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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羽眼中微有寒光闪逝,复又淡然。
司空先生叹了声,才看向秦先羽,说道:“昔日林景堂杀性极重,已把大德圣朝罡煞人物斩杀过半,大德圣朝今后的中流砥柱,几乎亏空。而龙虎真人乃是当今人世间巅峰之境,这等人物,至高无上,地位高绝,每一人都有开宗立派的资格,倘如他们出现了变故,大德圣朝便会迅速衰弱,今后修道人的传承,也会断绝,只留一些不入流的道法。”
秦先羽默然不语。
当日天尊山下,哪位龙虎真人要对付秦先羽,气息俱已被雪蚕蛊记下,若要寻仇,也并非无迹可寻。但钦天监于他有大恩,而他又非嗜杀之人,此事故作不知,未必不好。
“有人觊觎,总是不安。”秦先羽微微叹道:“若还有人图谋不轨,心有异样,贫道也不好留手的。”
袁守风略微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
周主簿已离去,开始布置钦天监接下来的事宜。
首正,副司首,以及主簿大人,乃是钦天监权柄最重之人,如今三人都要离开大德圣朝,便该把诸般事宜理清,免得出现变故。
数年前,首正先生袁守风离京,司空先生外出游历,尚有周主簿在,仍有人心中不死,图谋山河观仙图。如今三人俱都外出,自是不得不防。
秦先羽沉吟片刻,说道:“龙虎山一事,我似乎不曾听过。”
司空先生说道:“龙虎山一行,只有龙虎真人才能前往,山上有大造化,大机缘,按例是每三十年一回。”
秦先羽问道:“何为大造化?”
“观礼。”司空先生说道:“只须观礼,无须冒险,此事对于龙虎真人有大助益,亦无危险。”
秦先羽愕然道:“观礼?”
司空先生点头道:“龙虎山上,豢养龙虎。”
秦先羽眼中蓦然一亮,有惊讶之色。
正要询问时,有大车缓缓驶来。
拉车的是八头雄峻白马,通体洁白无瑕,仿佛霜雪,而四蹄俱有火红毛发,似是踏着火焰而行。
秦先羽讶然发觉,这竟是四头妖马,气息荡漾,若以修道人境界而论,该分作地煞级数。
而那大车更是极大,几乎堪比一座房屋,只是形态古朴,并无雕饰,也无装饰。
司空先生也不理会他如何惊讶,只是笑道:“其余龙虎真人都曾去过龙虎山,都已自行上路,无须我等带领,但你与周主簿皆是初入龙虎,故而该我等带路前往。”
说罢,司空先生似有意无意朝袁守风看上一眼。
秦先羽立时明了。
钦天监把控大德圣朝秩序多年,而当代首正袁守风道行渊深无尽,本领太过高深莫测,且行事亦无章法,就是有谁试图投其所好,加以巴结,也无从下手。
对于袁守风,只能敬而远之。
想淮水之南,六府十三真,便有一半是在淮水以北出身的,最终因忌惮袁守风,举宗迁移,迁至淮水以南。有这般事例在前,众龙虎真人不愿与之同行,倒也在情理之中。
“启程!”
袁守风淡淡笑了声,和蔼可亲。
秦先羽朝他看了一眼,瞳孔一缩。
纵然以如今降龙伏虎的道行,也仍觉得眼前这个老人,隐在朦胧雾气之间,若隐若现,根本无法揣度,渊深莫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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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章 仙辇
八头妖马拉车而行。
即便以钦天监的底蕴,养出八头妖马,也属极为惊人,秦先羽此前也未料到,钦天监暗中竟还隐藏着这些不为人知的底气。只是想起九重门后的道都金龙,秦先羽便即无言。
八头妖马俱是神骏良驹,而这辆马车大如房屋,几乎把整条街道都占据,只是有朝廷兵马在前开路,倒也一路顺畅。
出了京城后,开路的这队兵将,便即归去。
袁守风走出马车外,随手一挥,缰绳断裂,淡淡道:“你们自行回去。”
八头妖马一起点头,仰天打个响鼻,慢悠悠往京城而去。
秦先羽有惊愕之感。
无马怎拉车?
只见袁守风拍了拍衣摆,缓缓上来,道了声:“起。”
身周颤了一颤。
然后,便有升空之感。
秦先羽眼瞳微缩:“这辆车在升高?”
嗡!
一声低颤,车辇升入高空,颤了一下,便即冲入云层之中。
秦先羽撩起车帘,便见云雾迅速掠过。
前方有飞鸟横过,被车辇一撞,立成齑粉。
速度越发快了。
声音轰隆作响,如滚滚天雷。
车中除袁守风,秦先羽等龙虎真人外,其余八位道童,俱都脸色苍白,捂着双耳,露出恐惧之色。
这八位道童都已修成气感,远远未能凝结真气,此刻在这等噪音之下。俱都露出痛苦之色。
嗡地一声颤鸣。
秦先羽明显看到车窗外崩出大片白光雾障。
一切俱寂。
所有声音俱都消逝。只剩寂静。
“那是音障。”司空先生微微闭目。说道:“这辆车速度太快,撞破大气,而气流无法逃逸,尽被撞爆,因此便有气爆之音。而此刻辇车速度已超出声音速度,这些气爆之音,都被甩在身后,我等无须受此袭扰。”
秦先羽倒吸口气:“快于声音之速?”
辇车撞破大气。而气流来不及逃逸,便即撞得爆开,就有极大噪音,轰隆如雷。然而当辇车撞破大气,噪音响起之时,这辆车已经远去,而身后声音传来,赶不及辇车之速,故而噪音都被甩在身后,车中便是寂静。
钦天监先是有山河观仙图。内里山河有无穷机缘,藏有仙法。而又有青衫秀士,眼力极高,以往定是仙人。除山河观仙图外,又有九重门,后方藏有一头异龙,名作真空烈焰道都金龙,虽不知其道行如何,但此龙必然已是仙家级数。
如今,又有一架速度极快,连声音都追之不及的辇车?
秦先羽眼中骇然未定。
袁守风微微闭目,凝神静气。
而司空先生并未开口。
周主簿翻阅书籍,不为外物所扰。
秦先羽有心询问,终是作罢。
知晓此事牵扯仙宝,非同寻常,钦天监这三位明显知他心中疑惑,但都无意开口,秦先羽便只得按住心中疑惑,不去理会,心中暗自道:“难怪放走了那八头妖马,原来八马拉车只是掩人耳目,而这辆辇车根本无须拉动,足能升空飞行,快于声音之速。”
此刻,车厢中其余八位道童,也都逐渐恢复。
龙虎山一行,只有龙虎真人才能前往,但一路之上,也须有人在旁服侍,许多琐事杂事都该有人,而这八个正是来服侍他们四位龙虎真人的道童。
钦天监三位大人都不曾给秦先羽介绍八个道童,只因秦先羽已是龙虎真人,地位尊贵,而这些连真气都未曾修得的小道童,自然不足挂齿。
但秦先羽倒是仔细看了下,这八名道童,皆是钦天监五官正的弟子,其中有三人带着“秋”字令牌,乃唐玄礼门下。而另外五人,三位佩“春”字令牌,两位戴“夏”字令牌。
“冬官大人门下,似乎仅七姑娘一人而已。”
秦先羽见三位龙虎真人俱是闭目养神,心想定然是要前往龙虎山观礼,该养足精神,才得机缘造化。
于是秦先羽也都闭上双目。
那八名道童能够被派来服侍真人,都是十分机灵,待得脑袋剧痛过后,略加适应,便都起身来,在车厢内忙碌,不敢偷闲。
车厢大如房屋,内中宽敞,装下二三十人亦是绰绰有余。
秦先羽运转紫府神庭混元祖气真诀,同时服下一粒从天尊山得来的宝药,能增长真气修为,效用不亚于玉丹灵液。
体内五脏六腑的伤势已经痊愈,而苍龙白虎俱都苏醒,而修补根基也不在一时,此刻便先恢复真气。
其实一路从丰行府驾风,往京城一行,路上秦先羽亦是口含灵液,运功修行。虽然正在驾风,消耗真气,但禁不住玉丹灵液奇效,恢复极快,消耗的真气可忽略不计,而体内真气渐渐增长,如今已恢复大半。
龙虎山不知位于何处,既然要动用仙辇,超出声音之速,恐怕路途遥远。
秦先羽略微盘算,希望自身能在到达龙虎山之时,把体内真气恢复至巅峰鼎盛之时,到那时,便是货真价实的龙虎真人,一位降龙伏虎的人物。
当秦先羽功行一周天后,正要继续运功,便见对面袁守风睁开双目。
袁守风平静片刻,淡淡道:“钦天监把持秩序,把道法隔于世外,你有何想法否?”
秦先羽怔了一怔,随后认真思索,才道:“对于百姓而言,自是大善。对于修道人而言,便有些约束。”
袁守风笑了笑,说道:“传闻天地之间,曾有道法传扬,世人皆可习练,但你可知当时情景?”
秦先羽露出惊愕之色,道:“还有这种事情?”
“典籍记载,做不得真。其实不论真假,我钦天监每一个弟子,都该翻阅此卷,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袁守风淡然说道:“在那种时代,人人皆可修道,但修道人数量太多,便难以管束,全无规矩,弱肉强食,须知修道人道术通玄,一旦动手,惊天动地,似我等龙虎真人动手,波及甚广,寻常罡煞或练气修道人若是受了波及,便是一大片死去,而修炼未成之人自不必说,都是无辜受灾。天地之间,山河屋舍,亦是支离破碎。”
秦先羽眼中露出异色。
袁守风微微闭目,说道:“钦天监把控秩序,要的是一个朗朗乾坤。”
秦先羽隐约觉得有些讶异。
袁守风何以要提起此事?
秦先羽从不觉得钦天监行事有何错误,不过只是把俗世朝廷对寻常百姓的约束,搬到了修道人的身上,加以约束,减少恶事,隔绝修道之事则是杜绝源头。对于这事,秦先羽虽不曾想得太深,却也足够理解。
可袁守风再提此事,便有些不同的味道。
秦先羽目光一凝,再度打量袁守风。
只见袁守风一身青灰衣衫,貌似六十来许,初时看去便像是满身灰尘,但仔细看去,却发觉他身上一尘不染。
尽管袁守风似乎没有什么架子,有些容易亲近,更如常人一般欢声谈笑。但秦先羽从来不曾看透这位钦天监的首正先生,大德圣朝的国师大人。
袁守风从来都在迷雾之间。
秦先羽心中稍沉。
轰隆隆骤响。
这是辇车撞破大气的声音。
辇车速度降了下来,不再是超出声音之速。
龙虎山到了?
袁守风说道:“龙虎山还远,这里是大德圣朝边界,前方山内有座小村,暂且歇脚。”
这才驾驭辇车飞起不足多久,竟然过了数千里路途,从京城而来,此刻便到了大德圣朝边界?秦先羽暗自吃惊,但听袁守风说要歇脚,不由升起一股荒谬之意。
辇车才飞了多久?
而龙虎真人除非斗法剧烈,平日里何来疲累之感?
歇脚?
秦先羽愈发觉得这位国师大人,行事诡秘,非是常人所能揣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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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章 演一场戏
此处乃大德圣朝边界,与大楚帝国相邻,并无繁华之地,多是边城小镇。
而前方山林间,有座小村。
村中百来户人家。
辇车自天空而落,停于山边,无人知晓,虽有飞禽走兽察觉异样,也都被龙虎真人身上的龙威虎气惊惧得落荒而逃,更何况这辇车本是仙宝,非同凡俗,威势更是惊人。
“这里距最近的小城,该有半天路途,若要离山去往小城,来回便是一天。村中百姓可谓是隐世而居,但他们也常有外出,算不得与世隔绝。”
袁守风背负双手,一身青灰色衣衫,在山野之间,仿佛融入进去。
这片土地似乎许久不曾下过雨了,身边的青树,也有许多灰尘。
乍一看去,袁守风便如同山间的青树,一株染了灰尘的树。
秦先羽微微闭目,竟骇然发觉,感应不到袁守风。
袁守风就在眼前,可若是闭上双眼,则空无一物,只有山林之间无数草木,有着勃勃生机。
“果然是笼罩在迷雾中。”秦先羽暗自道:“最为神秘的龙虎真人,不知道这位袁先生,究竟厉害到了何等程度?盖矣神尊威势滔天,袁守风则是悠悠如烟尘之气,根本无法捉摸。”
风儿渐渐吹过,树叶微动。
远方便是村落,有炊烟袅袅,有鸡鸣狗吠之音。
距离众人最近的,是座草庐。
草庐前有个老者,带着顶斗笠。一手提木桶。一手持木勺。正在为住处之前的大片青草洒水施肥,草庐前方有镰刀,有锄头,有簸箕等物。
袁守风望着不远处的那座草庐,说道:“这座山谷环境奇异,换句话说,便是风水格局非同凡俗。方圆四十里,山中只有这草庐之前才能种活稻谷。且极为饱满,收获极丰,数倍于寻常稻谷种植之地。”
秦先羽这才发现,那老者正在施肥的那片青草,原来是刚刚栽下不久的青秧,尚未成熟,未见昏黄,未生稻谷。
“这人是谷中专门种植稻谷的,此地稻谷足能养活整个村庄,也只须一人打理便好。”
袁守风说道:“你且看去……”
他随手一指。有道昏黄光芒,徐徐而去。落在那老者身上。
秦先羽蓦然一震。
风儿吹过,有寒冷之意。
……
风儿习习。
此地种植稻谷,收成极好,足能养活村中众人,方圆四十里也仅这一处地方。但说来奇异,栽种与收成的日子,与寻常稻谷竟是相反。
老汉不以为意,只当是座宝地。
忽然有些风声。
这老者朝那声音源头处看去。
遥遥有个青灰色衣衫的人,约六十来岁,随手一拍,就把一方大石打成粉末,飞沙走石。
在这青灰色衣衫的老者对面,有个年轻人,穿着道士衣衫,手执长剑,像是握着一泓清水,他一剑劈过,却把大树劈成两片焦炭,又是一剑过去,把大石劈成两半,然后烟尘四起,那大石也变作了齑粉,像是生生被灼烧焚毁。
“神……神仙?妖魔?”
这戴着斗笠的老汉呆了半晌。
轰!
青灰色衣衫的老先生一掌拍去,轰轰隆隆,把山头都打塌了半边。
碎石迸射,有许多碗口大,甚至脸盆大的石头朝着老汉飞来,把这老汉吓得三魂飞散,连忙趴下。而无数碎石,便将这处宝地打成了坑坑洼洼的废地。
那个年轻道士握着长剑,变作一阵清风,朝着青灰色衣衫的老者斩去。
青灰衣衫的老者转身拍了一掌,正中这年轻道士额头。
嘭一声。
那年轻道士额头迸裂,往后倒下。
青灰色衣衫的老者冷笑了声,顺手一挥,携着尸体入了一架辇车,升空而去。
……
眼前的田地变成了废地。
老汉怔怔摘下斗笠,兀自难以醒转。
那是神仙,还是妖魔?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老汉看着满地狼藉,遥遥观看远方被打塌的山峰,被毁尽的树林,深感神仙之威。
他骇然惊惧,生怕那些人还要回来。
这种人,随手就把山脉打塌,随便一点余波动荡就把自己的田地打毁。
想起还有一种顺手就能把自己抹杀,把大山都抹灭的神仙,似乎没有什么规矩,使得这老汉忍不住惧怕。
他回了屋中,却看见房屋也塌了一角。
老汉呆呆半晌。
啪!
他一脚踏碎了蚂蚁,喃喃道:“在他们眼里,我也跟蚂蚁一样?”
如果那种人变得多了,会如何?
老汉发现天地之间似乎全无半点安宁之地,他想起自家奉公守法多年,却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人当作蝼蚁抹杀,于是便发觉天地都黯淡了,好像这天地都没有安宁之处。
什么规矩,似乎都成了狗屁。
不知何时就会被那种人打成渣滓。
老汉禁不住升起一股怒意,他咬了咬牙,取了一把柴刀,自语道:“辛辛苦苦种田犁地,为的是什么?我还不如外出去抢,什么也不用理,能好好活过一天,就好好活过一天。”
然而,他才迈步,又觉不对。
“要是我去学这种本事,岂不是也能飞天遁地?”
于是他弃了柴刀,收拾衣物,走出了山谷。
临走前,他把山谷毁了。
这座村庄再没有稻谷,再没有农物,村民渐渐搬离。
……
天色稍晚。
老汉伸了伸懒腰,看着满地青秧,揉了揉脑袋,自语道:“年纪大了,梦见这么些东西……”
……
秦先羽默然不语。
老汉的梦境,都被袁守风呈现在眼前。
袁守风负手而立,说道:“倘如修道人不加约束,寻常百姓势必畏惧,全无安宁之感,秩序容易动荡,就如这老汉那般,意图持柴刀外出抢夺,只盼活过一日是一日。”
“再如这老汉一般,人人都意欲修道,都去寻仙访道,又有谁来栽秧割稻?谁来种田栽树?”
“天地秩序都乱了。”
袁守风神色平淡。
秦先羽隐约觉得,这老汉或许有些偏激,其余人若是遇上了这些事,未必都是如这老汉一样的想法。但眼下修道人隔绝世外,自是最好,莫要再有所变故。
钦天监也不会尝试变革。
只是袁守风废了这般大的气力,引那老汉入梦,展现梦境,动作似乎大了些。
他为何要对自己讲明这些东西?
秦先羽眉头微皱,并未问话。
袁守风自然看出他心中疑惑,微微笑道:“演一场戏给猴子看。”
秦先羽皱眉道:“我只是在想,适才在他梦境当中,凭什么让我被你一掌打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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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一章 龙虎山
龙虎山。
传闻此山分九重,与龙虎交汇之后的九寸金汤玉液相当,九重山之上,传闻直登仙界,但从无人验证此事。
数十大国,数百小国,但凡修至龙虎真人者,俱都齐集于此。
辇车轰隆作响,只因速度降下,低于声音之速,故而轰隆噪音入耳。
秦先羽撩起车帘,看向远方那座大山。
那座山巍峨高大,似有万丈来高,白云仙雾只萦绕山腰,而上半截山峰,已耸入云端,看不真切。
隐约有龙吟虎啸之响。
可见白鹤飞舞,青鸾展翅,亦可见山上草木青葱,草下野兔或白或灰,聚成一窝,林间鹿羊奔走,猿猴跳跃。
“那就是龙虎山?”秦先羽微微闭目,听着山上的龙吟虎啸之音,渐渐地,似乎连体内苍龙白虎都有了几分反应。
“传闻天地共分九州,我等所在便是幽州。”司空先生缓缓说道:“幽州共有二**国,大德圣朝仅是其一,而诸侯小国,更是数百之众。”
秦先羽所见,只是大德圣朝,虽外出游历,又何曾踏出大德圣朝疆土之外?
虽知天地共分九州,但也不知大德圣朝属于何处,而所在的这一州,又有多少大国。
今日听司空先生讲述,秦先羽只觉天地开朗。
秦先羽低声叹道:“原来天地这等广袤,如此浩瀚。”
司空先生笑道:“大德圣朝万里山河,兵强马壮,而修道之人亦是胜于各国。乃幽州俗世之间的第一大国。至于这座龙虎山。传闻坐落于幽州正中。诸国俱该前来敬拜。”
“坐落于幽州正中?”秦先羽皱眉道:“天地共分九州,莫非还有其余的龙虎山?”
这时,袁守风才缓缓接口道:“九州凡尘俗世间,各有一山,名称亦不相同,传闻每一座山,都有一位高深莫测的天师。幽州的这一座,便是龙虎山。峰顶住着一位天师,姓张。”
在袁守风说起那位天师时,眼睛明显有些异色。
秦先羽心中大是疑惑,在他眼中,袁守风无比神秘,仿佛在迷雾之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似随和,看似欢笑。或许便只是表象。
但这一缕异色,却并非虚假。
“这位天师。是何等人物?”
……
据观礼之日,尚有六日。
六日之间,众多龙虎真人便都在山中等候。
龙虎山上的天师,并未给众位真人准备住所。
似龙虎真人这等级数,历经无数磨练,地位高绝,露宿荒野虽说有**份,但谁又不曾在外游历,谁又不曾露宿荒野?
像是许多龙虎真人,都知晓此地规矩,有道童或弟子随行,搭建房屋,帐篷,更有一些精明的随行弟子,带了些茶具,乃至锅碗瓢盆,设想周到,在此做些美食,煮些灵茶,以美食灵茶等讨得自家师父欢心。
袁守风等人显然早知如此,因此来了八名道童,分别伺候他们四位龙虎真人,且仙辇大如房屋,内中摆设俱全,本身便可当做一座栖身房舍。
秦先羽离了辇车,背负清离剑,四处行走。
龙虎山高万丈,山脉延绵数百里,虽说数十大国,数百小国的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