尖地如同笋牙儿一般的下巴,那脸上哪里还能看到肉?整个小脸儿看上去,也不过就巴掌大小了!“长高我倒是没看出来,瞧瞧你这张小脸儿,你整日里为了难民们忙!依我看,你自己都快成难民了!”

静依白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你可想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元熙一挑眉,凉凉地看向她,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说:你不告诉我试试?看我怎么修理你?

静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来!“好吧,那瓶子里装的是痒痒粉!”

“痒痒粉?”元熙喃喃道,“可是晴天给你的?”

“元熙真聪明,一猜就对!是在京城时,晴天哥哥怕我参加一些宴会时,被人欺负,所以便给了我一瓶,以作防身之用!”

“痒痒粉也能防身?”

静依有些尴尬道:“那个!不是啦!晴天哥哥给我的防身用的是一些迷药啦!这个,是我从他那里软磨硬泡求来的。一次也没用过,这次便先在那宋浩身上试试,看管不管用。”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就是想了这样的法子来整治他?”

静依一扬眉,“怎么会?这个哪里算整治!真正让他吃不消的事儿,还在后头呢!”

“哦?说来听听!”

静依神秘地一笑,往元熙身边靠了靠,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元熙的表情是先惊、后喜、再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静依,“依依,你何时想出来的这等法子?”

静依一嘟嘴,“就在咱们回来的路上,本来我还没有想好,可是谁让咱们这么巧在这里看到了这个宋浩!所以,我便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法子。如何?不错吧?”

元熙失笑道:“岂止是不错!简直就是妙极了!依依,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的宝贝呀!”

静依抿唇一笑,“好了,我估计那个宋浩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应该就快要走了。咱们到窗前看看吧,看待会儿那个宋浩会不会让咱们失望?”

说完,静依便拉了元熙的胳膊走到了窗前。

果然,没多久,这宋浩一行人,便出了酒楼,拱手施礼互相道别后,宋浩一转身,便觉得自己浑身是奇痒难耐!伸手在脖颈处抓了抓,岂知是不抓还好,越抓越痒!而且最糟的是,这宋浩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是爬满了虫子一般,奇痒难忍!

于是,这封城最为繁华的一条大街上,便出现了这样令人捧腹大笑的一幕!

只见那宋浩如跳梁小丑一般,浑身都在颤动,而且表情还极为搞笑,似哭似笑,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害怕,还以为是哪里蹿出来的一个疯子!

这宋浩如此失常的举动,不仅是将原本要走却没走成的几位亲信给引了回来,而且还引了不少的路人争相观看!那宋浩是急得大汗淋漓,偏生是说不出话来!手脚也是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挠着痒痒,那双腿也是在地上蹦着,仿佛这样做可以减轻一些身上的痒痒一般。

宋浩的一位亲随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宋浩是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张嘴,不见出声!

他的一位亲信道:“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症?快去请大夫!”

那名亲随刚走了两步,便听另一人道:“慢着!这个时候请什么大夫,还不赶紧扶你家老爷上马车回府!”

这名亲随这才回过神儿来!可不嘛!这可是在大街上呀!这下完了,自家老爷向来是出了名的注重仪表、礼仪,可现在却是在这如此热闹的街道上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这下子,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宋浩在几名亲信和亲随的搀扶下,好不容易上了马车。那几名亲信不放心,也跟着去宋府了。

这边二楼雅间的窗前,静依却是站在那乐不可支,“哼!叫你出那么个恶毒的主意来陷害我家元熙!这只是先收些利息!回头,本王妃再跟你细算帐!”

元熙一听,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跟乐开了花儿似的!听听,我家元熙!我家元熙!依依的心里果然是只有我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上次的事情,这样的恶整那宋浩了!想起刚才宋浩那抓耳挠腮的猥琐样儿!这元熙的面上终于也是露出了笑容。

而一旁站着的司画和初一则是相视了一眼,迅速低了头,心中想的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们这两位主子!那可是比死还难受呀!

“好了,依依,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好,不过,你说过要陪我一整天的,可是要反悔了?”

“怎么会?我陪你回去,咱们小憩片刻,然后我与你手谈一局,可好?”

静依眼前一亮,“当真?”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好!一言为定!我总是听大哥说你的棋艺如何如何的好,却是一次也没有同你下过。今儿回府后,我定要好好休息一番,然后养足精神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好!为夫一定奉陪!走吧,娘子!”元熙笑吟吟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二人出了酒楼,慢慢悠悠地回了王府。

二人当天当真是小憩了片刻,便开始了大战!结果嘛,静依赢了两局,二人和了两局,静依输了两局,最终结果,平局!

静依也不是傻的,哪会看不出来元熙是故意让她?不过她倒是挺佩服这元熙的,竟是能煞费苦心地弄了个平局!

次日,宋浩没来议政。

三日后,宋浩仍是没来议政。

静依则是窝在自己的寝室里,懒洋洋地看着手中的医书,倒是一脸的平静。

“王妃,您真的不打算给那宋浩解药了?”司画好奇地问道。

“给!为何不给?只不过是时候还没到罢了。”

“哦!王妃,您这是故意的!先让他们着着急,然后,您再出马,好让他们承您的情?”

静依放下书,淡淡一笑,“承我的情?呵呵,他们宋府的情,本王妃还真是不稀罕!”

司画这回是真有些懵了,“那王妃,您这是何意呀?”

“何意?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如何了?”

司画没想到王妃的话锋竟是转的这样快,忙道:“回王妃,那宋家在封城的声誉极好!原来白石在时,这封城的百姓们对白府那是敢怒不敢言!谁都知道这白家的不少亲戚,甚至是下人都会仗着白石的势在下面胡作非为!可是这宋府不一样!宋浩的家教极严!其府中也是极少会出现一些有失礼仪的事。”

静依起身走至窗前,将窗户推开,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地道:“这雪下的还真是大呢!”

司画不知王妃说这话是何意,也不敢接茬儿。只听静依又道:“不知道晴天哥哥他们现在到哪儿了呢?这两日会不会到封城呢?”

司画这才道:“王妃,晴天公子的信中不是说这两日就会到吗?”

“是呀!信中是这样写的,只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大的雪,恐怕他们的行程要耽搁了。”

司画瞧了瞧外面,“王妃若是不放心,要不要让初一派些人出城去接应?”

“不必!”静依转了身,轻道:“你接着说吧。”

“王妃,这宋夫人听说原本是安谷县的小户人家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听说还是个庶出的,当年原本应该是她的嫡姐嫁给宋浩的,却是不知怎么回事,出嫁的前一天,新娘子竟然是得了急症,浑身动弹不得了,而他们家为了巴结宋浩,不想错过了这门亲事,便将身为庶女的宋夫人给嫁了过来!不过这些年在封城落下的名声却是不错。听说她对待宋浩的几个庶女,也是相当不错的。”

静依闻此,那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浓了起来,“司画!你相信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司画一愣,很快明白过来王妃所指的是何事,司画摇摇头。

静依笑道:“是了!连你都不信,那宋夫人的嫡姐如何会信呢?”

“王妃,您的意思是?”

“你先派人去找到宋夫人的嫡姐,记住,要秘密地找。然后想办法将她引来封城。记住,别让她怀疑到咱们身上来。”

“是,属下明白!”

“你去把司琴给我找来。”

“是!”司画转身出了寝室,正好何嬷嬷进来回话,二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启禀王妃,今儿那边儿院子里传来消息,说是有两位美人儿得了风寒,奴婢已经派了府医过去瞧了,也开了药。只是那四人却是哭哭啼啼的,嘴里说的话,也是难听的紧。”何嬷嬷道。

“风寒?还真是巧!怎么一下就病倒了两位?”

“说是其中一位叫凤巧的姑娘先得了风寒,当时没想着叫府医,次日便传染给了另一位姑娘。”

“嗯,既是病了,就叫府医好好地诊治。莫要慢怠了她们。”

“是!”何嬷嬷得了令,便退了出去。

静依再度走到窗前,怎么?终于忍不住了吗?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哼!不是风寒吗?那就先养着,待我帮着元熙灭了那宋浩,再来会会你们!

“王妃,您找我?”司琴恭敬道。

静依也不转身,仍是看着外面的雪景道:“想办法查清楚那宋夫人的为人究竟如何?司画到底是年轻了些,办这种事情,她没有经验,我不放心,还是你来吧。”

“是!属下即刻便去。”

静依出了寝室,来到了院中的凉亭,看着外面的雪越来越大,静依缓缓地伸出了手,那鹅毛般的雪花落到她的手心里,很快便融化成水,倒是让静依的心里慢慢地静了下来。静依轻闭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好清新的空气呀!”

“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愣?”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温暖的感觉袭来。

元熙将一件大麾给静依披上,又给她拢了拢胸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么不小心!我听说府中有两人都染上了风寒,你要是再不小心些,只怕也是会病了。”

静依闻言,看向元熙,“你是如何得知府中有人得了风寒?”

元熙不解道:“我从书房出来时,听到几名丫环在议论,说是府中的两名美人儿!”说到这儿,元熙的神情一黯,眼神也是瞬间变得冰冷,“该死的!这几个女人倒真是好手段!”

静依听了,却是笑出声来,“有意思!元熙,这更加说明了,她们背后的主子,绝不是淑妃!”

元熙冷声道:“本王管她是谁?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小动作,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静依不语,的确!在他们防范地如此严密之下,这四人竟仍是能有这等本事,买通下人,刻意将这些话说给元熙听,这分明就是一种争宠的手段!这样复杂地心思,只怕是有心人刻意调教的吧。

“元熙,她们的事情先不急!那宋浩如何了?”

“他?还能如何?已经三日了,一直是没来议政!听人说,已是几乎将全身的皮肤都给抓烂了,请了不少的郎中也不见好!”

“晴天哥哥配制的毒,岂是那么好解的?”

“你还不打算动手?”

“快了,要不,就今晚吧!对了,元熙,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宋府里,可是埋了暗桩吧?”

元熙笑看向静依,“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若是没有暗桩,你是如何他要在难民中闹事的?”

元熙点点头,“的确如此!依依的心思细腻,无人能及!”

静依却是嗔了他一眼,笑道:“时候不早了。这个宋浩,只怕是不能留了。”

“宋浩为人极为谨慎,在封城的口碑不错。封城的百姓们还是很爱戴他的。”

“是吗?”静依睨了元熙一眼,道:“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要收拾他!”说完,向前走了两步,轻道:“封城要想安定,就得先把这些蛀虫都给灭干净了。而要想让宋浩倒台,咱们不一定非是一击即死呀!”

元熙一愣,看向静依,“你那日同我说的法子,你又改进了?”

静依点点头,“宋浩的病,明日一早便会痊愈了。只不过,我估计他现在的样子也是不可能出来参与议政的。这段时间,他定是心力交悴,身体上的折磨,让他痛苦不堪,自然也无暇顾及其它的一些事务了。现在下手,便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有道理。那宋浩已经是被那‘奇症’给折腾了三天,估计早已是筋疲力尽了!我今晚便吩咐人动手。一切都按咱们先前计划的那般吗?”

静依点点头,“让人小心些,那宋浩为人谨慎,而且疑心极重!咱们这次,不是为了抓他的把柄,只是先把东西偷到手就成!”

“你放心吧,那仿制品我已经看过了,几乎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几乎是以假乱真?那就是还能看出不同了?”

元熙点点头,有些闷声道:“依依,咱们的人毕竟只是见过那印章几次,并没有细细观摩,能做到如此,已是极为不易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的动作就一定要快!千万不要等那宋浩发现了!”

“放心吧!最迟明晚,咱们的人就会全部得手了。到时,再将那印章还回去就是了。”

元熙说完,轻揽了静依的肩膀,“依依,那宋夫人那边,你可是有了法子了?”

静依点点头,“法子是有了。不过还得等上几天。”

“依依,不管是去哪儿,一定要多带些人。即便是不方便,也要带上司琴和司画他们!只要是出门,便是司墨隐在暗处!依依,现在是非常时期,别让我为你担心,好吗?”

“元熙,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的!我知道,有些人恨不能将绑了去,用我来威胁你!元熙,我会站在你的身边,虽不能为你冲锋陷阵,但也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累的。”

元熙听完不语,只是紧紧地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冬日的雪越来越大,可是两个人的心,却是越帖越近,越来越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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