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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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康毅回到茶楼的时候交代辉子去看着庄天成。辉子说：“谁啊？”康毅就说，让你看着就看着，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没待在医院，我就收拾你。
辉子受了委屈，闷闷不乐地找老板娘诉苦去了。
康毅带着江下源，在高级住宅区，保安把他们拦下来。
“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
江下源就笑着看着康毅，这家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想看看康毅会不会打电话叫他外公出来接他。康毅倒直接，拍拍江下源的肩膀说。
“待会儿我把这碍事的家伙撂倒，你就先进去，我随后跟上。”
江下源愣住，尔后拉住康毅的手。
“别玩了，给你家里打个电话——”
江下源这话还没说完，康毅就一脚踹到保安的胯.下，那保安嚎叫一声，捂着裆下，双腿夹紧，痛苦道：“……你……我报警……”
康毅说：“不打紧，这是挺疼，不过不影响你生育问题，报警就免了，你这样子挺丢人的，哈哈哈——”他还想站着嘲笑对方呢，江下源看不下去了，把这爱胡闹的人往身边一带。
“你一时半会不惹事是不是闲得慌？”江下源也不浪费时间，拉着康毅进去。他对这种地方并不陌生，最后由康毅指着，在一幢楼房面前停下来。康毅对他说。
“这是康勤成常住的一间房子，算别墅吧，他的老本家我还真没去过，估计比这里要豪华许多，我们俩怕是闯不进去的。”
江下源好笑地摸摸他的脑瓜子。
这屋子里接到保安亭的电话，说是有两个陌生人直接闯进来了，保镖敲开康勤成的书房门。
“康先生，孙少爷回来了。”
康勤成把手里的报纸放下，把眼镜也一并拿下，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他会跟我较劲多几年呢，像他妈，吃不得苦。”当年康毅的妈妈本来是要跟她男朋友私奔的，可最终因为受不了苦，想回康家，好在康毅他爸同意入赘，这才有了康毅。他们这对母子，看起来挺倔，不过都很容易对付。
康毅以为自己和江下源是闯进来的，岂料刚要踹门，大门就打开了，一个大妈弯腰请康毅进去。
“孙少爷，江先生，老爷在书房里等你们。”
康毅就耐着性子跟女人上了楼，到了二楼，康勤成抬头对孙子笑笑。
“毅儿，回来了，快坐下陪我喝茶，你姐姐从国外带给我的。”
康毅也不坐下，他刚想开口问康勤成在枫溪路究竟安插了多少人，江下源一下子把康毅按在沙发上，“乖乖坐着。”
康勤成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下源一眼，对他说。
“江先生你也请坐——你跟毅儿关系看起来不错。”
康毅抢着说。
“不差。”
康勤成笑道。
“也好，你喜欢就好。”
康勤成看康毅不想喝茶，许久才问：“饿了吗？你今天还没吃，我吩咐她们煮点东西给你吃？”
康毅对他外公已经算是万分客气，话也不敢大声说，但他此时此刻突然问道：“外公，你怎么就知道我今天没吃？”你是派了多少人跟着我？还帮我混江湖打江山？你这外公也做的够周到了。
康勤成听出康毅的意思，他面不改色，说：“这有什么不好，利用现有资源创造更多资源，只要是你想要的，外公就可以帮你拿到。”
康毅不乐意了，他嘀咕道。
“我也是混着玩。”
康勤成说。
“玩了三年，也该差不多了，收心了就回家吧。”
康毅还是那句话。“我没家。”那是你康家，有多少人期望他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呢，就这么冒失地回去，就算有个康勤成护着，也难免成为众矢之的。
康勤成脾气相当好，根本不为所动。江下源都要为这位老人的脾气所折服。康勤成说：“枪打出头鸟，谁对你不满，过分了，你就收拾谁，我给你撑腰。”
康毅问。
“我回去对你康家没有任何好处。”
康勤成说。
“康家不缺人才，我原本叫你回去，就不想让你卖力气，你要什么外公给你什么便是，哪怕是我以后老了，死了，我也会想办法给你留下最大的好处。”康勤成说着突然转向江下源，笑着问：“你说是吗，江先生？”
江下源刚想说话，康毅就拿手拧他大腿，江下源好容易忍住没叫，他说：“这事我不好说话。”
康勤成什么眼睛，他们那小动作能逃得过他眼睛？不过他只是笑笑，慢条斯理地说：“康毅，你有没有想过，就你目前的能耐，在一间小茶楼里待着，不能照顾老板的生意，跟人结交朋友，对方被打了，你连帮他讨回公道的能力都没有……”康勤成故意刺激康毅，“你要混自然可以，不过年轻时候是小混混，老了就是老流氓。你想想，如果你有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长这么大离开过本省吗？想不想出国去看看？你在那茶楼里喝几块钱一斤的茶叶，想不想试一下完全不一样的，只要你想，外公就能给你……”康勤成又问江下源。“怎么样，江先生，你也想到外面看看吗？”
江下源没少出国，他觉得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不能说实话，不给康勤成面子，于是只好说：“有考虑过。”
康勤成心道，这小伙子倒挺稳重。
康毅那死心眼，本来不轻易被人说服，他纯粹是被康勤成那句话刺激到了，康勤成说，康毅没能力帮朋友讨回公道……试想当时不是因为庄天成自己先惹了曹哥，康毅当时怒气冲冲地过去了，是否真的能帮庄天成讨回公道？他越来越怀疑自己了，这是相当可怕的，这说明他动摇了。
康勤成看见康毅眼神闪烁，他很快就说道。
“过两天你外婆过生日，她说很想你了，你不会不想回去见她吧？”
康毅闷声咕哝。康勤成就说：“那就好，我给你两天的准备时间，把你在这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别让你那些朋友担心了。到时间我会去接你的，江先生如果乐意，自然可以跟过来——你外婆整天念着说很久没见到毅儿，想念的不得了……”
康毅也不想留下来吃饭，他觉得自己在面对康勤成的时候气势特别弱，几乎就被压到地底下去了，这会儿刚走出大门，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冲着江下源说：“怎么搞的？我准备了一大堆话跟康勤成理论，怎么半个字也没说出来，你怎么也不提醒我说？！”
江下源明白这是从小养成的畏惧心理，他也怕他外公，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了。于是只好劝道。
“回去看看也挺好的。”
康毅懊恼地抓着头发，他说。
“你不懂的，我每次一见到我妈那边的亲戚，就会打起来。”他没少把人打得住院，也因此被他妈收拾过很多次。
江下源说：“没事，到时候要揍人了，我帮你揍，康家人就没理由收拾你了。”
康毅大笑。“这主意不错，你个坏蛋！”
江下源夜里蹭到隔壁，看见康毅窝在被窝里听歌，他偷偷摸摸上前，手伸到被窝里，康毅是嚎叫着蹦起来的，是真的被吓到了。康毅摸着额头。“操，我以为是康勤成。”他这是不自觉地怕他外公。
江下源一下子跳到床上，钻进被窝里，把康毅往床上一拉。
“睡吧，别想太多。”
“你上来干什么，下去。”
“一个人无聊。”
“我管你，好热，你下去。”
江下源根本不管康毅在说什么，非得跟康毅挤在单人床上，两人背对背，相贴的部位暖烘烘的，他说：“康毅，你别怕，我什么事就跟我说。”
康毅一个大喘气。“我都说热死了你能不能下去？”这大夏天的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睡觉热的升天。
江下源轻声笑，转过身把康毅揽怀里，康毅气的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