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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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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套我的底!”六娘嗔了我一眼:“说起来她今天在金满堂的表演实在太完美了,那些想出老千的人恐怕要老实好一阵子,这样一来温小满就足以应付,而我也没有必要出手了。”

她说著说著,笑脸上便有了其他的含义:“能让解雨出手,动儿,看来你要准备金屋藏娇了。”

等第二天见到鲁卫的时候,才知道武林四公子和魏柔、练青霓、齐萝俱离开了苏州,除了魏柔之外,齐小天他们六人全乘船返回了杭州,显然是为了筹备宫难与齐萝的婚礼,只是奇怪的是,魏柔并没有同行,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出生地,一出城就失去了她的行踪。

“干麽这麽神神秘秘的?”我随口道,心中却明白,他们八成是为了躲避我娶无瑕母女的那场婚礼。

原本是想在西江阁放上两个人来监视魏柔齐小天一干人的,可把竹园和秦楼的人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除了我、萧潇和解雨之外,旁人的武功机智都不能让我放心,解雨不是自己人且不去说,萧潇在苏州城外遇伏让我实在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会不会遭到伤害。

便暗叹一切都听天由命吧,派了两个捕头名正言顺监视他们了事。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鹿灵犀、辛垂杨,我怎麽知道为什麽?!”

鲁卫没好气地道,显然还对我昨天自作主张让秦楼收下一堆江湖人物而心有不甘。

不过听我说昨晚的收入竟有一万多两银子的时候,他的脸色便明显好起来。

“老鲁,你看你,今年才四十八,看起来倒像是五十八的老头子似的,你是不是活得太不潇洒了?再说,过几年等你退休了,苏州还会像现在这般如同世外桃源一样吗?我的老哥,还是乘大江盟和慕容世家开战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挣点钱养老吧。”

我想鲁卫最近肯定也在思索这些问题,只是听我说的这麽直白,却一时不肯转弯,道:“好麽,两家开战,你倒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是不是希望死的人越多越好呀?”

“那要看死的是什麽人,像十二连环坞那种恶人,当然死得越多越好。不过,对於大江盟和慕容世家,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旗鼓相当最好,因为这样,我们才能赚到钱嘛。”

我微微一顿,让他有些思考的时间,半晌才接著道:“老鲁,你想想,苏州被你清理乾净之後,无论对谁,都是一个断裂的环节,现在有机会把这个环节补起来,谁还敢冒著再度断裂的危险?所以即便秦楼再多放进来几倍的人,也不会出乱子,因为无论哪个门派都要维护自己的这个来之不易的据点,而秦楼一旦变成了消息的中转站,大家就都会聚阶ub秦楼,那银子岂不是要滚滚而来吗?要说其中有点难度的话,就是如何搞好两大势力的平衡了,若是任何一方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秦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真是春水剑派的弟子吗?”鲁卫的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我怎麽越来越觉得你该是哪个邪派高人的弟子呢?”

从鲁卫那里出来,我顺便去了趟经历司,重金之下,周老爷子果然十分用心,将司里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就放下心来,见已是午时,便招呼属下的弟兄们去酒楼吃酒。

正喝到半酣处,一个陈姓弟兄突然道:“大人,您听没听说,桂大人和方大人要辞官不作了!”

我顿时吃了一惊,这些日子不是忙著处理宝大祥的官司就是忙著秦楼的开业,倒是把官场上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此刻听老陈这麽一说,立刻想起杭州府宝大祥的案子来:“师兄和桂萼搞什麽鬼,怎麽这麽快就在京城站不住脚了呢?文公达这条变色龙会不会立刻就再兴大狱呢?”

老陈接著道:“听说是给事中柯维熊上疏道:“陛下亲君子而君子不容,如林俊、孙交、彭泽之去是也。远小人而小人尚在,如张璁、桂萼之用是也。且今伏阙诸臣多死徙,而御史王懋、郭楠又谪谴,窃以为罚过重矣。”皇上态度不明,桂大人和方大人便求去了。”

“柯维熊真是愚忠啊!”我一听才松了口气,今上刚愎,说他远君子而亲小人,他如何能听得进去?何况林俊、孙交等人罢官全是为了廷议之事,只要皇上亲政的心思没变,对方师兄和桂萼的宠信便不会少半分,师兄用的不过是以退为进之计罢了。

“你们消息还真灵通,”我笑道:“不过皇上诏留二人你们知不知道啊?”

“啊?不会吧,我才看的兵部给杭州都司武大人的公函…”老陈不解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经历司偷拆公函已经是各地官府公开的秘密,经历司的经历们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些掌一县一府的主官也靠这种方法获得消息来揣摩上意,老经历周老先生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过我,我岂有不知之理。

可老陈竟然把它公开说出,我无论如何也要治他的罪。

“老陈喝多了,小谷你送他回家吧,告诉他明天不用来经历司了,这儿有一百两银票,交给他浑家去做点小买卖。”

等二人出去,我脸色顿时一沈,目光如刀子般掠过众人的脸,众人都承受不了我目光中的锐利,纷纷垂下头去。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经历司有什麽规矩,老经历在此,想来他早就跟大夥讲明了,一句话,经历司的人就得看该看的,说该说的,没事儿就要学会装瞎子,装哑巴。”

旁边周老点点头:“我刚上任,没有重申这条规矩是我的过错,所以老陈还能有一百两银子养老。谁要再犯了规矩,我保证他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或许是我身上发出的那股强大的杀气震慑住了众人,回应的那声“是,大人!”

虽然齐刷刷的,可听著却是战战兢兢的味道。

我换上一副面孔,和颜悦色道:“当然,我也知道,经历司是个苦哈哈的衙门,没什麽油水好赚,而大夥儿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总不能看著别的衙门吃香喝辣的,我经历司就只有吃糠咽菜吧…”

这话说到了众人的心窝里,好几个当时眼圈就红了,只是不知道我究竟什麽意思,强忍著不敢流下泪来,我看众人的心都被我吊了起来,才道:“有道是花花官轿众人抬,我这经历做得好不好,全看弟兄们的表演,大家做得好,我也不会亏待大夥儿,从下个月起,经历司按职务年龄支取特别津贴,每人每月二至四两不等,另设银两,用於奖优罚劣,希望诸位能恪守职责,尽心尽忠。”

众人顿时喜出望外,齐声道:“吾等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我并不想改了大家偷窥的癖好,想来周老夫子心里也明白,对我“三日一报,特事特报”的方针便没有任何异议。

整顿好经历司,我心情愉快了许多,出了酒楼,候在门外的高七见我一脸轻松,笑道:“大哥,方才看老陈、小谷苦著脸出来,我还以为里面出什麽事儿了呢?”

“我能有什麽事儿?”我随口道,想起老陈的话,心想毕竟还要防一防文公达,便让他记著找一个伶俐的夥计跑一趟杭州,替我给武承恩送封信,顺便让武舞也给她父亲写封信,报个平安。

高七应了声“是”,笑道:“昨儿解姑娘出彩儿,武姑娘也不差呀!她那种气指颐使的官家大小姐做派,别人还真学不来哪,城里不少公子哥儿都被她指使得团团转。”

我能想像出武舞现身金满堂会引起怎样的轰动,解雨毕竟是男装,又是坐庄的,说起来她是所有赌客的敌人,对秦楼来说她是极其出彩,可对那些赌客来说,她绝对是一场噩梦。

而武舞不一样,这麽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美艳少女出现在赌场,真真要把那些男人的魂勾没了。

“这麽高调,我还真的找个人保护她。”虽然这些天我已经开始强化她的武功,而且武承恩给她打的底子也不错,可惜她以前实在是太不用功了,以致现在的体质想要达到以往玲珑的水准都很困难,江湖波谲云诡,我可不能让别人掐住我的小辫子,因为武舞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

和高七顺路去了趟霁月斋,却不巧宋三娘扬州家里有事,急著诳u^去处理家事去了,我这才知道她并非是宋廷之的外宠。

便和李宽人商议好给秦楼做首饰的事情,末了李宽人道:“大少,听说您要迎娶玉家三姐妹,宽人受大少恩惠良多,无以为报,前些日子敝号进了一套缅子铃,极是精巧,宽人就留下了,权当贺礼。”

我心头一凛,缅子铃不过是寻常之物,李宽人怎会如此重视,我立刻就明白了那不过是个引子罢了,他是想告诉我,霁月斋已经知道了我要迎娶无与瑕玲珑的消息。

这个消息除了我亲近的女人之外,只有鲁卫、南元子和那天西江阁里魏柔、齐小天几人知道,鲁卫、南元子向来口风甚紧,又与霁月斋没什麽交情,显然不会把这个消息漏给霁月斋,那霁月斋的消息十有八九是西江阁里的那些人传出去的。

看李宽人的模样我知道霁月斋绝不是无意之间得到的消息,那霁月斋的背景可真让人费思量了,率先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就是大江盟,虽然大江盟是做私盐买卖的,可它也插手了其他的行业,像父亲王老实米行的竞争对手之一廪实行的东家就是大江盟,保不准它又把手伸进了珠宝行业。

不过,我马上想起霁月斋苏州店开业那天齐小天的表现来,若是霁月斋的後台是大江盟,齐小天看中了想送给魏柔的那对双龙戏珠镯完全可以开出个天价来把竞争对手全吓跑,反正银子是左手交右手,大江盟并没有吃亏,齐小天心存顾忌,倒反证了大江盟与霁月斋之间并无瓜葛。

於是我又想起了沈希仪的话来,既然武当、唐门都曾经参与珠宝的走私,没准儿他们也能开个珠宝行来赚点零花钱,到後来我甚至觉得隐湖都有嫌疑,听六娘说,隐湖虽称不上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那麽它的钱财都是怎麽来的呢?

一时间我真的失去了判断力,我只是冲李宽人会心一笑,道:“先生有心了,在下当铭记在心,也望先生帮我多留意。”

从霁月斋出来,我先吩咐高七用他母亲的名义在霁月斋附近租下一套临街的宅子,之後立刻折回了巡检司,安排三个精明的弟兄日夜监视霁月斋:“奶奶的,我就不信刨不出你霁月斋的老底。”

处理完这些烦心事,我才提笔给武承恩写信,求他埙uㄦ_大祥,言辞之间甚是恳切;然後修书一封给沈希仪,请他继续调查霁月斋的走私情况。

犹豫了一下,又给离别山庄的庄主萧别离写了封信,婉言谢绝了他近期一会的提议,只是说这段时间秦楼刚开业,诸事烦杂,不便离开,请他见谅。

最後才给方师兄和桂萼手书一封,向他们介绍了最近江南地头上出现的情况和我的近况,又道虽然离年关还有三个月,不过凡事要提前准备,需要江南特产的话,让他们尽快通知我。

等信都派人送走了,我才回到了竹园。刚一进门,萧潇便笑著迎出来,道:“主子,你猜谁来了?”

第八章

“动儿,过来让我看看。”

一脸慈祥望着我的竟是我的大师母墨夫人,旁边还坐着其他四位师娘,身后则是乖巧的隋宝儿。

“师娘,你们怎么来早了几天?我还想给无瑕玲珑来个惊喜呢。”我笑道。

墨夫人望了一眼下首亦羞亦喜的无瑕,笑道:“傻小子,嫁娶是大事,你当是玩过家家啊。总要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吧…”

看我一头雾水的模样,她含笑点了我额头一下:“平日里你下是挺精明的吗?无瑕虽然父母早亡,可总还有个干娘吧;你父母不便来苏州,我们便全权代表了,加上你座师充当媒人,这才像个样子嘛。”

我心性跳脱,虽然想把无瑕、玲珑风风光光的娶回家,可也没想到这么复杂,原本只是想请老师阳明公做一下见证,顺便给无瑕、玲珑一个惊喜,毕竟老师那当朝一品的帽子会让女人的虚荣心得到绝大的满足,而师娘们来此相贺也显得我对她们母女的重视。

可师娘们显然不想这般草草了事,她们真的要看我正儿八经的娶媳妇,因为我是她们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干娘呢?”墨夫人已经知道我拜了六娘做干娘,下过,既然师父都没把六娘的身份告诉她们,我这个做徒弟的当然也要替师父守秘了。

“她还在秦楼呢。”说秦楼刚开业,一时都离不了她。墨夫人便换了话题,问起婚事筹办的情况来。

我不得不修正我的计划,原本只想在竹园请请鲁卫、李宽人等几人就算了,可现在地方仍在竹园,只是参加婚礼的人一下子膨胀到了二十余个。

“那帮富商巨贾们我看就算了,总不好没隔几天就再从人家口袋里掏银子吧,不过,沈熠那个臭小子死活饶不了他,我叫他缠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我的时间可都是金子啊。”

自从见到了魏柔,沈熠就缠住了我,年纪比我还长,倒叫起我“老大”来,为得就是要让我把魏柔介绍给他。我怎么和他解释魏柔的身份他都不相信,直到说她是我的小妾,他才罢休,又问她有没有姐姐妹妹,无论是嫡亲的还是姑表的都成,弄得我哭笑不得。

听白秀说他还在秦楼包下了一间豪华客房,一包就是一年,说苏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没准还能再出个魏柔来。

“那个沈熠莫非是松江沈同庆的公子?”墨夫人听我介绍了沈熠的来历,若有所思道,见我有些迷惑,她笑道:“就是松江沈百万了。”

对,我也笑了:“沈同庆哪有沈百万这个名字响亮!”

“是啊,沈百万的名字小妹我在太湖都听说过呢。”门外传来六娘的声音,轻柔中略带一丝沙哑,听起来甚是销魂。

就在墨夫人向我投来询问一瞥的时候,门帘一挑,六娘带着紫烟已然快步走了进来,流瞳轻转,目光便锁定在了墨夫人身上,然后飘然拜道:“小妹李六娘见过大姐及诸位姐姐!”

“是李家妹子吧。”墨夫人忙把六娘扶起,就连我都能听出来六娘语气里的尊重绝对是发自内心,墨夫人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并不晓得六娘的尊重究竟从河而来。

“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了得呀!”我不禁暗自羡慕起师父来,我五位师娘毕竟有个名分,可六娘却是什么都没有啊!能这般无怨无悔的,师父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早就听动儿来信说起妹子了,有妹子这么一个女中豪杰做干娘,动儿也实在幸运。”墨夫人拉着六娘的手笑道,只是瞥向紫烟的眼角余光里透着几分诧异。

旁边三师娘也笑道我们姐妹早想收动儿做干儿子,没想到倒让妹妹占了先。

“什么干儿子不干儿子的,我是师娘的亲儿子!”一句话把五位师娘都逗乐了,屋子里顿时充满了盈盈笑语。

墨夫人笑着对六娘道:“妹子你看,他哪像个要娶妻生子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嘛。”

听到师娘的话,我故意装出一脸苦相来,或许在师娘眼里,我永远是那个懵懂的七岁男孩吧。

转头看无瑕,正碰上她含情脉脉的目光,那目光里分明堆满了爱意。

在六娘有意无意的讨好中,她很快和五位师娘打成一片,六人说说笑笑的,就像一家人一般;也只有在师娘面前,我失去了发言权,彻底沦为了一个听客。

而站在六娘身后的紫烟在听了她们一段家常之后,把目光移向了隋宝儿,仔细打量起她来。“主子,这个小妹妹是谁呀?”紫烟这几天跟着六娘总和我在一起,自然热络,见六娘和我师娘们正聊得热火朝天,便偷偷跑到我身后,俯下身子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从她衣领泄出的一丝幽香,让我转头望过去,从她侧面看过去,越发像苏瑾。

我怔了一下才朝隋宝儿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来。

看来墨夫人还留着二分心思在我身上,她看到我的动作,手轻轻一挥,隋宝儿这才袅袅娜娜地走到我身前,翩然下拜道:“见过主子!”起身又对紫烟道:“隋宝儿见过姐姐。”

“咦,看来师娘她还真下功夫哩。”我心中暗忖,原来印象中的隋宝儿美则美矣,却是那种聪明伶俐的美,可经过师娘一个月的雕琢,她步履之间已经隐隐有种动人的媚态了,想来师娘说她是媚骨天生果然不假。

我身后的萧潇把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隋宝儿恍然道:“原来姐姐就是太湖秦楼双艳之一呀,早在十二连环坞的时候,婢子就听人说起过姐姐呢。”那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艳羡与景慕。

说来也巧,紫烟和宝儿竟穿着相同式样的衣衫,只是紫烟杏黄,宝儿淡紫,两人一样的机灵古怪里透着妖娆,看起来倒像是姐妹俩似的。

屋子里的众人显然都发现了这一点,俱把目光投在了二女身上,墨夫人说宝儿其实是动儿的侍婢,我替他调教调教;而六娘也说紫烟已经送给了我,只是现在身边无人,暂时借用一下云云。

紫烟和宝儿一听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我的侍女,对视的目光中竟有了些竞争的味道。

未了还是墨夫人呵斥了一声:“宝儿,庄姑娘是姐姐,不得无礼。”

六娘也说了紫烟一句,转头问我道:“动儿,方才在门外听你说起沈百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把沈熠的事情说了一遍,六娘恍然道:“原来如此!”

她略一沉吟,斟酌着词句道:“只是…据说松江沈家做的是海上生意,与倭人联系颇为密切,请他是不是不妥?”

我吃了一惊,师娘她们也面露讶色,显然她们只知道沈百万的名头,却不知他的底细。

而六娘话里虽然有据说两个字,可我知道,她定是有确凿的消息来源。“怪不得沈熠这小子的玩法别出心裁,原来是从他妈的倭人那里学来的。”我心里暗忖,不过回想和沈熠接触的几次看,他绝对不是江湖上的人物,身上也没有武功,当然,除非他像慕容千秋那个死胖子一样,一身武功修练得让我都走了眼。

“沈家是沈家,沈熠是沈熠。”抛开沈家的背景,沈熠还是一个可交而有趣的朋友,再说倭寇毕竟只是倭人的一部分,大部分与大明通商的倭人只是走走私罢了,并不像倭寇那样烧杀抢掠的恶贯满盈。

若是他沈家真的与倭寇勾结,再请官府诛灭他也不迟,我也算是深入虎|穴探得消息立上奇功一件。

师娘和六娘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便不再反对,几个人又议论了一番,大喜的日子还是定在我原本定的九月初八,客人的名单也拟得差不多了。

六娘吃过晚饭就带着紫烟去秦楼了。见她离开,墨夫人若有所思地道:“奇怪,我怎么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她呢?”

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师娘们的来历,师父在世的时候,师娘们也没有在我面前展露过她们的武功。

直到师父去世,她们才将自己行走江湖时的身份有意无意地透露给我,像大师娘是墨门传人,五师娘是神手帮老帮主的女儿,这些都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我明白师娘们的良苦用心。师父不愿把江湖上的事情告诉我,一来怕我受那些江湖规矩的限制,二来魔门毕竟名声太坏,他不想让我背负起那些恶名。

可是就像我是师父的徒弟,师父是魔门日宗宗主一样,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铁定事实,师娘恐怕也清楚我所面对的江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在不违背师父意愿的前提下,她们要尽可能给我更多的帮助。

清楚了师娘们的来历,我对师娘们的话才有了更多的领会。大师娘是墨门传人,墨门最擅奇技yin巧,观察人的功夫甚至尤在师父之上,听她话里的意思,我一怔:

“大师母,难道干娘她易容了不成?可天下哪有这般神乎其神的易容术呀?干娘她脸上的肌肤可都是真的呀!”

五师娘笑着说你摸过么,怎么知道是真的?大师娘却皱眉道:“五妹,动儿说的没错,我相信我和动儿的眼睛,六娘她脸上绝对没有易过容,只是她的神情我真的奸像在哪里见过…”

她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便一挥手:“算了,可能是和哪个无意中碰到的人相像吧。”

我心中蓦地一动:“难道干娘曾经偷偷窥视过师娘们不成?”这念头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华灯高悬的秦楼车水马龙,在街口就能听到有凤来仪楼里悦耳的丝竹声和金满堂沸腾的吆喝声。街口的小贩也多了许多,卖水果点心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针头线脑的,一应俱全。

“爷,您是去有凤来仪楼还是停云楼呢?”白秀红光满面地问我道,秦楼的生意比我们大家预料的还好,众人都十分兴奋,白秀这个大管家更是神情亢奋。

我说去玉角楼,一路行来,白秀把秦楼夸了一路,道孙妙当真名不虚传,停云楼里就没断过客人,也不知她怎么应付过来的;庄青烟和冀小仙俱擅房中术,本地几个有名的玩家都甘拜下风;那些慕容家训练出来的女孩儿也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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