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部分阅读
世人称之为书圣。能得他一字半句。便是天大的福缘。可见他对文字的造诣有何等之高。
但是这等圣者,也不敢疏忽,生怕有损名画。
史官看了一眼,那画圣对身外之事已完全不知,挥洒笔墨,生怕忘记了适才一幕,趁着牢记那一画面时,迅速绘于纸上。
“看来他画功造诣。也有提高。”史官叹了一声,说道:“此事乃实事,并非虚妄,既然我亲眼得见,便不能视作不知。我欲将此事载入史册,但这等鬼神之事,恐为正史所不容,甚至,连野史都未必能够记载,只能作为杂说笑谈。后人不会当真。”
说罢,史官叹了一声。道:“但总要尝试一番。”
书圣则斟酌文字,该如何下笔,或是这几行字语句如何,是否修改,渐渐地,已沉入进去。
而那画圣至今未曾停笔,额头青筋迸起,下笔快如疾风。
“三位大人,外面那位年轻仙长求见。”马车外传来下人禀报声音。
“不见!”
“让他滚蛋!”
“休得打扰!”
……
这三位大人居然如此大胆,敢触怒仙人,冒犯仙威?
那禀报的下人战战兢兢,生怕这位能够降龙伏虎的仙长一个不忿,施展个天雷地火。
秦先羽站在马车外,呆了片刻。
史官,书圣,画圣,他原是听苏文秀说起这三人的身份及称呼,心生敬意,有心求见,哪知堂堂龙虎真人也吃了闭门羹,至今怔怔回不过神来。
苏文秀不禁觉得好笑,说道:“这三位各有所长,都被尊为一方圣者,有些脾气也是正常。我这一回就是来迎着三位,请到京城去一趟,哪知遇上了……”
她看了看那头凶虎,心有余悸,再看那些伤者,死者,心中立时沉重了许多。
秦先羽见她心情沉痛,心念一转,便说道:“书圣,画圣,都是传闻中的人物,许多事迹连我这足不出户的道士也都知晓,尤其是书圣王大人,文字造诣之深,已经被许多读书人视作榜样。”
“据说画圣唐大人,每一幅画,都价高数千两,曾画出一头青龙,苍茫荒凉,栩栩如生,仿佛太古之龙,价高万两。传到楚国去,有个王爷认为是真正的妖龙,那苍茫霸道的气息,生生从纸上扑来,把那老王爷生生吓死。”
“至于书圣,则是真正的一字千金,曾有大族请他刻画祠堂牌匾,就给了数万银两作为酬劳。据说后来有人抢夺这一副牌匾,还死伤众多,最后牌匾断作两截,有人发现笔墨已经渗入牌匾深处,几乎透在背面,可谓是真正的入木三分。”
“至于史官大人……”
说到这里,秦先羽反而尴尬,其实他以前常听人说书,也有人提起过书圣画圣这两位,但是那史官,倒真是不知。
苏文秀原是心情低郁,见他如此窘迫,也不由舒缓了一些,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史官大人,祖上都是执笔的,历代都是记载正史的家族,有钦天监护住他们,只要不犯事,甚至皇帝都不敢对他们下手。大德圣朝历代贤君众多,只有少数几个昏庸之人,却也都被史官载入史册,至今仍是为人所不耻。”
这倒让秦先羽十分惊愕。
若是改朝换代之后,有史官评判记载前朝皇帝的是非对错,倒还是常有的。但是大德圣朝犹在,这些史官就敢记载当朝皇帝的是非,未免让人吃惊。
但细细想来,倒也在意料之中,有了史官记事,皇帝便有些约束,否则便有可能要遗臭万年。虽然钦天监如此行事,在俗世朝廷中已经算是逾越,可实际上,着实确实能够督促皇帝的作为。
秦先羽又问了几句苏文秀护送他们的事情,随后两人又自交谈,秦先羽向她说了些自己在京城的一些见闻,只是他并非狂傲之人,便没有把自己在京城的许多遭遇告知对方,没有把羽化道君的名头吹嘘出来。
死者已经掩埋,而伤者在秦先羽的治疗下,多是已无大碍。
秦先羽本是医术惊人,堪比一方名医,而他如今修成龙虎真人。自身真气都能救人。只要并未当场毙命。不论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保住一条命来。
叶青已经昏厥过去,但秦先羽额外给他输了一道真气,留在其体内,使气血增长,体质增强。待他醒来之后,只要努力练功,刻苦站桩。不须十天半月,内劲就能增高一两寸。
秦先羽其实不善言辞,而苏文秀虽然也常是为相府忙碌,但在他眼前,却也没有太多话了。
过了一阵,两人之间略有沉默,颇是尴尬。
秦先羽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一行的侍卫损失惨重,你该如何回去?”
苏文秀微微摇头,说道:“前面不远就是座小城。到时让那县令来迎,派些人手给我也便好了。而且,刚才已经把信鸽放了出去,相信明日之前,相府就会有人来接应,不碍事的。”
秦先羽点了点头,又看向那头凶虎,说道:“这是头妖虎,道行不低,血肉大有用处,你派人运送回去,那血液脑髓都可保存,亦可食用。”
苏文秀微微蹙眉。
秦先羽知她顾忌,说道:“它还未消化,你让人把脏腑割出来,也可以收拢一些被它吞下的侍卫尸骨,加以厚葬。至于这头凶虎,自可食用。”
苏文秀这才微微点头。
到了这时,秦先羽也觉不好耽搁,便即辞行。
苏文秀略有不舍,终是点了点头。
秦先羽略微沉吟,当场作符,以龙虎真人的修为,画出一道安神符,能凝神静气,甚至有一道苍龙之威,能够驱邪避凶,寻常野兽凶禽都不敢近前,一般开了灵智的妖物更是惧怕。
把这道符送给了苏文秀,才与她辞别。
其实众人都对这位神仙道士十分好奇,频频侧目,看见自家小姐和这等仙人都能攀谈,更是惊异。此刻见仙人离去,俱都上前来,齐齐拜倒,都道恭送仙人。
秦先羽把手一抬,真气外放,把众人扶起,才道:“诸位不必如此。”
他收了真气,便即离去,隐没在树林之间。
这年轻道士随手降龙伏虎,来去潇洒。
若非此地依然狼藉不堪,死伤者众多,恐怕众人都只作虚幻一场。
苏文秀看着他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林间,看了看手中的符纸,忽地一声叹息。
……
“道人掷虎图!”
画圣今已是不惑之年,但他面貌仅如三十六七的模样,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他满头大汗,弃了墨笔,看着这一副图,渐渐地,竟也看得入神。
画中是个树林。
林间有个年轻道人,单手托于虎腹,将庞大凶虎举高头顶。
这道人神色淡然,那凶虎凶态毕现。
一股震撼心神之意,油然而生。
他画功造诣精深,不必刻画太多,只是把该画出来的尽数画来,该摒弃的,尽数摒弃。
这一幅画,甚至比刚才众人亲眼所见的,还要更为梦幻一些,场景更为优美许多。
“王兄,这该靠你题字了。”画圣松了口气,说道:“此为唐某今生最高之作,且恕我不恭,还请王兄不要仓促下笔,好生酝酿才是。”
书圣神色凝重,点头道:“你要记下先前的画面,故而迅速作画,生怕遗漏,但如今此图已经作好,题字一事并不急切,且让我好生酝酿几日,在精气神最为充足的时候再来题字,免得配不上你这道人掷虎图。”
书圣的字也怕配不上这道人掷虎图,但画圣倒不谦虚,只作默认,另又说道:“今日被凶虎所惊,就只怕王兄状态不佳,若能仔细酝酿,自是最好。”
那史官看着这图,叹道:“果然是栩栩如生,这道人掷虎图的事迹,即便不能载入正史,我也必然要记入野史之中。”
书圣摇头道:“此事恐怕要惹来不少争议,对你声名不好,甚至后世之人都要认为你无故杜撰,打击名声。”
史官冷笑道:“我只记实事,名声算是什么?”
就在这时,画圣唐大人忽然眉头一挑,急切说道:“那位仙长何在?这世上竟有这等降龙伏虎的真正神仙,说不得唐某也要拜师学道了。”
说罢,他掀开帘子,看不到那年轻道士,心中急切,招来一人,说道:“仙长呢?仙长去了何处?”
那人正是适才传话的下人,他面色古怪,说道:“仙长求见三位大人,被拒在马车外,随后跟小姐谈了一阵,便自走了。”
“拒在马车外?”
闻言,被世人尊为画圣的唐大人顿时怒极,喝道:“是谁如此无礼,竟然对仙人这等不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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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五章 尝试伏虎
山中,树木青葱。
树林外。
巨石约一人高,周边俱是花草丛生,藤蔓遍布,不远处便是一片青葱翠绿的树林。
“适才观看那凶虎,心有所悟,我要修炼一番,你为我护法。”
秦先羽把雪蚕蛊放了出去。
这雪蚕蛊有了一双柔软通透的薄翼,飞行自如,在空中盘旋一圈,就有了大片乌云近前。
那是一群翅翼神蜂,而黑蜂袋也被这群翅翼神蜂托起,不必秦先羽再来背在身上。
秦先羽仔细看去,眉头微挑,自语道:“似乎又增强了一些。”
这些翅翼神蜂外壳坚硬,常人须得拿大锤去砸,或许才能砸破壳去,然而如今连气息都已增强,秦先羽隐约察觉,这些翅翼神蜂几乎能比搬运气血的练武之人,甚至十来只较为强壮的翅翼神蜂,气息之盛,近乎于内劲高手。
这一群翅翼神蜂受雪蚕蛊号令,每日外出,不曾留在身旁,十天半月也不曾归来,没想到这一次归来,每一只翅翼神蜂都堪比搬运气血的人物,不知获得了何等际遇?
翅翼神蜂似乎增强许多,变得惊人,秦先羽虽已是龙虎真人,眼界变高,也仍是十分欢喜。
这些翅翼神蜂真正厉害之处,并非勾足,并非利齿,而是一尾毒针,就连修道中人都无法压制剧毒,只得当场毙命。而且,在这些翅翼神蜂变强之后,毒针的剧毒也更为厉害一些。就算是罡煞圆满的人物。都无法支撑片刻。
而这些翅翼神蜂属于蛊虫。本身就有几分气息流动,并非箭矢等死物,故而能破罡气,如今增强之后,秦先羽估测,就算是罡煞合一的护体之气,都未必能够抵挡得住这些蛊虫。
“蛊道之术,连地仙人物都有修炼。显然前景不仅于此。这些翅翼神蜂想来还能继续提升,日后对付龙虎真人,恐怕都能起到作用。”
秦先羽大为赞赏,对雪蚕蛊吩咐道:“我不懂得培育翅翼神蜂,你也算有些灵识,本体便是蛊虫,必然能够察觉有用之物,若是有暇,便代我培养一番。”
雪蚕蛊降落下来,停在他肩膀处。柔柔应了声。
“你替我护法。”
秦先羽微微闭目,心神沉入体内。
肺属金。金生水。
当后天八卦转为先天八卦之后,五行移位,八卦转换,如今五行之水已不在下方。
秦先羽闭目搜寻,静静感应。
先天混元祖气对于感应最是敏锐,而他又不惧枯燥,等候三个时辰,终于寻出一缕波动,在体内抓出一道水流,清澈透明。
“凝炼苍龙时,那火焰自行出现,而凝形也是我无意中而成,倒不觉得多难,只觉苍龙出来得太过简单,全无难度,反而让人猝不及防,险些出了变故。”
“此刻看来,单是要寻出水火阴阳,就颇为不易,所幸先天混元祖气对于感应方面助益极大。”
秦先羽深吸口气,仔细回想先前那一头凶虎的模样。
传闻中的白虎是何模样?
威严,凶厉,霸道,猛烈。
虽是以水凝形成虎,但此水乃是由从肺金而出。
金是杀伐之性,故而此为太白凶虎,掌杀伐之意。
虎从水里来。
有一个虎头从水中出来,双目冰冷无情。
这虎头浑圆,脸型硕大饱满,白毛黑纹,双目顶上中间处,天然形成一个“王”字。
它从水中挣扎出来,猛烈嘶吼。
一具虎身,形体庞大,雄壮猛烈,四肢孔武有力,虎掌厚实,末端有锐利坚实指甲,隐在掌中。
一条虎尾宛如长鞭,更如刀剑,微微摇动。
秦先羽心中将虎身凝形,再细看去,就见这头白虎布满苍凉之意,仰头咆哮,浑身遍布金铁之意,杀伐之气,弥漫出一股太古凶威。
“好一头白虎,几乎不亚于苍龙,难怪龙虎并列!”
秦先羽赞了一声,不待这头白虎发威,忙把真气一运,尽数压在这头白虎身上。
用真气镇压白虎,这就是伏虎之法。
若是真气不如白虎这般凶悍,镇压不住,就会被白虎反噬,从而身亡。
正因有龙虎反噬之危,因此常人要凝炼龙虎,势必慎之又慎,不敢轻易尝试,而秦先羽身怀道剑,不惧体内变故,便尝试着凝炼白虎。
此时,白虎被真气镇压,这还不止,那苍龙也从中丹田游了过来,一声龙吟,卷了上去,把白虎卷住。
龙虎真人都是用白虎去压服苍龙,再以自身真气为辅助,如此仍是难以压服苍龙,毕竟境界高了一些,凝炼出来的苍龙要胜过白虎。古往今来,有许多龙虎真人体内的白虎无法压制苍龙,反被苍龙所灭,最终苍龙反噬自身而死,这般事例,并不罕见。
如今秦先羽早已降龙。
苍龙足能胜过白虎,更何况自身还有真气作为助力,如何还不能成?
秦先羽心中甚是自信。
道剑仍无动静,但秦先羽自认无危,凭借自身真气以及那苍龙,就足以压服白虎,也许正是没有危险,道剑才没有动静,因此,他倒把心神都放在那白虎之上。
苍龙长吟一声,身子卷了上去。
白虎破碎,变作虚无幻景。
那些镇压白虎的真气也都一滞。
伏虎失败!
秦先羽闷哼一声,眼中难以置信。
“白虎,破碎了……”
按说那白虎该被降服,与苍龙一起成为自身助力,然而苍龙一卷一绞,便即破碎。
这白虎居然只是个虚景!
这并非真正白虎,只是一绞便即毁了,根本不是凝炼大成的实物,而是虚幻景象,内中不实,如何降服?
秦先羽脸色惊疑未定,再想起道剑全无动静,莫非这柄道剑早已发觉,故而未有反应?
伏虎失败,这道士脸色变幻。
自修道以来,凭借诸般奇遇,修为进境神速,未有挫折,就连修成龙虎也是一朝而成,并无阻碍。他原以为自己连苍龙都降服了,凭借苍龙压服白虎必然是轻而易举,哪知自己居然连白虎也凝炼不出来。
他脸色变化,心中念了几句静心诀,才算平静下来。
自修道以来,他修为境界堪称神速,但是自身底蕴却不足以凝炼出白虎来,何谈伏虎?
至于苍龙,他隐约感觉,跟修成道剑时斩灭的那一缕气息有关,因为当时那气息被道剑斩灭时,曾响起一声龙吟。也许体内当时就已适应了那一缕气息,或者,道剑把这一缕气息中有益的部分遗留下来了。
“我在练气境界时,旁人都是以九寸真气为巅峰,独有我以一十三寸真气为练气巅峰,底蕴比之寻常修道人,深厚许多。”
“然而到了罡煞境界时,我却是借了道剑外力。其余修道人都是用真气把窍|穴撞开,而我有道剑打开窍|穴,只须有足够真气储藏入内即可,原本以我的真气,只够打开几十个窍|穴,却在道剑相助之下,连破一百零八。毕竟取了巧,因此在罡煞境界时,我真气底蕴已稍逊于人。”
“凝炼苍龙多半也是有惊人助力,才能一蹴而就。”
“但凝练白虎,我虽有得知九重门的感悟,奈何本身底蕴不足,凝练出来的不过是个虚景罢了。”
不过片刻,秦先羽已揣摩明白,知晓前后。
此番凝炼白虎失败,反倒折损了一些本源。
但秦先羽却并未在意,他已经知晓前后缘由,自身醒悟才是最大得益。
这般想来,便露出几分笑意。(未完待续。。)
二百十六章 丰行府,奉县
丰行府,奉县。
有个年轻道士走在街道之上,神色温和,带着淡淡笑意,背有一柄长剑,像是行走武林的少侠,也像是书籍中记载的剑仙人物。
这年轻道士面貌清秀俊逸,气质清静淡然,引来不少人侧目。
丰行府十九县镇之中,奉县背倚应皇山,也无什么繁华之所,属于较为偏僻的一类,少有外人来,故此许多人都对这年轻道士感到十分好奇。
有些少年觉得这年轻道士风采极好,几乎视作榜样,还有人见一些妙龄女子似乎也频频侧目,顿时心生不忿,暗里狠狠啐了声小白脸。
秦先羽走在这座自幼长大的县镇之中,熟悉之余,竟有几分疏离之感,仿佛格格不入。
常人离家太久,回家之后也有些许疏离,更何况秦先羽常年居在山下道观,对这县镇都不甚熟悉。此去之后,多次历经生死,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之人,堪称神仙人物,心境变化,亦与以往不同。
倘如天生赤子之心者,倒不会有这般感触,尘埃不染,只如孩童一般欢呼雀跃,而秦先羽并非清净之心,而是天生清净境,不免和常人一样感慨。
“那是胡大夫的药堂,当初我就在这里救下小七,落了他的面子,也不知道他改了性子没有?”
秦先羽笑了笑。
有人隐约觉得这年轻道士有些眼熟,却认不出来。
也难怪如此,秦家药堂自从被人夺去之后。他就住在应皇山下的道观之中。只在采药换米时才来这城里。那些个跟秦家熟识的邻家朋友。远亲等人,也甚少见他,多数人只记得秦先羽年幼之时的模样,连他少年模样都不太熟悉,而秦先羽如今外出近乎两年,他本是少年,正是成长的时候,又已修成道法。这近乎两年的时日,对一个获知全新天地的少年而言,实是变化甚多,大有恍然隔世之感。
一路回了道观,见道观之前,两边树木仍是青翠,只是因为临近秋季的缘故,叶片稍微显得枯呆了一些。
“秦……秦先羽?”
树林边上有个憨厚男子,朝这边看来,见到秦先羽。呆了半晌,辨认出来之后。顿时露出喜色。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顿时认出此人,竟是王纪,当初从他手里得来的寒年草,让秦先羽得益无穷。到了此时,秦先羽也还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颗金色的寒年草种子。
这种子不知有何用处,秦先羽保存起来,却并未思索其用处,只放在怀里罢了。
王纪也颇是高兴,放下了捆柴,忙跑上前来。
这个被当做痴傻的青年,自娶妻之后,懂了许多人情世故,他并非是傻,只是太过憨厚,见过事情不多,智如稚童,如今成家后,言语流利,憨笑连连。
当初王纪本要把寒年草卖给香烛店铺,换些银两来娶妻,却不想店铺掌柜给的价格极低,好在秦先羽帮了他一把,后来甚至买下了那一株寒年草,多给了些银两。王纪性情憨厚,只记在心里,如今见了秦先羽,十分高兴。
说了一阵,王纪似乎记起些事,说道:“对了,你们家的福伯,已经被人接走了,好像是大户人家,听说是当官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连咱们城里县令都对福伯恭敬得很,在福伯离开这里的时候,甚至连县令都来送他。”
接走福伯,又是当官的,连县令都来送行,多半是州府柳家。
“不知是柳大人授意,还是陆庆自己把人接走?”
秦先羽甚是疑惑,也不知为何把福爷接走,不过福爷年纪大了,老人总有些许病痛,一人住在这山下道观里,也不方便,柳家来把人接走,倒是想得周到。
对于王纪,因为寒年草一事,秦先羽颇是感激,有心送他些东西,或是银两,但仔细一想,也就作罢。
王纪对当前的现状,显然极为满意,每日挣钱养家糊口,虽是疲累,却也欢喜。每人轨迹不同,自己虽然修道有成,能够助他许多,却也不愿随意改变别人的生活轨迹。
秦先羽对王纪十分感激,而王纪对他当初慷慨之事,也同样感激。
两人谈了一阵,才自分开。
秦先羽推开道观,不禁一怔。
既然福爷走了,这里应当是有许多尘埃,甚至蛛网才是,但他凝目望去,却见道观之中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之上看不到灰尘。
“谁来打扫?”
秦先羽略微惊愕,往外看去,却发现道路上有十几条痕迹,应当是马车痕迹,约是来返多次。他细细想来,也想不出是谁,便摇了摇头。
在道观走过一遭,忆起昔日在道观中的场景,观云师父,观虚师父,秦先羽颇是唏嘘。
过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