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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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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知他在给自己制造取血的机会,致礼道:“若储君多用点手,少用点眼,成绩当会更好。”

小盘讶道:“射箭最讲究眼力,多用点手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不但小盘不解,其他人都不明白项少龙在说什么,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去。

吕不韦旁的吕娘蓉和莫傲,都狠狠盯着他。

项少龙恭敬地请小盘转过身去,借着纠正他的姿势,把针尖轻轻地在他颈侧的血管刺了下去,由于小盘运动后血气运行,一股鲜血立时涌出,流进针尾的小囊去。

由于他身后是徐先、鹿公和昌平君,他三人固是看得一清二楚,其他人却都看不到。

小盘“唉!”了一声,往后颈摸去,故意道:“有蚊子!”

项少龙反手把针塞入徐先手里,道:“储君莫要分心,射箭之道,手眼固须配合,但以手瞄却胜过以眼瞄,这是由于眼看到目标后,还要通知自己的心,再由心去指挥手,隔了多重。但若以手去瞄准的话,便少了这重重阻隔,看!”

随手拔出五根飞针,闪电般往二百步外的箭靶掷去。

众人那想得到他是掷针而非射箭,齐感愕然时,五枝飞针一排的钉在箭靶上,中间的一根正中红心,针与针间相隔均是一寸,分毫无误。这结果连项少龙也没有梦想过。

他的飞针绝技虽然著名,但各人仍是首次目睹。

只看他能在二百步的距离达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准绳,就可知他不但手劲惊人,还定有独特的手法,否则休想办到。吕不韦父女和莫傲同时露出骇然之色。

这时众人才懂得喝彩叫好。

吕不韦和莫傲对视一笑,显是想起项少龙命不久矣,无论如何厉害都不用担心了。

小王贲兴高采烈地想去拔回飞针,好送回给项少龙,小盘见状喝止道:“让飞针留在靶上,寡人要带回宫内作个纪念,这三天就让它们像现在那样好了。”

小盘露出崇慕之色,道:“难怪太傅的飞针如此既快且准,原来是用手的感觉去掷。”

项少龙虽成了都骑统领,可是仍是职兼太傅,故可教导小盘这储君。

项少龙暗察吕不韦和莫傲时,亦有留心吕娘蓉,只见她眼内惊异之色久久不退,显然被自己这一时忘我下露的漂亮一手所震慑,坦白说,若要蓄意而为下再掷一次,他反全无把握了。

说真的,他平时练针时,也是以眼去瞄准,只有刚才方是用手去瞄。

鹿公赞叹道:“少龙这一手飞针,可说是空前绝后了。”

吕不韦呵呵笑道:“蓉儿!现在你该知项大人的本领了。”

吕娘蓉垂下俏脸,以免让人看到她矛盾复杂的神色。小盘乘机道:“太傅请到寡人帐内一谈!”

领着李斯,返回主营去了。

项少龙待要跟去,鹿公扯着他道:“见完储君后,即到我营帐来。”又向他打了个眼色。

项少龙一时间不明他究竟是已取得吕不韦那滴血,还是另有事商讨,带着疑问去了。王帐内,小盘叹道:“太傅这手飞针绝技,定要传我。”

李斯亦道:“难怪项大人能屡脱险境,实非侥幸,这些飞针比弩箭更难闪躲,更不用说努剑去挡格了。”

项少龙在厚软的地毯坐了下来,苦笑道:“储君和李大人不用夸奖我,昨晚我刚从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回来,那却全靠侥幸了。”

小盘讶然追问下,项少龙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小盘听到高陵谋反的事和吕不韦的阴谋,勃然大怒道:“这两人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大,视寡人究如何物?”

李斯忙道:“储君息怒,项大人对此事必有妥善应付之法。”

小盘望向项少龙,后者点头道:“既知高陵君叛党袭营的时间,我自可调动兵马,将他们一网打尽。教他们全无用武之余地。而营地这边,微臣希望储君能亲自挂帅,调军遣将,一方面把高陵君的人全体成擒,另一方则把吕不韦制个贴伏,露上一手,那以后还有人敢不把储君放在眼内吗?”

这番话可说对正小盘这未来秦始皇的胃口,他最爱由自己一显手段颜色,点头道:“项大人果是胸有成竹,不知计将安出。”

项少龙道:“这事须凭精确情报和当时的形势厘定,微臣会与李大人保持联系,摸清了形势后,再由储君定夺。”接着暗里向他打了个眼色。

小盘心中会意,知道届时项少龙会把详细计划奉上,再由自己发号施令,心中大喜,小脸兴奋得红了起来,点头道:“就照项卿家所奏请的去照着办吧!”

接着道:“今天太后对寡人说,吕不韦要把最疼爱的三女儿委身于项卿家,寡人还以为吕不韦转了性子,原来其中竟有如此狠辣的阴谋。哈!莫傲这家伙死到临头仍不自知,真是笑破寡人的肚皮了。”

李斯和项少龙听他说得有趣,知他心情大佳,忍不住陪他捧腹笑了起来。

此时门卫报上缪毒求见,三人忙收止笑声,看着缪毒进来跪禀道:“太后有请储君。”

小盘眼中射出鄙夷之色,道:“知道了!内侍长请回,寡人立即就来。”

缪毒退出帐外后,小盘压低声音道:“项卿家是否准备迎娶吕不韦的宝贝女儿呢?”

项少龙冷笑道:“吕不韦若见我死不了,绝不会把女儿嫁我,不过此事由他头痛好了。”

小盘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寡人知道怎么办的了!”长身而起。

项李两人忙跪伏地上。

小盘趋前扶起项少龙,凑到他耳边道:“师傅小心了,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天地将了无生趣。”

这才去了。

第五章 岂是无情

小盘那滴血由囊尾回流出来,从针孔滴在碗内的药水里。

接着徐先把载着吕不韦血样本的针囊掏出,凑到碗口上,却不立即把血滴下去。

众人看着小盘那滴血在药水里化作一团,都露出紧张神色。

在鹿公这座帐营里,挤了十多人,全部是军方德高望重的人物,除鹿公和徐先外,还有王陵、贾公成、王族的云阳君嬴傲和义渠君嬴楼等,可见小盘是否吕不韦所出,极会影响到军方是否支持他。

项少龙挤在围观的人里,问道:“吕不韦这滴血怎得来的呢?”

云阳君嬴傲道:“我拉他出去射箭,鹿公和王将军则在旁诈作斗玩,取了血他还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鹿公这时那有兴趣听人说话,沉声道:“徐先!”徐先猛一咬牙,把血滴往水里去。

帐内鸦雀无声,各人的心都提到了咽喉处,呼吸不畅。

血滴落入水里,泛起了一个涟漪,然后碰上小盘原先那团血液。

像奇迹般,两团血立时分了开来,泾渭分明,一副河水不犯井水的样子。

众人齐声欢呼。

项少龙立感身轻似燕。

未来就是这么可怕,明知小盘必过此关,但身在局中,总是不能自己。

项少龙的私帐里,纪嫣然诸女小心翼翼的为项少龙清洗伤口和换药时,滕翼回来了,坐下欣然道:“找到高陵君的人了!”

项少龙大喜道:“在哪里?”

滕翼似乎心情甚佳,一边由怀里掏出帛图,边说笑道:“秦人的所谓田猎,对我这打了十多年猎的人来说只是一场闹剧,百里内的虎狼都要被吓走了。”

项少龙助他拉开帛图,笑道:“二哥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连老虎都早给吓得要避难,那我就准备大批虎耳,以十倍价钱出售,让这批业余的猎者不致空手而回,保证供不应求,大大赚他娘的一笔。”

纪嫣然诸女立时爆出震营哄笑。

滕翼捧腹道:“业余猎者!这形容确是古怪。”

项少龙喘着气道:“高陵君的人躲在哪个洞里?”

滕翼一呆道:“竟给三弟误打误撞碰对了。”指着图上离营地五十里许的一处山峦续道:“这山林木深茂,位于泾水上游,有七个山洞,乡人称之为‘七穴连珠’,高陵君真想得周到,就算明知他们藏在那里,也休想可找得着他们。我们只知他们在那里,但却没法把握到他们有多少人。”

乌廷芳天真地道:“二哥真是夸大,把整个山区封锁了,然后放火烧林,不是可把他们迫出来吗?”

项少龙最爱看乌廷芳的小女儿家娇憨态,微笑道:“春雾湿重,这时候想烧林该是难比登天,噢!”

一手抓着乌廷芳打来的小拳头,他仍口上不让道:“除非烧的是乌大小姐的无名火,那又自作别论。”

纪嫣然失笑道:“我们的夫君死而复生,整个人都变得俏皮了。”

赵致伏到乌廷芳背上,助她由项少龙的魔爪里把小拳头拔回来。

滕翼探头察看着他的伤口痊愈的情况,边道:“不过他们若离开七穴连珠,绝逃不过我们的荆家猎手。嘿!我看该出动我们的儿郎,让他们多点机会争取实战的经验了。”

项少龙伸手按着滕翼肩头,笑道:“这等事由二哥拿主意好了。幸好杜壁不在咸阳,否则形势就更复杂了。嘻!横竖在吕不韦眼中,我只是个尚有两天半命的人,无论我在这两天半内做什么,他都会忍一时之气,还要假情假意,好教人不怀疑是他害我,更重要是得瞒着朱姬,在这种情况下,我若不去没事找事,就对不住真正的死鬼莫傲所想出来的这条毒计了。”

赵致正助纪嫣然半跪席上为他包扎伤口,闻言嗔道:“项郎你一天腿伤未愈,我们姊妹都不容你去逞强动手。”

项少龙故作大讶道:“谁说过我要去和人动手争雄?”

纪嫣然哑然笑道:“致妹他在耍弄你啊!快向他进攻,看他会不会逞强动手。”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帐门处乌言着报上道:“琴太傅到!”

项少龙心中浮起琴清的绝世姿容,就在这刹那,他醒悟到今天大家都这么开怀的原因,就是终成功算计了莫傲。此人一日不除,他们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自把毒丸送回到他的咽喉处后,他们立即如释重负,连一向严肃的滕翼亦不时谈笑风生。

不过世事无绝对,莫傲一天未断气,他们仍须小心翼翼,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www。。).

此时田贞田凤两姊妹刚为项少龙理好衣服,琴清沉着玉脸走进帐内来。

与琴清交往至今,这美女还是首次找上项少龙的“地方”

来,他这时泛起的那种感觉颇为古怪。不过鉴貌辨色,却似是有点儿不妙。

乌廷芳欢呼道:“清姊又不早点来,我们刚来了一场大决战哩!”

纪嫣然心细如发,皱眉道:“清姊有什么心事?”滕翼则和琴清打过招呼后,乘机告退。

琴清在纪嫣然对面坐了下来,轻轻道:“我想和你们的夫君说两句话。”

诸女微感愕然,纪嫣然亭亭起立,道:“过河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在外面备马等候你们。”语毕领着乌廷芳、赵致和田氏姊妹等出帐去了。

项少龙讶然望着琴清,道:“什么事令太傅这么不高兴哩?”

琴清瞪着他冷冷道:“琴清那敢不高兴,还应恭喜项大人,娶得了吕不韦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呢!”

项少龙这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哑然失笑道:“琴太傅误会了,这事内情错纵复杂,吕不韦既不想把女儿嫁我,我也不会要这种女人为妻。”

琴清愕然道:“那为何太后告诉我,吕不韦请她颁布你们的婚事,又说你同意了呢?”

项少龙微笑看着她,柔声道:“琴太傅能否信任我一趟呢?田猎后你便可由嫣然处得知事情始末了。”

琴清紧绷着俏脸,不悦道:“为何项大人说话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藏头露尾,你当琴清是什么人?”

项少龙原是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的“那听者”,竟心中一荡,冲口而出道:“琴太傅想我项少龙当你是什么人呢?”

琴清左右玉颊立时被红晕全占,大嗔道:“项大人又想对琴清无礼吗?”

项少龙立时想起那天搂着她小蛮腰的醉人感觉,干咳一声道:“项少龙怎有这么大的胆子。”

琴清见他眼光游移到自己腰身处,更是无地自容,螓首低垂,咬着唇皮道:“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项少龙看着她似向情郎撒娇的情态,心中一热,移了过去,挨近她身侧,把嘴凑到她晶莹似玉的小耳边,享受着直钻入心的阵阵发香,柔声道:“此乃天大秘密,不可传之二耳,所以琴太傅勿要怪我这样的和你说话儿。”

琴清娇躯轻震,连耳根都红透了,小耳不胜其痒地颤声道:“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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