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部分阅读
“他”那嚣张的家伙在他的王府等着。
卫鸢风一招手,停在一旁的大红轿子出现,名副其实的八抬大轿,都是他给轩辕夜晓大婚准备的。
他请龙沫下马:“殿下——舅舅已经备好花轿,可以去北院王府了。”
龙沫瞥了一眼,她盯着花轿边缘的黄色流苏看了半晌,呐呐道:“还凑合。”
王妃绝色,迷惑众生(4)
卫鸢风一愣,难道龙沫不喜欢?
“殿下如果不喜欢,我再去差人换了。”
“不用了。前面引路吧——”
“”卫鸢风打算扶她下马的手悬在半空。
龙沫问:“怎么不走了?”
“殿下这花轿”女人要进花轿的啊,还有大红盖头。
龙沫说:“跟来就行,随本宫去接人。”
秦杨在后解释道:“丞相,殿下的意思是——她要去迎亲。”
“”
卫鸢风和轩辕文杰的后背上一阵冷汗。
不光是他们,围在街道两侧的东郡老百姓同是一阵呆愣的反应,眨眼眨眼再眨眼。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疯王妃不上轿,她这是要去娶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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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凑热闹的心,本着看好戏的心,人潮黑压压地跟在马队后面——
没多久,北院王府的齐管家匆匆跑进来通知闲得发慌的轩辕夜晓:“王爷——来了,来了!她们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起身,垂下膝前大红长褂
喜服这东西,偶尔穿一次,还是挺有趣的。
夜晓站着不动,他站着自我陶醉,留下齐管家哭笑不得地提醒他:“王爷不去迎王妃?”
“卫鸢风会带她进来的。”
“可是”管家好言劝着,“花轿到了门口,新郎官就该出迎的”要想不迎也可以,除非您是东郡的九五之尊。轿夫会把正宫娘娘直接送进宫里。
夜晓丢他一个半恼的眼色:“谁定的规矩?”罗里罗嗦的!
齐管家抽了抽嘴角:“祖上”
“太子和老二纳妾也出去迎轿子了么?”
齐管家快面瘫了:“王爷,娶正妃都是一样的礼数”正妃和妾侍,根本是两个不同的级别。
“若是本王不去呢?”夜晓又坐下。
“会不吉利的”齐管家如是的说——
王爷闷骚不接花轿(1)
他见夜晓坐得安稳,无奈又跑去前头通报丞相大人,齐管家这一去,没有再回来,反而是前院大门口传来吆喝声。
一个人坐着,不是滋味。
夜晓心里多少有点后悔,他纳正妃不是大事,但他娶的是云洲的疯公主,这就变成天底下最最最招人话柄的大事,外界对他褒贬不一,更多还是嗤笑他愿意为了一统天下甘愿娶个疯子。
这一个坎儿上,轩辕夜晓过不去,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争面子。
他不去接轿子,尚未过门,他就给龙沫下马威。
他要让天底下都知道,他轩辕夜晓还是有底气有骨气的,他不会兴匆匆跑去接她进门——他要的不是龙沫带来的“天下”。
他的镇定,慢慢慌了阵脚。
卫鸢风怎么没进来催他?
就算卫鸢风不来——文杰那小子也会像条小尾巴似的追在他后面逼他请人啊!
他要的威风台阶,谁来给他摆上?
没人去请他,难道让他自己出去接女人——不干!面子都丢光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红纱红绸缭绕的大红喜堂上,就他一个人傻坐着,反倒是他王府正门那里传来一阵盖过一阵的呐喊吆喝,充满喜气,充满热闹。
夜晓烦躁地起身,在喜堂里踱步!
他不让人进他的王府闹大婚,他不摆下酒宴款待皇亲,他想草草了了这一场婚事——想象和现实存在太遥远的差距:他和龙沫的大婚,变成了他一个人。
外面呢,他的准王妃在轿子里接受外面许许多多人的指指点点!
心里那阵对龙沫的心疼,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他想给自己争面子,却把她推进被人嗤笑的深渊,卫明远说得很清楚,龙沫以前不是这样的——老国丈把龙沫许给他,是想让龙沫换个环境生活。他给不起还让龙沫遭受东郡子民的冷嘲热讽?
轩辕夜晓一咬牙,算算时辰,他这架子摆了差不多了
王爷闷骚不接花轿(2)
该去接她进这座王府。
从大厅喜堂到前院大门,夜晓眨眼就到——许是心里有点内疚,走得太快。
等他看清北院王府外的一切,他立刻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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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大道两侧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他们各自备了美酒,举杯对饮。
花轿、马匹、马车停在左手边,右手边坐了一些人,红衣的身影背对着他,煞是耀眼。
夜晓最先听到自家厨娘福婶的殷勤说笑:“殿下,尝尝这个,这是福婶最拿手的桃酥。”
连齐管家都凑在里面:“将军、夫人、嬷嬷,也尝尝这核桃饼,福婶的厨艺可以一等一的好。都是东郡的特色点心,吃吧吃吧。”
夜晓掩在门后,不让众人看到他来了——
靠!这算什么?!
丢下他一个人,他们在这里自己设下酒宴?他王府里的人靠向龙沫,还备了好点心请她吃?
这也就罢了,连一些不想干的人都在这里饮酒作乐,三三两两有声音,冲着右边的某人道喜——
卫鸢风在说话,温文尔雅:“福婶,殿下喜欢这味道的桃酥,往后给殿下每日备一点。”
“是是是。”福婶连连应声,“殿下往后就是咱们的王妃娘娘了,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丞相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娘娘的膳食准备得妥妥当当。”
筱夫人与她照面,和善地说:“有劳福婶了,我是殿下的奶娘——我怕殿下初来东郡,不习惯这里的食物。”
“这好办,筱嬷嬷是王妃娘娘的奶娘,有您在,还能指点我们帮着照顾王妃娘娘,您看我们这年纪都能交上老姐妹了,您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福婶我,王妃爱吃什么,你也可以教我们膳房的人动手整点不一样口味的菜肴,嬷嬷是云宫的嬷嬷,一定会做很多好吃的吧?”
“福婶见笑了,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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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闷骚不接花轿(3)
筱夫人沉重的心,到了这一刻才缓和,原以为到了东郡,公主的夫家会有很多很难对付的人,没想到,北院王府的管家和厨娘都对他们彬彬有礼的。
做王爷的主子不见人,可王府里其他的人像是早有准备,搬出桌椅给她们坐,还端出热乎乎的点心和茶水招待他们。
不光如此,王府里的家丁井然有序地给在场围观的陌生人派酒。
北院王府的下人忙着之余,闲暇偷偷看红装的美人,这辈子真是没见过这么特殊的新娘子——
穿着半男半女的喜服,骑着骏马就来了。
准王妃极少说话,最多说两个字,再一点头,再一勾唇角,美呆了帅极了——只有他们的傻瓜王爷还呆在王府里面不知道折腾什么东西。
这王府外面俨然成了没有桌子的酒宴,别样有滋味。
可以说,围观的众人都有同一个想法:
谁说云洲公主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以讹传讹的血腥流言不攻自破。就连穿着便装挤在人群里的轩辕东桓和轩辕西辰都震撼到无语,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老三娶了个美人,看样子很正常,谁说她疯?
穿着男装骑在马背上俊得一塌糊涂,这样的女人——他们也想要!
龙沫表现得很正常,因为有梅朵和秦杨在,他们在齐管家和福婶最先开口之前就已经按下了话,对公主的称呼是“殿下”,不能喊公主“沫儿”,更不能直接提起“公主”这个称呼。
只要称呼正确,龙沫不会太激动和他们较劲儿。
吃着福婶备下的点心,梅朵时不时地回头看向王府的大门——
轩辕夜晓,那个信誓旦旦要娶公主的男人,迟迟未露脸。
这样的待遇,她在心里为公主鸣不平,真不知道这些人是轩辕夜晓安排的,还是丞相大人安排来充场面的。
齐管家循着梅朵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他很清楚这位陪嫁的女子想的是什么。
王爷闷骚不接花轿(4)
齐管家只觉得自家有这么个渣子主子,自己面子也挂不住!
王爷脑子里混的东西太高深莫测了——他们想不明白。
想要娶人家的是你,不出来接轿子的还是你——你大爷的还想怎么样?
齐管家只得憨憨笑着装傻,理智逼着他做一回傻子,把问题兜去另一边,好给自己的王爷圆场:
“秦夫人不必担心,王府里已经备下水云居,丞相说是专给王妃准备的,可大可干净的园子!”
“啊是吗谢谢。”梅朵礼貌地颔首,也回过脸冲着卫鸢风道谢,“丞相大人有心了。”
连他们住的园子都是丞相大人准备的,看来那么轩辕夜晓对公主根本就没有心思。
秦杨发现梅朵的不自在,他悄悄碰她,凑去她耳边低声道:“别这样,他爱出来不出来——只要龙沫高兴就好。”
公主?
梅朵抬眼,和大家并肩围坐在一起的龙沫正在吃福婶给的桃酥,她的表情没有太过严肃,尝了好吃的,她露出了这几日来最多的笑容。
轩辕文杰和龙沫之间只隔着卫鸢风——他看到龙沫边吃桃酥边露出笑脸,他也跟着傻傻的笑。
其实她如果没有疯,真的是位可以娶来安家的好王妃啊!
“好吃。”这是龙沫的评价。眨眼间,她手里的桃酥全部进了嘴里——
听到她的夸赞,福婶高兴极了:“谢王妃娘娘夸赞!”
“王妃”爽意笑容的脸蛋上突然隐没了笑容,龙沫抬眼看她,“你喊的是本宫?”对呢,'wrshu'这位大婶之前就把“王妃娘娘”这个称呼挂在嘴边。
龙沫蹙眉,她在琢磨这个怪异的称呼。
龙沫没了笑容,还换上一副寒冰色的脸——
和她同坐在一起的人不禁在心里暗叫不好!
秦杨忙来打圆场:“没事,这是他们这里特别的称呼,你不喜欢?”
龙沫直接道:“不喜欢。”
王妃太猛,不能惹(1)
冷淡的一句话,着实吓到了憨厚的福婶,妇人赔笑道:“那就跟着几位喊您殿下。”
“嗯。”龙沫点头,她的目光盯着矮桌上各式各样好吃的点心,她在找刚刚吃过的那个。
文杰眼疾手快,他伸手从几个盘子里端起了龙沫中意的桃酥:“是这个,三皇嫂,爱吃多吃点,不够再让福婶给你去做新的!”
龙沫垂眸看着递来自己面前的桃酥,她一歪脑袋,费力地回味另一个称呼:“三皇嫂?也是指本宫?”
“呃”文杰抬手捂嘴。慌张中睇看秦杨和梅朵,找两位求救。他是不是连这声皇嫂都叫不得了?
“殿下,今日是大婚,这里是东郡不是云洲,殿下会在这里安家,会有新的家人,所以这称呼会有很多的变数。”
龙沫听着点点头,好在梅朵说的,她还能听,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举止。
龙沫看了一眼文杰,不觉得他有恶意,她伸手从文杰递来的盘中取了一个桃酥。
“皇嫂就皇嫂,你爱喊就喊吧。”她端看手里精致的点头,莞尔一笑。
文杰松了一口气,和疯公主相处,看来最需要小心的是对她的“称呼”,文杰总忘不了雪鸢在云宫一大堆人试图扭转龙沫的身份,他们的呼唤,她听不进去,反而疯得更厉害。
见龙沫平静下来,文杰趁热打铁介绍自己,好巩固自己的身份让她记住:
“皇嫂还认得我吗?我们在云宫见过两次,第一次站得远,你请我和皇兄进云宫,还有一次是在御花园的晚宴,皇嫂你那一箭帅死了——”
啃了一口桃酥的龙沫忽的停住了。
她的神色凝固:“御花园?本宫什么时候见过你?”
“”文杰呆了,无言以对!
龙沫疑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卫鸢风突然察觉有异,他回眼去看梅朵他们。
秦杨苦笑一下,他轻咳道:“她把她不愿意想起的都忘了。”
王妃太猛,不能惹(2)
她连谁是龙沫都忘了,也忘了花清羽,忘了卫雪鸢,忘了——她最爱的白玄卿。
她连自己和龙涎的童年一并忘记了不愿意提起!
他们这几个整日跟着她,龙沫才记得谁是谁——有一点时间没见的人,龙沫都自动抹去了那些记忆。
卫鸢风脸色凝重,看来——龙沫不仅疯了,她连她自己都关了起来,包括她的记忆。
“云皇可有请御医给她看过?”
“有。”梅朵应着,“原本皇上还想请理御医跟着我们同来东郡的,被公主拒绝了。临走前,李御医说公主的病,好好养着,不再去刺激她最坏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