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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妮皱眉道:“你是知道娘将田给我娘种的事儿了?”
林秀之道:“都是一家人应该的,而且到时候有看中的我们可以先凑一凑,反正我有月俸还种着地,给的也快。”
福妮只有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李氏今儿本无意留下的,不过看着女儿怀了孕不好太过操劳而人散之后那些东西也要人收拾,她留下来就是和亲家母一起将东西收拾好再回去。
当然,也是受了人家的恩,这林家对她家可没一点厌恶。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他们家肯这样对自己,如果不回报些便太不知恩了。
福妮回来就见着两
个娘在厨房里忙呢,三婶子早就回去了,眼下还有大伯母正擦擦手道:“我得先回去烧屋里了,这些活你们两个可以吗?”
田氏道:“回去吧,这些我们能做的好的。”
大伯母就出来见着福妮先是冲她笑了笑,然后福妮连忙打招呼道:“大伯母你回去啊?”
林秀之道:“大伯母你家屋子大烧的也多,这冬也过了我家后面还闲了些木柴不如你们家拉回去吧!”
大伯母马上道:“这怎么好,你们现在可不能让福妮凉到的,还是留着自己烧吧!”
福妮脸红道:“不用的,那些木柴我们不用烧苞米杆子就可以的。我娘家种苞米,头年儿拉过来不少够烧了。”
大伯母道:“那太不好意思了,那些柴也值不少钱呢?”
林秀之道:“大家都是亲戚还谈什么钱,哪天有空你让大伯来拉吧。”
大伯母点了点头,高兴的回家去了。
林秀之握了下福妮的手道:“你不会怪我将柴送人吧?”毕竟这木柴好烧。
福妮道:“怪啊,这木柴可比软柴好烧多了,填进去能着个半晌呢。那软柴要一口口的填很麻烦,唉……”
林秀之马上紧张道:“啊,那早知道我就给他们些软柴了,娘子你别生气,大不了以后都我来烧炕,要不我再去买些回来。”
福妮马上道:“是你说的啊?”
林秀之不解道:“说了什么?”
福妮笑道:“你烧炕啊。”
林秀之一听也没忍住笑道:“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说着伸手在福妮腋下一哈,福妮就没皱了下眉然后笑了起来。
正巧田氏与李氏在屋里出来,李氏都不记得自己的小福妮多少年没有这样大声笑过了,而田氏则马上道:“唉呀林秀之你住手,怎么可以这么闹,小心动了胎气。”
这一说立刻将林秀之吓得半死,他忙收了手道:“唉呀,我给忘记了。娘子可还好,真是的,竟一时没记住。”
福妮轻推了他一下,然后道:“我没事。”
田氏道:“那你们就进屋歇着吧,一个刚回来一个不能乱动的还在外面站什么站呢?”
李氏笑道:“你也别太紧张了,动一动没什么的。”
田氏则道:“去啊!”然后拉着李氏道:“这亲家母就不清楚了,据说这第一胎容易滑的,我那会儿啊就差一点。”
李氏皱了下眉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当初福妮身上还一个哥哥的,都五个多月就因为活重给滑下去了。”《
br》 田氏边向出泼水边道:“可不是吗,所以得小心点。不过五个多月的小子啊,真是可惜了。”
李氏道:“可不是吗,不过要是有了那小子就不能有福妮了。”
田氏笑道:“那还是不可惜了,我的大儿媳妇可是个稀罕物,多少东西都不换的。”
这两个女人一边做活一边说笑,完全没马一边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脸青的小两口儿放在眼中,他们完全被冷落了。
林秀之拉着福妮小声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听起来挺可怕的。”
福妮点头道:“是有些怕,我去休息。”
这小两口完全被吓到了,胆颤心惊的回了屋养胎。这炕刚刚用来做过饭的不凉也不用烧,倒是有些热过了。
林秀之铺了两床被子两人才能坐一会儿,直又挺到天全黑才能躺下。
又过了两日,小两口儿就到了镇上。林秀之已经将来陪他祭祖的朝延之人请回去了,这自己上任的事儿还是由自己来决定好了。何况任命还没下来,大概也要过个一月半月。
他们一连瞧了几家,觉得都很贵。主要是他们手里没多少钱,凑一凑也就十多两。而这镇上的屋子也贵,动不动就二十到五十两。
林秀之怕福妮走的累了就到茶屋休息一会儿,可巧这宋伯仁竟然也在,他与另两名捕快在喝茶见他们来也是吃了一惊。
宋伯仁过来招呼道:“是林先生……是林举人与林娘子,您们到镇上有事儿吗?”
林秀之有些心疼福妮,想了想还是服了软道:“原来是宋二哥,我们是想来镇上住的,想问下您可知哪里有便宜的屋子卖吗,破一点儿没关系我们可翻盖。”他伸手握住了福妮的手,笑容满面的对着宋伯仁,以后他们还要在一起共事呢!
☆、县慰这官儿
第六十二章、县慰这官儿
宋伯仁也听到了些风声的;他知这小两口是找屋子做什么的,不就是来定居的吗?
他考虑了一下道:“倒是有处的,不过有些破烂要收拾一下。”
林秀之道:“哪里的?”
宋伯仁道:“就在离这里半里左右,老北四胡同往里最后一家,挺靠边儿的。”
林秀之伸手拉着福妮道:“不如我们过会儿去看看?”
福妮点了点头道:“自然好。”
可是林秀之又皱了眉,他握着福妮的手慢慢的问道:“你真的不要紧吗?身体可有好些?”这次倒不是故意做给宋伯仁看了;他是真的担心福妮的身体,都走了这么久她真的不要紧?
宋伯仁道:“那不如让林娘子坐在这里休息;我带你过去。”
林秀之却摇头道:“那怎么成呢,真正还得看地方娘子是否喜欢。”
宋伯仁也没再说什么;他身边的那几个捕快也知道些福妮这姑娘的风声,宋大嫂讲话可不是喜欢背着人的,所以这位老大的事儿大家都清楚。眼见着他又走了回来;就小声问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来,我们多喝几杯。”
福妮瞧了一眼他的背影,这个男人以后应该能碰到更好的女子。不过要更积极一些才好,若是当时他能……
正想着便觉得手一紧,便道:“什么事?”
林秀之笑道:“娘子吃饭时可别分心,来趁热。”
福妮白了他一眼,用小手指去想也知他这样做是故意的。
两人吃过了饭就按着宋伯仁所讲的位置一路走了过去,倒是不太远,只是因为挨着地似乎有些荒凉。院边都长满了草,又长期没人住房子也有些破烂了。院子倒大,有前院也有后院,还有口自打的井用起来很方便。
只是院墙倒了,屋子的土干坯也有些塌了下来。不过福妮倒觉得不错的,毕竟从这里抄近路去集市并不远,去镇公所也不远。再加上院子大,可以做一个园子种些东西供着自家吃方便。
她一点头林秀之就拖人找到屋主,原来是在镇上集里卖猪肉的大牛。他身材不高人也憨厚,一见到林秀之就摸着头笑了下算打招呼了。
可一问价钱,要十八两那么多,林秀之一听就对大牛道:“大牛哥这里可不是镇里了,而且屋子也破得不成样子我们还要收拾一下,你这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些?”
大牛道:“不多啊,都这价。”
福妮道:“可不可以便宜些呢,我们手头儿也没有太多余钱。买到手还要花钱收拾。”
大牛连忙摆手道:“真的不多,全这价啊。”
林秀之按头道:“全这价吗?娘子,我记得镇里的老王家三间好房儿才二十两。”
福妮马上点头道:“是啊是啊。”只不过
那间房去年招了贼,那贼还在屋里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那房就便宜起来。
大牛马上道:“他们那房不是死过人吗?”
林秀之道:“我们可都不在乎那些的,可想买间便宜些的房子来住。算了,娘子我们还是商量那间去吧,这里也偏,又挨着地。花钱收拾的时候连院墙都要比别人盖的高些,是不是?”
福妮还犹豫着,真的要去商量那间?突然间见林秀之袖子轻轻的甩着,便马上醒过神来道:“是啊,我们还是去商量那间吧,我着实不喜欢收拾屋子怪累的。”两人就一脸惋惜的要走,而大牛也知道这房子难卖再加上急用钱,就道:“那十六两。”
林秀之皱眉道:“我只出到十二两,再加上收拾屋子与外面院子也要用去四五两,这样子加一起便还得用十八两左右的。”
大牛忙摇头道:“这也太少了。”
福妮举一反三道:“我们不买了,这屋子太破了,这怪冷的还得收拾它。不如买个直接能住的,方便。”
大牛插嘴道:“这位娘子可不能这样讲,这屋子虽然破但收拾一下还是很好的。而且外面还有些荒地,你要喜欢了可以平了种一种一年的菜都不用出去买的。这井也是头儿年打的,井水清凉的很。十二两……”
林秀之道:“卖还是不卖呢,不卖我们走了。”
大牛一咬牙道:“卖就卖吧,不过这荒地我们……”
福妮马上道:“那怎么成,你刚说是荒地给我们种才买的,你这会又收回去这不是不讲信用吗?”
林秀之马上道:“人无信而不立,走吧娘子,这种人还是不要与之做买卖的好。”
这一个卖肉的怎么能在文词上辩过这小两口儿呢,于是他觉得自己收回地似乎很严重似的,于是道:“好吧就给你们种好了。”
林秀之笑着点了点头,他让福妮在院子坐,然后就跟着大牛去镇公所将事情办了。回来的时候看着自家的娘子进了屋,脸上写满幸福。他也觉得十分幸福的,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了。
他们回去后与田氏讲了,说是两间小房可以先收拾住一住,等过了年再翻盖三间屋子接田氏去住。田氏自然愿意的,笑道:“我在这住惯了不想搬,那屋子能挺下来你们就先别花钱盖了。”
林秀之却道:“那娘子的孩子生下来只怕她一人照顾不来,那两间屋又太挤了些。”
田氏道:“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孝顺的人,原来是为了帮你们照顾孩子。放心了,福妮做月子的时候自然要回家里的,等月子做完了她就可以自己照顾孩子了。我再没事儿去镇上跑跑,等孩子舍了奶我就将他带回来带,这样总可以了吧?”
福妮道:“娘你在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怎么可以分
成两地儿住。这屋子还是要盖的,一家人要在一起才好,对不对。”
田氏马上笑道:“瞧瞧瞧瞧瞧,生个好儿子不如娶个好儿媳啊,我总算是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了。”说完拉着福妮坐到自己身边来。
林秀之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娘子那么会讲话而已。”
田氏伸手戳他的额头道:“你不是不会讲,你是只顾着自己的小日子去了。不过娘也真是在这住惯了,到时候再说搬不搬的事儿吧!”
这点福妮与林秀之都同意,他们就开始想着如何收拾那屋子的事儿。
第二日田氏约了李氏与铁大叔一起奔了镇上那间新买的屋子,林秀之则与福妮开始收拾将要带去镇上的东西。
等两边都弄好已经十多天后了,林秀之也接到了任命倒是正是时候。他与福妮就赶着牛车到了镇上,这才瞧到了院墙被加了高院里也被平好了的小屋。一切瞧来都比初见时好了太多,再加上摆好了东西果真是有个小家的样子了。
田氏为了帮福妮规矩只在这里帮了一天的忙,晚上实在没别的地方住就在一铺大炕上挤了一宿。这一宿她真真没睡好,因为福妮将她安排在睡在这小两口中间的位置。
明明一个正怀着孕本不能做什么的两人,为什么自己一躺下就接触到儿子幽怨的目光。
她有意无意的将手平伸搭在福妮背上,就见着儿子的目光马上又警觉起来。她眯着眼睛手一路向下滑,见他是越来越紧张。这是怕她晚上睡着了甩手打到福妮肚子上?
终于手没滑到肚子处就被林秀之轻轻的将她的手拉了回来,然后他继续躺着睡。
田氏憋笑差点憋到内伤,明明福妮看来一点事儿都没有,怎么他就这么紧张呢?
这话儿只到田氏离开福妮就有事儿了,林秀之第一天上任出门。因为县慰主管地方治安的工作,虽然看来在镇上官儿挺大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
一个小镇再乱能乱到哪儿去,不过就是看看公文给捕快们分配下工作并不很忙。
他中午可以回来吃饭,本已经嘱咐过她只可以休息不能乱动的。心里不放心,回来一瞧见她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