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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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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秘书 第三章(4)

白石光就给温朴讲了一段有关鸭子的往事。

那一年,刚二十出头的白石光,伙同几个哥们去老家洼子淀偷猎野鸭子贩卖。洼子淀那边有人接应,搞了两条木船。在淀中心一带,他们遇上了成群结队的野鸭子,一散砂枪打出去,飞离水面的野鸭子,就成双成对地往下落,天晓得那一年的野鸭子怎么那么多,像是全淀的野鸭子都集中到了淀中心,召开第几几次洼子淀野鸭子代表大会,听老鸭王作过去一年的工作总结报告,然后*选举产生新一届洼子淀野鸭领导班子和首领,那场面太壮观,太刺激人了,至今让白石光的记忆都没办法安静下来。白石光说,那天他负责往船上捞落水的野鸭子,死的不费劲,顺手一扔就进了船舱,而那些要死不活、乱蹬乱抓挣扎的伤野鸭,就得处理一下才能扔进船舱。处理手段说来也简单,就是两手抓住野鸭脖子使劲一拧,鸭脖子咔嚓一声折断,生死问题,眨眼间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野鸭子不停地在枪声过后落到水面,随着体能的下降,白石光处理野鸭子的速度明显不像一开始那样有节奏了,两只早已被鸭血染红的手,一过度发力就痉挛,心口还怦怦颤跳,已经有无数只受伤的野鸭子从他手上逃生了。接近晌午的时候,血腥的猎捕还在继续,猎捕的疯狂*还在枪手身上每一个细胞里跳跃着,白石光要求换换工作,不想再拧鸭脖子了,他要去放几枪,但放枪的人,这时却很难放下他们手里的枪,白石光的要求等于放屁。头晕眼花,天昏水暗,白石光的两只手,麻木得几近失去知觉,从水里捞死鸭子都要使出吃奶的劲来。同伴看他把受伤的野鸭子都放走了,就大声埋怨他手上利落些,别跟个老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水面上漂的可都是钱啊!白石光骂了同伴几句,接着脸上一要强,鼓了鼓劲,继续拧野鸭脖子。后来白石光的两只手实在不中用了,只好趴在船帮上,捞到半死不活的野鸭子,就用牙来咬脑袋,咔叭一只、咔叭一只、咔叭一只……白花花的野鸭脑浆和腥红的野鸭血在他嘴里揽和后,变得黏稠了,顺着他的两个嘴角,不停地往外流,后来一个放枪的同伴,见他脸相如此残忍,吓得眼睛都瞪直了,结结巴巴地说,石光你来放几枪吧,我去拧鸭脖子。然而这时的白石光红眼了,可能也有点走火入魔,已经不觉得累和恶心了,像一架超负荷运转的捕猎机器,捞到野鸭子,不管死活,一律咔叭咔叭地把脑袋咬碎,以至于到后来收场时,他那张脸,简直都没法看了,血糊漓啦的……

那天温朴听了白石光这段血腥经历,心里麻得比见了蚂蚁还难受,后背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恍惚中就觉得,现在不是走在街上,而是踩在白石光说的那个洼子淀上,脚底下软软乎乎,颤颤悠悠,时不时还能踢到几只脑袋粉碎的野鸭子,以至于都忘了出来干什么,后来要不是白石光停下来问他去哪里吃饭,他还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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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秘书 第四章(1)

1

温朴把苏南的讲话稿校出来后,身子就靠到了椅背上,十指叉在一起,转着发僵的指关节。

歇了一气,温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打电话联系妻子朱桃桃。

温朴也算是个有生活情调的男人,从他挣到第一份薪水到现在,只要不离开北京,或是在京时,没有万不得已的缠腿事儿,领了薪水的当天晚上,他都要请朱桃桃出去吃饭,在碗筷上重温一些过去的夫妻生活。

我正在琢磨呢,朱桃桃说,这个好日子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老公怎么还不给我打这个电话,看来你是真逃不出我的脑子呀,首长秘书。

温朴呵呵笑道,这叫夫妻感应。我问你,今晚什么口味你得意?

朱桃桃想了一会儿说,要不,还去前天那家湘菜馆吧,吃着挺顺口的。

温朴不假思索地说,那好,六点半那里见。

今晚苏老爷子没事吗?朱桃桃问。

温朴道,几个部领导,下午敲定了一件大事,晚上部长宴请相关人士,没我们秘书什么事,吃喝拉撒睡,办公厅全管了。

温朴说的大事,其实就是两个亿扶贫工程的事,已经落地了,而且还给苏南的脚踩住了,苏南前期在两个亿上使的劲,总算是没有白使。

朱桃桃说,啊对了老公,你要是有时间,就给我捎一点蚂蚁过来,下班前我没空出去。

朱桃桃现在一家国有油品销售公司做市场营销部经理,平时交际广,应酬多,事缠身,忙碌时吃不上正点饭,有时解手都得掐钟点。

温朴给蚂蚁刺激了,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略微有些发麻,但他还是一嘴乐意揽事的口气说,好好好,好的,我有时间。

挂断电话,温朴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正在一点一点地退下去,麻的感觉基本上消失了。人是很怪异的,有时怪到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地步,就拿温朴来说吧,从小到大,他对蚂蚁的感觉,一直是处于皮紧肉麻的状态,他一见到蚂蚁,尤其是成堆成群的蚂蚁,他首先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紧跟着是心里发麻,再后就想到用尿浇蚂蚁,用脚踩蚂蚁,用火烧蚂蚁。

然而让温朴意想不到的是,他最讨厌,甚至是他最惧怕的蚂蚁,竟然是他和朱桃桃恋情的导火索。

昔日在大学校园里,温朴与朱桃桃的恋情,就是从蚂蚁身上拉开序曲的。读大三那年,一个初夏的午后,温朴和朱桃桃等同学去公园划船。那时温朴与朱桃桃之间的关系,还是一般同学的关系,甚至比一般同学的关系还差那么一点。

朱桃桃的长相,在班里虽说不是数一数二,但也是男生们眼球消费的热点人物,一米六五到六六的身高,一张椭圆脸细嫩光滑,眉毛黝黑还有亮泽,一配她那双离出色两字还有段距离的眼睛,那眼睛顿时就受益了,悠一下从平淡中荡出来,流露出韵味、动感、迷离,甚至多少还有点诡秘;鼻子的造型呢,按理说挺得也是有模有样,搁在任何一个姑娘脸上,都能耸出一些魅气来,但是在她这张脸上就埋没了,因为她的两个颧骨,要比一般女性的颧骨显凸,也就是说,她的鼻子长年陷在了两个颧骨之间,不由得给人一种时时受委屈、天天吃力往上拔的紧迫感觉;嘴是她这张脸上的起色部位,值得一夸,唇薄,柔松,而且唇线清晰细长,拿下了轻盈与*这两个词里的大部分意思,无形中就提升了她五官的品质。平日里,多少有些小个性和小骄傲的朱桃桃,好像从来没把相貌平常、学习也不怎么挑尖的温朴放在眼里。再就是温朴的出生地,也让朱桃桃看不上眼,河北一县城,听说除了小就是穷,而自己的家在北京,那时北京给一个本土女人的优越感可比现在大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首长秘书 第四章(2)

那天在湖边等船时,坐在朱桃桃身后的温朴,无意中发现朱桃桃后背上,正有几只褚色的蚂蚁在爬来爬去,身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麻得一抽一抽的,急忙把眼睛闭上。过了一阵子,他睁眼一看,朱桃桃后背上的蚂蚁,不但没有走开,似乎还多了,这下麻得他头皮都快要炸了,心里一慌乱,伸手就在朱桃桃后背上拍打了几下。毫无防备的朱桃桃,吓得啊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惊恐地瞪着脸色恐慌的温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温朴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不会解释了,脸憋得通红。散在四周的几个同学都受到了惊扰,聚拢过来问朱桃桃怎么了,朱桃桃还算给温朴面子,她红着脸说,刚才我后背上……好像有东西在爬。

当晚,朱桃桃在校内食堂门口堵住温朴,冷着脸,开口就问,你什么意思?

温朴当然知道她问的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但他却装着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反问她,什么什么意思?

朱桃桃哼了一声,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后背怎么惹你了?

温朴一看她脸色,三九天的温度了,害怕跟她吵起来,就和气地说,我打蚂蚁呢。

朱桃桃一听他这话,脸色更不是色了,哆嗦着问,谁让你打了?

温朴从没见过她脸色这么难看,心里就有点较劲了,声音硬硬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扭头就走。

过了一会儿,温朴听到朱桃桃在他背后发狠地说,温朴,你给我听着,我不会跟你有完的,你等着瞧!

几天之后,在回寝室的路上,朱桃桃一反常态,口气缓和地问温朴,你很讨厌蚂蚁吗?

本打算接着跟她较劲的温朴,因她的态度如此一转好,这心里就没了底,甚至一听到蚂蚁两个字,身上起鸡皮疙瘩感觉,似乎也不像从前那么强烈了,他恍惚道,其实,我不讨厌蚂蚁。

朱桃桃斜了他一眼说,不讨厌就是喜欢喽?

温朴应酬道,还行。

朱桃桃撅了一下嘴,悠着两条胳膊问,那你还打?

温朴飞了她一眼,心魂不由得一荡,憨笑道,怕蚂蚁咬你。

朱桃桃一愣,站住了,望着温朴,脸红红的,半天没开口。

温朴一见她脸色羞涩,往下就不会说话了,心跳刹那间加快了,像是接到了一个突突运转的小马达上。

温朴与朱桃桃的恋情,从这以后就开始有声有色了,这期间朱桃桃曾对他说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与蚂蚁纠缠上了,时常能感觉到有蚂蚁在她身上爬呀咬呀,尤其是夏天里,经常有人大惊小怪地提醒她身上有蚂蚁,好多蚂蚁。等到上中学的时候,她又渐渐发现,每月里像来历假那样,总有那么一两天时间自己会心神不定,没着没落,像是把魂丢掉了。她很闹心,也很忧心,影响学习呀,于是就查找原因,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答案,又不好跟父母讲,怕丢丑怕挨说。后来终于有一天,蚂蚁给了她答案,她发现在她心神不定的那一两天里,只要有蚂蚁到她身上爬呀咬呀,她就会感到舒服,陶醉,很享受。

2

伴随着对蚂蚁起起伏伏的认识,以及疙疙瘩瘩的冷麻感受,温朴把他与朱桃桃的爱情,一步步带出了大学校门。进了他们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

婚后第二年,温朴为了克服与生俱来的恐蚁症,居然背着朱桃桃,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与心思,秘密研究朱桃桃与蚂蚁之间的怪异症结。他首先分析蚂蚁,找来相关书籍、杂志等资料翻阅,还经常上网查阅相关信息,结果所有的愿望和努力都打了水漂。一次温朴陪苏南出国访问,认识了一个华裔皮肤病专家,于是温朴就虔诚地向专家讨教朱桃桃的蚂蚁病结,专家没多说什么,送给他两瓶西药,让患者照说明吃就行了。药名、用途和服用说明什么的全是英文,温朴英语水平过关,当下就在心里把药名译出来了,四个中文字:托拉西平。托拉西平还真是厉害,等到朱桃桃把两个药瓶吃空后,她身上的蚂蚁病结消失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首长秘书 第四章(3)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朱桃桃蚂蚁病结的根扎得太深了,蚂蚁长时间不来找她,她倒想蚂蚁了,是那种心想,而不是皮肤的需要,有时想得要命,抓耳挠腮,心神不宁,没办法她几次背着温朴,捉蚂蚁到身上玩。可是这时的蚂蚁,确实在她皮肤上找不到先前喜欢的某种气味,或是真菌之类的好东西了,死活不在她身上玩,这让她感到失落、恍惚。后来她实在憋得难受,嘴巴一松,就把新的精神苦恼告诉了温朴。

温朴听了以后并不上火,也没有嫌弃,还给她支了一招,就是让朱桃桃在想玩蚂蚁的时候,可以往脚上腿上,手上或是胳膊上涂点蜂蜜,蚂蚁没有不爱甜食的。朱桃桃心里一软,眼睛里闪出泪花,跃起来张开双臂,搂住温朴。亲吻过后,朱桃桃觉得心底的荡漾感受,似乎并没有表达出来,这让她心里涨得慌,索性把温朴弄到床上去释放正在她心底波动的温馨感受。尽管这一刻不是他们习惯的*时间段,但彼此都想给予的气氛出来了,两人也只能跟着感觉走了。

温朴对女人的秉性还算熟悉,知道女人的爱是男人疼出来的;女人的恨是男人骗出来的;女人的怨是男人冷出来的;女人的乐是男人暖出来的;女人的美是男人娇出来的;女人的衰败是男人欠出来的;女人的利己欲望是与生俱在的!

但是温朴今天有些疲倦,不易激情*,一份文件里的差事,整整让他忙活了两天多才收尾,按说此时正是他需要偷点懒儿,喘口气放松的时候,却是没想到朱桃桃的需要加塞挤了进来,还京城快递一样急切。体能上亏气量,稍后把握局势的能力就不好说了,温朴一再暗中叮咛自己,下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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