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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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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是一回事,但却无法举脚踏出半步。

善柔的矛头指向他了,喝道:“你叫沈良是吗?看你生得牛高马大,却胆小如鼠,连正眼看人都不敢吗?”

众婢仆立时发出“嗡嗡”笑聱。

项少龙平静地道:“解夫人可否把其他人请出厅堂,沈某想私下替解兄说两句话。”

解子元急道:“这全不关沈兄的事,夫人啊,放沈兄离去好吗?要罚就罚我好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善柔亦像被点了穴般,不言不语的在发呆。

项少龙感到善柔的目光刺在他背上,心中真不知是何滋味。

人人莫明其妙时,善柔道:“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解子元愕然道:“为夫也要出去吗?”

善柔大发娇嗅道:“为你的什么夫,你第一个给我滚出去!”

不片晌所有人走得干干净净,空广的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善柔急促的呼吸声在他身后响起,项少龙缓缓转过身来,四目交投,双方都像触电般抖颤了一下。她丰满了少许,但艳丽却更胜往昔。

善柔朝他冲前两步,旋又停下,辛苦地克制自己要投入项少龙怀内的冲动。

项少龙喉头打结,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一声长叹,摇头苦笑,步往大门。

善柔追了两步,低唤道:“少龙!”

项少龙硬着心肠不应,走出门外。

十多道目光立时落在他身上,婢仆家将们对他能“衣冠皮肉完全无缺”的走出来,都惊讶得合不拢那些张大了的嘴。

解子元横里扑出来,揍着他肩头,朝外门走丢,兴奋地道:“沈兄和她说了些什么话?”

项少龙胡诌道:“嫂子虽是霸道了点,却非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我向她解释了压迫力愈大,反抗力愈强的道理,假设她任解兄出去胡混,保证不须太久解兄就生厌倦。”

解子元道:“我怎会厌倦呢?她怎么答你?”

项少龙道:“她说要好好想想。”

解子元大喜道:“这是天大的转机呢!沈兄留下陪我聊聊好吗?”

项少龙此时肝肠像打了结般难受,那有兴趣和他闲聊,投其所惧的恐吓道:“你最好乖乖的入去陪伴嫂子,若她以为你又在打鬼主意,那就说不定联想想都省回。”

解子元大吃一惊,忙放开了搂着项少龙的手,神情教人发噱。

项少龙挥手作别,走出解府,来到风雪漫天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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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片茫然。

来到临淄后,他一直想方法找寻善柔,却绝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遇上她,而她还是别人的妻子。

解子元该是好夫婿,唉!

当年美蚕娘改嫁别人,他并没有多大感触。说到底皆因感情基础薄弱。

但他确曾深爱过善柔。

他尊重善柔的选择,而且自己巳有幸福美满的婚姻和家庭,只不过来到齐国这陌生的地方,容易生出了孤单落寞的感觉,才会因善柔再难和自己继续前缘而神伤。

风雪打在脸上头上,既寒且痛,使他像从一个梦中醒过来般。

再叹了一日气后,项少龙举步朝宾馆走回去。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诚心为抛弃了仇恨的善柔祝福。

回到宾馆,肖月潭巳恭候多时,见他这么早回来,讶道:“我听你的手下说你会很晚才回来,正要离开,咦,你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项少龙拉他入房,坐下道:“你该听过善柔吧!她是致致的亲姊,曾与我有一段情,现在竟成了解子元的妻子。”

肖月潭愕然道:“又会这么巧的。”

项少龙不想磨在这事上,岔开话题问起邹衍,肖月潭神色古怪道:“邹大师不知去了何处去寻找自己的墓穴,已有十多天没回家呢。”

项少龙听得心都抽搐了一下,无言以对。

肖月潭压低声音道:“吕不韦今午乘船抵此,同行的尚有韩竭和许商。”

项少龙奇道:“韩竭不是缪毒的人吗?”

肖月潭道:“只此一事,便可知吕不韦和缪毒暗中结成一党。韩竭乃“稷下剑圣”曹秋道四大弟子之一,有他穿针引线,稷下出身的剑士说不定会站在吕不韦和田单的一边,那形势就截然不同了。”

顿了顿续道:“以吕不韦的手段,必可令齐王深信倘改立田健,将会破坏了和秦国的关系,若再加上曹秋道站在大王子田生和田单的一边,这场王位之争,输家不是田健才怪。”

项少龙无可无不可的道:“谁输谁嬴,都是齐人的家事。现在我关心的是如何为歌舞伎团的诸位美人儿完成她们的梦想。吕不韦爱怎么搞便怎么搞好了。”

肖月潭讶道:“我很少见到少龙这么意气消沉的,你难道不觉得扳吕不韦的后腿是很有趣的一回事吗?你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醒来时或者会改变想法。”

项少龙苦笑道:“除非我能以项少龙的身分出现,否则如何能左右齐王的决定;而且那样一来,等若明请吕不韦来对付我。噢!差点忘了告诉你,李园和龙阳君巳看穿了我。”

肖月潭连忙追问,到项少龙解释清楚后,肖月潭兴奋地道:“若是如此,形势就完全不同了。现今齐人最怕的就是楚人与三晋联手,抑制他们对燕国的野心,只要田单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你,我们便容易应付多了!”

项少龙苦恼道:“有其利必有其弊。若我公然以项少龙的身分面世,吕不韦、田单,甚至郭开都会暗施手段来对付我,但假若我仍在充作沈良,则又须应付仲孙龙和齐国剑手的挑惹。正是左右做人难。”

敲门声响,原来是小屏儿奉凤菲之命请他去说话,肖月潭低声说了明天见后,告辞离开,而项少龙则随小屏儿去见凤菲。

凤菲正在主楼二楼的厅内拨弄弦琴,发出似有若无,仿似由九天之外传来的仙音,神情专注。直待项少龙在她对面坐下,仍像觉察不到他的来临。

小屏儿退往楼下后,项少龙舒适的半卧半坐地倚在软垫上,既饱餐这美女的绝世容色,又耳闻天籁仙音,囚善柔而兴的失意惆怅,不由减少三分。

凤菲纤手操琴,再爆出几个清音后,倏然而止,仰起俏脸往他望来,凤目生辉道:“沈先生可认得这段乐章吗?”

项少龙呆了一呆,茫然摇头。

凤菲甜甜笑道:“这正是由你那些小调变化而来的曲谱,你这人呢!竟会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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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搔头尴尬道:“真的一点都听不出来,怎会是这样的。”

凤菲柔声道:“人家当然不能一板一眼跟足你的曲调,变化几趟后,就成了这样子!欢喜吗?”

凤菲从未试过以这种撒娇式的神态语气跟他说话,项少龙受宠若惊道“大小姐确是高明,不知是否巳为今次贺寿的乐曲全换上了新调呢?”

凤菲美眸望往窗外的雪夜,叹道:“你知否人家到这一刻才惊觉到外面正下大雪,自听到你那些怪调后,凤菲像着了魔的一首接一首把新曲谱出来。想不到竟可如此容易。”

项少龙大喜道:“恭喜大小姐。”

凤菲的目光移回到他脸上,美目深注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项少龙笑道:“有手有脚,有眼耳口鼻,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大分别。”

凤菲道:“可是在我眼中,你却像是从仙界下凡的神仙,拯救遇上困苦的世人。唉!若真有神仙,那该是多么美丽的一回事。人世间实在太多事令人生厌,有时我其至会憎厌自己。”

项少龙思量片刻,点头道:“有很多事确会令人不耐烦的,不过大小姐可知在别人眼中,你可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以能拜倒在你裙下是无比光荣的事。”

凤菲斜椅垫上,娇笑道:“你的用词真怪,什么“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拜倒裙下”,唉!凤菲只是个平凡的人,只有在创作和表演时,我才感到自己有少许的不平凡。”

接着秀眸闪闪的瞧着他道:“今晚在这里陪人家谈话好吗?每逢作成一曲,我都很难入睡,又总苦无倾谈的对象。”

项少龙吓了一跳,怔怔的道:“我终是下人,大小姐这样留我在闰房里,不怕人会闲言闲语吗?”

凤菲哂道:“你前两晚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换了是别的男人,在眼前情况,恐怕赶都不肯走吧?”

项少龙苦笑道:“自得知大小姐的情郎是项少龙后,我愈想愈惊,将来到咸阳时,若有人向他通风报讯,知这我曾在大小姐房内留了一晚,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做过,我恐怕亦要小命不保,大小姐以为然否。”

凤菲呆了起来,无言以对。

项少龙心中好笑,这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她的“项少龙”来压自己这真正的“项少龙”,实是荒谬绝伦。

好一会凤菲才苦恼道:“男人不是色胆包天的吗?为何你其他事这么胆大妄为,偏在此事上如此胆小。”

项少龙故作惊讶道:“听大小姐的口气,似乎除了想和小人秉烛谈心之外,还有别的下文呢?”

凤菲“噗啡”娇笑,风情万种的横了他一眼,欣然道:“和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一向以来,只有我凤菲去耍男人,想不到现在却给你来耍我。来吧!”

项少龙愕然道:“来什么呢?”

凤菲嘴角含春娇媚地道:“先为人家脱掉靴子好吗?执事大人。”

项少龙呆瞪了她半晌,嗫嚅道:“大小姐不是认真的吧?这种事开始了就很难中止,那时大小姐想反悔都不行。”

他的话并不假,像凤菲这种比得上纪嫣然和琴清的美女,蓄意色诱一个男人时,恐怕连坐禅的高僧都要把持不住,何况是他项少龙。

忽然间,外面的风雪,室内掩映的灯光,火炉传来的暖意,都以倍数的强化了那本已存在着浪漫温馨的气氛。

看她的如花玉容,眉稍眼角的风情,耸胸细腰,谁能不跃然动心。

凤菲白了他一眼道:“沈执事想到哪里去了,人家要登榻睡觉,自然要脱掉鞋子,刚巧小屏儿不在,只好由你代办吧了!”

项少龙差点给气死,猛一咬牙,移身过去,探手就拿起她右足。

凤菲惊呼一声,皱眉道:“沈执事你温柔一点好吗?”

项少龙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左手托着她纤足,右手滑上去,爱抚她完美无瑕的小腿,叹道:“羊脂白玉,不外如是。”

凤菲娇躯抖颤起来,星眸半闭的柔声道:“你若答应我不再往上推移,我便任你就这样占点便宜,当作是报答你令我度过这难关的酬劳吧。”

项少龙气道:“大小姐这么说,岂非在提醒我要继续深进吗?”一边说,手已毫不客气的往上移去。

凤菲感到项少龙的手越过膝头,正探索自己不可侵犯的大腿,娇吟一声,伸手把项少龙的手隔裙按着。

项少龙把手抽了回来,一本正经地为她脱下两足的绵靴,然后拿她双足一阵搓揉,弄得凤菲娇体发软,媚眼如丝。

项少龙一把将她抱起,往她闺房走去。

凤菲搂紧他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你害死凤菲呢!”

项少龙奇道:“怎样害你?”

凤菲道:“你若令人家爱上了你,不是害死人家吗?”,

项少龙清醒过来,暗叫好险,自己确不宜与这心有所属的美女发生关系,否则徒使事情更为复杂和难以预料其后果。

将她安放榻上后,项少龙俯头在她香唇上吻了一日,柔声道:“大小姐放心吧!只要我想起你是项少龙的人,给个天我作胆都不敢碰你。”

言罢逃命似的走了。

第二章 余情未了

刚离开凤菲的闺房,便给手下截着报告,张泉在大门外给人打了一顿,只剩得半条性命。

项少龙心知肚明是肖月潭使的手段,却不能不去慰问他。到了张泉房外,撞着他的心腹昆山,这小人一面愤慨的道:“定是仲孙龙派人干的,临淄真是野蛮人当道的地方,全无法纪。”

项少龙暗忖你们这么想就最好,可省我不少唇舌,低声问道:“伤得怎么样?”

昆山道:“主要是头脸中了几拳,眼肿得差点看不到东西,唇角也爆裂,那样子令人看得心中难过死了。”

言罢唉声叹气的走了。

步入房内,出奇地董淑贞和两个俏婢正为张泉敷治伤处。

果如昆山所说的,张泉那副被打得像猪头的样子,短时间内休想出来见人。

这是肖月潭狠辣之处,务要令张泉难以为吕不韦工作,不得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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