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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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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张一鸣好整以暇地看着嫌犯,不屑地嘲笑道:“你真以为是拍电影呢?因为怕投诉,所以警察不敢动你们这些人一个指头?你搞清楚,你犯的事是贩毒,你现在是刑事重犯,警察没打你那是因为你已经死定了,他们懒得再跟你费那个劲。他们纵容我殴打你又怎么了?就这一巴掌,你以为你真能告倒谁?你傻b啊?”

嫌犯的脸哭丧起来,他当然知道张一鸣所言句句是真,他刚才也不过是想要挟张一鸣而已,没想到张一鸣不吃这一套。

“我告诉你,老子的女人被你们陷害,本来就是一肚子火,你他妈的再给我幸灾乐祸地胡说八道,老子就不光是抽你了。”

嫌犯缩着脑袋,不敢接话。

2

张一鸣自己也平了平气,才又接着道:“没错,我是没有办法直接让警方把我的女人放了,但是我的女人要是真救不了了,老子叫你们这帮孙子一家老小给她陪葬还是没问题的。”

嫌犯彻底软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我是真的没有害你的女人,我刚才说过了,再怎么害人也不会把自己搭进来呀?你不是知道那个叫什么洪三宝的人吗?既然你知道是他害你的女人,你去找他报仇呀。”

“洪三宝我当然不会放过,但现在我要先救我的女人。”

“这还怎么救啊?我们俩都是现场被抓,人赃俱获。”嫌犯眼中显出绝望的神情。

“我费这么大的劲来见你,就是有希望救人。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真有希望?”嫌犯眼中一亮,“那我呢?”

“你?”张一鸣知道,给这家伙施加压力的阶段已经过去,现在可以利诱了,“那看你怎么做了。”

也许是张一鸣的转变过于明显让嫌犯心生疑惑,只见他眼珠一转,又回到先前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我能怎么做?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一鸣也不着急,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这我都无所谓。我来找你,不过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你要能帮上我,也就等于帮了你自己,救了我女人的同时也救了你自己;你要帮不上我,我无所谓啊,我自会再想办法救我的女人。至于你,小子,你下一次见到外人的时候,肯定是在法庭上了。”

张一鸣的话让嫌犯的心思又活了起来,是啊,这个人能有办法在审判之前与自己见面,当真是有些来路的,没准真能为自己减轻罪名也未可知。

张一鸣看出嫌犯心思的松动,抓住时机继续加码,又悠悠然说道:“你说你不认识洪三宝,没有参与陷害我的女人,这么说,你就跟我女人一样,也是被陷害了,你被人当成了诱饵,这你想过没有?”

“嗯?!”嫌犯猛一抬头,看着张一鸣。

“这次被缴获的海洛因是1000克,而洪三宝真正跟你们的交易量,至少是20公斤,这你知不知道?”

嫌犯没有做声。

张一鸣继续说:“而且就在你们被抓的时候,那笔真正的交易在另外的地方已经完成。”

“可能吗?你说这个姓洪的卖了我,我们的人怎么还可能跟他交易?”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们的人可不可能跟洪三宝合作,而把你作为牺牲品?”

“这不可能。”

“先别急下结论。你先说说你被抓的当时的情况。”

3

盐田港码头集装箱堆场的一个僻静处,一辆灰色的小轿车停在那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默默坐在驾驶位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欢欢藏身于一处集装箱后面,观察轿车的情况。她知道轿车里面的人是来交货的,她在等待洪三宝这边交钱和收货的人出现,然后觑准时机,实施抢劫。欢欢在码头外的水下已经藏好一套包括氧气瓶在内的潜水工具,她并不完全相信洪三宝,一旦抢劫得手,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坐车离开,如果有意外,水下是她逃生的后备之路。

轿车里面的人等了一两分钟,一辆摩托车驰到的士边停下,摩托上的年轻人没有下车,敲了敲轿车的车窗玻璃。

玻璃放了下来,摩托车上的年轻人先将一个袋子扔进轿车里,然后侧身趴到车窗上道:“这是钱。货呢?”

车里之人偏过身子,弯下腰,准备从空着的副驾驶座位下面把货拿出来。

“好了,不用了。等一下我们老板会亲自来看货,我只是负责送钱。”年轻人确认货确实在车上,便阻止了车上之人的动作。

“我知道。”车上之人皱眉说到。这次交易搞得很奇怪和复杂,要先交易1000克样品,说是验货。如果只是要验货的话,用不了这么多。他搞不清为什么这样。而且,样品送到后,送钱和验货的人还分成两拨。来的时候他被特意交代,不要把货交给送钱的人,要等到验货之人到来,那是一个女人,不要弄错了,她才是大老板,一切要她点头才算数。

摩托上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一笑,道:“我们老板是女的,她马上到。”

“我知道。”车上之人不耐烦地又说,“我再等三分钟,她要不来,我就走人,钱我也带走。”反正钱已经拿到,他不想老等在这里。

“行,没问题。我先走一步。”

年轻人的摩托一直没有熄火,说完这句话就加大油门,一溜烟地走了。

车上之人的眼睛还看着摩托远去的身影,突然他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嗖地钻了进来,用枪顶住了他的腰部。

来人正是欢欢,她看见洪三宝的人骑着摩托来到,却只见他给了车里面的人一个小袋子,并没有见到他们交易,这令欢欢有些奇怪,也有些犹豫。该不该出手?难道货不在车上?还要到另外的地方交货?洪三宝老奸巨猾,很可能临时改了交货地点。欢欢感到洪三宝是不是已经怀疑自己了?

眼见摩托离去,轿车暂时还没动,欢欢觉得不能再犹豫,至少要咬住这个人,让他带自己去新的交货地点。所以她迅速从藏身之处奔出,窜进轿车里面。

“货呢?”欢欢问,同时手中的枪在对方的腰间又顶了一下,示意他老实点。

车上之人先是被欢欢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直到她问出这句话,又见她是一女人,才想到她可能就是来看货的老板。

妈的,干嘛用枪啊?我就是来送货的,既然钱都收了,能不给你货吗?车上之人恼火地想,但是由于欢欢的枪还顶在腰间,他不敢把这情绪发泄出来,怕欢欢一个不留神就扣动了扳机。

“在你的座位底下。”车上之人一动不敢动地说,“你能不能把枪放下?我不可能不把货给你的。”

其实欢欢此时心中也甚是奇怪,她以为改了交货地点,没想到货就在车上,那刚才洪三宝的人为何不把货拿走?难道是没有付钱?那么刚才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欢欢没时间把这些疑问都想清楚,她伸手摸向座位下面,摸到一个袋子。好,至少货抢到了。

欢欢正想问钱在哪里,情况发生了,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许多警察包围了这辆轿车。

4

“车里的人不许动,我们是警察,请你们下车,双手放在头上。”

欢欢和送货的男人都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又分别望向车外,不但四周有警察用枪对这车在慢慢靠拢,而且一些集装箱的顶上还有持长枪的警察在瞄准着车里。欢欢和送货之人都知道,自己的脑袋肯定有不止一支枪在对着。

“慢慢下车,举起手来。”警察靠得更近了,又一次命令道。

欢欢知道不能抵抗,慢慢地依着警察的命令下了车。送货的男人也照做了。

警察分别靠近欢欢和另外那人,将他们的手扭到背后。欢欢此时已经感到上了洪三宝的当。忽然之间,她想起张一鸣。糟了,还准备漂漂亮亮做完这一票,回北京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妹妹们好好过年的。不行,一定得逃掉,如果被警察抓住,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张一鸣和妹妹们。

欢欢并没有绝望,因为她还有一套潜水工具藏在水下。

就在一个女警扭住欢欢的手准备上铐的时候,欢欢突然一挣。

女警大概是没料到欢欢还会反抗,更没料到欢欢的动作如此敏捷和有力,被欢欢一下就挣了开去。

挣脱后的欢欢迅速转身,想抓住女警挡在自己身前。

同样令欢欢没想到的是,这个看着年轻的女警虽然被她轻松挣脱,但女警的身手不像她估计的那样不堪。欢欢的一抓被女警避开。离欢欢最近的就是这名女警,但欢欢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次机会抓住她来做掩护了,只得旋身一脚将她扫倒在地,然后飞一般地向码头的水边奔去。

100米,50米,30米,欢欢尽可能不断变换奔跑轨迹,躲避警察的瞄准,同时更主要的,她是在打一个赌,赌警察会有所犹豫,不会马上向她开枪。欢欢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警察并不知道她在水下放了一套潜水工具,因此他们认为她跑向海边是一条绝路,就算她跳海,最终还是会被抓回。

10米,只有最后的10米了,这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的100米奔跑,只剩下最后的10米,只要跃身入海,一切就大功告成。欢欢心头一阵喜悦。

“啪”,枪响。

欢欢左后背火辣辣的一痛,刹那间,所有的往事,一生的经历,如同一幕幕电影画面涌进欢欢的脑海:从未存在的关于亲生父亲的空白的印象、善良但是懦弱而无助的母亲、刻骨铭心的对畜牲一样的继父的恨意、10岁开始带着妹妹逃亡的辛酸、跟师父在一起的快乐、在玉门关捡到的流浪的小女孩——那是姚静、……、最后,是张一鸣,她生命中的这个男人,欢欢记起这个男人刺穿自己的那一刻,那是多么甜蜜的痛啊!

“老公……”欢欢觉得自己叫了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被欢欢扫倒的女警有些茫然地看着栽倒的欢欢,欢欢出人意料的从她手中逃脱,使得经验不足的她又惊又急,补过心切,匆忙中的一枪,竟然将欢欢击倒。这是她第一次开枪射向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竟然打中了这么重要的部位。她完全忘记了即使开枪也应该瞄向腿部,因为嫌犯只是在逃跑,不是在抵抗。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四 章剖析真相

1

“你不觉得这次交易安排得有点奇怪?”听完嫌犯的叙述,张一鸣问。他已经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奇怪……是有点,可是……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嫌犯若有所思地说。

“你是说,你们的人事先已经告诉你,这次交易的大老板是个女的,她会来验货,对吗?”

“对啊,不就是那个女的?你说她是……你的女人,是被陷害的?”嫌犯显然不太相信这一点。实际的情况是,欢欢是自己钻到车里,并没有人拿枪逼着她,相反,倒是欢欢自己手里有一支枪。而且,欢欢确实向他要货。不过挨了张一鸣两耳光之后,嫌犯再不敢说欢欢的坏话,但他的不信全部写在脸上。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女人为什么会上车找你要货,这中间过程很复杂,我暂时不跟你说。你先想想,她要真是事先安排好的来验货的大老板,她干嘛要拿枪逼你?你本来就该把货给她,对不对?”

“是啊,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你的女人她有点……神经兮兮的。”嫌犯瞄了一眼张一鸣,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声音,在喉间含糊地滚动了几圈,还是冒了出来。

这回张一鸣也没跟他计较,道:“我告诉你,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老板,也不是去看货验货的,她是被洪三宝请去从你的手里抢回钱和货的。”

嫌犯吃惊地看着张一鸣。

“先不跟你说这个,我奇怪的是,洪三宝要陷害我的女人,所以他的人骗你说他们的大老板是个女的,会亲自来验货,可是你们的人为什么也这样对你说?要知道,明明不是我的女人去联系这批货的,这一点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们的老板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从一开始,你们的人就对你说了假话,而且跟洪三宝的人说得一样。你不觉得奇怪?”

嫌犯张着嘴没作声,但是看得出来他也在思考张一鸣的问题。

“你被警方抓住之后,交待的口供是不是说,那个女人是来取货和验货的?”

嫌犯点点头,“本来就是这样啊。”

2

张一鸣也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是要让你从心底就以为我的女人就是真正的毒贩,就是准备跟你交易的人。这样在你们被人赃并获之后,你给警方的口供,就能进一步坐实我女人贩毒的罪行。这叫人证物证俱全。真他妈歹毒。现在我可以肯定这条计策是你们的人在跟洪三宝配合。”

“为了害你的女人,我们的人就这样把我也陷进来?姓洪的跟你有过节,我们可没有,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帮他?”嫌犯大体上已经相信欢欢是被人下了套,但是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的同伙也参与其事,并且不惜牺牲他。

“我也不知道。”

张一鸣无法解答嫌犯的问题,他知道,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就无法攻破嫌犯的心防。这里其实有两个问题,第一,卖家的人为什么愿意帮洪三宝陷害欢欢?第二,为什么他们愿意牺牲眼前这个嫌犯?也有可能这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破解一个,另一个就迎刃而解。

张一鸣不断思索,想起洪三宝曾经让明仔冒充捞仔的事情。洪三宝那一次为什么选择明仔?因为张一鸣是明仔介绍过去的,如果张一鸣想对捞仔不利,那么明仔就是有错之人,他就该为自己的过错受惩罚。事实上,明仔也确实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按照这条逻辑,那么,眼前这个嫌犯是不是也因为本来就在团伙内部犯了过错,所以把他抛出来,一来陷害了欢欢,二来也惩罚了这个人?

这时,嫌犯手臂上的一个刺青突然引起张一鸣的注意……。

3

那是一朵罂粟。

张一鸣一把抓过嫌犯的手臂,确认看清无误之后,他瞪眼问道:“你是恶之花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嫌犯很是吃惊。

张一鸣冷笑一声,道:“我跟你们的人交过手。在北京,你们的人绑架了我一个朋友的女儿。”

“原来是你。”嫌犯的神情更加意外,“那后来我们那几个兄弟失踪,是不是被你干掉了?”

张一鸣摇摇头,“你们真是不知死活,你们绑架的那个小姑娘的父亲,就是我那个朋友,他在北京的道上有多大的势力你知不知道?是他做掉了你那几个自己找死的兄弟。”

“果然如我所料。”嫌犯叹了一声,“那时候我就感到我们可能闯了祸,撞上难对付的主了。他们叫我一起回去报仇,我不去,我叫他们也别去,我觉得在那样的局势下,我们应该远避为妙,但他们不听。就为这事,我跟很多人闹翻了,特别是那几个人失踪之后,大家都估计他们肯定是完蛋了。本来这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但是其他人反而对我更加敌视,我没有陪那几个去送死,就变成好像是我杀了他们一样。连老大也觉得我不讲兄弟义气,明里上挑不出我的错,但其实对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了,唉。”

张一鸣一挥手,突然明白了。“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被送到陷害我女人的这个局中做棋子的原因,你们的人肯定在惩罚你。他们早已经不把你当兄弟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张一鸣的话说得太有道理,嫌犯突然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他们竟然这样无情无义?”

“你们那一次为什么要跑到北京去做绑票?看来你们对北京很不熟悉,要不然也不可能连我朋友那种人的女儿也敢绑。”

嫌犯又是垂头丧气地一叹,“还不是运气不好,被人抢了一批货,要赔钱,所以……”

老天,张一鸣有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其实,当初北京刑警队的王队长就说过,绑匪是因为丢了一批货遭人索赔才狗急跳墙的,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难道,这批货竟然也是欢欢抢的?这太有可能了,自己怎么一直没想到呢?

张一鸣一下子把所有问题连了起来:欢欢曾经抢了恶之花的那批货,这件事情洪三宝一定知道,没准那一次欢欢也就是为洪三宝去抢的。那一次事情让恶之花损失惨重,不但是钱,还有人的损失。周甜击毙一个,后来方正辉又干掉三个,这些账,算来算去都可以算到欢欢的头上。洪三宝与欢欢翻脸之后,这次为了陷害欢欢,肯定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了恶之花,可想而知恶之花得知真相后会有多么地痛恨欢欢,他们怎么会不愿意配合洪三宝一起狠狠地报复欢欢呢?至于眼前这个嫌犯,由于在当初的问题上慎重,或者说是胆怯,早被他自己的同伙所怀恨,这回正好同欢欢一起被出卖,也算是一种惩戒。

张一鸣想通之后,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向眼前的梦中人道出,这一回,张一鸣看得出来,嫌犯已经没有一点不相信的痕迹,脸上有的只是被出卖的愤怒。确实,事实不容他不信。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嫌犯狠狠说道。

4

张一鸣心情轻松地走出会面室。看守的警察一直站在外面,张一鸣和他握了握手,谢道:“辛苦你了,让你站在外面这么久。”

警察笑笑,“没什么,我也是执行命令。”

是啊,执行命令,张一鸣觉得林淑贞的能力还真是不错,不但让他和欢欢见了一面,而且这么快就搞定和这个恶之花的嫌犯见面的事情。

出了看守所,林淑贞和大柱都等在车里。

“怎么样?有收获没有?”张一鸣上车后林淑贞问。

“还不错,有点。”

“那就好。”

汽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张一鸣并不知道,他刚一离开,他和嫌犯会面的情况就被报告给了批准他前来的分局长。听完汇报的分局长挂断电话,又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缓缓的一声。

“老领导,是我。”分局长恭敬地道。

“嗯。”

“他已经跟嫌犯见过面,情况是……。”

听完分局长的汇报,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问道:“看来,他是想自己查案,救那个女嫌犯?”

“是的。”

电话那头轻轻笑起来,“由他去。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你们可以暗中提供一些方便给他。这个年轻人我们做过一些了解,总的来说背景还算清白,品性也还不错,就是有些风流成性,哈哈,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追究生活作风的年代了。”

“是啊。”分局长也陪着笑了一下。

“从他的经历来看,不论是以前做证券还是后来收购和挽救家纺,这个年轻人做事情还是很有一套的。这次如果他能整出个结果,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如果……。你们记住,警方是警方,你们可以暗中帮他,但是他的一切行为都代表他自己,你们切不可跟他混为一谈。你明白吗?”

“是的,我知道,请老领导放心。”

对方挂断了电话后,分局长才轻轻放下自己的电话。老领导的话中还有一个“如果”没有说出来,从他后面的话里的意思,分局长清楚,那个如果的意思应该是:如果他整不出什么名堂,那他就只有自求多福了,决不允许警方为他背上黑锅。

卷十八 第一百七十五章 暂返北京

1

正月初八,深圳飞往北京的飞机上。乘客不多,大约有一半空位,张一鸣和大柱远离其他乘客,坐在机舱后部的位置上小声交谈。

“大柱,急忙把你叫回来,让你年都没过好。”张一鸣一边喝着一杯橙汁,一边对坐在身边的大柱表示歉意。

“这么大的事情,你要是没想到叫我回来,那我才会难过。在这样的时候如果你没有想到我,要么是我还没得到你完全的信任,要么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足以给你有益的帮助,不管哪种情况,你想我心里能好过吗?”

大柱的话很有道理,张一鸣笑起来,道:“没错,是我见外了。”

“二柱他们也早回北京了。”大柱又说。

“啊?”张一鸣很意外,按照安排,桃李公司和cl的春节假期都是今天才结束。

“听说这边出了事情,他们在家里哪里还坐得住。虽然你没有叫他们,但是他们说先到北京待命。”

张一鸣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他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一批同心同意的人。“谢谢大家,我不会亏待兄弟们的。”他拍了拍大柱的肩膀,沉声说道。

大柱笑了笑,没有做声。大柱并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外露的人,尤其并不经常有笑容。

“龙老先生和我师叔都还好吗?”张一鸣又问。

“挺好。这次回去,一到家我就先去看望了他们。他们也问起你,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我觉得师娘的心情显得特别高兴。”

“那就好。”张一鸣也觉得很欣慰。

“师娘好像是觉得你们门派有希望了,所以高兴。”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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