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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晋江版] > 第 85部分阅读

第 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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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反应

朱子肖身材微胖,行动略缓。

云南天气适宜,四季如春,不过朱子肖并没有享受到气侯的美好。到家时,他整个后背都汗湿,透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汗渍。

朱理明听说父亲回府,急忙过去相见请安。

朱子肖正拿着凉巾子擦脸,一面道,“今年夏天似乎格外热啊。”

朱理明接过丫环手里的团扇,挥手示意丫环们退下,伺候着打扇道,“我觉得还好,一早一晚的风还有些凉呢。父亲回来的晚,可是不顺利?”“世子不比大公子好相与啊。”朱子肖叹气,“与云南的贸易要收重税。”

朱理明望着父亲,朱子肖也没卖官司,叹道,“纯利的两成要上缴王府。”

“这,这也太多了。”朱理明嘴巴不自觉的张大,惊的合都合不上。商人们有花银子行贿的认知,却没纳税的习惯,说句老实话,他们原来的税5%都不到,就这点儿银子,他们还要哭穷。或者说,他们宁愿把这些银子拿来贿赂了当地官员,还能落个面子情份呢。上缴国家,这是他们从没有想过的事。

从来只听说过种国要纳捐纳税,啥时候做小买卖的也要纳税了!

还是如此重税!

朱理明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倒想安慰安慰精神委靡的老父,只是这话到嘴边儿,实在说不出有建议性的意见来。他也不能说,“咱就是不纳税!”

“爹,世子到底啥模样,啥性情?可能看出一二来。”朱理明打听情形,看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啥的。

这样一问,朱子肖更失了精神头儿,他多年来主掌家事,与多少高官大员打过交道,亲弟弟朱子政就是在镇南王身边当差,说的上话儿的红人。这人想要什么,行止语言眼神举动总会暴露出来,可明湛真让他迷惑了。

如果明湛想要钱,说一个数儿,这些盐商就是咬牙割肉也能挤出来。

在世子身上投资,一本万利。

可现在的关键是明湛看不上盐商们孝敬的小钱儿,他简直是想千秋万伙的敲骨吸髓。

朱子肖一想到将来要掏的银子,心疼的心尖儿直抽抽。

朱子肖长长的叹了口气,“世子做了调查,有备而来哪。”

“偏叔叔这时又被派了远差。”朱理明灵机一动,对父亲道,“爹,您还记不记得叔叔说的那个‘吃螃蟹’的话。”

“嗯。”

“我觉得倒挺有道理,现在虽大出血,咱们家先表态,才能给世子留下好印象,叔叔现在也跟在世子身边做事,咱们朱家占了先头儿,日后总比别人在世子面前多几分情面。”朱理明小心翼翼的问,“爹,您说呢?”

“嗯。”朱子肖胸中窝了一口气,闷应一声,反问,“你知道世子为什么今天只见我们四家人吗?”

朱理明斟酌道,“世子在吊着我们。”

“现在谁要是第一个答应这件事,必然会成为众矢之地,时机还没到。”朱子肖叹道,“这不是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问题,关乎子孙后代。咱们虽是微末商贾,也不能轻易就应了。”

“不知道其他几家是如何打算的?”

“不急,周家还没动静儿呢。”朱子肖揉了揉眉心,“咱们几家总要碰个面儿才好。”

“爹,王府将茶马这块儿让出来,损失不小。世子征收重税,看来是想从税银上补足。”羊毛出在羊身上,王府也是要有银子才能支撑的。

朱子肖皱眉,“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听说周老头已经来了。”即便在自己家里,朱理明也将声音略微放低了些,“我派人盯着周家的宅子,今早车队就进城了。”

“周家底子硬,可说到底,盐矿是王府的,我们不过是代王府管理。五年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到了日期,王府有合理的理由收回的。”朱子肖“嗨”了一声,“到时,世子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也不用再听我们这些商人的意见,介时,连茶马的事儿都招不着汤喝了,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那就只有想个办法让世子改变征收重税的主意了。”朱理明顺着藤就摸到了父亲的思路。

朱子肖瞎声叹气的发愁,“谈何容易。”

谈何容易?

此时,在菊香苑里看望自己妹妹的杨青,除了兄妹相见的激动,在进行了一番关于健康关于祝愿的交流后,杨青实在想从妹妹这里打听出些小道儿消息。

无奈杨妃一入王府深似海,她本不是受宠的妃嫔,当初入府时只是侍妾的身份,因为生了明雅,卫王妃见她安份,便以杨妃生育有功升为侧妃。

杨妃柔声道,“这些事,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世子做事极妥当,世子怎么说,哥哥就怎么做,王妃和世子待明雅都极好的。总不会坑了哥哥。”

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能见妹妹一面,杨青也挺高兴,把盐政的事放回肚子里,笑道,“这本是外头男人们的事,有妹妹这句话,我就有了主心骨儿。”到底是内宅,杨青身份有限,并不能久留。杨妃也未留饭,只是命侍女从小厨房里取了些点心让哥哥享用了些,过一时有嬷嬷提醒时辰,杨青便依礼告退了。

杨妃一路送到园门口,远望了兄长的背影渐行渐远,眼睛微微湿润。

“母亲,”明雅悄然走至杨妃的身畔,轻声道,“晚上风凉,我扶母亲回房吧。”杨妃轻叹,“今日一见,下一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知道舅舅过的好,母亲放心就是。”明雅扶着母亲在园子里漫行,微微一笑道,“今天母妃赏了我几样首饰,母亲跟我一起挑挑看。”杨妃的心思马上转到女儿嫁妆的筹备上,笑道,“王妃对你们几个女孩儿尤其宠爱,明天戴在头上,王妃看了也高兴。”

母女两个很快将话题转到首饰穿戴糕点饮食上,杨妃眉间愁云渐消。

哪怕她没有魏妃貌美,没有卫王妃精干,在王府多年,人情世故总不必人教的。多年少兄长都不得见,今日王妃主动赏了兄长入府请安的恩赐,若说没原因,杨妃也是不能信的。

只是,再多担心,在女儿的事情面前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蔡家则是另一番情形,蔡宝连一口茶都没喝完,他的弟弟蔡贝就闯了进来。

蔡贝在兄长面前极是放肆,打发了丫头,“全都下去,有我伺候大爷呢。”蔡宝摸摸唇上短须,无奈的摇头,“你这样急晃晃的,到底有什么急事?”

“哥,咱们云贵与西藏交易的事儿到底有没有准信儿,世子是怎么说的?”蔡贝与蔡宝相比,更显年轻,面白无须,大大的眼睛,圆而有神,透着几分精气神。

”一百个准了。

蔡贝闻言大喜,击掌笑道,“好啊,”继而凑上前追问兄长,“那到底从哪儿开,今天我又让他们追加了三十万两银子的木材,哥,这样算下来,咱们手里的木材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两。我敢说,市面儿上的木料已经大部分都屯在了咱们手里。”

蔡宝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咽了气省事。反手将茶盅砸在桌上,蔡宝怒道,“谁让你又买木头的!你这个蠢货,买个屁的木头!”

蔡贝有些不明白了,“哥,不管在哪儿开市,都得找地界儿盖铺子。我去过西藏,跟咱们交界那块儿,穷乡僻壤的,总得盖出铺面儿来才能开市互利。这银子,咱们不挣谁挣!”

蔡宝闭着眼睛,淡淡地,“世子说了,今年盐政改制,只选两家。这两家可以随便在茶、丝、瓷中选一项来做,三年内免税,第四年要缴纳半成的税,第五年是一成的税,第六年要抽两成的税,之后的税固定在两成。”

“真狠!”蔡贝肉疼了一瞬间,随即道,“咱们在盐课中份子小,平日里也没人拿咱们兄弟当回事儿。这可是大好时机,讨好了世子,起码能保咱们家五十年的太平富贵。贩盐的钱咱挣,其他的钱一样挣,哥,咱们就听世子的吧。正好跟世子套套近乎,说说盖铺子的事儿,先赚一票儿再说。”

蔡宝默然,“周老头子到了吧?”

“到了,快晌午时才到的。”蔡贝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他周家天大的脸面,也是镇南王赏的。如今跟世子做对,世子是什么人,那是王爷的亲儿子。这真时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找死呢。”

“哥,您也不必担心周老头儿。还时老规矩,您是白脸,我是黑脸,您只当不知道。”

蔡宝看弟弟一眼,摇头,“不行,这不是小事。那些木头,不过是五十万两,咱们还压的起,你别乱来。”

蔡贝哼了哼。

蔡宝冷声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么?”

“听到了,我又不聋。”蔡贝哼哼着,“哥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蔡贝转身走了,蔡宝静静的坐了会儿,吩咐道,“叫蔡忠过来。”

蔡忠是蔡家的老管家了,蔡宝吩咐道,“你着人好生伺候二爷,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是。那三十万的木料,是老奴没看好二爷。”“他要做的事,你也拦不住。”蔡宝声音中没有半分起伏情绪,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似乎只是简单的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下去吧。”

113、提醒

卫王妃坐在榻中,微笑着听阮氏温温柔柔的说话。

阮氏的声音不高不低,眼睛弯弯,颊边一只梨涡,秀丽可爱,“以前只听哥哥说起云南四季如春,宜人居住,原本我还不信,想着冬暖夏凉,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好地方。来了才知道是真的,这里花多树多,屋子不用薰都是香的。”

卫王妃含笑着点头,“你喜欢就好。帝都和云南有些习惯是不同的,尤其吃食上,我看你有些消瘦了。若是吃不惯云南的东西,也不必强求。你院里的厨子有一个是从帝都带来的,想吃什么便让他们去做。”阮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我自来就有些苦夏,每年夏天都会略瘦些,母亲别为我操心。吃食上,我觉着也很好,像小点心酸角糕、玫瑰饼都很可口,我都很喜欢。”“明湛也喜欢。”卫王妃拍了拍阮氏的手,看来阮氏也用了些心思。

阮氏有些羞涩,挺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也学着做了一回点心,原本想孝敬母亲,世子尝了尝说叫我多练练。”

卫王妃哈哈大笑,阮氏道,“还是我太笨了。”

“你们有这份儿心就行了。”卫王妃笑,转而问一旁的唐嬷嬷,“世子在哪儿用的午膳?”

“回王妃,中午王爷宣世子一道用的午膳。”“你去问问,若世子晚上没安排,我这里备了他喜欢的菜。”

阮氏不自觉的缴紧了手中的帕子,卫王妃淡淡地笑,“今天收拾首饰匣子,挑出了些不错的东西,一份儿给了你四妹妹,你三妹妹在帝都,你二姐姐素来不喜欢这些。还有一份儿,是给你留的。”

阮氏连忙起身道谢,卫王妃笑,“你瞧着有喜欢的就拿出来用。以前看你喜欢珠玉绫罗,每次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过来之后倒愈发素净了。”“我,我是觉着世子不大喜欢人满头珠翠。”

“别多想,满头珠翠和会打扮是两码事,”卫王妃笑笑,“要说素净,没有比庵里的姑子们再素净的了,可你见哪个男人会喜欢姑子呢?你正年轻,别亏了自个儿。”

阮氏的脸红了红,卫王妃温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一会儿过来陪我用晚膳。”

阮氏行礼告退,带着侍女们离开。

明湛听说母亲有请,自然是要去的。

何玉在一畔做贼似的低声道,“主子,奴才听说今天阮妃娘娘去王妃那里孝顺了半天,得了王妃的赏。”

“哦。”明湛心里有了底,问方青,“你怎么看?”

“主子您还是五天前去的阮妃娘娘那里,阮妃娘娘这是想您了。”方青笑眯眯地。

何玉插一句嘴,“说不定阮妃娘娘怀疑您有了别的相好儿了呢。”明湛轻抽他后脑一记,“相好儿?什么相好儿?你以为我是你呢?你那些勾搭小丫头的破事儿给我收着些。”

“奴才哪里敢跟世子您比呢。”何玉笑嘻嘻的贫嘴。

明湛陪着母亲和小老婆吃饭,他向来周全,觉着阮晨思千里迢迢的跟自己来到云南,人生地不熟,一小姑娘,两眼一摸黑的给人当媳妇儿,还不是正室,是挺难的。

明湛就格外多照顾了阮晨思些,给她布了好几次的菜,关切道,“我这些天有些忙,你没事儿就来母亲这里说说话儿,也是替我尽孝了。”

阮晨思幸福的都有些要飘起来了,在这个年代,女人位卑,讲究夫为妻纲,明湛这样为她考虑,阮晨思感动的眼眶发热,就是卫王妃这做亲娘的见儿子频频照顾媳妇,心里也微微有些不自在。

用过晚膳,卫王妃顺水推舟道,“我乏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明湛犹豫了一下,捏捏阮晨思的手,温声道,“晨思,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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