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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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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在弄什么玄虚?”这三人的举动大出我的意料,我也只好停下了脚步:“难道他们还没搞清楚下手的目标究竟住在什么地方吗?”

就在我狐疑之际,那三人却飞快地跳进了客栈,我急忙冲了过去,离客栈还有几丈远,就听见客栈里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有人高声呼喊:“不好!有刺客!抓刺客…哎呀!”然后就是叮当一阵乱响。

我倏地一下收住了脚步,心里蓦地一动,就算富贵客栈里住着不少高手,可凭那三人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呢?难道江北同盟早知道他们要来不成?还是其中另有文章?

想到这里,我忙一闪身躲在了客栈旁边一家酒楼的屋檐下。

却见那三人又飞快地从客栈里跳了出来,其中一人还呼喝着:“刺客,有刺客!”

边喊,边把手中双刀敲得震天响,过了一会儿,墙头上才现出慕容仲达那瘦小的身影,之后,韩元济那张马脸也映入了我的眼帘,两人都穿着单薄的内衣,显然是听到有刺客,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冲了出来。

我看得一头雾水:“这三人搞什么搞?”

看他们逸去的方向,似乎又不像是在调虎离山。再看墙头上的慕容仲达四下观瞧了一番,似乎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动静,沈声问道:“方才是谁喊有刺客?”就听十几个人纷纷说听到有人喊“有刺客”,就发现自己的窗户上出现了人影,自己也就跟着喊起来了,可究竟是谁先喊的,对方有多少人,问了半天竟没问出个头绪来。

慕容仲达一皱眉,薄薄的单衣抵挡不住料峭的北风,他似乎也急于回房去,便道:“大家先回去歇息吧,只是各派务必要留一个人守夜,以防万一。”

江北众人骂骂咧咧地各自回房去了,我想了一会儿,终究放弃了等在这里看看那三个黑衣人是否还会回来的念头,转身准备回刘伶醉,那里也正是铁剑门下榻的住所。

刚走了没几步,我就突然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杀意,接着就能听得极轻的脚步声在呼啸北风的掩映下快速向我接近,那风声也几乎让我忽略了那一缕剑风。

迢迢…不断如…春…水!

我毫无征兆地猛的向前跃出一丈多远,在半空中我的身躯轻盈地做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等落地的时候,斩龙刃已经挥出了一片剑雨,正碰上了急速而来的一柄长剑,那剑招极是缠绵悱恻,在斩龙刃的强力攻击下,长剑的主人也只是仅仅后退了一步。

“慕容二哥?”在我看清楚身后跟上来的这个胖大汉子竟是传言说还在镇江的慕容万代之后,对方也惊讶地喊了一句:“别情!”

“喂,你什么时候来龙潭镇了?”

“喂,半夜三更的你跑到富贵客栈做什么?”

两人同时发问,却都立刻明白了对方行踪的目的。

比起同盟会的齐小天和几乎是公开支持同盟会的武当宫难,江北同盟的慕容仲达和韩元济显然缺少份量,若是没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压阵,江北同盟的底气就略显不足,而这个人选眼下却非慕容万代莫属。

“别情,你看见刺客了吗?”

我摇摇头,眼下那些黑衣人的用意不明,我也不想那么快就把他们的资料转给慕容世家。

“我从鑫鑫出来,就听这面乱糟糟地喊有刺客,等过来一看,就只见到慕容仲达他们。”

说着我微微一笑,道:“二哥,回去你告诉你那位大总管,虽然来不及穿衣服,可也别让鸡鸡就那么露在外面呀!”

慕容万代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半晌才道:“妈的,定是同盟会那帮兔崽子搞的鬼,上次他们吃了大亏,此番来探听我们慕容世家的虚实来了。”

我说不排除这种可能,却提醒他道:“二哥,武林茶话会可有严格的规矩,会议期间,所有江湖恩怨都要放在一旁,违反者立刻成为武林公敌,百晓生甚至可以动用军队来镇压!”

“就算不是他们,也要让他们背上几天黑锅,难受难受!”慕容万代嘿嘿笑了两声,却又赞起我来:“听我大哥说,别情你的武功已经不在你师父任公之下,我原本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还是我大哥有眼光呀!”

“呸,他妈的你大哥也是个事后诸葛亮,若是他那么有眼光,你那心肝宝贝妹妹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呀?”

“看来江湖上说你是个yin贼一点都不冤枉你,你连玉夫人都敢明目张胆地收了做小妾,我妹妹还不得被你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喂,可别乱说话,谁是玉夫人?我娶的可是玉家三姐妹!”说虽这么说,可我语气却是轻松的很,而慕容万代显然也没有把我的警告当回事,热情地邀请我去富贵客栈坐坐。

“四头母老虎在等我回去呢!”我推脱道,只是脸上却故意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容万代按照自己的理解点了点头,可临道别前却还是问了一句:“别情,听说最近你和百晓生走的很近,可曾听他提起过官府对前些日子的那场争斗有什么处置方案吗?”

我摇摇头,心中却是一凛,这倒是我没有深究的一个问题。早先听鲁卫说过,像这种大规模的江湖械斗,只要双方当事人没有报官,当地官府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它自生自灭就不了了之,因为从朝廷的角度来看,只要不涉及到平民百姓,这些江湖人之间相互残杀打个你死我活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我就有些忽略了这一点。

现在想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绝对的事情?!如果官府由于某种原因并没有置身事外,或者争斗的结果有可能诞生一个强者,那么官府就无法保持一种超然的态度。

何况,这种大规模的械斗又怎会一点都不波及无辜的平民呢,就像慕容世家攻击大江盟廪实行,那些帐房先生和伙计难道都是大江盟的人吗?

这恐怕就是慕容世家所担心的吧!只是奇怪的是,南京总捕苏耀并没有给各州县下发协助调查应天一案的命令,是因为年关将近,还是因为大礼一案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亦或是有人压下了这桩惨案呢?

因为我很大程度上要借重官府的力量,一旦想到这一点,我胸中顿时燃起一股焦虑之火。

拜别了慕容万代,在回刘伶醉的路上,我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在武林茶话会当中挤出一点时间去应天府拜会一下苏耀。

等第二天来到镇外比武场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不仅江北同盟的不少弟子乌黑着眼圈无精打采的,同盟会也是如此,而柳元礼和慕容仲达正在白澜面前相互指责,说对方派人刺杀己方人员,幸亏自己防范得当,才没让对方得逞云云。

我这才明白,同盟会竟然遭到了同样的骚扰待遇。白澜见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可谁也拿不出证据来,只好各打五十大板,却藉机下令五百神机营将士进驻龙潭镇,分别驻守富贵、如意两客栈,而驻军的费用则由双方均摊。

虽然被白澜敲了一竹杠,可同盟会和江北同盟看起来似乎都很满意,或许昨夜的那通折腾让双方都有些害怕吧!

不过,两家弟子的怀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昨晚平安无事的春水剑派、铁剑门和西南诸门派,特别是唐门的身上。

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我不禁替唐三藏感到一丝担忧。

今天的头场就是胜者组的最后对决,因为胜者肯定会占据候补战三强中的一个席位,故而大家对这场比赛都十分期待,等到比赛监督悟性宣布百花帮弃权之后,台下顿时发出了一片不满的嘘声。

“这有什么好嘘的!”我教育着我身边的四女:“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避重就轻,本是智者之道,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在战场上肯定是最先被人杀死的。所以…”

我正色道:“万一你们需要面对那些武功比你们高的人,记得一个字,逃;逃不了,记得两个字,投降。就算你们因此受到了侮辱,那也是我的责任,千万记得,对我来说,你们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男人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怎能苛求女人来保护自己的贞洁呢!不过听到四女发出宁死也要替我保持清白之躯的誓言,我心里还是觉得莫大的慰籍。

在轻松战胜了一字正教之后,春水剑派和随后获胜的七星门,轮空的言家以及从胜者组跌落下来的百花帮一道抽签决定出对战的双方,结果是春水剑派对言家七星门对百花帮。

“谢谢你,王叔叔,又赢喽!”抽签一结束,何霏何雯姐妹俩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在不远的棚子里,何素素正笑着冲我点点头。

因为玲珑喜欢何氏姐妹,而何素素也是个大方爽快的女人,颇得我的好感,我就替她支着下注,结果每注必中,虽然赔率都不是很高,可几天下来,她也赚了百多两银子。

苗人心性爽直,敢爱敢恨,何素素很中意我,言辞神情上就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弄得武林茶话会上已经有风言风语说何素素很快就要变成玉夫人第二了,可我却只把她当作一个谈得来的大姐姐,让她的满腔热情无从宣泄。

“格老子,这粉子咋笑得这巴适开心嗦。”身后的胡大海小声嘀咕道,而他师兄则慌忙偷看了我一眼。

其实这个问题让我颇有些困惑,西南武林不乏出类拔萃的人物,就像我的大舅哥唐三藏,即便放眼中原也是顶尖的人物,何素素和他接触的机会更多,怎么没擦出火花来呢?是这家伙眼高于顶,还是另有原因?若是眼睛长到了头皮上,那么连魏柔都无法让他动心,天下还有谁能让他放在心上?

“好了,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了,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大少爷,该你上场了。”

耳边响起了唐三藏的声音,那声音却又忽地压低:“现在,瞎子都能看出来何教主对你的情意,你若是真喜欢她的话,晚上我替你约个时间,只是千万别告诉阿棠是我给你拉的皮条呀!”

第五章

言家注定成为我的垫脚石,而百花帮也顺利地击败了七星门,候补战的三强便名花有主,剩下的只是三强的排位之争。

按照之后夺位战的规定,候补战的第三名首先向十大的最末一名挑战,成功则取而代之,否则就只有等下届继续努力了。在挑战成功的前提下,可以逐级向上挑战,直至失利为之。

在第三名的挑战结束后,第二名和头名的挑战也照此相继进行。故而十大的最后一名很可能要承受多次挑战的冲击,而候补战的头名则可以用最少的场次来取得自己最满意的排名。

在武林茶话会前十一届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候补战第三名挑战成功的例子,第二名倒有一次,不过它还没把十大的位子坐热,就被那届候补战的头名鹰爪门给赶了下去。

正因为如此,每届武林茶话会候补战的头名之争都是极为激烈的,所以当鲁卫听说我又要弃权的时候,忍不住跑来问我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非要现在去应天不可?”

“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和苏耀苏老总捻熟,替我引荐一下,如何?”

鲁卫一怔:“老弟,这么着急见新上司,可不像你做事的风格。”他狐疑道。

我这才明白他竟然错会了意。苏耀是南直隶宣承布政使司的从六品理问所理问,有督导属下州县刑名的责任,算起来也是我履新的职务苏州推官的半个顶头上司,倒是鲁卫升官之后,与苏耀再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自己的品轶比老上司还高,鲁卫就有些犹豫。

“老鲁,你这顶乌纱帽也是自己多年辛苦赚来的,又没偷谁的抢谁的,怕什么?”

我笑道:“何况,过年过节去探望一下老上司,苏耀心里只会高兴。再说,我真的有要事与他商谈。”

于是老马车行用官府八百里加急快报的递送方式,途中接连换了三次快马,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赶到了应天,中午离开的龙潭镇,等到应天的时候,天光还大亮着。

苏耀的家对鲁卫来说是熟门熟路了,只是苏耀却不在家,苏老嫂子见是鲁卫,惊喜地把他迎进屋去,还埋怨他干嘛买那么多东西。看她模样,我和鲁卫都明白,南京吏部定是把我俩擢升的消息给公布出来了。

苏老嫂子又问了我的姓名,听我就是王动,她一面吩咐自己的小儿子去衙门找苏耀回来,一面笑道:“我那老头子这几天也不知道忙什么案子,每天都是二更才回家,弄的我连觉都睡不踏实。”又吩咐下人置办好酒好菜。

看苏耀的住处不仅十分宽大,地角也好,家里布置得也相当讲究,还雇了几个仆人,我就知道他和鲁卫一样,虽然称得上公正严明,却不是个死心眼的人。刑名本就是一块肥肉,是廉是贪仅在收钱的先后之间,贪官事先收钱,看原告被告谁的银子多而定官司输赢;而清廉一点的只是事后收些谢银,倒也无伤大雅,苏耀和鲁卫就是江南刑名系统中的这种清官。

江湖出身的苏耀能稳坐南京布政司理问所理问近十载、鲁卫擢升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皆出于此,毕竟朝廷也需要像苏、鲁这样的清官来装点门面。

等了半个多时辰,苏耀才匆匆赶了回来,一见面就向鲁卫道了恭喜,而我也过来拜见他。

他对我颇为热情,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倒让鲁卫看着眼馋,感慨道:“老大人可是从来没对我这么好呀!”

“两个老头子这么亲热,不当你是妖怪才怪了呢!”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老嫂子和他几个儿子都静悄悄地退下去了,苏耀才换上了一副严肃面孔,道:“别情老弟,老实说,当初吏部推荐你接任鲁公职位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的,一来听说你那经历司的经历做得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像是个热心公事的人;二来日后你也不会在刑名系统久留,你在这个职位上待个一两年,就让我少了一两年培养别人的时间。不过朝廷很有人替你说话,我人微言轻,到头来你还是一年之内得到了第三次升迁的机会,而且每次都是超迁。”

我心中一愣,我和苏耀并没有什么恩怨,严格说起来,因为我在花想容全家被害一案中被人陷害的时候他力排众议支持素未谋面的我,我和他可以说还有些渊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旗帜鲜明地反对我,不过听他举出的那两个反对我的意见,倒是一心为公。

只是,我暂时还要借助官府的力量,搞好和苏耀的关系十分重要,又不想委屈自己,想了一下,便开口自辩起来。

“大人想必听过三国时庞统治耒阳的故事吧!几个月积累下来的公事,庞统一天就尽断毕了,何邪?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是朝廷用人的原则,对庞统来说,区区一个知县实在是大材小用呀!”

苏耀微微一皱眉:“这么说,经历司的经历是屈你大才了,那么苏州推官是不是也让你无法施展抱负呢?”

“不怕大人说属下狂妄,一个经历司的经历也只配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于那些收收文件、发发文件,用几个读过几天书的女人就可以干好的工作,属下已经够专心的了!官者,管也,做官的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那摊职守管得政务通达,公正严明,至于怎么管,该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南京御史台的老爷们不是才把属下里里外外查了一个遍吗?在他们的评语中,眼下的苏州经历司不是十年来最出色的吗?”

“有鲁公前人栽树,大人英明领导,苏州推官该是一桩轻松的差事,属下不敢说苏州会变得路不拾遗,不过把它变成百姓安居乐业的天堂、宵小闻风丧胆的地狱,属下倒是很有信心。至于抱负不抱负的,朝廷既然授给属下这个职位,就算它无品无轶,属下也要把它干好,只是方法或许与大人想像的有所不同吧!”

苏耀半天没言语,换做一个毫无背景的下属,这么和他说话或许早就被他一脚踢出门外了,可惜我不仅是一榜解元,还是军中巨擘王阳明的弟子,而朝中新贵桂萼、方献夫又与我交好,到底道行有多深谁也说不清楚,这样的人只可以公论,不可以狭私呀!

“鲁公,看来我是老喽!”苏耀眯着眼感慨了一句,又转头对我道:“你心中有百姓,这推官也算能做得,再说有鲁公这位行家里手坐镇苏州,我就乐得轻闲了。”

“大人此言差矣!且不说苏州还隶属南京,就算两地远隔千里,也都是我大明国土,岂能骤分彼此。且刑名一系,最重信息流畅,上下配合,大人把苏州轻轻往外一推,岂不是因我而废公事!”

“好你个王动,倒给上司扣上大帽子了!”苏耀勃然作色道,鲁卫也忙给我使眼色,可对于已经从秦楼的情报中了解到苏耀少年时代的狂傲不羁的我来说,苏耀眼中闪过的一丝激赏才是他的本意吧!

“说吧,别情,你和鲁公从斗得正欢的龙潭镇眼巴巴地跑到我这里来,不光是为了给我这个老头子拜年吧?”

果然,苏耀那张脸飞快地变成了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仿佛前一刻发火的并不是他似的。

“苏公,”我也改了称呼:“眼下大江盟和慕容世家正联合江南江北的武林同道,打一场二十年未见的江湖争霸战,苏州地处要冲,很有可能发生像应天府福临镖局和廪实行那样的惨案,晚生特来请教,万一出现了这种情况,官府该如何处置?”

“咦?鲁老弟不是发了通告,谁敢在苏州惹事,就调军队对付他吗?这就是官府的处置办法。”

他饮了口茶,见我想说话,一摆手道:“别情,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问应天府怎么不派兵镇压这两起血案的主事者,是吧?”苏耀果然老辣,立刻就洞穿了我的来意,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这些天都在忙什么,难道像你一样左手拿着官印,右手却抱个美女,整日吃吃喝喝的不务正业吗?”

我心中一凛,顾不得他言辞上的嘲讽,问道:“难道南京有意对付这两大门派不成?”

“谈何容易!”他叹了口气:“且不说这案子是由南京五城兵马司负责的,而五城兵马司又是受南京守备徐公爷直接管辖,饶是布政使李大人也不能轻易插手,就算是南京布政司接下了这个案子,也是两桩无头公案,廪实行的伙计被屠杀殆尽,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而福临镖局阵亡的十几个注册镖师据报都是路遇劫匪战死的,剩下的我虽然知道在应天镇江两地死了二三百人,可一具尸体也没见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交战一方出了血案,你总不能说就一定是对方所为吧!”

苏耀并没有说什么以江湖制衡江湖的话,他是个老刑名,在他看来,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都要被绳之以法。不过,他的话却让我生出一丝疑惑。

“徐老公爷虽然是个老好人,可不是个糊涂人。”中山王徐达的后人确实有糊涂蛋,可当今的魏国公徐辅却不是。

“五城兵马司想要证据的话,大江同盟会和慕容世家江北同盟里有的是证人,随便抓几个回来,何愁证据不足?”

“谁去抓?难道让我这把老骨头深入虎|穴去抓人吗?没等我把人抓来,我老命可就送进去了。”

苏耀冷笑道:“别情,我不是你,别人顾忌你老师的军中身份,怕一旦惹怒了他老人家,要吃不了兜着走,宸濠怎么样,拔根寒毛都比大江盟、慕容世家的鸡芭还粗,还不是叫这位老大人几十天功夫就给灭了!我也不是鲁老弟,他师门少林寺也是江湖人不愿意轻易招惹的主儿,而我,若不是小心翼翼的话,很容易就因为一个意外而挂掉了。”

“当然,像白澜那样有背景的人还是可以得到军方的支持,他一个五品文官能调动神机营的老爷,绝非一般人物,而他那个不伦不类的武林茶话会其实可以把大江盟和慕容世家的首脑一网打尽,可惜他的想法与我完全不同,偏偏上司看中的就是他的想法。所以,鲁老弟,我真羡慕你呀,你从哪儿找到了别情这么一个宝贝,军政两大系统都有强力奥援,自己又是文武双全…”

听苏耀话里流露出的一丝苦涩,我不禁也感慨起来,朝中做事难,难就难在各人有各人的主义吧!不过,单单就江湖来说,苏耀斩尽杀绝的手段可谓是“堵”,而白澜“以江湖制江湖”

的方法却是“疏”,孰高孰低已是一目了然,就像一位先贤说过的那样,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又怎么能被堵住、被赶尽杀绝呢?

又询问了这两桩案子的进度,我已经大致明白了眼下的形势,五城兵马司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而消极怠工;军方则是冷眼旁观;刑部本着不报不咎的原则,乐得见江湖人斗个你死我活;而以苏耀为首的布政司理问所却是有心无力,只靠着一些蛛丝马迹来追查这两件血案的奥秘。

带着一丝沮丧,我和鲁卫离开了苏府。鲁卫说应天还有一些老朋友,正好去给他们拜个早年,而我则打马扬鞭,直奔南京中军都督府而去。

塞给门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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