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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妖仙?”
秦先羽略觉惊异。
元帆微微沉吟,说道:“这似乎是蓬莱仙岛的手段,颇为出名,但应是秘传,不该传于记名弟子才是。”
那青年微微笑道:“确是恩师所传,但他仅传了入门之法,后来经在下苦思良久,终于悟得其中玄妙,登堂入室,但实际上,与蓬莱的道法还是不一样的。”
他微微扬手,水中起了波涛。
只见清水中忽然出现大片红云,竟是万千红色锦鲤汇聚而成。
无数鲤鱼跳跃而起,秦先羽持剑斩杀,与元帆共同抵御。
忽地,浪涛卷起,有一头硕大鲤鱼窜了上来,长约半丈许,十分壮硕,实是一头鱼王。
秦先羽一剑刺去。
忽然听得一声龙吟,那鲤鱼蓦然变化,身子拉长,腹下生爪,头顶生角,口中白珠闪烁,竟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正在蜕变化龙。
秦先羽心中微惊,然后收了守正剑,手中一按。
他五指生出雷光,掌心雷芒迸射。
五雷正法并掌心雷,化作青红雷光,变作六阳至境神雷的雏形。
雷霆打在那赤红蛟龙身上,将之打得翻转下去。
传闻鱼蛟化龙,历经天上雷劫,如今正是应了这类场面。
赤红蛟龙被雷霆打落水中,然后那雷霆借着水流传递,将水中无数锦鲤尽数殛杀,连同那赤红蛟龙,亦难幸免。
然后那青年收了玉瓶,口念咒言,运使法力往前一点。
虚空中生出一座宝塔,倏忽间出现在秦先羽头顶,往下罩了下来。
秦先羽只觉天上仿佛多了一座大山。
大山压顶,虽未落下,但压迫之感,几乎令人为之窒息。
秦先羽紧握守正剑,往上迎去。
宝塔将他困守在内,但禁不住洞虚剑光锐利,就即从塔尖穿了出来。
这才立定,就又见一座宝鼎撞了过来。
秦先羽手中雷霆迸发,打在那宝鼎之上。
鼎身裂纹无数,随后寸寸迸裂。
然后在宝鼎碎片之中,探出一柄玉如意,朝着秦先羽胸口打来。(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五章 胜负
玉如意洁白无瑕,前端呈庆云状,嵌有三色宝珠,分别是青色,碧色,赤色。
秦先羽恍惚间看见,那三颗宝珠有诸般变幻,隐约变作日月星辰,山河大地。
三颗宝珠,对应着天地人,演化成日月星。
“三宝玉如意!”
那东海青年一柄玉如意,探过宝鼎碎片。
秦先羽踏蝉翼步而退,反手拔出守正剑,往前斩落。
这一剑仍是他昔日所练的秘剑,尽管缺失后面部分,无望补足,但依然能够将他一身气力尽数施展出去,不亚于他竭力施展的一门普通道法。
但听一声响动。
二人俱是后退。
青年手托三宝玉如意,面色略微凝重。
秦先羽目光微凝,更为惊讶。
守正剑乃是精铁之物,那如意是玉质。金打玉,本该打得粉碎,然而那玉如意竟然完好无损。
这是一柄完全不亚于守正剑的仙宝,甚至尤胜一筹。
“盛名之下无虚士,善言道兄果然不负盛名。”
青年赞了一声,然后身子一晃,化作一道青烟,半是通透,半是虚幻。
秦先羽低声道:“你当心些……”
他把剑往前一点,泛出金色剑光,化作千百道金色光点,挥洒而去,仿佛天上落雨,数以千百记。
千百道洞虚剑光穿透了那片青烟。
青烟顿时被打得千疮百孔,然后一声闷哼,那青年显形出来。他一身多处受创。血液染了青衫。脸上又有余悸。
他原是化作青烟,刀剑难伤,聚散随心,可以逼近对方,将之裹在当中,可以施法攻打,哪知这个善言如此厉害,挥手便是千百道剑光。避无可避。
而剑光竟然能够伤及青烟化身。
他心中凛然,极为惊骇。
细想之下,终究点头,叹道:“多些道兄手下留情,否则在下恐怕便有性命之危。”
秦先羽只是道了声:“得罪了。”
洞虚剑光专于攻伐,无物不破,万分锐利,秦先羽无法把控,只能尽量避开自身所感应到的要害之处。也好在他把剑光分化,否则一击穿过要害部位。足能斩杀这位东海散仙。
但并不代表这青年便到此为止了。
这位东海散仙之所以吃了这么大的亏,仅是因为他低估了燕地的洞虚剑光。倘如有所防备,便不会错用道法,导致这般境地。
好在秦先羽避开了他的要害,因而这青年并未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
青年沉吟片刻,说道:“按说此次是我败了,也亏得道兄手下留情,才得侥幸活命,可我还有许多手段未有施展,实是不甘……”
秦先羽略微沉默,随后说道:“适才是本门洞虚剑光,经我分化之术,挥洒千百剑光,但若不分化,攻伐将更为锐利。”
青年问道:“各出一招,定下胜负?”
秦先羽道:“如此甚好。”
元帆闻言,不禁沉默不语。
斗法之中,有无数原因导致的变化,所以斗法高下,并非看谁人道法威力更高,便必然得胜。如洞虚剑光,至刚至利,攻伐第一,但并不是习得洞虚剑光的人,便是无往不利,必胜无疑。
斗法之中有无数变化,也须得有自身的应变本事。
如同这位东海散仙,适才幻化青烟,正好被洞虚剑光克制,便是因为他应变出错。原本他不该如此轻易落败,可使错了道法,却也无奈。
此刻元帆听得二人交谈,似乎要各出一招,定下胜负,比拼的仅是谁人的道法威能更高,而非斗法的手段。
“这还比什么?”
元帆心中惊异,但他自觉修为尚未踏过二重地境,或许未能领悟到小师叔祖和这东海散仙的深意,于是不敢轻易开口。
秦先羽低声道:“那便得罪了……”
那青年亦是施礼道:“心甘情愿。”
二人接下来要施展自家最为厉害的一类手段,道法去而无悔,一经使出,就如离弦之箭,不能停歇止顿。
俗世武林中有刀剑无眼的说法,武林之人切磋武艺,都不免死伤,难以收手。而对于修道人而言,道法威能又要比俗世刀剑更为厉害无数倍,如同常人眼中离了弦的箭矢,更是难以收手。
两人各自施展最为厉害的手段,只能尽力施展,竭力使出,不能留手,无法把握强弱。最终结果,或是两败俱伤,或是道法威能共同抵消,不相上下,也或是一方轻伤,一方得胜。但最可能的一类,便是有一方重伤乃至身死,而另一方得胜。
对于两人而言,修为都已过了二重地境,道法便是仙法,只要胜过对方一丝,那么高出来的这一线仙法威能,或许便足以崩山裂地,取人性命。
但那东海散仙说心甘情愿。
秦先羽举起左手,雷声隐隐,可终究收回左手。他右手持剑,往前直刺。
洞虚剑光!
有金色剑光划破虚空。
与此同时,那青年亦是以三宝玉如意往前打来。
玉如意前端乃是庆云之状,忽然生出变化,只见白莲朵朵,凭空生长,从花苞而绽放。
这一道秘术乃是他踏过二重地境之后所创,以仙中之仙的道行,勉强糅合了自身所获传承以及蓬莱路数,将一身所学尽数融在其中,应念而生。
剑光倏忽而过。
白莲绽放,有无数莲瓣脱落,纷纷洒洒却不落地,朝着剑光迎去,
洞虚剑光无物不破,但凡莲花阻隔,尽数毁灭,花瓣来阻,消成虚无。
有许多莲花覆盖上去,从侧边将剑光裹住。
然而剑光毕竟不是剑器之物,而是无数剑芒所化。
一根尖针极为锐利,但无数根尖针聚合在一起,便是铁板,刺不伤人。可剑光并不一样,仿佛无数道尖针汇聚而成,但它并未失去锐气,而是处处锋锐,触及一点,便如同千百道尖针刺伤自身。
洞虚剑光划破虚空,拉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这剑光并没有正面侧面的分别,它只是一道剑光,每一处都是尖端,每一处都是锋刃。
于是这无数白莲从侧面覆盖上去,无异于正面抵御洞虚剑光,依然是尽数毁灭。
落在元帆眼中,一切都是那般迅捷。
那东海散仙把三宝玉如意点去,生出万朵白莲。而小师叔祖持剑往前一点,洞虚剑光骤然迸射而去。
然后小师叔祖便胜了。
两人相距十丈许,然而洞虚剑光无比快捷,倏忽而过,仿佛没有任何间隔。
小师叔祖抬剑,发出一道洞虚剑光,然后便胜了。
以元帆地仙级数的道行,仍然看不清其中的诸般险情变化。
“燕地号称天地间攻伐第一,亦是名符其实。”
青年收了三宝玉如意,脸侧被剑光擦去一片皮肉,鲜血淋漓,古冠掉落,鬓发披散。他只有敬佩之色,并无丝毫怨愤,颇为感慨地道:“甘拜下风。”
秦先羽收剑而立,亦是回了一礼。
青年说道:“我已败于你手,自知不是对手,真要斗起法来,必然要殒身于此。我这人素来有自知之明,也不与你纠缠,便任由你发落罢。”
秦先羽作了个请的手势,笑而不语。
青年会意,淡淡笑了笑,拢了鬓发,重戴高冠,然后躬身一礼,返身离去,消失于天际。
元帆说道:“此人亦是一方俊杰,几乎能比仙宗的杰出弟子,看他所获的是蓬莱粗浅道术,应是本身的散仙传承极不简单。”
秦先羽说道:“他所获的散仙传承,必然得自于三重地境以上的仙家,甚至是九转地仙。”
顿了顿,秦先羽又说道:“或许是道胎级数的散仙遗留的传承道统,这一类,已是真仙道统了。”
元帆不免感叹,既是感叹其道统高深,更是惊讶于那青年的天资。
秦先羽心中暗道:“上次道德仙宗里面试图伏杀我的,似乎是一流宗门的杰出弟子,但比起这一位,恐怕还略逊少许。果然是天地广袤浩大,生灵无数,便有数之不尽的奇杰俊才,一山更比一山高。”
忽然,他眉头微皱。
元帆正要说话,却发觉小师叔祖神色有异。
秦先羽偏头看去,林间有轻微脚步声传来。
有一只带着串珠的手掌,拨开了密叶藤蔓,从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年轻人,他头顶光洁无发,身着僧袍,手执佛珠,面色淡然,无悲无喜。
“阿弥陀佛!”(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六章 论法
这年轻和尚大有高僧风范,尽管年轻,然而一身禅意韵味,已是颇为深沉。
他手执佛珠,头颅光洁,仿佛衬着朦胧的皎洁光泽。
“阿弥陀佛。”
他满面禅意,口宣佛号。
声音言语,悠远而宏大,厚重而威严,仿佛佛陀之音。
秦先羽朝他见了一礼,问道:“大师来此为何?”
年轻和尚面色仿佛湖泊般,全无波荡,他徐徐说道:“小僧来自西天极乐净土,正统佛宗,受命行走蛮荒,普度蛮荒大地上的疾苦众生。日前听闻燕地有四代弟子善言,狂妄无边,自称百岁无敌,恰好小僧未满百岁,故而循迹而来,意欲讨教。”
他手中抛出一物,落在秦先羽面前。
秦先羽伸手一摄,接了过来,翻开一看,却是一幅画像。
那画像上面是一个年轻道士,容颜清俊,眉宇温和,背负仙剑,腰挂玉牌,正是与自家面貌一般无二。在画像角落处,落有善言二字。
年轻和尚说道:“此为善言画像,半日之间,传遍三万里淮阴山,并往外传递。这位施主可是要与小僧说,你不是善言?”
秦先羽说道:“贫道正是善言。”
年轻和尚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小僧并未寻错人,那便请你这位号称无敌于百岁修行人的剑仙赐教了。”
秦先羽收了守正剑,说道:“贫道为何要赐教于你?”
和尚怔了一怔,然后说道:“你自称无敌于天地百岁剑仙,又称剑仙之辈乃是修行人中最为绝顶的一类,浑然不把天下间未满百岁的修行人放在眼内,而小僧正在此列。为何不能让你赐教?你若不应我,如何令人服气?莫非你是怯弱了?”
秦先羽缓缓说道:“百岁之下,任何修行之人前来,贫道都会应战,而你却不成。”
那和尚略感恼怒,说道:“为何?”
“你一介出家人。何以讨战?”秦先羽说道:“你说我不应战,便不能令人服气,可见你心气不净。”
和尚如遭当头棒喝,立在原地,
“你道我狂妄无边,又说我心中怯弱,但佛经有言,佛祖有万千面貌,可作慈悲悯人之状。可作佛陀怒目之态,一切外貌均为表象,唯有本性真如,唯有本我不变,才是真佛。”秦先羽徐徐说道:“可你……为何只注重表象?”
和尚呆了一呆。
“你自称前来蛮荒疆域普度众人,然而此乃善举,在你眼中竟是随口所说的言语,心中无众生之念。只是一味想着普度众生,获得功德。似是无奈完成职责,而非本心之愿。”秦先羽沉声喝道:“你可想过什么是普度众生?你看蛮荒无数生灵,你不去度化他们,反而来此争强好胜,如何称得是普度众生?你又如何称得上是得道高僧?”
“你自称未满百岁,可修道无穷。佛法无边,俱是达者为先,无有长幼之别。昔年佛祖入世,千百岁之龄行走人世,尚且向凡尘俗世之人求教。何曾在意过岁数几何?”
“你听闻我自称百岁无敌,便放弃普度众生的之念,匆匆赶来,只求争强好胜,生怕被人压了名气。”
“佛家注重心性,以六根清净为重,无贪嗔痴恨爱恶欲,避三毒,驱六欲。”
“然而你心气不净,心念不平,六根不净,性喜争强好胜,又戒不去嗔怒二字。”
秦先羽说道:“我且问你,似你这类金身罗汉,却六根不净,如何与我相提并论?”
声音温和,不高不低,不恼不怒,平淡如流水,淡然如湖泊。
那和尚蓦然一震,佛珠骤然落地,跌在尘埃。
他目光中幻波流转,此起彼伏,金身流转,忽然有裂痕之状。
佛门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有一念成佛的事例,然而却也有一念不畅,沉沦幽冥地狱的记载。
当他为此而来时,便注定了他心有破绽。
而秦先羽对于佛门并不陌生,甚至在脑海中便记下了一本佛经,于是他便能借此破绽,将之点破,犹若俗世兵书中所记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那年轻和尚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他弯腰拾起佛珠,戴在脖颈上,双手合十,低头道:“古语有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得施主当头棒喝,迷途知返,从歧路归来,实为大喜。”
秦先羽淡淡说道:“正途还是歧路,都是路途,谁辨正邪?你又执着了。”
年轻和尚苦笑一声,不再言语,双手合十,躬身一礼,然后返身退走。
秦先羽默然不语。
元帆在旁看得沉默无言,他恍惚间觉得,适才开口说话的小师叔祖,虽然身着道门羽士的打扮,可比起那个年轻和尚,却更像是西土佛宗的正统佛陀。
良久,元帆才怔怔道:“他这便走了?”
秦先羽点头说道:“他既然得悟,如何不走?莫非还想再与我斗?”
元帆沉默不语。
燕地对敌,从来简单,并无多少复杂的意味,从来便是面对着万般阻碍,无穷秘法,我都一剑过去,轰轰烈烈,锋芒毕露,尽数斩灭。
一剑斩尽万般法!
但他从未想过,自身一剑不出,便已令人败走。
传闻三重地境以上的剑仙,目光如实剑,可斩杀大敌,但也莫过于此罢?
秦先羽说道:“佛门讲究六根清净,以心性为重,可当他因为传言,而来到了这里,便代表他有争强好胜之心,心性不净,这便是有了破绽。”
“我点明他心中的破绽,点破他佛法中的缺陷,因而他便对自身佛法有了质疑,于是一身佛法神通,凭空降了七成,只剩三成本领,我只随意发剑便能杀他,还如何继续斗得下去?”
秦先羽看向元帆,说道:“便只是这般简单。”
元帆默然道:“佛法竟然只是心境可破?”
“佛门中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便是说只要心有领悟,即可成佛。同样也有走火入魔,沉沦地狱的记载。对于佛门而言,首重心性,次而根骨,因而心性最重。所谓佛法造诣,几乎就是指心中所悟。”秦先羽说道:“但我点破了他的破绽,那么他心中混乱,质疑自身佛法,那么佛法便会混乱,只剩三成本领。”
元帆苦笑道:“倘如是我,也只得持剑与他争斗,断然不会说这么多的道理。”
秦先羽微微笑道:“接下来的争斗,似乎太多,所以能够不斗,那便不斗。但是佛门之人前来,便都不必再斗了。”
元帆说道:“都能用言语使他们败走,不必使出一招半式?”
秦先羽说道:“你说得是,但佛门之人,想必不会遭遇太多。”
元帆目光露出许多疑惑之色。
佛门传扬最广,西天极乐净土所在的西土自然不消说,而此外,不论是东海,还是蛮荒大地,或是北部苦寒之地,都有信奉佛门。甚至连中土九州,虽然有仙宗把持上界,但下界尘世,也不乏佛门传承。
佛门传承最广,因此门中徒众最多。
但凡有佛子修成金身,不论身在天地间哪一处,都能受到西天极乐净土的接引,破碎虚空,升至佛界,入西天极乐净土。所以佛门百岁以下的金身罗汉,亦是不少。
但为何小师叔祖会说不会遭遇太多佛门弟子?
“佛门弟子首重心性,适才那个和尚心性有些破绽,所以能够被我用言语败去。可佛门注重心性,类似他这一类的弟子,其实是较少的,所以不会遭遇太多佛宗的金身之辈。”
秦先羽看出他有疑惑,说道:“真正修炼有成的佛门弟子,大多心性平和,六根清净,不再有杂念,自然也不会为了虚名来争强好胜。当然,怀有这类心性的佛门弟子,其实也不再注重佛门神通的高低,只是注重佛理禅念,佛法的造诣,乃是真正的修佛之人,就如同道德仙宗内那些专于修道,不涉神通道术的修道人。”
元帆似懂非懂,微微点头。(未完待续。。)
ps: 一直苦恼两章是不是要合在一起,所以干脆写完之后再来考虑分章的问题……唔,两章先后更新,这是第二章。
五百四十七章 斗法
阴云漫天,清雨洒落,但不过半盏茶功夫,便已云散天明。
气息清新,土地湿润。
林间树叶时而滴落晶莹水珠。
秦先羽和元帆在林间行走。
忽然,狂风骤起,树木倒拔,冲天而起。
有一杆长矛从天而降,仿佛能穿破山岳大地,凶悍无匹。
“古灵部落苏林……”
一声清喝,朗然而起。
秦先羽神色未变,依然平静,拔出守正剑来。
守正剑上气息起伏,炎炎如大日坠落。
当年记载于金纸之上的,不仅有道剑的诸般步骤,还有一道火符。
火符不仅是用以熬药,不仅是用以熬炼玉剑,更有诸般玄妙用处,哪怕秦先羽修成仙中之仙,仍未能窥尽其玄妙之处。
守正剑上火符光芒大盛,一道一道的纹路泛出火光。
秦先羽持剑往前一划,所施展的并不是自身最为厉害的洞虚剑光,也不是陷仙剑决,而是他极少施展的焱古元剑诀。
炎炎火光,刹那间化作一片浪涛,席卷过去。
树木焚毁,土地迸裂,尽数干枯,化作灰烬。
然后一声跌落的声音响起。
有个人影狼狈离去,浑身焦灼。
……
“闻中州燕地四代弟子善言,自称百岁无敌,特来请教!”
回应的是一道剑光,或是火光。
这一类事情,一日间几乎能够遭遇十余次。
……
“听闻燕地弟子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我自问还有三分本领。特来请教。”
“小爷同样未满百岁。所杀之人不知凡几,今日斩你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苍轮宗弟子卜复……”
“元月部落安远山……”
“黑云阴山庙神侍宋光……”
……
秦先羽不知打退了多少人,期间元帆曾出手两次,但元帆这看似沉默寡言的性子,却是下手极重,未有半分容情,两次出手俱都斩杀来人。
见状,秦先羽不敢再让他代为出手。而是亲自应敌。
来的人都是年轻人物,且都极为不凡,光芒耀眼,仿佛夜空星辰。
他们或是散人修行者,要么是部落杰出人物,要么是宗门出色高徒,但几乎都已越过仙凡壁障,均是蛮荒大地上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似这类年轻人,心气不平,哪怕已是神仙之流。但锋芒锐气俱都未曾收敛,反而愈发兴盛。
不过他们大多只是心中不服。来此斗个高低,虽有姿态高傲,满是桀骜之辈,但大多没有多少杀意,只是为了击败这个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燕地四代弟子,挫其锐气,并以此展现自身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