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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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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容看了眼左落言,有主上在,不用怕他!

有了点底气,她便铿锵有力道:“你要走就走,我巴不得以后再不和你相见。我要和哥哥一起回京。”

“那你可还记得,重坤也是为你的哥哥死的?!”

“难道他该怨恨的不该是”——你吗?毫无责任感的教主大人?

她冷笑着还没说完,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

宋凌秋的声音温柔地在身后响起:“容容,别这样。”

他越过宋容走向越醉庭:“重坤的死和我有关系,但抱歉,你不能为此要求容容和你走。”

越醉庭的眼神渐渐沉暗下去:“我以为你们和我是不一样的,总要讲讲良心这玩意儿。当初我可没让你们把璃花教搞没。而且,你们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但我也说过,容容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强迫她。”

“只要她愿意就行?那好。”越醉庭走到宋容跟前。

宋容在他阴凉的视线中瑟缩了一下,然后既惊又怒地叫出来:“你干嘛!”

越醉庭拔出了一只匕首,这令宋容周身猛地一凉,她不敢置信,当着左落言和宋凌秋的面用刀来威胁她?!

越醉庭确实是用刀来威胁她,可那刀架在的却是他的左手上!

“你要不跟我走的话,那我就留下一只手给你作为纪念。”

以为他要对宋容动手的宋凌秋愣在了一旁,宋容更是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她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越醉庭又问了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才不”宋容立刻嘴溜地拒绝道,下一秒惊叫出声:“啊——”

越醉庭竟然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向自己的左手!

宋容的胆都快吓裂了!

还好并没有真的砍下去,不然她的下半辈子大概会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阴影。

宋凌秋架住了他的胳膊,亦是满脸的震惊。

越醉庭倒没挣扎,而是幽幽地抬起头看向宋容眼中。

她忍受不了地叫出来:“你疯了是不是!”

他阴森森裂开嘴:“容容跟我走吧”

宋容咬着牙,捏拳片刻:“我又不在乎你,拿自己威胁我可没用!哥哥,你带他走,只要别让我看见他,他愿意把整个胳膊砍掉都没关系!”

宋凌秋担忧地轻声说:“容容?”

她鼓起勇气,坚定地盯着越醉庭不移开视线。她以为能用这般无情的话打击到他呢,可越醉庭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黝黑双眸蒙上一层浓雾,所有一切都隐匿其后。

痴望着她,笑容诡异缥缈:“那我也会将我的胳膊送到你的面前哦。”

宋容差一点哭出来,她带着哭腔求助地喊了一声:“哥——”

左落言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旁观了整一场,见局面绞成一团没个结果,于是说道:“容容就跟他去吧?”

“哎?”

“你看到了,他真会砍掉胳膊放在盘子上给你的。”左落言微微笑道,似乎觉得很有趣一样。

“可、可——”好吧,那的确会是一场噩梦!越醉庭本来就是疯子,恶魔!

宋凌秋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对越醉庭说:“你会伤到容容吗?”

越醉庭歪头看他,“我不伤她就会跟我走?”

“你还要发誓以命护她。”

“哦——”越醉庭拖长腔,将脸转向宋容:“可以啊。”

放屁!他昨天还想挖她心脏呢!

“哥!”

“容容,就这一次。”宋凌秋安抚地将手掌按在她头顶,“就这一次,等你再回京城,哥哥身边就没危险了。”

宋容皱起了眉,这话的意思,是为了避险才让她和越醉庭走的?

“可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安全啊!”

“阮森和我联系上了,过几天他就会过来,我让他去找你。”

“左右不过一两个月的事,等局势稳定,容容就回来,好吗?”

局势稳定,能稳定下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王位已定宋容不由得看向左落言,他究竟有多大把握?

越醉庭的胸膛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宋容蹙眉抬脸,他眼中的雾蒙蒙已经消去,换来一片清明,让他看起来终于像一个正常人了。

他和宋容一样也皱着眉:“你愿意和我走了?”

她不情愿地点头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等等,现在就走?”

“他们,”越醉庭朝宋凌秋和左落言扬了扬下巴,说:“我可不敢再信了。所以我们现在就动身,立刻走!”

宋容被越醉庭连拉带抱地扯到了马上,宋凌秋站在马下,将一个包裹放进宋容怀中:“拿好了,好好保护自己,别让哥哥操心。”

“哥,你也别让我担心。”她俯身握住宋凌秋的手,“一定要活着!”

宋凌秋浅浅一笑:“没那么严重,我和主上保命的能力还是足够的。”

他在宋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对一脸不耐烦的越醉庭说:“走吧,照顾好容容。”

越醉庭立刻扬鞭,催着马疾驰而去。

宋容拽着他的胳膊叫道:“等会,我还没说完”

但他毫不理会,驻扎地方的篝火的亮光很快湮灭在那抹黑暗中。

重坤死在上城西边的一片荒原上。战斗结束后,左落言令人在这片荒原上伫立的唯一一幢建筑边挖了一个大坑,将重坤和其他人草草埋在了里面。

越醉庭很快找到了这个地方。

宋容跳下马,举目四望是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有些地方野草齐腰,走起来也很困难。在这一片肆意生长的植物中,这座不高的石建神庙很是扎眼。

她将马系在了神庙的柱子上,由于没人住,石柱上都被藤蔓的枝叶给遮满了。神庙不大,格外阴凉。她略看了看,刚刚还在外面的越醉庭就不见了影子。

她走出神庙,耀眼的阳光令她马上抬起手遮在了眉上方。她绕到后面,很快看到了越醉庭的身影,他竟然走得那么远了,白色的背影在布满大地的深深浅浅的绿影中就像一片羽毛。

宋容趟着草向他走去,他的身影渐渐清晰,而他站着的地方也逐渐显露在草叶的遮掩后。

是一片空地,土被翻过,被拔出的草堆在旁边,地面的土都被太阳晒得干了。

宋容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越醉庭要找的地方,重坤埋葬的位置。

她不由得走到越醉庭身旁,去看他的脸。

☆、回到十五岁

挖坑时所用的工具没有全被带走,神庙中落下了几个。越醉庭一言不发;开始掘土。

宋容束手站在一边。当那只惨白的手露出土中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褪去了血色的皮肤;白得不正常,又因腐烂而浮现奇怪颜色的瘢痕。她只觉得这东西奇怪得令人不适,凝神多看了几眼;直到手腕也露出,她才惊吓到一样倒退了两步。

尸体埋的很浅;很快,这具尸体的胳膊、身体,和扭曲的头颅全都露了出来,随之暴露出来的还有另外的身体部位。

腐烂味飘散了出来。

宋容觉得胃开始不舒服;她想站远一点,却动不了。于是越来越多的尸身冲撞入眼中。

有许多年轻的面孔,曾经鲜活,现在,却如同五官都是刻出来的一样,没半点人气。眼睛大都紧闭着,也有大睁着双眼的,但被泥土糊着,宋容越看,越压抑不了心中奇怪的感觉。当灵魂逝去,人的身体就变成了空的容器,彻底成为了冰冷冷的死物。

越醉庭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他在尸体堆中挑弄着,时不时有断掉的胳膊被他甩到一旁。他嘴角微微耷拉着,有些厌弃,可依然认真地一个个看过尸体的脸庞。

当越醉庭砍下一具尸体的头颅,抓着那个头的头发走出尸体堆时,宋容才知道,他找到重坤了。但他提在手里的头,那头她无法和重坤联系在一起。

重坤是什么样的?万年冰块,连双眼都是一潭死水。现在他的脸也是板着的,可宋容却认不出来了。重坤虽然永远也没有表情,可他是越醉庭忠诚的下属,做的每一件事,目的都是明确的,那就是维护他的主人。

然后呢?他的身世是什么样的?他小时候是怎么度过的,也是面瘫吗?他的武功又是怎么学来的?怎样的机缘来到越醉庭身边呢?

其实她对重坤一无所知啊。

那这满坑的尸体呢?他们也曾经是活生生的人,又有什么样的过往?是否也有未完成的心愿,不甘的欲念呢?

暧昧浓厚的腐尸味中,她被重石沉沉压住的胃又扭曲了一下。

越醉庭走到了她面前,抬起手向她晃晃,古怪地一笑:“找到了哦。”

这是多么荒谬的世界啊。蓝天像碗一样倒扣在大地上,而覆盖着生长得肆无忌惮的野草的大地上,人类的躯体像提线木偶一样扭七拐八地填满了大坑。

越醉庭脱了外衣,将那颗头包在了里面,然后挂在腰间,拍了拍,低头说:“以前你说过希望死后能埋在绛亭边,现在我就带你去。”

说完,他直视向宋容:“我们去健徽。”

宋容不知道健徽在哪,只知道这一路走了有四天,越醉庭挂在马背上的包裹,散发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一直没有洗澡的她觉得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去不掉的腐尸味。越北去越有人烟,两人身上的味道一路驱散了不少人。宋容被旁人惊恐的眼神弄得很尴尬,那股味道也无时无刻不刺激着她的神经。但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来,越醉庭带着那颗头,从不离身,就好像重坤还活着时,总是影子般跟在他身边一样。

虽然越醉庭从不表现出来,但宋容能分辨出,他从不表露悲伤的背后,将重坤葬于目的之地的坚定。

健徽,边境的那场战争对这个东部的城市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但他们并没有在城中停留,越醉庭带她直奔向位于健徽城北的绛亭山。

山下有一条河,越醉庭沿河而上,找到了一棵歪脖子的槐树。

“重坤十四岁的时候,在这里杀死了他的姐姐。”越醉庭说。

“为我杀死上任教主帮了很大功。所以他说,希望死后埋在这,好找到他姐姐。”

宋容不知道要说什么,为了越醉庭,重坤杀了他的姐姐吗?她不了解越醉庭的世界,那背后一定有着她不能轻易置评的不得已的舍弃。所以她望着槐树下小小的土包,沉默不语。

越醉庭拿出一坛酒,全部倒在重坤的坟前。然后扔了酒坛,拽住宋容的手:“陪我上山看看。”

宋容觉得越醉庭不大正常,她的意思是,他太正经了,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

他也是会伤心的,宋容想。

所以此时,她也就听他的话,随他爬上了山。

本来她并不理解越醉庭的用意,但当越醉庭拨开山腰的一堆干枯的藤叶,露出一个黑黝黝半人高的洞口时,宋容蓦然想起了,许久前蓝渡告诉过她的,关于越醉庭的事情。

“好久不来,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被熊占了。”越醉庭用轻松地语调说道,面向宋容,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进去看看吧,我呆了十年的地方。”

这里就是他从十四岁开始,整整十年未出一步的地方?

刚进山洞有些黑,她靠越醉庭拉着,有些跌跌撞撞地走了不到半分钟,眼前就亮了起来。里面不大,头顶有一处缝隙,光线从那漏了进来,才不至于让里面太黑。

越醉庭放开了她的手,走上前点亮了一根半截的蜡烛,宋容才彻底看清了这里。

大概五十平米,实在算不上大,连床都没有,只在角落中铺着一张席子和褥子,被子还保留着掀开的样子。也许是那一天,他突然获得了自由,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她俯身捏了捏被子,很薄,又潮乎乎的,也是,毕竟好多年没人来了吧。

她坐了下来。

越醉庭站在中间,跺了跺地,慢腾腾地走到她身边,挨着她也坐了下来。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他悠悠问道。

还能怎样?黑暗阴冷,条件又简陋,要她住上一天都难忍。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越醉庭微笑道:“我可是住了整整十年。”

“我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没想到再次到这儿,竟然有些怀念。”

他托着下巴,忽然说:“决定了,在这住一天吧!”

“哈?我不要!”宋容立刻道,她现在是同情他没错,可她才不要和他呆在这小山洞里回顾往事呢!

越醉庭扭头冲她温柔微笑,爪子搭上了她的头:“容容,不可以说不哦~”

宋容呆坐在潮湿的褥子上,看从顶部缝隙透过来的阳光渐渐偏移,中间越醉庭换了根蜡烛。

好无聊。

她扭头去看越醉庭,他正在打坐,他还真在用行动来缅怀往事,读书、练功、打坐,这就是越醉庭的一天、一年和十年。

没有变疯,也许,他已经很厉害了。

宋容正想着,他慢慢睁开了眼,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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