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8 部分阅读
莫云等人站在最前方，胳膊上都系着白色凭吊带，脸上一脸哀伤。
叶芷柔的死对整个圆桌同盟来说损失是巨大的，不仅如此，她的死让整个叶家失去了领袖，而且叶芷柔没有子女，叶家无人可以接替她的位置，新的叶家家主只能在叶氏旁支中推举竞选。
齐松山一身丧服，沉默地半跪在棺椁旁，烧着纸钱，淡淡的烟雾弥漫着，他双目麻木地盯着火光，没有任何表情。
他和叶芷柔之间或许没有爱情，但绝对有深厚的感情，这是他们几十年生命维系着的感情，就算比起爱情也丝毫不逊色。
更何况名义上他们还是夫妻。
宁忘川站在齐松山对面，他没有烧纸钱，而是愣愣地看着棺椁里仪容安详的叶芷柔，没有言语。
莫秋馨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宁忘川，双眸里也是一片哀伤。
叶芷柔在叶家人心中威望极高，在场有一大半都是叶家高层，这些高层各个脸色悲怆，有些女子更是低声抽泣着。
葬礼缓慢而有序地进行着，没有任何一个人捣乱，叶芷柔的死让整个圆桌同盟更加团结，对未来组织的敌意达到了一种空前的地步。
葬礼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宁忘川离开了大堂，走到门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静静出神。
十几年前，“凌川事件”爆发，他从宁家二少爷变成一无所有，一步步走到今天，五大家已经在不知不觉里被推翻，距离新的联邦之差最后一步！
说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成就感，但是一想到过程中的艰辛和心酸，宁忘川的眼眸就一点点收缩，心里感觉有些痛。
莫风死了、宁天成死了、宁天死了，现在就连叶芷柔也死了，这些人的逝去让宁忘川感到十分得悲伤。
他已经知道了葬神社首领的真实身份，就在他回到恒宇星之后，宁天和叶芷柔的双重打击让他身上的伤势即便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康复。
他没有想到过葬神社首领就是宁天，如果他早一点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现在就会不一样？
或许会，或许不会，但都已经没有意义。
莫云来到宁忘川身后，双鬓半百的他看着宁忘川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说道：“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他说的是救叶芷柔这件事。
但是宁忘川心中终究是有自责的，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摇了摇头，也没有回头，而是反问道：“云叔，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首领是我父亲了？”
虽然宁天并不是宁忘川和宁天成的亲生父亲，但对于宁忘川来说依然没有必要改变称呼。
莫云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是的。从当年我们第一次见到葬神社首领的时候我便知道了，所以我才同意让你加入葬神社。”
这次轮到宁忘川沉默了，他隐隐约约地想到，第一次和葬神社首领见面是在莫风的葬礼上，首领确实和莫云单独待过一段时间。
原来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首领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莫云，莫云才会支持自己留在葬神社。
原来他们很早便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
宁忘川缓缓深呼吸，想要压下心头的愁绪。
他转过身，看向正在祭奠叶芷柔的众人，看到齐松山依旧不知疲倦地烧着纸钱，心中的悲伤渐渐蔓延。
他似乎觉得有些呆不下去了，便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云叔，我父亲的墓在哪里？”宁忘川一边走一边问道，“我想去看看。”
莫云沉默些许，转头对莫秋馨微微示意，然后跟上宁忘川：“我带你去。”
………………………………………………
宁天的坟墓就建在恒宇星上，很普通，丝毫不起眼。
宁忘川在莫云的陪同下对着宁天的墓磕了几个头，敬了几杯酒，沉默地跪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坟墓在一片小树林之中，周围不时有鸟鸣传来。
“死之前你一直没时间休息，现在在这个地方好好休息也不错。”宁忘川离开之前，对着坟墓轻轻说道。
莫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宁忘川说道：“我们去另一个地方，见见另一个人。”
“好。”
第八百四十七章 父亲 下
恒宇星基地里有一个地方非常肃穆而庄严，这里很少有人来，但是这里其实并不孤独，有无数人安眠于此。
这便是基地里的英魂灵堂。
只要是登记在册的将士，死了之后都会有一座灵牌竖立在灵堂之中，几年下来灵堂已经扩建了两次，漆黑的砖瓦高墙让来访人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抬头仰望这些英魂。
宁忘川此时便和莫云站在灵堂门前，灵堂的大门敞开着，两名警卫人员恭敬地站在门边，对两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宁忘川抬头注视着巨大壮观的英魂灵堂，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
他从门外朝灵堂里看去，灵堂里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无数排列有序的白色蜡烛在燃烧着，烛火相互映照着，照亮了一个又一个逝去的姓名。
“进去吧。”莫云率先走了进去。
宁忘川跟在莫云身后，两人进入灵堂之后都没有怎么说话。莫云低着头一路朝前走，宁忘川则边走边看着两旁的灵牌。
一个又一个未曾相识的名字映入眼帘，烛火掩映间宁忘川仿佛看到了无数人在战场中厮杀倒下，他们身上染着鲜血，眼神却明亮得可怕。
宁忘川深深吸了口气，在这种地方，他仿佛能够看到某称被称为“理想”或者“信仰”的东西被实体化，通过那一个个名字对人造成实质性的冲击。
灵堂整个建筑的模样有些类似一座高塔，底部最宽，越往上则显得稍微狭窄一些。
宁忘川沉默地跟在同样沉默的莫云身后，登上楼梯来到了第三层。
第一层第二层摆放的灵牌都是普通战士，损失的数量也最多，第三层则变成了一些相对比较重要的人，比如师长级别以上军人，如果罗玉死了，那他的灵牌就将被摆在这里。
宁忘川看到了昔日的十大将军中几个人的灵牌，第三层更显幽静肃穆，就好像这些军方大佬仍然没有死去，还在这座建筑里修生养息着，随时可能站起来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
宁忘川在这些人面前微微停留，对他们的灵牌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跟着莫云继续往上。
第四层，较之第三层要更加狭小一些，而且这里的灵牌数量也要少上很多。
莫云在第四层入口处微微犹豫了会儿，才迈步走进去。
宁忘川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脚下却没有停止，缓慢而坚定地走了进去。
入目第一座灵牌上，便刻着“莫氏莫风之灵位”，宁忘川只觉得心被人狠狠攥住，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就在这里了。”莫云低沉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响起。
宁忘川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扫过这里为数不多的灵牌，几乎每个人，都是他认识的人。
“宁氏宁天成之位。”
“金家第一百二十四代家主金如海之位。”
“叶家第一百二十四代家主叶青之位。”
“夏家第一百二十五代家主夏芙蓉之位。”
以及……
“宁家第一百二十四代家主宁天之位。”
宁忘川沉默着，依次给这些人上了三炷香，如今圆桌同盟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往日的仇怨暂且放一边。
不过，宁忘川还是在莫风的灵位前磕了几个头、在宁天成的灵位前停留了足足五分钟，最后在宁天的灵位前长跪不起。
他的眼眸并没有湿润，只是心情着实有些沉重。
不管是莫风、宁天成还是宁天，他们都把希望和期待寄托在了宁忘川身上，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死去，只为宁忘川能活下去，这种一脉相承的意志，如今已经被宁忘川继承。
统一联邦，建立新的联邦，彻底消灭未来组织，这便是宁忘川现在的目标。
“忘川，好好见见你的父亲。”莫云的声音在宁忘川脑后响起。
宁忘川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莫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宁忘川闻言，身体猛地一颤，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莫云。
只见莫云走到宁忘川身前，对着宁天的灵位深深一鞠躬，然后在灵位前摸索了一阵，似乎摸到了什么机关，轻轻按了下去。
宁忘川屏住呼吸，他的心跳得飞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灵牌。
“咔哒”机关声响起，宁天的灵牌就这么沉到桌面以下，然后一阵声音之后一尊灵牌又从宁天灵牌沉没的地方缓缓升起，取代了宁天的灵牌。
宁忘川定睛看去，只见灵牌上写着“宁家第一百二十四代影宁地之位。”
多了一个“影”字，名字从“天”变成“地”。
宁忘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宁忘川只能抬头看向莫云。
莫云看着他，目光十分慈爱柔和：“忘川，他便是你和天成的亲生父亲，也是家主的亲弟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忘川觉得自己虽然也做了十几年的宁家少爷，但对于宁家的秘密他却几乎不了解。
莫云沉默了会儿，才缓缓开口，将这个家族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宁忘川。
“宁家一千多年以来后代中一定会有一对双生子，就和轩辕家历代单传一样。而每一代的双生子中，一名会成为家主，另一名，则会成为‘影’。”
“所谓影，就是家主的影子，从出生开始就会被带到一处极隐秘的地方生活，从此不见天日，只等家主需要的时候，作为家主的影子出现。影，生来就是为家主活，也为家主死。他不仅仅是家主的影子，从一定角度上来讲也是家族的影子，家族一切见不得光的事，几乎都由一生都见不得光的影来完成。”
“七八十年前，宁家诞下了又一对双生子，便是宁天家主和你的父亲。按照以往的惯例，哥哥宁天成为下一任家主，弟弟宁地则成为影，在出生的第一天就被带到历代影生活的地下空间，从此与世隔绝。所以其余五大家只知宁天，从来不知宁地是何人。”
莫云看了宁忘川一眼，宁忘川眼神中震惊之色越来越浓，眼中有悲伤溢出来。
第八百四十八章 兄弟 上
七八十年前，宁家诞下一对双胞胎，双胞胎从诞生开始就拥有完全不同的命运，哥哥从此将成为人上人，站立在联邦权力的最巅峰，而弟弟则将一辈子笼罩在阴影之中，不见天日。
历史上当然有过不甘心不愿屈服的弟弟，但是影居住的地方远离人世，有宁家历代的最强者陪伴，说是陪伴其实就是监视，又有谁能逃得出来？
而且在最强者的监视下，这些影，就连自杀都很难做到，他们只能悲愤着、不甘着，继续做着他们的影，如果家主有兴致想到这个弟弟的话，难得来看看他，但是所谓的兄弟情义早已抛却脑海。而一旦家主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家主需要采取什么行动需要替身的时候，影便会不得不出动，将为家主完成一系列事情，包括去死。因为影和家主是双胞胎，长相颇为相似，只要稍微化妆，便能以假乱真。
千百年来的历史大多是如此，但是七八十年前的那一对双胞胎却非常不同。
哥哥和弟弟当然不会一起生活，甚至对于这两人的童年来说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有当哥哥十二岁生日那天，他才会平生第一次和自己的弟弟相见。
那一天，宁天满十二岁，在当时的家主的陪同下和弟弟宁地初次见面。
宁家最大的秘密，也在这一天对兄弟二人不再保密。
两人相对而立，彼此打量着对方。
面容上两人和千百年大多数孪生子一样颇为相似，如果硬要说区别的话就是宁天的轮廓更加刚强一些，而宁地的则要更加柔和，性格也是如此，宁天沉稳大气，而宁地则温柔秀气。
按照流程，两兄弟会破天荒地共同相处一个月时间，这也是他们人生中唯一一次共同生活，没有任何人会打扰他们。
当然，为了避免出现历史上出现过多次的厮打情况，两人的生活会一直处在宁家秘密监控之下，一旦弟弟有任何对哥哥不利的举动，都会有人立即阻止，然后终止共同生活。
宁家主轻轻拍了拍两兄弟的肩膀，眸子里并没有太多情绪，转身离开，地下大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不出意外的话，这扇大门将会在一个月后再次开启。
这是弟弟宁地居住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兄弟二人。
两人刚刚知晓对方的身份，也刚刚知晓宁家的秘密，都还处于震惊之中，彼此对视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的宁天虽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但是已经颇有家主风范，只是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孪生弟弟，他的心依旧跳得飞快，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你真的是我孪生哥哥？”令宁天有些惊讶的是，他还没想到什么开场白，对方竟然会主动和他说话。
他有些愕然地抬起头，发现面前的少年或许是因为没有怎么见过阳光的缘故，所以皮肤显出一种病态的白，但是眼神却异常温柔温暖，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竟让宁天有些愣了。
“按……按照他们说的，我应该是吧……”宁天感觉嘴里有些干燥，愣愣地说出一句话来，这话说得断断续续，完全不像曾经那个沉稳大气的他。
“那么……”宁地忽然歪了歪脑袋，眼角眯起，嘴角扬起，笑容如春日第一朵桃花绽放，“哥哥生日快乐。”
宁天看着面前笑容温暖如阳光的宁地，看着宁地垂在一旁的秀发，心中忽然一动，一种或许可以称为血脉的东西开始流动。
这一瞬间，他便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他弟弟。
同时，他也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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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月里，两人共同的生活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因为在历史上从没有像这对兄弟这般和谐的先例！！
这两人甚至比寻常人家的孪生兄弟还要更亲密和谐！！！
这真的是……宁家的兄弟吗？
那个清秀温柔如冬日阳光的弟弟，真的知道他的命运有多么不公吗？他为什么还能浅笑低眉，就像青叶上划过的阳光？
两人的性格一个强势一个温柔，按道理应该是宁天占据着牢牢的主动，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在面对宁地的时候，宁天极度地表现出一个哥哥的气概，什么事都让着宁地，而宁地性格本就温柔，就更是如此了。
如果两人不是这种命运，而是能够都生活在阳光下，那宁地绝对会成为宁天最强力的一支臂膀，因为为了能够随时伪装成宁天，宁地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是和宁天完全相同的，而他更注重细节的性格更是能够弥补宁天偶尔遗漏的漏洞！
但是……天公不作美，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宁家主再次出现的时候，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十分牢固，甚至不愿意分开。
宁天看见宁家主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我可以带弟弟离开这里吗？或者，我和弟弟一同生活在这里。”
宁家主也有像宁地这样的一个弟弟，此时也生活在类似的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但是如果不刻意想起，他根本不会记起他还有一个弟弟。
所以，在他眼中，宁天的这句话便充满了妇人之仁，是一个家主绝对不允许有的。
所以，他毫不留情地，一个巴掌扇了下去。
扇的不是宁天，而是柔弱的宁地。
宁地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苍白的脸上五根红手指印异常明显，嘴角甚至渗出一丝鲜血。
“孽障，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如果再诱导宁天为你说情，你的下场将无比凄惨！！”
宁地眼中的光芒忽然黯淡了许多，就像是太阳被乌云遮盖，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宁天脸色却变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冲上他的心头，他从来没有如此仇视过自己的父亲！
“你干什么！！”宁天对宁家主愤怒地吼了一声，护在了宁地身前，紧紧地抱住他，“他是我弟弟，也是你儿子啊！！”
宁家主还想说什么，但是宁天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
宁天冷冷地说道：“你有不止一个儿子，但对我来说，弟弟只有一个。你不爱他，但别阻止我爱他。”
第八百四十九章 兄弟 中
宁天终究还是被带走了，宁地终究还是被留下了。
这一个月的生活，终究成为两人脑中的回忆。
两人之后的见面，都是十分短暂的见面，平均下来一年也只有一两面，而且每次都有其他人在场，两人根本没有机会互诉衷肠，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像是岩石下生根的种子，倔强地发芽壮大着。
宁天深刻地感受着宁家这种制度的不公平，他想要救出自己的弟弟，但是宁地却心甘情愿地为他做着一切，这让他更加心酸和心痛。
宁家主本以为宁天只是和宁地关系很好，但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兄弟情义让宁天产生了对整个家族制度的仇视。
直到……宁天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宁家主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按照六大家的惯例，下任家主二十二岁生日那天，联邦将会举办一场大规模的舞会，全联邦各大家族都会派出自家后代挤破脑袋前来参加。万一谁家的千金被年轻的少家主看中，那家族在未来一百年里的发展都是不可阻挡的。
表面上是一场舞会，但事实上却是联邦六大家为后代的一次选妃大会，几乎全联邦最高贵最漂亮最性感的女孩都会出现在这里，只要宁天愿意，他可以挑走任何一个。
千百年来，联邦六大家的夫人几乎都是这么出来的。
然而就在宁天的二十二岁生日上，面对着聚光灯下一个个如花般的面容，心中却淡淡地没有任何感觉。
他站在第二楼的护栏上，仰视着下方。
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他都将这样站在联邦的最高层，俯视着其他人。
他轻轻握住栏杆，在他身后，宁家主和他的母亲安静的坐着，母亲一脸关心地看着他，宁家主则脸色平静没有丝毫表情。
但是宁天接下来的第一句话，便让宁家主脸色微变。
“这样的舞会，我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是对楼下的人说的，然后他不顾楼下的窃窃私语，也不顾戛然而止的背景音乐，转身面向脸色铁青、眼中有着隐怒之色的父亲，又说了类似的一句话：“这样的制度，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母亲惊呆了，父亲抬起头，如刀锋般冷冽的目光扫向宁天。
但是二十二岁的宁天巍然不动，与父亲不卑不亢地对视着，很认真地说道：“既然这样的制度不对，那它就不应该继续下去。所以，我拒绝结婚，拒绝生子，拒绝让我的儿子之一一生痛苦。”
说完这句话，他竟然没有管他的父亲，径直下楼离开。
这件事轰动了一时，宁天的话也流传了出去，普通群众当然不会明白真正的意思，就连其余五大家也不是特别明了，以为宁天针对的只是“舞会”这个制度。
但是在宁家内部，高层们却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按照以往的惯例，宁天就应该在舞会上选出一名人生伴侣，然后生出下一代的孪生子，历史继续重演。
但是宁天却不愿意做一枚棋子，他要终结这样的制度，所以他不去结婚。
不结婚，自然不会生子，只要不生子，这种“影”的制度自然就会被终结。
宁家主愤怒异常，不惜任何手段对付宁天，但是宁天依然没有低头。
宁家主甚至花费重金收买某些家族，让他们将自家千金送到宁家，裸身安排在宁天房间里，更是不惜对宁天下某些药。
但即便如此，宁天面对体内发作的药性和面前不可方物的美人，在欲望终于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一头撞向了坚硬的墙壁……鲜血把美人吓得尖叫出声。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便自宫！”
宁家人都很熟悉宁天的脾气，知道他这么说，一定就会这么做，所以即便宁家主愁白了头、愁得大病一场，也没能改变宁天的想法。
似乎，这种制度真的就将在宁天手中终结。
三年之后，宁家主在愁闷中死去，宁天接替了家主之位。
也就在他接替家主之位的第一天，两名男婴被抱到了他身前。
“家主，这是宁家下一代的孪生子。”属下低着头恭敬说道。
宁天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不可思议地瞪着襁褓中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名男婴，“蹬蹬蹬”后退了几步，面容扭曲着：“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是谁的孩子！！”
“他们的亲生父亲是您的弟弟，但是从现在起，您就是他们的父亲。”属下依旧躬身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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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之地。
已经是家主的宁天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愤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