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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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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三藏,那我宁愿你什么也没听到。”

已是月斜河倾,答谢宴才在众人的恋恋不舍中结束。

原本只是个应酬的宴会,可当白澜试着从佛道儒以及绘画书法等诸多不同的角度来阐述人生和武学原理的时候,众人都觉得眼界大开,虽然彼此之间的联系有些牵强,很多比喻也不恰当,可毕竟让大家开阔了思路,对自己今后武功的提高大有裨益。

于是结束的时间便一再延后,等大家离开鑫鑫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兴奋。一旦讨论的范围超过了武学的范畴,就能看得出世家弟子的优势。

宫难、唐三藏甚至练青霓都与白澜有过激烈的争论,就连一向沈默寡言的魏柔和木蝉偶尔也能亮出机锋,而其他人包括齐小天在内就并不太适应这种天马行空似的话题,不过白澜总能找到一些浅显但蕴涵着深刻哲理的话题,让他们特别是齐小天有发挥的余地,绝不会让这几人感到尴尬和无趣。

当然,在这种几乎是为我量身订做的命题下,我更是放射出了熠熠光华。

如果说在座的这些人以往对那顶解元帽子究竟意味着什么并没有深刻体会的话,那么今晚他们总算体会到了。

我涉猎之丰、见解之精,就连魏柔都不时送来关注的目光,此时唐三藏的话正是有感而发,只是听到我意外的回答,饶是他机智过人,也迷惑起来。

“难道白大人说的‘学武之人不能拘泥于武学’错了,还是‘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总要珍惜’错了?”

“都对!功夫在诗外本没有错,可一味追求诗外的功夫,最后连诗都不会做了,是不是本末倒置?特别是你的本门功夫还在精进中,心有旁鹜可是大忌,至于如何做好诗外的功夫,像你这样的天才还是等到三十五岁以后再说吧!”

“你这话倒像是老爹说的。”唐三藏笑道,可眼中依旧有不解之色。

果然他忍不住问道:“可是,按照你的话来说,我眼前可是站着一个活生生的反例啊!”

基于生理的因素,男子普遍要比女子晚十年才能达到相同的武功境地,魏柔以不足花信年华即登上名人录第九的高位,而我像她一般大的时候恐怕连她五成功力都达不到,江湖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武林四公子”中最年轻的宫难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

当然,作为补偿,男人在江湖上有着更长的寿命,花甲之后才开始退隐江湖,而女子则要早十到十五年,故而名人录上鲜有超过五十岁的女性高手,像已故春水剑派长老李清波那样五十三岁还高居名人录第三十一位的就简直是异数了,这也是当初齐萝婚宴上铁平生说春水心法有驻颜之功能让那么多人相信的重要原因之一。

通常,各大门派和世家的男弟子在二十六七岁开始秘密行走江湖,一方面增长见识,另一方面在实战中提高自己的武功,一年后,正式开始江湖生涯。当然,这个惯例如今被打破了,而打破它的人正是我。

二十四岁就拥有十大的实力,这恐怕是每个江湖男儿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这个叫王动的小子如何做到的呢?今晚白澜有意无意地指出了一条道路——功夫在诗外。

这个结论是对是错,天才的师父和天才的徒弟这种绝配所产生的结论究竟能不能作为普遍的规律,白澜没有明说,他只是在不经意间把我博闻强记、精通百家的另一面展露给了大家。

这正是白澜的高明处,就连机智如唐三藏者也得出了他所想要的结论。

其实我内心相当感激白澜,他今晚所做的一切,大半是为了我日后能顺利掌控江湖做铺垫,但是,我可以看着少林、武当、大江盟、慕容世家陷入误区,甚至换一个唐门中人我都会置之不理,可唐三藏毕竟是解雨最尊敬的大哥呀!

犹豫再三,我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三藏,你是雨儿最亲的大哥,我无法骗你,不然,我无颜面对雨儿。”

我正色道:“我七岁跟随师父习武,辅之诸子百家,琴棋书画。说实话,每当我练功遇到了瓶颈,我总能从其他的非武领域里获得灵感,”

我苦笑了一声:“谁让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呢!”

“于是我练功进境之快就连师父都瞠目结舌。可是,等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时候,已经晚了。”

“代价?”听我说的如此郑重,唐三藏的脸上不禁现出一丝忧色。

“不错,是代价,因为这天底下根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三藏,你我都知道,衡量一个人武学修为的高低,内功是基础,特别是想步入江湖绝顶高手的行列,内功更是关键,这就是名人录十大没有一个外功高手的缘故。”

唐三藏颇有感触地点点头:“我爹就说过,若是寒家的内功心法能与少林武当比肩的话,或许天下第一的名头就落在了寒家也不一定。”

“此话正说在了关节处!可内功修炼是没有捷径的,而且越到艰深处越需要苦心磨砺方可有大成,我走偏门捷径走习惯了,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修炼内功的黄金岁月已经过去了。”

“难道说,别情你的内功再也不能进步了吗?”

唐三藏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可你今年不过二十四岁,至少还有十年的修炼时间,大可换一种方式专心修炼内功呀!”

“可是,我已经静不下心来了。”

是啊,我已经静不下心来了,江湖、官场、金钱、美女,当你经历了软玉温香的甜美、横刀四顾的快意、钩心斗角的险诈、玉堂金马的富足,你能有多少大智慧让自己静下心来呢?

“何况十几年养成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我叹息一声:“三藏,我修练的是江湖第一流的内功心法、第一流的刀法、第一流的剑法、第一流的轻功,如果我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话,以我的天分,至少有五成把握能站在武林的颠峰。可现在,如果没有奇迹,我或许还能向上攀登两步,可顶峰终生无望。”

唐三藏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我拦住了:“不必安慰我了,我的大舅哥,其实明白了这一点我反倒解脱了,我本就无意江湖,名人录上究竟能排老几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意义,现在的我可以放开心思倚红偎翠了。而你不同,你需要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顺利接掌唐门,才能保持唐门百年威名不坠,你身上的责任太重!因此多强的内功对你来说都不嫌多,每一点进步对你来说都弥足珍贵,所以千万别走弯路,弯路就让齐小天、宫难他们去走吧!”

是啊,就算我的武功再无法精进半寸,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眼下的这身功夫也该足够用了,如果拼尽全力的话,即便对手是齐放或是慕容千秋,鹿死谁手也是未知之数。

如果魏柔没像我一样藏拙的话,我有十足的把握击败她;当然,如果她的师父鹿灵犀也如传说那般强横的话,我也只剩下智取一条路,不过对于我的智慧,我可是从来没有丧失过信心。

其实我心里隐约感到恐惧的是,就像我比别人更快的练成了内功一样,我会不会比别人更快的失掉它呢?

内功不仅是武学的基础,也是我一身床上功夫的根基,若是散功现象出现的比我想像的还要早,面对虎狼之年的众女,我恐怕只有头疼的份了。

唐三藏凝望着我半晌,才幽幽道:“别情,你这般推心置腹,我很感激。不过,世事无绝对,或许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或许吧!”

“你和大哥聊了那么长时间都说什么啦?”解雨偎在我怀里小声问道。

真是一句话泄了女儿家心事!她在窗前该等了多久已是不言自明。

“自然是谈婚论嫁喽,还能谈什么!”我笑道:“大小姐就不必说了,可老爷子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忌讳,总要问个明白,别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一棒子把我打出来。”

“为什么我就不必说呀?”解雨噘起小嘴不满道。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连我都送给你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轻声在她耳边调笑道,她身上就像宝亭一样散发着一股处子幽香,虽没有宝亭那般浓烈,却也撩人心思,我胯下便蠢蠢欲动起来,正顶着她小腹上。

解雨身子微微一僵,不由得使劲白了我一眼,却又舍不得我的怀抱,察觉到我的分身越涨越大,她突然狠狠咬了我肩头一口。

“谋杀亲夫啊!”我夸张地叫了一声,却把萧潇几人叫了进来,解雨便害羞起来,从我怀里挣脱开,一瘸一拐地跑到萧潇面前告状道:“萧潇姐姐,他欺负我!”

萧潇瞥见我腿间的隆起,立刻就明白过来,暧昧地笑了笑,道:“相公他心疼你还来不及哪,怎么舍得欺负你,怕是太爱你了吧!”一席话说得解雨既甜且羞。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我搂着玲珑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就听富来坷惊慌地喊道:“王大人、王大人,不好了,杀人了!”

玲珑也被吵醒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面连忙帮我更衣,一面迷迷糊糊地问道:“爷,谁这么大胆,敢在神机营眼皮底下杀人呢?”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可不知为什么,铁剑门那几个残疾的名字突然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来到街心,白澜和陆眉公也刚从鑫鑫客栈走出来,两人身后还跟着神机营的一名把司,而魏柔、木蝉和宫难也被叫起,默默无言的站在了一旁。

镇上的居民起的早,见神机营全副武装的便过来看热闹,听说出了命案,这些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都惶惶然起来。

“今早拾柴的老李在镇东二里的树林中发现了四具尸体,看他们的打扮似乎是江湖中人。”

里正富来坷简明扼要地给在场的几位官爷介绍了情况之后,白澜、陆眉公和我三人对望了一眼,我和白澜都冲陆眉公点了点头。

虽然推官职责就有缉捕盗贼一项,可我的管辖之地是苏州,越界办案乃官场大忌。

白澜和陆眉公就不同,两人都是在部里做事,不过虽然白澜的品秩比陆眉公高,可陆是刑部主事,他出面更恰当一些。

“本大人乃刑部河南清吏司主事陆眉公,因本镇发生命案,依大明律,本镇军民及往来行商客人暂归本大人节制!”

陆眉公的声音并不高,却似给镇上的居民吃了一颗定心丸。

接着他宣布由神机营封锁全镇,许进不许出,一切待查验尸体之后再作论处。

又派人急报应天府,以便他们接手此案,之后他点了魏柔几人的名字,一行人便在老李的带领下,急奔镇外而去。

木蝉很快辨认出死者是鲁南大圣门的门主孙章和他的三个弟子,接着富来坷也认出他们四人正是住在刘伶醉的客人。

陆眉公和我带着魏柔三人围着尸体仔细查验,可那致命的刀伤究竟是何门何派的武功,竟是谁也看不出来,而地面冻得如同石头一般坚硬,什么脚印也没留下来,就像况天的死一样,凶手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

唯一能得出结论的是凶手最少有两人,而且武功都不弱,因为大圣门这四人不仅俱是一刀致命,伤口俱在咽喉,而且四人的齐眉棍都是在离尸体几丈的地方被发现的,显然是一招就被磕飞了兵器。

根据从鲁卫那里学来的一点刑侦知识,我初步断定四人死于昨晚,而且尸体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因为凶案现场离官道尚有四丈多远,凶手就没再做进一步的掩饰,四人的包裹行囊都不见了,衣服也被翻过,看样子倒像是劫财似的。

“劫财?”白澜的神色稍稍轻松了一些,毕竟大圣门四人是来参加武林茶话会的,若是死于江湖仇杀,他的处境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而路上出现了劫匪,该是地方官府的责任了。

“有可能。”陆眉公站在孙章的尸体旁,仰望着旁边的一棵杨树,几根枯枝尤挂在树杈上,北风吹过,“吱吱”作响。

“听说大圣门这几年发了点小财,或许露了白,叫贼人盯上了也不一定,毕竟强盗也要过年。”

我立刻就明白了陆眉公的意思,不管这案子的内情如何,先把自己撇清了再说,这才是当官的秘诀。

而此刻我也反应过来,若是真深究出是江湖仇杀的话,不仅举办者白澜吃罪不起,就连陆眉公和我都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三人对望一眼,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魏柔、木蝉和宫难虽然江湖经验也算得上丰富,可论起查案来,别说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陆眉公的一只眼,连我都强他们许多。

听陆眉公抽丝拨茧般分析出这可能是一起流匪劫财案,又见他吩咐兵丁妥善保管尸首和兵器等物证,绝猜不到他心中究竟打得是哪家的主意。

“流匪?好嘛,连应天府的责任都免了,怪不得这老小子出身黑道却能平步青云,监督数省刑狱!”

我心中暗忖,这样一来,也会让凶手放松了警惕,从而更有利于日后办案,真是怎么说都有理,陆眉公早早就把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

陆眉公是老刑部,在旁人看来他办案极其干净利落,小半个时辰就把现场勘查完毕,等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天刚放亮。立刻叫来了刘伶醉的伙计,一问,这四人果然是昨晚骑马离开客栈的,说是要赶到镇江之后连夜过江,临行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所有参加武林茶话会的江湖人士俱要交待昨晚酉时至亥时的行踪,具状,证人要画押;

同门作证,门中地位最高者画押作保;已经离开龙潭镇的,本大人将申请刑部令给各府县,由当地官府照此办理。”

这表面文章做得真是一团锦绣,凶手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龙潭镇,留在镇上的人心底坦荡,就算连坐他也敢画押作保;即便凶手还在镇上,此案又不是一人所为,相互为保,恐怕官府也无可奈何。

再说昨晚众人恣意狂欢,场面异常混乱,而出事地点距镇子只有二里,手快一点,一袋烟的功夫案子就做完了,那些喝得五迷三道的江湖人怎么能把一晚上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呢?

等神机营的人都下去办案去了,屋里再没有外人,陆眉公那双老鼠眼睛突然转向了我,眼里精光闪烁。

“别情,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大人恐怕早有腹案了吧!”虽然知道陆眉公定不会自己揭开谜面,可我也不想被人当成傻瓜。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还是接着道:“大人放出风声,说是流寇劫案,多半是迷惑凶手的手段。大人想必已经看出来了,孙章的齐眉棍被足足击飞了五丈有余,而且这中间还被树枝挡了数次,孙章的底细我不了解,不过作为一个能来参加武林茶话会的一派掌门,功夫不会太差,依此推断,凶手刀上的力道相当惊人,该有名人录前五六十名的实力。”

“我大概能把孙章的棍子击飞四丈至四丈五,那还是在空地上。”

“那,此人的武功比我估计的还要高一点。”

“好,就算他是个江湖高手,可为什么不是劫财案呢?”

“大人,我只是说这种可能性很小而已。”我嬉笑着更正他的话:“这样的身手,若是连拦路抢劫的买卖都肯做的话,莫不如去大江盟或是慕容世家讨些钱花,这两家都在用人之际,绝不会吝啬银子的。”

“如果不是劫财,那击杀孙章的目的何在?”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是仇杀的话,以凶手的身手,随时随地都可要了孙章的性命,实在没有必要非在这高手云集、又有刑部侦案第一高手坐镇的龙潭镇下手;而孙章住在刘伶醉,显然并没有加入江北同盟,本身武功又不出众,可以说是个对江湖争霸无足轻重的角色,慕容世家和大江盟也没有充足的动手理由,凶手目的何在,实在让人费解。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富来坷突然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不、不好了,好多、好多江湖人都中、中毒啦!”

第十二章

听到“中毒”二字,我心忽地一沈,一丝不祥之念悄然升起。

略问了一下富来坷,才知道神机营查验江南江北两大集团的时候,发现富贵客栈和如意客栈两处都各有四五十个江湖人在今晨病倒,原以为上吐下泻的众人是吃坏了肚子,因为这些人都是参加了同盟内狂欢的,可有人开始便血则分别引起了大江盟和慕容世家的重视,两家都带着随行医师,经查,竟不似腹泻,倒像是中毒。又说慕容世家已经抢先一步,把唐大公子请去富贵客栈了。

怪不得早上出了命案也不见几个江湖人出来围观,我心中暗忖,却听陆眉公道:“那就先去富贵。”

等到了富贵,慕容仲达、韩元济、何庆以及言无心等江北几大门派的掌门人早在客厅等候,众人面色都相当沈重,而唐三藏正背对大家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景色,听我们进来,他才转过身来,虽然神色平淡如昔,可眼中已颇有忧色,目光和我相对的时候,竟有求助之意。

我心中一紧,就听性情火爆的何庆神色激动地冲唐三藏嚷道:“好了,白大人、陆大人、王大人他们都来了,大少,你总该告诉我们这究竟是他妈的什么毒了吧!”

“七连环。”

脑筋慢一点的还在琢磨这七连环究竟是什么东西,何庆已经“噌”地一声跳了起来,指着唐三藏惊讶道:“真是七连环?真是曾经位列‘唐门三毒’的七连环?!”

“何副帮主,在下也不希望是七连环,可有列位大人在,三藏岂能信口胡说!何况,七连环又是敝门的独门毒药。”揭开了谜底,唐三藏反倒从容起来。

“他妈的,你们唐门竟敢暗下毒手!”

慕容仲达一把拉住了欲上前理论的何庆:“老弟,千万别冲动,中了人家挑拨离间的奸计!唐门素来与我慕容世家交好,怎会加害于我!定是大江盟那帮奸贼不知从什么渠道得到了七连环,下毒嫁祸唐门,让我们两家相互猜忌,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慕容仲达果然老奸巨猾,知道此刻万万不能与唐门翻脸,一来像他说的那样,唐门缺乏下毒的理由;二来就算是唐门下的毒,没有弄清事实真相前也绝不能与唐门公开决裂,否则两线作战,腹背受敌,对江北同盟的士气将是极大的打击。

“没有真凭实据,慕容总管说话可要小心。”陆眉公看到我递过来的眼色之后,冷冷地道:“大江盟那边也有人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唐三藏,你和王大人去如意客栈,查一下那边的情况,然后回鑫鑫待命!”

何庆顿时得了理,嚷道:“我说得没错吧,就是他们唐门下的毒手!这帮川巴子定是眼馋咱们中原的花花世界,想称霸中原武林!”

又有人嚷道:“臭小子把解药留下来再走!”

我和唐三藏没有理会,迈步出了大厅,身后传来陆眉公训斥的声音:“吵什么!亏你们还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七连环一下子毒不死人吗?!再说,唐三藏若是随身带着解药,不等于告诉你,我就是下毒的人,他有你那么蠢吗?!”

我俩对望了一眼,唐三藏浮出一脸苦笑,轻叹了一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唐门想置身事外,难呀!”

解雨虽然不太愿意提及唐门,可毕竟那是她的家,我对唐门的了解也比旁人深刻的多。

唐门素来以用毒著称于江湖,七连环更是曾经与阎王帖、相思草并称唐门三毒,是唐门著名的毒药,只是最近十年再没现身江湖,渐渐被唐门毒药中的后起之秀断魂散所取代。

毒药杀人于无形,故而江湖很少有人轻易去惹怒唐门,否则真有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而唐门对毒药的利弊也有着清醒的认识,使用毒药对敌的次数远不像创业时那么频繁,特别是百年前唐门在史上最杰出的人物唐无畏的统领下将西南西北武林都牢牢掌控在手心里,成为足以与少林武当分庭抗礼的超一流门派之后,唐门用毒就愈加谨慎,近十年来,怀疑是唐门下毒的案子每年都不超过五起。

江湖已知的唐门毒药大约有十七八种之多,但有名的就那么几种,阎王帖见血封喉,相思草寸断肝肠,七连环却是痛苦连环。不过,就像陆眉公说的那样,七连环的确一下子毒不死人,但中毒之人很快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有解药的话,七日后就只能缠绵于病榻中了,短则一两年长则七八年后吐血而死。

它的歹毒是让那些中毒之人每天都有几个时辰要承受一种噬心吸髓般的巨大痛苦,而投毒者也正是藉此发泄心中的怨愤。

七连环应该是唐天文父亲那一代研制出来的,而让它名噪江湖的则是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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