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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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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矮身避过两枝弩箭,但下面坐骑一声惨嘶,跳起前蹄。

他连看看战马何处中箭的时间也没有,双脚猛蹴鞍蹬,侧身离开马背,扑往身旁的龙阳君,揽着他的腰飞跃下马,落到路旁草丛时,龙阳君的座骑早颓然倒地,浑体插满了劲箭。

龙阳君自是敌人的首要目标。

他的头号手下焦旭和尚未受伤的亲卫亦滚下马来,抢过来保护龙阳君。

龙阳君想跳起来抗敌时,项少龙搂着他直滚入树林□,四周虽刀光剑影,全是喊杀之声,但受树木所隔,敌人又射过了第一轮的弩箭,匆忙间未及重行装上弩箭,正是逃命的好时机。

剑风扑面而来。

项少龙背靠草地,飞起两脚,重重撑在敌人下阴要害处。

那两人惨叫声中,抛跌开去,撞倒了另三个扑来的敌人。

“锵!”项少龙长剑出鞘,又有两人溅血倒地。

当他跳起来时,龙阳君惊魂甫定,拔剑以腰力弹起,一声“娇叱”,剑若游龙,扑上来的敌人登时又有两个仆跌一旁。

焦旭等十多人此时且战且退,来到树林之内,护着他们。

项少龙只见四方八面全是敌人,知道不妙,迅快地作出对敌人包围网虚实的判断,狂喝道:“随我来!”血浪展出重重剑影,一马当先冲进林□。

他剑势凌厉,膂力惊人,兼之在林木间敌人又难发挥以众凌寡的威力,真是挡者披靡。

“当!”一名敌人竟被他连人带剑劈得飞跌开去,吓得本要扑上来的其他人也立时退避。

不过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好景,随着后援开到,无数敌人再拥扑而至。

项少龙进入墨氏守心之法□,沉着气领着龙阳君等,连杀了七八个敌人,深进密林之内。

项少龙趁隙看了龙阳等一眼。

此时剩下来的随从除焦旭外只有七个人,人人浴血受伤,形势危殆。

但敌人仍是潮水般涌上来。

龙阳君虽奋勇拒敌,但亦已浑身鲜血,只不知那些是由他身上流出来,那些是由敌人处溅上他的衣服去。

右后肩一阵火辣。

项少龙狂喝一声,反手一剑,透入了偷袭者小腹去,接着健腕一抖,架着了由左侧劈来的一剑,趁对方退闪时,就在这刹那间的空隙连消带打,运剑猛刺,硬插进敌人胸膛□。

敌人见他如此强横,都退了开去,使他倏忽间深进了数丈。

“砰!”龙阳君一个跄踉,撞在他背上,显然又中了敌人毒手。

项少龙君大喝道:“不要理我!”挥剑杀了另一个扑来的敌人。

(www。。).

“呀!”己方有一人重伤倒地,形势危殆之极。

项少龙血浪剑有若闪电般掣动一下,倏忽间再有一敌倒地毙命,猛扯龙阳君,同时向焦旭等喝道:“随我来!”硬撞进左方的敌人□,重重剑浪,迫得敌人纷纷退避。

在这等浴血苦战的时刻中,项少龙展现出□本身惊人的魄力,悠长的气脉和多年来接受特种部队的严格训练,就像个永不会劳累的机器,纵横敌阵。

百忙中他不忘审度四周形势,见到左方不远处有道斜坡,所以才呼召龙阳君等随他闯过去。

一招“以攻代守”,疾施狂击。

“呛!”的一声,敌人之剑只□下半截,大骇下早中了项少龙侧身狂踢,口喷鲜血重重撞在身后大树处。

项少龙闪了一闪,再反手一剑,刺入了由后抢上来的敌人左胁处,同时虎躯一移,以肩头撞得对方带着一蓬鲜血,仰跌地上。

此时他已成功冲杀到斜坡边缘,压力顿减,往下偷隙望了一眼,只见下方一条河流,滚滚流过。

项少龙大喜过望,冲了回来,闪电出剑,奇准无匹刺入了正围攻龙阳君、焦旭等人其中一个的眉心去,那人登时气绝倒地。

项少龙运剑棋扫,迫开了敌人,大喝道:“跳下去!那是唯一逃生的机会。”转身扑往龙阳君,搂着他滚下斜坡,也不知撞断了多少矮树,压碎了多少花叶,往下翻滚而去。

焦旭和另外五名亲卫,那敢犹疑,都学他们由坡滚下去。“蓬……蓬……”八个人先后跌进河中,立即染红了一片河水。

项少龙扯着龙阳君,顺着急疾的河水向下游泅去,迅即去远。

敌人喊杀着沿河追来。

前方水响骤增,有若山洪暴发。

项少龙等还弄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去势加速,忽地发觉虚悬半空,原来到达了一个高约两丈的水瀑涯边,迅即随着水瀑去势,往下面水潭堕去。

水花高溅。众人跌得头昏脑胀时,河水又把他们带往远方。敌人的喊杀声给远远抛在后方去。

项少龙和龙阳君等由在半途遇上的赵兵护送回邯郸城时,已是三更时份。

伤口虽包扎妥当,但因失血和劳累的关系,众人都面色苍白,力尽身疲,其中两人还发着烧,急需治理。

赵穆和乐乘等早得飞报,在城门处焦急地等待他们。

赵穆一直与龙阳君私下勺结,项少龙又是他登上王位的希望,自是心焦如焚,乐乘则身为邯郸守将,若让龙阳君这魏国重臣出了事,他亦难辞其咎,所以都是同样关心。

赵穆和乐抢上载着项少龙和龙阳君的马车,见两人样子虽吓人,却非是致命之伤,都松了一口气。

龙阳君脉脉含情看了项少龙一眼,费力地道:“若非董先生舍命相救,我如今恐难有命再见两位了。”

项少龙心中苦笑。

算起来龙阳君可算他死敌之一,可是当时却无暇去想这个问题,就算有此一念亦不会见死不救。这正如田单的批评:“心软”正是他最大的弱点。乐乘沉声道:“有没有见到项少龙。”

项少龙和龙阳君同感愕然。

后者皱眉道:“看来不大像是项少龙,不过当时形势混乱之极,我们顾着逃走,借河而遁,根本未有机会看清楚敌人。”

乐乘道:“我已派出精兵,封锁所有要道,搜索远近山头,希望可以有好消息禀知君上。”

龙阳君和项少龙听他口气,已知他没有把握。

偷袭者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至邯战三十多里的近处,自亦有撤敌的本事。

但谁要干掉龙阳君呢?项少龙当然心知肚明不是自己干的。

(www。。).

龙阳君不知是否因身上多处创伤,脸色深沉,没有说话的兴趣。

当下赵穆和乐乘亲自分头护送龙阳君和项少龙回府。

善柔和田氏姊妹等早接得消息,在大门处迎他入内。

乐乘浑身久□,告辞去了。

善柔怨道:“早知我陪你去呢!”乌果奇道:“是什么人干的。”

田贞田凤用力扶着他回到内宅去,两对俏目早器得红肿了。

项少龙苦笑道:“让我醒过来才向你们详说一切好吗?”

忽然间,他记起了龙阳君那个手下峡口诱他们入局的情景。

虎躯震中,他已猜到想取龙君一命的是何方神圣了。

难怪龙阳君的脸色如此难看。

第二章 诈伤不起

田氏妙妹和善柔正心慌意乱为项少龙敷药包扎时,项少龙心中一动,向乌果道:“有没有方法把我弄得难看一点,我要让人以为我伤重得起不了身来!”乌果搔了一会大头后,善柔不耐烦地道:“让我给你弄个死鱼般的模样吧,包可把任何人吓个半死!”

田贞田凤都忍不住掩偷笑。

项少龙道:“这还未够,最好弄得我的伤口像有血水渗出来的样子,若身子也发着烧就更精彩了。”

田凤笑道:“这个包在我们姊妹身上,只要在被内暗置个暖袋便成了。”

善柔和乌果对望一眼后,才往他瞧来,匀弄不清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项少龙对乌果道:“待会天亮时,你立即派人出城,请大哥和小俊精挑一半人回来,另外我还要你立刻找一个人来见我。”

当下说出了联络蒲布的手法。

乌果知道项少龙定有重大行动,爽快地去了,田氏姊妹则去弄那暖袋。善柔坐到床沿,在亲自为他的假脸颊抹上一层灰白的粉底前,皱眉道:“你不打算告诉我想干什么吗?”项少龙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摇头道:“不行,若有人摸我的脸,岂非黏得整手末,那谁都知我是伪装的了。”

善柔一言不发,走了出去,不一会提着个盛满东西的布囊回来,神色冷然地负气道:“人家本应不理的了,快告诉我是什么一回事,否则本姑娘便不使出看家本领,教你装病也无从装起来。”

项少龙苦笑道:“先动手弄好再说,否则时机一过,有人闯来我时,妙计便要成空了。”

善柔嘟着嘴儿,气鼓鼓地由囊内取出七八个大小瓶子,倒出液状之物,在一个陶盘子□调弄着。

项少龙伸手过去,摸上她弹力惊人的美腿,柔声道:“我要杀一个人!但现在仍未到揭晓的时机!”善柔娇躯微颤,往他望来。

天尚未亮孝成王在随拥护下,到来看他。当他见到刚烫得额头火热、脸色难看有若死鱼般的项少龙时,吓了一跳道:“董卿家!他们又说你伤得并非太重,不行!寡人立即要着御医来为你诊治。”

这回输到项少龙吓了一大跳,忙沙哑着声音道:“大王恩重,鄙人不胜感激,我只是因浸了河水,受风寒所侵,又兼失血过多,只要躺几天便没事了。何况我手下□也有精通医道的人,鄙人吃惯了他开的药,若骤然换过别人治理,可能会弄巧反拙哩。噢!”

最后那声自然是故意装出来的痛哼,还让孝成王看到他被子滑下来后露出“血水渗出”的肩胁伤口。

孝成王想不到他情况似比君更严重点,发了一会呆后,只目凶光闪闪道:“有没有见到项少龙?”旋又一拍额头道:“寡人真糊涂,忘了卿家从未见过这反贼。”

项少龙心中好笑。

沉呤片晌后,孝成王又道:“今趟全仗董卿,若非卿家舍命护着龙阳君,□定然没命,那时怎向失了命根子的安□交待,今次的和议亦休想达成了。”

项少龙心内苦笑。

(www。。).

自己来邯郸本是为了杀人,岂知机绿巧合下,反先后救了赵穆和龙阳君,现在连他也有点不相信自己是项少龙,更遑论其他人了。

故意问道:“大王必见过龙阳君了,他有没有说是项少龙干的呢?”孝成王摇头道:“龙阳君只比你好一点,精神萎顿,不愿说话。

不过若非项少龙,谁人能如此厉害。亦只有他才可与藏在邯郸的余党暗通消息,现在他成了秦人的走狗,自然要对付我们五国的人了。”项少龙听他口气,仍不把燕国当作盟友伙伴,由此推之,这昏君尚未向李园和田单的压力屈服。

孝成王见他两眼撑不开来的样子,拍拍他烫热了肩膀,道:“董卿好好休养,寡人会遣人送来疗伤圣药。”

站起来又道:“原来董卿的本领非只限于养马,复后寡人自有安排。”

孝成王走后,项少龙真的支持不住,劳累欲死沉沉睡去,迷糊间,隐隐感到其门若市,不住有人来探望他,乌果自然在旁鼓其如箕之舌,把他的伤势夸大渲染。其实不用他赘言,只是弥漫房内的伤药气味和“不住渗出血水的”的伤口,已是最强有力的说明了。

到正年时份,蒲布来了。

项少龙抖擞精神,和他商量一番后,门人来报赵雅来看他,蒲布忙由后门遁走。

赵雅挨到榻边,探手便摸上项少龙刚烫热了的额角,吃惊缩手道:“你生病了!”

项少龙半睁着眼道:“没什么事!!躺两天就会好的!”

赵雅细看了的他的容色,吁出一口气道:“幸好你仍是两眼有神,否则就糟了。”

项少龙心中一懔,知道赵雅看出了他唯一的漏洞,幸好她尚未起疑,亦奇怪她为何对“项少龙的出现”毫不紧张,试探道:“看来项少龙早来了邯郸,否则为何老子截不住他呢?”赵雅垂头轻轻叹道:“偷袭龙阳君的主使者可以是田单、李园,甚或赵穆又或是信陵君,但绝不会是项少龙。我最清楚他了,纵对仇人,亦不滥杀。他和龙阳君并没有解不开的深仇,怎会干这种打草惊蛇的蠢事。”

项少龙心中暗惊赵雅缜密的心思,也不无感慨,既知自己是个好人,为何又要助孝成王赵穆来害他呢?

项少龙本只是疑心信陵君一人,被赵雅这么一说,信念立时动摇。

他自然知道这事与赵穆无关,但田单和李园均有杀死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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