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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不着急,按照他们的想法,柳大人也点头同意,先解决一个是一个吧。
“这倒是不错”秦靖卓呵呵一笑,可话锋一转,“我这外甥女也是大家闺秀,便是在汴京也是芳名在外。若是陈状元来提亲,需得准备一样饰物”
陈大人一听此言,不禁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连柳开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柳开看了看柳夫人,但见其一脸欢喜,知道其有什么注意,也就不说话了。
“什么饰物?”陈大人笑道。
“在下曾亲眼所见,陈状元书画双绝,在烟波的长江里,写尽浩渺。老夫想以千金为礼,作为一换,可却被陈状元当即拒绝了,老夫深以为憾。可老夫知这画之不寻常,若是陈状元以此画作为聘礼,老夫以为,此事当为天作之合”
“嘉谟,真有此事?”陈省华对陈尧咨笑问道。
“这……”陈尧咨傻了,这画他哪里还有,那日回到成都府,他见赵璇看着这画痴迷不已,索性自己留着也无用,便送与了她,当即这小姑娘欣喜之极,笑靥差点勾了他的魂。可这画都送出去了,还在哪里去找去,难道要去要回来?如果他还有些脸皮的话,他绝不会这么做
“嘉儿,你真有这画,为娘怎么没有听过?”陈夫人不禁问道。
“话倒是有,可是……唉”陈尧咨摇了摇头,“此画如今在禁宫之中,我哪里敢拿出来啊”
“原来如此,”秦靖卓叹惋道,”陈状元之才,此画留在皇宫也算能得其所了。如此便揭过吧”
“虽是如此,可老夫也聊备薄礼,以为聘礼”陈省华见此,忙的说道。仆人们捧来这一长串的礼盒,管家递给了柳开一份礼单,这长长的一溜,陈尧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心却知道其必然不凡。
“夫人,你看如何?”柳开问向了柳夫人。
“老爷做主便好,此事妾身看来,确实良配’柳夫人淡然一笑。
“如此,下官多谢柳大人了“陈省华忙起身道。
“该呼亲家了,”秦靖卓起身笑道,“柳府与陈府作为姻亲,老夫少不得要来讨杯喜酒了。”
“理该如此”柳开笑道。
“那不知此事该订于何日?”秦靖卓笑问道。
“下月十六,正是百无禁忌,最宜嫁娶,不知亲家意下如何?”陈夫人笑问道。
“什么?”陈尧咨更是大吃了已经一般,“下月十六,我……我结婚?”
“你不是早想着这事吗?”陈夫人在他身边笑道,“这下月十六你都不愿等啦?”
“不……不是,是这……这………”陈尧咨一时急切,他知道,今天他是被人阴了,就是陈大人与陈夫人,两人夫妻合作,上演了一台好戏,他还是太嫩,从秋蓉叫他的那一刻起,他便被注定要摆脱单身了。
第三卷暮鼓琉璃 第八章命运在恩将仇报
柳府是有钱人家,这宅子自然不是陈府这些只是靠官府供养着的人家可比的,宽大的中庭,清幽的后花园,让人有些置身其中不愿自拔之感。
陈尧咨穿过这后花园的凉亭里,一边慢悠悠的看着这美景,一边往柳青瑶的小院里走去。他得去寻个法子,怎么着也不能就此如陈大公子一般,早早的就想着成孩子他爹吧。
“你是谁?”一个俏丽的身影跳了出来,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前,伸着白嫩嫩的双手横在他身前,杏眼圆瞪,起伏,颇为壮观
“我是谁?”陈尧咨惊讶了一声,心道这小姐倒是挺放肆,“你又是谁?”
“我?”那小姐圆润的脸蛋儿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柳大人是本小姐的姑父,你说本小姐是谁,你这登徒子,怎么这么眼熟?”
“登徒子,我这么向登徒子吗?”陈尧咨冷笑,“你怕不是遇到了男人都这样叫别人的吧”
“关你什么事”那小姐柳眉一竖,柔荑插着小蛮腰,得意的轻抿着嘴唇,“谁知道你这人是哪家公子哥,想见本小姐的表姐,别做梦了,芷荷,把他赶出去”
“什么事,表小姐?”芷荷小脚丫子跑了出来,一见是陈尧咨,粉嫩的脸蛋上顿时露出笑意,“姑爷,你来了,快进来,小姐方才还说起你呢”芷荷说着,绯红的绣花鞋裹着的小脚跑了过来,温软的玉手拉着陈尧咨就往闺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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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这女子突然露出了怒色,叉腰哼道,“我知道,你就是陈尧咨可是?”
“你认得我?”陈尧咨不禁笑道,这也难怪,他自认自己很是低调的,又不爱卖风骚,有不爱上青楼,可是青楼巷里他的薄幸名流传甚广,茶肆坊里经常有他的传说。原来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你不想要什么,他偏偏想要什么,若是你不想做皇帝,可能也会有人驾着脖子让你去做,这在历史上也并非没有的事。
“哼,本小姐当然认得你,登徒子、登徒子在成都府本小姐就认得你了,你与你那仆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一个德性”
“表小姐,姑爷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不要胡说,若是被小姐听去了,她可要生气了”芷荷嘟哝着樱桃般的小嘴,摇头说道。
“等等,他是秦先生的……”
“表小姐可是舅老爷的掌上明珠”芷荷嘻嘻的笑道,“姑爷,你可是得罪了表小姐?”
“那是”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秦小姐是吧,你是不是想把我剐了而后快?”
“哼,是又怎么样”秦小姐柳眉倒竖,在成都府就没怕过这家伙,到了这柳府,这可是自己的地盘,当然更不怕他。
“可是我如今不同往日,乃是朝廷命官,你若是动了我,怕是有谋杀朝廷命官之嫌,这可是大罪,”陈尧咨走道她身边,转了转啧啧的道,“怎么,秦小姐还要如当年一般,举剑就杀吗?”
“你……”秦小姐怒气冲冲,冷哼了一声,往闺房里跑去了。
“姑爷,你怎么与表小姐惹上了?”芷荷柳眉微微蹙着问道,“表小姐一向任性的惯了,夫人也宠着她,你别惹她了,免得找些是非。”
“算了吧,”陈尧咨摇了摇头,“这都是陈年旧账了”重重的叹惋了声,没想到这风流债,还得自己还。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仿似老天在报复,命运总是这样,你不想什么,他偏偏来什么。
陈尧咨走进了闺房,就见这秦小姐在柳青瑶身旁嘀哩咕噜着,柳青瑶不时的微微一笑,仿似趣味一般,这秦小姐越说说来,越是气愤。
“师姐”
“师弟”柳青瑶拉着秦小姐,走了过来,笑道,“表妹还小,你由着他些。”
“我知道的,”陈尧咨笑道,“可她可不愿放过我了,在她嘴里,我到成登徒子专业户了。”
“你呀”柳青瑶白媚了他一眼,温软的柔荑抚摸着他的脸庞,芳心充满了怜惜,在他脸上轻轻的伸出个小指一戳,“你什么时候吃过亏了,她年幼不只事,你可是朝廷命官,怎么也与他一般计较”
“就是,就是,哼”秦小姐嘟哝着嘴不服的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出了欺负人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陈尧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懒得理会他。芷荷给他端了一碗清茶,放在他身前,秦小姐眼疾手快,抓起茶盏就咕噜的喝了一口。
“妈呀!烫”她忙的吐了出来,用小手在舌边挥舞着热气,皱起了黛眉。
“这就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芷荷呵呵的笑道。
看着这胸大无脑的秦小姐,陈尧咨自认正气无敌的人品丢到了九霄云外,暗自为着花痴叹了叹气,笑道:“其实,我今儿个来,是要说些事”
“什么事?”柳青瑶拿起手中的鸳鸯锦绣,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觉得甚是美丽,才放了下来,露出笑容般的道。
陈尧咨仔细的看了看这鸳鸯,却没看出个什么门道,这事根本就不是他的特长,以他的审美观看来,这花花绿绿的都好看,尤其是这浮水的鸳鸯,还带了翅膀的。
“父亲今日带我,是上柳府提亲的”陈尧咨笑道。
“提亲?”柳青瑶顿时羞的雪白的脖颈通红了,微微低着螓首,不再说话了,青丝垂头,顺着身间滑过,那是温馨的香味与淡淡的处子的幽香。
“我不同意”秦小姐舌头又好了,立即柳眉倒竖,“要表姐嫁给你这登徒子,哼,你死了这条心吧,姑父是不会同意的”
“白痴”陈尧咨心里暗骂了一句,笑道,“恩师说了,就在下月十六你看怎么样?”
柳青瑶红晕的脸再绯红,那一抹动人的娇羞让人不可自拔,方才还笑颜的螓首没有抬起的勇气了,只是低低的“嗯”了声,把他背过身子,推出了闺房
这是什么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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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憋了憋嘴,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有必要搞的这么拐弯抹角的吗。郁闷了半响,摇了摇头,你总给个话吧,哪有人这么把人推出去的。
“你走吧,表姐不同意”秦小姐冒出了脑袋,横着瑶鼻说道。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劲,这个世界太危险,快回家吃奶去吧。”陈尧咨摇了摇头,冷笑道。这话一出,秦小姐仿似心里堵得发慌,有抓狂的想法。
“姑爷,姑爷”陈尧咨走出小院不远,芷荷跑了出来,笑道,“你怎么不高兴呢?”
“高兴?高兴什么?”
“小姐答应你了啊”芷荷歪着小脑袋笑道。
“她一个字都没说,答应什么了?”陈尧咨憋了憋嘴。
芷荷白了他一眼,叉着小手得意的笑道:“都说男人笨,姑爷你都不例外。难道你不知道,婚娶之前,两人是不能相见的吗?”
“什么?”陈尧咨瞪大了眼睛,靠贼老天,你早点说嘛害的老子白得瑟一场。陈尧咨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着,一溜烟的脚步,早没了人影
“二哥,我的奏折在什么地方?”陈尧咨在书房里翻了半天,揉了揉脑袋,对身旁的陈尧佐问道。
“不是在案几下吗?”陈尧佐白了他一眼,继续写着自己的字。看着他拿着奏折出了门,不禁问道,“你要进宫去?”
“是啊,”陈尧咨憋了憋嘴,道,“早说好了,这几日送上去的。”陈尧咨本想那日回府便呈上,可这么来回几天的耽搁,他又搁置了下来,这个奏折又被放到了案几下。
“皇上方才派人传旨,急招我进宫,不知道又是发生了什么事?”陈尧咨叹道,自打自己带上了乌纱帽,就仿似白搭了这么个人,现在想来,还不如在家看书落得个清净。
宣德楼还是与往日无异,只是这些执事们不知道为何,今日并不是上朝之日,这些大元们却一个比一个急,来来去去的,仿似流水一般,也不知道什么事。
“寇相爷,”陈尧咨一下轿子,便看到了落轿而出的寇准,忙的施礼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陛下急召,也不知何事?”寇准板着的脸还是那般,从来没有变过一般,两人心照不宣,往御书房而去。
他们却不知道,御书房沉寂的有些可怕,只因为一道加急的奏折,使得这御书房诡异的可怕。赵恒心里一刹那仿似充满了恐惧,就如同被架在脖子上的刀一般。
“陛下,吕相爷,陈学士到了”秦翰忙的走了进来,说道。陈尧咨官在枢密院直学士,故而众人呼他为陈学士。
“臣寇准、陈尧咨参加陛下”两人忙的拜礼。
“平身吧”赵恒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
陈尧咨起身一看,却吓了一跳,这御书房里人早已济济一堂,给人的错觉是,这不是御书房,而是政事堂。
“这是深州、束城、文安等镇的加急奏折”太宗指了指秦翰端过来的奏折,说道。
陈尧咨闻此,顿时脸色一变,心里暗道不好,这几镇都是北区重镇,乃是边防重区,自太宗北伐施礼之后,便在几镇屯重兵而守,一方辽国之变。而今这里急奏,边镇失守,这事已经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了。
自太宗北伐失利之后,大宋一直守内虚外,这次是被人咬到嘴边了。
命运在恩将仇报,陈尧咨心叹道,这便是命运无常,又是一场好战
第三卷暮鼓琉璃 第九章澶渊烽火
“嘉谟,你不看看吗?”寇准把奏折递给了陈尧咨,笑道。
“看了有什么用,”陈尧咨摇了摇头,“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了,边镇失守,深州、束城、文安,这定州一过,就到了澶州了吧”
“是啊”赵恒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朕已经派遣重兵守定州,可这也是孤掌难鸣啊。”
“守?怎么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毕士安说话了,吕端多病,辞去相位,由毕士安接任,他定了定神说道,“定州并非地势险要之处,若是一味处以重兵把守,那契丹必然绕其而行,越过黄河,不过多两日功夫,直逼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