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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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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人给打耳光了?”他的神色阴沉至极。

“是啊,不过不疼了,倒是锦儿她快被打死了。”她不关心自己,只是一个劲担心锦儿的情况。

“你就为她才哭得这么上气不接下气?”

“……”她吸了吸鼻,羞赧地点头。方才就是见锦儿被严刑责打,以为她要被打死了,才会急疯了地大哭大叫。

朱战楫脸色更加难看了。

“府台,告诉本王,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时才想到以头叩地,不敢起身的府

“启禀七七、七爷,堂下人因偷窃被人指证,微臣正、正在审问。”这号大人物怎么可能亲临在这小小府衙?当人来报时他还不敢相信。他这府台不过是地方小官,第一次见到皇亲贵族,而且还不是一般人物,而是人称皇上皇的七王爷!瞧他一到这小小的府衙即被一千护卫亲兵给包围得水泄不通,见这王家气势,他如临大敌地猛吞口水,声音不争气地怎么也发不全。

“你说本王府里的人偷窃?”他的声音益发森冷。

府台惊得再叩一首。“微臣该死,绝无此意,再说,微臣并不知道堂下人就是七爷您府上的人啊?”

朱战楫瞟向银一两,“锦儿已昏厥,你替她说说,怎么回事?”见她在堂下抱着昏迷不醒的锦儿,脸上依旧挂着泪,哭哭啼啼的教人不忍,他灼人的眼光更热上几分。

“是,爷……”她又啜泣几声才说:“今日是我的寿辰,锦儿、容嬷嬷与我说好要出府玩乐为我庆贺一番,途中经过市集,锦儿遇上一个陌生同乡,与之聊了几句,哪知那位同乡竟是位偷儿,偷了市集上不少人的财物,数人指证锦儿与那偷儿交谈过,就认定锦儿与偷儿定是同伙,便将我们扭送府衙,这府台大人又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锦儿打得半死硬要她招供……呜呜……”说着又委屈地哭了。

盯着她的泪半晌。原来她很会哭,是水做的吗?“别哭了。”他僵硬地下令。

她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爷不爱人哭吗?她努力吸回鼻涕,为了救锦儿不敢再放肆哭出声。

见她虽硬止住泪,但委屈的神情,通红的鼻子,却在在令他不满。

于是余下的怒气自然就发泄王府台身上。“府台,那小偷目前可有消息?”

“回七、七、七爷,没有。”府台至今仍叩着首跪地,看来王爷一点也没有要他起身之意,他跪得双腿发麻。

“无用的东西,真正的犯人逮不着却拿本王的人治罪,你要命不要!”他怒拍案堂。

“七、七、七爷,饶命啊!”这下府台叩首到连额头也瘀青一片。

“爷。”主人叫唤立即应声。、

“去,传我口谕,要刑部派员缉拿,一个时辰内给本王拿下这名小偷,否则刑部一干头头全都提头来见。”刑部一向只处理重大刑案,如今这等宵小窃盗案竟动用到刑部,可见他气得下轻。

王爷口谕一出,果真不到一个时辰,刑部就有消息传来,而锦儿也在银一两的要求下先让总管遣送回府疗伤,不到一刻,刑部一干最高官员就诚惶诚恐地亲自押送一名小贼前来交差。

朱战楫哼着声,尚且满意他们的表现,将人交给了府台,“如今人犯已到,堂下的罪人本王可以带走了吗?”他声音薄凉,教人不寒而栗。

这声罪人差点让府台吓破胆。“七爷明察,小的不敢了。”他连番求饶。

“不敢?你可知无故责打王府丫鬟,惊吓本王厨娘该当何罪?”正事办完,该要秋后算账了。

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会为几名奴才亲自到府衙出头,府台惊惶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掌嘴。”他厉声下令。

李少会意,也不假属下之手,亲自为银一两出气。爷有仇必报,这仇又是因银一两而结下的梁子,当然轻饶不得,这几下子耳光他自然得亲自出手。

敢动爷的人,该死!李少是练武之人,手劲不小,才几下耳光府台就已牙崩吐血。

“够了。”银一两不忍,低声阻止。

李少停手看向主子,见主子点头他才退向一旁。

“一两,你要帮这东西求饶吗?”朱战楫高坐堂上,目带寒光。

“爷,他年纪不小,禁不起李大人的手劲,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说的好,本王就是要打死这混账东西。”

“不要,府台大人虽然遇事不察有错,但罪不致死。”

“你怎知他罪不致死?在本王看来他其罪当诛,百死无惜。”

“爷?这又是您的人命蝼蚁论吗?”银一两不满地问。

他一愣,继而轻笑。“不,这会儿本王可不是要印证此论,本王可是第一回要肃清昏宫,为百姓除害啊!这狗官为地方父母官,处事不公,昏庸无能,如何为百姓办事?朝廷要他何用?不如早早除去,还可为国家省些粮饷,用以赈只河之灾,如此说来,你说该杀不该?”

“……话是没错,但一条人命总是——”

知道她又要提人命可贵,勿轻易杀生这无意义的话语,他眉头深锁。

罢了,今日她已受够惊吓,不愿再见她梨花带泪,于是勉强道;“够了,今日就饶过这狗东西,他日再有人伸冤投诉,本王定要摘他的脑袋,绝不轻饶。”

银一两霎时破涕为笑,连连谢恩。

博得她的一笑,他似乎心情转好,脸上杀气顿时柔和不少。

府台保下命来,不住称谢,不禁老泪纵横,哀叹好生惊险。

出了府衙,银一两跟在主子身旁服侍他上轿。

“上轿。”朱战楫低唤。

“咦?爷,您要我上轿吗?”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狐疑地问。往常她若陪他出门,她一向随轿跟在身旁走着,今天怎么要她上轿与他一起坐了?两人独处,这好吗?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魔呢!

“上轿!”这次口吻可不耐烦多了。

她吓了一跳。算了,就看在他今天救了自己和锦儿的份上。不敢再迟疑,她赶紧爬上轿去。

“爷,出发了吗?”李少训练有素,虽然觉得古怪,但也当见怪不怪地探问。

“嗯,上孔雀大街。”他由轿里如是交待。

“嗄?不回府吗?相爷还候着呢!”方才急于出门,打断爷与相爷议事,这会儿相爷定还在府里等着爷回去继续商议。

“派人回去说一声,要丞相明日再来一趟。”朱战楫简短交代。

李少领命而去。

轿里,他眯眼盯着银一两,惹得她一阵发毛,“爷,您上孔雀大街……想做什么?”这轿子虽宽敞,但毕竟封闭,与他这么近相处,这热热的气氛让她浑身不自直。

“今日不是你寿辰吗?”

“咦?”

“痛吗?”轻托起她细致的脸庞,果然留有细细的掌痕,心下更是恼怒不已。不该心软轻饶,真该要杀了那不长眼的混官的!

她咬牙摇摇头。“早不痛了。”见他目光泛着心疼,心头起了一丝丝奇异,小脸不自觉跟着泛红。是轿子太热了吗?怎么自己浑身发烫,不会是病了吧?

“以后不许再这么哭哭啼啼,有事为什么不提王府?要让人这么欺着?”只要提起他的名讳谁敢给她气受?偏偏这丫头放着金字招牌不用,让人这么打压受气!思及此,他心里便不甚痛快。

她扁起嘴又是委屈。“这和宫王爷的名头没爷允许,我哪敢私用,就怕人说王府的丫头没规矩,仗着七王爷在外狐假虎威。”

“你怕弄坏了我的名声?”朱战楫觉得不可思议。他行事向来为人争议,我行我素从不顾世人眼光,尤其这所谓的名声,以他杀人如麻、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风格,早荡然无存,而她却情愿受辱也不愿污他名声?

好个傻丫头!跟着他这么久,还改不了这刚直的笨性子吗?

“爷,其实我知道您对我好,不在意什么名声,但我去世的爹常告诫我,为人不可仗势欺人,一切评理行事方是正道。”银一两说得正经。

原来是家训……他讽笑地摇摇头。这就难怪了!

“你也知道本王对你好?”刚毅的脸庞柔上几分。

她腼腆地偷瞄他一眼。“爷对我总是格外的容忍,不少恩典我是知道的,不过……”

“不过什么?”他邪笑不已。不只是她一个人明白而已吧,恐怕全王府都知道他对她是有心栽培,至于如何的栽培法,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过你老是欺侮我。”她忍不住嘻着嘴。

“哦,我怎么欺侮你了?”

“你还说呢,你欺侮了我两次……”银一两越说越小声,连脸都红了。想起他两次偷袭她,上回还莫名其妙说了令她不解的话,这会儿还敢装糊涂,厚!真是吃人够够。

“只有两次嫌太少了是吗?”朱战楫含笑地拉过她的手,就是戒不掉逗弄她的乐趣。

“你!”她气得怒瞪他。

他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你读书习字样样天资聪颖,可为何这事你就是迟迟不开窍,换做别的姑娘早就乐不可支了,偏偏你——唉!”这恐怕是他人生以来第一次的挫败。

“开什么窍?为什么别的姑娘会乐不可支?”她还傻傻地问。

他呻吟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蠢,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迟钝的丫头?

“罢了,来日方长,日后我会加快脚步让你明白为什么别的姑娘会乐不可支。”朱战楫决定今天暂时休兵,他可不想再继续品尝自己难得一见的挫折。

她则是一脸迷茫。什么嘛,爷总是这样教她摸不着头绪!可看在他方才救命的份上,她就不再理会了,但有一件事她可是好奇得很。

“爷,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银一两侧着头小心地问,发现爷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放开过。

他虽没有出声,但点个头算是恩准丫。

她这才大着胆子问;“方才……在府衙我一时不察……主动碰了爷的衣物,您怎么都没发火?”瞄向她始终被握着的小手。爷似乎特别喜欢触碰她,莫非外界传言夸大了,其实爷并不是这么“洁癖”的人,众人以讹传讹,这才将爷的忌讳说得这般吓人吧?

他斜眼瞟向她,喟叹。再次气虚啊!“你居然质疑我为什么没发火?”

“嗯。”这件事不只她好奇,恐怕连总管以及李少他们都好奇不已吧!

朱战楫唇角扬起了漂亮的弧度。“谁说我没发火的,这会儿我正打算好好惩罚你!”

一见到他邪气的笑容,银一两马上惊惶地发觉自己又成了笼中鸟,才想逃就被困在轿内的一角,他更是毫无避讳地将她牢牢镇在胸前,精准无误地欺侮了她第三次。

十二人豪华大轿一路招摇过街,轿子一路摇至金陵第一贵宾酒楼含悦楼,七王爷带着厨娘包下全楼,找来歌舞助兴,当晚满席珍馐,他龙心大悦还连饮几杯,恩赐所有随从纵情狂饮。

未了,还带着她大摇大摆地进了以金玉闻名的宝芳斋,亲自挑选稀世玉钗相赠当祝寿贺礼,这才带着酒兴由厨娘搀扶着悠哉回府。

第六章

深更

朱战楫轻手轻脚,目光温软地盯着软榻上的人儿。自从把御赐软榻送给她后,她就老喜欢睡在书房,是喜欢上这软榻的舒适吗?

这几日朝中有事,回府的时间少了,也不知这丫头可有闯祸?

夜深,皇上几次慰留宫中,他都不肯,就是不放心她啊!

见她睡得香甜,对周遭的事浑然不觉,眉目如画,模样清纯可人,他心念微动,静坐榻缘,不知不觉陪了她一夜无眠。

自从上回爷自府衙将银一两领回后,她又多了一件新工作,那就是从今而后,爷的衣物都得经由她手,替他挑衣至随侍更衣,只有她一个人得以触碰,连总管也不得接近爷的贴身衣物。

瞧,这会儿她就赶在爷上朝前睁着蒙眬爱困的双眼,起身为他仔细着装。一面为他系上龙爪锦带,一面说;“爷,后日是宏福公主的诞辰,您不打算去吧?”她理所当然地为他下结论。

宏福公主是爷的皇姑,今年是七十大寿,照理是要热闹一番,这帖子早送进王府,虽然知道爷厌恶这些繁文缛节,但礼数也不敢少,谁教爷权倾朝野,放眼天下哪一个人不仰爷鼻息求生存。

“嗯。”朱战楫轻应一声算回她了。

“就知道,那我会要人备好贺礼先行送过去,反正您也不去……真无礼,连自己姑妈的人情都不理……”她自行碎碎念。

他挑眉。这丫头在她面前越来越大胆了!不过他还是由着她念,没说什么。

“下朝后早些回来,我写了一手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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