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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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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已成为马方向局长的一只手,我当然会在马方向局长需要我举出这只手时,毫不犹豫地将手高高举起。只有现在将手举高,才能尽快寻觅到我的“第三只手”。玻管局谁将会是我的第三只手呢?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有趣的问题。

马方向局长那天宣布我有“举手权”时语调斩截、不容置喙,口气里都能听出一些“铁腕”的味道来。原来马方向局长还是一个铁腕人物呢!

铁腕就是形容一个人手腕上很有劲儿。手腕上有劲儿说明这个人心上有劲儿。马方向局长心上和手上的“劲儿”是从哪儿来的呢?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他头脑里固有的?当然不是!手腕若是电灯泡,权力就是电源和电流,电源接通,电流通过,灯泡就亮了!

我科长没做三天,板凳尚未坐热,便又升了一级(确切一点应是半级)。一夜之间由副科到正科到“准副处”。真应验了那句话:跟着马方向,我在玻管局有方向!

局里一些同志开玩笑,说我是《智取威虎山》里的侦察英雄杨子荣,戏称我为“九爷”。我在心里说,我若是“九爷”,那八位局领导不成“八大金刚”了吗?想到陶小北也成了一位“女金刚”,我不禁哑然。只是不知这妮子是否有那种“金刚不坏之身”——谁能“坏”她尊贵美妙的身子呢?如果我有一天做了皇帝,这妮子不知是否愿意欢天喜地跟我进宫?她当然是皇后啦!李小南只能做一个普通嫔妃——而且不能让她做“杨贵妃”。那谁做杨贵妃呢?首先体型得丰腴一些——那就是蓝天大酒店的商品部经理小柳柳如叶了!至于她姐柳如眉——打冷宫得了!至于一票,当然是和冯富强享受一样待遇——推出去斩首!

既已开始遐想了,就想个痛快吧。我若做了皇帝,首先要像市里的历次机构改革一样,以“精简人员”为目的,改革后宫体制。对一个勤政的皇帝来讲,没必要三宫六院、妻妾成群,闲置那么多“优势资源”和“固定资产”,有三个女人足矣!一个是陶小北,即皇后,端庄一些,尊贵一些,美丽一些;一个是柳如叶,册封贵妃。丰腴一些,性感一些,妩媚一些;再找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小妃子,二十一岁就差不多了,妖娆一些,调皮一些,娇纵一些。三人分工明确,“责、权、利”捆在一起。陶小北负责陪我上朝——有时即使退朝后也要去和她商量一些军国大事。柳如叶也得负责一方面的工作——这方面的工作就是陪我上床。那个二十一岁有点淘气的小妃子,让她主要负责上头——必要时可允许她摸我的头。她摸我头时,我摸她那两个鸭梨。她因畏惧我例行公事地脱下衣服让我摸“鸭梨”,和她不畏惧我上我头时,我乘机摸她的鸭梨,其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前者死板一些,后者鲜活一些。就像死鱼和鲜鱼、蔫桃和鲜桃的区别一样。

以我目前的处境和我们国家现在的体制,要做一个皇帝还是有一定的难度。那就收起想像的翅膀,再回到玻管局现实的土地上来。在玻管局,我当然不甘于做一个九爷,我的理想是要做座山雕!而且现在我在玻管局的实际地位,也已不是九爷,而是二爷,我的实际权力仅在马方向局长之下。

这天马方向局长叫我到他办公室,推心置腹和我说话儿。首先谈到局里的财务问题。马局长让我汇报一下小金库里还有多少钱,我准确地说出一个数字:一百九十八万五千元。接下来,马局长和我谈了局里的人事问题。陶小北做总工程师后,空出一个工会主席位子,这个位子是由李小南做呢?还是冯富强去做?两人现在各有优势:冯富强是局工会副主席,接陶小北的工会主席,顺着呢。李小南是政秘科副科长,目前位置重要一些,况且工会主席和妇联主任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应该由女同志去做。

我当时沉吟一下对马局长说:“这个问题老板你来拍板——”我这个“老板”的称谓是脱口而出的。我说出“老板”二字时,马方向的眉梢舒服地向上挑了一下,就像马的鬃毛兴奋地向上抖动一样,他显然十分受用。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从此我开始称马局长为老板,并由于我的示范带头作用,局里的同志渐渐都开始称马方向为老板。若马方向下乡去了,有些同志手里拿着我签过字的报销单准备找局长签字时,便会互相询问:“局长——不,老板回来了吗?”得到的将是一个肯定的回答:“回来了”;“没有回来”;“不知道”。可你若问:“局长回来了吗?”被问者就会反问你:“哪个局长?”局里有那么多局长,你问哪个局长:陈奋远局长?余宏进局长?朱锋局长?——在行政机关,称呼副职从来不带前头那个“副”字。市里一个市长,那么多副市长,大家称呼他们却都是“张市长”、“李市长”、“王市长”。即使正市长姓王,其中一个副市长也姓王,大家也不喊“王副市长”。为以示区别,喊作“大王市长”,“二王市长”,再若还有一个姓王的副市长,则喊作“三王市长”。

《背叛》40(4)

去商店买鞋子,你当然应直接对售货员说:“给我买一双鞋!”只有脑子有问题那种人才会撇开售货员,问另一个顾客:“我可以买一双鞋吗?”这就不是买鞋,而是在搞笑了。我们玻管局的四十多个同志脑子反应快慢虽有所区别,但还没有如这个买鞋者一般纯粹的###。所以某一天,大家突然像经过集体培训一样,都开始称马方向局长为老板。

那天老板问我由谁去接陶小北空出的那个位子时,我将“由老板来定”这句话说出去后,又毕恭毕敬地对老板说:“我只负责具体操作,老板定作谁,我就去操作谁。”

我这里说的“操作”,就是指投票。老板定为李小南,我一操作,李小南在民意测验时票数就会领先。老板若定为冯富强,我同样有把握让他票数领先——虽然我内心里并不情愿。老板就是定做小虎或者小高,以及小胡或者小马,我也同样有办法让他们在投票时胜出!

“这个事情先放一放,待我考虑成熟再议吧。”老板对我这样说。接着他又说:“不过你现在就得开始考虑,李小南上去,谁做政秘科副科长?冯富强上去,谁做工会副主席?还有李小南空出的那个副主任科员,是让康凤莲去做呢?还是由小胡或者别的哪一个同志去做?小胡这个同志工作积极性蛮高的,年轻人有上进心总是好事嘛。总之这几个人选问题你现在就得开始琢磨。”

我真诚地望着老板说:“琢磨当然是我分内的事,但我只是替老板琢磨,替老板考虑,权当我是老板的第二副大脑,或者是第二双眼睛——老板你若是那种伯乐,我就配合你在咱们局里发现千里马。总之无论是哪个岗位需要提拔同志,我提参考意见,老板你拍板——你拍谁,我操作谁!”

我的这个“第二副大脑”、“第二双眼睛”的说法,将老板逗乐了。他用指头点着我说:“你这个鬼家伙,算我没有错看你!”

我当时嘴上那样和老板说,心里却在想:我的两只手早交给老板了,再将这副大脑和两只眼睛交给老板,那我不只剩下一副躯壳了吗?或者是骷髅?我现在这个角色也就是“躯壳”和“骷髅”。对老板来讲,我是一具躯壳,只为他行走;对局里其他人来讲,我则为骷髅,有时得将他们吓一吓。人就是这样,你不常吓唬着他,他倒可能过来吓唬你,甚至会像我心目中选中的那个调皮的小妃子那样——上你头呢!而对一个男性来讲,让别人上头远没有你去和别人上床那么快乐!小胡、小牛曾上过我头,现在他们敢吗?借一个胆给他们,他们也不敢!他们为什么不敢?就因为我变作了骷髅。相反我想上他们的头,他们会主动跪在我面前,甚至扶着我上呢!至于上去是拉屎还是撒尿,或者揪头发,那就得看我的兴致了。

那天在老板办公室,老板还和我研究了车辆购置问题。老板让我去省城给局里购买一辆吉普车。老板对我说:“我们局里现在几辆车都是小轿车,还没有一辆吉普车呢!”接着又说:“市里领导对我们新班子寄予厚望,我们应多到基层进行调查研究。下基层总不能老是坐着小卧车,那样会脱离群众,也难以打开玻管工作新局面。买一辆吉普车,可以到农村去,在山路上跑来跑去。当年毛主席倡导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现在这些总是像泡沫一样浮在上面的机关干部,也有个新时期接受贫下中农——当然现在不叫贫下中农了,我的意思是说也有个接受人民群众再教育的问题!”

(www。。).

老板这样说时,我在心里寻思:莫非老板要买一辆那种四五万元钱的帆布篷北京吉普?那种车早淘汰了,据说厂家已不生产了,还不如买一辆“二一三”。那种新款“二一三”像陶小北一样,模样挺好看的。爬坡挺有劲儿,即使在沙土地里走,轰一下油门也就过去了。我正欲张嘴将我的建议讲出来,老板却吸了一口烟对我说:“我原考虑买一辆四缸或六缸日产三菱吉普,后来想干脆一步到位,买个八缸的算了!免得总是换来换去,八缸比六缸多出多少钱?”老板这样问我。

我当时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跳,但我很快镇定自若地回答老板:“八缸比六缸多十几万元,下来得六十多万元吧。”

“多十几万元就多十几万元吧,这事你近日去办。车接回来上户时按六缸上。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新款六缸车!不过局里也没有几个人懂得八缸与六缸的区别,这种高档车又不是满山遍野跑的羊,翻开尾巴盖儿瞧一瞧,就知道是羯羊还是母羊了。”

“这些请老板放心,我会一一办妥的。”我谦恭地笑着向老板点了一下头,后退了两步,然后才转身出门。一边向我办公室走,一边还在心里自嘲:这可真是三天不学习就赶不上方向同志——这样的一辆“吉普车”,可是两辆甚至三辆红旗卧车的价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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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41(1)

1996年夏秋之交,惠风和畅,我去省城给局里买车。

在带哪个驾驶员的问题上,我动了一番脑筋,决定带小牛去。倒不是我喜欢这个家伙——我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龌龊的家伙呢!我带他去是玩儿他呢!先给他找点欢喜,然后再给他添点难受。带哪个驾驶员接车,表明这辆新车将归哪个驾驶员开。我让这小子像娶媳妇似的高高兴兴将这辆新车接回来,当他正准备欢欢喜喜入洞房时,再一脚将他踹出去,并指着鼻子骂他:还想做新郎官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儿!那几句话怎么说:“俺们那里很穷,穿衣基本靠纺,致富基本靠抢,娶媳妇基本靠想”——让他蹲在门外一边哭泣一边“想”去吧!这小子是该好好想想了,要不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做人!

买车其实与买一袋方便面或一把牙刷没有什么区别。付钱,方便面或者牙刷就归你了。我和小牛来到省里的三菱汽车特约经销站,销售人员很热情,一听说买“八缸”,更热情,连经理都出来了。经理说:三天就有货,他们一批最新款式的八缸三菱车三天后就回来了,售价六十九万九千八百八十八元。经理说:“只是得让你们等三天!”经理脸上露着商业气息很浓的笑容,仿佛那六十多万块钱已贴在了他那张四喜丸子一样的胖脸上。他一边说,一边抱歉地向我摊摊手。

“三天就三天吧,又不是三年。”我对经理说。

我这句话把经理逗乐了,四喜丸子脸笑得更妩媚了,夸奖我:“老板您真幽默!”

我发现市场经济其实就是四个字:表扬与批评。你让人家赚了钱,人家就会表扬你,多肉麻的话也能脱口而出。你挡了人家财路,人家就会批评你,再狠毒的话也敢往你脸上扔。经理称我为老板,这是此生第一次有人以这种称呼抬举我。正像我称马局长老板,马局长感到舒服一样,我当时心里也十分受用,像注射了一针吗啡,那种受用从针眼处漫溢开来。与“唱歌”也有类似之处,瞬间浑身通泰。“漫”出来的幸福“溢”到脸上,我的表情格外柔和,心情熨帖。

二十世纪最后几年,有两个词被中国人滥用。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小姐。你想恭维一个男人,就称他为老板。一个只放有一台电脑,一台复印机,只有一个打字员的巴掌大的门面,也有一个老板。你复印几份材料,复印一页算你三毛五分钱。你问:“能不能算三毛钱?”打字员就会对你讲:“我做不了主,得问我们老板!”

骑摩的的人,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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