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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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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剑,往项少龙心窝闪电刺去,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格局。

项少龙心中暗赞,不过亦是正中下怀。他曾与她交过手,知她剑法走灵奇飘忽的路子,庸手与她对仗,怕连她的剑都未碰着,便要一命呜呼。这也是女性用剑的特点,以免要和天生较强壮的男性比臂力。

当下变招横剑挥挡。“当!”的一声脆响过处,美女刺客的剑给项少龙扫个正着。

她要以攻制攻,就必须全力出手,有进无退,反予机会项少龙全力与她硬拚了一剑。

除了嚣魏牟和滕翼外,项少龙的腰臂力可说全无对手,她怎么厉害仍是个女人,受先天限制,两剑交击下,震得她手腕□麻,骇然退了开去。

项少龙本以为可使她长剑脱手,岂知她终勉强撑过了,泠喝一声,往地上滚去。

赵致怎也想不到这马痴剑术如此惊人,要冲上助阵时,刚好给退后的姊姊撞个正着,一起踉跄倒退。

那时那黄狗又回过头来,想扑向项少龙。赵致惊叫道:“大黄!不要!”

项少龙此时早右手执起弩弓,左手捞起弩箭,以最敏捷的手法上箭瞄准,对着那头大黄。

这头犬非常机伶,亦曾受过两女训练,一见弩箭向着自己,低鸣一声,缩到两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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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右手持弩,剑交左手,指着惊魂甫定的两女,微笑道:“大姊叫什么名字,让董某有个称呼。”

两女神色惊疑不定,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在这种窄小的空间和距离内,要拨开以机括射出出的劲箭,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大姊的骨头很硬,紧抿着嘴,没有答他,反而是赵致冲口答道:“她叫田柔!”

项少龙愕然道:“不是姓赵的吗?”赵致才知说漏了嘴,脸色苍白起来。

项少龙与那田柔对视着,心想她既姓田,说不定与田单有点亲族关系,赵穆一向与田单有勾结,否则不会和嚣魏牟暗中往还,想到这□,有了点眉目,故意扮作睁眉怒目道:“本人原本有意放过你们两人,可惜你们竟是姓田的,我最憎恶就是这个姓的人,现在惟有抛开怜香惜玉之心,送你们回出娘胎之前那地方去,这么给你们一个痛快,应感激我才对。”

赵致看着他手上的弩箭,颤声道:“你为什么这么恨姓田的人。”

田柔怒道:“致致!不要和他说话,他要杀便杀吧!”

项少龙暗怪这房子难道只得她姊妹二人,否则闹到这么厉害,都不见有人出现,赵致那相依为命的“父亲”躲到了那□呢?想到这□,只见那给赵致拉着的黄狗耳朵竖直起来,露出注意的神色。心中了然,喝道:“不准进来,否则本人立即放箭。”

两女愕然,想不到他竟然能察觉救兵无声无息的接近,登时泛起无法与这人对抗□虚弱心态。

项少龙望向赵致,道:“横竖你们死到临头,本人不须瞒你们,我之所以憎恨姓田的人,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叫田单。”

两女呆了一呆,定神瞧着他。项少龙缓缓移前,弩箭上下移动着,教两女不知他要选择的位置。

一个诱人的想法在心中升起,只要他射杀了田柔,再以飞针对付门外的人和赵致,可有十成把握迅速解决三人,那就一了百了,不用为她们烦恼了。

门外一把苍老的声音喝道:“壮士手下留人,我家两位小姐的大仇人正是田单,大家都是同一条线上的人。”

田柔和赵致齐叫道:“正叔!”

项少龙泠笑道:“这话怎知真假?本人故意告诉你们这事,就是要迫自己狠下心来,好杀人灭口,否则若把这事□了出去,给与田单有勾结的赵穆知道,我那还有命。或者你们尚未知道,田单这两天便要来邯郸,本人报仇的唯一机会亦到了。绝不容许给人破坏。”

两女为之动容,显是不知田单来赵的事。田柔杏目圆睁,盯着他道:“你不是赵穆的同党吗?”

项少龙喝道:“闭嘴!谁是这奸贼的伙伴,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对付田单,才虚与委蛇。唉!本人从未杀过女人,今晚只好破戒了。”

门外那正叔惊叫道:“壮士万勿莽撞,我们两位小姐的亲族就是被田单和赵穆两人害死的,这事千真万确,若有虚言,教老仆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项少龙扮出沉吟的模样,道:“你们和赵穆有深仇,此事不容置疑,可是这两人一在齐一在赵,怎会都成了你们的仇人?”

赵致忍不住热泪涌出,凄然叫道:“我家为田单所害,迫得逃来邯郸,那知赵穆这奸贼竟把我们家族一百八十三人缚了起来,使人押回田单处,给他以酷刑逐一屠宰,这样说你相信了吗?”

田柔怒道:“不要求他。”项少龙笑道:“你的名字虽有个‘柔’字,人却绝不温柔。”

田柔气得说不出话来。项少龙再道:“那为何又剩下了你们三人?”

正叔的声音傅入道:“老仆和两位小姐因来迟了几天,所以得以避过此劫,这七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立志复仇.壮士请相信我们。”

项少龙松了一口气,有点为自己刚才动了杀机而惭愧,活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战争年代□,实在很容易受到感染。

项少龙一扳机括,弩箭呼的一声,在两女脸颊间电掠而过,射进墙内。

两女目定口呆,想不到他在这种时刻发箭,若目标是她们其中一人,定避不开去。

项少龙抛掉弩弓,剑回鞘内,微笑道:u你们的事本人绝没有兴趣去管,但亦请你们勿来破坏本人的计划。你们的真正仇人是田单而非赵穆,兼且现在的赵穆有了戒备,再动手只是自投罗网,好好想想吧!像你们姊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落到坏人手□,会发生比死还难过的奇□大辱呢。言尽于此,告辞了!”

在两人瞪视下,项少龙大步朝向门口离开,与那叫正叔的老儒打个照脸,才施施然走了。

第七章 如簧之舌

项少龙回到行馆时,离日出只剩下个把时辰,等把整件事说了给滕翼听后,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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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翼赞叹道:“你这一手真个漂亮,反使赵致不再怀疑你是项少龙。不过照我看这妮子对真正的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挟你去对付赵穆”。

项少龙失声道:“好意得要用那弩箭抵着我的背脊。”

滕翼道:“你两次坏了人家姑娘的行刺大计,那田柔这么好胜,自是想一挫你的威风。”

项少龙想起在郭家的山路调戏赵致时,她欲拒还迎的神态,确对自己大有情意,现在若她“误以为”占了她便宜的人,是u董匡”而非“项少龙”,会是什么一番感受呢?

想起她“发觉”项少龙竟是董匡时,那失望的样子绝非装出来的。

滕翼笑道:“既是奉旨不用装勤力,不若大家都去好好睡一觉,管他娘的会发生什么事?”

项少龙一想也是,返回寝室,倒头大睡,到乌果来唤醒他时,竟过了午饭的时刻,太阳都快下山了。

这些天来,还是首次睡得这么酣畅。乌果道:“二爷在厅内等三爷吃饭!”

项少龙精神抖擞地爬起来,梳洗更衣后出去与滕翼相见。两人踞案大嚼。

乌果在旁道:“雅夫人派传来口讯,请三爷明晚到她的夫人府赴宴,到时她会派人来接你,希望你能早点到她那儿去。”

项少龙这才记起她昨晚答应了李园的宴会,当时还以为她随口说说,想不到竟认真起来。苦笑道:“你看我们来邯郸是干什么,差点晚晚都要去和那些人应酬。”

滕翼笑道:“应付赵穆不难,但应付这些女人可就教你吃足苦头了。”

项少龙道:“我真想大干赵雅一场,好□心头之恨,可是这样定会给她把我认出来。正如你所说,只要她用鼻子一嗅,小弟便无所遁形,更何况这个男人的专家那么熟悉我的身体。”

滕翼摇头道:“我也为你处境难过……唔!”神情一动道:“也不是全无办法,昨天我闲着无聊,到后园走了一转,其中有种草树,若把汁液□出来,涂少许在身上,可发出近乎人体的气味,嗅起来相当不错,比女人用来薰衣的香料自然多了,这可解决了气味的问题,假若你身上没有痣墨那类的特征,吹熄灯在黑暗中干她,说不定能瞒混过去。”

在一旁的乌果忍不住道:“三爷的家伙必然大异常人,一进去赵雅便会知道。”

滕翼和项少龙给他说得捧腹狂笑起来。

项少龙喘着气道:“你这么懂拍马屁,不过我只是说着玩儿,并非真要干她,更不值得如此冒险玩命。唉!那样把她当作□愤□欲的对象,终是有点不妥。”

滕翼强忍着笑道:“不过那种叫‘情种’的草树汁,搽一点也无妨,那你就算和赵雅亲热些都没有问题,我立即着手泡制。”

乌果一呆道:“竟有个这么香艳的名字。”

滕翼自得了善兰后,人变得开朗随和多了,伸手过去拍了拍他肩头,叹道:“小子可学得东西了,这种情汁有轻微的催情效用,女人都很喜欢嗅,乡间小子如荆俊之辈,约会人家闺女时都爱涂在身上,不过必须以米水中和,否则会惹来全身斑点疹痕。你要试试吗?”

乌果兴奋地道:“回咸阳后定要找个美人儿试试。”项少龙道:“还有什么事?”

乌果道:“武士行馆的赵馆主遣人送帖来,说明天的论剑会改在后天午时举行,请三爷务要出席。”

项少龙向滕翼道:“那另一个奸鬼李园太可恶了,说不定我真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这时有人进来道:“龙阳君来见三爷,正在外厅等候。”

项少龙愕然,苦着脸向滕翼道:“有没有什么叫‘驱妖’的汁液,让他一嗅便要避往天脚底去。”

滕翼哑然失笑道:“今次是老哥第一次不会□慕三弟的艳福了!”

见到威武的董马痴大步走出来,龙阳君以一个“他”以为最美的姿态盈盈起立,还照足女性仪态对他□衽为礼。

项少龙看得啼笑皆非,又是暗自叫苦,笑着迎上去道:“君上大驾光临,鄙人真是受宠若惊。”

龙阳君那对也似会说话的眼睛往他飘来,从容笑道:“本君今天来找董先生,实有事耿耿于怀,不吐不快。”

今天他回复男装打扮,不过衣饰仍然彩色□纷,若他真是女子,项少龙定要赞她妩媚动人,现在则是心颤胆跳,若他的不吐不快是一箩箩的绵绵情话,天才晓得怎样去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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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好后,龙阳君正容道:“本君认为董先生回归赵国的决定,实在太莽撞了。”

项少龙为之愕然,但也暗中松了一口气,不解道:“君上何有此言?”

龙阳君见左右无人,才柔情似水道:“我是爱惜董先生的人才,方不顾一切说出心中想法,赵国现在好比一口接近干枯的水井,无论先生的力气有多大,盛水的器皿和淘井的工具是多么完善充足,若只死守着这口井,最终仍难逃井枯人亡的结果。”

项少龙心中一震,一向以来,他都不大看得起这以男色迷惑魏王而得居高位的家伙,现在听他比喻生动,一针见血指出赵国的形势,不由对他刮目相看。故作讶然道:“赵国新近才大胜燕人,怎会是一口快将枯竭的水井?”

龙阳君微笑道:“垂死的人,也有回光反照的时候,太阳下山前,更最是艳丽。而这全因为赵国仍有两大名将,硬撑着大局。若此二人一去,你说赵国还能拿得出什么灵丹妙药来续命?”

项少龙道:“君上说的话是否廉颇和李牧?”

龙阳君道:“正是此二人,廉颇年事已高,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近日便有谣言说他攻燕不力,孝成王一向和他心病甚重,所以目下邯郸正有阵前易将之说,谁都不知会否重演长平以赵括换廉颇的旧事。”

不容他插话,龙阳君口若悬河续下去道:“至于李牧则忠直而不懂逢迎,做人不够圆滑,若遇上明主,此乃能得天下的猛将,可惜遇上孝成王这多疑善忌,好大喜功的人,又有巨鹿侯左右他的意向,最终也不会有好结果,只可惜他漠视生死,仍恋栈不去,否则我大魏上下君臣,必会倒屣相迎。”

他这么一说项少龙立知魏人定曾与这两名大将接触过,李牧拒绝了,却不知廉颇如何。这龙阳君真厉害,若只凭一番说话便去了赵国这军方两大台柱,赵国还不是任魏人鱼肉吗?”

龙阳君见他听得入神,以为打动了他,再鼓其如簧之舌道:“董先生或者会奇怪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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