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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微微笑颜,看着场上的陈尧咨,道:“这也难说,这天下学子无数,在场之人,皆是才华横溢者,能有这些人,倒也不奇。”
“那蜀王兄之意,可有人选?”吴王笑道。
蜀王笑道:“此事咱们暂且论及尚早,咱们何不慢慢看下去,总有些书法造诣之人吧。”
“诸位学子,可书李太白《蜀道难》一篇,以书法卓绝者拔得这比试之三甲。”王大人高声道。
这些学子一听,提笔便写,这《蜀道难》虽是字数不多,可其中字体繁冗,极为难写,且这《蜀道难》最是讲求意境,这笔墨之间,能得洒脱豪放气派,行文间若仙云萦绕,这看似简易,其实不然。”
陈尧咨看了看众人,早已经有多人笔走龙蛇,挥毫而起了。一时间,这场中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些学子们的笔墨之风。
陈尧咨对这《蜀道难》岂会陌生,他最是喜欢,手中笔起走落,运笔如飞,这已是留下了满满的字迹。看了看这些学子们的谨慎的眼神,落笔间犹如如释负重之感,不觉心里一笑。这些人还是没有懂这笔墨之精髓,虽是最终笔力,可却不知,这笔力若非神似,岂能运用自如,运笔如飞。
这些在场学子,莫并不小心应对,可见这年轻的公子却是如同喝醉了酒,提笔便走,片刻之间,便以落笔而坐。纵观这些学子之中,如鹤立鸡群,怎能不让人注意。
“蜀王兄,那位学子是谁,他这么快就写完了,不会是笔力不逮吧。”吴王笑说道。
“那也未必,”蜀王回笑道,“当年李太白不也有这般的风范吗?”
“李太白终归生不逢时啊,这学子,倒是有几分傲气。”吴王道,心里却是暗自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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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人,不知那位学子是谁,他为何不提笔写了?”评判的王大人也是心里惊异,对这卫大人询问了起来,这卫大人是潭州知府,这些学子到来,才华横溢之人,他自然能混个脸熟。
“此人一身傲骨,不逊大人您啊,这要说起来,还与大人您又几分渊源。”卫大人微微笑道。
“与老夫有渊源,此话怎讲?”王大人听此一说,更是惊奇。
“大人不妨仔细看其字,此子说不定还真有几分真才实学。”卫大人也不点破,微笑说道。
两人还在说的之时,这书已经写完了,些许学子微微的抹去头上的汗,这书写几字虽少,可是却花费了不少的精力,有些学子专注之下,不觉有些难以承受。
陈尧咨轻品着香茗,慢悠悠的细思了这些书字,见这些学子们早已退场,一同退了出去,这场中,只剩下了一叠叠的纸张。
二 第九十九章入木三分皆风骨
王大人从台上走了下来,在城中环顾了一周,看着这些书法,多以俊秀清丽为主,心里觉很是欣喜,这些书法,多没有弊病,可这力道之处,方显这些学子之功力了。
“掀起纸张”王夫子沉声说道。
这些执事们听闻此令,立即走到这些书案前,把这些纸张一张一张的掀了开来。这些纸张有些薄,书法落笔下去,居然侵染了下一层,一层层的浸染了下去。
书法之力,全身灌注于一手之上,落笔下去,必是力道十足,越是书法卓绝之人,这力道越是大,昔日王羲之力透竹板,可入木三分,此不可谓不实。
这王大人果然不愧为学士渊博之士,想得如此的办法,此法对于考校这些学子书法之功底,确实是独辟蹊径,且显著之极。
“陈公子,这些纸张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书法造诣吗,这王大人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突兀?”贺婉轻淡的远山眉微蹙起,看着场上数着纸张的身影,对陈尧咨问道。
“不,此法却是高明之策。”陈尧咨微摇头道,“今日参加书法之试者,学子众多,这些学子们那个不是自负其书法超绝,谁也不好服众。可王大人此法,无疑是对众人公平之法,且节省了大量的时辰,可谓一举两得。”
这些执事们数着数着,有些笔墨不足之人,便没了墨迹,这些执事放下纸张详细记录着,又开始数着另一位学子之笔墨。
陈尧咨几人说的兴起,这王钦若几人也没闲着,丁谓看了看远处的陈尧咨与赵璇几人,心里很是不自在,这心里的怨意哪是能说的平的。
“王公子,你可知晓那成都府今年有何人?”丁谓笑道。
“成都府,”王钦若细思了片刻,脑中不觉浮现出了那个张狂不羁,挥袖做文的少年,双眼突然皱了起来,眼光闪烁着。
“成都府是何人,那昨日的棋艺状元,不就是成都府之人吗?”
“不错,却是如此,“丁谓心里狰狞起来,唇边微微一笑,瞟了一眼这王钦若,笑道,“这成都府的学子,与王公子颇有些交情。”
“交情?”王钦若转身看了看笑若自然的丁谓,“在下与成都府并无熟人,哪里来的什么交情?”
“哈哈哈哈哈”
丁谓笑了起来,俯身低言轻道:“王公子可记得,当年那嘉陵江畔、望江楼上,那个狂妄的少年,当年他是何等的风光,才高八斗,便是王公子在他身上也……”
“是他”
王钦若双眼突然圆睁的老大,咬了咬牙,“果然是他”
“不错,那小子前日在‘麝香楼’与在下相遇,没想到却是大放厥词,说是什么只要他在,我书院便休想得到状元之名,其言之狂妄,唉。”
丁谓摇了摇头。
“哼,给他三分颜色,他倒要开起了染坊,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当年之才,还是江郎才尽。”王钦若冷冷的道。
“潭州府岳麓书院张元张公子书透三十一层”
这执事大声高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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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顿时惊奇一片,这些学子们,笔力能透过十几层,便已是极限了,这张元之笔力,果然不凡,在这书法之上,殊为不易了。
“陈公子,此人笔力果真非常啊。”贺婉微笑道,“笔力力透三十一层纸张之学子,这张公子怕是下了一番功夫。”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这张元还真是个人物,若有闲暇,倒想与他讨教一回。”
“陈公子可是生了爱财之心,”贺婉轻笑道,“他可是岳麓书院之人,你不怕他如同那丁谓这些人一般,心胸狭小么?”
陈尧咨微微摇头,笑道:“岳麓书院的学子,多为好学之人,这些人只是少数之人罢了,咱们成都府的墨池书院,这些人还少了么。”
贺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潭州府岳麓书院王钦若王公子笔力透纸四十六层”
几人才在说道这张元,这执事又是朗声高叫起来。
“四十六层?王公子,你定能进入前三甲之列了。“丁谓拱了拱手笑道。
王钦若位置可否,笑道:“暂且看下去吧,在下倒是想看看,那狂妄的陈尧咨的笔力如何。”
“那陈尧咨在时笔力强劲,也不过十六七岁,岂能有王公子之笔力。”丁谓双眼一瞥那远处的陈尧咨,心里一丝得意的畅快流过心间。
“陈公子,那王钦若果真如此厉害,这必能能透出四十六层?”贺婉也是一脸的不信之色,非但是她,便是在场的学子们,都感到惊奇不已,皆是议论纷纷起来。
“王钦若此人,我倒是见过一回。”陈尧咨笑道,“他也是文采斐然,想来这书法一道,必是常有修习,岂能会落了下风。”
“崇州府柳三变柳公子,笔力透纸五十二层”众人一听,又是惊呼,这书字未免太过让人惊讶,便是那王大人,也是惊奇不已,这纸张不过六十层,若要透纸五十层,这人的书法,必是造诣非凡。
“这柳三变,果真不愧是词赋大家,这书法之造诣,非俗人能及啊。”陈尧咨不觉自顾长叹。
“嘉谟,你为什么感叹呢?”别人见此,皆是震惊,唯独这人居然感慨起来,他身旁的赵璇不禁蹙眉问道。
“柳三变,此人必是名扬天下之士,只是未得赏识之人。”陈尧咨微微笑道。
赵璇笑道:“我看倒是未必,之人一身烟花脂粉之味道,怕是流连艺馆,饮酒作乐还可,若要是说起这治国,未必能有真才实学。”
陈尧咨微微摇头,此事他又何尝能说的清楚。
“成都府陈尧咨陈公子……呃……”
众人一听,‘哗’的一声,都不知道为何,这人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没了下文,不觉起身前倾,想看个究竟。
王大人心里也是惊奇,忙的疾步走了过来,道:“出了什么事?”
“大人,您看,这书法……”这执事指着这书案,长大了嘴巴。
王大人一看,顿时心里如同一声响雷炸开,心里的震惊使得他有些昏花的老眼都睁得如同圆鼓,一脸的不置信之色。
蜀王听闻‘陈尧咨’三字,也是忙的站了起来,看着这些人都傻了一般,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去看看”吴王道。
蜀王点了点头,走出了围着的珠帘,来到那书案之前,看着被翻起的纸张,
“呼”心里的震惊,使得他双脚不觉的站在了原地。
“大人,这、这算是几层?”这执事小心的问道。
王大人的花白的胡须微微的动了动,转身向这些学子大声道:“陈公子入木三分,笔透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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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众人顿时大惊,有些人疾步走去一看,只见那翻起纸张的书案上,笔墨精骨的《蜀道难》印透在了那书案上,这些纸张都没能挡住,《蜀道难》清晰之极,字迹犹能清晰可见,不差一字。
“王公子,”丁谓惊道,“那、那陈尧咨真能有这般的笔力?”
王钦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谁知道他有没有耍什么阴谋诡计,昔年在望江楼上,他不就耍了一吗。”
丁谓点了点头,他宁愿相信这是陈尧咨做诡,他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岂能有那么厉害的才能,此事绝无可能。
“陈公子,你、你真能入木三分?”贺婉看了看他白皙的手,有些惊讶,这么一双普通之极的手,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如何能信。
“是否如此,自有公论。”陈尧咨微微笑道。
赵璇点了点头,别人不知,可她却是甚是知晓,每日的字迹而看,她时常可见他的字如同刻雕一般,每每字迹反面,犹能隐约成文。在这么几年,冬日寒风凛冽之时,也可见他双手红肿的握着湖笔,仔细的挥洒着,如今的他,想必拿笔比拿筷子更熟悉了。
“陈公子果然不愧为才子,”李环赞道,“单单是这书法一道,又有几人能有所及。”
王夫子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杨山长果真远见卓识,有陈公子在,今日书法比试之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嘛。”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都各有说辞,陈尧咨之名,多人都是知晓的,那人在书院与赵成几人的相遇,更是早就传遍了这长沙城。看他之模样,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都以为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时至今日,才觉盛名之下无虚士。
王大人不理会这些人,只是想起卫大人之言,心里不觉更是疑惑。但见这时辰不早,便走到台前,朗声道:“今日书法一道,三甲已定,成都府陈尧咨陈公子,崇州府柳三变柳公子,潭州府王钦若王公子为书法之三甲。”
众人一听,不觉默然,这书法一途给他们的惊讶,远远超过了琴棋而道之奇闻,想来今日下午之比试,定是精彩之极,岂能错过。
“卫大人,请留步。”王大人叫住了就快离去的潭州府知州卫大人。
“不知王大人有何指教?”卫大人拱了拱手笑道
“恕老夫愚钝,不知王大人说起,这陈尧咨陈公子与老夫可是有何渊源?”
二 第一百章另类的书法
卫大人看着元去的陈尧咨,微微笑道:“王大人此言差矣,您与那倡导古文之风的柳开柳大人,可是旧识啊,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柳大人,他与柳大人有何关系?”王大人蹙眉问道。
卫大人心里暗道这王大人不谙世事,笑道:“这陈公子,便是出自柳大人的门下。”
“难怪,”王大人微微颔首,”原来是柳公的门生,怪不得有此之书法。想必他的经义文章,也是深得古文之风了。”
“王大人不知,”卫大人继而道,“这陈公子有兄弟三人,长者陈尧叟公子,便是今岁的恩科状元,如今兄弟三人,只剩这陈尧咨没有为官,只是成都府的秋试的解元。”
“原来如此,书香门第,这也不足为奇了。”王大人微微道,“老夫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否夺这书法之状元。”
“他如此的笔力,功底非常,这书法之状元,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么?”王大人蹙眉问道。
“这书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