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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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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外头持续不断的吼声震得她耳膜生疼。“那家伙到底还要吼多久?”四肢并用爬下床铺,朱萸打开休息室的门,偷偷往外望去。

目前她暂住的这间休息室原属楚戊专用,地点就设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个不同的空间,只有一道薄薄的门相隔,因此他做任何事都瞒不过她的耳朵;而这正是她最大的不幸。

天可怜见,她昨儿个夜里可是“工作”到天亮才合眼啊!而“黑暗帝国”伟大的楚先生居然在三个小时后便以他可怕的怒吼声将她给吵醒了!这是否代表着他正赐予她诅咒他祖宗十八代、顺便将他整得屁滚尿流的权利?

毕竟对一名睡眠不足、却又满怀正义感的女性而言,她确实拥有天大的资格来教训这名专以言语暴力欺凌女子的楚大坏蛋。

当第三名女性职员在楚戊的怒吼声中抽泣地跑出他的办公室后,朱萸悄悄缩回脑袋,恨恨地在休息室里挥舞着拳头。哼!岂能放任他持续欺负女性同胞而不理?非得给他一点儿苦头吃吃不可,教他明白女人并非好惹的!

重新爬回床上,她静待吼声消失。

外头,办公室的大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堆人来来去去,各有不同的理由;唯有楚戊的吼声始终惊人。

朱萸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以为他要吼到地老天荒时,吼声突地停了。

休息室的门板上传来两记轻敲声。是楚戊,他工作告一段落,正想进来看看她醒了没有?

朱萸没回答,七手八脚钻回被窝中躺好。

咔嚓一声闷响,半晌没得到回应的楚戊终于自行打开休息室的大门。

朱萸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楚戊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还没醒吗?睡得可真久,不过也难怪,昨晚他们吃完饭回到休息室已过十二点,她会累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并不打算吵醒她,自顾自的转身走了出去。

朱萸立刻跳下床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出办公室后,直接步入走廊转角的男性洗手间里。

她终于想到怎么整这只大沙猪、教会他尊重女人的道理了。

随手取来墙角的拖把,她将之卡死在洗手间的门把上,而后快步溜回休息室内。

虽然很想目睹他出糗的模样儿,可她深明不在场证明对于一个犯罪者的重要性,因此宁可牺牲一点儿小小的乐趣,也不愿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中。

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还留在楚戊身边一天,终能见着他栽跟斗的模样儿。

另一边,楚戊小解完毕正想走出洗手间。“咦?”门居然推不开,是卡住了吗?

他加了两成力道使劲地推它,不成,门板动也不动。

他使出十成力道撞它,怪了!卡得还真不是普通的紧。

楚戊隐隐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刚才进来的时候门还好好的啊!不可能无缘无故卡死吧?

况且“黑暗帝国”总部大楼用的建材概属一时之选,绝无突然坏掉之理,难不成是有人在整他?

“嗤!”略一摇头,他削薄的唇角微弯,明明是想苦笑的,可一配上那张冷酷的峻脸,再多的无奈也变讥讽。

“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这张脸才不会再无端招惹是非。”他低叹,同时大脚抬起,砰地一声剧响,厚达五公分的实心木门硬生生给踹飞出去、直撞上走廊对面的墙壁,粉身碎骨成了飞扬的木屑。

巨大的动荡震撼了整层楼。

司辰寰第一个跑来看好戏。“哇!厕所的门得罪你啦?”

楚戊半声不吭,只专注地看着地上那枝断成两截的拖把;若没猜错,刚才卡死洗手间大门的“凶手”正是它。

第二个凑热闹者——风浩天,顺着楚戊的目光看见了地上拖把的残尸,脑海中闪过一点灵光。

“又让人给整了?”他摇头。“早提醒你别一天到晚摆一张死人脸吓人了,难怪总是招人误会,你自己算一算,这个月被整几次了?”世人总是看脸、不看心。其实“黑暗帝国”四名主事者中,就属楚戊最善良,只不过脸蛋长得冷硬了一点儿罢了,竟就成了所有怨恨帝国人士们泄愤的箭靶。

楚戊皱眉,他从来也没想过要摆脸色吓人啊!生来一张冷峻的面皮又不是他的错,岂能因此把他定罪?

“我说楚戊,二十一世纪已不流行高压统治了;你真该学着笑一笑,这样别人就不会再畏惧、误会你了。”连司辰宇都受到惊扰出面规劝他。

“笑容”真能解决一切?楚戊虽不大相信,但皇帝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妨试试。

轻咳一声,他伸手抹了抹脸,勉强弯起两片僵硬的嘴皮子。“这样吗?”

“恶!”霎时,作呕声此起彼落。

司辰寰面色惨白地趴在墙壁上。“天哪!鬼都笑得比你好看。”

“什么?”风浩天进一步落井下石。“我直以为自己大白日里活见鬼了呢!”

司辰宇抚额长叹一声。“楚戊,笑容是用来展现亲切的,不是……呃,吓人。”虽然很残酷,但楚戊的笑容确实足以吓死活人、吓活死人。

楚戊深吸口气,试着改变唇角弯起的弧度。“这样呢?”

司辰寰转身吐到无力。

“算了,我来帮你吧!”风浩天看不下去了,双手拉住楚戊两边脸颊,试图帮他牵扯出一个最完美的角度,以彰显他美好的内心;不过……

“恶……”司辰寰摆摆手。“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一步。”丑东西看太多有碍身心健康,他要寻芳探美去了。

司辰宇比较有耐性,直等了五分钟。“浩天,你不会也在整楚戊吧?”怎么把他越弄越可怕了?

“我放弃了,皇帝。”风浩天高举双手投降。“将军大人绝对是天底下最正字标记的坏蛋脸;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他这辈子是吓定人了。”

楚戊摸着自己的脸,其实他的五官分开来看,每一部分都很性格,只不过组合在一起就变质了。

从来没人说他长得丑,可大伙儿就是对他心存戒慎。他们说他冷酷、狠戾、阴鸷……只有天知道,他的本性压根儿与那些形容词沾不上边。

“别这样,楚戊,我们共事这么久了,我很清楚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工作能力一把罩、待朋友有情有义、又会做家事、每天傍晚还会去喂住家附近的流浪动物,虽然……嗯,外表是有点儿可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那么高,足足有一九○公分,五官又冷硬坚实,一双眼比刀子还利,会吓到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你也只有这么一点点缺点啦!基本上你的优点还是比缺点多的。”司辰宇这番话应该是安慰吧?

但不知为何,听进楚戊耳里硬是觉得百味杂陈;他这张脸啊——

唉!还真的是只能“唉”了。

朱萸待在休息室里,静静等着楚戊归来。

她想看他忏悔的脸,受到洗手间的教训,他应该会反省一下自己的态度吧?

为人处事该当温文有礼,就像她的姐夫李成允,一举手一投足莫不充满绅士风度;不似楚戊,动不动就粗鲁咒骂,简直是个未开化的野蛮人。

叩叩叩,门敲三响。

“请进。”她说。

楚戊开门走了进来。“你醒啦?”他的声音淡淡的,毫无抑扬顿挫,就连表情也是一迳的冷酷。

这家伙当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反省耶!朱萸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王八蛋!”

“已经十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无视于她的忽视,他自顾自问道。

朱萸斜睨他一眼。“你要请我吃吗?”昨晚敲了他万把块,难道他不心疼,今天还有勇气请她吃饭?

他点头。

“那好,不过你得等我梳洗一下。”她跳下床铺,走向休息室附属的洗手间,在经过他身边时,故作不经意地问:“刚才突然‘砰’地好大一声,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是我踢破走廊转角那间洗手间大门的声音。”他陈述事实。

她听得眉头一皱,这家伙的个性真讨厌,一点正常人的情绪也没有,冷冷冰冰的、教人摸不清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这里就有洗手间啦!你干么跑到外头去上、还踢破门板?”

“我怕在这里上洗手间会吵到你的睡眠。”他说着,一脸淡然。“会踢破门板是因为不晓得哪个人趁我进洗手间之际将大门卡死,我想出来、又出不来,只好踢破它。”

(www。。).

想不到他还会顾虑到她的睡眠,不算冷酷到不可救药嘛!但他为何对于挨整一事无动于衷?是没发觉,还是不在乎?

“你有得罪人吗?否则人家干么这样整你?”她试探性地问。

孰料楚戊却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她感到心底稍熄的怒火又窜燃了起来。“你就不会用心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人厌的事,才会招来一番恶整?”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他很有自信自己做的任何决定都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因此他实在不懂别人为何会误解?

“想不出来。”

她的耐性宣告崩溃。“你若没做错事,人家怎会无缘无故整你?”

“这……也许对方整错人了。”

猪都比他聪明!朱萸真怀疑用楚戊这种人掌管四分之一个帝国,“黑暗帝国”怎能维持到现在还未瓦解?

“我请问你,当时洗手间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既然没有其他人在,又哪会整错人?”

“但我确实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他向来为人处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你确定?”朱萸冷笑。“做坏事的人通常不会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你的意思是我在无意中得罪了人?”

“没错。”

他不说话了,低头想了好久。

“如何,发现自己错在哪里了?”但愿他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人,否则她还会准备一桌更美妙的整人佳肴等着侍候他。

他抬眼,直勾勾地望了她半晌,最后十分干脆地一摇头。“我还是不知道,不过……你为何如此关心我被整的事?”

“呃……”想不到他虽混帐,却不笨,轻易便察觉了她言行中的不合理。“也没什么啦!”她拚命转动脑子想出一条安然脱身之计。“好奇嘛!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你如此了不起,我……是说,看你的办公室这么大、还附设休息室,显见你的社会地位不低,怎会无缘无故挨整呢?”

“哦!”他耸肩。“也不是第一次了。”全是他这张“坏蛋脸”惹的祸!

“是吗?”她傻笑。原来怨恨他的人还真不少,看来她是没整错人。

“算啦!别再提那些事了。”多想也不过是多伤心,楚戊既不想去做小针美容、换一张“善人脸”,当然也就只好将就忍受这张“坏蛋脸”了。“你还是快去梳洗,我带你出去吃饭,再晚我要开会就没空了。”

“喔!”她颔首,走进洗手间,心底的火却还没消。

真没见过如此驽钝、不知悔改的人!朱萸怀疑楚戊的字典里可有“反省”二字?他根本是冷漠到除了自己外、毫不关心他人情绪嘛!

边刷牙洗脸、她边在心底唾骂他的恶劣,绝不能放任他继续猖狂下去,否则不晓得又有多少人要受迫害!

“嗯!刚才的教训太小了,应该给他更难忘的一击才对。”朱萸望着洗脸台上的水龙头,一条计谋浮上心头。

她飞快梳洗完毕走出洗手间,来到休息室里唯一的穿衣镜前整理仪容。

楚戊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

“啊!”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的手表忘在洗脸台上了,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拿出来?”

他颔首,没说第二句话,转身走进洗手间。

朱萸适时又开口道:“对了,我要告诉你,洗脸台上的水龙头……”她越说越小声。

“水龙头怎么了?”楚戊在洗脸台上找到她的手表,正拾起表放进口袋里,又听她提起水龙头,他下意识伸手去摸。

“别碰水龙头,它坏掉了!”她大喊,但……

来不及了——

哗地一声巨响,楚戊的手指才碰到水龙头,一股猛烈的水柱就这么喷了出来,淋得他满头满脸一身湿。

她应该先提醒他别碰水龙头的,而不是让他注意到水龙头后,再告诉他别碰。楚戊心里如此想着。

朱萸小小的脸蛋出现在洗手间的门口。“你碰了水龙头?”

“很明显,不是吗?”他的声音低沉,目光微暗,但整体看起来仍是永远不改的冷酷。

她不禁疑惑,她的恶作剧到底有没有影响到他?倘若不论她对他做出何种警告,都无法督促他去反省自己不当的言行;那么她花费如此多心思又有何用?

他没有抱怨、也没有生气,是不擅、也是不想;人生总有意外,他不以为这一点点小事值得大惊小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只是有此无奈,他的脸、他的言行举止太容易招惹误会,以至于人生中的“意外”总是接二连三。

唉!看来他是注定过不了平凡人的平凡生活了。

虽然有许多朋友能够接受他外表与本性天与地的差异,但有时他仍不免贪心,希望世间能再出现一个不只接受他、更能理解他、甚至爱恋他的女人。

不过那很困难,通常女人一见着他,十个有九个会被吓跑,另一个没跑的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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