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部分阅读
在场无人胆敢去验证这和尚究竟是否真有那等本领,故此沉寂良久。
过了许久,其中有一中年修道人沉声道:“大师何苦要插手这种浑水?”
相正道了声阿弥陀佛,随后才道:“这两位道友各凭本事,斗个两败俱伤,此时诸位趁此机会下手,未免太不仁义。不若如此,待他们恢复之后,几位再寻他们邀战约斗。那时小僧便不理会了。”
那十多位修道人脸颊抽搐,若正面争斗能胜过羽化道君和陈原。哪里还须趁机下手袭杀?
相正微微一笑,朝着东岳门那边稍微施礼,说道:“那位长老,请来将陈道兄领回去。”
那位长老是地煞修为,在东岳门地位颇高,他连忙上前,对相正道谢,再恭恭敬敬把陈原抱回。
既然陈原已经安全,东岳门众弟子全无顾忌,便想与那一群修道人死斗,然而,另外一位长老低喝一声,总算把场面稳住。
仔仔细细辨认这十多个居心叵测的修道人之后,东岳门弟子才勉强压下心中愤怒,只想着日后寻仇。
那十多个修道人大是悔恨。
相正蹲下身子,背负起那小道士,才向众人说道:“陈道兄乃东岳门弟子,交还于东岳门便好,但羽化道君似无亲眷,小僧欲加以照料,直至道君苏醒。”
当他声音落下之时,就有个声音恭敬说道:“大师,也许你该把羽化道君交到我的手上。”
相正转头看去,来人是个青年,看他衣着,大约是钦天监弟子。
在此人身后,有少男少女十多人,俱是修道之人,但都未有多大成就,至多也仅是气感。然而对于大德圣朝的修道人来讲,这般年纪能修成气感,已是天资颇高。
何浪朝着相正躬身道:“晚辈何浪,钦天监弟子,奉命前来带回羽化道君,住入钦天监中养伤。”
接羽化道君去钦天监养伤?
羽化道君与钦天监有何关系?
还是说,今日之后,世人皆知羽化道君潜力无穷,因此钦天监竟也对他示好?
众人俱是骇然,连东岳门两位长老对视一眼,也觉此番得罪羽化道君,似乎有些不妙。
场中所有视线都落在那年轻和尚的身上。
相正一身月白僧袍,眉头微皱。
何浪见他不答,忙说道:“大师莫非信不过我钦天监?”
相正微微摇头,说道:“钦天监掌控大德圣朝秩序,对天下百姓有大功德,千百年来亦是大公无私,铁律森严,自然是信得过的。”
何浪听他如此盛赞钦天监,自觉身为钦天监弟子也大为光彩,顿时面露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大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相正深深看他一眼,说道:“钦天监的规矩,公正无私。但执法之人毕竟不是傀儡,世上凡有思想智慧之生灵,多是六根不净,容易生出贪嗔痴恨,未必真能按规矩行事。”
何浪闻言,脸色十分难看。
这时,有道清冷笑意传来,说道:“大师所言极是,只是小女子亲自前来,可有资格带他离开?”
相正转头看去,见来人是个女子,身材高挑,穿着红色衣衫,神色颇为清冷。
何浪只是个钦天监寻常弟子,相正不认得,但眼前这位,乃是钦天监当代弟子中最受瞩目的一位,自然不会认不出来。
相正微微施礼,说道:“小僧相正,见过七姑娘。”
何浪连忙道:“师妹。”
在何浪身后的少男少女,也纷纷招呼,或称师姐,或称师妹。
七姑娘稍微点头,以作应答,随后才向那和尚说道:“大师,我亲自来了,可有资格带他离开?”
相正往何浪那边看了一眼,说道:“按说七姑娘亲自来了,自然是该领走他的。只是先前这位何施主未能在小僧这里把人带走,而七姑娘前来,便轻易把人领走,如此也未免太过于轻视何施主。小僧只得是一视同仁,还望七姑娘恕罪。”
七姑娘微微蹙眉,却未说话。
听相正这般说话,何浪脸色稍缓,恭恭敬敬施一礼,说道:“多谢大师高看一眼,其实晚辈前来带走羽化道君,并非自身意愿,而是受命而来。”
相正双手合十,道:“敢问何施主,是受哪位大人的命令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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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十章 请道君往钦天监一行【下】
相正微微沉吟,问道:“是哪位灵台官?还是五官正里的哪位大人?或是周主簿?”
钦天监中,修道有成之人不少。
但相正乃是罡煞圆满的修为,要在他手上把人带走,少说也该有同等级数的修为。
因此这位年轻和尚念出来的名字,都是钦天监中位高权重的人物。
灵台官里,多为地煞修为,寥寥两三人属天罡级数。
而五官正里的那五位大人,皆是罡煞圆满。
至于周主簿,更是在罡煞圆满沉浸多年,时刻有望移炉换鼎,成就龙虎,更别说他还是钦天监真正的主事之人。
掌控整座大德圣朝秩序,让修道人安守规矩的钦天监,除却袁守风,司空先生这两位龙虎真人外,便以这几位罡煞人物作为支柱。
相正微微皱眉。
纵然是这几位人物,也就只有那几位信誉极好的人物,才能在他手里领走这羽化道君。
相正心中已有定论,除非是那少数两三位声名极好的人物,否则,纵然真是其他的灵台官,或是五官正,都不能把人交到他们手里。
倘若到时出了差错,害了这位羽化道君,便真真正正是个罪过。
何浪沉声说道:“家师乃五官正之一,秋官唐玄礼。”
相正微微沉默,这秋官唐玄礼,为人十分正派,倒是个可以信任的。
这年轻和尚识人颇明,不太信任何浪,但是对于秋官唐玄礼。倒有许多敬意。略微沉思。便有心把人交去。
正当这时,又听何浪说道:“晚辈受家师之命而来,但家师却也是受命之人。”
“哦?”
不仅是相正,其余人也颇是诧异。
唐玄礼乃是五官正之一,罡煞圆满之辈,谁能使唤得动他?
相正问道:“不知道唐先生是受谁的命令而来?”
何浪恭敬道:“乃是我钦天监的监副大人,司空先生。”
司空先生,钦天监的副司首。乃龙虎真人。
传闻司空先生早已降龙伏虎,于十年前得以龙虎交汇,道行之高,亦是难以揣度。
在场众修道人对视一眼,俱是震骇。
“不想竟是涉及龙虎真人。”相正眼中露出敬色,说道:“既是司空先生所令,小僧便无忧虑,如此……”
“大师,我也是受人之命而来。”
那声音清冷依旧。
相正言语说了一半便被打断,但他并未恼怒。转头看去,见那姑娘一身红衣。身材高挑,不显娇艳,反觉十分清冷。
略微沉吟,相正说道:“是尊师冬官正?还是主簿大人?”
这两位也都是声名极佳之人,亦可托付。
七姑娘说道:“是林景堂先生。”
林景堂,当世剑仙,因近日杀戮众多,故有杀神之称。
若说近二十年来声名大盛之人,不是当朝国师袁守风,不是天尊山龙虎第一真人盖矣神尊,也不是钦天监监副司空先生,而该当属于这位连杀数十罡煞人物,把大德圣朝修道传承断绝一半的杀神剑仙。
听闻林景堂之名,众修道人脸色苍白,尤其是先前曾对秦先羽出手的那几个修道人,皆面无血色。
纵然相正乃天生禅心之人,古井不波,但在此刻,目光也稍微一凝。
“原来是大德圣朝第一剑仙。”
相正叹了一声,说道:“既是如此,便请把人带走罢。”
左右都是往钦天监去,因此相正并未点明是让谁来把人领走。
但何浪的地位,远不如七姑娘。
而司空先生为人温和,也不会计较这类事情。
因此其言下之意,自是十分明朗。
七姑娘看了那昏迷的少年道士一眼,目光中似有几分复杂,眼眸光芒闪动,并未说话。
相正颇觉疑惑,但并未问话,只把那小道士扶住。
七姑娘惊醒过来,自觉有些失态,但神色依旧不变。
看着眼前那小道士,七姑娘似是想要将他扶住,却似又想起什么,略有顾忌。
叹了一声,七姑娘终是微微转头,看向两名钦天监弟子,说道:“劳烦两位师兄扶住羽化道君。”
那两位钦天监弟子听她吩咐,未有露出不悦神色,反而是受宠若惊,颇有喜出望外之感。
正当这时,忽听一道温和笑声,笑道:“原来钦天监早有人来,倒是让我白跑了一趟。”
众人转头看去。
来人是个书生,四十来许的模样,面容白净,似如冠玉,带着温和笑意。
相正双手合十,施礼道:“小僧相正,见过周主簿。”
“见过周主簿。”
钦天监众弟子齐齐跪倒,连两位扶住羽化道君的钦天监弟子也连忙躬身。
七姑娘并未跪倒,只是稍稍施过一礼,露出些许笑容。
周主簿朝着相正还礼道:“相正大师客气。”
随后,他才朝着钦天监众弟子点了点头,示意起身。
相正问道:“周主簿管理诸般事物,十分繁忙,怎有空来此?”
周主簿微微笑道:“自是为了这位羽化道君而来,原本是念着他一战过后,虚弱不堪,唯恐有人趁机对他不利,因此请他往钦天监一行。好在大师慈悲,先把人救下。”
堂堂钦天监主簿,仅次于两位龙虎真人的主簿大人,竟亲自来迎这小道士?
众修道人牙根发凉,而那先前动手的十几人无不惊惧骇然。
相正说道:“主簿大人谬赞,只是小僧也未曾想过,钦天监竟然会有这等多的人物为羽化道君而来。连主簿大人也都亲自前来。”
周主簿笑道:“其实我与这小道士并不相识,来此迎他,只是受命而来罢了。”
相正目光微凝,语带敬意,道:“以周主簿的修为及地位,大德圣朝中,谁能使唤得动?”
问出话来,其实相正心中已略微有了猜测。
其余修道人似也想起了什么,对视一眼,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东岳门众长老弟子都觉惊骇,心想这回陈原恐怕惹了个不简单的人物。
能让周主簿亲自前来,除却那位钦天监首正大人,当朝国师之外,还有谁人?
果不其然,就听周主簿说道:“首正大人命我前来护住羽化道君,领他回钦天监养伤。”
钦天监首正大人,袁守风。
七姑娘等钦天监弟子亦是讶然至极。
相正看向周主簿那笑意吟吟的模样,心道:“除三位龙虎真人外,恐怕还要加上这位亲自前来的周主簿。看来此次争斗过后,羽化道君在诸位修道高人眼里,已非同寻常。”
众人把视线落在那小道士身上,目光全然不同。
钦天监首正袁守风大人。
钦天监监副大人司空先生。
剑仙杀神林景堂。
三位龙虎真人,齐齐命人前来,只为羽化道君。(未完待续。。)
百七十一章 莫要辜负这一场传承造化
初春的细雨,朦胧如纱。
窗外的花草在细雨后染上一层水珠,愈发显得娇嫩欲滴。
尽管数日前天色变化,阴暗低沉,有天雷响,有尘烟起,但过了几日,终究恢复了初春时分所该有的天色。
床上坐着一个少年,穿着白色内衫,在他眼前是一桌菜肴,看菜色似都是清淡口味。
少年清秀俊逸,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竟似桌上那一碗白粥那般地苍白。
床头挂着一套道衣,窗边靠着一柄长剑。
那少年舀了一勺白粥,品尝一口,便即赞道:“这粥口感极好,似乎还有一些清香,不知是什么做的?”
在他身旁,有个青衣小厮恭敬道:“这是虎骨粥,乃是取一头虎王全身骨骼研磨而成,研磨作骨粉后,加以打压。据说一头虎王浑身骨骼经过研磨压制之后,只剩小小一碗,只能做三碗虎骨粥。”
秦先羽颇是讶异,又指着另外一碗糕点,问道:“这又是什么?”
那青衣小厮低声道:“这是一种酷似牛马的山中野兽,以其头角研磨成粉,加以清水熬制而成,颇具弹性,口感亦是极好。”
“都是头角,骨骼研磨成粉的?”
秦先羽略作沉吟,随后笑道:“这都是大补之物,对小道骨骼伤势颇有大用,看来是精心调配的菜色。”
那青衣小厮低声道:“道君果然见多识广。”
秦先羽指着其余菜色,说道:“如此说来,其余菜色也都或多或少是对我伤势有效。且极为珍贵?”
青衣小厮点头道:“多是如此。”
随后。这小厮逐一介绍。比如寒潭的斑角鱼,比如天山的冰貂之眼,再有邻国特有宝马,万里野火马的心脏。
这桌菜肴,食材极为珍贵,要比当日商羊谷少主摆宴时高上数个等次。
秦先羽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口中,只觉肉香清新。当下便赞赏出声。
那青衣小厮暗道:“这一桌佳肴,就是当朝皇帝,恐怕都只能是偶尔品尝。”
秦先羽尝过几种,方才说道:“这类珍贵菜色,在我醒来后便从未断过,究竟是哪位大人的吩咐?”
青衣小厮躬身道:“据说是林景堂先生的吩咐。”
秦先羽顿时一怔。
与陈原斗法过后,他便晕厥过去,对于后面的事情并不知晓,不过醒来后,也或多或少清楚了一些。
钦天监三位龙虎真人。似乎都对他颇为看重。
吩咐厨房置办这些菜肴的人,若说是那位神秘莫测的袁守风先生。或是那位曾为自己改换身份及提供落脚之地的司空先生,倒还不出意料之外。只是林景堂的吩咐,未免……
想起当日所见,忆起那位剑仙淡然脱俗的绝代风采,秦先羽着实无法想象那等凌驾于尘世之上的淡漠人物,居然会吩咐这类琐事。
顿了片刻,秦先羽微微叹道:“自醒来后,至今还未拜见几位大人,委实失礼。”
那青衣小厮说道:“道君不必如此,三位大人皆是高绝人物,多数时候处理事务,或是闭关修行,极少现身。更何况,司空先生吩咐过,让道君好好养伤,准备过些时日参与大会,到时,或能有所得益。”
秦先羽微微点头,心想龙虎真人这等级数的人物,皆是当今天地巅峰之境,并非想要求见,便能得见的。这般想来,又问道:“七姑娘可在?”
青衣小厮答道:“将道君送回钦天监的那日之后,七姑娘就已闭关,大约很长一段时日不会出关。”
秦先羽心中略有失落。
七姑娘在钦天监的地位,明显不低,倒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那青衣小厮是个极为机灵的少年,想起传闻里,这位羽化道君是道教祖庭青城山的弟子,二十年修行不问世事,有许多事情恐怕是不知晓的。这般想来,小厮连忙躬身道:“七姑娘师承于钦天监五官正之一的冬官大人。”
秦先羽微微点头,这个早已从七姑娘那里得知。
这时,又听小厮说道:“冬官大人是个女身,其丈夫乃是钦天监主簿大人。”
钦天监主簿。
秦先羽知晓钦天监中,以首正大人袁先生,以及监副司空先生两人为龙虎真人,但地位高绝,除重大要事外,其余事情俱都交与主簿管理。
这位钦天监的主簿大人,其实才是钦天监真正的主事之人。
原来七姑娘来头果然不小。
秦先羽这般想着。
青衣小厮说道:“首正大人袁先生,以及副司首司空先生,两位都不曾收徒,周主簿也未曾收徒。钦天监中,就只有五官正,以及灵台官等大人们收过徒弟。”
听到这里,秦先羽总算明白。
袁守风未曾收徒,司空先生也未曾收徒,周主簿同样不曾收徒。
而七姑娘是冬官大人的弟子。
五官正,稍次于周主簿,但也是钦天监为高权重之人,再加上一个周主簿的身份,委实让七姑娘的地位添了许多重量。
秦先羽暗自想道:“七姑娘不仅可算是冬官大人的弟子,也可算是周主簿的弟子?在两位龙虎真人都不曾收徒的情况下,当代弟子中,便以七姑娘身份最高,今后钦天监中,恐怕也要她来主事,怪不得地位如此之高。”
青衣小厮说罢,自觉不好打扰羽化道君用餐,就即躬身道:“小的告退,道君若有事情,可唤上一声。”
秦先羽微微点头,并未请他一起用餐。
大德圣朝尊卑有序,这青衣小厮身为下人,若是与客人一同用餐,被发现之后,多半是要杖杀的。
那小厮正要离开时,又说道:“林景堂先生吩咐过,在您修成天罡境界之前,不许踏出房内一步,想要参加大会,便等您修成天罡级数。”
秦先羽微微一怔。
青衣小厮道:“此刻距离大德圣朝修道人聚会,还剩十多二十日,在这段时日中,您务必要修成天罡境界。”
秦先羽苦笑道:“我地煞大成才过多久,哪能一口气修至天罡之境?”
青衣小厮低声道:“林景堂先生曾说过,道君经过这场斗法,必有所获,若不能在二十日内修成天罡,恐怕要让他老人家失望。此外,林景堂先生还特意让小的多说一句。”
秦先羽愕然道:“哪一句?”
青衣小厮低声道:“莫要辜负这一场传承造化。”
秦先羽浑身僵住。(未完待续。。)
百七十二章 来访
莫要辜负这一场传承造化!
是指紫府神庭先天混元祖气真诀?
还是山河观仙图之中得到的掌心雷与蝉翼步,以及青衫秀士的指点?
若是前两者,倒也在意料之中,但修成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之后,秦先羽总有几分上应天心之意。
他隐隐有些预感。
林景堂所说的传承造化,是指剑道真解,指的是他体内那一柄道剑。
秦先羽按住丹田,脸色变化。
道剑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如今把道剑修成之后,可以斩尽体内一切对己身不利之物,实是他修炼道路上最大的助力。
再从与陈原争斗时来看,在危急时刻,还有一言制敌的绝妙之效。
道剑被人看破,秦先羽忽然有种慌乱之感,似是一切秘密都被看穿。
他深吸口气,暗自想道:“也许是我想多了。”
青衣小厮早已离开,秦先羽没有再吃东西,只是把手微微一拍。
有一只蛊虫缓缓爬了出来,身子柔嫩,洁白之中带有蓝纹,其双目如朦胧冰雾,看似十分柔弱。
两条长约一寸的小小触须微微摇动。
秦先羽笑道:“饿了?”
他盛了一小碗虎骨粥,夹了些肉,放在一旁,让这蛊虫自行进食。
随后便起身来,将一旁的黑蜂袋取来。
“虽说钦天监无意探寻我身上有何秘密,但在我昏迷之时,换身衣衫总是难免的。”秦先羽转过头来。朝着雪蚕蛊笑道:“多亏你比较机灵。把这些东西都移进了黑蜂袋。”
听到赞扬。雪蚕蛊两条触角微微打着旋,似颇为开心。
秦先羽先穿上了道衣,再把玉丹,金纸,以及诸多功法都叠好,放在怀中。
黑蜂袋之内只剩个蜂巢,不见翅翼神蜂。
那青衣小厮曾提过,当日有不少人趁乱对他下手。不知出于哪般缘故,或是有仇,或是有怨,也或是纯粹嫉妒,总而言之,对他心怀杀意的修道人似也不少。
不过这两日来,总听闻那些修道人,都逐一死去,死状凄凉。
秦先羽看了看雪蚕蛊,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大约等到那些修道人都死光了。这一群翅翼神蜂也就回来了。
“在我修成天罡之前,不许离开?”
秦先羽低笑道:“这可算是禁足?也罢。就静心修行罢。”
当秦先羽正要打坐修炼时,又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陈原来访。”
秦先羽朝着雪蚕蛊打个眼色。
雪蚕蛊微微一跃,便到了秦先羽怀中,钻入衣襟。
“请他进来。”
等了许久,那青衣小厮才把陈原从大门之外,领入了这处院落,来到了房外。
在见到陈原之时,秦先羽微微一怔。
因为这位人杰榜第五,修成天罡,能够施展出龙虎秘术的年轻俊彦,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
秦先羽作为胜者,尚且昏迷两日,才醒转过来。
而陈原负伤较重,此刻还未恢复,看他脸色白若纸张,血气细若游丝,大有命在旦夕之感。
他身旁那人扶着陈原坐下。
陈原勉强抬起头来,气喘吁吁道:“看来你恢复得比我好。”
秦先羽说道:“小道伤势没你这般重。”
“也是。”
陈原叹道:“你最后那道秘术,看不出来历,看不出章法,但只在我肩头擦了一下,便险些把我送上黄泉路。我门中两位长老及众师兄弟把我救回之后,对我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