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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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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以前说过,摔过跤的地方应该绕路走,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回的人是笨蛋。”

“我还教过你做人别任性,做事要三思,不许拿婚姻当儿戏呢,你都记住了?少臣比你理智的多,他回国不久就来探望过我们,坦诚说当时离婚太轻率,倘若还有弥补的机会,请我们不要阻拦。话说到这份上,我和你爸觉得,我们没理由拒绝他。”

沈安若愣了一愣,抬头看一眼坐在远处的程少臣,他仍低着头,似在想心事。“阴险。”她低声念一句。

“无药可救。”安若妈被女儿噎到,又拧了她的腰一把,“要说少臣这孩子不过是长得帅了点,钱多了点,唉,还有,脑子也过于聪明了点。除此之外,倒也真没什么别的大缺点了,你怎么就不惜福呢。”

“妈,您可越来越有幽默感了。”沈安若捂着腰直吸气,想来那里要被母亲掐出瘀青来了。

“跟你智商这么低的人真是没法交流啊。可怜的你爸,平时连打针都怕,这回遭这份罪,倒不如我进去替他,换他在外面担惊受怕。”安若妈念念有词地撇了女儿,到程少臣那边去坐下了。

安若爸的手术很顺利。程少臣在手术结束后就离开,快傍晚时又回来看望了一下安若爸,顺便告别,说要返回去。

他是自己开了车来的,几小时的车程,而外面下了极大的雨,不时还有雷电,高速路大概也封了,只能走乡间公路。安若妈以太过危险以及他没休息好为名,坚持不许程少臣独自回家。又看向沈安若:“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你一下午就没提起精神来。跟少臣一起回家歇着吧。”

“我在这里陪我爸。”

“你在这儿尽碍事,快走快走。晚上有专业看护,保姆会过来送饭,而且医院不许留很多人。”

沈安若还想坚持,母亲用“你不是我生的”的眼神瞪她。她又望向父亲,指望他流露挽留她的意思,却见父亲直接闭上眼睛装睡。她只好很没面子地走掉。

程少臣走得快,步子也大,她跟不上,索性在后面慢慢磨叽,一会儿就见不到他。等她蹭到一楼大厅,却在人群中见程少臣站在门口,大概是外面雨太大,而他没带伞。

从早晨到现在,他们就一直没说过话。因为手术结束后仍是稍稍混乱了一下,安若妈一忙,就顾不得监视他们俩。

程少臣接过伞撑了就走,不知是打算撇了她跑掉,还是打算把车开过来。为保险起见,沈安若小步跑到他身边,跟他一起挤到伞下面。风很大,雨是斜的,虽然有伞也仍是淋了两人一身,凉冰冰地贴着身体非常冷,她挨他更近一些。

“那个,谢谢。”她努力地放低姿态。

“我是关心我自己熟识的长辈,跟你无关,你犯不着感谢。”

她在火车上一晚上没睡好,又虚惊紧张了一场,白天也没休息,此时没力气生气,于是选择闭嘴。

她家那个小区并不好找,而且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但程少臣竟然很快就开到了楼下,停了车,定定地坐着,等她下车。

“你要去饭店还是想按计划返回?你若冒雨赶回去,会害我被我妈骂死。”

他斜了她一眼,不发一言地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跟她一起下了车,并没如她所想的补一句“你挨骂关我什么事”。

进了家门,沈安若去找干的衣服,出来时不见他人影。她父母家的房子不小,她找了半天才在厨房找到他,见他从冰箱里翻出矿泉水拧了盖子就喝。

“胃病犯了干嘛还喝冰镇的水?”她递过去衣服和毛巾,把水顺手拿了回来。

“知道我犯胃病了你还在外面玩得兴高采烈也不回家,由着我自生自灭?”程少臣没好气。

“那么一大堆人捧着你,你自生自灭得了吗?再说难道不是你让我不要回家,在外面好好玩?”

“你什么时候突然变得那么听我的话了。我还跟你说过不许跑掉,以及跟我结婚这样的话,你怎么都不听啊。”真晕,他才跟母亲在一起坐了一会儿,现在说话的口气就跟她老人家一样了,沈安若周身冷了一下。

“程少臣你得理不饶人啊。以前你冤枉我的时候,我有你这么崩溃吗?你竟然还自虐,幼稚。”

“哼。”他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回应她。

后来他吃饱了饭,心情似乎没再那么坏,甚至还在她洗碗的时候帮了点忙,因为她精神不好,不小心洒了一地水。

“你下午去哪儿了?你来不是真的为了洽公吧。”

(www。。).

“我找了一家饭店补眠,今天起太早,我觉得困。”他诚实地回答。

“你若不困是不是下午就走了?”

“你很希望我滚得越快越好吧。你多可怜,好不容易逃回家一次,竟然还是没甩掉我。”

“我都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了,你还没完没了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脆弱,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你道歉的态度根本就不诚恳。”

“小气鬼,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谅。”

沈安若不再跟他说话,专心地削水果。

“你打算在家里住几天?回去时我过来接你。”过了片刻,程少臣突然问起。

“你这是演戏给我爸妈看呢。我培训的地方离这一半的路都没有,也不见你去接我,还拆我的台,害我自己也不能回去。现在装的什么劲?”

“我才不会惯着你那个逃家的坏毛病。将来一不高兴就跑,越跑越远,那我的日子还有法过吗?”

他们俩坐在客厅里,安静地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程少臣没形象地瘫在沙发里,一边翻杂志,一边斜瞄着沈安若削苹果。她削得极熟练,薄薄的果皮细细长长地卷下来。程少臣看得全神贯注,一心一意地等着那果皮断掉,结果一直削到最后也仍是完整的一条,于是他又低头翻杂志,突然很轻地靠了一声,把杂志扔到一边去,又斜脸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地笑了一声,笑得沈安若感到诡异,抬眼看他,顺手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他突然冲她暖昧地笑了笑:“我突然记起你那天晚上的样子。我竟然认为你是因为想念我才变得那么热情。你那时是不是恨我恨得直咬牙,若是手里有刀子,说不定直接打算在我身上开口子了。”

他一提那晚,沈安若从头到脚都开始发烧。她一把抢过那本杂志,想看看他刚才看了什么内容,原来有一桩离奇的八卦轶事:一个远行很久即将归来的男人对一直在等他的女友说,自己已经爱上了别人,并且要娶那个女人。女友状似平静地答应分手,去赴他最后的约会,在他打算掏新女友照片给她看时用暗藏的刀刺穿他的心脏,其实那所谓照片不过是一面小镜子,根本没有别的女人。这么一个浪漫的玩笑,这么洒狗血地悲剧收场。

“你这是在后怕呢?放心好了,我那么胆小,哪做得来这么勇敢的事?”

“你若真的爱我到这种程度,我都可以死得心甘情愿了。”程少臣仿佛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沈安若斜他一眼,闭紧了嘴,停了片晌还是没忍住:“又不是儿童,讲话怎么那么无忌。”

“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乎的吧。”

“反正横竖都是你的理。那天是谁冤天冤地的指控我从来就无视你的存在。”

“我那时候真的快要气死了,上一刻还觉得自己在天堂,转眼就掉进地狱,像做自由落体运动一样。换作是你难道不生气?”

她不予置评,程少臣又说:“这些天我倒也弄明白了一些事。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没安全感,不肯相信当初我是真心娶你,也不相信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一辈子,所以才不肯同意再嫁我吧。”他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其实我跟你在一起才没安全感呢,你老是那么一副游离状态,什么事都无所谓,哪有打算真心要跟我过一辈子的样子?”

“你这些天都在进修文学素养呢,现在讲话都一串一串的了。”沈安若无力地说。

“总之,你的态度就是让我觉得,如果我太恋家是无疑是自杀行为。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扯平了。”程少臣无视她的挖苦,一口气讲完。

某人诡辩的功力已经出神入化了,沈安若无语问苍天。

她干笑两声:“你看我以前没说错吧,我们当初能凑到一起去简直是奇迹,到底谁在祸害谁呢。”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缘份了,随便丢掉多可惜。所以再嫁我一回吧,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总不会比以前更糟不是?”

“我不要。程少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真的不喜欢那一张纸,以及害怕那一种仪式。就像卖身契一样,盖上章,便完全失了自主权,之后的日子再由不得我掌控。而你,你就是由不得自己失了控制权,所以才这样执着。”

程少臣叹气:“你就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所以才敢这么强硬。”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却想开,“算了,反正我也想通,至少当初你没嫁别人而是嫁了我;如今你虽然不肯嫁我,但并不排斥与我在一起,甚至在我不在的时间里都没被别人骗走。对我而言,这就足够了。”

“我只不过没遇到更顺眼的而已,我才没等你呢。”沈安若正色道。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就是你最喜欢的男人。”程少臣笑了起来。

“你非要那么自我陶醉,我也没办法。”沈安若撇嘴。

他突然拦腰抱起了沈安若,将她放到自己腿上,松松地圈住了她。沈安若挣扎着退开,结果只是跪坐到他的腿上,这样就比他高了许多,程少臣需要仰头才看得到她的眼睛。

此刻他直视着她:“你是喜欢与我在一起的,是吗?”

沈安若低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很坚决,等着她开口。他俩的视线纠结了很久,沈安若终于低低地说了一句:“是。”

程少臣似乎松了口气,把她放得低一些,将她完全掌握在他的怀里,这样他平视便看得见她,很显然仰视这种姿势他不习惯。

“我要的只是这样一句话可以让我安心的话而已。只要你是在乎的,心里有我的存在,那么我就有勇气等,一直等到你不再恐惧婚姻,真心地要嫁给我。”

“无论多久你都等?”

“一辈子都可以。”

番外…我的父亲母亲(上)

(一)醋坛子

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美丽的妈妈,大家都这样说。这些“大家”包括我外公,静雅伯母,恋婶婶;任爷爷,陈奶奶,白老师,李叔叔,陈叔叔,孙阿姨,张婶婶,还有所有见过我妈妈的小朋友们,等等等等,许许多多的人。

不过,不包括我爸爸。

因为有一回我跟爸爸说,我同学的爸爸夸我妈妈美丽温柔,爸爸说:“那些比你妈妈温柔的人没有她漂亮,比你妈妈漂亮的人没有她温柔,她就是加权平均数比较高而已,而且具有很深的隐藏性和欺骗性。

爸爸老是欺负我比他念书少,跟我说一些绕口令和外语一样的话,我听不懂。但是有一件事我懂了,我爸在吃醋。

对了,我叫程珈铭,这名字是妈妈取的,也是爸爸取的。据说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本书里有一个男的名字叫程家明,妈妈非常喜欢他,所以想让我也叫这个名字。本来爸爸也同意,虽然他觉得这个名字很俗气,但他很尊重妈妈的意见。可是后来爸爸一不小心知道了这个名字的由来,于是非常的气愤,一定要给我改名字。爸爸和妈妈谈判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最后我的名字就成这样了。

爸爸可真是醋坛子,虽然他常常装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

**

(二)大豆腐

昨天妈妈不理爸爸,爸爸也不理妈妈,都很有骨气。到了晚上,妈妈来我房间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爸爸也过来哄妈妈:“别生气了,算我错了不行吗?”

妈妈说:“什么叫算你错了?本来就是你错了。”

爸爸说:“是是,您说的对,确实是我错了。”

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在装睡。因为妈妈每次以为我睡着时,都会轻轻地摸我的鼻子、眼睛和头发,每当这时我都会感到非常的幸福快乐,所以我喜欢在妈妈哄我睡觉时装睡。

爸爸简直一点男人的立场都没有。这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根本就是大豆腐。

不过爸爸只在妈妈面前像大豆腐,他在别人面前都很像大丈夫,尤其是在我面前,每次训我时,都要等着我露出很害怕的样子时,才肯放过我。

爸爸不训我的时候,我还是很爱他的。

**

(三)榜样的力量

爸爸教育我,身为男孩子,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比如说,不能打女生,不能动不动就哭,不能没有正当理由就不去幼儿园,不能挑食,不能说谎,更不能一见不到妈妈就到处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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