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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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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紫陌萧寒文/满架蔷薇一院香

内容介绍:

他只是不能去想,不愿去想,

想了就无法去真正地恨,却又无缘再爱。

这种痛苦,是最折磨人的。

所以,他宁愿去恨。

其实,恨十分简单,爱却如此煎心。

☆、第一章   突如其来

虽说出了三九,可洛阳城内,还是冰肌刺骨的。

小酒馆的小二来来回回奔忙,身上虽热,还不时看看那被寒风吹起的厚重帘子,得空了还要用手去掖一掖。柜台内打酒的醒莲笑着敲木头柜台对他说,这会儿还冷啊?要么我给你也打一杯?

我娘说了,这门缝里钻进来的叫贼风!小二吴长贵笑道,着了风会落病的。我倒是无所谓,男人火气大啊!可是你这小丫头,若受了风晚上发热可别喊着难受哈!

醒莲听了心下甜丝丝的,嘴上却说,就你!小毛孩子罢了!我可是穿得厚着呢!

长贵一笑也不与他争执,忙着端菜上汤。只听一个酒客说道,要不是出了这大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另一人也低声道,是啊!这次死的是工部尚书周仓的公子,据说连皇上都知道了!这还了得!这下余落箫可是压力很大啊!

座中第三人扑哧一笑道,可不是?这惶惶的洛阳城,若连个女杀手都抓不到,他这侍郎可怎么当得下去?又压低了声音道,今儿连周尚书的公子都敢杀,明儿指不定还杀了太子呢!

是啊!是啊!其中一人又道,只不过那周公子死在“繁花坞”,听起来到底不好。所以才没有明着闹起来,但全城谁不知道?尚书伤心气恼,几日都没有上朝啦!还不得速速把那女人捉拿归案?否则这都城都人心惶惶啦!

余府的小丫头看到天色已晚,便出来把廊前廊下的灯挨个儿都灭了。只留了几盏照路。风越过青砖院墙,冷得小丫头一缩脖子,忙忙搓了搓手,掀了帘子进屋去了。

老爷还在御风楼?余夫人问道。

是啊!小丫头掖紧了帘子,又关了门,回头笑道,庭海大人还没走呢!肯定还在和老爷说事儿呢!接着又跑到榻前,拍了拍已睡眼朦胧的小姑娘,说,我来哄小姐睡吧!夫人也早些歇息!那小姑娘不过五岁,白净俏丽的脸蛋露在锦被外面,朦胧中听到母亲要走,便闭着眼哭喊道,妈妈不走!妈妈陪我!

余夫人叹了口气,爱怜地走过来也拍着她,不走!不走!妈妈在这里陪月亮!

直到月亮睡熟,余夫人才披了件锦狐长裘,出门前又叮嘱春芽,好生照看着小姐!我去看看就来!这余夫人乃是当朝大员林尚书的千金,生得细眉巧目,肤白若脂,性格儿又好,深得父母的喜爱。当初蒙相的公子也曾来说亲,但林尚书到底心疼女儿,把他给了文武双全,相貌又英俊的郎中令的公子余落箫。这余落箫少年英雄,自然合了林小姐的心意。过门以后,也是夫妇和谐,又诞下这个冰雪聪慧的小女儿,实在是羡煞了多少姑娘小姐!那些攀高结贵的,也不知多少人嫁娶了矮汉丑女,那也只有打掉牙往肚里吞啊!

余夫人出了门,便走到守夜的李妈屋里,倒吓了李妈一跳!

夫人!李妈忙睁开眼问道。

没事!余夫人笑道,老爷这还没睡呢!你去叫厨房熬一碗莲子稀粥来!等一会儿端到御风楼来!要热热的!

李妈忙跑着传话去了。

屋檐的琉璃瓦上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这一切。看到这里,她不由长叹一声,原来是一个女子细细的叹息。那叹息声十分的哀怨,只是无人听到罢了。长长的叹息很快便被风吹散。

御风楼中,余落箫正坐在锦貂暖垫上,一手抚着太阳穴,另一手敲击着梨木案桌子,问道,周公子的尸身你们也验过了?

看了!庭海道,也是胸前一个小洞,血早已凝固。和其他多起命案都是一样的!肯定是一人所为。那周公子除了好逛妓馆,也很好武,一直跟着“关外鹰飞”学武。按理说功夫也相当得不错啊!怎么也这么容易就被杀了!看来这个女人武功实在是十分了得!

余落箫微微一笑。他对自己的武功一向很自负,那周公子的功夫他也见识过,在他眼里不过是花架子罢了。“关外鹰飞”虽说功夫不错,但学武也是要讲天分的,就凭周成江那五短身材,一柄剑挥出去已较别人慢了半拍,若在江湖中行走,指不定早做了刀下鬼。

不过这女人功夫十分了得他是猜得到的。他的三个得力干将派出去都是一无所获,且看都没看清就让人家跑了,那即便自己遇见她,硬着打,也不敢保证有多少胜算。

不过他杀的人都是男子。且一半都是在青楼妓馆被杀。还有几个在家中,也有在路上,不过,听说其余几人都是在调戏妇女或者新婚前夜被杀。庭海又道。

余落箫冷笑一声道,那照你这么说,她还是替天行道了?

我只是在讲案情。庭海分辨道。沉吟了一下又道,据民间传言,在特定的时候,吸了胸口那一滴精血,可以使功力大涨!因此每个人虽然死法不同,最后胸口总是开了一个血洞。

这个说法余落箫也知道,那是南夷秘籍,从没人见识过。他点点头,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余落箫才道,明日你就去“月儿隐”查看地形,回来给我一张详细的地图。

好!

“月儿隐”是洛阳城内最大的妓馆游肆。曲苑回廊,画阁亭台,倒是一处好风景。庭海领命出来,却想着若是风声大了,这女杀手不出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永远守株待兔?

待庭海出了余府,余夫人才进来,笑道,这么晚还没睡?我让厨房给你炖了粥。

夜幕深垂,更深人静,甚至能听到风刮过琉璃瓦片的声音。可是室内,依旧是温暖如春。余落箫一把拉过林凭雁,握住她的手在自己手里渥着,这才在她耳边轻问,月亮可睡了?

不睡了我能过来么?林凭雁笑道。

只有说起小女儿,余落箫才露出如此温暖满足的微笑。这时李妈掀了暖帘进来,低声道,粥来了。说罢进来放在桌子上,又低了头走了出去。

林凭雁忙掀开暖罐,从热水中拿出热腾腾的粥,招呼余落箫来吃。

最近有什么事这么伤神啊?林凭雁问道。

余落箫不愿说这些可怖的话题,便没有回答。

可林凭雁早有耳闻,便说道,还没有抓住么?这次死了周仓的公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落箫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却又微笑道,这杀手如此厉害,我却没有担忧,男人为天下先是应当的,可是女人就没有必要了。看着林凭雁不解的神色,他才叹口气说,这女人只杀男人,所以我不必担心你和孩子。林凭雁点点头,心内却对丈夫的安危担忧起来。

余落箫却明白,这吸人胸口精血增长功力的方法,其实来源于南夷鬼籍。但既然流传了这么久,必非虚言。但只有女人吸男人的血,男人吸女人的血才可以增长功力。可是这女杀手只杀纨绔或无情之人,这到让他有些拿不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爹!你在画什么啊?月亮跑过来好奇地问道。

余落箫的面前铺开了一张巨大的画幅。小桥流水,楼阁亭台,回廊曲折,柳荫花盛。而余落箫却神情专注地修改着树木花草甚至小亭里石椅摆放的位置。

爹,你画得真好!我要你给我画一个月亮!月亮指着上面空白的地方娇声说道。

好!等爹把这个画完就给你画,好不好?

不好!月亮撅起来小嘴,不好不好!我要爹现在就给我画!月亮说着,竟然伸手来夺余落箫手中的画笔。

余落箫忙把笔放到笔架上,抱起月亮亲了一口,回身叫道,凭雁!凭雁!见无人答应,又叫道,李妈!李妈!李妈闻听忙推门进来,看到余落箫正抱着月亮亲呢。余落箫见到李妈进门,忙把月亮递给她道,我这会儿忙着,你且带她出去玩一会儿!这官府到底什么意思啊?竟然要对“月儿隐”动这么大的手脚!几个工匠一面按照图纸的要求挖树,一面修改回廊门对开的位置。

奇怪是有点奇怪,另一个呲着牙,半晌还没有挖出树根来,根据图纸这一改,位置倒是变了,可“月儿隐”也没变得更漂亮啊!

少说两句罢了!这事儿萧隐大人交待了不可多问多说!你只管拿你的工钱,操心太多不是好事!另一人说道。

“月儿隐”就这样被悄悄地动了干戈。

哎呀这萧大人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到我这里来又是挖树又是改楼台的,不知道耽误了多少生意!“月儿隐”的老板娘对这里头牌的姑娘嫣凝抱怨道,好好的大捕头,不去办他的案子,跑到这里来瞎折腾!你说咱们这是冲撞了哪里的邪神!

嫣凝一面对着镜子梳妆,一面从镜里看着鸨儿,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嘴里却是娇声娇气地说道,咱们哪里得罪得起官府?我劝妈妈啊,少抱怨多宽心哪!

鸨儿出了口粗气,骂了一句,马上禁口,改为了抱怨,又将抱怨改为了嘟囔,终于摇着宽胖的身体开门出去。

待鸨儿出了房门,嫣凝才放下胭脂膏子,凝视着镜中人艳若牡丹的娇颜,轻叹了口气,对房里另一个名唤茗绪的姐妹道,总算可以清净两天了!

茗绪这才从后面走过来,啪地一声把眉笔扔到妆台上,冷笑道,若能背上金山,压死她也不会找一个人帮忙的!两个美人对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今晚我就要了这两位姑娘!荣承安说着,还打了一个饱嗝,

这个,这个……。鸨儿显然有些为难。要知道,这嫣凝和红蕉可是“月儿隐”最红的两位姑娘,若要她们晚上一同伺候一位客人,那可是大大的为难。

大爷先醒醒酒,我让丫头给您端杯茶来。鸨儿忙叉开话题,陪着笑道。

大爷我没醉!那荣承安醉眼迷离地斜靠在长椅上,指着鸨儿道,快去请两位姑娘一同上来!

那我去问问姑娘们今晚是否都有空哈!鸨儿满脸堆笑,拔腿欲走。

回来!那荣承安醉眼朦胧之中,却不忘亮出杀手锏来。伸手掏了好几次才掏出一个金锭,啪地甩在桌上道,大爷有的是金子!又怪笑了一声道,不是白花花的银子,是黄澄澄的金子!

是啊!是啊!鸨儿看到金锭,不由咽了咽口水,伸手想起拿金锭,转头却又露出了难为的神色,想了想,终是拿了金锭,慌忙下楼去了。

哎呀我说嫣凝姑娘!你可要给妈妈一个面子!鸨儿一进嫣凝屋里,便露出发愁的样子说,陪陪的大公子啊!他可是咱们的财神爷啊!

嫣凝随手挽了一个花簪,淡淡道,他又来了?为什么不去红蕉那里啊?

哎呀!鸨儿觉得这话儿实在不好说出口,着急道,都去!都去!能忘了哪一个呢?

我可不稀罕!嫣凝冷笑一声道,这上官公子还在饮月阁等我呢!我去了啊!

哎!——鸨儿拉长了声音道,忙拦在门边,别去!别去!我先让茗楼陪着他好了!

为何?嫣凝柳眉一挑,上官公子可是专门来找我的!

这荣御史的公子,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鸨儿放宽了声音道,他来了,你可不能走!

嫣凝冷笑一声,便重又坐下开始换耳垂上的坠子。她把一对绿松石滴水坠换成了白玉莲花坠,又拿起梳子开始轻轻梳理两边垂下了鬓发。

鸨儿到底没敢说让两人一起陪着荣承安。便粗声粗气地让嫣凝先上楼去,又转身往红蕉的房里走去。

红蕉倒是笑眯眯地说,妈妈快坐!今儿不忙?

忙!哦,鸨儿咽了咽口水又说,不忙!红蕉看到她语无伦次,不由笑道,是不是今儿财神爷多啊?

是啊!是啊!鸨儿忙点头,又苦着脸道,可是那财神爷是专门要找你的啊!

是么?红蕉抬头看着她道,心里暗骂了一声财迷,面上却依旧笑盈盈地说,谁啊?那还不是妈妈的财运旺?

是荣御史的公子!鸨儿小声道,又拍拍自己的脸道,我哪有那么大的福分?姑娘还是上楼去瞧瞧吧!

红蕉对着镜子匀了匀胭脂,又给头顶插了一只双蝶簪。鸨儿嫌她太慢,便上来拉她胳膊,催她快些上去。红蕉在心底暗叹一声,却还是提着裙子袅袅婷婷地去了。

哎呀,哪来这么大酒味儿啊?嫣凝一根手指轻轻放在鼻下,另一只手轻轻在面前摇了摇,说着走到荣承安跟前,娇声道,先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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