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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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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众人亦随之下跪,包括那些已经围过来的少女们。

夜语昊眉毛微微一动,几乎没人看出,因为他很快便温和地笑了起来。“官慈,一切都准备好了?”

官慈颔首,有些不喜多话。

夜语昊含笑拍了拍他的肩。“本座相信你办事的能力。来,见见两位大人物。这位是奉天帝轩辕逸,另一位是武圣柳残梦。”

官慈这次不跪,即使是对着九五之尊,亦只是一拱手。“官慈见过轩辕帝,武圣。”

轩辕对他那一头雪发甚为好奇,上上下下打量着,柳残梦看着他红衣的下角,显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笑得诚实过头。夜语昊简单为两人介绍。“官慈是本教暗卫侍长,接下来这二十多天这里的一切将由他负责。两位若有什么要求,可向他提出,相信他一定会给两位满意的答复。本座还有事,少陪了。”说完,也不等那两人一肚了坏水出笼,自行往着山腹深处行去。

转了几转,确定山腹中那些人见不到自己的身影之后,夜语昊步伐散乱,突然撞在石壁上,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

这些日子与那两人一路斗智,又是昼夜不曾休息,早已耗尽了他的心智体力,虽然一路强撑着不让那两人看出破绽,但三人原来便难分高下,以一敌二,又想掩饰得当,这一路的苦楚根本就没有人能想得出。

喘息着拔出插在膻中穴的金针。他的手一软,连针也捏不住,任它掉在地上,闪出淡淡的光芒。被折磨的没有感觉的身子,在离开金针的控制,得到缓息之后,突然四肢百骸都痛了起来,似有着千万枝钢针在全身上下内外扎着,不但肌肉痛,周身几百道经脉更是有如刀刮火烩,整个身子又麻又酸,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想握紧手的力气都欠奉,只有紧咬牙关,偎在石壁上不住颤栗着,什么都没力气去想了。模模糊糊间只是一大堆的剪影,前尘往事如残破的画面,枯黄干燥地在眼前飘过拂去,袅袅然不知所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周身麻木不仁,就算张着口也无法求得一丝呼吸之后,两手微微的痛楚感让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手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力气,捏得手心内都是血痕斑斑了,心下一惊,忙松开手,想从怀中掏出汗巾来擦拭,却见身上衣物尽湿,宛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鬓发也是湿淋淋的贴在颊畔。

有这么久了吗?勉强抬起手,擦了把滑入眼角的汗珠,却因刺痛而闭上眼。他将身子靠在石壁上,想依着后面那一片的冰凉来冷静一下自己因痛楚而有些混乱的头脑。

石屋周围三十六道禁制,互和互成,便是自己也需要三日方能尽数破解,加上那平台因为时间方位的转移而偏开位置,那两人不会蠢得看不出这点而冒然溜出,三日之内倒可先放下心。而三日之后,两人必会算出那些禁制的枢纽,到时便需另起布置……但柳残梦与轩辕,一个精通机关,一个无阵可困,若短时间内联起手来,那根本就困不住,只有……夜语昊猛地睁开眼,却是一阵昏眩。

动了动四肢,痛楚依然,多少是有点力气了。他双手摸索着按着地面,轻轻呼吸着,蜷起腿,想站起身。但就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也让他三百六十五根骨头都剧震,痛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扶着墙喘息不已。

想起往日的意气风发,叱咤风云,举手投足之间,何人能敌?如今却落得这般惨淡,经脉的脆弱令他的身子更逊于常人,只有动用头脑,一步一步算计走下!心下实不免有几分迷惘怆然。少年弟子江湖老,想来他年不过弱冠,若是生在正常人家里,是个连远门都未曾出过的士子书生罢了。短短二十年的生命,却波澜起伏,风霜历遍。时下心境咀嚼起便是老江湖也难明了个中滋味。

惘然地抬起头,看着前方,曲曲幽幽的小径,似明非明,似暗非暗。

闭上眼,整了整衣冠,忍住想皱起的眉,他只能再次若、无、其、事地走下去。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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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君耐着性子看着手中的文件,嘴里不住嘀咕着,实是有着十二万分的无聊。他宁可直接上阵与人干上一架,哪怕是千军万马他也无所畏惧。可是要他老老实实地看着文件动脑筋……眼前除了一堆蝌蚪乱跳之外,他看不出自己能想些什么鬼出来。

帝座还真是辛苦呢,每天都得处理那么多的文件信息。而他光是京师一地的情报就已看得头大了。这群手下也真是的,不会过滤一下,事无巨细,全都给报上来,当他太闲了不成?!嘀嘀咕咕地以一目百行的速度扫过大堆情报,突然有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心地将那张纸取出,眉眼不动地向四周瞄去,确定没人在附近之后,他将那纸折了起来,纳入袖中,脸上,还是童叟无欺的乖巧笑容。

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国士无双 第六回 洞天自乐

回到石屋之时,已是掌灯时分,官慈守在门外,见着无帝,下跪行礼。夜语昊微一皱眉,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摇摇头,也不想纠正他的多礼。

方自推开门,就闻得厅内一阵阵欢声笑语,莺转燕啼,呖呖嘤嘤,杂夹着柳残梦的笑声,呼喝成一片,几乎让人以为进了花街柳巷。再进一进,厅中柳残梦身边果是环着数女。那些原本是训练有素的少女们,竟成了陪酒的女伴,偏生那他容貌出众又是口才极好,逗得众女笑不成声,几乎都忘自己的身份,还有这此人正是教中的大敌一事。

“多谢柳兄不嫌弃,将本教视如归处。本教能令柳兄宾至如归,也不枉本座苦心训练她们了。”笑吟吟地踏入了厅子,夜语昊不理吓白了脸的少女们,径自在柳残梦对面坐了下来,拿起一个未用的白玉杯,斛了杯酒。“不是本座自夸,这些孩子们虽非国色无双,却也是百里挑一的佳人。如今得蒙柳兄青眼有加……也罢,不论柳兄看中了哪一个,与本座说上一声,本座一定割爱相让。”

“帝座如此一说,在下岂不惭愧。”耸耸肩,柳残梦只得推开了怀中已然僵硬的软玉温香。

“多亏帝座大人大量不见怪,在下若还如此不识相,那也太辜负帝座的好意了。”

“本座所说的确是出自真心,柳兄可莫要多心。”用两指捏着玉杯,荡了荡杯中酒液,望着色如琥珀的色泽,他低眉抬眼一笑,不自觉中便迷惑了在场的众人。“毕竟柳兄风流之名天下知,强令柳兄在此荒山僻岭中呆上个月,也着实是为难柳兄了。”

“哈,哈哈,帝座真是说笑了……”柳残梦也不知夜语昊在打着什么主意,明明对自己调戏他的侍女极度不悦,却又说得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心下揣度不定,嘴上的哈哈倒是都没停过。

掬然放下玉杯,夜语昊在柳残梦探测的目光下自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小小的卷轴以上等素绸小心绑好,还很有雅致地结了个连环结。“呵呵,说来本座这里还有个美人,不知柳兄是否有兴致瞧一瞧呢?”

眨眨眼,诚朴辜然。“帝座说什么话嘛,只要是美人,在下当然是最有兴趣的了。”

“那就好……”夜语昊笑起来的时候有很多种样子,很多种含义。有时是走着瞧罢,有时是你倒霉了,还有时是你死定了。但柳残梦从未见过他这般的笑容。这一次笑起来的样子,怎么看都好像是看到一只老猫……而且是那种看着不知死活的小笨鼠的老猫!

随着摊开的素卷,小小的画面不及二尺长,亦不过半尺宽,那画上……果然是位美人,美人旁还有七个字,七个小小的字——西城杨柳弄春柔。

“啊……哈,哈,哈……”几乎连笑都不会笑了。柳残梦第一个反应是傻笑,第二个反应还是傻笑,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十个反应之后,他才收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呀帝座,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来来来,在下为你斛酒。请请请……哎,多天苦劳,帝座一定很累了吧,在下来为你按摩好了。嘿,在下手艺可不是自夸,而是有口皆碑的……”说着跳起来就要为夜语昊按摩。

似笑非笑地以画卷推开柳残梦探过来的狼爪,夜语昊一旋身,将身子半倚在扶手上,缓缓地靠近了柳残梦的。“听说,有人在寻找柳兄……”

“在下也听说帝座一向口严。”柳残梦急急打断。

夜语昊轻轻地叹口气。“左耳进右耳出的东西太多了。本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不巧说了错话,那就真要应了祸从口出了……当然,话说回来,这个祸又不关本座什么事儿,所以本座好像也不用那么担心,对吧……”

柳残梦干笑道:“本是确是不关帝座的事,可是在下有个万一,帝座也不会好过吧……帝座有话不妨直说,在下一定受教。”

“呵呵……柳兄真是太客气。不过竟然柳兄这么热心,本座也不好意思多加推却……”柔和无比地说着风凉话,夜语昊笑得当真是愉快有加,凉快无比。

三人住的这间石屋是山腹中最大的一间,整个屋子都是以一方巨石镂空而成的,浑圆一体,只有门口唯一的进出之路。由于空间甚大,分为前厅后室,起居之室足有数坪,摆着三张大床还绰绰有余,一室的华贵。

轩辕就躺在居中的那张床上,双手枕着头。见夜语昊与柳残梦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走了进来,动了动眉毛,终于笑起。“两位来得好慢啊。”

夜语昊嘿地一笑。“难得今日月出西斗不成?外面美女如云,你却甘愿寂寞。本座从不知你竟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不敢不敢,我虽自觉品行高贵的确当得此称谓,但想那柳下惠最终还是被人称为古往今来第一呆头鹅,聪明如我,岂可背此恶名。”轩辕笑弓了眉眼。“何况与我的目标比起来,那些女子实不异庸脂俗粉,弃云就壤,当非智者所取。”

柳残梦干笑一下,装聋做哑当没听懂。夜语昊上上下下打量着轩辕,平静的脸上倒看不出有什么怒意。“本座今日才知道……”他慢慢的,一字一字细细地道来。“有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死不掉——有如此之厚的脸皮,世上还有什么能伤得了他?!”

“有这样的人啊?!那我倒也是想见识见识一下。”轩辕居然笑得更是灿烂。“昊的嘴上功夫我可是深信不疑的。竟有人挡得住……哎,叫我如何不好奇。”

这嘴上功夫说的自是昊的毒舌了。但好端端的一句话由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听都教人不对劲。尤其他说的时候还有意无意间以手拂过下唇,笑嫣嫣一副神往回味的神情,简直比那指桑骂槐的话更教人无法忍受。夜语昊心下愠然,怒极反笑。

“夜啦,已经累了几天了,今天不该谈,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是不是呢轩辕帝。”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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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铛铛……”

“咿咿呀呀……”

“乒乒嘭嘭……”

轩辕放开手中的瑟,斜看向柳残梦。“柳兄,柳大公子,你是成心与我做对不成?!”

“嘿,乡野小民怎么敢与天子斗法。只是在下这根黄芦苦竹只会吹出这等的乐曲。难入法耳,还望轩辕兄莫怪。”柳残梦垂眉滴泪地看着手中夜语昊给的,黄生生瘦呼呼的笛子,双手颤危危地抚着,叹气不已。潦倒困顿,落魄江湖的神情,入木三分。

“将军!”

“将军!”

异口同声的呼喝出后,下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是我先走的,将军的是我!”

“错,在下这步还没走完你就先走了,所以其实这一步应是在下走的!”

“你已经走完了!”

“哪里哪里,在下方方只是伸出手,没碰到棋子的……”

“#%¥·……”

“%·¥#……”

“……”

“……”

“昊(帝座),你且来评评理!”

坐在一旁的夜语昊沉吟半响,抬头看着两人,然后用手中的竹枝指向棋盘

“阿弥陀佛,观棋不语真君子。”

摊开素卷,一股溅起万丈波澜的瀑布飞冲直下,几欲奔出画面般气势汹涌。险竣奇诡的山峰削岩壁立,光看画面就能感受到意欲压倒众生的气魄,森穆地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山丛中微现一角朱檐,数枝翠竹,此处便是挺拔冲天的峰,和绵绵围绕的溪,再无半丝异色。

“如何?”得意地。

“不错。”平淡地。

“难看。”微笑地。

“……轩辕大公子,你有一天不损人你就会受不了吗?”

“惭愧惭愧,比起柳兄一日不赖皮便骨子痒,我是自愧不如。”

垂钓湖边,三张石凳上分坐了三个人,依次是轩辕,夜语昊,柳残梦。

一个闲闲致致地笑着,一个呆呆木木地笑着。两人握着钓杆,望着湖中的跳鱼,不住地笑着笑着,好像想用笑容来钓鱼儿上钩一样,而湖面亦然是一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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